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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女凉烟[重生]-第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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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街坊邻居们你们也都来看看了啊,还卖给他什么米面小菜,这泼贼就会胡乱短价。”
齐爷从门里匆匆赶出来,眼见就要掀起一场骂战,凉烟叹了口气,朝墨莲生道:“这彝城的人,当真没一个省油的灯。”
身旁静悄悄的,并无应答,凉烟不禁奇了,扭过头去看。便见墨莲生嘴唇不断翕动,面上带着似狂喜,又似不敢置信的惊愕,脚步虚浮着往前迈出两步,随后变为踉踉跄跄的疾跑,他似风一样刮到那姑娘身旁,一下子就跪了下去,俯身捉住姑娘的手,那双桃花眼里蓄满了热泪:“阿芷,阿芷,我终于见到你了,阿芷……”
他一遍遍反复叫着,随即将人一把揽入怀中,紧紧抱住。
凉烟怔住,阿芷?与他青梅竹马一道长大的姑娘温芷?
温芷在墨莲生扑过来时,彻底呆住,没了方才泼辣叫骂的模样,在见到眼前这人时,那一团爆炸般的火焰瞬息一消而散。在墨莲生将她揽入怀中时,她才倏地醒转过来,满眼惶惑惊慌,猛地一把推开面前的墨莲生,手脚并用着从地上爬起来往巷子外头跑。
墨莲生本以为再也见不到她了,好不容易遇上,怎愿错失,当下便急追过去。
凉烟身旁那大汉一惊,大吼一声贼男女便追在了墨莲生后头。
齐爷冷哼一声:“大清早就敢在我门口叫嚷,嫌命长了。”随即瞧向凉烟,“你最好是祈祷那小子能老实回来,也别傻站着了,过来搬东西。”
原本说的是替王昆做工,眼下却是连齐爷这边的活也要干,凉烟未抱怨一句,只垂下眉眼,麻利扛起米面往后厨去。
搬完东西,齐爷又吩咐上了:“彝城外有块地也是我的,那儿搭棚子圈养了牛羊,每日里需得有人看着,你做事还算不错,今夜你便过去守着吧。”
凉烟垂着头,只顺从应声,简单收拾了干粮之后,随着齐爷一道出城。
雪越下越大,凉烟心头沉重不安,走的那会,墨莲生仍未回来,那追他而去的大汉也未曾折返,也不知在回来时,王昆会如何做。
若是那大汉追不上,墨莲生趁此跑了,她说不定也能趁着夜守时逃走。凉烟一路上胡乱想着,只不过等她到了地方,见着齐爷拿起拴在地上有手腕粗的铁链时,她彻底断了逃跑的念想。
齐爷将镣铐锁在凉烟的脚踝处,咧嘴干笑了两声:“夜里若是有人敢来偷牛羊,你就拿这把铁锹拍他,明日我会带人来换你,这锁链也够长,你能四下走动,可比清扫和搬运要舒服多了。”
凉烟接过齐爷递过来的铁锹:“若是我不敌来偷牛羊的人呢?”
来彝城虽才短短两日,但凉烟已有了几分清晰认知,她就是落入狼群的羊,真对上了,只有死路一条。
齐爷漠然扫视过来:“你只需记好,这里的牛羊不能丢,丢了就拿你的手脚来抵。”
凉烟不说话了,她的命已经和牛羊等同在一起。
齐爷走后,雪越落越大,天色愈发阴沉,牛羊在棚子里时不时叫上两声,凉烟拿出陈寿送得那把匕首木然瞧着,只要她斩断铁索,就能逃出彝城了。
可是她逃走了,墨莲生该怎么办?以他的性子,断然做不出扔下同伴的事来,此时恐怕已经回了店里,还不知那王昆是否会大发雷霆。
还有温芷,墨莲生苦寻已久的人竟会出现在彝城,也不知是如何在这等虎狼之地生存下去的。
独自坐在这荒无人烟的空地,眼看着天一点点黑下来,白雪逐渐覆盖住黑色泥土,凉烟心里的迷茫惶惑便愈深。
天彻底黑下来,棚子外头只挂了盏灯笼,凉烟昏沉沉拖着脚步往挨着棚子的茅草房走,刚要推门进去歇息,便听到后头一声沉闷声响。
凉烟心里一惊,立马将铁锹拿在手里:“谁!”
没有回应,凉烟就着灯笼的昏黄光亮,瞧见雪地上一团黑,隐约能看出是个男子的身形,躺在那里一动不动。
凉烟紧张得心怦怦直跳,拿着铁锹一点点靠拢过去,同时壮胆般边走边问话。
“你到底是谁?”
“是不是想来偷这里的牛羊?”
“你为什么躺在地上?”
“你还活着吗?”
“还能说话吗?”
镣铐在走动间发出声响,伴随着凉烟的问话,缓步靠近到那男子跟前。
凉烟见他始终一动不动,如同死去一般,心里却并无丝毫放松,彝城的人,需要用最大的恶意去揣测,焉知他是不是故意装死,好让人掉以轻心?
凉烟抬起没有镣铐的那只脚狠狠踢过去,那人发出一声低吟,却并无醒转的模样。
铁锹始终举在身前,凉烟蹲下身推了推,男子还是无甚反应,等了片刻后,这才放下心来。
凉烟将人拖进了茅草屋,就着屋里的油灯细细检查一番,却并未在这人身上发现伤口。
这人身形很高,将他放在茅草屋的床榻上,腿还能伸出来一大截,身上穿着的黑色锦袍是上好的缎子,最让凉烟惊疑不定的,是他脸上戴了半张青黑色的镂空面具,面具的花纹透出几分鬼魅,连带着叫人看那张唇时,也觉着红得妖异。
凉烟虽生疑也好奇,但并未随意取下面具,只检查了一下鼻息及脉搏,见无甚大碍便帮他掖好被角,趴在床边守着睡过去。
凉烟是被刺挠醒的,还未睁眼便先打了个喷嚏,揉了揉发痒的鼻子,听到身前一声轻笑。
霍然睁眼,凉烟见到那张面具脸离得很近,几乎就要贴面,正拿着她垂在床榻上的发梢刺挠她的鼻子。
一把拍开那只作怪的手,凉烟起身退开来,只不过在地上跪坐着睡了一宿,腿麻的让她虚晃着险些摔倒。
这模样又引得床榻上那男子一声轻笑:“彝城什么时候有这般善良又有趣的小姑娘了?”
凉烟大惊,慌乱抬手摸自己身上的衣服,见完好下松了口气,矢口否认:“什么小姑娘,你胡说八道些什么?”
男子长腿一迈,从床榻上下来,逼近后抬起苍白修长的手指挑起凉烟的下巴,细细摩擦着:“我见过女子无数,你以为只是穿上男装,束起长发我便认不出来了?呵,只有那些从未碰过女子的愣头青,才会傻得认不出来。”
凉烟冷脸后退两步:“这位公子既知晓我是女子,还请莫要有这般轻浮之举。”
见凉烟躲开他,那男子狭长的丹凤眼里带着几分饶有兴致:“昨日在回城路上,遭人布阵埋伏,虽没伤到我,却不小心吸入迷烟毒瘴,甩开那帮废物的追踪,没能撑住晕倒在你这儿,也算天定的缘分,美人怎能这般冷情?”
凉烟瞧着面前这人,只觉得莫名其妙,几乎都要怀疑他是不是王昆派过来故意盯梢的:“公子为何会晕倒在这里,我不关心,既然无碍,还请离开这里。”
男子瞧向凉烟脚边的镣铐:“生得如此好看,却被这般粗鲁对待,真叫人心生怜惜,不如我救下你,你往后跟着我可好?”
彝城的人跟外头的当真全然不一样,凉烟都气笑了:“公子要我跟着你?当个玩物?我还不如死了得好,早知你是这般的人,昨个夜里,我就该趁你昏睡不醒时一铁锹拍死你。”
那男子竟点了点头:“如此说来,你对我有不杀之恩?我向来有恩报恩有仇报仇,你且说说看,有什么心愿,我都可以满足你。”
“满足我的心愿?这位公子说笑了,你以为你是神?好意我心领了,但还请速速离开此地,莫要生出事端来。”凉烟见天色大亮,唯恐齐爷现在过来。
男子勾唇笑起来:“你说对了,在彝安,我就是神。”
作者有话要说: 宴星渊:那句愣头青莫不是在说我?
第五十一章
“你说对了; 在彝安; 我就是神。”
男子身姿如玉; 透着分不容忽视的贵气; 说这话时; 言语里也带着轻笑,似乎真就如同能随意玩弄乾坤的神祇。
凉烟瞧着他,那镂空面具虽挡了半张脸; 但眼尾处的一颗黑色小痣,及饱满的唇色分外引人注目; 想来相貌绝不会差,只可惜脑子不大清醒。
“你是神?那我还是王母娘娘,请公子莫要拿我做消遣。”凉烟如今对彝城的人百般防备; 只觉着此人醒来还滞留在此,定没安好心,“我只是帮人做工的,无甚钱财……”
正说着,骤然听到外面有了人声; 依稀能辨出是齐爷,凉烟惊得止了话头; 看着仍旧一派闲适站在那里的男子; 急得跑过去将他向外推:“你快走,他们皆非良善,若是以为你来此偷牛羊,我们两都没好果子吃。”
男子站在原地纹丝不动; 且还气定神闲抬手覆在凉烟手背上:“这般娇嫩的一双手,想来你应是个大家闺秀。”
那男子的指尖反复打圈横扫,温热里带着分酥痒,凉烟又气又急,甩手退开:“眼下都什么时候了,公子还有这份轻薄的心思?”
男子垂下眼帘,瞧向凉烟脚踝处的镣铐,骤然变得阴鸷冷森:“有我在,何须害怕,待你这般粗鲁的人,不如我杀了他,将其扒皮抽筋,直到美人你解气为止。”
听着脚步声已经踏至茅草屋外,凉烟虽恼恨,也顾不得多说,慌忙出了屋子挡在门口。
齐爷领着两个人走来,瞧向凉烟的目光里有愠怒。
“你莫不是一直窝在屋子里睡觉?我走时便说过,若少了牛羊,就拿你的手脚来抵,真当我只是吓唬你?”
凉烟心头烦乱不安,眼见这齐爷同王昆一般,逐步凶相毕露,她只能伏低做小,垂下头往棚子那边又走上两步:“齐爷误会了,我……”
“你要拿谁的手脚来抵?”
凉烟的话语被打断,回过头看去,那男子竟也随了出来,抱臂倚靠在门框上。
齐爷倏地拔出腰间大刀,指向男子,朝凉烟喝到:“他是谁?这是我的地盘,让你在此守好牛羊,你倒好,不但偷懒,还放了外人进来!”
齐爷身后的两人也纷纷拿过棚子旁的铁锹和木棍,面色不善地围拢过来。
凉烟蹙眉,还当真就惹出事端来了,刚要解释,那男子却是再次出声打断。
“这是你的地盘?”
齐爷上下打量着男子,冷笑:“脸都不敢露的鼠辈,想必也是外来者,如此不懂规矩,是刚逃到彝城来的?”
不待男子说话,齐爷目光一扫,盯向其腰间挂着的玉佩,眼里露出贪婪接着道:“在这彝城,我齐爷还算有几分薄面,大多人见了我都得称声爷,我不只有眼下这块地,城里头还有座酒肆,有着彝城最好的酒池肉林,你若是去了,我还能给你份差事,让你在城里落脚。”
凉烟想到那摇摇欲坠的破房子,颇为无语,倒也不敢打断齐爷故技重施的忽悠,只偏头瞧向行至她身旁的人。
“哦?”男子唇角勾起凉薄冷意,“若是不去呢?”
齐爷手中大刀往前一送:“既然不给面子,还敢擅闯我的地盘,就别想安稳走出去。”
“你的地盘?我别想安稳走出去?”男子怡然不惧,反而向前走上两步,站至齐爷跟前,“这整个彝安都是我的地盘,你算个什么东西。”
齐爷大怒:“我算什么东西?我算你爷爷,不知死的狗崽子!”
他骂完便抬手抓向男子,手刚伸出,却在骤然看到举至他面前的金木令牌时,吓得双目凸出,扑通一声瞬时跪至地上,浑身颤抖如筛糠,哆嗦道:“小……小人不知是,是楼主大人,求……求楼主饶命。”
齐爷后面的两人在看到令牌后均是大惊失色,紧随着跪至地上,且磕头如捣蒜,一副被吓到魂不附体的模样。
凉烟眼见齐爷方才还在吹嘘大多人见了他,都得称声爷,然只瞬息之间便跪地讨饶,不由惊诧万分地瞧向男子手上的令牌。
那金木令牌上镌刻着一张骷髅鬼脸,横穿着血红色的闇月两字。
闇月?闇月楼!凉烟猛然间明白过来,瞧向男子的目光也全然变了。
“饶命?在你们心中,我竟是这般仁慈?”男子声音很轻,幽幽落在跪着的几人耳中,却犹如惊雷炸得他们面无人色。
齐爷垂着头,身体抖动的厉害,骤然握紧大刀就向前一砍,径直砍向站在他身前的男子。
凉烟没想到齐爷都吓成那样了,还会突然暴动,忍不住轻呼:“小心!”
男子站立未动,苍白的指尖轻弹,一抹流光闪耀,那大刀瞬时断成两截,紧接着是齐爷的惨叫,只见他整个手腕竟也随之齐整断去,鲜血喷洒而出,随着断手浇至地面。
浓重的血腥味弥散开,凉烟惊得往后退了两步,她甚至都没看明白那男子是如何出手的,想到先前对他的不敬,心里免不了生出几分慌乱。
男子没有停手,他手指间似乎有蛛丝一般的东西,来回轻弹之下,齐爷的惨叫一声盖过一声,发出恐惧到极致的哭喊求饶。
“饶了我吧,饶了我,让我做什么都行,饶了我。”
凉烟眼睁睁看着齐爷的四肢一寸寸齐断,疼到满地打滚,再看向那手指冷白,翻飞轻动的男子时,胆寒不已。
齐爷身后那两人更是吓得早就丢了手里的铁锹长棍,拖动着又麻又软的双腿扭身便跑。
男子手指横扫着往前一送,两人膝盖之下以迈动的姿态与身体分离,一时没了支撑,双双扑倒,甚至于顾不得回身去看一眼断腿,便慌乱着抬臂向前爬。
“如长虫般,真叫人不喜。”
身形往前一纵,男子抬脚径直踩向两人脖颈,虽未听到声响,但凉烟在见到两人的头颅以怪异姿态扭曲时,脑子里自动回响着叫人唇齿发麻的碎骨声。
齐爷躺在地上声嘶力竭求饶,只是喊着喊着已经语不成句,身下的血渗透进雪地里,刺目的红。
男子踩过两具没了气息的尸体,又踩过齐爷身下如红莲盛开的血色,站至凉烟身前,唇角带笑:“跟了我,在彝安,你想要谁死,谁就得死。”
凉烟以前连杀人都未曾见过,眼下得见,还是这般残忍的手段,双腿已不争气地打着颤,握紧了双拳才让自己勉强镇定着说出话来:“你是闇月楼的人?”
“闇月楼楼主,在彝安无人知晓我的名字,因为他们不配。但若是你的话,云九,这是只有亲近之人才知的乳名。”
凉烟惊诧,她来这彝城,便是想找闇月楼借粮的,只不过这两日下来,她彻底断了这份念想,只求能和墨莲生一道活着逃离这里,熟料竟这般巧遇上了闇月楼楼主?
想到前线缺粮,却还得拼死守卫的将士们,凉烟压下恐惧,轻声问道:“不过是萍水相逢,何至于能得云公子青睐?”
云九探过身来,抬手往凉烟纤腰间一掐,力道不轻不重,只叫人身体一麻,几乎瘫软了去:“我对自己的女人向来坦荡,情感上无需作伪哄骗,我已有十多个女人,皆只一眼,便知是否能取悦我。你若是愿意,我也能给你个位分,绝非你认为的玩物,荣华富贵权势地位,你想要什么,我全都可以给你。”
凉烟咬牙吞下几乎溢出唇齿的轻哼,冷眼瞧着他:“若我不愿,云公子是否要如对待齐爷那般,将我折磨至死?”
面对云九的轻薄,凉烟不敢妄动反抗,此人就如他说得那般,是彝安的神,能忍则忍,若真到忍不下去的情况,她也做好了最坏的打算。
云九感受到凉烟身体僵硬,抬了手从背后轻抚:“若是不愿,那便是你还不知我的好,我有耐心,可以等。”
凉烟有些摸不准这云九的脾性,试探着继续问道:“我很快便会离开彝城,你能让我离开?”
云九手臂骤然用力收紧,将凉烟紧揽入怀,温热手掌颇为娴熟地从背部往下游走:“这般身娇体软的美人,真叫我爱不释手。你也无需问了,我云九瞧上的美人,需得是心甘情愿跟着我,断不会行那禁锢之事,但我会跟牢你,直到你动心为止。”
在云九手掌或轻或重的游走之下,凉烟身子已经开始发烫,自觉丢脸地别过头:“请云公子自重。”
云九倒也干脆,立时松开手,往旁退开两步,蹲下身来。
凉烟慌忙后退:“云公子作甚?”
“我的武器为仞千丝,虽已是掌控得炉火纯青,隔着几米开外便能断人手足,但待你,当是得慎重些,你莫要乱动,我帮你斩断锁链。”
凉烟惊疑不定,脚踝处一松,那镣铐已是断开。
“除了这地上躺着的,彝城里,你可还有想杀之人?”
凉烟想到墨莲生,不知他眼下到底如何,事不宜迟:“我要救人。”
作者有话要说: 认真跟小天使们求下预收,隔壁接档文《我帮妖怪们谈恋爱》,一卷一对妖怪X人类cp,拍着我36D的胸脯(并没有)保证,我会努力写好哒~
第五十二章
凉烟赶回风满楼时; 外头已乱哄哄吵成一团; 温芷手里拿着竹枝扎成的笤帚冲着王昆等人抽打。
“你们这帮杂碎子; 将人交出来!”
王昆瞪着眼; 一副要将人生吞活剥的神情:“你一个下贱胚子; 若不是得方老爷帮手,让你在这彝安落下户籍,你当你眼下还能活着大呼小叫?”
温芷一笤帚径直抽至王昆面上:“你个滥污匹夫; 有本事你打死我,我是彝安百姓; 打死我了,也叫你不得好死。”
王昆气得一把拽住笤帚,温芷疯子般又踢又喊。
“你若不将人交出来; 便别想有安宁日子,我彻底死守在此闹个鸡犬不宁!”
“烂婆娘真以为我拿你没辙?阿青、方汕你们两将她绑起来。”
眼见那边围起来闹得更凶,凉烟快步跑过去喝道:“住手!”
所有人尽数止了动作望过来,王昆瞧着凉烟,眼里带着凶狠。
“你那个兄弟造反; 难道你也想随着一起?全都不想活了是不是?”
凉烟瞧向温芷,拉扯间她已是披头散发; 双颊不知是气愤还是蛮力抗争的缘故; 泛着嫣红,清眸里氤氲着蒸腾水汽,也随着望过来。
“温姑娘,墨莲生是我大哥; 你可知他现在何处?”
温芷刚要答话,那边王昆已大踏步行过来,带着正没处撒的盛怒:“那婆娘动不得,你若不长眼敢随着滋事,老子便将你一并卖到奴隶场去!”
凉烟不悦,提声问道:“一并卖到奴隶场?你将我大哥给卖了?”
温芷急得胸口剧烈起伏,朝着王昆扑过来:“你将阿生卖到了奴隶场?你个老猪狗,我跟你拼了!”
温芷抬手就往王昆脸上挠,后者不耐烦地一把推开,温芷被推得倒退几步后摔坐至地上,还想爬起,两个大汉赶过来一边一个将其架住。
王昆阴狠瞧向凉烟:“这般急着找你兄弟,不如我送你们去相聚。”
凉烟对上野兽般凶恶的目光,禁不住向后退,刚退上一步,便有双手稳在她肩头,一方温热靠拢过来,阴测测的声音从头顶传出。
“我在此,倒要看看你们谁敢动她。”
王昆这才注意到凉烟身后还跟了一人,戒备道:“你是谁?”
云九没答话,只将手轻抬,巷弄暗处里便飞速奔出数十道身影,皆着黑袍,头上罩着骷髅铜面具,悄无声息,形同鬼魅。
在看到那些人的装扮时,王昆如同骤然被捏住脖子般,惊惧到声音变得尖锐怪异:“闇月楼!”
闇月楼几字刚叫出来,风满楼和欢宵阁门前聚拢的人尽数惊慌着四下逃散,嗖嗖嗖破风声从耳边刮过,凉烟眼见着那些黑袍手里甩出鬼爪般的钩子,所有疯狂奔逃的人无一幸免,鬼爪穿透胸口,紧锁琵琶骨,如同拉扯牲口般拖到云九跟前。
哀求哭嚎声连成一片,王昆被拖动着,手忙脚乱跪在地上拼命磕头。
“不知闇月楼各位大人在此,是小的有眼不识泰山,还请放我一条生路,求求各位大人,求求你们了,饶过我这条贱命吧。”
凉烟瞧着地面上拖行出的血迹,无分毫同情:“奴隶场在何处?”
王昆跪在地上,抬头望过来,猛地一扑就想抱住凉烟的大腿求饶,被云九一脚踢到下巴上,那壮硕如牛的身体竟飞出去半米远,整个下巴歪斜,满嘴血肉模糊说不出话来。
温芷见到闇月楼的人同样惊慌害怕,但发现无人对她下手,稍稍壮了分胆子,朝着凉烟快步行来:“方才你说阿生是你大哥?”
凉烟见温芷睫毛轻颤,身子还在发抖,本想握住她的手安抚,只是刚抬手,便骤然反应过来,自己现在作男装打扮,真要摸了人家,墨莲生怕是要怒了,那伸出的手在空中晃了一圈,最后摸到自己头上,讪讪道:“对,你别怕,眼下找到大哥要紧,你可知奴隶场在何处?”
温芷没了方才的泼辣劲,整个人温婉如小家碧玉,轻声细语道:“我知道路,你们随我来。”
温芷走得很快,凉烟跟上,云九望向还跪在地上讨饶的王昆等人,冷漠如地狱修罗。
“将他们带回闇月楼,记得留上一口气,等我回来。”
黑袍齐刷刷单膝跪地:“恭送楼主!”
凉烟见云九很快随过来,心下安定,想在彝城救人,还需得劳驾这尊大佛出面才行。
温芷边走边道:“昨个夜里,阿生回的风满楼,说还有兄弟在那,想必便是公子你了,我不放心想随过来,他执意不肯。今日一大早,我过来问询,那王昆死活拦着不让进,在外头大喊阿生的名字,也无应答,我便猜是出了事。”
凉烟走在其身侧,偏头打量:“你和大哥的事,我略微知晓一些,大哥是当真想念你,醉酒后一直叫着你的名字。”
宴星渊那时说起墨莲生和温芷时,凉烟脑子里便有了分描摹,拼凑出的温芷当是温良里又有几分俏皮的,然这两日见到的却是满口污言秽语,举止泼辣的温芷,她将声音放轻,继续道:“在彝城这等虎狼之地,想必你一定撑得很辛苦。”
温芷面色一松,眼眶微润,深吸一口气才压下心里泛起的酸楚:“我以为这辈子便只能这样了,没有盼头,形同枯木的活着,没想到还能在彝城重逢阿生,见这一面,我也算是了却心愿了。”
凉烟听出话里的不对味来,劝慰道:“我知晓,你对墨家定有隔阂,若不是墨章罢官你父亲,赶你们离开京都,便不会半道上遭遇山匪,但大哥他是无错的。在你经受那些时,他被锁在家里无能为力,你失踪后,他找了你很久,这几年也一直未曾婚娶,当了个纨绔与他父亲对抗,大哥是真心喜欢你,温姑娘,你们既能重逢,不也正好重新开始吗?”
温芷瞧向凉烟,眼里有盈盈泪意,唇角却弯起清浅的笑:“阿生真傻,他该娶亲的,父亲身为太子太师,他能娶到极好的女子。”
“可大哥想娶的只有你,他甚至未曾想过纳房妾室,温姑娘,你要相信大哥是真心待你。”
“我从未有过怀疑,只是我配不上这份真心。”
几人已走出巷子,朝着街市行去。
“当初离开京都,在回老家的路上,我们一家子遇上山匪,除了我,没一个活口。山匪头子见我样貌不错,便留着性命卖出去,几经辗转,最后落至个游商手里,他有兄弟在彝城,一路波折,将我带来此地,送给了王昆口里的方老爷。”
“我连妾室都算不上,只是个供他消遣的玩物,后来那方老爷腻了,便视如敝屣,好在他起初花下大价钱,在闇月楼给我置办了户籍,否则我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外来者,早就被这座彝城吃到骨头也不剩。”
“这大半年,为了养活自己,有口饭吃,我被逼着从以前那个知书达理的闺秀,变为了现在这般撒泼斗狠的无赖模样。因为那些人,都是凶兽,通情达理只会被当作好欺负,我已不再是以前的温芷,不光是身子,是由里到外都变了,我配不上阿生。”
温芷停下步子,站在一方石阶前:“这里便是奴隶场,有这位闇月楼的大人在,想来阿生定能顺利得救,你们去吧。”
凉烟听了一路,不难想象温芷这几年活得有多艰辛,也明白昨日她为何见到墨莲生扭身就跑,就如她现在并不愿一道进去是同个道理:“温姑娘,大哥他心思赤城,绝不会有嫌弃之意。”
“我自是信阿生的,他那样好的人,无论我多不堪,也绝不会变了心意。是我无颜面见他,以前我清清白白,就已是门不当户不对,配不上他,更何况我现在就如同这地上的烂泥,我喜欢阿生,又怎能成为他的污点?”
温芷笑起来的样子温温柔柔,从袖子里拿出一封书信递过来。
“这是我昨夜写下的,麻烦转交给他,并告诉他,我已嫁做人妇,也有了子嗣,莫要打搅,在心里祝愿我便好。”
凉烟蹙眉接过:“你让我骗着大哥?”
“我与你道尽全部过往,便是让你明白,我和阿生走不到一起,墨家如今在朝里如日中天,他再执拗,又如何拗得过家人?你是真拿阿生当兄弟看的,自然知晓如何做,才是对他好。”
温芷转身欲走,凉烟想到上一世墨莲生两年后的传闻,急忙叫道:“温姑娘,若是大哥他喜欢你,喜欢到愿意同家人决裂,甚至是不惜自断手臂,你也还是要躲着他吗?”
“我了解阿生,他不会强人所难,你只需告诉他,我已遇到喜欢的人,嫁人生子,他自会断了念想,另结良人。”
温芷没有回头,说完便又往前走。
“站住!”
骤然一声熟悉轻喝,惊得温芷身形一颤。
凉烟诧异回头,便见墨莲生擦去脸上的血迹,从石阶上那黑色大门里一瘸一拐地行出来。
“大哥?”
墨莲生鼻青脸肿,一双桃花眼破了眼皮,往下淌着血,他将眼眯缝起来,执着瞧向他朝思暮想的身影:“阿芷,我不会再让你离开,以前没能护好你,是我蠢笨如猪。往后,我绝不会再让你受半分委屈。”
第五十三章
“阿芷; 我不会再让你离开; 以前没能护好你; 是我蠢笨如猪。往后; 我绝不会再让你受半分委屈。”
墨莲生在说这话时的模样狼狈极了; 一身白袍脏污不堪,满是青黑色脚印和暗红血迹,瘸着腿刚要行下石阶; 后面就涌出来一帮人,凶神恶煞叫喊着。
“臭小子打伤了人还想跑!”
“这奴隶滑溜得很; 莫叫他再使手段。”
“这小猢狲,不让他吃点苦头不会老实!”
有人抬脚狠狠踹出,墨莲生刚行下两步台阶; 瞬时失去重心身子往前扑,他本就有伤站立不稳,猝不及防间从石阶往下滚。
“大哥!”凉烟一惊,慌忙上前,正要俯身去扶; 身旁刮过一阵极快的冷风,温芷已跪坐至地上; 小心翼翼托着墨莲生坐起; 又从怀里拿了帕子,动作轻柔地擦去他面上的血污。
身后那帮人追了下来,将几人团团围住。
“几位爷若是来买奴隶,还请里面去选; 这个刚送来的不老实,需得时间教化。”
话虽是说得客气,但那些人眼里的打量和防备毫无遮掩,还有两人俯过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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