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峥嵘韶华之至尊小姐-第2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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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离殇没有回答她,只是沉默的带着她继续着脚下的行程。
  终于,在一片月光暗淡的树林里,离殇停下了,也放下了夕月。
  感受着周围不寻常的环境,看着幽暗的树林,夕月难受的缩了缩手,这地方可真不是一般的冷!而且那种冷,是直接让人觉得透骨的森寒,好像身处冰窟一般。
  “这里是冥雲宫的养尸地。”离殇把身上月白色的外袍披在了夕月的身上,淡淡的告诉她。
  “你为什么带我来这里?”夕月也不矫情,把离殇的外袍拉紧裹严实了,好奇的看着站在她面前的离殇。
  “凤栖梧会有很长一段时间无暇顾及你,少主被棋王的事情绊在了剑阁,上官御影可不可信我不加评论,我要告诉你的事,你以后小心苏家的那个少爷,苏枫。”离殇淡淡的说完,斜着身子直接倚靠在了身后的一棵树干上。
  听了离殇的话,夕月心里咯噔一跳,在邕州城中龙家所发生的事情,猛然间涌上了她的心头。
  龙家那个易容的家主,龙家已经死了的小姐龙雨琴,还有几次跟她见面交手的那个冥雲宫的杀手,前面仙子龙雨琴?到底谁才是龙家的小姐,她现在还真的弄不清楚,这会离殇却告诉她,让她小心苏枫?!
  难道说,苏枫也是跟龙雨琴一样,或者说,是跟她落星阁里的绯凌一样,是冥雲宫的杀手易容的吗?
  “司空未央告诉我的事情,你知道吗?”夕月脑子思绪飞快的转动着,她虽然不肯定离殇可以百分百的完全信任,但是最起码,他说的话会比司空未央或者是上官御影的可信度,要高很多,就凭他是离华的弟弟这一点。
  “我知道,司空未央说的,都是实话,你似乎并不怀疑我的话,就不怕我骗你?”离殇有些好奇,夕月的防备心可谓是很高的,可是为什么她会那么轻易的就相信他的话。
  “你是离华的弟弟,就算你已经死了,但是我相信,不管是以什么样的身份活着,你都不会做伤害离华的事情,对吗?”夕月抬头,对着离殇露出一个淡淡的笑容。
  离殇哑然失笑的看着面前这个女子,她说得没错,而且是一句话就说中了他心里的想法,事实确实如夕月所说,不管他是死了,还是以一个尸人的身份活着,他唯一不会做的事情就是伤害自己的亲哥哥。
  “那一年,为了救阁主和哥哥,我选择留下来断后,追兵其实并不多,但是,那些杀手其实都是尸人,那时候江湖上根本就没有任何跟尸人有关的消息,我一个人拖住了所有追杀的尸人,最后……伤重而死。”离殇似乎陷入了回忆,唇边漾着一抹苍凉的笑容。
  “你恨离华吗?如果那时候他不是留下你一个人,或许你就不会死?”夕月认真的看着离殇,想要从他的眼中,看出他的心意。
  离殇极为安静的摇头,清澈的眸中没有丝毫的掩藏之色。
  “其实我很高兴,我的死可以换来哥哥和阁主的安全,我也算死得其所,只是,我死了之后却莫名又醒了过来,我醒来的时候发现,我就在这片林中的一个墓穴中,里面并排整齐的码放着许多的石棺,我检查过墓室之后才发现,那里竟然是个养尸地。”
  离殇顿了顿,剑眉微微的皱了起来。
  “在墓室中一个隐藏的暗格里,我发现了关于冥雲宫养尸的一些秘闻记载,那时候我才知道,我已经是个尸人了,我死了之后,尸体被那些追杀的尸人带了回来,之后被人送到了那个养尸的墓室中,整整一年的时间,我以一个尸人的形态又再次醒了过来。”
  离殇的话,说得很平静,但是夕月却在他的话中,听到了他极力隐藏的一丝哀伤。
  “之后你回剑阁去见过了离华,但是你为什么又要离开呢?”
  这个问题,大概不只是夕月想问的,也是离华最想知道的。
  离殇是为了护他和沈寒星而死,就算他已经变成尸人,沈寒星也绝对不会对他存有任何的偏见,他只要回去,他就依然还是跟以前一样,是剑阁的第一护剑使,可是他为什么会只是见了离华一面,就离开了。
  离殇微微转头,看向了树林的深处,这片树林越往深处,越显得幽暗阴森,月光只在可见的范围内照亮着这片林子的地面。
  “我在冥雲宫的养尸地里发现了一些东西,从而知道了一些那位的阴谋,我知道就算我是个尸人,阁主也绝对愿意接纳我回剑阁,可是在发现了那些之后,我觉得我呆在这里会比回到剑阁,更能帮助阁主。”离殇在一边说,一边从怀里摸索出了一个小小的布包。
  “这个你要收好了,如果你觉得带在身边不安全,可以选择交给我哥哥或者交给少主,但是记住,这个东西千万不能让司空未央和上官御影看见。”离殇小心而谨慎的把东西递到了夕月的手中,极其郑重的提醒她。
  东西入手,夕月只感觉有一丝冰凉感透过那块包裹的白布沁入她的手掌,蹩着秀眉夕月小心的揭开了那块白布的一角。
  一块墨黑色的金属质的小牌子印入了她的眼帘,牌子上雕刻着许多古朴而厚重的类似图腾一般的花纹,又好像是一个个古老的符号,夕月把牌子翻个面,背后整整齐齐的刻着几排小字,不过很可惜的是,夕月竟然一个都看不懂。
  “这是?什么东西!”夕月愣愣的看了半晌,终于很郁闷的拿着那个小牌子,无奈的看向了离殇。
  “至尊令!”离殇淡淡的吐出三个字,却将夕月吓呆在了原地。
  T

  ☆、88 连环

  夕月艰难的扯开嘴角咽了咽噎住的口水,拿着手里那个离殇说是至尊令的小金属牌子,翻来覆去的看了好几遍,可是除了牌子上雕刻的那些如同图腾一般的古朴花纹,就只剩下了背面刻着的那些她看不懂的字。
  曾经叶奕臣告诉过她,江湖至尊令之所以让人疯狂,正是因为至尊令上所记载的那些已经失传了的东西,无论是武功,药典,毒经还是锻造和秘术,哪一样都是足以让人趋之若鹜的诱惑,为了这些能够凌驾众人之上的东西,成疯成魔。
  “这块牌子上写的是什么?”夕月把那些她看不懂的字面对着离殇,葱白玉指指着那些失传的文字很诚恳的问到,她很希望离殇会告诉她,上面所记载的,只可惜。
  “我只是一介武夫,你要问我武功我还能告诉你,这些我看不懂。”离殇很干脆的就直接碾灭了夕月的希望。
  再一次的仔细打量起手里的至尊令,夕月心里唏嘘不已。
  这就是足以让整个江湖为之疯狂的江湖至尊令,传说中得到至尊令便是江湖武林至尊,可以号令天下,连当今皇朝天子都得忌惮三分,百年来被人传得神乎其神的至尊令,原来就长这个样子。
  小心翼翼的把手里的至尊令包好贴身收起,夕月终于正色的看向了面前的离殇。
  “你让我小心苏枫,难道他跟邕州龙家的那个家主或者跟我落星阁的绯凌一样,都是冥雲宫的杀手易容的吗?”夕月略微思索,说出了她的猜测。
  谁知道离殇却对她摇了摇头,说出了一个让夕月受到惊吓的答案。
  “他是‘主子’。”
  静,死一般的沉静,夕月美眸圆瞪死死的盯着离殇,希望能从他脸上看到一丝玩笑的神色,只是很可惜离殇一直都是一脸的认真,清澈的眼眸让夕月很清楚的知道他并不是在开玩笑,他说的都是真的。
  在宣王府中重伤她的那个黑衣人,原来就是苏枫?!
  在落星阁外,拦下了龙雨琴的那个黑衣人,也是苏枫?!
  原来苏枫就是冥雲宫里,继凤栖梧之后接管所有杀手死士的那个神秘主人,可是这到底是为什么?
  从她第一次离开落星阁,在越城偶然遇到了叶奕臣,因为叶奕臣的关系她才认识了苏枫,在夕月所有关于苏枫的记忆中,苏枫都是那个有些胆小,但是却并非懦弱的豪门少爷,而且苏枫他还是叶奕臣难得的好友。
  假若离殇没有骗她,苏枫真的就是冥雲宫杀手的神秘主人,叶奕臣他知道吗?
  或者,叶奕臣他知道了之后,会怎么样?
  叶家被血洗灭门之后,叶奕臣几乎很难去相信一个人,可是他却将苏枫视为了他的知己好友,对他推心置腹,可是有一天当叶奕臣知道,自己这个或许是唯一的知己,竟然是替他的灭门仇人办事的,叶奕臣又该如何自处?
  “离殇,应该不是苏枫吧……或许是别人易容成苏枫的样子,也或许,是苏枫的孪生兄弟……”夕月的声音有些发抖,她说出的理由连她自己都说服不了,此刻的夕月多么的希望离殇告诉她,刚刚说的都是开玩笑。
  “花夕月,你觉得你这个理由可以自欺欺人吗?”离殇的话大概说得有些重,只不过却都是事实。
  “叶奕臣……他知道吗?”似乎无力挣扎,夕月很艰难的从嘴里吐出了这样的问题。
  离殇只是轻轻摇摇头道:“除了我哥,没人知道我以一个尸人的样子还继续活着,为了告诉你这些事,我也顾不得被其他人知道我活着的事情,北炼那边的话,你应该知道怎么做了。”
  夕月没有回答离殇。
  此刻她脑中的一些疑问,终于是得到了答案。
  她明明跟冥雲宫的人毫无牵扯,甚至她与冥雲宫之间还有不共戴天的血海深仇,可是在落星阁龙雨琴要杀她的时候,那个被龙雨琴称为主子的黑衣人,竟然会拦下龙雨琴,不只是救了她,也救了叶奕臣。
  那时候她还非常的疑惑这个黑衣人的动机,既然是冥雲宫的人,根本就没有理由会救他们,当然,凤栖梧是个例外,尽管此刻夕月并不明白凤栖梧这么做到的有什么目的。
  在宣王府中,那个黑衣人再一次的出现了,他是从夕月的手中救下了被夕月重伤的龙雨琴,而在救走龙雨琴的同时,他也重伤了夕月,可是最矛盾的就是他伤了夕月之后竟然还把解药给了宣王司空帝染,甚至说出了夕月的身份,为的就是给司空帝染一些忌惮。
  这个统管冥雲宫所有杀手死士的黑衣人,种种反常而不合理的举动行为,如果把他的身份定为苏枫的话,那这些反常和不合理也就变得顺理成章。
  所有的一切举动都有了一个解释。
  苏枫因为跟叶奕臣是多年挚友,所以在龙雨琴想要杀了他们的时候,他才会出手阻止龙雨琴,而在宣王府他之所以阻拦夕月杀龙雨琴,也因为他是统管冥雲宫杀手死士的主人,龙雨琴是他手下的杀手,他不得不救,至于伤了夕月,大概也是无心之失。
  不然他也不会立刻就拿解药给司空帝染,并且还以夕月的身份为要挟,让司空帝染无论如何都要救她。
  夕月还记得,在落星阁那个黑衣人阻拦龙雨琴的时候说过一句话。
  他说他不想让他伤心,那时候夕月以为,那个黑衣人说的是“她”,所以她的思绪就一直进入了一个误区,她一直非常肯定她跟冥雲宫除了凤栖梧之外所有人都没有过接触,而这个在冥雲宫有地位有身份有权利的人,没理由会因为不想让她难过就阻止自己的下属。
  现在想来,那时候他说的,其实并不是指“她”花夕月,而是说的“他”叶奕臣!
  龙雨琴那时候虽然是想要把叶奕臣和夕月一起杀掉,只不过龙雨琴最想杀的应该还是夕月,如果龙雨琴杀了或者伤了夕月的话,叶奕臣会如何就没人敢作保证了。
  以苏枫和叶奕臣的交情,那时候他拦下了龙雨琴对夕月下的杀手,目的也是为了叶奕臣,他的举动倒也无意中成了一个一石二鸟的好结果,不只是防止了夕月受伤,更加重要的是直接防止了叶奕臣的暴走。
  “苏枫……是啊……他是那个黑衣人的话,那么一切就都说得通了……”夕月的声音很轻,她此刻只有一种极度的无力感,身处阴谋争斗的漩涡中,无论她如何的努力,如何的小心翼翼步步为营,每次在她以为她已经可以逆转局势的时候,现实总是很残酷给了她一个响亮的耳光。
  她以为她知道了真相,可是真正的真相就是,她依然身处这个阴谋的漩涡里,不只是没能抽身出来,反而越陷越深,她想要翻身却最终发现自己毫无招架之力。
  “哎,也许我不该那么早告诉你这些,从你和少主踏入忻州的时候,我就开始犹豫要不要告诉你和少主,一直到少主离开我才决定先把这件事告诉你,我无法想象少主知道之后他会作何反应,但是我能猜想到,大概少主他……会再一次的痛苦不已。”离殇微微叹息。
  夕月无力的摇摇头。
  “我应该想到的,我在越城要跟叶奕臣一同去邕州的时候,是苏枫说起了千坟场的事情,从而我和叶奕臣才会踏入不归林,而在邕州的时候,也是苏枫告诉了我龙家的事,我离开邕州回落星阁时,苏枫曾关心过我和慕容清音两人上路是否安全,而在落星阁,那个黑衣人出现得如此的巧合,在我,在所有人的记忆里,苏枫应该在邕州城苏家……”
  夕月顿了顿,继续的捋着她的思绪。
  “落星阁的事情过后,凤栖梧突然告诉了我一些我想要知道的事情,尽管我相信了凤栖梧,可是我的内心依然有个声音在告诉我,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我之所以会跟叶奕臣来忻州,是因为凤栖梧说冥雲宫的目标会是宣王府,而在这塞北之地,我们竟然遇到了自称来做买卖的苏枫……”
  夕月说到这里,脸上扯起了一抹苍凉的笑容。
  “我在宣王府被黑衣人重伤,叶奕臣,上官子川和慕容清音都同时出现在了宣王府,可是原本应该与叶奕臣同在客栈的苏枫,却突然的没了踪影,叶奕臣都不知道他是何时离开的客栈,更不知道他去了哪里,苏枫没有留下只言片语就走了,这一点对于叶奕臣本就不寻常,可是因为我的伤,倒是让叶奕臣忽略了……”
  夕月没有再继续说下去,因为自从离殇告诉她,那个黑衣人是苏枫之后,她所知道的许许多多的原本不连贯的事情,线索,全部都串联了起来,她在塞外荒原上遇到的凤栖梧,那个司空未央告诉她是龙雨琴易容的凤栖梧。
  突然出现的尸人,惊慌离开的凤栖梧,回到忻州之后非常明显有事隐瞒她的上官御影,爽快得有问必答甚至主动告知的司空未央,再后来,就是现在站在她面前,给了她一块江湖至尊令并且告诉她,那些让她无法解释的阴谋的关键,是苏枫,的人……离殇!
  “离殇,不管你说的有多少是真的,时间会证明一切,所有的谎言总有被揭穿的一天,我希望谎言揭穿的那一天,说谎的人之中,没有你,否则的话,离华所要承受的痛苦不会比叶奕臣要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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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89 两难抉择

  离殇没有因为夕月突然加重语气说的话而生气,反而有些开心的对她笑了笑。
  “你能这么想,我很开心,起码我哥哥没有看错人,阁主和少主也没有看错人,这至尊令给你,我也放心许多,长久以来我呆在冥雲宫的养尸地里,一直藏着这块至尊令,就是怕被冥雲宫的人找去,这下终于安心了。”离殇说完一脸如释重负的样子。
  没有再过多纠结于这些事情,夕月目光转向了在夜色中愈加阴暗的树林,离殇会把她带来这里,想必不只是为了把至尊令给她这么简单,他也说过,这片树林的深处就是冥雲宫的养尸地。
  如果没有估算错误的话,夕月想离殇是要带她到冥雲宫的养尸地去,让她看看冥雲宫豢养的那些活尸,还有那个离殇死后醒来的墓室。
  “敢去吗?”离殇往树林里走了几步,回过头来,略带挑衅的看着夕月道。
  漂亮的眼眸微微的眯了一下,夕月拉紧了身上离殇的外袍,毫不客气的回敬:“除了有点冷之外,倒也没什么让我觉得怕的,不就是活尸嘛,面前还站着一个,我怕什么?”
  说完,还不待离殇再交代,夕月就自己运起轻功朝着树林的深处直奔而去,不过到底是不是害怕,夕月紧握袖中匕首的手就完全可以体现出来了。
  离殇看着她娇小的身影,无奈的摇头,赶紧追了上去,人是他带来养尸地的,如果不能毫发无损的送回去的话,只怕到时候离华可不会饶了他。
  越来越暗的树林,月光越来越冷,刺骨的寒意让夕月慢下了脚步,而四周总有种盯着她的目光让她更加的觉得有些寒毛直立,这地方弥漫着一股浓烈的腐烂味,不管是植物还是动物或者是其他的,浓重的腐臭味让夕月忍不住的掩住了口鼻。
  尽管身处危险之地,夕月却也清楚的知道,她是安全的,至少在此刻来说,离殇虽然已经成了尸人,还是在冥雲宫的养尸地里活动,不过出于对叶奕臣的信任,也出于她与剑阁如此几位护剑使打过的交到,夕月愿意相信,离殇还是原来的离殇。
  停下了前进的步伐,夕月就着已经微弱的月光,看了看脚下所踩的地面。
  泥土是一种比较稀有少见的纯黑色,踩上去就是一个脚印显得很松软,而且从鞋子的边沿会渗出点点水,泥土的含水量不低,很潮湿,周围树林的树木也从一开始进林子看见的胡桃树,变成了扭曲成各种姿态的洋槐。
  树叶不是那么的茂密,稀稀落落的样子总让人误以为这些洋槐树已经死掉,树干上长着许多的青苔,手一摸滑腻腻的一片,让夕月忍不住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整个树林里好像没有活物一样,听不到虫鸣鸟叫,有的只是夜风从洋槐间刮过,带动了稀疏的树叶响起的沙沙声。
  “害怕吗?”离殇赶上来,看着驻足的夕月,平静的问她,在离殇的想法里,如果夕月说怕,那他可以马上带着夕月离开这里,把她送回离华和北炼所在的忻州城,至于这养尸地里的事情,他就自己在慢慢的打探就是。
  夕月没有回答离殇的话,只是目光紧紧的锁定了一颗扭曲的洋槐树。
  “出来,否则别怪我不客气!”夕月冷冷的声音,在静谧的树林里回荡着,也让离殇突然一愣。
  洋槐树后,一个黑影在夕月的声音飘过时,显得莫名的僵硬了一下,似乎是在犹豫,似乎是在挣扎。
  “你不该来这里的。”一个熟悉的声音响起,一个黑色的人影从那棵洋槐树后慢慢的走了出来。
  离殇不着痕迹的把夕月护在了他的身后,这个人出现在养尸地,在他的意料之外但是却是情理之中的事情,他只是没有料到这个人会来得那么快,本来去见夕月他就知道,会让冥雲宫的人发现,可是不这样做的话,叶奕臣和夕月,甚至整个江湖会变成什么样。
  夕月静静的看着那个黑影,这一次,他没有再以黑巾遮面,他就这么与夕月安静的对视着。
  俊逸温润的面容,在微弱的月光下有些苍白,面无表情的脸上冰冷一片,夕月也不愿意相信,站在她面前的这个黑衣人,会是那个让她熟悉的人,大概换成是叶奕臣,就更加难以相信了。
  “苏枫……”
  “赶紧走吧,这里不是你该来的地方,还有你,离殇,这一次的事情我可以当做不知道,不要再有下一次,否则连我也保不住你。”苏枫看了看夕月和离殇,无奈的叹了口气。
  “为什么会是你?你有没有想过,如果叶奕臣知道了,他会是什么心情!”夕月厉声质问着,她真的很想知道,苏枫为什么会为冥雲宫卖命,他又为什么会成为,冥雲宫里统管杀手死士的主子。
  为了权利?
  还是为了其他?
  “夕月小姐,人,生下来活下去,如此简单如此难。世间就是这样,脚下的路对了,错了,都与别人无关,而感情也一样,感情的线续了,断了,都得自己承担,如果不坚强,那懦弱又给谁看,如果不在乎,那何来珍惜,谈何陪伴?”苏枫仰起头,似乎莫名其妙的一段话,让夕月好像懂了些什么。
  三人都沉默着,谁也不愿先开口,苏枫只是那么静静的挡在了夕月和离殇要前进的路上,而离殇也只是那么站在夕月的身前护着她,只是夕月,就那么看着苏枫。
  漂亮的眼眸中,各种情绪在交织着,失望,愤怒,不解,疑惑还有……同情。
  是的,夕月同情他,因为苏枫说的话,她至少明白了,苏枫为什么会为冥雲宫卖命。
  人之一生无外乎两个字,情与义。
  苏枫与叶奕臣那是生死之交兄弟之义,而他为什么会背叛叶奕臣,背叛兄弟间的义,唯一的解释便是,情。
  “苏枫,值得吗?”夕月似乎是妥协了,她轻叹一声,看着苏枫幽幽的问到。
  苏枫却对着她笑了,好似第一次在客栈里见到她的那般,笑得干净而纯粹。
  “夕月小姐,如果我问你,有一天为了叶奕臣要你残杀无辜,你会如何做?杀还是不杀?”苏枫原本僵硬的身体,倒在这一刻放松了下来,就好像曾经与夕月相识的时候一样,打趣轻聊。
  夕月摇摇头。
  “我不会那么做,因为我知道,叶奕臣也不会让我那么做,他有他的坚持他有他的信念,而我,也有我的原则。”
  夕月顿了顿,有些轻叹着,从旁边的槐树上摘下了一片树叶,轻轻的吹了起来。
  忧伤而又轻扬的声音,在夜色中渐渐的飘散开,她身边的两个男人都没有做声,就那么静静的看着她。
  谁,执我之手,消我半世孤独;
  谁,吻我之眸,遮我半世流离;
  谁,抚我之面,慰我半世哀伤;
  谁,扶我之肩,驱我一世沉寂;
  谁,可明我意,使我此生无憾。
  我,执子之手,共你一世风霜;
  我,吻子之眸,赠你一世深情;
  我,牵尔玉手,收你此生所有;
  我,抚尔秀颈,挡你此生风雨。
  “苏枫,这样的一生风雨一世风霜,这样的半世流离半世哀凉,真的是你想要的吗?”夕月放下手中的树叶,有些略带凄凉的看着苏枫,在她的印象里,苏枫只是邕州苏家的大少爷,叶奕臣的好友,可是此刻,却成为了他们的敌人。
  “夕月小姐,这个问题我想不用我回答你,如果是为了叶奕臣,你说,你愿意吗?”苏枫笑了笑,转头看了看身后。
  “不要再往里去了,至少现在不能去,宫主在养尸地,你们去了只有死路一条,离殇,把她带回去吧,叶奕臣不在,你护不了她,我也不行,宫主不知道为什么有些忌惮离华,只有在离华的身边她才是安全的。”苏枫叹息了一声,似乎把什么东西交到了离殇手中。
  因为苏枫的话,夕月心里一惊,冥雲宫那个神秘的宫主,竟然在养尸地?如果这时候闯进去,是不是就可以见到了,那个曾经策划了血洗她柳家还有叶家的人,那个搅得江湖和皇朝风云暗涌的幕后黑手。
  如果错过了这次机会,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再见到这个所谓的宫主。
  夕月心里在挣扎着,她想要报仇,更想要从这无休止的阴谋中挣脱出来,只要杀了那个宫主,一切都结束了,所有的东西都会终止,只要杀了他,那么她的仇也报了,叶奕臣的仇也报了。
  可是事实并不是那么简单,如果冥雲宫的宫主是那么随便就能杀掉的人,离殇不会变成尸人,苏枫也不会为情而替冥雲宫做事,十几年前的惨案也不会发生,所有的一切都只会归于平静。
  “我知道你在想什么,夕月小姐,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你想要报仇也不急于这一时,宫主的武功深不可测,现在的你根本不是他的对手,哪怕是叶奕臣在他手上也不过是送死,想要报仇现在的你们只是痴人说梦。”苏枫看着夕月,好心的劝解着。
  “走吧,要是让其他人发现了,你们想走都走不了,至于你离殇,要想带她来查养尸地,换个时间再来,最近宫主都会在养尸地里,具体做什么我也无权过问,你记住,把夕月小姐送回离华身边,明日辰时之前你必须回到养尸地,不然我也保不住你。”
  苏枫说完,转身就欲离开。
  “苏枫,你为的,不会是千面仙子龙雨琴吧?冥雲宫的宫主,到底是谁!?”
  苏枫在夕月的问题下,不自觉的停下脚步,微微侧过头,抛给夕月一个无奈的笑容。
  “龙雨琴只是我的手下,我为的,是幽蓝,至于冥雲宫的宫主,我只能告诉你的是,他叫孤落。”苏枫说完,再没理会夕月和离殇,快速的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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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90 剑阁的消息

  夕月看着苏枫消失在幽暗的密林中,真想就这样追上去,追上苏枫她就能够见到这一切阴谋的背后主使者,冥雲宫那位叫孤落的宫主,可是这样做会有怎么样的结果她再清楚不过,她不怕死,可是她怕结局会比死更难受,就如同离殇一样。
  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走吧,既然被苏枫发现了,你再追上去也无济于事,他既然不杀你而有意的拦住你,说明至少他良心未泯,看在少主的份上至少苏枫他不会动你,可是要面对宫主的话,就算是苏枫也保不住你。”离殇知道夕月的不甘,他也无可奈何。
  再次不甘心的看了一眼密林深处,夕月负气转身,离开了这片密林。
  远远的,夕月看见了忻州高耸的城墙,在一望无边的黄沙戈壁里显得那般突兀,城墙的房顶上,两个人影让她原本有些浮躁的心安定了下来。
  “我就送你到这里了,哥哥和北炼在等你,看着你进城我就离开,等到宫主离开养尸地的时候,我会再来找你,给你的至尊令无论如何你都要保护好。”离殇望着城墙房顶上的两个人影,勒住了胯下马匹的缰绳。
  夕月亦是不解的看着离殇,这家伙为什么不见离华呢?凭她的直觉,离殇应该是很想见离华的才是,而且离殇来带她走的时候,明明看到离华是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为什么不跟离华说清楚。
  每个人都有不想被别人探知的秘密,夕月很清楚这一点,就算是满腹疑问她也选择了沉默。
  “替我给哥哥带句话,等到风平浪静的时候,我希望他能够亲手让我安息。”离殇苍白的脸上,是一种满含着期望的神情,可是看在夕月的眼中,是那样的凄凉而悲怆。
  离殇其实并不想这样做个尸人活着吧,他是真的很想死,而且是非常的希望,自己能够死在离华的手里。
  “嗯。”安静的答应离殇,夕月策马往忻州飞奔。
  忻州的客栈中,离华一次次的替夕月检查,一直到他确定了夕月真的是安然无恙的回来之后,才板着他的僵尸脸准备离开。
  “离华,离殇他让我给你带句话……”夕月开口,让离华诧异的停下了离开的脚步。
  “他说,等到一切风平浪静之后,他希望你能够亲手……让他安息。”
  离华锐利的眸子因夕月的话,狠狠一缩,紧抿的唇有些微微的颤抖,握着长剑的手,手指不自觉的抖动了一下,没有回答夕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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