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
美色撩人-第52部分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
央儿赤脚立在屋子中,听了,赤红的眼眶里泪水更多了,像是水库裂了口子在泄洪,又快又急。
蓦地,像是承受不住般,“哇”地一声哭出来,抱胸埋首蹲在地上,双肩轻颤,青丝凌乱,随意搭在梨白的中衣和衣袖上。白衣乌发,衬得一张泪脸,越发楚楚可怜。
哪里还有曾经女侠的潇洒和豪爽?
一丝一毫都不见了。
可见,昨日的野花事件,伤她有多深。
李潇洒顿时慌乱无措,回过神来,赶紧翻窗跳进去,张开双臂抱住央儿,低声哄着什么。
萧绝见央儿扭动身子,不让李潇洒抱,但总体情况还算一片大好,无需担忧什么。姑娘么,愿意为你哭,愿意跟你推搡,那就表明对你有情。
傅宝筝看着李潇洒单膝跪地从身后拥抱央儿,莫名的觉得画面很美,忽然,她腰间缠上一物,身子腾空飞起,险些惊叫出声。低头一看,竟是四表哥双手圈住她小蛮腰,将她给偷出窗外去。
被他打横抱在怀里,她面上一红。
轻轻关上窗户,两人另外找个秘密地儿,双宿双飞。
~
四表哥一路抱着她走出二房院子,来到一条僻静的林间小道,被她的小粉拳打了好几下胸膛,四表哥才放她下地,自己走路。
月色下,他牵着她手散步了好一会,傅宝筝才忍不住仰头看向四表哥,低声问道:“四表哥,为何你不让李潇洒先现身啊,这样,央儿也不会哭得那般伤心。”
萧绝摸摸筝儿头顶,笑得宠溺:“我的筝儿真聪明,居然看出来是我阻拦的。”
筝儿与萧绝相处日子久了,确实变聪明了,搁在以前,她只会傻乎乎地被眼前所见所闻给骗了,哪里还能想到“明明就在窗外,却躲着不现身”这种事?
确实如筝儿所说,是绝哥抬手止住了李潇洒,要不然方才窗户一打开,李潇洒早慌不迭地出现了。
可若真是那样,央儿会作何反应?
铁定是躲在床帐里,跟座黑脸阎王雕塑似的,任由李潇洒跳进窗里,好话说尽,也换不来央儿的好好回应。
最大的可能,是冷言冷语,叫李潇洒滚,口是心非说自己不喜欢他了,心底没他了,说尽气死李潇洒的话。
就是不肯承认自己心底还有这个男人。
姑娘么,在爱情面前没有不嘴硬的,真真是各种气死人的话齐齐往外蹦,唯恐气不死对方。
李潇洒被气到了,又是第一次喜欢一个姑娘,毫无应对经验,说不定一个没把控住,两人会吵得更猛,不仅解决不了问题,还得来个旷日持久的冷战就不好了。
远不如现在这般,萧绝使个小计谋,就逼迫出了央儿的大朵泪花,将她对李潇洒的在意尽情哭了出来,哭得可怜兮兮的。
李潇洒心底一暖,再一软,然后再来个愧疚……最后,铁定能对央儿给出更多的承诺。
到时,还不是央儿要他承诺什么,他就承诺什么。
男人么,面对心爱的姑娘,心肠都软的,为了让她不哭,什么承诺都舍得给的。
听了男人的娓娓道来,傅宝筝愣愣地眨了眨眼:“四表哥,你怎么懂这么多啊?”
萧绝:……
坏了,她会不会觉得她心思太绕,手段太多啊?
萧绝摸摸鼻子,低头看向她的眼神都心虚了,不敢与她目光相接似的垂下眼。
然后,视线落在她白皙精致的下巴上,萧绝就挪不开眼了。也不知她下巴怎么长的,白嫩嫩的,弧度也优美,平日里就怎么看怎么美,月色下,宛如白牡丹绽放的第一片花瓣,越发姿色。诱人。
萧绝喉头滚动一下,竟是看痴了,等他意识回归时,修长有力的手指已经捏上了她白皙的下巴。
傅宝筝蓦地羞涩起来,白生生的脸蛋上红潮翻滚。
其实,对他崇拜如她,哪里会觉得他心思太绕,手段太多啊。在傅宝筝看来,只要那些心思儿不用来干无良之事,不仅无伤大雅,还显得段位极高智慧非凡呢。
譬如,今夜他的手法,她就很喜欢。对央儿好的,她有必要不喜欢吗?
第110章
花前月下, 卿卿我我。
傅宝筝这边的夜空格外宁静,枝头叶下,唯有两人亲吻的声音。起先缓慢轻柔, 如碧草丛中的玉兰徐徐绽放, 悄无声息。后来急切了, 像是山间繁花齐齐绽开, 扑簌簌地有了动静。
傅宝筝清晰地听进耳里, 心尖尖都羞红了。
却推不开四表哥,也不敢推拒, 因为她被四表哥拐骗着坐上了高高枝头。男人骗她说, 月色好看,尤其坐在高高枝头, 隔着繁茂枝叶去看, 有形容不出的美。她傻乎乎地信了, 坐了上来, 才知道, 男人打的是什么鬼主意。
真正是上树容易,下树难,她又并非两腿骑马似的跨坐, 而是横着坐在一根算不上粗。壮的树枝,两腿空悬无借力点,没有四表哥搂着,她分分钟都要坐不稳掉下去。
如此, 她不得不牢牢攀附四表哥, 他要乱来, 她毫无反抗之力。
“骗子!”
若枝头的鸟雀没睡,时不时能听到姑娘家又羞又臊的低骂声。
~
央儿那头, 就没有傅宝筝这边的宁静祥和了。
央儿始终抱胸埋首蹲在地上,青丝凌乱遮挡住白生生的泪脸,哭得美人肩一颤一颤的,像极了暴风骤雨下不堪承受的玉兰。平日里是霸王花一朵,今儿可怜巴巴,成了雨中呜呜哭泣的娇花。
且,是为了他而哭。
过了最初的慌乱,李潇洒心头忽然生出一股暖意,她的眼泪和哭泣无不宣告了对他的在乎,是一种最美的告白。
李潇洒心都化了。
慌不迭地收拢双臂,紧紧抱住挣扎着不肯让他碰的央儿,语带恳求道:“央儿,央儿,你听我解释……”
接下来,李潇洒语速极快地讲他得知她出府后,如何故意携了个姑娘偶遇她,故意不躲避姑娘的亲昵,一切都是演戏,当不得真的……
“什么当不得真?当时小野花脸上有多娇羞,我看得一清二楚!”央儿陡然气愤地扬起脸,截断他的话,“那个小野花哪里没当真了?她对你的情意,全京城的人都看懂了!”
“你俩没有情,她能羞成那副德性?你骗鬼呢?”
李潇洒:……
青楼女子讨好恩客是分内事啊,对花了银子的大爷都没个笑脸,那还叫青楼女子吗?何况他是勾栏院的一大财神啊,她们还不得卯足了劲,哪怕只是做做样子,也得装出一脸羞涩的模样来?
稍微会做人的,哪个青楼女子不是这样讨好恩客的?
“我娘可打听清楚了,那个小野花都伺候你两年了,你俩的第一次相遇是在两年前的花灯节,你俩都在一起几百个日夜了!现在还没断!你还说对她不喜欢,没意思?”央儿气愤填膺,小脸憋红。
两年前,她还是深闺里一个不谙世事的小姑娘,完全不懂情滋味,他却已经搂住姑娘谈情说爱、寻欢作乐了。
想想都委屈。
李潇洒:……
他的央儿怎能这般想他?
一个青楼女子,他有必要去谈情,去说爱吗?
“央儿,她不过是个青楼女子而已,每夜榻上伺候的男人不知凡几,但各个都是钱货两清。”李潇洒肃容,单膝跪在坐地的央儿前,一本正经地解释。
央儿一惊,那个姑娘每夜都要跟好几个男人睡吗?
所以那姑娘并没有为李潇洒守身如玉?
他俩真不是恋人关系?
“在她众多的恩客里,我大概是财富地位最高的。”旁的,李潇洒本不必多说,央儿也能大致领悟到点什么。
但他太在乎她了,忍受不了她对他的一点点猜忌,便详细剖析道:“没脑子与她们痴缠上爱得死去活来的公子哥,少之又少,我认识的没有一个,而我自认有头脑,绝不可能与青楼女子牵扯不清,谈什么情,说什么爱的。”
换句话说,李潇洒骨子里是瞧不上烟花女子的,一群“哪怕乞丐有银子,都能陪。睡的东西”,不值得他看入眼中。
央儿听了,心头一松,满腔的怒意顿时减少泰半,心头莫名一片舒坦。
其实并非莫名,而是李潇洒对青楼女子评价不高,还隐隐带着不屑,令央儿心头爽快了。
这个不难理解,一刻钟前,央儿还将那个百媚千娇的小野花当做情敌,陡然听到自己男人贬低情敌,是个人都得心底爽快一把。
而且那个姑娘都没有为李潇洒守身如玉,可见那姑娘真的只是拿了银子做分内事,对潇洒哥哥没有觊觎的。
之前的郎情妾意都是她脑补出来,被误导了。
李潇洒见央儿脸色好转,趁热打铁,单膝跪在她身前,表白道:“央儿,我只喜欢过你一个姑娘,旁的,哪怕是一丢丢情,都没有,真的。”
“没有又怎样,你还不是跟她们……钻一个被窝!”央儿想起这个,才好些的眼眶又红了,偏过头去,难受极了。
她想起昨日街头,围观群众嘲讽她的话了,她们笑她傻,居然将男人的承诺当真话,相信纨绔会浪子回头。
而她比她们嘲讽的更傻,因为她从未得到过任何承诺。
念头一起,央儿又是有话直说的性子,咬咬唇,也不管难堪不难堪,害臊不害臊了,直接背对他,口齿清晰地要求道:“我娘说,你们平勇侯府不肯退婚,执意要娶我。那好,李潇洒,你给我听清楚了,真心要娶我,就从今日起再不许碰别的姑娘,再不许跟她们出双入对走一块,以后也不许纳妾!做不到,今日就一刀两断,我宁愿落发当姑子去,也绝不留在你身边受气。”
李潇洒几乎毫不犹豫地点头,可下一刻想起,她后脑勺面对他,压根看不到他的点头,便张开口准备说话,不过还未开口,又被央儿打断了:“你想清楚了再点头,不要现在敷衍我,将来又后悔!”
央儿始终不肯转过身去,坐在地上背对他,声音也难得的冰冷,似腊月里悬在屋檐下的冰凌,冻飕飕的。
李潇洒却是笑了:“这有何难,我本来就是这样想的。三妻四妾,非我之愿,遇上你,一生一世一双人,足以。”
央儿终于回头看他:“你说的可是真心话?”
李潇洒举起右手,发誓道:“若不是真心话,我五雷轰顶,天打雷劈,出门被马车撞死,吃饭被噎死,喝水被呛死,睡觉做噩梦被厉鬼掐死,醒来发洪水被淹死,骑上马背被摔死……”
原本以为,他说了这么多种不得好死,央儿会像话本子里的姑娘那般,急急扑过来捂住他嘴,阻止他继续说不吉利的话呢,这样他就可以趁机抱紧她,好好儿柔情蜜意一下。结果……
央儿好整以暇地坐在那,神情极其认真地听他一种死法,一种死法的往外蹦。还扬起下巴,面露满意,竟是他发誓的死法越多,她才越满意。
李潇洒:……
好吧,他的傅女侠脑回路果真与众不同。
为了讨好她,李潇洒接下来叽里呱啦,足足说了两千多种死法,其中两次还被傅女侠挥手打断,嫌弃他吐词不够清晰,她没听清楚。
李潇洒:……
到了最后,词穷了,结结巴巴闷哼半天,连“飞上云端被鸟儿撞死”这种不可能的事都拿出来说了。
说是绞尽脑汁,快将李潇洒想废了,都不为过。
最关键的是,一直说个不停歇,到了后来那叫一个口干舌燥啊,嗓子跟大火焚烧过似的,又干又哑。
“就没了?我还没听够呢!”李潇洒停下,央儿高高扬起下巴催促,一副李潇洒是台上小生,她是看座上的女王,她还没听过瘾,要继续听的架势。
李潇洒:……
他媳妇儿果然不愧是侠女,脑回路不同一般,连这种惩罚人的法子都能想出来。
于是乎,保持着单膝跪地的姿态,在女侠的注视下,扯起干哑的嗓子,又结结巴巴硬扯了些死法来。
没灵感,却搜肠刮肚,还被勒令说过的不许重复,其中的困难,堪比一篇八百字的小文章都写不出来,结果夫子勒令得在短时间内编出几千篇八百字文章,头都能爆炸了。
待又说出七八十种死法来,李潇洒喉咙烧得干疼干疼的,听上去都在冒烟了,央儿才轻哼一声:“够了!”
都够死几千辈子了。
李潇洒听了,立马松了口气。原本单膝跪地的,一屁股坐了下去,颇有点精疲力竭,被央儿折腾得瘫软之意。
央儿见自己狠狠惩罚了臭男人,也得到了“一生一世一双人的承诺”,心底还是有几分得意的。便抬手抹去脸上干涸的泪痕,傲气地起身。
却不曾想,她蹲坐太久了,双腿竟有些麻痹,身子一晃,险些站不稳。
事实上,她也真的没站稳。
若非李潇洒飞快起身,长臂一揽,将她拉进怀里,她还真的要站不稳跌回地上。
“你……你不是单膝跪地,双腿发麻,酸软无力,精疲力竭地瘫软在地了吗?”怎的还能如此迅捷地起身抱她?央儿总算还不笨,立马想到臭男人在扮惨,骗取她同情心呢。
“混蛋!”央儿想打他。说实话,若非方才李潇洒声音嘶哑,身子跪得发软发颤,一副怎么看怎么惨极了的样子,她也不会那般快心软不跟他置气的。
不过央儿刚要抬手揍他,以拳击他,却被李潇洒箍得紧紧的,两条胳膊都动弹不了。
男人声音暗哑道:“央儿,你别动,我认错,所有错我都认。不过,眼下我有一句话要对你说,你听完后,若是还想惩罚我,你再来,好不好?”
央儿轻哼一声,一副看你能说出啥花的架势。
央儿以为他又要解释什么不是故意装可怜,扮惨什么的。
结果,李潇洒低头附在她耳畔,轻轻道:“央儿,其实自从我对你懵懵懂懂有意思的那天起,就夜夜孤枕,为你守身如玉了。小木屋的那次,我旷了许久,才会怎么都控制不住自己,让你受苦了。”
央儿:……
先是一愣,随后耳朵烧得通红。
不过下一刻,央儿还是抬头直直问道:“你没说谎,小木屋之后,你再没碰过她们?”
李潇洒:……
他的央儿果然大大咧咧,什么话都敢直接问啊。
李潇洒点头:“没有,喜欢上你之后,对她们就再没兴趣了,绝对的洁身自好。与你有过后,更是时时刻刻都惦念着你,看谁都没你漂亮,没你好,没你有侠女气,哪里还看得上别人。”
“那你岂不是……为我守身如玉十个多月了?”这般直白的话,不愧是傅女侠,脸不变红心不跳,想问就直接脱口而出。
央儿记得,在京郊别院里,李潇洒对她坦白,看她茶馆里不给太子面子,在太子眼皮底下像个侠女似的狠揍太子妃表哥那日喜欢上的她。掰手指头算算,可不是十个多月了么。
“嗯,所以……我煎熬得很,辛苦得好,我想你……”话未完,李潇洒低头去吻央儿红唇,一副哄回了美人心,就要做点什么的架势。
结果,下一刻,“啊……”李潇洒皱眉呼痛。
竟是央儿一脚踩向他脚背,又娇又横。
“央儿……”李潇洒委屈地叫唤,尾音绵长。
没唤回来央儿的同情,反倒是一把推开他,快步跑了。
临跑前,再次一脚踩上他脚背,与上一脚一样的横。
现在的央儿,可没有小木屋时那般傻乎乎的了,得了筝儿的指点,她已经知道曾经的亲密动作是什么,成亲前不会再犯了。
臭男人,还想乱来,踩痛他!
第111章
话说李潇洒辞别央儿, 回到勾栏院,立马命小厮去叫老鸨。
天还未大亮,就被恩客急急招去, 老鸨接手勾栏院三年来还是头一遭遇上,心中警铃大作。
老鸨忐忑不安地迈进院子,见李潇洒捏着茶杯坐在桃树旁的石桌前,她忙不迭地腆着老脸上前,满面赔笑,连连问好, 不过一句话未完,就被李潇洒冷声打断了:“换几个生面孔来伺候, 曾经那些, 全带走。”
老鸨心中一惊,莫非韵韵那些姑娘,没伺候好, 惹得爷不快了?
心中疑惑,老鸨面上不显,一边笑容满面地应下,一边赔笑道:“可是韵韵她们哪里没伺候好?回头我教训她们。”
“挺好的, 只是爷腻了。”李潇洒说完, 不耐烦地摆手, 容不得老鸨再刺探什么。
正在这时, 余光里忽见一抹桃色,僵硬地站在堂屋大门后。
李潇洒不用去看,都知道是常年包养的韵韵, 人人都道她是他的老相好,其实吧, 她与旁的普通妓子没有丝毫区别,不过当初看她乃罪臣之女,出身官家娇养着长大却沦落至此,夜夜被不同男子欺负,白日里呜呜呜地垂眸哭个不停,肿着双眼,可怜万状。
恰逢那阵子纨绔们流行砸银子包养头牌,从此只伺候一个爷们。他对妓子没感情,包养谁不是包,便砸银子帮了她一把,举手之劳。
喜欢央儿后,再不碰任何女子,也继续用银子包着她,是维持纨绔形象的需要。
但是,千不该万不该,她动了不该有的心思——那日街上故意当着央儿的面,去亲吻他侧脸,还娇羞成那副德行。
他给她的任务,交代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只是勾住他手臂,状似亲昵,仅此而已。而她却逾矩了,惹得他的宝贝央儿昨夜酸溜溜地念叨一夜,酸得眼泪汪汪的,心疼死他了。
区区一个青楼女子,也敢给他的宝贝央儿下眼药,找死。
她敢做,就别怪他辣手摧花,不讲情面。
原本事发当日就要处置,可怕小野花被处理得太早,流传出去对局势不利,便拖到轰轰烈烈地上演退亲事件后。
“立即带走,全部送走!”李潇洒侧脸冷漠,声音也冷。
老鸨哪里见过李潇洒这个模样,素日的他都一副笑脸,很好说话的,陡然变卦,老鸨再不敢多言,立马让龟公带走那几个姑娘。
别的姑娘还好,韵韵自诩身份不同,伺候时间最长,快步飞跑而来,噗通跪地,要向李潇洒求情:“潇洒哥哥……”
话未完,就被李潇洒的长随用帕子堵了嘴,交给龟公拖了下去。出了院子,长随交代老鸨:“这个姑娘,打发去江南分院,以后该怎么接客,还怎么接客。”
一句话,就将韵韵推回了原轨道。
再之后,韵韵接了多少客,在眼泪中被哪个公子哥怜惜了,李潇洒再没关心过。而重新弄来的几个姑娘,全都好吃好喝供着,从不让踏进房门半步,直到李潇洒也培养出一个替身,那些姑娘才进了“潇洒哥哥”的房。
~
六月初,就在庆嘉帝预备率领文武百官前往昌平行宫避暑,外带狩猎时,朝堂爆发了大案——户部贪墨大案,避暑的事立马搁浅。
户部,掌管民政和财政,乃六部里与万千百姓联系最紧密的一个部门,它的重要性不言而喻。
三年前,庆嘉帝将户部给交太子,满朝文武都知道是为历练,这三年里,太子年年给出的账本都很好看,年年增长,政绩不错,庆嘉帝也没怀疑过,可谁曾想,今年暴雨季节,长江一带发生水患,急需赈灾银子,问户部要,太子和户部尚书口头答应得好好的,可银子竟迟迟没见到。
福王的人也不知从哪得到消息,说是户部年年亏空,连亏三年,已经无银可用。当即一个折子递上去,很快庆嘉帝下旨彻查,查出的结果惊人——户部账面上还有五千多万两银子,可库银里却只剩下四十万俩不到,这还是太子一党东拼西凑临时凑来急用的,没发生水患前,库银里连十万两都没有。
当初交给太子时,户部库银里可是有真金白银三千多万两啊,这才几年,就亏空至此?
银子去哪了?
三司会审的结果,震惊了满朝文武,几千万两竟全被贪官污吏暗地里弄走了。太子需要那些官员的支持,便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甚至就连太子殿下本人也不干净,若说旁的贪官分走了两千万,那太子本人至少也得了几百万两。
庆嘉帝坐在金銮殿上,听到最终结果时,手指颤抖地指着太子,囔囔道:“太子,你,你真好啊……”
一句话未完,当场吐血昏迷,从龙椅上跌落。
吓得太子双腿一软,跪在那也昏厥了过去。
文武百官乱糟糟急成一团。
苏皇后得到消息时,整个人都木了,跌坐在凉榻下,久久没有知觉。
太子前几个月在川蜀逆贼上栽了大跟头,储君之位变得岌岌可危。如今太子陷入贪墨大案,本就罪无可恕,又气得父皇吐血昏迷,忤逆不孝,加上这两件大罪,本就岌岌可危的储君之位,彻底成了易碎的玻璃,指不定哪天就碎了。
~
东宫。
太子萧嘉早朝时吓得昏厥过去,一直到黄昏都未醒。眉头紧蹙,脸色苍白,憔悴不堪,在睡梦中也是紧张万分。这次事件到底给他带来多大的恐慌和不安,单瞧他睡梦中也额头、两鬓冷汗津津,便可窥探一二。
傅宝嫣坐在床沿,亲手在铜盆里拧干热帕子,小心翼翼给太子擦汗。
“太子妃娘娘,柳侧妃候在寝殿外,哭着要见太子。”有小宫女回道。
傅宝嫣听了,满心不悦,那个扫把星过来做什么?
强压下怒气,傅宝嫣小声斥道:“让她滚,再敢私自过来给太子添乱,本宫就要家法伺候了。”
小宫女听了,生怕太子妃的怒气发泄在自己身上,忙不迭地退下,轰走了柳珍珠。
柳珍珠刚走,床榻上的太子便睁开了眼。
“太子殿下,您可是醒了,再不醒,嫣儿都要哭死了。”傅宝嫣一头扑在太子胸膛上,哽咽极了,声线里满满的依恋,任谁都听得出来,她视太子为天,是她的主,是她的精神支柱,是她的一切。
傅宝嫣很聪明,知道太子受了重创,自信心极大地被打击,一个弄不好,心中的信念便垮了。
这男人呐,一旦心里崩了,整个人就废了。
可他是太子啊,是储君啊,只有他好好的,不放弃奋斗的希望,才能站起来,才能东山再起,也才能顺顺利利将她捧上皇后的宝座,让她成为天底下最尊贵的女人,子孙后代有皇位可继承。
所以,她决不允许太子遭受重创,就失去信念。
她做不了别的,只能从微末做起,将她小女人的角色扮演好,告诉太子,他是她的希望,他是她的顶梁柱,她需要他。
哪怕为了保护她,太子也得重新立起来。
可人吧,上苍眷顾你时,你做什么都是对的,都能得到回应。
而眼下,显然傅宝嫣不再是被眷顾的那个。
太子睁开眼后,听到傅宝嫣哽咽的声音,看到她急急扑过来的柔弱身影,清晰地感触到她身上的热度,他再没像刚娶她那会一样欢喜,反而胸口发闷。
倒不是太子对嫣儿的情意变了,而是自从失去了傅宝筝,他便得罪了傅国公府,得罪了傅宝筝的外祖父庄王爷,甚至连傅远山和庄王爷所有交好的重臣和门生也全都开罪了,一个个能行方便时绝不给他行方便,甚至还躲在暗处刁难他一二,遇上祸事,他们更要落井下石,狠踩一脚。
尤其最近发生的两件超级大案,令太子深刻领悟到,妻族的重要性,渐渐明了身为储君绝不是有情饮水饱,朝堂上有太多太多的波云诡谲要他去面对。
眼下陷入绝境,他忍不住想,若他的太子妃不是嫣儿,而是傅宝筝,会不会结局大不相同?
不说旁的,单就川蜀逆贼一事上,筝儿的爹爹傅远山就绝不会丝毫不帮他遮掩,还当着满朝文武的面,以一句“不费吹灰之力”来羞辱他,来指责他,令父皇降罪与他,是不是?
甚至贪墨大案,筝儿的外祖父庄王爷也有法子通融一二,多给点缓冲时间,让他多筹集点银子尽快补齐亏空,多补齐一点,罪名就小点,而不是揭发的折子刚递上来,庄王爷就火急火燎站在最前端,扯着胡子叫嚣赶紧彻查。
还有很多很多旁的失误,若他们不去刻意针对,全都可以抹去,是不是?
才与筝儿分开一年半,他就已经落到了储君之位都要不保的地步。他醒悟太晚啊,太晚啊。
太子萧嘉痛苦地阖上双眼,眼睫毛都在颤抖,都在悔恨。他的双手再没像曾经般,热情、欢喜地紧紧抱住投入他怀中的傅宝嫣,他抱不动了,他的手已经累到瘫了。
再没力气从被窝里探出来,抱她。
傅宝嫣多敏感的人呐,哽咽地钻入男人怀中后,久久没等到男人的亲密拥抱,顿感不妙。不动声色地抬眼,见太子双眼闭合,眼睫毛在颤抖,聪明的嫣儿,自有聪明之处,她总能将男人的心思猜得很准,但这次她却猜错了。
她以为太子一心一意沉浸在打击里,害怕得颤抖,走不出来,所以压根没听到她方才柔柔的“以他为天”“以他为神明”的那番激励人心的话。
是以,傅宝嫣继续柔柔安慰道:“夫君,你别担心,有那么多跟随你,支持你的朝臣在,父皇不会随随便便就做下什么决定的,储君之位可是大事,轻易动不得,顶多让夫君先休息一阵。日后,咱们韬光养晦,夫君寻着机会,再东山再起就是。”
对傅宝筝背后的势力认识不清的她,怎么都没想到,她的这些话,什么“有那么多跟随你,支持你的朝臣在”,已经如刀子一般狠狠刺入了太子心脏,刀子来回转动,搅得血肉翻飞。
痛得太子差点一阵痉挛,心底悔恨越甚,当初怎么就鬼迷心窍,为了爱情放弃了所有?当初娶的怎么就不是自带一大批朝堂势力的傅宝筝?
无限悔恨后,太子虚弱无力道:“嫣儿,孤很累,想静一静。”
这便是赶人了。
傅宝嫣明显愣了一瞬,但她心里强大,仍然不肯承认她失宠了,还很快调整了过来。自己安慰自己,毕竟出了这等大事,男人心烦意乱,确实也需要静一静,好好思考未来的路。她应该给予理解,对此,她带着浅笑在他额头落下一吻,然后温顺乖巧地行礼离去。
做出一副最善解人意的模样来。
不过傅宝嫣嘴角的微笑,在跨出太子寝殿的那一刻,立马消散得无隐无踪。
第112章
户部贪墨大案波及甚广, 朝堂上上下下被罢免的官员多达数百人,其中多数是太子一党的。他们的集体落马,让太子一党伤筋动骨。如此一来, 太子手头上得用之人越发屈指可数。
太子本人也没被放过, 庆嘉帝醒转后, 一边磕血, 一边颤抖手指点着跪地太子的额头, 罢免他对户部的管辖权, 与此同时, 还贬斥他到国子监去重读。
原话是:“明日就去拜个夫子, 研读清楚‘水能载舟,亦能覆舟’的涵义。何时明了,何时再回来。”
就这样,太子不再上朝, 每日卯时就去国子监念书。
表面上, 太子的储君之位没被废, 可满朝文武都瞧出来了,打发去最高学府念书,不许太子再过问朝政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