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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色撩人-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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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傅宝筝小脸埋在祖母怀里,苦巴极了。
  真真是不明白,四表哥明明那般好的一个人,干嘛要给他自己招揽了那么一个臭名昭著的名声啊。
  ~
  大房一家子果然都是戏精,傅宝嫣欣赏够了,又见老太太只想留下大房的人近身伺候,傅宝嫣挽了二太太邢氏的胳膊,就又一副病弱的样子出了院门,往二房走去。
  “娘,祖母真真是偏心极了三妹妹(筝儿),先头皇后娘娘想与咱们府上联姻,祖母就一个劲儿推举三妹妹,压根没考虑过女儿我。如今,三妹妹被太子负了,又想着满京城给挑选好儿郎,还是遗漏了我。”
  傅宝嫣一脸委屈地朝二太太诉苦:“明明女儿还比三妹妹大一岁,要议亲,也该先紧着我才是。”
  二太太邢氏敲了傅宝嫣额头一下,低沉了声音道:
  “说什么胡话呢,你可是太子心尖尖上那个,迟早要入主东宫的。有太子妃不当,当什么别家夫人呐?”
  傅宝嫣就喜欢听捧着她的话,心头喜滋滋跟什么似的,偏面上还要嘟哝出一副不满意的样子来:
  “可是娘,太子如今长跪午门口不起,听说日后还要禁足东宫……这样的太子,还要嫁给他吗?”
  二太太邢氏听女儿的口气,似乎不大乐意嫁了,忙道:
  “你傻啊,禁足还能禁一辈子?只是风月场上出了事,又不是朝堂上捅出大娄子,过一阵子,皇上消气了,就又是风风光光的太子了!”
  “你乖乖听话,笼络住太子的心,太子妃迟早非你莫属。”
  去年,邢氏可是费劲了心力才将女儿送到太子身边,亏她女儿倾国倾城,又一副娇嫩的好皮肉,只是露露手腕和小脚,就擒获住了太子的心。太子这块大肥肉,只要不被废黜,她的女儿是绝对不能松嘴的。
  傅宝嫣听了母亲鼓励的话,越发得了意。
  再想想傅宝筝那个窝囊废,男人都被她抢了,也不敢撒气半句。呵,那样一个平日眼高于顶的骄纵女,要忍下这么一口窝囊气,真真是……胸腔里爬满了食人蚁,喘一口气,都得疼死吧?
  傅宝嫣每想一次,都乐呵得不行。
  可二太太和傅宝嫣怎么都没想到,他俩才刚走进二房的院门,身后的院门就陡的一下关上了,比平日里急切很多。
  傅宝嫣还来不及去瞅身后发生了什么,就被眼前的情景吓懵了。
  只见二房院子里,站了十几个粗壮婆子和小厮,几个婆子两人一个抓了傅宝嫣身边的贴身丫鬟和常用小厮,正按在板凳上准备打板子。
  领头站着的,是国公夫人萧氏身边的陪房秦嬷嬷,早些年在宫里干过,一个狠角色。
  看到秦嬷嬷和她身后那一群人,傅宝嫣本能地抖了手脚,往二太太邢氏身后躲。
  “你们,你们这是干什么?”二太太邢氏强撑气场,大声道。
  秦嬷嬷上前一步,先给二太太行了个礼,然后一句废话都没说,直接喊:“开打!”
  一阵噼里叭啦的板子声响起,傅宝嫣身边的贴身丫鬟和伺候出门的小厮一个个响起杀猪般的惨叫声。
  跟在傅宝嫣身边才进门的大丫鬟小翠也没幸免,被两个粗壮婆子当着邢氏和傅宝嫣的面给拖去按在板凳上,打得比另外几个丫鬟还要狠,没两下就皮开肉绽,鲜血染红了中裤。
  傅宝嫣吓得紧闭双眼,太血腥了。
  二太太邢氏感觉自己尊严被践踏了,颤抖着声音道:“你们来我二房撒野,谁给你们的胆?”
  秦嬷嬷笑道:“眼下是在处理什么事,二太太和二姑娘心里没点数吗?引。诱未出阁的姑娘,在外头与野男人私会,这般大的罪名,还不够他们挨几十板子?”
  听到这话,二太太邢氏面容发僵。
  傅宝嫣更是颤抖了双腿,她怎么都没想到,大房一家子当着老太太的面啥话都不说,却会私下里瞒着老太太行事。
  秦嬷嬷一步步朝傅宝嫣走来,傅宝嫣吓得直往后退。
  “啪”的一记响亮耳光,傅宝嫣脸上一痛,还不等她去摸脸,就先看到秦嬷嬷几根护甲上多了一层带血的皮肉。
  傅宝嫣有些发愣。
  “啊!”二太太邢氏率先惊叫道,“嫣儿,你,你的脸……”
  傅宝嫣这才反应过来,脸上刺痛非常,用手去摸,一手的血。
  “啊……”傅宝嫣惊恐万状,张嘴尖叫,声线又尖又利,震得头顶飞过的小鸟都颤抖了翅膀,险些坠落在地。


第10章 
  秦嬷嬷一巴掌狠狠刮下去,傅宝嫣脸上皮肉翻飞,鲜血直流。
  秦嬷嬷戴的护甲又尖又利,又是故意往死里去刮的,那力度对娇嫩嫩的脸蛋来说,简直具有毁天灭地的威力。
  傅宝嫣摸了把脸,一手的血,惊叫过后,飞快冲进房里去照镜子,然后被镜子里那个三道深深血痕的丑女给吓得差点神经失常。
  “嫣儿,你做什么?”二太太邢氏跟着跑进房里,见女儿颤抖双手疯狂往脸上扑粉,吓得邢氏赶紧冲过去抱住女儿,哭道,“这么深的口子,鲜血直流,得看大夫,让大夫好好给你治啊!”
  傅宝嫣什么也听不进去,只想疯狂扑粉将丑陋的伤口遮住,遮住,整个人形同癫狂,白。粉撒了一桌。
  二太太邢氏哭着叫丫鬟赶紧去请府医来,可二房的院门死死关着,秦嬷嬷一行人还在打丫鬟、小厮板子,堵在门口不让开门。
  又闹了好久,一个个丫鬟、小厮被打得皮开肉绽,去了半条命,秦嬷嬷才走进傅宝嫣房间,望着满脸污血,丑不拉叽的傅宝嫣,对她们母女嘲讽道:
  “好了,那些下作不要脸的奴才都已经罚过了,出了这事,咱们郡主说了,还望二姑娘洗心革面,不要再做勾搭野男人的蠢事。”
  “你一个人不要脸倒也罢了,别连累咱们傅国公府的名声,让外头的人还以为咱们府里的姑娘各个都跟你一样没脸没皮,专脱了鞋袜,露出玉足,没名没分就往男人怀里钻呢。”
  秦嬷嬷说到最后,又盯着傅宝嫣的小腹,鄙夷地瘪嘴道:
  “奴婢劝二姑娘,管好你的两条腿,别随随便便就分开了让男人玩弄。婚前失贞的烂货,哪个男人都不是傻子,谁肯八抬大轿娶进门做正头夫人?就算男人瞎了眼,身后还有婆母把关呢!”
  秦嬷嬷想到二姑娘居然还妄想当太子妃,真真想一口唾沫吐死她,也不看看她爹什么德行,快四十的人了,连个五品官都还没混上,她娘更是小门小户养出来的蠢妇。
  这样的出身,就是皇后娘娘瞎了,也看不上呐!她们母女居然没点自知之明。
  这样蠢的人,秦嬷嬷真是再扫她们一眼,都嫌污眼睛。秦嬷嬷冷哼一声,再不看鲜血淋漓顶着张烂脸的傅宝嫣,甩甩手帕,转身出了房门。
  秦嬷嬷一走,房门里立马传出傅宝嫣委屈万状的哭嚎声。
  方才那些话,羞辱得太狠了,傅宝嫣哪里承受得住?眼泪直掉。
  可下一刻,咸咸的眼泪掉在烂了的伤口处,立马再次疼得她跳脚尖叫。
  ~
  傅宝嫣遭报应的事,傅宝筝一点都不知情。
  傅宝筝自打回了府,就与爹娘一块,一直陪在祖母身边,一家四口其乐融融。后来,祖母打发走了傅远山和萧氏,单独留下筝儿,祖孙俩又说了好些体己话,老太太又开导了筝儿一番,生怕她情窦初开的年纪被渣男伤了,会有心理阴影,再不相信男人。
  这怎么会呢?
  她的四表哥那般好,她还是阿飘时,一颗心就又重新暖回来了,哪里还会有心理阴影?
  于是,傅宝筝一次次朝祖母保证:“祖母,您放心,筝儿调整几日,很快就又是您跟前活泼开朗的孙女啦。您瞧,筝儿眼下就能笑给您看。”
  说罢,傅宝筝嘴唇一弯,给了祖母一个灿烂的笑脸。
  老太太这才一颗悬着的心落了地,放筝儿回大房去。
  安抚好了祖母,傅宝筝的一颗心又全扑在了四表哥身上,眼前再次浮现酒楼后园里她问他为何要戴面具,他浑身冒寒气的一幕。
  “折枝,”傅宝筝刚回自个的梨花院,忽的顿住脚步,反头问折枝,“你还记不记得,晋王世子是从何时开始戴面具的?”
  重生回来,傅宝筝没有继承多少这一世的记忆,有关晋王世子的更是一点也无。
  完全抓瞎状态。
  折枝不明白姑娘问这个干嘛,但还是仔细回想了一番道:“自打奴婢来京城,晋王世子就已经戴上面具了,从没真面目示人过。”
  傅宝筝惊了,这一世的四表哥那般早就佩戴面具了吗?
  要知道,折枝被买回府时,好像才七岁?
  这般推算,也就是十年前,四表哥才八岁的小男娃就已经戴上遮脸的面具了?
  甚至年岁更小时,就已经戴上了?
  为何呢?
  好好的面皮上罩个冰冷的面具,显然不是为了舒服啊。
  傅宝筝真真是想不透,总感觉这一世的四表哥处处透着神秘,是个谜。
  正在傅宝筝百思不得其解时,爹娘正房那儿传来吵闹声,听声音,似乎是二叔在大闹。
  “怎么回事?”傅宝筝蹙眉,脚步一转,连忙朝爹娘的正房走去。
  傅宝筝还在院门口,就见二老爷傅远石气急败坏地站在堂屋里,用手指着萧氏,在那里囔囔:
  “大哥,你问问你的好媳妇,对我家嫣儿做了什么!嫣儿还是个十四岁的小姑娘,花样的年纪,你的好媳妇怎能下得去手?”
  国公爷傅远山见二弟又混账了,对着萧氏一不称郡主,二不称国公夫人,连句大嫂都没有,直呼“你的好媳妇”,傅远山当即沉下脸,怒道:
  “二弟,有话好好说,发什么疯!”
  萧氏对素来脑子不清不楚的二老爷,是不大瞧得上的,一句话都懒得搭理,只管坐在主位上品茶。
  二老爷傅远石见大哥这般说,心头越发明白了,一切恶事都是萧氏干的,他大哥毫不知情。
  “大哥,女儿家的脸有多重要,你是知道的吧?”二老爷想起嫣儿被毁的那个样子,气得要掉泪,卯足了劲要为女儿报仇,狠狠挑拨大哥大嫂关系,要让萧氏从此失了宠爱,道,
  “可是你媳妇心肠歹毒啊,竟派了……派了那个秦嬷嬷去我二房,好一通耍威风,喊打喊杀,打得一院子奴婢奴才皮开肉绽不说,还故意用护甲刮伤了我家嫣儿的脸!”
  “鲜血淋漓的,好几道大口子!”二老爷边说,边在脸上夸张地比划,“我家的脸彻彻底底被你媳妇给毁了啊……”
  二老爷就不信,萧氏做下那等恶事,素来正直的大哥还能不与萧氏离心离德。
  国公爷傅远山听到二弟这些话,先是一愣,待看了眼娇妻后,随即明白过来是怎么一回事了。当下截住话头,反问道:
  “二弟,你先打住,大哥只问你,你可知你的好女儿犯了何错?”
  “我的嫣儿乖乖巧巧的,能犯什么错?”二老爷试图用声音压人,仿佛谁声音大,谁就有理似的,“大哥,嫣儿是你看着长大的,她最是乖巧不过了,你还能不知道吗?只是不知为何,我家嫣儿就是一直入不了你媳妇的眼,处处被挑刺……”
  国公爷傅远山见二弟完全避重就轻,也不知是当真不知道他女儿做了啥好事,还是知道了,却故意在这里耍混。
  傅远山声音骤然冷下来,喝斥道:
  “你身为父亲,连你女儿脱了鞋袜,光着脚丫,在河边做出勾。引男人的丑事来,都不知道吗?如此不知廉耻的姑娘,若非我妻子仁慈,就该准备一根白绫吊死了她!如今,只是扇了几巴掌,小小惩戒一番,连尼姑庵都没送去,你还胆敢来闹事?”
  听到这话,二老爷整个人一震。
  二老爷一直以为,就算今日嫣儿与太子的事在皇宫里被捅了出来,也顶多是知道太子的真爱是他女儿。他有一万个理由将嫣儿摘出来,什么嫣儿外出时被太子看上了,但嫣儿一直守礼没答应跟太子好,是太子单方面纠缠他的嫣儿,诸如此类。
  可二老爷怎么都没想到,连他女儿脱了鞋袜勾引太子的事,都被曝光了?
  傅远山的问责,让二老爷一时说不出话来,成了哑巴。
  傅远山一看二弟的表情,就知道,傅宝嫣背地里做的腌臜事,二弟全都知情,但二弟不以为耻,说不定还因为傅宝嫣攀上的是太子而暗中得意,做着要成太子岳丈的美梦呢。
  简直就是一家子合谋,欺辱他的筝儿!
  思及此,傅远山一巴掌拍了桌子,惊得茶盏跳起,冷声下逐客令:“还不滚回去,好好教嫣儿如何做人!还杵在这做什么?等着家法伺候吗?”
  “也是,女不教,父之过,来人,拿家法来!”傅远山冷喝一声。
  二老爷立马吓得身子都颤抖起来。
  要知道,打小,几兄弟里就大哥厉害,文武双全,简直将他们几个小的从小教训到大。
  大哥发火,二老爷哪有不怕的,再不敢多说什么,更不敢挑事了,麻溜地滚出堂屋,跨过门槛时还绊了一跤,摔了个狗。吃。屎。
  萧氏见了,朝自己男人钦佩地瞅了一眼,亏得她男人是拎得清的,要不她今儿说不定还得废一番唇舌解释不可。
  傅远山没顾得上娇妻的目光,还狠狠瞪着狼狈逃走的蠢二弟呢。
  萧氏没等来男人回望的目光,却意外地看到傅宝筝走进堂屋来,一脸依恋地望着她,然后又忽的跑进她怀里,暖暖叫着“娘……”
  萧氏心底一个咯噔,别是方才她二叔的话被筝儿听去了吧?
  这种家宅阴。私,萧氏是不大愿意筝儿知道的,怕污了筝儿耳朵。
  却说,傅宝筝起先听到自家娘亲伤了傅宝嫣的脸,是很震惊的,在她记忆里,娘亲一直都是温柔如水的人,上一世连丫鬟都舍不得责罚呢。
  如今,为了她……
  不过傅宝筝不是圣母,绝不会谴责娘亲心狠手辣,相反,她立在院子门口,看到娘亲傲然坐在堂屋里的纤细身影,以及听到爹爹训斥二叔的话,傅宝筝只觉得心底暖暖的。
  “娘,爹,你们对筝儿,真好。”小姑娘哽咽地掉泪。
  吓坏了萧氏和傅远山,赶忙岔开话题,哄着宝贝女儿不哭不哭。
  ~
  二房。
  二老爷一回去,二太太邢氏和傅宝嫣立马围了上来。
  “爹爹,他们大房答应去请太医了吗?”傅宝嫣脸上遮了粉色面纱,急急跑出房门,拉住二老爷的手,眼底满是期盼。
  她的脸毁成了那般,等闲大夫怕是没甚好法子,宫里的太医医术了得,兴许还会有什么奇方妙药。
  听到女儿的话,二老爷脑子一懵,糟糕,他方才光顾着去挑拨大哥大嫂的关系了,后来又被大哥训得脸都搁不住了,完全没提到请太医的事。
  可面对女儿,二老爷向来要脸,哪里肯说实话,便撒谎道:“别提了,大房一家子都是……黑心肠的!”
  听到这话,二太太邢氏立马哭嚎起来:“他们连太医都不肯请么?真是黑心肝啊!这不是纯心要我的嫣儿彻底毁容么!”
  傅宝嫣听了,先是浑身一凉,随后咬着牙恨道:“他们一家子就是黑心肝的东西,等着,他们今日胆敢如此对我,日后会遭报应的!”
  傅宝嫣眼底闪着阴冷的光,小手用力攥紧裙子,仿佛裙子就是傅宝筝,她要捏死她。


第11章 
  转眼就到了正月十五花灯节,这日一大家子人前往老太太院子里吃团圆饭,傅宝筝里头穿了白色袄裙,外罩梅红披风,跟在萧氏后头一亮相,就吸引走了老太太的目光。
  “我家筝儿,永远都那般明艳动人,快,来,挨着祖母坐。”老太太拍着身边,笑道。
  傅宝筝欢欢喜喜坐在祖母身边,挽住老人家胳膊撒娇。
  恰巧这时,二房一家子来了,傅宝嫣跟在二太太邢氏身后,迈进堂屋。
  傅宝嫣自从大年初一毁了容,已装病大半个月,很久没来老太太院子里请安了。她脸上遮了粉红面纱,脸蛋儿全都挡住,从外面谁也看不出来她毁了容,但面对一向眼神犀利的老太太,傅宝嫣还是有点儿心慌。
  她怕老太太胡搅蛮缠,硬说她家人相聚佩戴面纱,乃不敬。
  要她摘去面纱。
  她可不愿意一张毁了的脸见人。
  是以迈进堂屋门槛时,傅宝嫣尽量躲在娘亲身后,降低自己的存在感。
  可傅宝嫣怎么都没想到,她朝老太太行礼请安时,老太太只顾着与傅宝筝说笑,眼皮朝她一抬就再没看她第二眼了,一心与傅宝筝咬耳朵说话。
  傅宝嫣庆幸自己没被老太太关注之余,心头又涌出几分不被重视的难受感。
  从小到大都是这样,老太太的心完全偏在大房,抬举大房的儿女,压低他们二房的子女,明明她爹也是老太太亲生的嫡子,怎的待遇就差这么多呢?
  傅宝嫣正愤愤不平时,三房一家子也来了,他们不来还好,一来她就更难受了。
  只见三房的四堂妹傅宝央一跑进房门,就笑嘻嘻冲到傅宝筝跟前,两姐妹叽叽喳喳逗着老太太,连个眼风都没给傅宝嫣。
  几个堂哥堂弟也不理睬傅宝嫣,只围着老太太和傅宝筝说笑。
  三叔三婶倒是瞥了傅宝嫣一眼,但很快又挪开眼神,再没看她。
  傅宝嫣沉不住气了,她不希望被关注是她的事,可她今日破天荒地戴了垂胸面纱,一家子人竟没一个对她表示惊奇,这种被忽视的滋味可是不好受。
  却还得眼睁睁看着傅宝筝被众星捧月。
  面纱后,傅宝嫣咬紧了下唇,呸,一家子势利眼!若她爹爹是继承爵位的那个,他们决不敢如此!
  整个团圆饭用罢,傅宝嫣戴着面纱从下头塞饭吃,都没一个人过问她半句,傅宝嫣真真是冷板凳坐得浑身都发冷。
  ~
  傅宝筝和傅宝央有说有笑围绕在老太太身边,老太太看了看天色,廊檐下的灯笼全都点亮了,笑道:
  “好了,我老婆子可是知道你们今日这般奉承我,是为了什么。铁定想溜出去猜灯谜、看花灯,是也不是?”
  几个姐妹里最是闹腾的傅宝央立马伸了舌头,笑道:“祖母英明!那快放我们走吧!”
  傅宝筝其实也想早点走,自从初五那日去晋王府拜谢,短暂地见了四表哥一面后,已是有十来日不曾见过了。
  她……有点想他。
  所以,面对老太太的玩笑话,傅宝筝没有否认,腼腆地点点头,小声道:
  “以往,筝儿都是在皇宫里猜灯谜,看花灯,今年难得可以去民间同乐,祖母,筝儿想早点出发,到处去瞅瞅。”
  这话一出来,老太太又想起该死的太子来,筝儿不愿进宫,只想去民间散心,老太太心疼得跟什么似的,哪有不应的,忙张罗小厮套马车,又嘱咐几个哥儿好好看护住几个妹妹。
  大房的大少爷远在西北军营没回京,二房的二少爷早些年溺死在河水里,如今在府里的只剩下三房的三个兄弟傅天、傅地、傅中。
  三少爷傅天立马向老太太保证,会照顾好三个妹妹,开开心心地带出去玩耍,安安全全地带回来。
  傅宝嫣听说是“三个妹妹”,立马知道是包括她在内,也得去的。她本能地想拒绝,脸上的伤让她失去游玩的兴致,可转念一想,要想傅宝筝倒霉,花灯节可是难得的好机会。
  人潮拥挤嘛,遇上点突发状况,出点事,是再正常不过的了。
  思及此,傅宝嫣立马来了精神,娇娇柔柔的身子竟第一个爬上了马车去坐着。
  傅宝筝淡瞥她一眼,懒得搭理她,竟让小厮另外牵来了一辆马车。有了上一世的记忆,傅宝筝可是恶心透了这个堂姐,绝不原谅,与之共乘一辆马车都做不到。
  傅宝央素来也与爱装的傅宝嫣不对付,大声讥讽道:“不要脸的人,我也不跟她一块坐,筝儿,我坐你这辆!”
  马车里的傅宝嫣一听,心底一个咯噔,怎么,她与太子的事傅宝央他们都知道了?
  很快,傅宝嫣想明白了,秦嬷嬷来二房撒野那日,口口声声说“她勾搭野男人”,只字未提太子殿下。就算傅宝央和几个堂兄听到点什么风声,也只以为她真与野男人在一起,没人知道她的恋人是尊贵的太子殿下。
  思及此,傅宝嫣明白了,难怪今日团圆饭上,没一个人愿意搭理她,竟是大伙儿全误会她了。
  哼,都是大房那起子人故意误导的。
  傅宝嫣坐在马车里,朝傅宝筝的马车方向,翻了个大大的白眼。
  ~
  几个姑娘乘坐马车,三个堂兄骑马护在两侧,很快出了傅国公府,朝傅宝筝心心念念的淀河出发。
  “淀河街市好啊,去年我和三个哥哥就是去的那,河面上飘着画舫和河灯,照映得整个河面都火光闪闪,煞是好看……河岸两边,还有好多各地小吃,还有套圈等一系列好玩的……”
  傅宝央平日不常出门,却又生了个贪玩的性子,对去年花灯节的情景还历历在目呢,坐在马车里吹得唾沫都快横飞了,两只胳膊兴奋地乱舞。
  傅宝筝见了,忍不住弯唇一笑。
  不过,傅宝筝在几大灯市里单单挑了淀河,可不是因为那里最好玩,而是她知道,上一世的四表哥和他的一群哥们儿好似最喜欢去淀河闲逛。
  四表哥在哪,她就想去哪。
  思及四表哥,傅宝筝的小脸红润润的,十日不见,真的好想啊。
  “臭豆腐咧,香辣辣的臭豆腐咧!”
  “冰糖葫芦咧,卖冰糖葫芦啦,酸酸甜甜的冰糖葫芦啦!”
  马车刚驶进淀河沿岸,马车外就传来一连串的叫卖声。
  傅宝央馋得不行,挑起窗帘盯着外头的小吃摊直流口水,拽拽傅宝筝手臂道:“筝儿,咱们别坐马车了,下去走走好不好?”
  走一路,就可以吃一路了。
  傅宝央盯着外头的吃食,双眼冒光。
  傅宝筝瞧了,只得笑着同意。再说,兴许人群里,可以遇上白衣飘飘的四表哥呢。
  两姐妹,很快弃车走路。至于傅宝嫣,她怕冷,才不愿下马车呢,再说,眼下时辰还早,远不到人潮拥挤的时刻,想对傅宝筝做点什么,还不到时候。
  于是,最后傅宝筝和傅宝央与傅天、傅地两个堂哥,带了几个护院和小厮沿着河岸朝前走,傅宝嫣和傅中依旧坐马车骑马不远不近跟在后头。
  “呀,来五串冰糖葫芦!”一下地,傅宝央就成了脱缰的野马,各个小吃摊前都去关照一把生意,吃完了热腾腾的豆腐脑,又撸了几串烤肉,最后拿着冰糖葫芦,吃得一嘴的糖。
  傅宝筝也跟着傅宝央,象征地吃了一些,但她明显没有傅宝央吃得那么专注了,双眼时刻注意着街边的人群,生怕错过了四表哥的身影。
  好在四表哥的衣着很好认,永远一身飘逸的白,人群堆里若有他,扫一眼就能看见的。
  可惜,冰天雪地里,傅宝筝直直期待了大半个时辰,也没看到一丁点白衣的影子。
  “筝儿,我们去那头吃臭豆腐吧,那家的臭豆腐是江南来的特产,又辣又香又臭,绝对是这条街里最好吃的!”傅宝央吃完了冰糖葫芦,又开始怂恿大家去吃臭豆腐。
  “央儿,那家的臭豆腐就算了吧,实在太难排队了,等半个时辰也不一定能轮到咱。”傅天面露难色,“都怪哥哥没提前定位置,真……买不着。”
  傅宝央嘟了嘴。
  傅宝筝瞅了那头的臭豆腐店一眼,“臭香记”,这个名字……傅宝筝上一世好像有点印象。
  还没想起来时,“臭香记”臭豆腐店二层走廊上突然走出三五个浑身上下透着妩媚劲的姑娘,正侧身与几个公子哥说说笑笑的。
  看到她们,傅宝筝忽的想起来,“臭香记”是一家外表卖臭豆腐,内里却做着钱色交易的高端“妓院”。
  那些圈养的姑娘们都是伺候男人的好手,表面看着都正正经经的,进了雅间就全都变了样,男人喜欢的各种模样,她们全都具备。
  上一世,太子有段时间曾打击过京城的暗娼、勾栏院,挖出分店开遍大江南北的“臭香记”时,可谓是举国震惊,多少豪门贵妇对其恨之入骨,说难怪她们家男人日日都要去吃什么臭豆腐,竟是里头不要脸的姑娘勾走了她们家男人的心。
  思及此,傅宝筝微微蹙眉,便要附和傅天,阻止想去的傅宝央。
  可还没等傅宝筝劝阻的话说出口,忽的“臭香记”二层,走出一道白衣身影。
  傅宝筝猛地住了口。


第12章 
  傅宝筝正要开口阻止去臭香记时,二层忽的出现一道白衣身影,她猛地住了嘴。
  心头砰砰一跳。
  “哥,我喜欢吃,等多久都愿意。”傅宝央朝哥哥傅天犟嘴。
  傅天知道这个倔脾气妹妹不好搞定,眼神寻求傅宝筝支援,却没想到傅宝筝此刻比傅宝央更想去臭香记。
  心上人逛妓院,哪个姑娘能忍住不去捉奸,算她赢。
  “三哥,我也想去吃,我还从来没去吃过呢。”傅宝筝站到了傅宝央阵营。
  欢喜得傅宝央都等不及两个哥哥表态,牵了筝儿的手就往臭香记走去。
  傅天、傅地只得跟上。
  “表哥,你也吃一块。”
  傅宝筝一行人登上二层时,看到大堂里一个衣着朴素的姑娘夹起一块臭豆腐,塞到男人嘴里,见男人吃了,姑娘立马羞涩低头。男子一脸幸福地看向姑娘。
  傅宝央见了,眼前一亮,语带羡慕凑近傅宝筝耳边道:“那对表兄表妹真有爱。”
  傅宝筝:……
  那“表妹”,若没猜错的话,是这里蓄养的高端“妓。女”吧。大概那男子想体验一把初恋的感觉,就有了羞涩“表妹”的诞生。
  看到这儿的姑娘手段如此高明,傅宝筝心头越发泛酸。
  正找不到座位时,后院那里突然响起鼓声,竟是臭香记为了解决长时间等待问题,举办了篝火舞会。
  “哎呀,咱们也去吧。”傅宝央怂恿傅宝筝。
  傅宝筝其实不大想去,方才看到白衣身影在二层闪过,她逗留在二层,遇上四表哥的可能性要更大点。但耐不住傅宝央的拖拽,只得陪她下楼去了后院。
  ~
  二层雅间。
  “表哥,莺莺挑的橘子,好不好吃?”一个绿衣小姑娘跪坐在一个玄色锦衣公子脚边,嘴角含笑,眼神羞涩地瞟一眼公子,就飞快低头羞红了脸。
  玄色锦衣男子看到绿衣姑娘这小模样,立马“哈哈”大笑地挑起绿衣姑娘的下巴:“表哥?哈,你们今儿真会玩,好咧,今夜本世子就好好品尝品尝你这表妹的纯情滋味。”
  说罢,一口吞了绿衣姑娘素白手指间的菊瓣,大手再一拉一拽,绿衣姑娘就坐到了玄色锦衣男子的大腿上。
  连衣裙都拉开了好些。
  “表哥,今夜咱们姑娘们玩的是表哥表妹间那种朦胧的初恋感觉,您太性急了……”绿衣姑娘拉拢衣襟柔媚拒道。
  “北郡王世子,瞧你急哄哄的,又被姑娘拒绝了吧。”几步之遥一个蓝色袍子的公子,笑着指向对面的萧绝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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