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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阙凤华_意千重-第11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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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人轻笑了一声:“殿下真不会怜香惜玉。”
宇文佑立即把刀压到了江珊珊的喉咙上,转过身注视着来人。
宇文聪逆着光站在离他不远的地方,灰色的襦衫袍袖招展,一派文气,他泰然自若地挥退和临安王府侍卫对峙的手下,微笑着道:“殿下放了这个可怜的女人吧。她已经失去了名誉身份、家人和腿,现在又失去了一只耳朵,再没有比她更可怜的人了。”
“原来是崔公子。”宇文佑冷笑:“不请自来是为盗,我和盗匪没有什么好说的。”他给沈南使了个眼色,示意沈南直接动手杀人。
宇文聪慢条斯理地递了一张银票过去:“我可不是来和殿下为敌的,我是来给殿下送银子的,只是机缘巧合,刚好碰到这位可怜的姑娘罢了。”
宇文佑看着银票双眼发光,恨不得当场杀人越货,奈何对手身份特殊,他不敢轻举妄动,他问宇文聪:“是王叔让你这样做的?”
宇文聪微微一笑:“有句话叫做没有金刚钻别揽瓷器活,三岁小儿怀揣奇宝过闹市,注定是个人财两空的结局。殿下,我们可是真心想要辅佐您的,您为什么就不能开诚布公呢?若没有我帮忙,你根本藏不住这位江姑娘啊,不如共享吧?”
宇文佑心思微动,是这么个道理。他就算是拿着江珊珊的床弩图,也没有人力物力把东西建造出来,就算是建造出来,还需要一支庞大的军队做后手,他什么都没有,从哪里得来?若是没有被中山王的人发现这个秘密,他尚且可以按照江珊珊之前给他出的主意,秘密培训一支队伍,他再渐渐把龙麟卫掌控在手里,现在明显是不行了。
只能这样了,他立刻就要和宇文聪谈判,却听江珊珊恶狠狠地道:“宇文聪,你替我杀了他!杀了他,我就什么都给你!床弩图算什么?我还有比床弩图更厉害的东西没有拿出来!只要你杀了他,我都给你!”
宇文聪?他不是姓崔?宇文佑紧张起来,迅速给自己选定了一个逃命的最佳路线,偏偏宇文聪大笑起来:“这就是你不对了,江二姑娘,要成就雄图霸业,如何能少得了殿下呢?看在在下的面上,你就和殿下握手言和了吧!以后大家要共谋大事,须得肝胆相照才行啊。”
“死性不改!”宇文佑松了口气,恶狠狠地砸了江珊珊的头一拳,打得她扑倒在床上,半天出不了声,他才换了笑脸和宇文聪商量:“我们去隔壁喝茶说话吧。我有很多事想和兄台商量呢。”
“我也有很多事想和殿下商量呢。”宇文聪恭敬地弯腰摆手:“殿下请。”
宇文佑走到门口,朝玉嬷嬷微笑着道:“嬷嬷继续照顾好江二姑娘。”
“是。”玉嬷嬷才应了一声,腹部就传来一阵剧痛,她不敢相信地低下头去,只见宇文佑沉着地把刀拔出来,再慢条斯理地在她衣服上擦干净了血迹,微笑着和宇文聪道:“吃里扒外的东西,看着就烦。”
宇文聪笑道:“杀得好。”他埋在宇文佑身边的人又何止一个玉嬷嬷?但愿有一天宇文佑知道了,不要哭得太惨。
二人相视一笑,各怀鬼胎。
元宵节后,正月十九,乃是昌华公主出嫁的好日子,明珠和病愈的安小故在十里长亭处设了送行宴,目送昌华公主离开。
安小故病后初愈,原本圆润的脸瘦了一圈,却更加清丽了几分,眼神中已经没有了之前的娇憨天真,取而代之的是淡淡的忧郁和沉稳。
明珠知道前些日子发生的那件事对她的打击挺大的,少不得抓住机会安慰她一二,安小故道:“不用劝我,我都知道。下个月我父亲过寿,想要邀请你们夫妇俩过府宴饮,方便么?”
越国公过寿,想要邀请她和宇文初过府宴饮?明珠很快就反应过来,这意思是说,越国公府想要正式、公开、明朗化地投到宇文初这边来了?她有点高兴,却还是谨慎地问安小故:“这是你的意思还是伯父伯母的意思?”
安小故忧郁地道:“当然是家父母的意思。你何曾见过他们会允许我自作主张?上次我从你们府里回去,我娘气得气喘症发作,找我爹哭闹了好几天,我弟弟不小心生了病,请假,长信宫不许,说他是躲懒,派人来申斥,直到确认他真的是生了重病,这才勉强给了三天的假期,病还没好就去上课,竟然被人蒙着脑袋打了一顿,若不是五城兵马司的人去得及时,差点就要丢了命。”
第524章 姻缘(一)
安小故摇头叹息:“我爹和娘心里不是滋味儿,知道我今天要来这里,就和我说了这个事。”
这是被逼的,宇文白见不得安延东给宇文复做伴读,因此要折磨虐杀安小故姐弟俩;太皇太后逼着越国公府站在长信宫这边,却不能给予越国公府的人安全保障,而且一点都不体贴,各种苛求。越国公府想要立足,想要生存,就只能给自己找靠山,因此投向英王府是自然而然的事情。
明珠一口承诺下来:“我和我们殿下说,一准儿会去。”
安小故和她道别:“我们家的人如今都不怎么敢在外面久留,我得回去了。”
明珠也道:“明日是宇文雪和亲乌孙,我长兄是送亲的正使,二哥也要回赣州任职,今日家中要给他们饯别,我也得回去了,一起走吧。”
二人结伴回了京城,各行其事。明珠回王府换了衣服,宇文初也就回来了,明珠见他面有喜色,少不得压低声音问他:“遇到什么好事了?”
宇文初凑近她耳边轻声道:“中山王世子路遇流寇,失踪了。”
不用说了,肯定是四哥带着人去干的好事儿!明珠小声问道:“那我四哥也快要回来了吧?”
宇文初摇头,一本正经地道:“谁说的,四舅兄是奉命去迎接江北郡王的,江北郡王还未到,他如何能到?”
哼,两个坏东西。明珠鄙视地看着宇文初,不用问,这江北郡王一定是站在宇文初这边的了,随便找个借口要求派人去接他,这边就想办法弄了傅明正去接人。傅明正再借着江北郡王的掩护,直接跑去扮演流寇弄死了中山王世子,然后再跟江北郡王汇合一起回京,就把嫌疑给洗脱了。
宇文初十分忧虑地道:“但愿中山王世子别出大事啊,不然皇叔没有正式的继承人,他手底下的几个儿子可要乱了,这个世子谁都想当呢,说不得要彼此乱咬一气。我真替皇叔担心。”
“装腔作势。”明珠忍受不了他了,轻轻捶打了他一下:“赶紧换衣服,家里等着呢。”
宇文初笑着换过了衣服,又让人把之前他让半剪精心打造出来的一批方便携带、杀伤力又强大的弩箭带上,准备送给傅明达用作护身之用。
夫妻二人上了马车,明珠把之前安小故的话说给他听,宇文初道:“这都是你的功劳。”越国公与其长子都是十分优秀的将才,在军中享有很高的声望,且越国公本人还是驻守京城的十三支神卫军中的一支队伍的指挥使,能得他们靠拢,当然是极好的事情。
明珠把手放在小腹上,笑道:“还有宝宝的一份功劳。”多亏这个孩子乖,牢牢地躺在她的肚子里,她才有能力有精力去关照安小故,不然若是安小故才出事,孩子就开始折腾,她再想救助安小故也是心有余而力不足了。
“是,你们俩都是功臣,都很乖。”宇文初去摸明珠的小腹,他试探着轻轻按了按,结果那边居然给了反应,不知是孩子的手还是脚,轻轻推了他的手一下。
“咦,臭小子居然在和我玩!”他吃惊地张大嘴巴,饶有兴致地又推了一下,这回孩子懒得理睬他,不动了。
明珠骄傲得很,轻轻挥开他的手:“别吵着我儿子睡觉。”
宇文初高兴得直搓手:“这孩子……”他想用个最贴切的好词儿来形容这孩子,然而觉得始终不够,再往上说了又怕孩子受不住,想了好一会儿才道:“这孩子真不错。”
明珠“切”了一声:“还以为你要用个什么了不起的词来夸咱们孩子呢,谁知想了半天居然就是个不错。”
宇文初和她解释:“还没出世的小孩子,不能说得太好,不然容易引起鬼神嫉妒。民间之所以总给孩子取贱名儿就是这个道理了。我说他真不错,是真的不错。”
明珠抿了嘴笑:“我请殿下打听齐王长孙人品怎么样,殿下打听了么?二哥很快就要回赣州,今日是提这个事的最好机会,不然等到二哥走了,二嫂又要磨磨蹭蹭,一心偏向她的娘家侄儿。她总是不肯松口,我爹和我娘也不好太勉强她的。”
“问过了。放心吧,安成那孩子不错,年貌和雯雯都相当,两个人的性子也契合,是桩不错的姻缘。”宇文初带了几分笑意道:“这里头有个事情你还不知道,我也是着人着意打听才晓得,最先看上雯雯的不是齐王妃,而是安成这孩子。上次我生病,他爹不是带着他来探病吗?是周书屹接待的,你带着雯雯远远行了个礼,就是那一眼,他就把雯雯记在心里了,回去后就软磨硬泡,想要家里来提亲。”
这样就更好了,这桩婚事相当于已经成了一半。明珠把这个重要的任务交给宇文初:“我已经问过二嫂,二嫂也明确告诉过我她想把雯雯嫁给她娘家侄儿,我再来提这个事儿就不妥当了。今晚你们喝酒的时候,殿下和二哥私底下说说吧,记得把话说好听点儿啊。”
宇文初胸有成竹地道:“你就别担心了,这个事儿一定能成。”把雯雯嫁进齐王府,相当于傅氏手上更多了一张好牌,能给家族带来多一层保障,不管是傅丛还是傅明昭都会同意的。
雯雯的终身大事解决了,明珠很高兴,突然又想起了傅明正和李舒眉的事:“早前殿下不是要替我打听李舒眉和四哥的事么?可有消息了?”
宇文初道:“最近事情太多,忘了和你说。是这样,李舒眉这个女子从小就和一般的深闺女子不一样,喜欢穿着男装到处走,李大中前几年在彭城任职之时,她就经常顶着她哥哥的名头,着了男装跟着李大中做事。四舅兄到彭城公干,被人截杀,李大中救了他,当时李舒眉也在场。他养伤那段日子都是李舒眉在照顾,不知道是不是这个原因,李舒眉那个自小定亲的未婚夫退亲了。”
第525章 姻缘(二)
宇文初说到这里,颇有些幸灾乐祸:“四舅兄有点不对啊,坏了人家的姻缘,却不肯娶人家,还躲着人家,始乱终弃,这可不是有担当的男子汉大丈夫的所作所为。”
明珠不高兴:“我四哥才不是这种人!殿下刚才不是也说了,李舒眉爱着男装,也许我四哥当时根本就不知道她是个女子呢。”
宇文初偏要和她抬杠:“你觉得四舅兄是这么笨的人?说你认不得雌雄我还信,说他认不清是男是女,我怎么都不信。你就别替他辩解了,总之四舅兄在这方面就是不地道。”
“不是的。”明珠想起傅明正告诉她的那个血淋淋的梦,理所当然地就认为四哥之所以躲着李舒眉,一定是不想害了李舒眉,但那个梦就和她的重生一样,说出来未免匪夷所思,也不能成为理由,她郑重其事地道:“如果我四哥真是这样的坏东西,他为什么一直不议亲,不成亲?我们俩都不是当事人,不要乱猜啦!”
“反正你四哥就是个好人就对了。”宇文初见她急得脸都红了,心里未免有点酸溜溜的,“也不知道若是有人说我的坏话,你会不会这样维护我。”
明珠道:“我当然会啊。谁敢说你不好,我就大耳刮子抽他!”
宇文初意味深长地道:“你记着你的话,千万别食言。”
明珠总觉得自己又被宇文初挖了个坑,正想找两句话补补,就听见有人在车外说道:“是英王殿下和英王妃吗?”
是傅明正的声音,明珠“唰”地一下把车窗帘子拉开,高兴得眼睛都亮了:“四哥,你怎么就来了?不是说还有几天的?”
傅明正骑着马、穿着罩衣,风尘仆仆地跟在他们的马车旁边,微笑着回答她道:“本来是还有几天的,但是要赶回来给长兄和二哥饯行,因此我和江北郡王协商了,一路上晓行夜宿,没有多作耽搁,总算是赶在今日进了京。才刚把差事交割清楚,我就赶回来了。”又对着宇文初点点头:“殿下,幸不辱命。”
宇文初和他目光一碰,彼此都心知肚明,事情办得极干净利落。
“四舅兄一路辛苦了,上车来歇歇吧。”宇文初命人将马车停下来,请傅明正上车。
傅明正把马鞭和缰绳扔给随行的小厮,脱了积满尘土的罩衣,走上车去,明珠拍拍自己身边的座位:“四哥坐这儿。”又殷勤地张罗着给他倒水拿糕点:“一定饿坏了吧,先垫垫肚子,回到家就有好吃的了。”
宇文初冷眼瞧着,微微一笑:“四舅兄,刚才我正和珠珠说你在彭城的往事。”
傅明正一口糕点堵在喉咙口,吃不下去吐不出来,明珠连忙递了茶过去,又使劲帮他捶了两下,不高兴地看着宇文初道:“这时候说这个做什么?”
宇文初淡淡地道:“迟早都要说的,你不是一直都想问四舅兄事情的真相吗?现在你就好问他了,问他是不是对李家姑娘始乱终弃?坏了人家的姻缘却又不管,这叫什么?”
傅明正咽下糕点,冷了脸道:“我对李舒眉始乱终弃,是她说的?”
宇文初很是淡定地道:“这倒没有。李姑娘有豪侠之风,又对你情有独钟,哪里舍得这样坏你的名声。”
“那是殿下听我说的?”傅明正咄咄逼人:“再不然就是殿下听谁说的?或者是你自己猜的?”
宇文初笑道:“是根据坊间传闻和事情经过推测出来的。看四舅兄这么生气,难道不是真的么?”
傅明正差点就要破口大骂,忍了又忍才皮笑肉不笑地道:“当然不是真的。殿下什么时候也和街那些飞短流长的庸俗妇人一样的爱好了,传谣信谣,是您这样英明神武的人该干的么?”
“停停停,有话好好说。”明珠眼看着这两个人又要对掐起来,真是替他们累得慌,又要经常凑在一起做事情,见了面又说不上三句好话就要开掐,估计这两人上辈子一个是属猫的,一个属狗的,不然她都没法儿解释到底是怎么回事。
傅明正却是做好了和宇文初对掐的打算,道:“你别拦我。今天是他惹我,才见了面就挑衅,还能不能好好地做郎舅了?”
宇文初却不和他掐,转过头去笑眯眯地看着明珠道:“刚才你说若是有人敢说我不好,你就大耳刮子抽他。现在他在说我的坏话,在骂我是传播谣言的庸俗妇人。你看着办吧。”
明珠目瞪口呆,敢情他压根就不是要和傅明正对掐,而是在这儿等着她呢。她就说嘛,刚才一直觉得有点不对劲儿,果然是冲着她来的。她深刻怀疑,宇文初是早就知道傅明正今天回来,故意压着不告诉她的。
宇文初见明珠不说话,含着笑继续问她:“做人呢,要有诚信,特别是夫妻之间必须要说到做到,不然下次让我怎么相信你的话?”
傅明正左看看右看看,也明白过来了,他成了人家夫妻间调情的牺牲品。宇文初这是逗着他好玩,故意拿他开涮,证明自己在明珠面前究竟有多重要呢。于是郁卒得不得了,使劲拍拍车厢壁,大声道:“停车,让我下去,真是受不了啦!再不停就要吐了。”
车夫果然听话地停了车,傅明正头也不回地跳下车,也不耐烦等他二人,利索地翻身上马,一溜烟往前头去了。
宇文初追着明珠问:“怎么不说话了?食言而肥这个词你懂吧?他刚才当着你的面骂我呢,你怎么不抽他大耳刮子?”
明珠顾左右而言他:“四哥是和殿下开玩笑的,当不得真。”再摸摸自己的下巴,假笑道:“我果然是胖了许多的,双下巴都有了。呵呵呵……”
宇文初扫了她一眼:“早说了你偏心,你不认,如今可算是原形毕露了。”
明珠自是知道他并不是真的计较,花言巧语地道:“那是因为殿下大度,疼我,是我最亲近的人啊,我就算是有点错,您也不会计较。我四哥一直没成亲,脾气难免古怪,不好得罪的,且他不是一直在为您做事儿吗?就冲着这一点,我也要替殿下哄好他啊。”
第526章 姻缘(三)
“行了,别说了,总之我知道是怎么回事就对了。”宇文初表示自己不愿意再听下去,建议明珠:“不管四舅兄是什么原因,他既然和李家姑娘两情相悦,你就设法促成他们吧。这样拖下去不是事儿,难道他真的要等到李舒眉死了心,远嫁他人他才醒悟?”
明珠应了:“是,我会尽早把这事儿处理好。”看来她得改个时候私底下见一见李舒眉才行。
因为是饯行,一下子要出去两个人,且傅明达要去的乌孙,前路茫茫,归期未定,傅相府的气氛欢快不起来。
傅霖杵着拐杖跟随在一旁,俨然已经有了沉稳模样,傅明达语重心长地嘱咐他:“你下个月就要成亲,我不在家,归期未定,你就要把嫡长孙应该承担的责任承担起来。照顾好祖父母,替你三叔父和四叔父分忧,体恤弟妹,体贴你母亲,和你媳妇、岳家的关系也要处理好,总之记得凡事多吃一分亏,不要事事占强就好了。”
傅霖一一应了,傅明达又到傅丛跟前下跪领训,傅丛道:“我教养你几十年,所会的全都教给你了,此去前路茫茫,你自己小心,只要记得,家中还有老父老母,妻儿兄妹盼你归来,等你照料就够了。”
傅明达将额头抵到地上,眼泪控制不住地流了出来。
钱氏红着眼睛打岔道:“哎呀呀,又不是第一次出远门了,早年大爷也曾经外放多少年,还不是平平安安的回来了。您放心,我会把家里照顾好的。”
崔氏拿着帕子抹眼泪:“等你回来给我做寿!”
崔氏的生日是在秋天,这是希望傅明达能在秋天顺利归来的意思,傅明达忍着眼泪答应了:“儿子一定带回乌孙的特产给母亲做寿礼。”
崔氏道:“好,好。”
其他人倒也罢了,唯独傅明清是个情感丰富的诗人词人,自己个儿在那里哭得稀里哗啦的,就好像生离死别一样。傅明昭看不下去,叫他儿子傅霄把傅明清拉下去,抱怨道:“哭得和个娘儿们似的,真丢脸。”
傅明清不服,要和傅明昭掉书袋,傅霄硬生生把他拉下去,众人的耳根才算清净了。
明珠瞅了个空和傅明达说悄悄话:“宇文雪和中山王的人有瓜葛,但她又想靠拢我们,长兄要防着她,也要尽力拉拢她,说不清楚什么时候就起作用了。”
傅明达应了,叮嘱她道:“我和你二哥都不在家,你三哥不管事,四哥又经常在外跑,你要多回家看看。”
明珠应了,留男人们在外头说话,她扶着崔氏跟着女眷们往里头去。七嘴八舌地说了一会儿话,孙嬷嬷进来凑在崔氏耳边说了几句话,崔氏略有些惊讶,却也没说什么,找个借口让雯雯把孩子们带下去了,才问明珠:“你可认识齐王的嫡长孙宇文安成?这个人怎么样啊?”
明珠知道这是宇文初在外头提起这桩亲事了,便道:“见过一面,样子长得不错,听说品行也不错。”
崔氏就和苏氏道:“他家托人向雯雯提亲呢。”
苏氏的笑容就很勉强:“母亲,这不太妥当吧?儿媳早年曾和娘家嫂子曾经说过,静轩那孩子不错……”
崔氏道:“也就是那么一说,成不成的还得再看看呢。”又问苏氏:“我记得静轩那孩子身体不太好,是吧?”
苏氏收了笑容低下头去:“没有不好,是小时候的事儿了,小时候生过一场病,后来已经好了。”
崔氏点点头:“暂时不说这个,雯雯还小,先放着吧。”虽是这样说,但大家都明白,既然消息已经从外头传了进来,多半是男人们有了这个意向,除非发生意外,不然这门亲事算是成了一小半了。
苏氏很不高兴,觉得不好和哥嫂、侄儿交代,但又不敢招惹公婆,还碍于规矩礼仪不敢告退,只能闷闷不乐地坐着。
明珠觉得有点对不起苏氏,拼了命地活跃气氛。按理这种事儿应该是她先和苏氏通气的,这才是尊重和礼节,可是她怎么都不好对着苏氏说出“你侄儿是个短命鬼”这种话来,因此也只有瞒着苏氏先斩后奏了,但愿苏氏知道是她和宇文初牵线搭桥后不要太怪她。
崔氏知道苏氏钻了牛角尖,也不当着其他儿媳的面说她,宽容地道:“明日老二要走,你去瞅瞅行李有没有落下的吧。”
苏氏这才得以告退,心急火燎地找人去问傅明昭到底是个什么意思。
苏氏不在面前,崔氏这才发表对这桩婚事的看法:“雯雯是个好孩子,当得起齐王府嫡长孙媳妇这个身份。我倒也不是嫌苏家不好,而是雯雯早前曾被昭阳宫盯上,一般人家是承受不起她了。老二媳妇是个好的,就是老实了些,想不到这么远,只想着要照顾她娘家人,就没想着这一层。”
明珠索性坦白了:“其实之前齐王妃去看我,就曾经提过这事儿,我因为二嫂早前和我说过要把雯雯配给她娘家侄儿,因此也不好直说。只好托请殿下和二哥说,但愿二嫂知道后不要生我们的气。”
钱氏道:“你也是为了孩子好。你二嫂是个心胸宽广的,就算是有点想法,过些日子看到雯雯过得好,也就好了。”
崔氏道:“还是瞒着她吧,免得她胡思乱想一回,伤了彼此姑嫂间的情分。”
艾氏和钱氏都应了,笑道:“这回又该给雯雯准备嫁妆了。”
“你回去后,和齐王妃说,既然孩子们合适,那就请他们家好好请了媒人上门提亲,照着该走的程序一步步地来。”崔氏要给孙女儿撑腰,自是要求多多:“虽然他们是王府,我们高攀了,但这民间都是高嫁低娶,三媒六聘一件都不能少。我们孩子有体面,他们也有体面。”
明珠答应下来,又问起傅明正的亲事。才一说起,崔氏就捂着胸口喊疼:“快别说了,气死我了。之前好好儿的,才说起来他就扯了个谎走了,然后再没露过面。”
第527章 润物细无声(一)
崔氏忿忿地道:“还和我说什么强扭的瓜不甜,我若非得逼着他成亲,那他也听我的,但过后怎么过日子,那我就管不着了。你听听这个话,我要是逼着他娶了人家姑娘,不是害了人吗?”
看来是得把傅明正和李舒眉之间的心结解开才能谈论婚嫁,不然真的把这两个人绑在一起也未必就是好事儿。明珠暗忖一番,把这事儿按下来,没有再提。
次日,傅明达和傅明昭早早离开了家,各奔前程,傅相府突然间就空了下来,傅明正也不往外头跑了,安安心心地留在京里,照顾家里。
齐王府在得到明珠反馈回去的消息之后,很快请了大理寺卿钱穆仪为媒,上门为嫡长孙宇文安成向雯雯提亲。傅丛做主应了这门亲事,不管苏氏有多么不情愿,两家人还是交换了庚帖,正式为两个孩子定了亲。
各地入京贺寿的藩王也尽都入了京城,中山王世子遇到流寇失踪一事也传入了京里,太皇太后自然是勃然大怒,下令当地官府和刑部、大理寺严查严办此事,务必在她的千秋寿宴之前找到真凶。中山王也上表各种哭求哀恳,甚至表示朝廷如果实在是忙不过来,他愿意派人过来亲自调查此事。
太皇太后自然是毫不犹豫地拒绝了,表示这么点事儿,朝廷还是能做到的。中山王表示病情加重,没办法再管其他事情,太皇太后就表示,可以另外派人去打理西北的军务,替中山王分忧,于是中山王痛哭一通之后,再次表示自己不敢辜负先帝的重托,愿意呕心沥血、为国尽忠、鞠躬尽瘁死而后已,带病继续干活。
在当地官府和刑部、大理寺雷厉风行地彻查了一番之后,果然揪出了一伙流寇,并且找到了死在悬崖下的中山王世子及其随从的尸身。流寇共有两百多人,除了逃走的以外,领头的全部被枭首示众。
太皇太后下旨哀悼抚慰中山王,小皇帝宇文白则追封中山王世子为郡王,赐黄金白银若干,再把被枭首的流寇头颅用石灰腌了送去给中山王,算是补偿。
所有人都在等着中山王发飙,然而他却沉寂了下来,正经八百地给朝廷上表表示忠心及谢意。
稍后,根据北地传来的消息,中山王的七个儿子中,除了死去的世子之外,又有两个儿子出了事,行二的儿子虐待小妾而被小妾毒死,行四的儿子却因此卷了进去,从而失去了中山王的欢心,虽然没有丢掉性命,却也被圈禁起来了。
中山王剩下的四个儿子里,六子、七子尚未成年,行三的儿子是员猛将,对于政事却不太精通,且是庶出。于是,行五的宇文聪声名渐显,竟然成了万众瞩目的人物。
但是据说不管是前世子留下来的那些人也好,还是死去的第二子和被关起来的第三子手下的人也好,就没一个说他好的。都说这几个哥哥之所以倒霉,正是因为有了这么一个太过聪明厉害的弟弟,隐然有暗示他害了几个哥哥的意思。
大家都以为中山王会立宇文聪为世子,但是竟然一直没有提起,坊间有传言,中山王偏宠第六子和第七子,将会在剩下的两个尚未成年的儿子里悉心栽培并选定一个作为继承人。
明珠听到这个消息,兴奋地问宇文初:“是不是你干的?是不是你干的?”这种阴险并让人内耗的事儿,怎么看都像是他会做的事。
宇文初坐在一旁批公文,眉眼不动,淡淡地道:“这种事怎会是我做的呢?分明是他们父子、兄弟之间自己出了问题。他们若是铁板一块,谁也挑不动他们是不是?”
明珠过去帮他研墨:“是啊,所以和我们殿下一点关系都没有,是不是?”
宇文初道:“当然,是他们咎由自取。来而不往非礼也,他们既然这么闲,当然得给他们找点事儿做。”他很平静地通知明珠:“对了,有件事忘了告诉你,中山王的马场最近因为马瘟死了好些马,也不知道是不是缺德事儿做多了,犯了天怒。”
分明眼睛里都透着亮光,不知道有多高兴呢,偏要装成这副云淡风轻、不在意的样子。她真是受够了!明珠把墨锭放下,抱住宇文初的胳膊使劲晃了晃:“殿下天天这样端着,不累吗?”
宇文初看她一眼,平静地道:“不累。我忙着呢,想要我晚上早点回来陪你,就赶紧松手。”
明珠松了手,靠在躺椅上看他忙。
说起来,他们夫妻俩都挺忙的。
宇文初起早贪黑,先是赶在春荒之前把赈灾物资发放下去,同时也将太皇太后千秋寿宴顺顺当当地筹备起来,各地藩王得到了热情周到的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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