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偕君行_向歆-第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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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刚刚经历那么惊险的事情,现在心里还是慌的,蓦然听到这么一句话,谢同君心里一震,眼里的泪水险些掉落,她眨了眨眼睛,故作轻松:“反正只是小伤,过两天不就好了!”
  “你们女子最爱容颜,我怕你因此破了相……”张偕料定此事另有隐情,却没有点破。而是将药装好,笑着看她,嘴角带着两分揶揄:“不过听说此药成效极好,所以夫人不必担心。”
  “我不怕破相,我比较怕你嫌弃我。”谢同君笑意盈盈的看着他:“要是破了相,你会嫌弃我吗?”
  “贫贱之交不可忘,糟糠之妻不下堂,莫说破相,便是夫人有一日年华不再,垂垂老矣,甚至卧床不起,偕也绝不会背弃夫人。”那双向来盈盈泛笑的眸子此刻正认真地凝视着她,像是在对情人说着世上最珍贵、最沉重的誓言。
  从醒来那一刻到现在,从张家到谢家,从谢歆的态度里,张媗的疑惑里,谢同君其实早已经意识到自己展露过太多令人不可思议的地方,但从始至终,他什么都没有问过。
  即便是在今天,出了这么多事情,他也丝毫不曾开口,反而给予她毫无条件的关怀与承诺,谢同君突然觉得十分愧疚,甚至有些隐隐的害怕。
  “那如果……我不是你夫人呢?”下意识的,她冲口而出。
  如果有一天,谢歆发现她不是他妹妹,张偕发现她不是他妻子……那她的下场又是怎样的?他们还会像现在这样关心她吗?
  第一次,谢同君突然对这个身份充满了眷恋,不是单纯的为了活下来,而是仅仅因为她舍不得……
  “又在说傻话了……”张偕微微一怔,那个隐藏在心中困惑已久的答案终于在此刻被她自己证实。他双目湛然的看着她,最后还是选择了沉默,只是笑着用指尖将她的头发梳顺,笑着道:“好了,不早了,快些去歇着吧。”
作者有话要说:  蠢作者与基友日常之调戏篇:
我:我可以调戏你吗?
基友:好的
我:小妞,给爷笑一个~
基友:好的
我:你今天为什么那么配合?
基友:好的
我:你倒是笑啊!
基友:好的
我:……
……(2个小时后)
基友:╰_╯!!!
我:怎……怎么了?
基友:你尽然调戏我!不想活了吗?
我:你刚刚同意了…(⊙_⊙;)…
基友:刚刚码字,自动回复
我:……
基友:现在算算总账吧!!!
我:啊?你说什么?我听不见啊~~~~

☆、爱恨

  
  月色如水,静寂的房间里,桓缺独自一人侧倚在长榻之上,他指间扶着一盏青铜酒爵,微微阖着眼睛独自闭目深思。
  寝室的房间被轻轻敲响三下,紧接着一片寂静,片刻后,那声音再响了三下,一个尖细低沉的声音传了进来:“主公可歇下了?”
  “进来。”桓缺仰头饮尽杯中清酒,狭长的眸子怒气沉沉,隐含着一丝震慑人心的杀意。
  房门“吱呀”一声轻响,袁珩轻手轻脚的从外面走进来,看见桓缺衣衫散乱,胸膛上隐有血迹,心里又是着急又是失望,紧蹙着眉头看他:“主公打算何时启程?”
  “我问你,”桓缺自顾自的说着话,他放下酒盏,连衣裳都没整理便站了起来,低头沉沉看向袁珩:“你那日看见的女子,的确是谢同君无异?”
  “属下实在不知,主公为何偏偏心系一已婚女子身上?如今徐帝昏庸、百姓不满,正是我等养兵屯粮、收买人心的大好时机……”
  “你放肆!”桓缺眉头紧蹙,怒火沉沉的看向他,大声斥责:“我在做什么我心里清楚的很,不需要你在一旁指手画脚!已婚女子?呵呵……莫说是已婚女子,便是个死人——只要是我想要的,那就必定是我的!”
  “主公!”袁珩蓦然抬头,瞪大眼睛看向他,触到那双幽若寒潭的森冷眸子,又不自觉地垂下眼睛,低声劝慰:“主公打算何时出发?”
  “哈哈哈……”看到袁珩如此畏缩的神色,桓缺忽然心情大好,他笑着摸了摸下巴,配合的回答:“你说何时走便何时走吧!不过,我要先把谢同君搞到手,我倒要看看,她到底是个什么妖孽!”说到最后一句,已经带上沉沉杀意。
  “主公!”袁珩恼火极了,他忍住心头不满,沉了沉心思,有些无奈:“上次与谢家大姑娘交手,她那夫君正在暗处看着,后来我脱身之时,又被他好一番纠缠,好容易才从他眼皮子底下逃脱,若是再到他家中纠缠,未免……”
  “无能!”桓缺高声斥责,满脸睥睨不屑的看着他:“张偕不过一个懦弱匹夫,也值得你怕成这样?”想到白天里谢同君看见他那一瞬间的安心惊喜,桓缺心里怒火更甚,却也更加不屑。
  依他之见,只怕今日那个女子,根本就不是谢同君;即便是,也不再是他想要的那一个。
  她生平最爱勇武刚毅之人,上辈子对张偕此人就多有不屑,兼之对张偕善作主张娶她一事怀恨在心,在他登基为帝之后,没少在他耳旁煽风点火,让他教训这个人。
  他自然无有不应,明里暗里没少给他下绊子。只可惜张偕这人毫无野心,跟他大哥比起来更显得十分平庸。他明着来,朝中那帮官员未免不满,整日罗里吧嗦说他奸贤不分;暗着来,张偕这人胆子奇小,极少做涉险之事,没让他进套子,反而把张淮套进来,若非如此……想到这里,桓缺身子一颤,双拳紧紧攥在一起。
  “主公……”袁珩终于忍不住站起身子,他身材矮小,即便站的再直也叫人无法惧怕:“主公可还记得半个月前有人偷偷前来查探我们的事?属下觉得定是那张偕……”
  “好了!”桓缺猛的一拍案几,几上盆盌竹简全部被他拍的震了起来,烛火一晃,险些熄灭。桓缺阴沉的看着站在他面前的这个三番四处触怒他的下属,十指突然移到腰间的佩剑之上。
  他手心一颤,忽然想起江山图谋之大事,只得暂时隐忍,平静了胸中戾气,面色无波的看向袁珩,语气平平:“我知道你是为我好,可张偕此人实在没什么可怕,你且放宽心。”
  “主公!”袁珩直直看向他,再也忍不住心里的诸多不满,蹙眉:“此地毕竟是长留,我们应该小心为上,既然事情已经办完,自然已经及早启程……主公!”
  他的声音蓦然凝住,惊恐的看向横在他脖子上的长剑,双膝一软就要瘫倒地上,浑身不住的颤抖着。
  桓缺面色凛然,剑尖随着他慢慢放低,他的声音很轻:“你还想说什么?你是想越过我去吗?你可知道,我平生最见不得什么?”
  袁珩身子一突,僵愣片刻,刚刚的惊惧害怕忽然消失不见,他静静的看着桓缺,忽然打心底里生出一股子隐秘的憎恨,怕被看出异常来,他趴伏到地上,低声道:“主公最恨越俎代庖之人。”
  “不错,你说的对。”桓缺微微勾唇,看见袁珩眼里一闪而过的恨意,反而觉得心情莫名的安定下来,他收起长剑,笑着顺势把他扶起来,安慰道:“我刚刚不过吓唬吓唬你,你胆子也太小了些。”
  “这样吧!我就听你的,咱们明日一早就出发,如何?”他说完,也不管袁珩如何反应,忽然毫无顾忌的大笑起来:“把吴姬虞姬给我叫进来!”
  “诺。”目的达成,袁珩心头大喜,顾不得心头害怕忙不迭退了出去,抹了一把冷汗淋漓的脖子,对着外面静候多时的两个女子道:“主公传唤,进去吧。”
  想了想,突然发出一阵怪笑,上下扫了两女两眼,笑的牙不见眼:“主公今日心情不错,你们可得尽力服侍。”
  “诺。”二女听了,自然十分高兴,将腕间玉饰褪下,谄媚的递给袁珩,媚眼如丝的笑道:“多谢先生提醒,这是奴婢孝敬先生的。”
  袁珩不屑的看了那玉饰一眼,心里嫌弃愤恨这两女辱他,脸上却笑的毫无异色:“玉是好玉,姑娘自个儿留着玩吧。对了,主公这两日被一美貌女子摄了心神,你们可莫触了他逆鳞。”
  “多谢先生。”两女连连道谢,忙不迭进屋去了。
  袁珩冷嗤一声,眯眼看了紧闭的屋门半晌,最终拂袖离去。
  屋里,桓缺正闭眼沉思,忽然感觉到一只柔若无骨的素手带着阵阵香风钻进他胸膛,他竟有些不知今夕何夕的感觉,低声喃道:“同君……”
  察觉到身上的手一颤,桓缺猛地从榻席上跃起,一脚将身前那人踢出数丈,猛地撞到墙壁上,这才恢复了清明。看见眼前跪在地上瑟瑟发抖的女子,桓缺挥了挥手:“跪着做什么?扫兴。”
  被他扫到墙上的吴姬忍住身上剧痛,颤着身子爬到他脚下,泫然欲泣的抬起眼看他:“那奴婢为主公斟酒可好?”
  “矫揉造作!”桓缺一盏酒泼到她脸上,厌恶的看了她一眼,忽然一脚踩上她手背,低声:“你心里可恨我?”
  “奴婢不敢……”吴姬吓的身子连连颤抖,跪在地上不敢抬头。
  “不敢?还是不会?”
  “奴婢是主公的人,满心都是主公,愿为主公赴汤蹈火,就算主公杀了奴婢,奴婢也绝不会恨主公……”吴姬在他身边时候了两年,对他十分了解,虽然两个多月之前他一觉醒来后便性情大变,好似疯魔,但她们这等在主子手底下讨活路的丫头本就极擅察言观色,自然知道该怎么答他的话。
  “哈哈哈……好一个赴汤蹈火!”桓缺笑的猖狂,脚下的力道越发的重了,吴姬剧痛无比,却丝毫不敢动弹,忍住心底满腔惧意和恨意,笑意盈盈含情脉脉的注视着桓缺。
  “你不错,起来吧!”桓缺松开脚,亲手扶着他胳膊带她起来,忽然想到了什么,展眉一笑,转向虞姬道:“她愿为我而死,你呢?”
  “奴婢……奴婢也愿意。”虞姬跪在地上瑟瑟发抖,低垂着头不敢看他。
  “呵呵……既然你们都愿为我而死,”桓缺笑的眉目张扬,眸子染上一丝疯狂:“那你们谁先来?”
  他抽出腰间长剑,“唰”的将泛着幽冷光芒的长剑抵在吴姬脖上子,低声问道:“你先死,还是她先死?”
  “主公——”吴姬惊恐地抬起头来,还没来的及说话,那柄长剑倏然贯穿她的胸膛,桓缺脸上的表情诡异莫测,声音幽冷:“朕此生,最恨欺我之人!”
  他拔出长剑,看向跪在一旁的虞姬,低低的笑了笑:“你怕我吗?”
  “怕……”
  “恨我吗?”
  虞姬瑟瑟发抖,惊恐的看着逐渐蔓延到她脚边的大滩血迹,声音哽咽不已:“奴婢,奴婢……”
  “下去吧!”桓缺兴致缺缺的将长剑丢到一边,忽然猛的从榻席上站了起来,他大力扫落案几上的东西,大力的拍打着长案,忽然眯眼看着地上那一滩深色血迹:“我倒要等着看看,你到底是何妖孽!若是哪路孤魂占了你的身子,我定会帮你讨回来的!”
  他沉沉的吐出口气,想着白日种种疑点,只觉得心头渐渐发凉。
  自那日他派遣袁珩将谢同君带回却失手那一日伊始,到如今已经过去将近两个月,本以为是他的重生改变了一些事情,可事实却似乎远远超出他的预料。
  多日暗查,谢同君的改变,不只他心存疑惑,只怕宣威侯谢歆也多有怀疑。新婚触柱之前,明明一切正常,可自她醒来之后便性情大变,这也太奇怪了些。他本以为她同他一样是重生而来,可她听到“刘姬”时却那般疑惑,如果她不是谢同君?那她又是谁?
  桓缺紧握双拳,静静地看着地上吴姬渐渐僵硬的身体,只觉得似乎一切都渐渐平静下来了。他握起案几上长剑,轻轻擦拭着剑身,低喃:“你是,则生。”
  第二天一早,桓缺下令下属整装,转道往南。
作者有话要说:  蠢作者与基友日常之打击篇:
我:完了今天写不出日常了Q_Q
基友:【自动回复】这个人正在码字,木事儿不要打扰她
……(2个小时后)
基友:那就努力码字
我:写的太渣无人看Q_Q
基友:你的心……用偏了→_→
我:我是已伤的仲永
基友:码字→_→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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基友:只有努力码字才能感动小天使,不过你……努力码字也没救了→_→
我: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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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你出来我绝对不打死你
基友:哦→_→
我:吐口水淹死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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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家

  
  农忙过后,张偕便收拾好了家里那辆老旧的马车,谢同君本来对此行满怀期待,可当她带着绕梁看到逼仄的马车车厢里两个大大的箱子和马车前站立不安的人时,忽然怀疑这马车是否装得下他们四个人。
  本来他们三人一起就显得有些勉强,需要张偕去外面驾车,现在再来个张绣,还不得把人当肉饼挤?
  张偕一边把缰绳套在马头上一边笑着跟她解释:“因为族兄也在黉学念书,所以此行跟我们一起。”
  “这马车……坐的下吗?”谢同君有些怀疑。
  旁边张绣一张脸更红了,欲言又止了好几次,才小声道:“我可以驾马车。”
  谢同君尴尬的摆手:“呃……我不是这个意思。”
  “好了,驾车的话,我们两人换着来。”张偕一锤定音:“我先驾车,到了育阳再换族兄来。”
  正当几人登上马车,张偕都已经举起了马鞭,那边却传来张媗的唤声:“二哥!等等!等等!”
  张偕转头一看,只见那边张媗和邓姬正扶着梁姬疾步往这边赶来,身后还跟着三个小孩子。
  “娘。”张偕拉着谢同君快步迎过去,梁姬还没来的及拉他的手,张偕已经一把握住她微微发颤的双手,语气滞涩:“娘放心吧,儿子定会好好照顾自己。”
  “我知道……娘都知道……”梁姬擦了擦眼角,声音哽咽:“不知怎么的,娘这次特别舍不得你,今早起来便心里发慌……所以才想看看你……你一定要好好念书,过年了跟你大哥一起回来,在外面好好照顾自己,别为了省钱把自己饿瘦了……”
  “儿子知道……”张偕将谢同君拉到面前,笑着宽慰母亲:“娘放心吧,同君在身边呢。”
  “是……是,有同君在,娘就放心了。”梁姬抓住谢同君的手放在他手上,眼里写满期望:“同君啊……我儿便交给你了。”
  看到她殷切的神情,谢同君心头一颤,忽然觉得几分心酸,不由自主的应了声:“敬诺。”
  “好了,走吧……走吧!”她说着,松开了手,一瞬间像是苍老了十倍,疲劳和颓然瞬间包围了她,唯一不变的,便是那双苍老的眼睛里,满满的不舍和疼惜。
  “大嫂,媗儿,娘就拜托你们了。”张偕再度将早上说过的话重复一遍,等到她们应诺,他拉着谢同君便走,脚步大的吓人,跟平常的温文儒雅从容不迫相去甚远。
  谢同君虽然感到震动和惊讶,却没办法理解梁姬如此珍而重之的做法,张偕年年离家,难道每年都要这般肝肠寸断的诀别一回么?那也太夸张了吧?
  手被他紧紧的攥住,谢同君本想发问,但看到他紧抿的薄唇,最终还是把一肚子疑问咽了回去。
  一路上,气氛显得很是压抑,她跟张绣不熟,本来就没什么可说的,绕梁夹在两人中间,再加上马车一路颠簸,早就累得不行,也没怎么开口说话。
  长途漫漫,无聊的可怕,谢同君又是个闷不住的性子,忍了半天,实在忍不住了。
  刚刚心里就憋了一肚子疑问,此刻一股脑就问了出来:“你跟张偕是从小一起长大的吗?”
  “嗳……是啊,我虽长他五岁,可打小就在一块儿念书,他虽然年纪小,可脑子却很好使,黉学入学选拔十分严格,可他十六岁便考了进去……”张绣看起来腼腆,却是个十足十的话唠,她还没问来的及什么,他就已经竹筒倒豆子使得一股脑儿说了出来。
  “十六岁?那……娘今天怎么会如此不舍?不是早该习惯了吗?”
  “这我也不知道,婶子向来最关心的便是仲殷的学习,怕他延误时辰,每年都会催他提早入学,这次确实怪异了些……”
  “连你都觉得怪?”谢同君更加狐疑了:“既然你都看出不对劲儿来,那没道理他看不出来吧?怎么还走的这么洒脱?”
  “你不知道……”张绣一脸唏嘘:“婶子把仲殷的学业看的比命还重,他自小就是学院里的尖子,再加上学习刻苦,很得老师青睐。十六岁那年,因为天灾,长留颗粒无收,善叔去的早,伯武又不善经营家业,家里已经穷得揭不开锅……恰逢老师荐他入黉学,仲殷为了减轻家里负担,便一口回绝老师,婶子知道以后,狠狠将他打了一顿,在祠堂里整整关了四天直到他认错了才放他出来,为了帮仲殷筹集束脩费用,她没日没夜的帮人做工,身子就是在那时候垮下来的……”
  “伯武……是张淮吗?”谢同君惊诧之余,突然对张偕多了抹说不清道不明的心疼。
  “恩。”张绣疑惑的看她一眼,有些奇怪地问:“你怎么会不知道族兄的字?”
  “果真是那个家伙!”谢同君一肚子火,压根儿没听到他说什么,只愤愤不平道:“他那时候也该有二十多岁了吧?怎么一点儿作用都没起?他还是个男人吗?”
  张绣唬了一跳,心里越发的疑惑,犹豫道:“其实他也不是不想管,而是他更擅长兵法武艺,所以这方面稍稍欠缺了些。”
  “放屁!”谢同君忍不住爆脏话:“什么狗屁不通的!都是借口!他就是拼着一身力气给别人做帮工也能赚些钱吧?他娘都吃得了这个苦,他凭什么吃不了?”
  “张家毕竟世代勋贵,伯武自幼志向高远,故而觉得这有辱身份……”张绣的声音更小了。
  “身份?”谢同君冷笑一声,嗤笑不已:“他长的这么大,可不就是被那些没身份的人养大的么?他身上穿的,嘴里吃的,哪一样不是用那些没身份的钱买来的?身份算什么东西?那么有骨气,为何还要用这些俗物?”
  “你……我怎么感觉你好像对他很大意见似的?”张绣迷迷糊糊的看着她:“你不是……不是爱慕……”
  “不是!”谢同君没好气的冷哼一声,强自闭上眼睛假寐,免得忍不住迁怒他人。
  这一路上,她脸色再也没好过,再加上这马车窄小的连挪都不能挪一下,心情更是差到极点。
  长留离育阳不算太远,可也让屁股受了一天的罪,在天黑时到达育阳,几人投了馆舍住下,谢同君早已经浑身散架,连饭都没吃便回房歇着了。
  迷迷糊糊的不知道睡了多久,等她醒过来,张偕还点着一盏灯在案几上奋笔疾书,他旁边放着一个盘子,上面还倒扣着一只碗。
  “醒了?饿了吧?来吃些饭。”察觉到这边的动静,张偕搁下手中毛笔。
  “喔。”谢同君应了声,在他身旁坐下:“你在写什么呢?”
  “信。”他将写好的竹简拿起来,快速的扫了一遍,仔细卷好了,才开口解释道:“往年我走的时候,娘从来不会这样,我有些担心,所以托一位朋友去看看她。”
  “你那位朋友是大夫?”
  “恩,你在下邳时见过的,甄玄。”
  “哦……”谢同君马上反应过来,这人长相不俗,气质超凡,实在令人见之难忘。
  不过看他那副冷冰冰的样子,真的有人会去找他寻医问病么?
  “你既然担心你娘,为何今天不干脆留下呢?”谢同君往嘴里塞了一口饭,饭有些冷了,菜里没油,味道实在勉强。
  “我若是留下了,她反而更加忧心。”张偕收起心中思虑,眉尖若蹙,低低一叹。
  想起张绣中午的爆料,谢同君深以为然。
  “我觉得娘身体挺好的,是你们想多了吧?”她笑着开口:“儿行里母担忧,这不是人之常情么?”
  “但愿如此。”他微微一笑,不欲在此事上多说,想起一事来,便临时转移了话题:“这次去长平,我们还要去拜访我大姐。”
  “你还有姐姐?”谢同君惊讶万分。
  “媗儿是老三,上头自然有两个姐姐。我大姐闺名张俭,嫁与长平冯家长子冯寻为妻……”
  “等等等等!”谢同君急急忙忙拖过一张竹简,在箱子里翻翻找找,将羽管笔拿出来做笔记:“可以了,继续说吧。”
  “你这是做什么?”张偕本就有意给她多说些家里情况,可看她此举,也有些哭笑不得:“你是打算背下来么?”
  “当然不是,打打小抄么!再说了,这些东西以后都会派上用场的,你等着看好了。”
  张偕浅浅而笑,接下来却是神色一黯,语气里不无惋惜:“我二姐嫁到东阳,夫家姓柳,只可惜……二姐夫三年前便过世了,只留下我二姐和一双儿女……”
  谢同君停下笔,疑惑不解:“那她没有改嫁么?”
  据她所知,这个时代并没有像明清那么苛刻的婚姻制度。夫妻双方可以和离,丈夫死后妻子也可以改嫁,比后世不知道好多少倍,比起为了辟谣,带着孩子在夫家过着深居简出远离世俗的清贫生活,改嫁反而是个更好的选择。
  “可怜天下父母心,她又怎么放的下童儿和湘儿呢?”
  “这倒也是!”谢同君暗暗叹息,将手中竹简收拾好了,正准备吹灯睡觉,张偕却极出人意料的将她手中竹简抽了过去。
  “没想到夫人的字竟是极漂亮。”他眼睛一亮,细细抚摸着光滑的尺简。
  “你看的懂?”谢同君心跳猛地漏了一拍,险些没忍住一把将竹简抢回来。
  张偕对她脸上的异色视而不见,毫无保留的赞叹道:“虽然不认识上面的字,却可看出夫人的字潇洒陈逸如行云流水,一笔一划颇具风骨……”
  “真的?”谢同君忍不住洋洋得意起来:“字如其人,也不看看我是谁!”
  “不过,”他话锋一转,一语双关,慢条斯理道:“夫人笔画太过刚毅,出笔难收,难免锋芒太盛。正所谓强极则辱,若是稍微收下笔势,或许会更好些?”
  “你是在借机唠叨我么?”她讪讪的摸摸鼻子。
  张偕佯作无辜,奇怪的看着她:“此话怎讲?”
  “没什么,嫌弃你唠叨而已。”谢同君翻个白眼,不雅的打个哈欠:“你还不困么?快睡吧!”
  屡教不改,张偕对她的各种别人看起来相当无礼的举止早已面不改色,甚至达到视若罔闻的境界,只是温柔一笑便作罢。
  “夫君呀……”躺在床榻上,谢同君瞪视着黑黢黢的空气,忍不住开口唤他。
  “怎么了?”她一向连名带姓的叫他,乍闻这等称呼,张偕稍稍一怔,这才回话。
  “没什么,你总是这一种表情,我真担心你老了会成面瘫哪!”
  “……面瘫是什么?是用面摊成的饼么?为何我闻所未闻?”
  “……”
  “没什么,我是在夸你,相貌清秀,温柔可人,好了快睡吧!”谢同君转过身,在黑暗里用力地翻了个白眼。
作者有话要说:  作者君脑子已废,今天木有日常,就吐槽一下男主吧。
作者君笔下的男主都有种一本正经的蠢!蠢!蠢!
吐槽完毕~~~

☆、宏愿

  
  第二天一大早,迎门便撞上眼圈发黑、神色萎靡的张绣,谢同君吓一跳:“你昨天一夜没睡?”
  张绣失魂落魄的抬起头,扒拉了一下皱巴巴的襜褕,想起张偕昨晚所说,有些艰涩的笑了笑:“心有所思,故难成眠,不知此刻仲殷可起身了?”
  “起了。”谢同君心思一转,笑着为他让开了路。
  能让木讷守礼的张绣慌的连仪态礼貌都忘了,也不知道张偕丢了个什么重磅炸弹给他。
  该不会是把张淮谋反的事跟他说了吧?
  刚刚下楼坐好,问侍者要了一碗面。绕梁便急急忙忙从外边进来了,身后还跟着一个陌生的年轻妇人,两人正低声说着什么。
  “姑娘,这位夫人说是找你的。”绕梁在她身后端端正正的跪坐下来,低声道:“我刚刚去马棚喂马,出来时遇到她的。”
  “哦。”谢同君抬头,仔仔细细打量了那妇人一眼,她的头发简单地束在脑后,身上穿着一件半旧的襦裙,脸上未施粉黛、身上也无任何饰物,看起来就是个极普通的百姓。
  原主会认识这样的普通人家的已婚女子吗?她马上想到了阴谋论,甚至联想到了桓缺身上,顿觉周身寒气环绕:“你是谁?”
  那女子向她福了一礼,神态恭谨:“奴婢见过大姑娘。”
  “你怎么知道我一定就是谢家大姑娘?”谢同君防备的看着她。
  “有人托奴婢给姑娘捎了一封信,请姑娘过目。”那妇人从袖子里拿出一个大拇指粗的竹筒,恭敬地递给她。
  “姑娘,这肯定是大公子托人带来的信。”绕梁小声接口。
  “你怎么知道?”谢同君把竹筒接过来,却没立刻拆开。
  “若是别人,必定会称姑娘为夫人,只有谢家的仆从才会称姑娘为姑娘呀!”绕梁眨眨眼:“肯定是大公子不放心姑娘出远门,有什么话要嘱咐姑娘。”
  一个称呼能扯出这么深层次的问题,中华文化还真是博大精深!谢同君连连感叹。
  竹筒顶端被一层蜡油封了口,接口处十分整齐,已经凝固的蜡壁上还刻着一个小小的“谢”字。
  破开蜡油,里面竟还有一根长长的棉线胶在蜡油里面,谢同君扯出一看,棉线下面系着一张薄薄的绢,透过薄绢,可见上面蝇头小字。
  谢歆的家信?还是讯报?
  谢同君将绢帛收起来,对那年轻妇人道:“劳烦你了。”
  “奴婢告退。”那妇人行完礼便退下了,不一会儿便消失在街上的人潮中。
  这就是谢歆的追影么?如影子一般平凡,却又无处不在?竟然连她落脚的地方都能找到,这个组织的规模得有多大?遍布势力又该有多广?这个组织到底是什么时候发展起来的?
  谢同君暗暗心惊。
  不知道张绣跟张偕到底在密谋什么,吃完早饭也不见他们下来,谢同君只好上楼去催:“你们到底走不走?不是说怕延误时辰么?”
  房门打开,张偕出现在门前,脸上神色淡淡的,看不出丝毫端倪:“马上就走。”
  谢同君从馆舍里买了些饼,又在后院井里灌了好几罐水,那两人这才慢吞吞的从楼上下来,张绣显得有些心神不宁,张偕怀里抱着一个箱子,脸色淡淡的,看不出什么。
  谢同君看了他们一眼,没多说什么,等到上了马车,张偕就坐在一旁闭目养神,不知是真睡还是假睡,她也不急着问,只默默思量着这几天因为忙碌而没来的及想明白的问题。
  第一、桓缺现在起事了吗?他为什么会在长留出现?如果他一直都在,为什么要等到那么久之后才找她?难道他是重生在了那一天?还是他只是到长留办事?
  第二、刘氏一族现在是否已经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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