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御赐丑妻(千千雪猫)-第2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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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少爷……”谷雨香与白缘君同时出声,想要叫住睿渊,却得到他回首时的一个怒视。谷雨香瞬间闭了嘴,白缘君还想说什么时,被向元柳及时拦住。
    “谷姐姐还是吩咐开席吧。”向元柳淡淡地开口。
    “什么?”谷雨香不解地望着睿渊离去的背影,又听得向元柳说出这样的话来。她们不是应该去阻止睿渊做出此等事情来么?为何还要坚持开席?
    “不管事情如何,咱们都得替文府撑住脸面,照常开席是最佳之选。”向元柳朝谷雨香解释着,又抬眼朝屋外望去,裕成已经去解决起外面的事情来。“少六夫人是进不来了,但老爷的冲喜还得做,所以现在开席吧。”
    “是这样么?”谷雨香犹豫再三地望了向元柳好几眼,见她一直朝自己点头,方才嘱咐下人们开席。
    有了吃食,那些说笑的人瞬间都将注意力都转移到吃食上面去,哪里还有人记得方才的那一幕闹剧。
    文府里,熙熙攘攘,好不热闹!
    “你放我下来!”挽妆瞪着睿渊,左右扭动起来,想寻个机会就从他怀里跳下来。
    睿渊笑而不语,随她如何气恼也不再说话,只管加快步伐朝自己的庸人居走去而已。
    “少爷……”庸人居门口的下人们见到睿渊,都纷纷上前行礼。
    “都下去吧,没我的吩咐,不得进到院内。”
    下人们得了睿渊的话,应了声便鱼贯而出,还颇为贴心地将房门给带了上来。
    挽妆目瞪口呆地望着眼前的一切,半响才抬眼看向睿渊,问道:“你究竟想做什么?”
    “想做什么?”睿渊大步走到里屋,毫不怜香惜玉地将她扔到床上。“你不是说要为我父亲冲喜么?那你说我想做什么?”
    “你……”挽妆揉着自己被摔疼的臀部,正想着没好气地说他几句,刚开了话头却惊见他放大的脸,就搁在自己的眼前,那么近,就连他睫毛扇动的风都能感受到。她撇过脸,语气自然地软了下来:“你想做什么?”
    “我想做冲喜的事情啊。”他邪魅地笑了笑,在她的耳边故意轻声言语道。
    “少六夫人不是给你迎到门口了么?你不去接她入府,带我到这里来做什么。”他的眼眸里倒影着她的模样,他的气息就暖暖地出现在她的耳侧,有些痒痒的,还有一些别样的陌生的感觉。
    “我的傻妆妆,冲喜不止是新纳妾,还可以是……”他的手指随着他的目光落在她的衣襟处,她因他的忽然触碰僵直了身子,微微地颤抖着。“还可以是圆房。”
    他的话语刚落,她的脸就红了一大片。“圆房……圆什么房……”连话语都断断续续起来,她捂住自己的衣襟,从而避开了他的指尖。
    “妆妆放心,为夫一定好好教你……什么叫圆房。”他的话语照旧落在她的耳侧,她此刻才感到一丝的惧意,出嫁前母亲不是没有交代过她为人妻子的那些应该做的,但她并未在意过,因她知晓,文睿渊不过是因为被迫才会娶她的,怎么会碰她呢,她也没有想过这些,如今这般唐突而来,自然教她心里有着惧意。
    她悄悄地朝后挪动了些,但睿渊今日是打定了主意的,随即就跟了上来,反而演变成了更为尴尬的局面。
    “你……”她的手挡在睿渊的胸前,想避开他的越来越靠近。
    “妆妆,相信我,我的心里住着的人,一直都是你一个人,我会对你好的。”睿渊握住她抗拒着自己的手,将它拉到自己的胸前,感受着自己那颗跳动的心。“就算从前是因为今上的旨意,但从别院起,我的这颗心就是你的了。”
    “我……”挽妆抬起头,不敢置信地望着他。虽然他曾经对自己说过很多那样的话,但她也以为只是在不久之前而已,却不曾想早在那么早的时候,他的心里就有了自己。
    “妆妆……”他动情地在她耳边唤着她的名字,拖长尾音后咬住那小巧可爱的耳垂,轻轻舔舐起来。
    从来没有过的陌生感觉瞬间就窜过全身,挽妆不由自主地抓紧了他的衣襟。
    她并未有太大的抗拒,脸上的红晕染得更深了,也更加的诱人。睿渊松开她的耳垂,望着那微微撅起的红唇轻轻地印了下去。软软的唇,尽力地**着属于她的甜美味道。这样的两情相悦,也是从来都没有美好的感觉,往昔的那些宿在青楼的欢爱里,不过都是旁人来取悦于他,他何曾费心尽力地来讨好过别的人。
    可是,这样的感觉更叫他迷恋,深陷。
    舌尖撬开软唇,扫过齿贝,再深入地寻到那个灵动,再与之纠缠,沉沦。
    这就是亲吻的感觉吗?
    挽妆半眯开眼睛,看着闭着双眼的睿渊,他的眉,他的眼,一一都印在她的目光里,带着深深的眷念。被人珍视,被人这样爱着的感觉真好。从前追逐在李齐珞身后,学着偷看到的那些情人之间才会做的事情,趁着他睡着的时候,想要偷偷地亲吻他,却总是被他发现。曾经那么卑微地期盼着他的爱,曾经那么卑微地想要奉献出自己,可他的人连看都不曾看过她一眼。
    眼泪,毫无征兆地从眼角滑落,一颗一颗滴落在锦被上。
    苦涩的味道也浸染在睿渊的唇边,流入他的心间。他缓缓地离开她的唇,难掩满眼的失望。
    原来,只有他一个人感觉到美好了么?她还是不乐意。
    “对不起。”
    睿渊慢慢地起身,神色黯然。
    “你……”见他作势离开,挽妆忽然抓住他的衣袖,不解地问道:“你为什么要说对不起?”
    睿渊背对着挽妆,不让她看见自己的伤心落寞。“是我唐突了。你不愿意就算了吧。”
    “你怎么这样说。”挽妆埋下头,话语声越来越小:“我何时说过不为公公冲喜了。”
    “可是……”
    “可是什么?”
    “你哭了。”睿渊的声音清冷,让挽妆想起他之前的那个冰冷眼神。“我不会让你再哭的。”
    “傻瓜……”挽妆拉住他衣袖的手不肯松开,轻声埋怨道:“傻瓜……我落泪,不是因为我不愿意,而是在感怀,感怀还会有一个人这样爱我,你若是不爱我,走便是了。”说罢,她将他的衣袖扔了出去,嘟着脸颊转过身去。
    她素来就心思重,极少说出这样直白的话来,睿渊这次算是将她逼到极致。她情知,睿渊一直都是不安的,即便是她再三承诺过不会离开他,他却依旧不安。此时若她再不说出这样的话来,怕是他的心结会更大,他们之间的裂痕会更深,再也无法愈合。
    “真的么?”她这样的话,自然是让睿渊欣喜万分的。
    她朝他点了点头,忽然拉住他的手,做出一个极为大胆的行为。她握住他的手,将它拉到自己的胸前,感受着自己的那份柔软。
    “睿渊,我将常挽妆交给你了。如果将来连你也辜负了她,她就真的活不下去了。”
    “妆妆,我不会的,我一定不会辜负你的。”
    “嗯。”挽妆就势靠在睿渊的怀里,感受着他的那份心跳与温暖。
    
     
    




☆、第一百一十六章 圆房(2)


    
    日光从窗棂的缝隙中溜了几缕进来,在空中翻舞着身姿。
    屋子里有一些声音传出来,有点年纪的下人听见后捂住嘴偷笑,自己悄然地朝院门走去,有些不懂事的听不明白,将耳朵偷偷地凑了过去,被人拎了耳朵,一同在院门边走去。
    睿渊直视着挽妆的眼眸,里面澄清一片,唯一游动的是他的身影。“真的决定了么?”
    挽妆点点头,低垂着头,避开他炙热的视线。这一日,终究都会来的,只不过那个人是他,她才不会那么抗拒,才会那么心动与欢喜。
    “妆妆……”她娇羞地模样看得睿渊一阵躁动,他似乎变成了许多年前的那个毛头小子,什么都不懂起来,只知道轻声地唤着心爱人的名字,一遍又一遍。
    挽起的床纱,透着那缕跳动的日光,泛着晶莹的光泽。挽妆轻轻地朝后仰卧下去,手带着床纱的一角,将两个人都包裹在床纱之内。
    他身上着的是刺目的红色,她的身上也着稍微暗沉的红色,这一切就像是注定的,为他们重新举行的婚礼一般,处处都洋溢着喜庆。
    在他的心中,挽妆自然是漂亮动人的,可今日的她却是极美的,比天下最美的女子还要美上万倍。他的唇,先他的想法一步,重新落在那红唇之上。
    “妆妆……”那声轻唤变成了呢喃,他捧着她的脸颊,细细地品味着属于她的甜美。
    “睿渊……”她的手主动挽上他的颈项,闭上双眼,享受这份美好。
    她的主动让他欣喜若狂,更加深了在她齿贝间的攻城掠地,纠缠着她的灵动。他本就是游历花丛的风流浪子,几次三番的刻意挑逗便已然让挽妆软了身子,想要讨饶却被他纠缠地无法开口。
    瞧她脸色红润,双眼微闭,分明已是陷入**之中的模样,睿渊这才松开她的唇。
    他的忽然离开让挽妆缓缓地睁开眼,半眯着他的面容,却不知如何是好,只能轻声地唤着:“睿渊……睿渊……”
    话语声未落,睿渊的吻再一次落下,这一次没有之前的小心翼翼,而是霸气地从她的唇边一路游下,在她白皙的颈项上狠狠地**着,像是要将她都吃进自己肚子里一样。
    “别……别……”他的手不知何时已钻进她厚重繁琐的衣裳内,轻而易举地就抚上了光洁的背部。她昂着头,被他狠狠地**着,无法顾及身后,呢喃着出声。这点小小的抗拒,在睿渊的眼里却变成了致命的诱惑。
    虽然她的衣裳较之常服有些繁琐,但睿渊还是颇为轻巧地就将外衣一层层剥落,露出贴身的袭衣。胸前的高峰随着她越来越急促的呼吸而轻轻地颤抖着,看来他果真是捡个宝,他的挽妆动情后竟然是如此撩人。
    吻一路落下,隔着薄薄的袭衣,落在高耸的柔软上,他的舌尖围着最顶端来回地打着圈。从未有过的触感,像是天空里忽然落下的闪电般,在身体里到处流窜,无法抑制住。
    她咬紧唇,死撑着不发出声音。母亲曾经在出嫁前的一晚,给她看过关于男女洞房的书籍,却没有告诉她要顺从心底里的感觉,因此在她的心里,眼下的情形已教她羞愧万分,如何还能发出更加羞愧的声音。
    在她身上运作良久,却没有听到她的声音,睿渊疑惑地抬头朝她看去,正好瞧见她几乎都要将唇咬破了般。
    “妆妆……松开。”他抚过她的脸,指尖在她的唇边停下。他的话像是魔咒般,她静静地望着他,乖乖地松开了唇。
    满意地得到自己想要的结果,睿渊笑着又重新俯下身子。
    “啊……”刚松开唇,她就发出了这样的声音,有些恼怒地看着趴在她身上的睿渊。这人真是太坏了,**还不够,竟然还咬了上去。
    她的怒视,睿渊当然早就知道,他却没有再安抚她,又一样的弄起另一边来。
    “啊……你……轻点……”挽妆这次真的是火大了,只恨不得将人给直接踹下床去。
    她刚抬腿,却不知正中睿渊的下怀,当即被他抓住足踝。
    “放开,放开……”被他直视着自己的足踝,挽妆脸上的红晕更深起来,就连方才的疼痛感也忘记干净,只想着怎么从睿渊的手里挣扎出来。可她毕竟是个女儿,哪里能敌得过睿渊的力气,几次挣扎后,不仅没甩掉睿渊,反而被他握得更紧,还兼着身上凉意袭来。待低下头看去,才惊觉衣服,就连袭衣就滑落在腰际,光溜着半个身子,只除了胸前的红色布兜。
    这般的春光外泄,如何还能把握地住。睿渊将她的腰带扯了下来,撕成两半,将她的足踝绑在床柱上。
    “你……”挽妆惊恐地看着睿渊,想起之前他咬她的举动,本能地想往后面退去,哪知睿渊绑地不松,让她无法动弹。
    “乖,听话。妆妆。”他像是哄孩子般,轻轻地抚着她的脸颊。
    “我不要了,不要圆房了。”这次的眼泪是真的因为睿渊才会落下的,她直觉接下来她会更疼,比之前还疼,便什么也顾不上了,就求着睿渊,别再进行下去。
    “这个时候?”睿渊低头扫过一眼自己的下身,那里早就撑起帐篷,若不是因为顾着挽妆,他怕是早就爽过了。
    挽妆的目光随着睿渊也看了个清楚,再多的话似乎再也说不出来了。
    “妆妆,相信我,好么?”他的指尖停在她的眼角,很有耐心地劝说起来。
    “这……”挽妆抬眼看了看他,又低头扫一眼那里,最后干脆闭上眼,一副英勇就义的模样。
    “傻姑娘。”睿渊轻轻地埋怨出声,手指顺着她的眼角慢慢滑落,所经之处,都引来粉红一片。他的指尖,没有从前的微凉,竟然也有了暖意。
    胸前最后的一丝遮挡也掉落在地上,而腰带早就被他抽走,裙摆也松在腰间,他轻轻地一撩,她整个身子就映在他的眼里。他的目光在她的身间游走,她不由自主地抱住自己,侧着头不肯睁开眼。
    睿渊身上的喜服也一层层的掉落,露出精壮的身子。平日里,他是花名在外的公子哥,她还以为他不过个干瘦的纨绔子弟,可不曾想他的身上并没有一丝的赘肉,不是强壮,却也是十分精壮的。
    “满意吗?”睿渊露出一丝痞笑,挽妆便迅速地闭上偷偷睁开的双眼。
    他将她的手轻轻地拨开,自己的手抚上高耸的山峰,停留在那点红缨上,与之前不同地按捏。唇又落在另一边,力度很轻地咬住,然后轻轻地,来回地拉扯着。被他这样的对待,她的身体里那股奇异的感觉又重新出现,她抓紧身下的锦被,忍受着一波又一波的动荡。
    “轻……轻点……啊……”
    身子里忽然进了异物,挽妆忍不住睁开眼,瞪向睿渊,后者却还是一副打不烂的笑脸。
    “出去,出去!”拳头如雨点般地落在他的身上,瞧他那副痞样让挽妆心里更窝火,哪里还管得到眼下是什么情形,一个劲地打了过去。睿渊握住她的拳头,顺势将她拉到自己的怀里,瞬间就见她的脸色大变,话语声也小心翼翼起来。
    那东西,因为她的姿势明显地更近了些。她僵直着身子,可怜巴巴地望着睿渊,轻轻地摇头。
    “忍耐下。”睿渊将她抱进怀里,在她的耳边轻轻地吹着气。“等会儿就舒服了。”她抗拒着他的进入,身子僵硬让他也动弹不了。他只能放下进度,又开始耐心地哄起来。
    随他怎么说,挽妆还是摇着头,身子的僵硬没有一丝的松动。被她卡在不上不下的地方,睿渊自然是难受得要紧,又不舍得强行进入让她受伤。她如今都这般抗拒了,若是他强来的话,依她的性子,怕是以后就别想再做这事,为了将来,他再难受也只能忍着。
    “妆妆……”半是撒娇半是哄,睿渊额际上都有渗出冷汗。
    “你……”挽妆从他的怀里抬起头,他的脸色异常难看。她不懂那些闺房之事,只觉得身子很痛,所以才不肯让他继续,但眼下瞧着他这样难受的表情,她的心自然是软了不少。
    唉……她长长地叹了一声,放弃了坚持,身子一软,浑身无力地靠在他的怀里。
    见她有了松动,睿渊顿时喜上眉梢,用护着将她慢慢地放倒下去。
    “嗯……”他抱住她的腰际,终于开始奋力运动,放弃抗拒后的她的身子变得柔如无骨般,随着他的起伏而起伏。
    “睿渊……睿渊……”她唤着他的名字,将身下的锦被抓得更紧,那层阻碍被他的一连串运动打破,身子像是被撕裂了般疼痛。她的预感没错,这份疼痛真的是比之前的痛上万倍。
    “马上就舒服了,妆妆。”睿渊见她疼得双眉紧皱,心疼地吻了上去,身下的动作却没有放松。挽妆推搡着他,这人可真赖皮,她明明都痛过了,他却依旧不肯放过她。
    睿渊握紧她的双手,唇落在她的唇边,珍惜地轻吻着,细细的,一寸寸的。忽然,她的身子一阵痉挛,一阵酥麻的感觉窜过全身,让她看不清楚四周,似乎陷入了一片白茫茫的云彩之上。
    感受她的变化,睿渊嘴角的笑意更深了。他的吻,又落在她散落的发间。
    “妆妆,你是我的。”
    
     
    




☆、第一百一十七章 真心相对


    
    天色刚有一丝灰蒙蒙的亮意,整座文府都还在沉浸在睡梦中,安静地没有一个下人开始劳作。
    一个身影从清荷苑里匆匆地朝庸人居赶来,院门口打着瞌睡守夜的小厮被她拌了一脚,这才迷迷糊糊地醒来。
    “哎……站住!你给我站住!”小厮麻利地起身,跟上她的步伐,在屋门口及时地拦住了她。
    “你躲开!”来者横眉怒眼的,正是被挽妆宠坏的从云。她叉着腰,誓死不让分毫的架势与那阻拦的小厮对持着。
    “你别进去!”小厮扭头看了眼屋门,里面似乎并未被惊动,于是压低了声音朝从云呵斥道。
    “不行,我是来找我家小姐的!不见到我家小姐,我不会回去的。”自从昨日在正厅里,挽妆被睿渊一把扛走,她就没再见过挽妆。那刻睿渊几乎要杀人般的表情让她记忆犹新,帮着谷雨香和裕成安顿好来客之后,她以为挽妆定是已经回到清荷苑,但当她回去仔细查找了一番后,并没有挽妆的身影。她撑着头,在清荷苑里等了一夜,直至天明都不见挽妆的归来,便再也等不下去。
    她家小姐,不会被姑爷扒皮吃得连骨头都不剩吧。如果真是那样,她要如何跟夫人交代,她要如何面对疼爱她的小姐。
    “嘘……”小厮听她声音颇大,连忙对她比了个“嘘声”的手势。
    “我家小姐……不对,少夫人呢?”从云以为是小厮没有听懂她的话,所以对她再三的阻拦,又清清楚楚地对他询问了一次。
    小厮偏偏头,声音依旧小小的。“少夫人还在里面呢。”
    “还在里面?”从云的脑海里顿时闪现出各种说书先生说过的酷刑,眼泪涌上眼眶,用力扳开小厮挡住的手臂,试图要冲进去。
    “我说你这人怎么这么没眼力见儿呢!”小厮见她死命地要冲进去,赶紧捂住她的嘴,将她拖到一边。“少夫人估计怕是不会早起了。”
    “为什么?”从云扳开他的手,嫌弃地吐了几口气。
    “昨天……”小厮笑得很暧昧,见从云正睁大了双眼等着他的解释,又硬着头皮说起来:“昨天折腾了一整天,怕是今天起不来了吧。”
    “折腾了一整天?”从云说着眼泪就要掉下来,她昨日在厅里帮忙的时候,她家小姐竟然在备受折磨。
    “你哭什么哭呀!”小厮无语地看着她掉落眼泪,又顾着不能惊动屋内的人,当下手忙脚乱地不知如何是好。
    “我家小姐被折磨了一整天!”她红着双眼,拉住小厮的衣襟,呵斥道:“被折磨了一整天你为什么都不来告诉我一声!”
    小厮被她责问得莫名其妙,正要解释时,忽然听得屋内传来一阵闷响,像是什么东西重重地掉在地上。
    两人面面相觑,将方才的对持忘记地干干净净,两双眼睛都盯着头顶上的窗棂。
    因睿渊习惯将窗棂留一些缝隙,以便于透着空气进屋,免得屋内太闷。此刻这个缝隙正被从云和小厮所利用,两个脑袋小心翼翼地趴在缝隙边上,能勉强看到一些屋内的场景。
    地上果然有团东西,虽无法看清楚是个什么东西,但是那东西竟然在蠕动,朝着床边蠕动。床侧的白纱被放了下来,朦朦胧胧地也只感觉到白纱在动。
    “妆妆……”
    地上那团东西忽然出了声,并且这声音非常地熟悉,像是……像是文睿渊的声音。
    从云与小厮瞬间被吓得缩回了头,靠在墙角,不敢再探头。
    屋内的声音若有似无地飘来,还是睿渊的声音。“妆妆……让我上去,成么?”
    一片沉默,无人回应。
    正当从云与小厮准备再次探头查看时,忽然又听见与先前类似的重物落地的声音,这一次还伴随着挽妆的声音:“滚!”
    这么生气的语气倒是从云没听过,可声音的确是常挽妆的。
    “妆妆……”还是睿渊在轻声求饶。
    “你都折腾了一个晚上了,还要折腾么?”
    “妆妆……可是我想……”
    “想什么……自己想去!”
    “妆妆……”
    再一次的重物落地,从云这次感到非常欣慰,首先那个落地的重物是文睿渊不是常挽妆,其次文睿渊应该是被常挽妆给踹下床的,她家小姐能够接连三次踹人下床,看来不是她想象中的严刑,应该还好着吧。
    打了个呵欠,从云在小厮的惊诧眼神中潇洒地出了院门。她可是一夜都没睡好,如今知道挽妆活蹦乱跳的,自然是回清荷苑补眠去。留下小厮一人,也只好灰溜溜地回到院门处继续瞌睡守夜。
    屋内,睿渊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再蹑手蹑脚地爬到床上,一点一点地挨在挽妆的身边,趁她倦极沉睡时将她抱在自己的怀里。挽妆有气无力地睁开眼,看过他一眼尔后又闭上,柔顺地窝在他的怀里。
    见她如此乖巧,睿渊才舒了口气,手立刻开始不规矩起来。
    “还想被踹下床?”
    手僵硬地,缓缓地收回来,睿渊尴尬地“呵呵”笑了两声,不甘愿地规矩起来。看来,他的这辈子是要栽在常挽妆的身上了。可是这样甜蜜的栽着,他乐意。
    手指轻抚着她散落的发丝,她的面容再仔细看一千次,一万遍也总觉得都看不够。他将脸贴在她的脸旁边,他想,不管别人再说什么,也不管常挽妆会不会和那位有什么关系,他都不想放开她的手,他会牵着她的手直至白首。
    感受到他的柔情,挽妆嘴角浮出会心的微笑,这样靠在他的怀里,安静地熟睡,真是一件非常幸福的事情,希望能够长长久久。她想,她是不是应该感谢李齐珞,因为他的拒绝她才能遇见睿渊,也应该感谢齐华哥哥,因为有他的赐婚才能有这样美满的姻缘。
    “还会想他吗?”
    挽妆睁开眼,狠狠地瞪过他一眼。这个时候问这样的话来,真是大煞风景!都说他是情场高手,怎么会如此地搞不清状况!
    “真的不想了?”得不到她的回应,睿渊又追问了一句。
    “没见过你这么小心眼的男人!”挽妆轻声埋怨着,却忽然又荡漾出一朵花样般的笑容:“不过我喜欢。”
    “真的喜欢?”睿渊拨弄着她的发丝,落下自己轻轻的吻。
    “其实我想过,”挽妆看着他的眼,他流转的目光里都是她的面容。“年纪小的时候遇见李齐珞,他有淡淡的笑容和擦不去的愁思,那个时候想要为他抚平那些愁思,想要守护他的笑容,一厢情愿地追在他的身后。后来被他拒婚,说实话也埋怨过他,也恨过他,毕竟那样一来我连再嫁他人的机会都没有了。我奉上过我的真心,毫无其他的企图,只是单纯地奉上而已,却被他如此践踏,碎成一片片,我疼,但他却视而不见。
    赐婚的旨意虽是先皇下的,可却是齐华哥哥为我去求的,自从那件事后,他就一直对我心存愧疚,想要再为我觅一门好姻缘。可是曾经被珞王抗旨拒婚,这世上还有谁人会娶我?”
    “妆妆……”听她亲口说起这些曾经来,睿渊心里的醋意一丝一丝地减淡,更多的是心疼。一个姑娘家,被人这样拒婚,再也无人敢娶,那种心情是如何的悲凉与无奈。
    挽妆朝他笑了笑:“那些都过去了,现在我有你。你或许不知道,我也曾埋怨过上天,为何不让我在最美好的年华里遇见你,那么你一定会更喜欢我。可我现在明白了,只有经历过太多后,我才能真正地认识到你是一个什么样的人,你喜欢的是一个什么样的我。所以我想,之前的种种都是上天给予我的考验,让我在面对一份真挚的,对的感情时学会珍惜,让我有更多的勇气能够接受,并且走下去。明白这一切后,我才会下定决心与你相知相守,永不放弃。”
    “妆妆……”她素来很少透出自己的心思,今日这样的一番掏心掏肺地说来,怎能不让睿渊感动非常。“妆妆,我很感激我能有你这样的妻子相伴今生。”
    “真的么?”挽妆故意撅起嘴看向他:“不是还纳了好那几房的妾室……”
    “妆妆,我从来没有告诉过你,关于我母亲的故事。”提及母亲,睿渊的脸色顿时肃穆起来,又想起曾经的那些过往,痛苦的神色浮现在脸上。“我母亲是很温柔,很美丽的女子,可惜身子一直都不见好。父亲他……很爱母亲,为讨母亲的一个笑容就会奋不顾身地去做那样的事情。我见过的,母亲说想看七月昙,父亲就花了大价钱将那株花儿买来,亲手种在京畿别院。七月昙本是有灵性之物,离了故土日渐枯萎,父亲就整夜地守在那花儿,不顾白日管理店铺的劳累。我看见父亲有一次不小心睡着了,头撞到旁边的石头上,流了好多的血。就是这样的父亲,却还是没能留住母亲的心。
    那年的大雪下得极大,我看见母亲靠在别的男人怀里,对他说着本该对父亲说的话儿。我想将那个男人从母亲身边拉开,我想将这件事告诉父亲,可当我转过头,父亲就站在盛开的梅花树下,静静地看着屋内的一切。
    那样付出的真心,母亲不应该更为珍惜么?她怎么可以……怎么可以在临死时还牵挂的是别的男人!难道女人就是这样的水性杨花,就合该是这样践踏别人的真心么?父亲口上不说什么,却在母亲病逝后,常年不归。我不知道,会不会是因为看见我,看见长得像母亲的我,所以触景伤情,不肯回来。
    偌大的文家,只有我,只有我一个人孤零零地活着,一个人吃饭,一个人面对所有。我害怕这样的安静,害怕这样的寂寞,很害怕……”
    原来是这样,所以他才会留恋花丛,因为在那种地方,永远都繁华喧闹,永远都不会寂寞。
    挽妆疼惜地抚上他的眉,嘴角仍旧带着笑容:“以后你不会一个人,永远都不会一个人,我会陪着你的,妆妆会陪着你的。”
    
     
    




☆、第一百一十八章 太后病逝(1)


    
    许是这冲喜还真有奇效,在圆房后的第三日里,文容初的病情就有了明显的好转,再过几日后竟还能在下人的搀扶下到院子里面晒晒太阳。
    那里是喜庆非常,清荷苑这里却是如同战场般,从云堵着耳朵,带着一众婢女躲在楼下。睿渊自从那夜圆房后,就夜夜都宿在清荷苑,与挽妆少不得一阵吵吵闹闹。
    初时,容儿等人还觉得怪异,差点就冲进房中看个究竟,幸好被从云及时拦住,自此只要睿渊一到清荷苑,见着天色不早,众人便都自觉地溜到楼下,无人在楼上屋外留守。
    “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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