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权臣夫妇养成日常-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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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穷酸!窝囊!”
  宋嘉琪起身,带着婢女头也不回的离开了。
  徐楚仪的脸色红了又青,青了又白,只好起身追上去。
  这软饭,也不是那么好吃的。
  *
  三皇子府邸,书房中,烛火幽幽,照亮三皇子阴郁的脸色。
  他坐在书案后拨弄着香炉中的积灰,声音带着几分暗哑:“金库失窃一案,诸位以为,真凶究竟是谁?”
  宋尚书宋克及其子宋琛对视,真凶是谁他们心知肚明,三皇子如今秘密在圈养私兵,还要拉拢朝臣,正是需要用钱的时候。金库失窃黄金万两,正是入了三皇子荷包,既充盈私库,又能拉太子下水。
  宋克对三皇子点头,沉声道:“臣以为此事与太子一党脱不了干系。”
  真相是什么不重要,重要的是三皇子想要什么样的真相。
  三皇子目光深沉,冷笑:“与吾所想一样。”
  接着他转动着手上的玉扳指,阴恻恻道:“太子愚钝不足为惧,可陈后母族不好对付,尤其是陈阁老,他是太子的亲舅舅,必定是要保太子的,你们需谨慎办事。”
  宋家父子点头称是。
  宋琛思忖半晌道:“韩叙如今革职待查,我们到底该抓还是该放呢?”
  韩家,世代投身行伍,在元都城中也有不小威望,只是韩叙性子耿直,从不肯站边,未曾被任何一派拉拢,因此多年没有升官,只是四品金吾卫统领。
  一开始,三皇子本不打算将其拉下水。
  可如今太傅李密与韩家联姻,而李密又是太子的人,韩叙的位置和立场就微妙起来。
  三皇子沉吟,眸中闪过寒光,手缓缓攥紧,神经质的抽动一下:“放。”
  没必要将韩叙推向太子一党,联姻又如何,不试试怎知韩统领心意。
  三皇子靠着宽大的梨花木椅,露出一丝阴冷的笑意。
  *
  云兮被领回清风院后,李琳琅特意叫大夫给她瞧了伤,好在她身子底子好,几贴补药喝下去,已经大好。
  李琳琅便将她留在跟前伺候。
  云兮跪着给李琳琅恭恭敬敬磕了头,眉宇间一改往日淡漠,是情真意切道:“夫人待云兮有再生之恩,从今往后定全心为夫人效力,万死不辞。”
  对于云兮这样孤傲之人,此举极为难得。
  李琳琅急忙叫她起身,只是心底还有几分疑惑,看云兮的气度和修养,实在不像是普通人家的女儿,再联系到她前世冒着死亡的风险,都要刺杀三皇子的举动,李琳琅只能暗自猜测,云兮与三皇子有仇,还是不共戴天的血海深仇。
  随着武举文考日期临近,韩祁的课业越发紧张,几乎日日宿在书房。
  白日要李琳琅处理生意上的琐事,米铺装修好了,近日生意也都不错,寒家掌柜虽然对她收购陈米的举动疑惑不解,但执行力很好,收购了许多价格、品质都不错的陈米,已经送到新租的仓库中,至于陈启,表面笑盈盈的配合,收回来的米却最次,价格也最为昂贵。
  想到陈启平日绫罗绸缎满身,就连靴子都绣了银线,李琳琅看着窗外绿油油的树叶,长舒一口气,此人,用不得了。
  接着她又看了下面人送来的几封书信,从八月开始她便吩咐药堂的人多留意下乡野游医,或者口碑好的散医,她想为药堂多招揽些人才,只是看来看去,都没甚合适人选。
  眼看天色将暗,黑黢黢的乌云压在天边,一阵风卷来,夹了丝丝寒意,怕是有雨。
  李琳琅带着梦云去小厨房,取了在小火上煨了几个时辰的汤,用瓷罐装好,带着食盒去了书房。
  韩祁坐在房中,屋子里已经点了灯,他瘫软在木椅上,用书卷盖着脸,修长而骨节分明的指头一下下敲打着桌案,嘴里背着《论语》。
  李琳琅忍着笑,上前猛然掀开了他盖脸的书。
  韩祁早就听见了她的脚步声,倒是不惊讶,长眉微挑,好看的眼眸里夹杂几分疲惫,他揉了揉太阳穴问:“今日熬的什么汤?”
  “人参乌鸡汤,大补。”
  李琳琅上前捏了捏他的肩,相处的越久,她越发现韩祁就和小孩儿似的,要哄,哄开心了就算是天上的星星他也能帮你摘下。
  当然,你也可以把这称之为套路。
  李琳琅抹了很淡的胭脂,从脸颊带到眼下,是近日元都流行的落霞牌,味道是浓浓的果味儿,格外香甜。
  韩祁将头枕在木椅后背上,和低头看来的李琳琅四目相对。
  他看得呆了,唇微微张开,讶异,震惊,而后坐直身子道:“李琳琅你的脸怎么这么红,是不是发烧了?”
  梦云没憋住,噗呲笑出声。
  落霞牌胭脂可是限量发售的,李琳琅花了大价钱才买到这盒卖断货的色号。发烧,我看你是读书读傻了。
  李琳琅抿嘴未语,坐在位置上捧着个骨瓷小碗,用木勺帮韩祁盛汤。
  滚烫的鸡汤氤氲起薄薄水汽,隔在二人之间,李琳琅低着眉,眼底好像藏着极淡的怒气,这个不解风情的呆子,竟然说她的胭脂像发烧,实在半点品位都没有。
  最好多喝点鸡汤,肥死你算了!
  天边响起一阵雷声,不消片刻,雨水淋漓而下。
  从院外扑进来一股带着腥味的雨气,倒是彻底驱散书房中的酷暑燥热。
  韩祁难得遵守餐桌礼仪,他一勺勺喝着鸡汤,望着李琳琅脸颊上落霞似的红晕,蹙眉,眼底还是一片怀疑,这就是胭脂的颜色吗?有什么好看的,明明不抹胭脂,白白净净的李琳琅才最好看。
  “咳咳。”韩祁清了清嗓子,他仔细的打量了李琳琅,故作深沉之状:“我又仔细瞧了,你脸上这个夕阳牌的胭脂,确实很好看,很适合你。”
  夕阳牌?李琳琅又好气又好笑,接过韩祁递来的空碗,边盛汤边毫不客气道:“你闭嘴。”
  韩祁好心夸赞却碰了一鼻子灰,他无奈摇头,女人嘛,搞不懂。
  作者有话说:  么么哒~韩祁真直男本直hhh


第12章 
  中秋过后,圣上下了旨,金吾卫统领韩叙官复原职。
  韩家人接过圣旨,叩谢圣上隆恩。
  宣旨的公公满脸堆笑将圣旨递到韩叙手中,声音尖细道:“韩大人近日受委屈了,跨过了劫难,必有后福,不过,小心方驶万年船。”
  韩叙看着宫人远去,总觉得公公话里有话,他心神猛然一动,难道这是圣上的意思,提点他谨慎本分,莫做错事?
  当今太子为长又为嫡,是已故的陈后所出,也是陛下的嫡长子,生下来就被封为东宫太子,背后又有陈后母族支持,将来继承大统本是板上钉钉之事。
  可惜陈后早亡,陛下又不喜太子,加上忌惮陈家势力,渐渐有了废太子的心思,而苏贵妃得陛下宠爱久矣,所出的三皇子得陛下栽培,明眼人都能看出来,陛下有意扶持三皇子,只是当年陛下即位依仗了陈家出力,如今陈家依旧势大,才一再忍耐。
  如今朝中太子与三皇子正斗的如火如荼,他本是不站边的。这次金库失窃案也和争夺储位有关,韩叙隐约能够猜到。
  可现在祁儿娶了李琳琅,韩李二家成了姻亲,陛下是怕自己站到太子一党那边,才有此提点的吧。
  圣心难测呐。韩叙握着圣旨长叹一声,他也想独善其身,却不知能否做到。
  *
  入了秋,树梢上的叶子染上了金黄,秋风扫过,黄叶翩翩坠地。
  明日就是武举文考之日了,孙夫子没有布置功课,给最近疯狂补习的韩祁放了整日的假。
  韩祁本想在床上好好睡个懒觉,像往日一般睡到正午再起,奈何晨起习惯了,天色微亮便醒,睁眼躺在床上瞧着帐幔发愣。
  无奈,他起身穿好中衣,提了剑走到树下,阖眸静心,接着舞起剑来。
  李琳琅来到书房,好远就见树下的少年俊朗飘逸的身影,矫若游龙,凌厉似电,剑柄上寒芒刺眼,和雪白的衣袍,金黄的落叶凑成一副和谐的画卷。
  扪心自问,韩祁生的很好看,骨肉匀称,骨像绝佳,只是从前太硬太冷,孤独的令人心疼。
  李琳琅轻轻笑了,笑意从眼里直达心底,她没有猜错,前世韩叙被贬出京城,真的与韩祁参加许氏书院的活动有关。反对新政,便是反对陛下,说得严重些就是犯上作乱意图谋反,这个罪名谁都担待不起。
  许昌乾自己也不是真的为国为民,只是想以此为噱头,得到保守大臣的赏识,而后跻身官场,只是他太傻,不知自己触了逆鳞。
  今日凌晨二哥李浩玄派人送信,询问李琳琅韩祁是否和许氏书院走得近。二哥有此一问,定是上头要收拾许氏书院了。
  韩祁舞剑毕,李琳琅很捧场的鼓掌,今日天凉,她加了件粉色的外衫,配的是红宝石做的珠钗,唇间一点桃红,别样的鲜活生动。
  “今日休息,咱们去市集逛逛,给你添新衣,也为明日文考添彩头,可好?”
  李琳琅歪头看着韩祁,水晶似的眸蕴含着几分笑意。
  “好。”
  韩祁收了剑,李琳琅难得大方,他不去才是傻子。
  *
  阿罗备好了车,又帮韩祁牵来马,穿过黄叶遍地的苏子巷,往华熙坊而去。
  天凉后,路边卖冰粉冰糕的小摊贩少了,多的是卖炸物或者糖炒栗子、烤红薯一类的摊贩。
  韩祁着骑马儿,目光一路掠过熙攘的人群的摊贩,终于眸光一亮,瞄见街角有家硕果仅存的冰品摊子。
  他勾唇笑了笑,伸出手轻叩马车的窗户,带着几分挑衅道:“李琳琅,敢不敢吃冰品?”
  卖冰品的摊主是个一对老夫妻,摆的有冰粉和冰镇果子,以及加了碎冰又发酵过的酸牛乳。
  李琳琅撩开车帘,撇了韩祁一眼:“天凉了,吃冰的伤身体。”
  韩祁跳下马:“少食点不会伤身,冰品就是天凉了吃才过瘾。”
  言罢,他牵着马儿往摊子去,边走边背对李琳琅道:“我请客,过了这村可就没这店了。”
  哼,德性。
  *
  “小娘子,来碗冰镇酸牛乳加冰葡萄吧,这样配着吃爽口。”
  摊主婆婆笑盈盈的推荐起自家的冰品。
  而韩祁已经捧着碗冰粉吃起来。
  李琳琅点头,笑道:“好,给我来一碗。”
  凉丝丝的冰牛乳吃下肚,又冰凉的落入胃中,连呼吸都带着寒意。李琳琅边吃边呼着气,腮帮子鼓鼓的,粉唇冻的泛起了潮红,很像只在生气的肥兔子。
  韩祁瞧着,忍不住笑起来,他笑起来时眼角微微勾起,明明是偏瘦的人,眼下却有对卧蚕,虎牙露出半颗,笑得像隔壁二傻子。
  摊主婆婆瞧着他们俩,布满皱纹的脸上露出慈祥的笑容:“小娘子和小郎君刚成婚吧?”
  李琳琅急忙咽下口中冰葡萄,却不慎被呛住,低声咳嗽起来。
  云梦急忙上前帮她轻轻拍背,韩祁顺着婆婆的话道:“是啊,还不到三个月呢。”
  阿婆笑意愈深,连连道:“当真是般配的很,老婆子祝你们白头偕老,早生贵子!”
  “咳咳咳咳。”李琳琅咳得说不出话来,她想说早生贵子怕是做不到了,他们将来是要和离的。
  却听韩祁乐颠颠道:“多谢婆婆美意,我们争取三年抱俩,到时候带着娃来吃你们的冰品。”
  李琳琅涨红脸,一路咳着上了马车。
  “韩祁,你伸手。”
  回到车上,李琳琅水汪汪的眸中藏着几分恼怒,脸颊飞起几丝薄红,撩开车帘对外头的韩祁道。
  韩祁有些摸不着头脑,他依着话将手伸到李琳琅面前:“做什么。”
  话音方落,李琳琅拿着不知何时放在车厢中的戒尺,狠狠抽了韩祁的手心,她气力小,就算使了全力,对皮糙肉厚的韩祁而言,也不过是挠痒痒,倒是她脸上委屈又气愤的神色比较有趣。
  韩祁将手心攥紧,抓住黝黑的戒尺反问:“为何打我?”
  “你还好意思问,自然你打你方才出言无状,一副浪荡子的轻狂模样。”
  说到后面几个字,李琳琅愈加生气,将戒尺抽回来,又放下帘子,指挥车夫赶车向前走。
  韩祁后知后觉,原来是方才和婆婆的玩笑话惹李琳琅生气了。
  他没别的意思,他是将李琳琅当做哥们儿的。
  “李琳琅,你别误会,我认错。”
  韩祁赶紧上马,往李琳琅走的方向追去。
  *
  眼前的茶凉了一盏,店内的店员又换上了新的。
  屋子里熏香清冽,地面上还铺了层极软的波斯地毯,家具摆饰,无一不精致非凡。
  韩祁舒服的坐在红木太师椅上,手中把玩着茶杯,这名唤落霞阁的二层小楼,便是元都最有名的水粉铺子了,专门售卖各色化妆品,是元都女儿家们的最爱。
  刚才不小心惹恼了李琳琅,她一气之下带着梦云来逛水粉铺子,无奈,韩祁只好也跟进来,坐在专门为男客布置的小厅内等人。
  说是等人用的小厅,其实也摆了几个架子,上面摆着数样胭脂水粉。
  韩祁被一个银制的小盒子吸引了目光,探身取来,扭开盖子里面是玫粉色的晶莹膏体,他用食指取了些放在鼻下轻嗅,有股桃花的香气。
  店员见状急忙上前,殷勤道:“客人好眼光,这是落霞阁的特色香膏,好多客人都争相购买呢。”
  韩祁嗯声,细看着盒子盖上的花纹,漫不经心道:“包起来吧。”
  店员点头,接着挤出几分笑意道:“方才的小娘子可是客人的夫人?”
  韩祁敛了笑意,他不笑时会带着几分阴沉,气压低的叫人不敢多话。
  这店员太聒噪。
  店员悄声包好东西,唯恐多言一句就惹恼了人。自然,那句关于此香膏身上的小小房中情趣,也被他咽在肚子里,若不是夫人,哪个男人会巴巴在此处等。
  倒真是他多嘴舌了。
  *
  李琳琅虽生了气,但明日是文考的日子,说好要买新衣讨彩头,自然不能免。
  平日里韩祁爱穿素色衣裳,不是黑白便是灰蓝。
  李琳琅觉着太闷,是该给他挑几身明艳些的。
  元都最好的成衣店名叫锦绣庄,里头的衣裳款式新,做工和材料都一顶一的好,李琳琅挑来选去,看中了一件红底暗金纹的男式长袍,她纤嫩的指头划过细腻的丝绸表面,触感好极了。
  嗯,就是这件了。
  她心中虽然已经有了主意,但还是施施然的转身,坐到旁边的梨木宽椅上,扭头看向韩祁:“你喜欢哪件?”
  韩祁眼底闪过一抹诧异,他从小到大从未来成衣店亲自挑过衣裳,他柜子里那些黑的蓝的衣裳,都是府里一年请几次裁缝入府量身后,直接送来的,倒也不是故意偏爱素色,就是习惯了。
  可望着面前红的、墨绿的、紫色的衣裳,韩祁几不可闻的蹙起眉,这些,是否花哨了?
  “红的好看,明日穿去文考,吉利。”
  李琳琅在旁,边喝茉莉香茶,边道。
  “嗯。”韩祁瞧着那件红衣,勉为其难道:“那就红的。”
  才惹恼了李琳琅,挑衣裳这种小事情,就随着她去吧。
  回到清风院,用过晚膳,韩祁先回了书房。
  李琳琅坐在院里的凉亭中,今日是米铺掌柜们来禀报生意的日子。
  寒松道今日城中米价飞涨,是否需要屯些新米。
  大乾的水稻一年两熟,六月和十月都是丰收的季节,如今已快到九月,可田地里的庄稼却长势颓靡,且近日大雨,大有闹洪灾的意思,一些嗅觉敏锐的商人已经开始屯米,这才叫米价飞涨。
  若李琳琅一味的奔着赚钱去,现在屯米待饥荒来临时高价卖出自然划算,但她不想赚这笔国难财。
  “不必了,继续收陈米吧,还有,仓库的防水防霉,还有除鼠之事一定要做好。”
  几位掌柜点头,又交上了店里流水账簿后,都退下了。
  梦云去院子里采摘了些木槿回来,正坐在小凳子上用软帕子擦拭叶子,然后一株株插在花瓶中。
  看着嫣红如霞的木槿,李琳琅出了神,她将尖尖的下巴枕在自己藕节似的胳膊上,染了色的指甲轻轻摩挲着红漆桌面,眸中光彩流转。
  “什么人的钱最好挣呢?”
  她呓语般道。
  梦云怔然,想了会摇头:“奴婢想不出来。”
  李琳琅勾了勾唇,探手打开了今日从落霞阁带回来的胭脂水粉。
  有描眉的螺子黛,有水润的胭脂,还有敷脸的蜂蜜香膏,琳琅的摆满了一桌子。
  她眸中似有笑意,而后化作小小狡黠:“有钱人的钱最好挣,尤其是有钱的女人。”
  如若不然,怎么连她这么惜金如命之人,都肯在落霞阁花这么多银子。
  要想挣钱,售卖胭脂水粉还有衣裳倒是好路子。
  她一样样瞧着今日淘到的宝贝,目光落在一枚银制的圆形盒子上。
  这是晚膳前韩祁给的,他不自在的咳嗽几声,将这盒香膏放在桌上,声音低低道:“给你的。”
  李琳琅拿起那盒子,掀开盒盖:“这味道太甜了,啧啧,不好闻。”
  云兮恰好入内,听见李琳琅此言,接着道:“夫人不喜?要不我帮你扔了把!”
  呃,李琳琅想了想,卷翘的长睫忽闪,眼底蓄上一丝笑意,而后没入幽黑的眸中,又换上一副正经严肃的样子。
  “算了,留着吧,这可是花了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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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翌日清晨,天色未明,韩祁便骑上马往考场去候考了。
  武举考试中的文考只需考一天,试卷分上下两卷,上卷主要考四书五经等古籍,下卷则是由朝中重臣所出的时政问题,要求考生写策论,因每年出题人不同,难度不一,也是考生最头疼的部分。
  韩祁穿着昨日新买的衣裳,大咧咧入了考场。
  待试卷发下来,他前后翻阅瞧了瞧,上卷的内容孙夫子大多说过,韩祁记性好,都能背能默写,问题不大。
  待他翻看到下卷时,漆黑的眸中闪过些许讶异,而过没入深潭般的幽眸中,化作唇边一抹浅笑。
  往年的策论题目多是写不痛不痒的话题,今年竟然这般犀利,问的是近年大乾与漠北不和,边境局势愈加危急,大乾该如何应对。
  韩祁盯着空白的卷子,脑中思绪万千,应对的态度只有两种,一是忍气吞声暂保安宁,二是雷霆手段大军出击,再次将漠北人击退至两国交界的秦咸河。
  陛下既已经答应和亲,自是选择了前一种,明眼人都知此题该如何作答。
  韩祁拿起桌上的毛笔,沾满墨汁后挺直肩背,挥毫落纸。
  提笔的第一句他便言明了自己的想法,所谓韬光养晦的策略只是自欺欺人,狡猾而贪心的漠北人不会知足,只会索取更多。
  韩祁越写越气,措辞也愈加刁钻犀利,他将心中所想写了个痛快,而后搁笔,吹着未干的墨迹,低头瞧着自己方才足以将朝中主张“保安宁”的大臣们气死三回的大作。
  嗯,十分满意。
  而在他身后不远处,站着本次监考的两位大人,正巧,其中一位便是徐楚仪。
  徐楚仪的视线几乎从未离开过韩祁,他微垂眼,强行按下眼底复杂的情绪,竭力维持着面上的云淡风轻。
  夺妻之仇不共戴天。
  徐楚仪攥紧了拳,身子几乎快颤抖起来,他这些日子只要一闭眼,就能想起李琳琅从前温柔的笑颜,还有现在相遇时的视而不见。
  琳琅定过得很苦,为了避嫌才如此的。他好不甘心,他定会将这一切夺回。
  徐楚仪想的分了神,待他将思绪拉回,韩祁已经提前交了卷子,大摇大摆出了考场。
  身侧的同仁凑到徐楚仪耳边,轻声道:“这人提前了一个时辰交卷,想必十分有把握能考上。”
  徐楚仪望着韩祁的背影,换上温文尔雅的面孔,微微颔首,露出一丝温润的笑意:“待出榜之日,自见分晓。”
  本次文考有数个考场,考生几百名,采用的是糊名制,即将同场考生的姓名用白纸糊好装订成一册,再送给阅卷官匿名阅卷。
  徐楚仪将已经装订成册的试卷握在手中,有黄衣侍从抬着大红木箱过来收卷,待清点整齐便封箱,直接送到阅卷官处,阅卷官阅卷这几日将足不出户,外头还有人看守,没人能在这些环节耍花样。
  徐楚仪握着卷册,面色忽而带上一丝紧张。
  他发卷子时看到了今年策论的题目,依照韩祁的性子,必定言辞激进,反对目前对漠北人柔和的政策。而今年阅卷官分为两组,一组由太傅李密带领,二组则是宋尚书所领,若韩祁的卷子落在宋尚书所领的阅卷组里,必定过不了关。
  毕竟他的这位泰山大人,正是柔政的推崇者。
  徐楚仪面色一沉,掩住面上的一丝慌乱,用少见的严厉之色道:“今日文考事关重大,你们收卷时可仔细检查了?”
  那几个黄衣侍卫急忙放下木箱道:“回徐翰林的话,卑职已仔细检查过了,没有问题。”
  徐楚仪冷声一哼,蹲下身子将木箱中放好的试卷册子拿出来,一本本检查了封口,见都无异常,这才一本本放好,严肃认真道:“做的很好,封箱吧。”
  依照惯例,左侧那沓将会送到一组,而右侧的送至二组,趁着刚才黄衣侍卫们不觉察,他已将有韩祁试卷的那册放到了右边。
  哼,今年韩祁是考不上了,天生贵子又如何,还不是白身纨绔一个。
  徐楚仪理了理衣袍,眉目舒展,露出丝冷笑。
  *
  入了十月,秋意愈浓。清晨的元都城内一片萧瑟,北风呼啸,带来阵阵寒意。
  李琳琅坐了马车往苏子巷外去,刚行至大道上,就见许多行人热热闹闹,七嘴八舌往前走去。
  她撩开车帘往外瞧,问道:“今儿是什么节日吗?”
  梦云眨巴着眼睛,压低声音道:“回小姐的话,今儿菜市口要斩杀犯人。”
  忽的,李琳琅想起来,就在韩祁文考过后不久,官军包围了许氏书院,将许昌乾等人押入刑部大牢,罪名是妄议政事,蛊惑人心。
  今天就是他问斩之日,这些百姓是去菜市口看刽子手行刑的。
  而宋城和徐沛森也都被牵连,徐家有钱,使了银子将徐沛森捞出来,而宋城便没有这么幸运,被发配西南充军三年,如今已经启程去了西南。
  若不是李琳琅借文考之机,将韩祁拘在清风院两个月,只怕今生又要重蹈覆辙了。
  云兮瞧着李琳琅的神色,试探着问道:“夫人可要去看?”
  李琳琅摇头,纤细粉嫩的指头揉了揉眉心,轻声道:“不去,去落霞阁吧。”
  落霞阁几乎每季度都会出新款式的全套脂粉,李琳琅现在已将他们家的全套产品集齐,是他们店里的头号贵宾。
  入了店内,店长苏掌柜急忙迎上来,问安后笑道:“夫人今日想要什么,店里的新款胭脂过几日便要上架了,我特意留了款限量的给夫人,全元都都不超过二十盒的。”
  店长亲自留货,也只有李琳琅这般忠实的顾客才有此待遇,她笑得欢喜,声音清脆:“多谢苏店长好意。”
  接着她水晶似的眸子抬起,环顾着店内,而后微蹙眉:“今日凌溶姑娘又不在店里吗?”
  苏店长点头,答道:“是,凌溶姑娘在云裳店中。”
  说罢苏店长面露难色,她年过三旬但保养得宜,依稀还有五六分年轻时的貌美:“凌溶性子倔强,若言语有得罪,也不是无心的,望夫人海量。”
  李琳琅勾唇笑了,点点头:“我知道。”
  紧接着她出了落霞阁上了马车,往云裳而去。
  落霞阁售卖胭脂水粉,云裳售卖女子衣帽鞋袜,都是近几年才在元都兴起的店,以质量佳外观好看取胜,店内的店员皆是女子,就连背后的老板凌溶姑娘也是貌美如花的女儿家。
  凌溶姑娘今年刚三十岁,曾经是秦淮河花船上的琴女,攒够赎身钱后从良经商,在元都城中混出了一席之地,也算是女子中的佼佼者。
  只是,她终究势力单薄,落霞阁和云裳生意上的火爆招惹人记恨,据李琳琅暗中调查,如今也只是明面上红火,背地里是举步维艰。
  李琳琅想与她谈谈合作,只是三顾茅庐,凌溶都不肯松口。
  坐在去云裳的马车上,李琳琅冥思苦想,只是依稀记得后来凌溶嫁了人,丈夫好赌,将落霞阁和云裳等几间店铺都输了出去。
  可其中的细节如何,她便不知晓了。
  下了马车,店员道凌溶姑娘在后院会客,请李琳琅稍作等候。
  李琳琅点头,想着干等着也是无聊,便挑选起入秋的新衣裳来。
  这些新款倒是真好看,凌溶姑娘的审美没得说。
  *
  宋嘉琪从云裳的后院一出来,便见李琳琅正带着丫鬟看衣裳,那圆润偏又小巧的脸颊上一对酒窝显人甜美,粉色的珍珠耳坠摇摇晃晃,又衬托她肤白如雪,眉目如画。
  一颦一笑都是宋嘉琪讨厌的样子!徐楚仪那窝囊废就是被她这一副媚态迷了心。
  “好巧,琳琅,好久不见。”
  宋嘉琪款款上前,掖了掖鬓边碎发,笑着道,只是笑意干瘪漂浮在皮肉上,并不达眼底。
  李琳琅见宋嘉琪是从后院出来的,心中已有几分了然,只怕她也是来找凌溶姑娘“谈合作”的。前世倒没注意,宋嘉琪还有经商的爱好,她不是一贯瞧不起后宅女子抛头露面么。
  “是啊,有日子不见,越发圆润了,看来新婚后的日子很养人啊。”
  宋嘉琪体型本有些偏胖,最厌恶别人说她圆润,加上她嫁徐楚仪之前,徐楚仪和李琳琅有过那么些“情愫”,桩桩件件都是宋嘉琪的忌讳,她脸色当即难看起来。
  “咦,琳琅,你手中的这件衣裳我已经选好了,不好意思啊。”
  宋嘉琪话锋一转,努力平复心情后道。
  衣裳?李琳琅低头,看着手中已经包好的襦裙,轻轻微笑:“哦?是吗,我方才已经付过钱了,无妨,你想要便让你,不过有些小贵,依徐大人的俸禄,一个月恐怕买不了几件。”
  “……”宋嘉琪气的咬牙,可面上风度不能丢,徐楚仪好歹有俸禄,总比如今还是白身的韩祁要好。
  只是没待宋嘉琪开口,李琳琅接着道:“还好韩家富裕,家底厚,衣裳随便买。”
  李琳琅言下之意,是说徐楚仪家境贫寒,就连衣裳都买不起了吗!况且,徐楚仪是入赘!
  可惜李琳琅没给宋嘉琪说话的机会,她笑了笑,黑漆漆的眸中全是真诚:“我找凌溶姑娘还有事,先走一步,再见。”
  说罢,将手中的襦裙递给宋嘉琪,施施然走了。
  李琳琅玩着帕子上的流苏,心中略有几分畅快,她向来不在乎门阀高低、家境好坏,不然前世也不会瞧上徐楚仪,可用这招怼宋嘉琪的时候却格外好用,因为宋嘉琪在乎这些。
  越在乎,越不能接受,她就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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