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贵宠艳妻-第3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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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起去老夫人的福寿堂略坐了会儿,之后才各自回自己的院子去。
等回了于归院后,柳芙已经累得不行了。
丫鬟们早就备好了热水,两人洗了澡洗了头,换了身干净的衣裳后,便坐在内室的窗边吃瓜。
窗户开着,热风伴着花香吹进来,很是舒服。
柳芙盘腿坐在矮几前,翻开账本,开始对账。富阳那边,每个月准时准点都会送了账本来。
再有,她也打算再京城开一间药材铺子,最近常去齐家医馆,也是想与齐明如学点辨识药材的本事,好为将来做准备。
顾晏洗完澡出来,见妻子认真忙着,他走了过去。
“不是让你好好歇着的吗?”他一边轻柔的说,一边伸过手去,将她面前的账本拿来,“白天已经够累了,回来就好好歇着。这些账,也不急在这一时。”
柳芙伸手问他要:“你还我!我就快对好了,还我!”
顾晏严肃望着她道:“再不听话,下回不准你出门。”
柳芙其实想让自己忙碌一些,忙起来了,才能忘记那些糟心的事情。
只要她一空闲下来,就会想很多乱七八糟的事。
柳芙不说话,但是她也不爱搭理他了。
于是,顾晏就道:“明天我有点时间,会带你去你母亲那儿。”
柳芙这才朝对面看去。
顾晏将账本阖上,搁在桌角,手肘压着。
纵然柳芙如今出门得勤,但是也不能天天出门。跟着顾晏出去,再是方便不过。
不再只想着孩子的事情后,柳芙最近心态已经摆平了很多。
次日去了郭氏那里,她依旧如往常一样。
倒是蓉姐儿,近来越发爱闹脾气,蓉姐儿还念着自己爹爹,不想母亲嫁旁人。
柳芙心里,对她爹爹是又爱又恨的。
就因为一个苏姨娘,她与母亲吃了多少苦。
“好了蓉姐儿,你别闹了。”柳芙虽不会去找父亲大吵大闹,不过,近来也因为子嗣艰难的事情,她不爱再见父亲。
她心里虽然暗怪他,但也到底顾及着他老人家的身子,这件事情没告诉他。
郭氏心中也是憎恨柳重山,虽听了女儿的话,没将此事告诉他。不过,这几个月来,柳重山再上门来,她都是派人去将他打发走了,不让他进来,她也不想看到他。
“姐姐,娘跟爹爹又吵架了。”蓉姐儿低低说,“爹爹来了好几回了,娘都避而不见,娘只见姚伯伯。”
柳芙扯了下嘴角,面上笑容有些嘲讽。
“既然娘不想见爹爹,那指定是爹爹做了什么事情惹娘不高兴了。”柳芙半蹲着,语气倒是还算平和,“蓉姐儿,娘不会害你的,姚伯伯将来也指定能对你好。”
“那爹爹也不会害我。”蓉姐儿小声嘀咕,委屈极了,“而且我……我也想爹爹了,可娘不让我见。”
“蓉姐儿,你听娘的话。”柳芙已经有些不耐烦哄妹妹了,“姐姐不在的时候,你要听话,不许惹娘不高兴。让我知道你再不听娘的话,姐姐往后再不给你买好吃的。”
蓉姐儿正委屈着,家里的一个丫鬟跑来说:“大小姐,柳老爷又来了。”
“请他离开吧,我娘不想见他。”柳芙这样说,又加了一句,“你也告诉他,说娘既然已经与姚伯爷要成亲了,请他往后无需再过来,免得惹人闲话。”
“是。”丫鬟应着去了。
午后顾晏来接妻子回去,却在郭宅外面看到自己岳父。
顾晏负着手,往郭宅里看了眼,这才转身朝胡同的另一个方向走去。
柳重山知道他这是有话与自己说,且他此番来郭宅,真正说起来,也是寻他来的。
董绣春搭了县里的车来京城,找到他那儿去,说是她娘犯了事,被县衙门抓起来了。定的死罪,秋后问斩。她说她娘是冤枉的,她花钱各种找关系打探消息,最后探得那位洪老爷也遭遇了与娘一样的事情……
她就知道,肯定是柳芙干的。
她没了法子,只能来找柳重山。
柳重山起初根本不想管的,他与苏氏,早就断了。她如今是死是活,是坐牢还是问斩,他都不想再管。
可董绣春就是不肯走,赖在他家门前,顶着烈日跪了一天。最后晚上,他怕出人命,这才让下人让她进去。
听了她说的后,今儿一早,他便寻来了。
顾晏停住脚步,望向柳重山道:“岳父莫不是为了那个苏氏而来?”
柳重山虽说是顾晏岳父,但毕竟是商人。在顾晏跟前,态度极为恭敬卑微。
“苏氏背叛秋后问斩,此事……是不是与顾四爷有关?”
顾晏道:“是。”
柳重山立即抬眸,看了眼跟前的年轻人,心里十分不明白。
若是因着从前的事情,他该早就动手了才对,如何会等到现在。
若不是因为从前的事情,那么还能为着什么?
顾晏也不想与他兜圈子说那些废话,只道:“本来娘子看您老人家上了年岁,不欲告诉你。但是现在,你既然找了来,想必心中还是有些念着那位苏姨娘。”
说到这儿,顾晏声音越发阴沉下去,他轻轻抿了下唇,才继续道:
“既如此,也没什么好相瞒的……苏氏还曾是您老人家妾氏的时候,她管着柳家一应大小庶务,于是一日三餐,在岳母与娘子的饭菜中下药。”
“如今,岳母与娘子子嗣艰难。”
“你说什么?”柳重山不敢相信,“你说的……是真的?”
顾晏黑眸眯了下,盯着柳重山看,目光阴鸷。
“不确定的事情,我也不会下手。他们的确是被冤杀了人,但也算是罪有应得。”顾晏顿了顿,说,“你既已知道真相,就不必再进去,免得惹娘子不开心。”
柳重山自是信了顾晏的话。
只是他万万没有想到,她……竟然会下如此狠手。
“您老人家回去吧,烈日当空,别伤了自己身子。”
柳重山被晒得头晕,转过身去,脚下没稳住,险些摔倒。
顾晏扶住了他,又喊祝安,让他亲自送人回去。
顾晏接妻子回去后,一起歇了晌。等起来后,顾晏对妻子道:
“你收拾收拾,等过几日,带你去杭州。”
柳芙睡眼惺忪,还有些昏昏沉沉的。听说要带她去杭州,她立即来了精神。
“去找小姑?”柳芙问一句后,人也挨着过去了,“你真打算带我去啊?你不是才当上状元郎嘛,怎么陛下也舍得放你走?”
顾晏说:“你是真不知道还是装不知道?”
“知道什么?”柳芙眨眨眼。
顾晏说:“我将因何而得封异姓王,你会不记得?”
柳芙眨了眨眼睛,她忽而想起来了。
前世的时候,这位顾家四爷高中后,就被陛下派去江南查贪腐案。后来回京,就受封异姓王了。
听他说要带自己出去,柳芙心情特别好,便故意说:
“那个时候咱们都和离了,你过你的富贵日子,我过我的普通平民日子,我才没有关注过你。所以,你为什么会封王,我怎么知道?”
顾晏却笑起来。
他点点头说:“好,好啊,很好。既然如此,那我看也不必要带你去了。”
说罢,他“嗖的”一下就站起身子来,迈着腿要往外面去。
柳芙不干了,紧紧抱住他手臂。
“爷,我想起来了,我刚刚睡懵了,没记起来。”她赖在他身上,眨巴眼睛,可怜兮兮的,“那你舍得丢下我一个人在家吗?你这一去,得好几个月。几个月见不着我,你不想吗?”
顾晏道:“我想!我想有什么用,有人并不将我放在心上。”
“所以,与其站在她面前惹她不高兴,不如自己躲得远远的。”
“夫君!”柳芙知道他这是有些气,但也不是真的完全气,便也哄着他说,“那你都打过我,让我气气你不行啊?你现在也忒小气了些,心比针眼还要小,真是连皎姐儿都不如。”
“你拿我与小丫头比。”顾晏也不是那种气性小的人,方才只是与她玩闹。
他笑了起来,手摸摸她脑袋。
“好了,既是说了带你去,便一定带你去。就这几日就要动身,我先去与母亲说一声。”
“好。”柳芙黏着他,蹭了蹭,“你去陪着母亲说说话,我去小厨房帮帮忙,晚上炖汤给你喝。”
一听说她要炖汤,顾晏下意识滚了下喉结。
提醒说:“记得少放盐。”
“哦。”柳芙应得轻飘飘的,“上回不是忘了嘛,这回一定不会放同样的错误。”
柳芙是爱玩的性子,想着这辈子都没去过杭州了,便心痒痒的期盼起来。
人一高兴了,整个精神都好了起来。
顾晏去静心院与大夫人说了此事,大夫人说:“正好,你此去,可以看看你妹妹。”
“儿子也正有此意。”顾晏默了会儿,又说,“小芙与旻姐儿虽说有些不和,但毕竟是姑嫂。富阳的时候,也是一起呆过的。儿子想,这回带了小芙去,让她住在舅舅家,也正好与小妹做个伴。”
大夫人心知肚明,她轻轻笑一声。
“我知道,你是已经做了这个决定,现儿来,不过是跟我说一声罢了。就算我反对,你也不会听我的话。既然如此,我也就不做那个恶人了。只是有一点,不管怎样,这回你必须护得你妹妹周全。若她再有半点闪失,我拿你是问。”
顾晏起身,抱拳说:“儿子明白。”
大夫人又提醒:“你此去,万事也需要小心些。”
“是。”顾晏应着。
*
而此刻皇宫里的勤政殿,顺王过去的时候,定王也在。
看到定王在,顺王原本急匆匆的步子明显一滞,继而笑着走进去。
先朝上头高宗请了安,被免礼了后,才转身看向一旁的定王。
定王原是坐着的,在顺王走进来的那一瞬,已经站了起来。
“二皇兄。”定王微颔首,喊了顺王一声。
顺王道:“你我亲兄弟,何须这些?”
说着,顺王也朝定王抱了抱手。
“老三你先回去吧,朕有事与老二说。”
“是,父皇。”定王走到正中央来,朝高宗行了个大礼,这才又冲顺王拂了拂手,而后离开。
“父皇,您找儿臣前来,不知为的何事?”
高宗指了指一旁说:“你先坐下来再说吧。”
“多谢父皇赐坐。”顺王笑着,而后一撩袍角,便大大咧咧坐了下来。
高宗道:“朕今天才叫了顾家的老四进宫来,有件差事,要他去江南走一趟。叫你来,是知道你这些年来走南闯北去的地方多,这回的差事不简单,你也跟着一道去,或许能帮得上什么忙。”
顺王笑着道:“父皇抬举儿臣了,若说游山玩水行,这办正事……儿臣怕会拖了澄之后腿。”
“在朕面前,你就别装了。”高宗忽而严肃了几分,语气也有些强硬起来。
顺王见状,自然就不敢再嬉皮笑脸,不自觉就坐正了身子来。
高宗又说:“你就当做自己是去玩儿的,凡事有澄之在,想必也用不着你。朕只是想着,你素来聪颖,又与澄之自幼便有默契。万一出了什么事情,你一个亲王,也能顶事。”
“是。”顺王站起身来,一一应下,“儿臣谨遵父皇旨意。”
公事谈完了,高宗倒也关心儿子府里的事情。
“你且坐下来,别站着。”高宗冲顺王按了按手,见人坐下后,他又说,“朕可是听说了,打从你娶了两位王妃后,除了新婚夜那日在正妃屋里坐了一宿,之后,再没踏足过两位王妃屋子半步,可是有此事?”
此事高宗之所以会知道,乃是因为顺王妃与侧妃进宫请安的时候,朝皇后哭诉了。
顺王笑着:“此事就算父皇您再怎么逼迫儿臣,儿臣也是办不到的。儿臣与两位王妃,过不到一处去。”
“既已娶了,如何过不到一处去?”高宗皱了眉,“你也别欺负人家娘家家世低,好歹你也给朕添个皇孙或者皇孙女。你瞧瞧太子,与你一样大,人已经是两个孩子的父亲了。”
顺王笑着反驳:“太子妃是皇兄的表姐,自幼相识,可以说是青梅竹马。而宋侧妃,乃是皇兄心尖儿上的人。若是儿臣的两位侧妃也是儿臣自己选的,儿臣定然不会冷落。”
顺王的两位王妃,是皇后选的,顺王一个都不喜欢。
高宗也知道,此事的确是委屈了儿子些,便说:“就算不去两位王妃屋里,你王府里,也可以纳一两个侍妾来服侍。侍妾生了孩子,让两位王妃养着,也是一样。”
顺王说:“两位王妃乃是皇后娘娘的人,儿臣若是纳了侍妾,岂不是白白害了人家姑娘吗?若哪日儿臣不在家,王妃随便给安个罪名,就是一条人命。”
高宗见说也说不通,劝也劝不得,索性放弃了。
“你的家事,等从杭州回来再说吧。朕交给你的这桩差事,你需得好好办。另外,悄悄的去,等到了杭州那边,再与澄之汇合就成,暂且别说。”
“是。”顺王正色应着,“儿臣定不辜负父皇所望。”
顺王严肃起来的时候,倒是比太子还有帝王相。
他自小聪颖,比太子胜出一截。
高宗望着站在殿下的人,唇角微勾,眼里倒是露出几分意味深长的笑意来。
第72章
顾晏受封钦差大臣; 持御赐尚方宝剑,一路敲锣打鼓从贵京出发。
等出了京城范围,顾晏便让钦差仪仗继续走官道往杭州去; 他则换了身便服,改道走了水路。而这个时候,柳芙已经带着丫鬟由祝安祝福几个一路护送上了船。
前世; 柳芙七八岁的时候; 有跟着父亲出过远门做生意。
不过,就算那时候出远门; 也是没离开过北方。她爹爹也不敢带着她离家太远; 所以,也就在京城附近带着她。
两辈子加起来,她都还没去过南方呢。
所以此刻,挨着窗户边坐在包厢里,望着外面的一圈圈水纹,感受着风拂过水面带来的凉意; 柳芙觉得; 心情十分舒畅。
金雀儿端着一盘水果进来,柳芙听到动静; 以为是顾晏来了,忙回头看去。
见是自己的贴身丫鬟; 她眼里的期待一点点消失殆尽。
“奶奶; 吃点水果吧。”
柳芙捡了个葡萄捏在手里; 问金雀儿:“祝安有没有说爷差不多要来了?”
金雀儿道:“奴婢问过祝安大哥; 他说就是今天。奶奶您放心吧,爷不会有事的。”
“也是。”柳芙点点头,剥了葡萄皮,慢慢吃起来。
“奶奶,您已经两天没有出过这道门儿了。咱们这回坐船去杭州,少说也得一个月时间,您总不能呆着不出去吧?”金雀儿劝着,“外面走走,对您身子也好。”
柳芙从来都是好动的性子,她当然想出去。
只不过,她是怕顾晏不在,会惹麻烦。
虽说能搭这趟船的都是贵人,码头查得严格,不会混进匪徒。不过,柳芙想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万一惹了麻烦,顾晏不在,她也怕为难祝安与祝福几个。
“我长得如花似玉,万一出去叫人看见了盯上我怎么办?”柳芙开玩笑。
金雀儿也笑起来:“奶奶是国色,自然是好看的。不过,您是荣国公府四奶奶,这船上的虽然都非富即贵,但是也不敢惹顾家吧?奴婢是瞧您憋在屋里太久,怕您心慌。”
金雀儿是了解主子的,从小就爱玩儿。
这船上日日笙歌,夜夜欢舞,热闹极了。而且此番正是傍晚,夕阳西落的时候,外面不晒,景色也美,她想让主子出去透透新鲜的气儿,这样对身子也好。
况且,四爷差不多也该回来了。
“那好吧。”也是柳芙自己心痒痒,想出去玩儿,“去外面看日落,顺便等爷来。”
柳芙带着两个丫鬟,去了僻静的地方安安静静看日落。
“奶奶您瞧,那红日就像挂在水面上一样,可美了。”银串儿感慨。
银串儿又说:“不知道杭州是个什么样子的,奴婢头回去呢。应该没有京城好吧?不过,肯定也很好玩。”
金雀儿说:“带你去是叫你伺候主子的,你倒好,就想着玩儿。”
银串儿便笑起来,挽着金雀儿手说:“姐姐教训得是,我会记着的。”
“奶奶,咱们回去吧。”见出来的时间也差不多了,金雀儿怕主子吹了风,便说要回。
柳芙在河面上四下望望,也没瞧见想瞧见的身影,便说:“那回吧。”
日已西沉,夜幕降临。
主仆三个才转过身去,忽然看到身后站着两个全身穿着黑衣的男子,三人吓了一跳。
金雀儿跟银串儿忙将主子挡在身后,金雀儿问:“你们是谁?要干什么?可知道我家奶奶是谁?”
两个黑衣人都只是露了眼睛在外面,根本看不到面部表情。
他们也不说话,只是一步步朝这边逼近。
银串儿忽而大喊:“祝福大……”
“哥”字还没出来,就被一掌劈在颈部,两眼一翻,晕过去了。
柳芙金雀儿见状,同时喊了一声“银串儿”,然后又同时看向面前的两个人,俱是一脸惊恐。
“我家奶奶可是京城荣国公府的顾四奶奶,我家爷是今科状元郎,陛下钦点的钦差大臣。你们若是识相的话,赶紧滚。否则的话,要你们死无全尸。”
“金雀儿,不必说了。”柳芙严肃起来,她看着靠自己越来越近的两个人,皱着眉心说,“这船上的人,都是非富即贵,楼下就有赌场,就真为钱财,去那里抢就好。想必……就是冲着顾家来的吧?”
见两个人还是不说话,柳芙又问:“你们是嬴王府派来的?”
两个黑衣人相互望了眼,依旧没说话,只是同时高高举起手中匕首来。
正要落下灭口,角落里,忽然走出一个人来。
“嬴王府……好歹也是皇后的娘家,军功赫赫,将门之风,素来行事都是光明磊落的。从什么时候开始,竟然也会使这种下三滥的手段?”
来人一袭白衣,手中持着一把折扇,步履缓缓,姿态娴雅。
望着面前的行凶之人,他是面不改色,一点都不带怕的。
两个黑衣人互相望了望,纵身一跃,同时投身跳入河中。
金雀儿双腿软得站不直,跌摔在甲板上。
柳芙朝着顺王行礼:“臣妇见过顺王殿下,方才多谢殿下救命之恩。”
金雀儿也趴着跪在顺王跟前:“奴婢叩见殿下,多谢殿下救我们奶奶。”
“不必客气。”顺王耸耸肩,觉得好生奇怪,“本王并未出手,又谈何相救?”
伸手过去,虚扶了一把,柳芙直起了身子来。
顺王笑着问:“你怎么一个人在这里?澄之呢?”
柳芙目光在顺王脸上一掠而过,一时间没说话。
她想着,这个顺王到底可靠不可靠,自己夫君的行程,能不能告诉他。
只是柳芙还在犹豫忖度的时候,顺王已经自己说了道:“你不说,本王也知道,想必要不了多久,澄之也要来了。正好,到时候,找他一起喝花酒。”
顺王故意这样说:“你来了也有几日,船上什么样的情况,心里清楚吧?男人嘛,出来玩儿,有些时候就是逢场作戏。澄之高中状元那几日,外面应酬得多,我们也是常常去那些秦楼楚馆。”
见面前的佳人脸色已经很不好了,顺王觉得她是不经逗的,倒是识趣,不说话了。
他笑了笑,又吩咐金雀儿道:“你家主子受了惊吓,赶紧扶着人回去吧。”
“可是银串儿……”金雀儿推了推银串儿,也不见人醒。
柳芙弯腰,将人扶了起来,说:“一起扶她回去吧。”
柳芙金雀儿正要扶着银串儿回去,祝安祝福几个匆匆跑了来。
“夫人!”祝安吓了一跳。
但见夫人人好好的,他才稍算安心。
夫人出来的事情,他都不知道。若是夫人真有个三长两短,便是赔上他们几兄弟的命,也是不够的。
“小的们该死!”祝安忽然单膝跪了下来。
祝安一跪,后面几个也跪了下来。
柳芙知道此事是她想得不周全,不怪他们几个,忙道:“你们起来吧,此事与你们无关。再说,我也好好的,等爷回来,大家都不必提此事。”
顺王却“噗嗤”一声笑起来。
“状元夫人,你也太小瞧你的夫君了吧?你以为你不说,他就真的什么都不知道了?”忽而又正色了些,顺王道,“再说他们几个既然能得保护夫人这样的差事,想必是十分得澄之重视的。家仆最在乎忠心与否,若是夫人一并帮着他们欺瞒他们的男主人,这是大忌讳。”
柳芙没想太多,只知道此事不怪祝安几个,便只想瞒着了。
祝安忙给顺王磕头:“殿下教训得是。”
顺王见天色已晚,也不想再呆在外面,便说:“行了,该领罚到时候领罚就成,都回去吧。”
顾晏是天黑后上的船。
船在半道泊在案边,顾晏就是这个时候上的船来。
“奶奶,爷来了。”金雀儿兴冲冲走进屋来。
她话音才落,顾晏人已经到眼前了。
“爷。”柳芙看到朝思暮想的人,一脸喜色,立即站起来。
上下打量着他,然后直接扑进他怀里。
金雀儿偷偷捂着嘴巴笑,然后出去了,顺便也将门关了起来。
顾晏一袭蓝色杭绸锦袍,玉冠玉面,长身玉立。
见人朝他扑来,他也笑着环住人说:“这才分别两日而已,怎么还撒娇成这样了?”
柳芙捶他一拳说:“那你想不想我?”
她仰着头,望着几乎高出自己一头的男人。
“想,日思夜想。”顾晏亲了亲她噘起的小嘴,垂眸笑着。
“那就好。”柳芙忽而想起顺王说的话来,她心里酸酸的,连带着脸色都不好了,“我以为,你半道上会去哪里喝花酒,瞧上哪个秦楼楚馆你的姑娘了呢。”
“谁跟你说的这些乱七八糟的?”顾晏皱眉。
“顺王殿下啊。”柳芙眨着眼睛,一脸无辜,“他亲口告诉我的,说就前些日子,你们常去。”
其实柳芙也不傻,顺王那样说,未必没有故意逗她的意思。既然如此,那也别怪她了,反正就是他说的。
“我找他去!”
方才上船的时候,祝安已经将傍晚的事情都告诉他了。所以,顺王就在船上的事情,他也知道。
“目的是找他,还是找他喝花酒?”柳芙问。
顾晏恼极反而笑起来。
他也不说话,直接将人打横抱起,往床边去。
柳芙知道他想做什么,脸埋在他胸膛,红得似是滴血般。
在船上行夫妻之事,还是头一回。都觉得兴奋至极,顾晏晚上都没吃,饿着肚子搂着娇妻一遍又一遍,直到尽兴为止。
事后,柳芙香汗淋漓,软着身子侧卧在男人身边。
她小腹被烫了好几回,于是歇息下来的时候,捂着那里说:“会不会……已经种下小宝宝了?”她眨了眨眼睛,“你丢进去好几次,我感受得到。”
见她声音低低的,说得可怜,顾晏忽而将人完全抱进怀里来。
“是,你说得对。”他笑着,手刮着她滚蛋的脸颊,“说不定不止一个。”
柳芙说:“我不要一次生几个,我要一个一个的生。我今年十八岁,怀上刚刚好,十九岁给爷生个儿子,二十三岁再生一个女儿。不要多,就两个正好。”
顾晏臂膀紧紧框住人:“你放心,一定会的。”
柳芙想了想,觉得这个话题有些沉重,于是改说了别的。
“今儿的事情,祝安告诉你了吗?”
“嗯,说了。”顾晏道,“的确是他失职,不过暂且没罚他,等回了京城再说。”
柳芙求情说:“其实也是我疏忽了,出去的时候,没打声招呼。他们几个一直对爷忠心耿耿,其实不必体罚。”
“我也有我的规矩,既然失职,就必须要罚。你放心,祝安自己心里明白。我若不罚他,他怕是也不会再留在我身边。我让他护你周全,他差事没办好,若再不罚,将来别人更不会好好做事。”
柳芙点了点头说:“那你安排吧。”
想了想,又道:“真是嬴王府的人吗?是想杀我灭口?”
“倒也未必。”顾晏虽还没具体细问,想他觉得该不是嬴王府的人。
这件事情,整体都透着股子怪异。
七月中到的杭州,顾晏一早便递了信给郡王府的人,所以,郡王世子早早便候在了码头。
顾晏顺王等人才下船来,郡王世子便大步迎了过来。
郡王世子有十数年未见过顾晏,他们表兄弟还是儿时见的面,所以,世子有些不敢认。
不过,顾晏前世中状元后来过杭州,那时候就见过世子。所以,顾晏瞧见了世子后,率先走到跟前来。
“表兄。”
“澄之?”世子面露喜色,一双精锐的眸子,上下打量着跟前的人,“没想到十数年不见,你都长这么大了。”
“世子爷,只招呼澄之,便不招呼本王吗?”顺王悠哉悠哉走了来。
顾晏信中也提到了顺王,所以,郡王世子忙请礼道:“臣见过顺王殿下。”
顺王笑起来,露出一排洁白的牙齿。
“你我乃是同宗,往后便兄弟相称,何必如此客气。”他摇着折扇扇着热风,道,“好些年没来杭州了,走吧,去见见太妃老人家。”
“请!”世子侧身让道,请顾晏与顺王先行。
到了郡王府,一并都往老太妃院儿里去。
老太妃知道几个小辈今儿过来,早喊了家中小辈到她那里候着了。当然,顾旻没在。
“祖母,孙儿将人接了回来。”世子朱兆义回了太妃话后,让到了一边去,顾晏夫妻并顺王走了进来。
顾晏带着妻子给自己外祖母请安,顺王是亲王,不必下跪,只虚行了一个礼。
老太妃满头白发,眼睛也花了,眼神不好。
凑近了来,才瞧清楚外孙跟外孙媳妇。
老人家也是个和蔼的,一手扶起一个来,却是抹了眼泪。
“见你如今还好好的,我也就放心了。想你当年那么小,就吃了那些苦头,那十年,我也过得不好。”老太妃想着女儿女婿并几个外孙外孙女吃了那些苦头,她都难过。
顾晏闻言,又跪下来,给老人家磕了三个头。
“是澄之不孝,叫您老人家担心了。”
“快,快起来。”老太妃笑着,“今儿高兴,咱不说那些不高兴的事儿。澄之,这是你媳妇吧?”
顾晏道:“她叫小芙,是孙儿的妻子。”又对柳芙说,“给外祖母磕头。”
柳芙照着方才顾晏的样子,给老太妃磕了头。
老太妃亲自扶起人来,又凑近了些瞧:“好,好!长得好,人也瞧着乖顺。多大了?”
“回太妃的话,今年十八了。”柳芙恭恭敬敬。
“十八……那比旻姐儿还要小,比澄之小七岁呢。”太妃心里还记着几个外孙的年岁,“澄之今年都二十五了,你们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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