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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子妃是假怀孕-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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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同一轮圆月之下。
  成煜刚刚从营帐里走出来,他没有要一人陪同。
  草原的绿色没有尽头,笼罩在苍穹之中,沉浸在月光之下,愈发地使人联想。
  那是他不愿追溯的过往。
  那一年,她静静地躺在棺木里,腿部的伤口已经缝合好,面容青春而温和,一抹抿唇的笑依旧,仿佛她这么做已然得到了解脱与自由。
  ——是他亲手盖上的。
  夏雨滂沱,电闪雷鸣,他送走她。
  又是十年后,他终于也快到要咽气的时候,佛门超度的大师问他有什么缺憾,他如实答,“是她。”
  她还不知道自己千杯不倒如何到她的闺床上。
  她还未知他明知什么都没有发生,却在她每每说怀孕时,他望向她的小腹,有了另一层的期待。
  他或许是想这样告诉她,今晚,也应该为那个孩子的出生而努力了,弄假成真也好。
  就算是谎言堆砌的世界,可就是那么偏偏甜蜜得令人向往。
  可他,没能守护得住。
  从西北军务中抽出身来。
  上天重新给了他一次机遇,他不能仅仅用来处理更为重要的朝政——
  对于他来说,那一个女孩也同样重要。
  作者有话要说:嗯,太子也是重生。


第24章 
  夜色深处。
  隔壁院子似乎起了什么争执,又归于夜色沉寂之中。
  华柔柔不愿多理会族中之事的琐碎,索性早些与阿瑶阿逸结伴,夜行回京。她心如明镜,等到明日的族中见面,为别人辩解与开脱,岂不是困自己于枷锁,徒劳而无功?
  *
  次日,华柔柔一行人在茶寮酒肆前空旷桌椅上稍作休息。
  烈日当空。
  然处暑已过,热度不再。
  阿逸赶去近处的溪流喂马,阿瑶瞧见了个人影,急忙呼唤了声,“薛公子!”
  华柔柔又见薛怀民,一眼便瞥见他戴一鼓鼓的荷包,超自己走来。而那世家公子风流样未变,余光里那荷包格外熟悉。
  那不是她做的香囊么?
  转眼,他已然转身买了壶茶,坐在她身侧,拍了拍那惹眼的不精美的荷包,“我随缘捡的东西,华姑娘何必这样看着?”
  华柔柔下意识找自己身上的香囊,果然寻不着了——
  “那女红分明是我的手法,你既然捡了,也不晓得还予我?”
  薛怀民故作惊讶道,“我怎么会知道是姑娘你的?莫非冥冥之中上天自有安排?”
  “喂,薛怀民……”
  “的确是你在中元节那日掉的,你走得实在匆忙,我没能追上。这些天我思前想后要什么回报,看你虽慷慨到底也不能没有了营生,撑不起大小姐的场面来。”
  “再说问女子要钱财的事儿本公子也做不出来,不如,你就把这香囊给我?”
  华柔柔无言可对,只是纳闷道,“可你明知这是香囊,又为何把这当作荷包来使?”
  “我闻不出什么味道,香气氤氲,气息弥漫,与我这俗人形象不符,倒不如放些铜币,出门倒也是方便。”
  华柔柔犹豫道,“你要自然是可以拿去,不过,这可没什么价值……”
  “那你觉得什么有价值?”
  薛怀民笑问她。
  “金银珠宝么?还是众人眼里的权位与德高望重?”
  华柔柔只是坦然地解释,“我也并非什么高门闺秀,与市井小民没有什么不同,不得不承认,这些确实在我眼中存在着价值,不排除更为重要的东西,但……”
  “我喜欢你的坦诚,华柔柔。”
  华柔柔话还没说完,看着凑近真挚的他,一时尚且未反应过来。
  可随即,话锋又转,薛怀民嬉笑道,“幸好我可没有提及到要那家怀化路上的珍宝阁,否则,爱惜钱财的华大小姐不得在路上和我撕破脸啊。”
  华柔柔便也没有了对那前一句的计较,被他这样时不时这样说笑,也算是习惯,却碍于男女有别,终是别过脸去,不愿加以理睬。
  *
  薛怀民的荷包,一路上依旧招摇着,显眼而灼人,华柔柔与他同行,心里也总有些别扭,别扭就在于,如若被那个太子看见了……
  不,太子又怎么会知道她的针法?不过是个相似的图案罢了。
  薛怀民骑马在前,华府的马车则是紧随其后。
  阿瑶和阿逸总是偏爱他的笑话,尤其是阿瑶时不时掀起马车的帘子,华柔柔也没有多加阻拦,少女的心思,一眼便可猜透,她不忍打破别人的。
  薛怀民又不知是从哪里弄来的棋盘,非要找华柔柔对弈。
  华柔柔觉得路途遥远,时间本也难打发——
  孰知,半个时辰也没赢半颗子。
  她也知晓薛怀民并非愚笨,可这盘棋这么下下去,何时才是个尽头呢。可总觉得薛怀民的心思也不全然在棋盘上,动不动东张西望,左顾右盼,故意留在马车车厢里。
  阿瑶和阿逸也不知因什么事出了车厢。
  薛怀民挑眉沉思——
  然后在一步之间,忽而便输了,而且是满盘皆输的那种,明摆着故意让人高兴。
  华柔柔侧过脸来,对方已然疲倦地沉沉地睡下了。
  也是,一夜去了华桑桑那院子,一夜又跟着自己夜行千里。
  华柔柔不想点破什么,但觉得回京城也是时候把话都说清楚。
  *
  华柔柔回到府中已是第四日,路上马匹出了些小事,也算是有惊无险,安然到家中。
  不过,华定俨然先回到家中,且到了许久,一直在她的庭院里等她。
  华柔柔不希望华定再提明洲的事情,而华定似乎也没有再提及的心思——
  眼见华定神情不如寻常,兴奋之情溢于言表。
  “柔柔,你总算回来了。”
  她父亲甚至没有一句问自己在路途中经历了什么。
  他只是迫不及待地宣告她,“宫中来了信笺,你是世家女子中第一个被邀请参加中秋的晚宴的……”
  “所以呢,父亲还想要告知我什么?”华柔柔路途辛苦,本部想要外人打扰,一时间耐心全无。
  “皇后还派人赏了几匹丝绸,待会会有人送来——”
  “柔柔,你懂父亲的意思吧?皇后娘娘赏识你,这是我们华家一家的荣誉……你也应该把握时机,不能浪费。父亲自然也会鼎力支持你。”华定目光深沉,虽嘴角露着笑意,算盘却打得精明。
  华柔柔转而放空目光,见到远处的人影,“何姑姑,怎么在门外,站着不累脚么?”
  何彩屏一脸尴尬的上前。
  “父亲,女儿的事本就是本分,自己会处理得当。只是父亲,这么多年了,都没见你扶一个姨娘。”
  “何姑姑看着是个面善的……何姑姑,何不趁着我父亲大喜,取个好兆头,定个好日子?”
  何彩屏自是羞愧难当,这种男女之事被小辈看穿了可怎么办呢。
  她甚至没有和华桑桑探讨过半句,于是连忙矢口否认道,“老爷好心带我去明洲那里治病,是我不该出现在小姐的眼睛里,小姐可千万不要误解了……”
  “父亲,”见华定仍有些难色,华柔柔自然道,“原是柔柔误判,不过,父亲,您要做什么柔柔自当。”
  “柔柔,父亲若有什么事,自然也会告诉你——这是宫里下来的帖子。”
  华柔柔接过那帖子,那封面的字迹飘逸而隽永,倒很是那个人所写。
  *
  那个人也刚从西北回京。前一个夜晚反复改了三次帖子,终于写满意了,又觉着字数过多,怕招来方案,于是用了最初写的。
  不出意外,那帖子打开就两行字——
  “华柔柔,
  中秋见。”
  好巧不巧,去个内阁竟然见着了对政事没半分上心的薛怀民,虽依旧是插科打诨的模样,但看着那被使唤整理时的脚步,并不见得多慢。
  成煜哑然,而后拦住了薛怀民跨过门槛的脚步,“你怎么会来?”
  薛怀民捧着一堆地方民情,恭谨道,“草民拜见太子殿下,有失远迎,还望太子殿下……”
  “你来这里做什么?”
  “还能做什么,父亲说要个帮手,草民哪里敢推脱?”
  “说真话。”
  “草民想参加明年的殿选,还望太子殿下多给个机会。”
  “薛怀民,怎么忽然认真了起来,可真是让孤惊喜,希望你明年的殿选也不要让孤失望……”
  话未讲完,成煜低头,垂眼所见,是个鼓鼓的针线蹩脚的荷包——
  可上面的情状略带熟悉,仔细看那针法……倒像是那一个人,华柔柔。
  “你这荷包哪里来的?”
  “草民又不是想做内臣,总不至于要事事禀报吧?再说路上随意捡的,说不出哪里来的。”
  “拿下来,给孤欣赏一二,可以么?”成煜用淡淡的口吻道,心却又百般纠结不适。
  是她的……那该如何?总不至于短短数日,她就这么变了心?
  “这东西又不好看,也上不了台面,太子何必浪费时间呢?”
  “再说,草民捧着这么多东西,也不方便拿下来,太子新奇,找人做个便是,为难草民这不大好吧?”
  成煜执着,冷下声来,“孤让你拿下来。”
  “好。”薛怀民放下了这一叠的资料,缓缓地解下荷包来,交由太子手中。
  只见,太子的面色是从未有过的郁闷。
  再还给他时,眸中厉色不知添了几分,他接过时,对方竟握得还有些紧。
  作者有话要说:成煜:孤觉得孤没有吃醋。


第25章 
  成煜便久久地伫立在那里,看着薛怀民扬长而去的背影,刺目而灼心。还回那一个香囊时他是这样告诉自己,对方很有可能本就是捡的——
  可想着对方的言行举止,欣然而拿出香囊的模样,不得不承认的是,他很不舒服。
  *
  七月廿九。
  下过一场雨,夏日的沉闷不再,天气清爽了不少。
  慕小小来华府,与这里的门禁站着的数人大都认识了,自是熟稔地找到了后院,华柔柔也不得不勉强地撑起主人的架子,招待一二。
  好在慕小小这个人也足够自觉,旁人的家事不会过多询问,做人还是很有分寸,所以,华柔柔很少感到不适。
  慕小小不知为何,虽然分明是用那般愉悦轻松的语调,华柔柔偏生听出了几分小女生有心事那般的不经意流露的抱怨。
  几句埋怨里,几乎句句都有她那个哥哥的名字。
  “你哥哥很久没有回去?”华柔柔问耐心问道。
  慕小小这时打开了话匣,一下子表情委屈了起来,“是根本没有回家,好吗?”
  “他去西北本就走得急,我待在家中安分这么些日子,只听他只传了个‘事务繁多’的口信,压根就没有回来的意思,恐怕早就忘了还有我这么个妹妹……”
  又像是灵机一动般活跃地靠近华柔柔的肩头,“华柔柔,你以前不是和宫里那些人走得很近么,就不能给我探探口风,我也没有什么其他的企图,就想知道哥哥他到底在忙些什么……我就怕他是在外面有了女人,又不好意思带回家。”
  “以你哥哥的作风,恐怕这不大可能。”
  慕瑾洲的为人,朝堂上下,几乎无人不知,华柔柔也早有耳闻,只听说只是醉心于朝中事务,哪里顾得上什么美色?红袖添香也实属不可能。
  慕小小依旧面容苦楚,“可我还是不放心。”
  “那慕小姐要不找个人通报一声,你慕家小姐要进宫,自然也不会有人拦着……”华柔柔似乎全然看出了那一分苦楚的真假。
  “谁说他一定在宫里啊?”
  华柔柔听出了这时的话风,反问道,“你既然自己已经了解了情况,刚才又为何拜托我来打听?”
  “华柔柔,你可不可以不要这么认真啊,我就是现在年纪也大了,也算是个姑娘家,自然脸皮薄些,厚着脸皮四处找哥哥的事也做不出来了。”
  “看来你以前做过不少。”华柔柔戏谑道。
  不过,她还是仔细确认慕小小此行的目的道,“你是有什么重要的事非要传达不可么?”
  “可不是么?”慕小小抿唇,忍住没有把那件重要的事说出来,她怕是要说出来,华柔柔肯定翻脸不认人了……
  其实也不是什么大事,就是——哥哥送她的那几只兔子虽照旧活泼,但昨夜仔细瞧着怀了孕,怕是要生产了。
  “柔柔,你能不能看在我们往日的情面上,陪我一起做一件事啊?”
  “你怎么今日不装病了?”
  慕小小则是小声嘀咕道,“你今日又没有说你不能出门。”
  “不过找哥哥时,带一个陌生人去找恐怕不大方便吧。”
  “这有什么不方便的,”慕小小几乎脱口而出,“他现在就在马场驻扎的营帐那里。”
  察觉到自己的急不可耐以后,慕小小不断地这样向华柔柔解释道,“柔柔,你看马场那里荆棘丛生,我一人去穿过树林,多不安全,若是有你陪着我……”
  华柔柔深明其意。
  “原来你想找的是侍卫。”
  “不,不是那样的——”
  “就一句话,华柔柔,你到底去不去?”
  慕小小是个韧性很好的姑娘,你若是不去,她有无数种办法让你陪着她去——
  华柔柔掩面而笑,“我能不去吗?”
  “为了以后日子的安宁,这回我便陪你去。”
  华柔柔喝完剩下的半碗早茶。
  “不过,以后也请慕小姐坦诚相待,再这样遮遮掩掩我可就不情愿了。”
  “柔柔,我就知道,你不会辜负我慕小小的期待了。作为慕氏一族的弘扬者,我对你给予最大的表彰……”
  华柔柔笑得轻松明朗,“省了你这一套吧。”
  *
  华柔柔换了身墨绿色的衣服,蹙金孔雀银麒麟,换着条镶玉黑色腰带,又配了把江湖人常用的墨色长剑,若是换个发饰,那便是真男子了。
  她陪着慕小小一齐踏上去马场的路。
  慕小小一路都肖想她,若是她身为男子,长相必定出众——说不定与自己还能配上一对儿。
  华柔柔故意嘲笑,“可我要是世家公子,风流潇洒,未必要去喜欢你。”
  慕小小无限哀怨,据理力争那般诘问道,“难不成街上还有比我慕小小更有趣的姑娘?”
  雨后的马场,泥泞难走,马车累赘,只能行到马场的远处。到那据点还不偏不倚,还有一里的路,慕小小牵下马绳来,自己先骑上去,想要快马加鞭赶去,偏生让马蹄陷在了泥泞里,这时想要带人就更不可能了。
  华柔柔眼见如此,着实无奈,“你这哪里是来探视别人,我看你是想连累别人的。”
  “柔柔,这可怎么办?”慕小小骑马难下,左右为难地求助。
  “找你哥哥吧。”
  华柔柔余音未落,见一男子的疾驰而来,却小心地避开了她们周边,好不让泥土沾染她们的裙摆。
  男子温润和煦,见莽撞跑到自己身侧的慕小小,眸中没有半分责怪的意味,只是略有些内疚那般道,“也不等路干了再来。”
  想必那就是慕氏的长子了。
  四周空旷寂寥,草木繁盛,绿意勃勃,而又有微风拂过,芦苇随风飘荡。
  华柔柔退得远些,不想要打扰到这对兄妹。
  可还是不由自主地被牵引住目光,只见慕小小扯着衣袖嘟哝了半天,见着眼底还有几分伤心。
  家里长短所说不完,委屈像是堆积成山。
  “都是哥哥的不好。”
  “哥哥向你赔罪。”
  “哥哥肯定是要回家去的。”
  ——直到慕小小普金那个怀抱之中,那位兄长的解释声与愧疚声才停顿了下来。
  华柔柔没有兄长,也不知道是否天下的兄妹都如此这么亲热。此幕停留许久,直到慕瑾洲温和地安抚好妹妹,说是旁边有小道,带她们去营帐中休息片刻。
  华柔柔怀抱着那把剑,微微点头道,“那便打扰了。”
  “无碍。”慕瑾洲依旧随和地笑着,不过,随和友善的面相看多了,也只是觉得千篇一律,置若寻常,不过是带着几分疏远的礼貌罢了。
  可华柔柔猛然一抬头,却瞧见慕瑾洲的目光久久停留在慕小小身上,是难得一见的温柔。
  华柔柔这时只觉得兄妹情深。
  *
  绕了个远道去军营驻扎处,风貌与外围大有不同,多余的草木不见了,荒芜之感消失了,篱笆与营帐搭建得分外规矩——
  也对,他向来是个讲究的人。
  慕瑾洲在帐内送来热茶。
  华柔柔礼貌致谢,也就没有再说些什么,只听得到慕小小捧起小小瓷杯,说什么太烫,慕瑾洲二话没说,拿到账外去给这茶吹风,不过许是有什么事,送回茶杯后立马匆匆地离开了。
  慕小小百般不情愿。
  华柔柔这时也差不多适应了人家兄妹的相处模式。
  她不急不缓探出帐子,想要观赏这雨后的马场,在这整齐划一的布局里,干净清爽的带着微草气息的风吹来——
  “你来了这里?”
  她如同一下子现回了原形,略有些迟钝那般,“是,刚到。”
  是他,她福了福身子,又唤了声“殿下”。
  说完后,她又立即反悔自己的迟钝,想要确认那是否过于木讷。
  这是他的营帐,本就应该做好会遇见他的准备,可不知为何,感官忽而就这么突兀地撞击着。
  他黑眸中仿佛也存在着片刻的迟疑,“陪着慕小小一起?”
  他问。
  她极快的而不加思考地回答他,“臣女觉得她一人出来,确实不大放心,就一同过来了。”
  “别人家兄妹的事,你就不必多掺和了。”
  他告诫着她。
  “明白了,殿下。”
  华柔柔迫切想要回到营帐之中,避免继续无味而随时可能钻入心魔的对话。
  可他仍然挺直地站在那头,没有开口,也没有让她退下的发话。
  这时,慕小小恰巧出了营帐,立马毕恭毕敬地在太子身前行了礼,她欢笑的面容不再,取而代之的是她严肃地加入到整整齐齐的一排队伍中,相顾无言。
  过了许久,慕小小踌躇不决又略显慌张道,“那太子,臣女今日托了华小姐的福,也算见到了哥哥,就想着也差不多是时候离开这里了……”
  “慕瑾洲很快就过来,你随他走便是。”
  “太子殿下,那我们就先行告退了。”
  慕小小也没有抛下华柔柔,反而是牵着她的手欲一同离开。
  “孤还有话对华小姐说,你先走。”
  慕小小僵硬不过片刻,很快,察觉到这两人之间略有些不同的氛围,便也小跑着离开了。
  华柔柔神情怅然,望着他走近靠近的侧脸,只好微微后仰着身子,连呼吸都似乎慢了一拍。
  作者有话要说:今日两对简直就是对照组。
  (十分惨烈的那种。)
  修文时间长了些,故而发晚了~谢谢奉献营养液的童鞋。


第26章 
  他的手顺势伸到她的腰后,扶住她纤细的腰肢。
  微风依旧,军旗飘向着同一个方向,而这一瞬间,他们周遭的一切沉寂起来。
  华柔柔身体本就很敏感,腰肢经历这短暂的碰触后,自是心绪起伏,好不容易站稳了,步伐也很刻意地迈开来,远离了他的左右。
  她又故而不冷不淡那般地问,“太子有何言?不妨现在便说,臣女尚且还未用膳,这样一直站着也不是办法。”
  他对她的疏远置若罔闻——
  “孤在西北那么些日子,没见你有一封信捎来。”
  “臣女回老宅,诸事顺利,没什么可以劳烦太子的。”华柔柔微微颔首。
  也许,离别的那一番他是真的好意,不过就算没有前世这么一段纠葛,她也不会麻烦他。
  她一路隐藏着最大的心愿,就是让他看见自己游刃有余、荣辱不惊的模样,而不是永远做那个只会扯着他的衣袖、躲在他身后的小女孩。
  成煜犹豫再三,还是没能顺理成章地将那香囊的事脱口而出,他转而又问,凑近她的呼吸,微微压迫那般,“那你近日可有空?”
  他自问自答道,“看你今日出行的情形,应该不至于忙碌无比。”
  初见的慌张消散了,她镇静道,“臣女手头上的事情确实还不少呢。”
  “如果太子有什么美意,还恕臣女……”
  “你那日应允我的事,怕是忘了。”
  他轻笑,眉目一勾一笔皆是画。
  “还是孤来提醒你,华柔柔,再不去青云山后,怕是天气太凉了,下不了水,就只能等明年了。”
  “一起去吧。”
  “孤近来或许会越来越忙,不会在河边继续看护着你——”
  华柔柔涨红了脸,泅水是要学,但怎么能和前夫学?
  泅水,谁不知,那是要脱下衣衫的。
  她的心事涌上心头——他前世每每在她身前更衣的模样,依旧停留在脑海之中。他或许还没褪下外衣,她便已然是百般不适,焦急而烦恼。
  她不知道她焦急些什么,又夹杂着几分别人看不见的庆幸。
  不过,这件事上,但凡她还有一点底线,她都不应该答应。
  “太子,既然事务繁忙的话,还是不要打扰了……况且,青云山那里人来人往,万一有谁看到了什么,还不知道要怎么谣传呢。”
  那两人共游于一池水,荒唐而又令人误解的情形一下子全部涌上心头,挥之不散,她急切道,“不如,就此作罢了,太子殿下的好意臣女都会记在心上……”
  成煜故作“咳咳”了一声,声音低沉道,“华姑娘,你多虑了。”
  “你该不会想到了……”
  “不、不……臣女没有。”
  华柔柔纳闷,不知他何时起,喜欢起以这样的方式逗弄自己。
  她不知道的是,沉闷的人不是不懂得开窍,而是没有遇到那个可以让他开窍的人。成煜原本也是习惯她的主动,她的靠近,可一步步看着她入宫以后愈发的谨小慎微,他又何尝不心疼?
  他前世离开她以后,血色弥漫了他的双眼——
  尽管他母亲如何劝导他不应大开杀戒,可是,他确实就那么做了。
  华定死了,华桑桑被流放了,华府倒了。
  世人只觉得他是趁着妻子走后,怕外戚独大,一时暴戾残忍,以绝后患。可他并非不擅长制衡的人,可但凡惹到他心头的那个人,他恨不得使那些人千百倍地偿还。
  “柔柔,你脸红了。”
  他也是知道的,她不擅长谎言,设下的圈套亦是简单浅显。
  “那就定明日吧,月末你与孤一起过。”
  是不是,只要再主动一点点,什么都可以改变了。
  ——他信,他望,他盼。
  *
  慕小小回到家中,与同乘的慕瑾洲未言一句。
  连慕瑾洲也察觉到今日与以往的不同了。
  他尚且没来得及下马扶她,她已然心事满满的回了房间,门几乎紧闭那般。
  他想,他的推测又或许没有错,妹妹对太子确实心存好感,那番话也不过是故意为之,梦里有太子,无论太子脸色如何,她心里都有那个人。
  那他也不介意,让她残忍地看见太子其实心有所属。
  岁月会教人遗忘。
  “小小,你开门。”
  慕小小猛然打开门,疾呼道,“哥哥,你是故意的,对不对?”
  “我这么些日子一直没有听到你的消息,你回来也不知会一声,可昨日刻意让白琅回府拿东西,装作不小心地透露消息予我,你就知道我会去找你。”
  “而你也知道,我这人不大愿意独自出门,而偏偏与华家的小姐交好,总是拖着她一起……”
  慕小小呜咽出了声,“我就不应该带着柔柔一起去,太子这个杀千刀的,竟然一手撑在我家柔柔身后,我刚刚离开时,从远处全都看见了……”
  原来,小小在意的真的不是太子。
  慕瑾洲宽慰道,“太子对华姑娘不至于如此,他虽时刻惦记着华姑娘,但举止行为不可能如此这般。”
  “哥哥,眼见为实——所以你承认你是故意让我带柔柔过去的,对吗?”
  “哥哥,你为什么要那样做?”
  “送美人的戏码可不是我哥哥应该做的。”
  ——不为其他,就为了试探一下你。
  慕瑾洲面容温和,双鬓随风吹拂,碰触遮盖到眼角,但并不影响到他此刻的耐心,“太子确实在意华姑娘,能见上一见总是好的,与权位无关,这件事上,我想要成全太子。”
  “哼,哥哥不管是为了什么,都出卖利用了你最可爱的妹妹,这阵子就不要和小小多走动了。”
  慕瑾洲平静道,“那我便走了。明日清晨正好内阁有会。”
  “回来……就不能住完这一晚再走,何必要如此着急?”慕小小对哥哥又是心疼,又是无奈。
  慕小小追到他身后,“哥哥,你心虚!”
  “是啊,哥哥确实心虚,但兄长以后无论作何种决定,都会与妹妹先商量的。”慕瑾洲道。
  “我就是怕……怕那阴森森的太子欺负了柔柔,柔柔的名声要是被毁了,做了他的侧妃也吃亏。”
  “所以,哥哥……”
  慕瑾洲从容道,“白琅还在马场,等他回来我们再听闻其详,若是华姑娘经历了什么,又或是走不开,我们便一起去接她。”
  “哥哥,这样才像你。”
  慕小小眼里,正直与善良是他哥哥的标志,而哥哥也是这些的化身。
  “一起吃饭。”
  看着妹妹挽过的手,慕瑾洲克制着神情,平稳地大步走出去。
  这才像他么?
  可他全然不是那样的人,他溢满的占有欲,从未有一刻停歇过。
  作者有话要说:成煜:在线等,明日上青云山后,于水中该凹什么造型?
  (我真的发太晚了……很容易纠结的作者君,希望未来内心更坚定沉着吧~)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易烊千玺的夫人~


第27章 
  华柔柔一夜无眠,早起在华府晨练时遇到了许久未见的华桑桑。
  原本以为华桑桑会消沉许久,又或者面对自己的时候有所收敛,但或许是她低估了这位妹妹。
  清晨时分。
  第一缕阳光下,华桑桑独自习舞,远远看轻歌曼舞,她除了面目的表情刻板些,一举一动倒也算到位。
  华柔柔本想就这么走过她身侧,以何事都没有发生的姿态,又或者不想再未来有更多的交集。
  那番话,她自以为说得很清楚明了了。
  姐妹什么,早已是挂在明面上的东西,她对华桑桑的一切都会漠然处之。
  可华桑桑并没有那么想。
  她虽知姐姐无法为自己所用,但她所经历的伤害,必定要这位高高在上的姐姐遭受一番。
  没有人知道祖母在华柔柔走后,如何的为难和归罪她,也没有人知道,她这回来的一路过得是如何的艰辛。
  除去困顿与疲倦,她不能停下,一时也不能。
  可在华柔柔走过眼前的那一瞬,她还是停下了自己的舞步。
  “姐姐,好久未见。”
  “免了这样的招呼吧。”华柔柔轻声道,微微皱了一下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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