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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女凉烟[重生]-第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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岗楼上的教头们望着下面的比试,心也跟着提了起来。
“那些小子挺聪明,知柏桑的马儿占优势,便合力对抗,只不过骑术这一项,他们再怎么追,也追不上了。”
“方才柏桑以一敌二,也未曾吃亏,这小子是愈发叫人惊喜了。”
“骑术柏桑能占下鳌头,长/枪考核就未必,你们看,后面那些小子追得有多凶。”
后面那些少年当真拼了命在追,且个个都是强中好手,除了摔下马的少年,尽数越过障碍追赶上来。
转过弯道,凉烟看到了前方交错摆放的人形木偶,越影神驹放缓速度,凉烟抬枪/刺出,刚刺落两个方块,后面便有一人追了上来,一枪抢着刺落另外两个方块。
凉烟蹙眉,这几个少年实力当真不错,不敢耽搁,驭马冲向另一个木偶。
身后又有两人陆续赶来,凉烟枪已刺出,一个少年竟直接从马背上纵身一跃,扑过来抬枪一挑,凉烟手中长/枪被挑得偏开,刺了个空。
旁的有少年则抬枪前刺,竟是直接刺向越影神驹的眼睛。
凉烟心头一紧,刚欲抬枪,越影神驹却是先一步暴动了,霍然扭头,甩起后蹄朝着那少年撂蹶子。
少年的枪错过越影神驹的眼睛,只堪堪擦过脖颈,还未及可惜,胸口便骤然一痛,竟被越影神驹扬起的后蹄踢得仰身坠马。
越影神驹似彻底来了脾气,踢完人又横冲直撞朝着旁边的少年猛然撞去。
那少年本想继续朝凉烟刺出两枪,座下的马儿却是惊慌后退,未及退上两步,就被直冲过来的越影神驹撞得人仰马翻。
凉烟抓住机会刺向临近的人偶,四个木块落地,后面的少年尽数追了上来,凉烟自知时间紧迫,俯身躲过后面一枪,一手握住缰猛力拉扯,越影神驹浑身的肌肉线条绷紧,鬃毛飞扬,快似流星闪电。
凉烟只觉背后一凉,两杆枪/刺过来,携着破风声落空,越影神驹的骤然提速是他们始料未及的。
凉烟精神一震,越影神驹已奔至另一方的人偶跟前,手中长/枪连连刺出,四个木块尽数落地,收枪回身,望着追上来的那些少年,轻笑:“已击落十个木块,我算是赢了。”
那些少年面露不甘,呈围拢之势聚拢。
“柏桑,这番比试太过不公。”
“你的马驹远非普通马匹可比,我们竭力也追赶不上,谈何切磋?”
“考核比得应是骑术,枪法,你凭借马驹的速度快来领先取胜,有什么意思?”
凉烟并无怯意:“我倒觉得很有意思,这马儿是我的,与我配合默契,赢了是理所应当,你们九个联合起来也不敌,还有脸来叫嚷着不公?”
那些少年还想说话,旁里的人已经欢呼着围拢过来。
“柏桑是全营并考第一,我押对了!”
“柏桑着实厉害,这样都能叫他赢了去。”
有欢呼的,自然也有怨声载道的,那些人将目光望向目露不甘的九个少年,肆意嘲讽。
“洪任平日里在队列里威风得不行,还以为他多大本事,五天的伙食全押给他了,结果骑术考核还没过就坠了马?丢人!”
“你五天的伙食算什么,我可是押了半个月,这叫我接下来怎么活,吴山这个废物,白瞎了我的信任。”
“亏得李石头拿下我们队列考核第一后,还信心十足放出豪言,说必会拿下两项并考全营第一,到底是谁给他的勇气?”
“九对一还败,未免也太废了。”
夸赞与嘲讽两厢对比下,九个少年再也说不出什么狠话,只恨恨瞧着凉烟,暗自记在心里。
前簇后拥间,凉烟正想着脱身之法,杨教头骤然出现了,定定站在不远处。
少年们自动退散开,等着看好戏,毕竟两人之间的争锋相对已不是一次两次了。
杨教头侧过身,看起来似乎想扭头就走,几番踌躇,最终还是绷这脸大步行过来。
“柏桑。”
凉烟没说话,静静瞧着,如今她拿下了箭术和长/枪考核第一,倒要看看他还能如何嘲讽。
“我承认,我错了。”杨教头几个字说出来,似用尽了全身力气,黑着脸颓丧下去,“我当初不应带着偏见去嘲讽打压,此后更不该几次三番错上加错,你说得对,品格这项,也是我们应当教的,我有失职,该离开训练营的,是我。”
见杨教头竟公然认错,凉烟惊诧,随即眉目舒缓:“我想要的,并非是教头离开训练营。”
杨教头眉心紧皱,一副欲要发火又硬生生压下的模样:“当初我应下,只要你拿下五项考核第一,你让我做什么,我便做什么,难道离开还不够?柏桑,你且直说吧,想要我做什么。”
“五项考核如今我只拿下三项第一,现在言之过早。”
“你连最难的并考也拿了第一,还干翻一帮人,有这份实力在,其余两项考核第一于你而言,又有何难?”
凉烟笑起来:“杨教头,我并非锱铢必较之人,起初所想,也只是拿下五项考核第一,让你与我道歉,以及将当初略过的夸赞补给我,如今你既道了歉,又认可了我的实力,我还有甚可计较的。”
杨教头怔愣片刻,瞧着凉烟,真挚道:“柏桑,你是个好苗子,迟早有一天,你能一飞冲天。”
两项并考之后,是刀、剑训练。杨教头彻底成了炫耀狂魔,与其他教头聚在一起时,提起凉烟来总是神采飞扬。
“明日便是刀法考核,勿用说,这第一定当是柏桑的,这孩子有天赋,懂得扬长避短,将巧劲用得融会贯通,自有一套门道。”
“杨教头,你整日里将那柏桑夸得天上有地下无的,我们都听腻了,你能不能消停几天?”
“可不是,起初我们提起柏桑来,你都闭口不谈,甚至扭头就走,不与我们论上一句,现在倒好,夸起来没完没了,你怕是被灌了迷魂汤吧。”
“要说老杨你这人啊,善变,先前还将人柏桑踩得一文不值,现在却恨不得将人捧到天上去。”
“如此说来,也不知柏桑有什么魅力,让老杨这般好面子的人,由打压变为拥护。”
面对众教头的轮番揶揄,杨教头连脾气都变好许多,未有丝毫恼意,只奇道:“不参军来营里受训的,在京都分位绝不会低,要么是一等世家,要么是皇室贵胄,可思来想去,也没有这柏姓大族,你们说那小子到底是哪家的?”
“既没有,那自是用了化名,人家不愿透露身份,我们还是莫要胡乱猜测得好。”
又是一场大雪降落,且越来越盛,如满空梨花凌空飘舞。整个月煌山被一片纯净雪白所覆盖,树木尽数裹上银妆,从训练营里眺目望出去,是一望无际的冰雪世界。
营里每日的早训就此多了一项,铲雪。少年们鼻尖冻得通红,搓着手跳着脚清理地面上被冻结在一起的冰雪。
刀、剑考核先后在寒风暴雪里结束,毫无意外,凉烟起初应下的兵器考核第一,算是真正做到了。
兵器考核结束,随之而来的,便是分营前的总考。
杨教头站在高台上,声音洪亮:“总考是新兵营的整体选拔,以队列划分,只有兵器考核排名前二十的人,才有资格参与。届时每个队列选出的二十名会分为四组,上月煌山冬猎,你们可以带任何兵器上山,刀枪剑弓及其它皆可,最后下山时,按照每个组的猎物总数排序,表现优异,排前十的人,才有机会进入虎翼营。”
第四十二章
一个队列二十人; 分四个组参与总考; 整个训练营算起来; 有六十来个组; 而最终能进入虎翼营的; 只有前十名,也就是排名第一第二的组。
当真是在好苗子里,再选出最拔尖的。
凉烟兵器考核第一; 与她一组的,自是队列里排名前五的。
排名第二的方安瞧着凉烟; 喜不自胜:“柏兄,上次押你赢,我可是赢了半个月的伙食; 我信你,跟着你,此次我们队,定能顺利进入虎翼营。”
凉烟见方安如此信服她,倒是有些不好意思:“打猎我不在行。”
其旁一个少年清瘦; 腼腆不说话,名为陈寿。
其余两个平时性子活跃; 只是眼下精神头却不大好; 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其中一个是猎户家的少年,起初比箭那会还挑衅过凉烟,名多福,另一个叫李丰收。
方安注意到了; 不满道:“你们两没精打采的做什么?”
多福叹了口气:“方兄,你平时消息灵通,没听到点什么吗?”
李丰收接过话:“那几个都直接放话了,在大家眼里看来,此次总考,我们这组是直接判定为出局的。”
凉烟冷眼瞧过去:“将话讲清楚,为何未比,便要说判定出局?”
“还不是上次两项并考时,与柏兄切磋的那九个少年,联合出手还输,害许多人输了伙食,便将他们给骂惨了,对柏兄自然怀恨在心,此次总考,据说他们要再次联手。”
“是啊,我们才五人,他们九个组便是四十多人,无论如何也是赢不了的。”
听到两人的话,方安彻底怒了:“相鼠有皮,人而无仪,他们当真是脸都不要了,以九对一这种事做过一次已引来众耻,居然还来?”
自那次赢过之后,凉烟是彻底清净了,刀剑两项考核无人再来挑衅,本以为能接着安稳下去,没想到那几人竟是憋劲等着总考,冷声道:“想要一雪前耻,结局就未必能如他们所愿。”
方安愤愤不平:“他们休想联合起来欺负柏兄,我要去找教头,此事不能不管!”说完抬步便走。
多福伸手拦住去路:“关于总考的规矩,教头只说不可伤人,至于是否能联手,并无说法,去找教头也是无用。”
李丰收垂头丧气:“此次总考,莫说是争取进入虎翼营的机会了,即便是想安安稳稳下山,怕是都难,只能自认倒霉。”
两人说起来,心里对凉烟已有着几分怨怪,简直就是十足的惹事精,与其一组,失了机会不说,还要遭受牵累。
凉烟知现在说什么也无用,索性闭口不言。
高台上杨教头还在讲着总考事宜:“月煌山深处你们切不可去,那里有狼群虎熊,去了没谁能救得了你们。为了方便你们考核,教头会尽数分布在月煌山,稍后给每组下发一张地图,教头所在的地点会标红,当你们猎取到足够的野物,可以先寻最近的教头,将猎物交出记录在册,中途不限次数,待下山之后,教头会将记录册综合,给出你们每组的捕猎总数,以此来排名。”
地图很快发下,只是拓印出的简易草纸,其上囫囵画着大致方位,以及多条大大小小的路径,十多个红点隔着适当的距离遍布地图。
拿着这张所谓的地图,凉烟抽了抽嘴角,她在父亲那里见过精细的地图,连河流林丛都会标出,手里这张可以说是相当潦草了。
方安知晓此次总考,想顺利进入虎翼营希望渺茫,虽有些失落,但很快调整过来:“有什么好丧气的,虎翼营统共就收十个人,进不去是理所当然。往好处去想,我们和营里大部分人比,已好上许多,我们可以进山冬猎,听着就多有意思,兔子,狐狸,飞禽,想打什么,我们就打什么,反正总考也无需做指望,干脆就留着野物,还有个什么好记录的,直接就地烤着吃了就成。”
多福是猎户家的孩子,打猎是最大的兴趣所在,被方安这般一说,稍稍有了几分笑意:“方兄说得是,左右进不去那虎翼营,被针对下输了总考,也无甚大不了的,不过就是成绩会难看一点罢了。”
李丰收却并不乐观:“上了月煌山,便是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若他们只是单单抢走猎物还好说,若是看我们不顺眼,狠狠揍上一顿,我们又能如何?”
凉烟想到上次两项并考之时,众目睽睽之下,他们靠近后直接拿长/枪攻击她的马儿,待去了山里,下手是不是更狠,还真不好说。
说起来,这几人确实是受自己牵连,也算无妄之灾,凉烟过意不去,许诺道:“你们安心,若是情况不对,便与我分开跑,他们针对的是我,定不会与你们为难。”
方安不乐意了:“柏兄说得这是什么话,我们既为一组,理应共同进退。”
凉烟不看方安,目光注视着另外三个少年:“我不想牵连无辜,你们不想与我一组是人之常情,我绝不会多说一言。”
多福和李丰收对视一眼,同时松了口气。
“这话可是你说的,待下山回营,你可莫要有诋毁之言。”
“入山我们先一起走,待无人了,我们再分开。”
两人说完看向了从头至尾一声不吭的陈寿,等他的回答。
陈寿谁也没看,似有些木讷,微垂头看着地面:“我们是一个组,要走在一起。”
多福和李丰收面子上有些不好看了,皆白了陈寿一眼。
“傻子,到时候被欺负了,有你后悔的。”
“不与他们说了,赶紧选兵器吧。”
凉烟望着陈寿,有些意外,此人她没什么印象,但既能在几百人的队列里排进前五,想来是有些实力的:“你确定要与我走在一起?”
陈寿只匆匆抬头瞥了一眼便又低下头去:“嗯。”
见其不善言谈,凉烟倒也没过分热络:“陈兄,我会尽力保障你和方兄的安危。”
那边方安端的是豪气云天:“一帮子鼠辈,人多就要怕他们了?敢滋事,老子一枪过去打到他们跪地求饶。”
凉烟笑:“先选兵器吧。”
方安自然选了长/枪,凉烟拿了张弓斜跨在背后,又拿了把剑在手里,同时还不忘选出一把精巧匕首插进裤腿里。
方安瞠目结舌:“柏兄,你拿这般多?”
“准备充分点,总没错,走吧。”凉烟说完去看陈寿,发现他手里拿了条乌黑的鞭子,不由奇道,“竟还有鞭子,营里未曾教过,没想陈兄倒是技艺颇多。”
陈寿腼腆回道:“鞭子轻便,且动起手来,不会如利刃那般伤人。”
多福和李丰两人分别选了刀剑,站在一旁等着。凉烟便也不再耽搁,率先往月煌山的方向行去。
未能参加总考的人,皆只能止步于营门处。
“来营里两个多月了,成天除了训练还是训练,除了晨练跑步,我们连营门都不能出,真羡慕他们能上山。”
“羡慕就不说了,我更痛惜,总考可是营里最强的那批人,竞相争夺进入虎翼营的机会,必然精彩,我们却什么都看不到。”
“何止精彩,我听说上次两项并考和柏桑切磋的那九人,这次又要再次对上了。”
“你不说还好,你这一说,我便越是心痒难耐。”
凉烟一组人刚行出营门,便看到有人正等着她,是卫忱仓。
他领着四人,静默守在那里,见凉烟行出,抬手拱起:“属下陪同公子一起。”
凉烟笑,她倒是差点忘了卫忱仓也要参加总考。自从他给了从军的准话,张教头对其是倾尽全力的栽培,且又一道随着凉云天习会内力,现在的实力,只怕是有了质的飞跃。
“卫忱仓,你在此等我,想必是听说了有人要针对我,你有很大把握能进虎翼营,没必要跟着我影响总考,你的忠诚我心领了,但要分清主次。”
卫忱仓执拗望进凉烟眼眸里:“属下分得清,保护公子是主,总考是次。”见凉烟蹙眉欲要说话,竟是直接扬起腰间的剑对向自己,“若护不住主子,属下这命,也无需要了。”
凉烟愣着瞧了两眼,笑起来:“没想到你现在还会这么一招了,要跟就跟吧,拿剑对着自己像什么话。”
正走出两步,身后就有呼喊声连绵不绝传过来:“三弟,三弟你等等我!”
凉烟不用回头也知,是墨莲生,只不过她还是忍不住转身看去,便见墨莲生将一人拉得飞跑,后面还跟了三个,一时难免有几分感动:“大哥,你怎么出来了,教头不是说了不参与总考的人,不可出营门吗?”
墨莲生霎时间唾沫横飞:“三弟,你也太瞧不起你大哥了吧,队列里前二十名能参与总考,以我的本事,离第一虽是差了点,但总考资格还是没问题的。”
被墨莲生拽着得那人满面无奈:“离第一是差了点,直接差到了第二十名,恰好擦着线。”
作者有话要说: 感谢投营养液和雷的小伙伴,后台的一键感谢点了不显示,不过我都记在心里啦,爱你们,啾咪~
第四十三章
不留情面地被拆穿; 墨莲生斜睨一眼; 随即挥了挥手:“不用在意这些虚的; 我实力摆在这儿; 大家有目共睹。”
墨莲生身后两人忍不住了; 一拥而上。凉烟倒是颇感意外,总教头队列里,除了墨莲生; 皆是第一批预选下的好苗子,实力不容小觑; 墨莲生能挤进前二十的行列,已算是相当不错。
一番闹腾过后,墨莲生身上多了几个脚印; 老实下来,抬手引着凉烟介绍:“这就是我与你们说的,我小弟柏桑。”
那几人朝凉烟笑着,先后打起招呼来。
“营里不认识柏兄的,恐怕没有几个; 在下王贵。”
“在下宋文。”
……
卫忱仓那组的人也先后过来自报姓名,热情打着招呼。
简单寒暄过后; 墨莲生笑着道:“三弟; 别说我不仗义,我这组的人,全都给你拉过来助阵了。”
多福和李丰收两人坠在最后头,压着声音商量起来。
“眼下有人愿意帮着柏桑; 我们还要分开走吗?”
“分吧,柏桑只有两个组相助,而那边可是九个组,真打起来,如何招架得住。”
一行人往月煌山行去,凉烟本以为会碰上那九个少年带着人来耀武扬威,却是一个都没见到,想来是已经进了山。
月煌山堆积着厚厚积雪,凉烟摊开地图看,上山的大路共有三条,再抬头看向眼前的山道,雪地上已印了诸多凌乱的脚步,想来其它两条山道也有不少人走。
凉烟还未想好如何应对九组联手,唯恐他们守在半道上设伏,抬手指向条杂乱的小道,地面的雪还光洁一片:“我们从此处上山。”
多福和李丰收对视一眼,却是转身朝着另一面的大道走去。
墨莲生注意到两人离队,奇道:“他们去哪?”
凉烟只回头看了一眼,便继续往前走:“无需管他们。”
小道与大道比起来,自要难走得多,灌木丛生,只能容一人通过。卫忱仓越过凉烟,自行走在前面,手中握着长剑,时不时劈斩开拦路的荆棘。
陈寿走在凉烟后头,行走间隔上一段距离便扬鞭在树木上留下几道抽痕,做为标记。
凉烟回头瞧了两眼,赞道:“山路复杂,四处又皆是皑皑白雪覆盖,极易迷失方向,陈兄有心了。”
陈寿只腼腆一笑。
一行人走了几百米,旁边灌木丛里有只受惊的兔子突地蹿了出来,凉烟没想到这么快就有猎物出现,一时反应不及,倒是身前的卫忱仓直接将手中长剑掷出。
兔子刚跳起,便被卫忱仓的长剑刺穿身体,径直钉入前面的树干上,这一手让所有人都为之侧目。
凉烟还是第一次见到血腥场面,轻轻蹙眉,多看两眼后倒也适应下来,卫忱仓取下剑,拎住兔子耳朵,用绳子匆匆绑上,斜跨在身后。
墨莲生嘴不得空,对着卫忱仓赞完一番,又开始东张西望着呼喊连连:“看我发现了什么,那棵树上有个鸟窝,把鸟蛋掏下来,也能交给教头计入冬猎成绩吧?”
王贵从身后踢了墨莲生屁股一脚:“鸟蛋算个屁的冬猎,你能不能有点出息,给我们队争点气,好歹也猎只狐狸山鸡什么的。”
见一行人打打闹闹,凉烟心里稍稍放松下来。那九人的针对,凉烟无惧,最糟的情况无非是挨顿揍输了总考,算不得什么,她怕就怕在连累他人,这些人与她一道,免不了多了一分沉甸甸的责任,叫她提不起劲来,眼下受他们情绪感染,便也暂时抛开那些不快。
好不容易出了营门,还是冬猎这般有趣的事,怎能错过。
凉烟从背后取下弓箭,跨出一步侧过身,搭箭对上不远处一只惊慌跳跃的小鹿。一箭射出,偏了少许,掉至地上,这是凉烟第一次射向活物,并不气馁,再次飞快搭上箭矢,根据小鹿奔逃的方向预判,箭矢嗖一声飞出,径直射中小鹿腹部。
小鹿挣扎着踉跄几步倒下,凉烟心头一紧,旁里欢呼入耳,凉烟没动,墨莲生跑得飞快,扒开杂草冲过去将小鹿提过来:“柏兄,你猎到了,快,拿好了,这是你的战利品。”
凉烟调整好心态,伸手接过,学着卫忱仓的样子绑上绳拖在身后。
随着接连猎到野物,少年们更是兴致昂扬,稍稍分散开去搜寻,惊喜的欢呼声不时从各方向传过来。
月煌山很大,他们一路上又专捡着小道走,个把时辰过去,竟也未曾碰到过任何其它队列的人。
大家已算是收货颇丰,每个人身后都串着一堆野物,凉烟逐渐领略到打猎的乐趣,除了那只小鹿,身后又多了五只山鸡和八只野兔。
临近晌午,墨莲生正猴子样爬到树上又掏下一窝鸟蛋,喜不自胜攀在树枝上叫唤道:“我们晌午便吃烤鸟蛋吧,野物也弄几只烤了,真希望总考之后,还能让我们上山打猎。”
王贵手里提着只刚徒手捉到,还活蹦乱跳的兔子,不屑道:“你除了掏鸟蛋还是掏鸟蛋,打猎?你就是来凑数的。”
墨莲生正想反驳,另一边却是突地传来一身惨叫,惊得他身子一抖,失控下一头栽了下来,幸而树枝不高,一骨碌爬起身,望着满手碎掉的鸟蛋,愤愤望向发声处。
凉烟和卫忱仓第一时间跑过去,其他人动作也不慢,一边问询一边赶来。
惨叫的人是陈寿,跌坐在深雪覆盖的草木间,面色煞白,额间冷汗涔涔。凉烟目光从他身上迅速扫过,最后定格在小腿上,是猎人放的陷阱捕兽夹,夹子应是放了许久,有斑斑锈迹,紧咬住陈寿脚踝,血淌下来染红了地上的白雪。
凉烟急忙扭头望向赶来的人:“你们谁力气大?”
方安上前蹲下身:“我来。”
墨莲生这时才擦干净手赶过来,见陈寿腿上渗血,忙从衣襟里掏出个精巧的瓷瓶:“我这有止血良药,有谁带了纱布?”
相互询问过后,皆是摇头,那边方安胳膊上的肌肉鼓起,硬生生掰开了捕兽夹,墨莲生赶忙将药瓶递过去。
卫忱仓见无纱布,从自己衣衫上撕下一块布来,替陈寿敷上药粉后将伤口包扎好:“接下来你切不可妄动。”
陈寿除了起初的一声惨叫,便再无痛哼,只白着脸,怯怯垂头:“大家无需滞留,地图我看过,这附近不远处便有教头在,我自行过去,让教头安排人送我下山……”
凉烟不待其说完便出声打断:“陈兄可是说笑?地图在我手里,附近有些什么,我最清楚,最近的教头少说也离着十多里地,你伤了腿要如何自行过去?你说过与我一组,要走在一起,你伤了腿,我又如何能做出撇弃之举?”
一旁墨莲生接过话:“这位兄台,别逞强,这山里什么野兽都有,若是落单碰上了野狼,腿又受了伤,想跑都跑不掉,就让我们先把你送到教头那儿去吧。”
“乌鸦嘴。”几个少年异口同声。
陈寿抿着唇,仍垂着头,只清晰道:“谢谢。”
凉烟转过身,想背上陈寿,却被卫忱仓扶开,自己俯身蹲了下去:“让属下来。”
一行人继续往前,朝地图上最近的教头标红点行去,只是才走了数百米,就真被墨莲生的乌鸦嘴给说中了。
他们遇到了野狼,一共三头,仰头嗅着空气中隐约的血腥味,从喉咙里发出威胁的低吼,冷森的眼里满是凶恶。
王贵忍不住当下又给墨莲生屁股来上一脚:“你小子的嘴巴是开了光?”
墨莲生摸着屁股不服:“我们有十几个人,还怕这三匹畜生?小爷我一刀下去就能劈死一头。”
王贵躬身抬手做出请的动作:“来,你来,给你大展拳脚的机会。”
卫忱仓面色凝重:“狼是群居动物,眼下我们碰上三头,不远处定然还有,不可恋战,跑为上策。”
“卫兄说得极对,切莫耽搁,留下几人垫后,其他人先跑。”
卫忱仓将背上的陈寿交给墨莲生:“你带着陈兄,还有我家公子,先走。”随后望向其他人,“你们都走,我一人断后足矣。”
没人肯动身,卫忱仓将声音提高:“莫要以为我是在恐吓你们,拖到狼群来了,我便再也顾不上你们,先走!”
那三只野狼见人多,未敢上前,只扬起脖子发出连绵嚎叫。
众人脸色皆是一变,野狼在呼唤同伴。
卫忱仓再次催促:“三只野狼我一人对上无碍,莫要滞留引我分心!”
凉烟相信卫忱仓的实力,望向墨莲生:“我们先走,尽快将陈兄送到教头那去。”
墨莲生组里的人也不再耽搁,几人顺着地图上红点的方向快跑而行,卫忱仓组里的人想留下,却被尽数撵走。
三只野狼见人要跑,追了上来,卫忱仓提着剑飞身而上,瞬时便砍下一只狼脑袋,另外两只呜呜咽咽地叫着,往后退了两步,随即更为凶狠地猛扑过来。
第四十四章
凉烟回身望过去; 正见卫忱仓斩下一只狼头; 稍安下心来; 朝着地图上的红点快速移动。
即将离开视野之际; 有人轻呼:“是狼群!”
众人奔逃的速度一滞; 皆回过头,只见密林里飞速钻出来二十来头野狼,龇牙咧嘴朝着卫忱仓逼近。
“我们该怎么办?”
“我要回去帮卫兄!”
有人伸手将其拉住:“莫要冲动。”
眼下已离得稍远; 又有树木灌丛遮挡,凉烟望过去只能隐隐瞧见卫忱仓身影; 他手握长剑笔直站在狼群包围圈内,未见奔逃之意。
“卫忱仓在替我们争取逃离时间,我们拖得越久; 他便要对战狼群越久,不要停留,继续赶路。”凉烟说完率先扭头继续向前疾行。
其他人明白过来,也尽数跟在身后快速撤离。
陈寿趴在墨莲生背后,声音里带着歉意:“是我害了大家。”
墨莲生抬手往上颠了一下:“跟你有什么关系; 别什么都往自己身上揽。”
凉烟拿着地图,瞧见前面很快就能走出这灌木丛生的小道; 鼓舞道:“马上就能到大道上去了; 再走三四里地,便能看到教头,陈兄,你莫要过多自责; 我相信卫忱仓的实力,他定能甩开狼群追上我们。”
没多久,一行人行至大道上,凉烟松了口气,将地图递给方安:“你们继续往教头那边去,我留下来等卫忱仓。”
此处离教头处不远,一盏茶的功夫就能到,众人需得将受伤的陈寿送过去,还有猎物也要交付,无人扭捏,叮嘱几句后便继续往前赶。
墨莲生在赶路间还不忘回头喊道:“你等到卫兄,就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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