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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色撩人-第1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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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潇洒,铁定又是你搞错了出府时辰; 害得老子白在马背上等了半个时辰!就不该听你的话,那么早出来的!你就是个害人精啊!”
李潇洒:……
靠,你大爷的!
谁搞错出府时辰了?
李潇洒刚刚坐在扭头望着巷子里一个胸大屁股大的大美人走过; 光顾着盯着大美人看了; 猛然听到臭不要脸的秦霸天骂他; 李潇洒想也不想回过头来就要还嘴。
结果,李潇洒刚转过头去; 就看到傅宝筝微微红脸走在萧绝身旁,送萧绝走出角门,萧绝脸上已经看不出什么表情; 呃,虽说他戴着蝴蝶面具,一般的人从他脸上是不大看得出真实情绪的,可李潇洒是谁啊,日日跟在萧绝身边混的呀,光看萧绝露在外头的嘴角弧度就能判断绝哥今日心情如何的呀。
李潇洒不笨,扫了眼萧绝身边害臊地玩弄裙带明显紧张不安的傅宝筝,立马领悟到秦霸天猛然改口的真实原因,铁定是秦霸天那张胡乱调侃的臭嘴,惹得傅姑娘羞臊不自在,被绝哥飞眼刀子警告了。
“哈哈哈,醉酒多误事,醉酒多误事,”李潇洒忙抱起秦霸天丢来的水壶,喝上一口,朝傅宝筝笑着打哈哈,“还真是我记错了出门时辰,害得我和臭王八白等了半个时辰……”
说最后一句话时,李潇洒借水壶挡住脸,飞速朝秦霸天丢了一记眼刀子,仿佛在说,秦霸天你大爷的,管不住你瞎调侃的嘴,最后认错的乖孙子成了我,不行,你得请我吃顿大的赔偿!
秦霸天肉痛地瞄了一眼怀里的荷包。
李潇洒和秦霸天演技太逼真,但傅宝筝眼睛信了,心却是不信的,不过不信归不信,他俩这般一打闹后,傅宝筝心底的尴尬少了很多,面上多多少少能自然个八分了。
原来,四表哥半个时辰前就动身要离开了,结果傅宝筝莫名的就是舍不得他走,一个话题一个话题的往外崩,聊完这个聊那个,三四个话题过去,就磨蹭到了现在。
傅宝筝刚踏出角门,听到秦霸天的调侃时,手指头立马窘迫地搅了裙带,真真是为自己拖着四表哥不让走,却害得他两个兄弟干等的行为深深害臊死了。
为了不再拖四表哥后腿,傅宝筝强迫自己收起心底的恋恋不舍,见四表哥翻身上马背,她就特意站在好几步之外,离得有些远。
这样,只需挥挥手,就能告别。
免得她又临时想起什么话来,再与他说个不停,误了离去的时辰,就真真是要被秦霸天和李潇洒调侃好一阵了。
却不曾想,翻身坐上马背的萧绝,见筝儿站得那般远,第一反应便是抬手要招她过来。
傅宝筝看到他招手的动作了,可是在秦霸天和李潇洒跟前,她面子薄有了顾虑,不大想上前,双脚黏在地上似的,不肯挪动。
“四表哥,慢走。”末了,傅宝筝见四表哥还不走,就硬起心肠来催他走。
萧绝还从没这般失败过,他都朝筝儿招手让她过来,招手招半日了,她不仅毫无反应,还催他快走?
萧绝干脆一夹马腹,马儿就踱步起来,径直朝傅宝筝靠近了好几步,最后停在她眼皮子前。
傅宝筝:……
不是该策马离去么?
怎的反倒跑到她眼皮子前来了?
“四,四表哥?”傅宝筝盯住马背上的他,疑惑道。
却见萧绝挺直了背脊,坐在马背上,与她四目相接一小瞬后,忽的嘴角一抹坏笑,弯下腰来凑近她耳边,徐徐向她耳里送话:
“不近距离与你告别,万一你回到闺房胡思乱想,说我不亲近你,又胡乱生我气,下回又不理我了,我可怎么办呢?”
傅宝筝:……
“毕竟女人心,海底针,我可赌不起。”萧绝在她耳边轻笑。
傅宝筝:……
“乖,再叫声‘四表哥’。”萧绝坐在马背上深深弯着腰,脑袋下到与她头顶差不多的高度,大有一副她不叫,他就干耗着不走的架势。
傅宝筝真真是被他这番一闹,再次憋红了脸。
似乎怕他真一直耗下去,当着这么多人的面,真的是要臊死了,傅宝筝赶紧小声跟蚊子似的道:
“四表哥。”
萧绝又听到了他喜欢的“四表哥”,似乎知足了,满意了,收回身子坐好,又瞅了眼娇娇俏俏面皮通红的筝儿一眼,就一夹马腹,绝尘而去。
傅宝筝震惊地瞪大了眼。
前一刻,他的马还近距离停在她脚前,下一刻,他的马就快冲出了巷子?
简直比离玄之箭的爆发力还猛,还烈。
关键是,四表哥只是用腿夹夹马腹,连鞭子都没碰,就达到了旁人猛甩鞭子抽马屁股的效果。
“四表哥马上功夫真好!”傅宝筝紧紧盯着前方四表哥逐渐消失的背影,心底对四表哥越发敬佩起来。
~
傅宝筝送走四表哥,路过客院时,隐隐听到厢房传来柳珍珠的哭嚎声,跟死了娘似的那种嚎。
傅宝筝的步子一顿,蓦地想起柳老太太从废井里抬上来时,浑身是血的模样。
不会真死了吧?
傅宝筝紧蹙双眉,那个不要脸的老太太,死有余辜,死了也活该,她都害了自家娘亲两世了,“呸!”
傅宝筝正蹙眉头时,从宫里请来的太医恰好走出客院大门,还在交代傅远山道:“那么深的井掉下去,如今呼气多进气少,在下也是回天乏术,能撑多久,全靠老人家的命了。”
言下之意,是个人都能听明白。
傅远山没多说,客客气气送太医出了客院。
“爹爹。”傅宝筝看见爹爹从柳老太太的厢房出来,隐隐有些不大舒服,不用想都知道,柳珍珠肯定在厢房里。
傅宝筝对柳珍珠可得好好防着,虽然明面上柳珍珠已经是太子的人了,可是柳珍珠那人太不要脸了,万一脑子发抽,顶着她的残花败柳之身还能厚皮脸地再次算计她爹爹,她上哪哭去?
思及此,傅宝筝待太医走后,赶忙冲上前撒娇似的挽住爹爹手臂,一脸关心道:
“爹爹,我娘呢?这等后宅之事交给我娘来打理啦,您今日都累了一日了,快回去歇着吧。”
傅宝筝催促爹爹赶紧离开这个是非之地。
傅远山却单纯以为女儿是心疼他疲惫,忙笑道:
“还好还好,爹爹是个大男人,再累都扛得住。倒是你娘,身子骨一向不够硬实,忙活了这一日怕是腰酸背痛,哪哪都不大舒服了,哪里还能再让她操心这些个破事?爹爹来就好。”
傅宝筝听到这话,倒是能听出爹爹是真心疼爱娘亲的,心头暖暖的。但是暖归暖,却是无论无何都得赶紧撵走爹爹的。柳珍珠那个人,每多在她身边待一刻,就多一分风险。
“爹爹,您和娘亲都累了,这儿的事交给筝儿来做就好,保管打理得妥妥当当,不给爹娘丢人。”傅宝筝为了让爹娘都不靠近柳珍珠,清清静静过日子,决定她自个招揽了关照柳老太太母女的活。
傅远山却是笑道:“筝儿你还太小,不需这般操心,爹爹习武之人,身子骨硬朗,只是招待了一整日的宾客罢了,能累到哪去?爹爹还忙活得动。”
傅宝筝见劝不动爹爹,灵机一动,干脆做出一副想说什么,又不好当着人面说出口的样子,探着脖子前后左右瞅一遍。
傅远山看到筝儿这个样子,立马想起女儿小时候背着她娘偷偷儿给他传话的场景,心底咯噔一跳,难道他今日又做了什么惹莹莹生气了?
傅宝筝一见爹爹的神情就知道,爹爹中计了,吊足了胃口,她才朝爹爹招招手,示意爹爹高大的身子低下头来,她好说悄悄话。
傅远山连忙照做。
“爹爹,娘亲又吃醋了,她不喜欢你待在表姑姑身边……就因为您顶着一身的疲惫,也要留在这里照顾表姑姑和她娘,眼下娘亲正闷在房里赌气呢。”傅宝筝凑在爹爹耳边,瞎编道。
傅远山听到这话,心里顿时急了,他的莹莹怎么又吃醋上了呢?
“好,好,爹爹这就回去哄你娘去。”傅远山想起莹莹一吃醋就斜瞪他,各种不搭理他,就心慌慌的,交代完管家好好照顾柳老太太,又叮嘱筝儿代替爹娘好好照顾柳老太太,就连客院都没再踏足,大步朝大房奔去了。
满心满眼,要哄他的莹莹去。
傅宝筝见终于将爹爹骗走了,当下心底都轻松起来。
站在院子里,深呼吸了两口气,傅宝筝才迈步朝客院厢房走去,然后,刚走上长廊靠近窗户,傅宝筝就冷笑了一声。
你道为何?
竟是厢房里头柳珍珠原本已经小到快听不见的哭声,因着傅宝筝脚步的靠近,再次响亮了起来,声线里满满的悲恸欲死。
傅宝筝用脚趾头想想,都明白——那个不要脸的柳珍珠,误将她的脚步声当她爹爹的,还想着在她爹跟前卖惨卖可怜,痴心妄想着什么呢。
真真太不要脸了!
第35章
柳珍珠床榻上的娘亲昏迷不醒; 脸上、脖子上的血迹清理过好几遍了; 因为没法子用水去冲,只是擦洗,所以还残留着淡淡血迹,有点微红。
娘亲鼻端还有气息; 可是好几个太医探过脉后,都只是一味摇头; 连药方都不再开。
这其中的意思; 柳珍珠不用问,也是懂了。
“娘,醒醒啊; 醒醒啊。”柳珍珠一声声呜呜咽咽地叫着,悲恸至极,差点哭岔了气去。
柳珍珠是个孝顺的好孩子; 柳老太太出了事,她比谁都焦急万分。
打小,无论做何事; 都有娘亲站在她身后给她出谋划策; 如今; 娘亲就要去了,柳珍珠怎能不悲恸?
她的心都绝望了。
所以; 这般悲恸至极的哭泣,在最起初是真情实感的,直到哭得嗓子干疼难受; 她才改为了呜呜咽咽的小声啜泣。
可就在柳珍珠悲伤绝望时,国公爷竟亲自来探望她娘了,而且国公爷不是空手来的,还又从皇宫请了个太医来。
加上这一个,今日下午可是足足来了三位太医了。
柳珍珠心底一下子暖了起来,国公爷对她和她娘真好,为了她们,国公爷能厚着脸皮一次又一次地去请太医。柳珍珠知道,太医轻易是请不来的,尤其她娘还没有诰命在身,越是如此,就越显得国公爷待她们的好来。
国公爷越好,柳珍珠心底的爱恋就越深一分。
可是如今,她身子都是太子的了,即将入进东宫,对国公爷爱恋再深又有什么用?
国公爷铁定不会再回应她心底的爱恋了。
思及此,柳珍珠的心再次灰暗起来,为娘亲痛哭流涕时,又多添了一份对爱情逝去的苦涩。
可她怎么都没想到,她趴在娘亲身上一脸悲恸地哭泣时,国公爷居然会心疼她,走到床榻边柔声劝她:
“别哭了,你娘若是有意识,定然不希望你这般绝望伤心,哭坏了自己。”
当时柳珍珠哭趴在床榻的被褥上,双眼都埋在被褥上,什么也看不见,只有汩汩的热泪打湿被褥。陡然在漆黑里听到国公爷温柔的话,有那么一瞬间,她以为自己幻听了,毕竟从她爱上国公爷到如今,国公爷统共只对她说过一句话,就是废井边那句——
“珍珠表妹,你先跟你表嫂回房去,好不好?”
因此,柳珍珠怎么都没想到,国公爷这般快就又对她说第二句话了,这第二句话比废井边那句还要轻,还要柔,宛若在安抚他最在意的人儿。
可惜,待她终于抬起头,想要去确认这第二句到底是不是国公爷说的,到底是不是幻听时,国公爷已经陪着探完脉的老太医走出房门,只留给她一个挺拔如松的背影。
国公爷走了,柳珍珠痴痴坐在床头望着门口,哪怕门口已经没了男人的身影,但是国公爷就是从这个门走出去的,说不定还会从这道门再走回来。
抱着这个希望,她心头忽的泛起了甜。
没想到,没过多久,房外的长廊上就再次响起了脚步声。
“是国公爷回来了!”
柳珍珠心头一喜,忙从床沿上起身,立在地上扯了两把趴皱了的裙摆,又想着方才哭时会不会乱了发髻,赶忙抬起手摸了两把发髻,最后还将鬓角那几缕散发给勾到耳后去,尽量让自己看起来清爽。
可才刚整理好,柳珍珠又猛地想起曾经她漂漂亮亮时,国公爷压根没跟她说过一句话,反倒是方才她哭得惨兮兮时,国公爷温柔安慰她了。
所以,柳珍珠得到了一个结论——国公爷喜欢惨兮兮的姑娘,越惨,越能得到他的怜惜和温柔安慰。
房门外的脚步声越来越近,柳珍珠再来不及多想,两只手飞快扯乱了发髻,指甲勾出几缕发丝,垂落在脸颊两侧,整张脸顿时就惨兮兮狼狈万分起来了。
再大屁股往地上一坐,撩起裙摆露出一部分大腿和全部小腿,上本身再趴在床沿上,装出一副哭得摔倒在床下的样子,肩膀颤抖,悲恸的喊娘声再次嘹亮起来……
一切准备就绪,就等着重返房门的国公爷心疼她形容狼狈,心疼她哭得可怜,走过来再给她一番温柔安慰了。
脚步声近了,近了。
国公爷就要进房门了。
装模作样哭倒在床沿边的柳珍珠,越发嗓子嚎起来,真真是怎么嚎得嗓子疼,就怎么嚎啊,卯足了劲要博得国公爷的同情和怜惜。
可柳珍珠等啊等,等啊等,嚎得她嗓子都哑了,怎么还是没等到国公爷走过来的安慰呢?
国公爷不是已经走到房门口,进入房间了吗?
察觉到不对劲,柳珍珠猛地抬头朝身后的门边望去……
这不望还好,一望,柳珍珠干嚎的嗓子都突然僵了,有一瞬间发不出声了。
怎的站在房门口的不是国公爷,而是国公爷他女儿傅宝筝?
怎么是傅宝筝啊?
柳珍珠顿时很委屈,觉得自己白哭了那么久,嗓子疼到发哑。
“哟,表姑姑,怎么不继续哭了?”傅宝筝冷笑着站在门边,像柳珍珠这般如此厚脸皮的女人,傅宝筝真真是领教了。
柳珍珠好歹是残花败柳,与太子的那啥事都被一堆人听去了壁脚,都这般了,柳珍珠还不死心塌地追随太子,还想着勾搭她爹爹?
若不是傅宝筝有涵养,嘴里也确实吐不出那么多唾沫,否则,她真想一口口唾沫吐出去,淹死柳珍珠!
傅宝筝扫了眼柳珍珠露在裙裾外的大长腿和绣花鞋,冷笑道:
“表姑姑,四姨奶还有口气在呢,要是知道表姑姑你光顾着伤心,连裙摆何时扎到了腰间都不晓得,四姨奶非得挂心死不可。好在,没有男子走进来,要不表姑姑的清白……”
说到这里,傅宝筝故意停顿一下不说话了,眼神直往柳珍珠露在裙摆外的大长腿上扫。
如此赤。裸。裸的目光,慌得柳珍珠赶紧放下裙摆,将大长腿裹住。
柳珍珠面上很是尴尬,她到底还只是个十九岁的姑娘,不是彻头彻尾没羞耻心那种。
在心爱的男人跟前哭,将自个儿弄得狼狈万分,刘珍珠没觉得有什么,可是这些狼狈不堪和惨兮兮全落进了心爱男人的女儿眼底,柳珍珠就浑身都难受起来了,哭也不哭了,还匆忙整理了一番仪容。
傅宝筝看到这样心底没成算的柳珍珠,真真是越发鄙视起来,其实,柳珍珠但凡稍微聪明一点,都能假装若无其事,该怎么哭还怎么哭,谁能把她怎么地?
毕竟,她娘人事不省是事实啊。
可惜了,柳珍珠心底想着国公爷,心心念念都在国公爷身上,一举一动都是为了国公爷,导致她被傅宝筝抓包后,人不太聪明的她立马就怂了,露出马脚来。
连哭声都止了。
傅宝筝难以想象,蠢钝如猪的柳珍珠进了东宫后,能活几天?
不过,眼下太子身边就她一个妾室,暂时倒也生命无忧。
思及太子,傅宝筝自然而然就想起了傅宝嫣,傅宝嫣可真正是作精啊,有太子那般爱她,还不知足,整日里算计这个算计那个,这下好了,将心爱的太子给算计到了柳珍珠身上,他们的第一次还那样具有传奇色彩,在小小的废井里缠缠绵绵、恩恩爱爱,这样的圆房场地真真是一般的女子给不了的浪漫啊。
而且,据傅宝筝所知,太子在柳珍珠之前应该是没有碰过别的女人的,对于男人来说,这第一个女人多多少少都是特殊的。
傅宝筝再次打量一番柳珍珠,何况,太子的第一个女人还是柳珍珠这般会装的小白兔,那就更特殊了。
太子连傅宝嫣那种作精都看不出来,兴许太子对会装的女人就是没有抵抗力,兴许不久的将来也会爱上柳珍珠呢?
上一世,傅宝嫣直到被四表哥砍去头颅,都还是太子心头的最爱,这一世,傅宝嫣会不会也体会一番太子移情别恋的痛苦?
若真能如此,柳珍珠这辈子也算做了件好事。
于是,傅宝筝收起脸上的嘲讽之意,认真开导柳珍珠道:
“表姑姑,再过几日你就要进宫去服侍太子殿下了,太子殿下是个温润如玉的美男子,是个很好的人。但是……太子殿下这般高高在上的男子,对女子的贞洁就看得很重了。”
听到这里,柳珍珠没什么反应,还一心沉沦在为什么返回来的不是国公爷的痛苦里。
傅宝筝耐着性子,走上前去,蹲在倒地而坐的柳珍珠跟前,一字一句地瞎编道:
“凡是与太子有过肌肤相亲的姑娘,若是再被发现与别的男子有染,不需太子动手,就有秘密人士夜里对那姑娘……咔嚓一下。”
说到最后一句话,傅宝筝配合着做了个狠狠抹脖的动作。
柳珍珠吓得浑身一个哆嗦,双手猛地抱住双膝,说话都结巴了:“真……真的吗?”
傅宝筝弯唇一笑,信口胡诌道:“自然是真的,皇家可是专门养了一批秘密人士执行这种差事,每年因为不贞丧命的小妇人可是不少。”
听到这话,柳珍珠面色有些惨白起来。
她,她一心想献身国公爷,这对太子来说算不算是……不贞?
她的小命会不会也在一天夜里,被“咔嚓”一下断了脖子?
思及此,柳珍珠面部五官都扭曲了,浑身更是颤抖起来。
傅宝筝却凑近了柳珍珠,拍了拍她的肩膀,忽的柔声安慰道:
“表姑姑别怕,不管先头在别的地方表姑姑有没有心底惦念的人,只要跟了太子后,表姑姑不再三心二意水性杨花,一心爱着太子殿下一个,太子殿下定能护住表姑姑周全的。”
“真……真的吗?”柳珍珠双眼里泛起一丝希冀,连忙望住傅宝筝双眼,声音嘶哑道。
“自然是真的,表姑姑信我就是!”傅宝筝一手拍在自己胸口,说得豪迈。
柳珍珠点点头。
傅宝筝仔细瞅着柳珍珠的面部表情,见她确实被自己吓住了,没什么算计的她短时间内是不敢再对自家爹爹作妖了,再过几日,她又要住进东宫,从此再没机会算计自家爹爹了。
傅宝筝心底小小松了口气。
恐吓住了柳珍珠,傅宝筝装模作样地去床前瞅了一眼昏死过去再没醒来的柳老太太,就算是慰问过了,随后就走出房门,要回自己的梨花院了。
结果,傅宝筝才刚走出房门,就在长廊里看到了几个熟悉的身影,竟都是娘亲身边常年伺候的老嬷嬷。
傅宝筝心头一笑,这一世的娘亲不错啊,自个不来客院,却是派了好几个老嬷嬷住进客院监视着柳珍珠的一举一动呢。
这样一来,傅宝筝就更放心了,这一世的爹爹应该不会再被柳珍珠祸害了。
第36章
傅国公府二房。
傅宝嫣自打昏死在废园林子里后; 一直没醒; 借着柳老太太的光,太医前去客院给柳老太太诊脉后,也来探脉过傅宝嫣,道是情绪受到刺激; 一时刺激过度导致昏厥。
“在下开几副安神的药,灌下去; 最迟今晚会醒转过来。”太医临走时这般交代二太太邢氏。
二太太邢氏抹着眼泪应承; 送走太医后,她哭着坐在嫣儿床沿,盯着嫣儿昏迷中还时不时紧蹙的双眉; 她心都碎了:
“嫣儿啊,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啊?不是说好让柳珍珠委身国公爷的么?怎的到了最后……废井里那个男人是太子殿下啊?”
“啊?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啊?”
二太太邢氏情绪也是激动到难以克制,下午时; 她正与一个官位低微些的官太太闲聊,忽的看见正院那头好些贵妇人跟随萧氏朝废园方向去了,当时她心底那个乐啊; 连忙也哄骗陪聊的官太太一起朝废园赶过去。
毕竟; 大丑闻么; 多一个人见证,到时就多一张嘴在京城各地散播; 如此,大丑闻才能以铺天盖地之势折腾得人人都知道。
然后,国公爷一家子就乱了套。
二太太邢氏甚至都幻想出; 萧氏看到井底的国公爷衣裳不穿抱住柳珍珠玉白身子的一幕时,萧氏气得当场流鼻血,然后喊打喊杀的热闹场面了。
哪曾想,幻想的一切丁点也没到来,当柳老太太悲恸万分地惊叫出那句:“太子殿下,怎么是你?”,二太太邢氏的脑子也轰的一下炸裂开来。
但她那会子还不大信,只以为柳老太太是想攀上太子殿下想疯了,以致出现幻觉,胡言乱语。
待废井底传出那个野男人的声音,二太太邢氏亲眼看见她的嫣儿绝望地昏倒在林子里,人事不省时,二太太还抱着一丝希冀,是嫣儿一时心急误将别人的声音听成了太子殿下的。
可当二太太邢氏冲到废井口,亲自往井底探去,看到井底的那个男人千真万确是太子殿下后,二太太邢氏差点一个心脏炸裂,整个人四肢瘫软没站稳,也往那个深深的废井里掉去。
“嫣儿啊,你醒醒啊,你快告诉娘亲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啊……接下来咱们该怎么办啊?”二太太邢氏推搡着一直挺尸似的昏迷不醒的嫣儿,一声声呼唤嫣儿。
眼下处处糟糕透了,残局遍地,要算计的人一个都没算计到,反倒将她们心心念念要攀附的太子给算计了进去,惹出了惊天大丑闻,都不知道该如何善后。
在二太太邢氏眼中,最棘手的就是柳珍珠。
柳珍珠人长得漂亮,水灵灵的,最关键的——太子似乎就喜欢小白兔那款,若说她的嫣儿凭借着会装,硬是将心机深沉的自己伪装成了太子最爱的那款小白兔,那蠢的啥也不会的柳珍珠就是一款真的从内到外的小白兔啊,柔柔弱弱,天生一副娇弱的小白花模样,会发嗲会撒娇去惹男人疼爱。
说实话,活了半辈子的邢氏,早就看透了男人,没有不偷腥的。柳珍珠那般尤物,在有过肌肤之亲后,又日日陪伴在太子身侧,很容易抢走男人的心。
思及此,二太太邢氏脑子都要大了。
正胡思乱想时,床榻上的傅宝嫣“咳咳”了两声,无力地睁开了双眸。
“嫣儿,你醒了?”二太太邢氏顿时惊喜地整个上半身倾斜过去,激动地望住女儿轻。颤的睫毛。
傅宝嫣睁开眼那一刹那,脑海里响彻的还是废井里太子那句吼声:
“快来人啊,出人命了!快叫太医!”
那低哑焦急万分的声音,一遍遍回响,在回响声里,傅宝嫣仿佛再次看见太子衣裳不整与柳珍珠紧紧相贴的画面。
傅宝嫣头痛欲裂,死死闭上了双目,一滴滴痛苦的泪水从眼角滑落,浸湿了鬓发。
二太太邢氏还从未见过女儿如此痛苦的神情,一时有些慌,吓得她连“嫣儿”都不大敢叫了,大手停在半空中更不敢去触碰女儿。
一时房间里静谧极了,母女俩彼此的心跳声开始“扑通通”的听得一清二楚。
就这样,静静过了一刻钟后,大约是傅宝嫣压抑住了脑海中不断蹦哒出来的画面,傅宝嫣重新睁开双眼,掀开春日薄被坐起身来。
忽的,傅宝嫣声音尖锐地冲口而出:“谁拿来的被子?”
傅宝嫣双脚一蹬,噌的一下将身上的春日薄被给一脚踹到床下去,见还有被子一角斜斜挂在床沿,就再一脚掀翻过去,彻底将春日薄被给踹翻到了床下。
二太太邢氏一惊,女儿这是怎么了?
却见傅宝嫣将春日薄被踹下去了还不解气,瞪大了双眼死死盯着横躺在地上的绿油油撒小白花的被子,恨声道:
“快将这浑身绿的死被子给我撤走!”
这是讽刺她今日头顶还不够绿吗?
还特地拿来一床绿得发亮的被子盖住她全身?
混蛋!
是哪个居心不良的蠢奴婢要来这样恶心她?
恶心她亲手将心爱太子的第一次作局给了柳珍珠?
傅宝嫣盯着床下那床绿得冒光的撒花春日薄被,双手捂耳厉声尖叫起来:“啊……”
“啊啊……”
“啊啊啊……”
“啊啊啊啊啊啊……”
随后,在二太太邢氏惊疑的目光下,傅宝嫣疯了般将房里所有一切带有绿色的物件一个个地砸在地上,什么绿色头绳啦,深绿的浅绿的发带啦,绿色针线筐啦,绿色花瓶啦,连花瓶里的红艳艳的大红花都扯掉,摔在地上,狠狠践踏红花枝子上的一片片绿叶……
尽情发泄着。
闺房里很快狼藉一片。
碎裂物横躺,都没处下脚了。
忽的,傅宝嫣的视线扫过立在地上一人高的穿衣镜中的自己,起先犹疑地看向自己的大长发,随后猛地低头捞起自己的大长发,瞪大了双眼——她的乌黑秀发上怎会有一片粘有绿油油的黏液?
话说,当时傅宝嫣昏厥过去倒地时,后脑勺砸死了一只正在爬行的绿色小蠕虫,身体炸裂,绿色汁水溅上了她乌黑的秀发。
自然,当时傅宝嫣都昏厥过去了,砸死小蠕虫之类的事,自然是无知无觉的。
“二姑娘,奴婢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嬷嬷们将昏迷不醒的姑娘抬回来时,姑娘后脑勺的发髻上挂着一只压瘪了的绿色小蠕虫……奴婢已经用帕子给姑娘清理过了,本来还想立马给姑娘洗头发的,可是太医说昏迷中的人不能洗头,得等姑娘醒来才行……”
小丫鬟跪在地上,颤巍巍回答傅宝嫣尖锐的质问。
傅宝嫣听清楚了来龙去脉,浑身气得颤抖:“怎么连虫子都来欺负我?”
“啊”的尖叫一声,傅宝嫣忽的从狼藉的地面上掏出一把剪子,就要去绞头发。
“嫣儿,嫣儿,你这是做什么呀?”二太太邢氏吓得魂飞魄散,以为女儿受到剧烈刺激后,神经不正常了,要落发为尼,连忙飞扑过去要阻止。
可还是慢了一步,一缕长发绞了坠地。
正是那缕绿色汁水最为浓烈的那缕。
二太太邢氏和小丫鬟联合着一块抢下嫣儿手中的剪子,二太太邢氏抱住嫣儿,哭得撕心裂肺起来,若是嫣儿疯了,她生的儿子又早早死了,日后连个倚靠的人都没了。
二太太邢氏死死抱住发疯的嫣儿,苦苦劝道:“嫣儿啊,你这是做什么呀?你要是做了姑子,娘的下半生可怎么办啊?”
姑子?
傅宝嫣听到这话,情绪忽的镇定下来,讽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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