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御赐丑妻(千千雪猫)-第2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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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安慧英闻言,轻蔑地看向赵春月,慢悠悠地说道:“嫁了人就得侍奉夫家的长辈,你回娘家是得向文老爷禀告,懂规矩的儿媳才能讨夫家喜欢。咱们常家的小姐,必须得比小门小户的人家更讲规矩!”
    赵春月脸上顿时一阵白一阵红起来,常季兰瞧着,随即又高声说:“小门小户的若是被人拒婚,肯定当时就跳河自尽,何必还丢人现眼地活在世上,更加不会恬不知耻地再嫁他人!”
    “你!”安慧英闻言,脸色立刻难看起来,常西瞧着这又要大吵一番的阵势,捧着头偏向一方,装作不知。
    “季兰!”坐在常季兰身旁的人再也没能忍住,急忙呵斥道,又对安慧英报以歉意。
    “我再嫁他人也好,总好过有些人费尽心机地月夜巧遇,可惜的是想遇见的人终究还是没能遇见,不过就算是遇上了也不见得一定会入他的眼!”挽妆缓缓地转过身,对着常季兰一字一顿地说,她既然三番四次地来挑衅,自己也不必一味的忍让。
    “你……在胡说什么!”常季兰脸色比赵春月还不如,她指着挽妆的鼻尖就开始破口大骂起来:“我什么时候费尽心机月夜巧遇了!你是嫉妒我能当上珞王妃,抢了你眼巴巴望着的位置来故意编排我而已!”
    “妆妆……”见常季兰已经是怒不可待,齐珞只好将求救的目光转向挽妆,他知道她一向会为自己而避让季兰。




☆、第八十二章 对架(2)

    挽妆不是没看见他的目光,只是,以往自己的忍让似乎让常季兰越来越得寸进尺,她不想再忍让,也没有必要因为齐珞而再让自己受委屈。最新章节 
    “珞王妃又如何,就算当上了珞王妃不一样还是个庶女么?今上可有旨意让你成为嫡女?你始终只是个庶女,就算成为珞王妃也只是拖累了珞王而已!”
    论起争吵来,常季兰与常挽妆自幼就开始的,只不过是胜负相当而已。若常挽妆不再忍让,口头上常季兰也讨不到一丝好处。
    “你!”口头上讨不到,常季兰便挽起衣袖朝挽妆冲了过去。
    “妆妆小心!”话语声出口,却是安慧英与齐珞一同喊出的。常季兰听得之后,更加气得双眼通红,一副要将挽妆撕破的阵势。
    两个人顿时就纠缠在了一起,安慧英和赵春月在旁想伸手拉开,却无法插手,常西捂住头“哎哟哎哟”地偷偷地溜回后院,厅里顿时一片混乱起来!
    打架这事,挽妆其实比常季兰做得多,常季兰就是口上骂得厉害,但因为很少有机会出门,所以动手的机会并不多,但挽妆自幼跟在齐华身后到处跑,实际打架的次数很少,可齐华没少提点过她,这一动起手来其实并不算吃亏的那人。
    挽妆一脚踩住季兰的裙角,另一只手扯住她的头发,“刷刷”地就连着几个巴掌甩下去。季兰被打得双眼冒金花,整个人晃晃悠悠起来,只得伸出手到处乱抓。
    差一点就被常季兰那发疯似地乱抓给抓到,挽妆以为自己躲避不了,结果及时地落入了一个温暖的怀抱。
    “你……你怎么来了?”
    文睿渊看着怀里的小佳人,方才那副张牙舞爪地小猫模样和他想象中的一致。“我也要来看望我的岳父和岳母啊,你自个儿偷偷地就跑了,要不是我问裕成,还不知道你将毫不知情的我就塑造成了一个无情无义的刻薄相公!”
    “我……”被他一顿抢白,挽妆霎时什么底气都没有了,乖顺地趴在他怀里。
    “这次你打赢了没?”
    “嗯?”他问及,挽妆才想起方才发生的种种,她看向被齐珞紧紧抱在怀里的常季兰,埋怨着:“若不是你拉我,我肯定能再踹她几脚!”
    “哎哟,小猫也发飙了啊!”睿渊脸上又露出戏谑的笑容,“可我若不拉住你,你的旧情人就惨不忍睹了。”
    随着他的话语,挽妆看向对面的齐珞,他的脸上赫然有几个鲜红的巴掌印。是因为护着常季兰,被她打到的么?这一刻,她想她是真的不喜欢李齐珞了,从前她总是害怕他受到任何的伤害,于是什么事都愿意为他做,而如今她的巴掌落在他的脸上,她除了歉意却再也没有心疼的感觉。
    她的眼眸里有了别的人,她的眼眸里仅仅只有歉意而已,齐珞抱紧常季兰不让她再有伤人的机会,自己的目光却一直停留在挽妆与睿渊的身上。
    好一对璧人,互望间的点点情愫如星星般闪耀,亮得让他没有办法再直视。他曾以为常挽妆不会再有这样的神情,以为她的心里永远都只有他一个,毕竟当年拒婚之后她也不肯再提及婚嫁之事,可是现在……似乎一切都错了。
    “你先进去梳整。”
    齐珞将怀里的季兰推给一旁的赵春月,季兰却不肯离开,甩开赵春月的手,对望着齐珞。她没有听错,她那一出手之前,他叫的居然是“妆妆小心!”,他该担心的人是她而不是那个早被他抛弃的常挽妆!
    “你先进去!”见她挡在自己面前怒气冲冲,齐珞有些倦乏,揉着额头对她轻声催促,有些事他必须要弄清楚。
    “你陪我去!”常季兰自然不肯留下齐珞一个人在此,挽住他的手,要将他一同拖开。
    齐珞淡淡地望着她,自从成婚后他待她犹如掌心的珍宝,小心呵护,莫说是动手责骂,就连大着声音同她说话也是没有的,可现在,他虽不语,但那样的眼神却似寒冰一般,刺痛了季兰。
    常季兰与赵春月缓缓离去,安慧英才上前,对着窝在睿渊怀里的挽妆说道:“你也随我去梳洗一下吧。”说罢,她又笑着对睿渊道:“让你看笑话了,这女儿自幼就宠着,不知道天高地厚。”
    睿渊也朝安慧英得体地笑了笑:“岳母多忧了,妆妆虽然有些娇宠,但今日这事儿却是由我教唆的,是我让她不能被人欺负,任谁打来都一定要打赢回去。”
    “啊……”安慧英显然没想到睿渊会如此说,脸上一片错愕。
    “母亲,我随你进去吧!”挽妆瞪了睿渊几眼,瞧他这话儿将母亲给吓的!
    “等等!”齐珞忽然挡在挽妆与安慧英的前面,他看着挽妆,静静地:“我有事要问你。”
    “我无事要回你。”挽妆并不愿与他再有任何的接触,从前渴望至极的人如今就站在面前,她却没有一丝想要独处的感觉。想不到,嫁进文府短短半载,她就变了心,变了那一颗痴望了他十年的心。
    “妆妆!”齐珞的眼眸里涌出痛苦之色:“你真的要让我一辈子都无法知道真相吗?”
    “你这人!”睿渊将挽妆拉到自己的身后,对上齐珞说道:“珞王爷是堂堂皇亲,为何非要调戏小人的夫人?”
    “我……我不是……”齐珞透过睿渊看向挽妆,“我只想知道真相。”
    “真相?”挽妆轻轻地笑了起来,扫过一眼他后说:“以你的聪慧,其中真相你自是已经知晓了,只不过你不愿意承认而已。”
    其中真相他已经知晓了。他的确已经知晓了,从挽妆方才的那句话中,他就猜到了一切,只是他不愿意相信这一切是真的。他苦心追寻的人,他不惜抛弃皇亲身份去迎娶的人,会是那样不折手段的一个人,他眷念的,念念不忘的美好相遇竟是她刻意安排的,且这番的费尽心机不是为他,而是为了那位……高高在上的人!  




☆、第八十三章 对架(3)

    难怪当年他几乎将整个京畿都翻遍了终于寻到她,她却不肯嫁给他!难怪等到那位大婚之后,她就立即嫁给了他!
    她说她只是一介庶女,怕玷污了他王爷的名声,他怜惜她与自己同病相怜,心疼她所受的那些苦难,更加珍爱她。明知她刁难成性,处处针对挽妆,他却从没有对她多加责难,而是要挽妆对她忍让。这一切,到头来不过是一场笑话,他不过是一个笑话而已!如果今日的他不是珞王,恐怕她也不会嫁给他,如今那日月夜相逢的人是那位,她必定不会多看自己一眼!
    亏他还待她如宝,为了她,他还丢掉了一直真心爱慕自己的常挽妆!不顾自己安危的,丢掉了能护佑自己平安的常挽妆!
    那一刻,原本灿烂若星的目光瞬间黯淡了下去,仿佛夜空里忽然失去了明亮之色。真相素来都是伤人的,她从前不说也只是怕有今日这般的场景,更何况她知道他对常季兰是真心的,若非如此,她岂会那般轻易退让!可如今瞧见他这副失魂落魄的模样,她倒不知道自己当年是做对了还是做错了?自己现在又是对还是错?
    “走吧。”睿渊揽过她的身子,随着安慧英朝穿出正厅,朝后院走去。
    她没有再回头,她的身边早就有了旁的人。在他们转身之后,齐珞仍旧屹立在原位上,望着他们离去的背影,拳头握紧悄悄地藏进衣袖之中,日光从门边洒落进来,暖暖地映照在他的脸上,却泛出一丝阴冷的神色。
    是他的,就是他的,就算现在去了别人的身边,总有一天她还是会回到他的身边,因为他才是第一个进驻她心里的人。
    “嘶……”
    挽妆本想瞪向睿渊,但眼角的余光扫到安慧英那不甚好看的脸之后瞬间就瘪了下去,只得嘟着嘴,撒着娇:“母亲,还是你给我上药吧,他笨手笨脚的……”
    安慧英冷冷地看着撒娇中的女儿,这次没有半分回护之心,偏过头懒得理她。
    挽妆只得撇撇嘴,再望向一旁伺候着的庆春和从云,那两人见到她的目光之后都纷纷地朝后退了一步去。明明知道安慧英已然动怒,刻意要让挽妆吃些苦头,她们二人哪里还敢上前去接手。
    环顾一圈,没有一个帮她的,她只好与睿渊大眼对小眼,无声地警告着他,下手轻点。
    “还是为夫对你好吧!”睿渊拿着药瓶,轻轻地给她擦着,其实他下手并不重,只是常挽妆什么时候受过这样的苦,又逮着在娘家母亲的面前,自然要娇弱些。“现在知道疼了吧!看你以后还……”
    他话音未落,安慧英便扭过头看着他,有些不安地等着他接下来的话语。世上肯娶常挽妆之人并不多,若是因为刁蛮任性被文家休掉,那么常挽妆大抵是孤独终老了,因此安慧英更加在意文睿渊的一举一动。
    “看你以后还敢打不赢常季兰!下次要狠狠地打她,但是自己也不能受伤,你若是瞧着打不赢就叫些帮手,为夫会替你出这笔打手费。”
    话语絮絮叨叨,总算完了,却惊得安慧英与从云等三人眼珠子都快掉出来,方才当着常季兰的面说的那番话,安慧英总以为他不过是不想丢了文府的面子而故意说之,但是……现在这话怎么听着……都像是在教唆常挽妆更加泼辣,莫非是想逼常挽妆犯错寻个休妻的由头么?
    “文少爷……”安慧英清了清嗓子,脸上堆着笑容,即便是对着常西她也不曾这样璀璨地笑过。
    “岳母客气了,叫我睿渊即可。”
    “睿渊啊,”安慧英顿了顿,眼神狠狠地甩向挽妆,恨不得好好地将她痛打一顿,这官宦人家的女儿,哪有像她那样的与人打架的,还偏偏被自家夫君瞧个仔细。“妆妆自幼被我宠坏了,所以有些爱使小性子,你千万不要与她计较,她若是有胡作非为的时候,你就告诉我,我会好好地收拾她的。”
    睿渊听着这话,越听脸上笑意越盛,得意洋洋地瞟过挽妆,无声地示着威。
    【听到没?你若是以后敢欺负我,我就告给岳母听,让她好好收拾你。】
    他那副小人得志的模样让挽妆恨得牙痒痒,却又碍于安慧英的强烈杀气下只得安分作罢。
    “岳母多虑了。”睿渊放下手里的药瓶,朝安慧英行了个大礼:“睿渊还要感谢岳母大人赐这样一件宝贝给我,娶妻妆妆,是睿渊的福气。”
    他的目光清澈,不像是场面上的客套,难道他真的是挽妆的良人?安慧英稍微安心了些,她本指望挽妆能够嫁一个平庸的人,不指望会有多少真心待挽妆,但至少给予挽妆正妻的尊重,能够让挽妆存活下去便是了,其余的,她早就不作他想,而眼前的文睿渊,一字一句都渗透进了她的心,世上都传闻文睿渊是个风流浪子,未曾想他会如此对待挽妆。也许,挽妆命定的那个人是文睿渊,所以才会错过李齐珞。
    “如此甚好。”安慧英笑了笑,这样的女婿真是越看越欢喜。
    不过三言两语,竟然就收买了母亲的心。挽妆脸色不怎么好看起来,这个文睿渊还真是个祸水!
    偏偏文睿渊好似不曾察觉到她的怒意,深情款款地将她撒乱的发髻扶正,这下让安慧英更加满意了。
    在常府,挽妆不管是如何的气呼呼,脸上都不曾表现出分毫,除了在厅里与常季兰那惊天动地的一场架外,其余时候都还算是娴静的大家闺秀。她吩咐从云将从文家带来的新年礼物一一卸下,本没准备什么,但文睿渊竟然另外还带了一整车的礼物过来,霎时让赵春月好生羞愧。齐珞与季兰只是寻常礼物,且因为先前的那一闹,夫妻早早地就回了珞王府,此刻赵春月单身一人,被安慧英三言两语地讥讽便溃不成军,恨不得钻个地洞将自己埋进去。




☆、第八十四章 对架(4)

    常西一见到这些礼物,脸上顿时就笑开了花儿,连忙拍着睿渊的肩直呼“好女婿好女婿。”
    这一番折腾下来,待回到文府时已是日暮十分。
    挽妆率先跳下马车,也没等睿渊出来,连从云也没顾,气呼呼地直进大门。
    “站住。”
    身后的声音清冷如同前些日里积聚的白雪,挽妆心中一惊,随即停下脚步。
    睿渊缓缓地走到她的面前,脸上没有任何表情,这样的文睿渊,挽妆不曾见过,竟有些惧意。莫不是她的任性,让文睿渊真的恼了?她竟然会害怕文睿渊的怒意,害怕他真的厌恶了自己。
    “你呀!”那张冰冻的脸在贴近挽妆时,极快地就变成了暖阳,他刮过她小巧的鼻尖,宠溺地说着:“就不能好好地听我说话?”
    “我……”挽妆语塞,这样带着笑容的文睿渊才是挽妆熟悉的,方才他那一刻的肃穆让她差点停止了心跳。
    “你这个样子回府,必定会惹人注目。”
    听他的话,挽妆抚上自己的嘴角,血迹已经干涸,但明显地有伤痕,还有颈项间也被常季兰抓了几把,透着血丝的红肿。
    文睿渊轻声叹了一口气,从袖中掏出一块薄如蝉翼的白纱帕子来,小心翼翼地为她系在脑后,刚好将她破了的嘴角和露出的颈项都遮得严严实实。
    “若是有人问起,就说少夫人偶然风寒,需要休养。”
    文睿渊对赶到挽妆身旁的从云说道,从云闻言便点头答“是”。
    他……
    挽妆垂眼,看着自己脸上的白纱帕子,上面似乎还有属于他的味道。那人,总是这么不经意间地让她不知所措。
    借了风寒的由头,挽妆这段日子过得极为逍遥,文老爷得知后让她不必每日都去侍候,而文睿渊的那堆莺莺燕燕也没有再出现在她的面前来烦她。而那群来京畿过年节的掌柜们,第二日便大部分都携家带口地回自己家去,当时她仍在常府,因此没能一一来辞行,后来陆续离开的,也由文睿渊那边悉数给当下了。
    因此,来往清荷苑内的外人,大抵只有隔三差五来送账本和取账本的裕成了。
    往日里只看着池里的睡莲,竟没发现在这个不大的院子里栽种了不少各个品种的树木,比如说那路边的垂丝海棠,楼边的几支桃花,几簇樱花,一点一点地将春色染满了清荷苑。
    难得偷得浮生半日闲。
    挽妆每日里将账本看过之后,余下的时光要么捧本书靠在二楼边上的美人靠上看会儿书,要么就是支开绣架绣些春景图。
    这……
    她的手轻轻地拂过绣架上的白纱帕子,她脸上和颈项间的伤痕早就痊愈了,也因为文睿渊让众人少去清荷苑打扰她,所以府里的人都不曾知晓她回常府的光辉事迹。
    他,的确做事比她要周到许多。
    仔细想来,从避暑开始,他就为她做了许多的事,而她似乎一件也不曾为他做过,哪怕是尽一尽妻子的心意。
    “小姐,可曾想好花样了?”
    从云好奇地撑着脑袋,这块白纱质地虽属上乘,但也极薄,想在上面绣点东西,一个拿捏不好就会坏了整张帕子。因此在下针之前,一定要仔细地想清楚,一旦下针就不容更改。
    挽妆因这花样也苦恼了好几日,白纱素净,不宜太过繁复的花朵,若说绣些兰草也太普通了些,但绣其他的又匹配不上。
    “咦?”她的目光从窗户望了出去,正好对上楼旁的那株有些年生的樱花,品种是早樱的缘故,此时冬日刚过便打起了花苞,淡淡粉色迎风飘动,美丽而不妖娆,点点花苞更胜盛放时的繁丽。
    心中忽然有了一个好的图样,挽妆提笔蘸了蘸墨,在铺开的宣纸上绘下了这么一副早春的樱花图来。
    那粉色是极浅的,正好衬上白纱的清雅,寥寥几朵,开在一角,比兰草更别致。
    “少夫人。”门外婢女轻声唤道:“少夫人,裕管家来了。”
    “裕成来了?”挽妆刚好画完,将笔搁下,缓缓地走到外屋,留下从云在里面整理着。
    今日并非是送账本的时间,他进来也是两手空空,挽妆疑惑地看向他,自己慢慢地在主位上坐下,身旁婢女及时送上了茶水。
    “尝尝吧,今年第一茬的早春玉露。”
    “多谢少夫人。”这茶,裕成自然是知晓的,是专供皇家的贡品,市面上只有极少的部分,价值黄金。挽妆这里的,是前几日宫里专程送来的,当时她特地分成三份,让从云给文老爷和文睿渊各送去一份。知道它的珍贵,因此裕成品得也极为仔细,半响才抬起头夸赞道:“果真是好茶,有冬日的沁凉,也有春日的芳香。”
    挽妆朝他淡淡地笑着,将手边的茶搁在桌上,轻声问:“不知裕管家此时来清荷苑有何事?”
    “老爷让您待会儿去望梅居一同用晚食。”
    “让我去?”挽妆错愕地看向裕成,文老爷怎么会忽然让她一起用晚食,且还是在望梅居。
    “老爷是这么交代下来的,不过您也不必惊慌,少爷也会去。”
    “文睿……夫君也去?”听得文睿渊也去时,挽妆虽还是有些诧异,但心却奇异地安定下来,似乎不管到哪里,只要有文睿渊在,她就一切无虞。
    “那裕成先告辞了。”裕成搁下手里的茶,起身告退离开。
    “小姐……”待他的身影消失在院门外时,从云才贴在她的身边,轻声问道:“为何老爷会让你去望梅居?”
    挽妆蹙眉沉思,听闻从云问话,也只是摇摇头,她也参不透其中的奥妙,虽然这段日子她一直在清荷苑内,但也让从云出入走动,打听些文府的事情,都是风平浪静,没有任何大事发生。
    “罢了,与其现在参不透而烦恼,还不如不去多想,说不定真的只是吃顿便饭而已。”挽妆转身回到屋内,照着先前画好的图样,捋了丝线,准备绣起那块白纱。最新章节来




☆、第八十五章 对架(5)

    望梅居,如那名字的含义,只是望向梅花盛放的地方,院内空空如也,连一丛翠竹都不曾栽种,不过也是,文老爷本就甚少在这里多住,也懒得打理。最新章节来自 '文学楼' ~) 
    步入春日里,天气渐暖,挽妆早就没再抱暖手出行,但还是多加了件不算厚实的披风,一路携了从云而来。
    裕成早早地就等着屋外,见挽妆进了院子,便匆匆上前指引。
    “少爷可来了?”挽妆一边走着,一边状似无心地询问着。
    “早来了。”裕成答着,周遭的下人们见挽妆到来,纷纷向她行礼问好。
    跨入屋内,便有股暖气涌来,即便是这样暖和的天气里,文老爷的房内竟还烧着木炭取暖。
    “来了?”文容初在睿渊的搀扶下,慢慢地到了桌边,桌上是已经摆好的碗筷。
    “儿媳来晚了,让公公久等。”
    面对挽妆的歉意,文容初只是摆摆手,不甚在意地坐下。他久病未起,挽妆也在清荷苑内未曾前来请安,此时见他,脸色比之前见到更为苍白。
    “儿媳不孝,未曾来侍奉病中,公公这段日子身子可安好?”
    睿渊扶好容初坐下后,自己随他坐在一旁,恰好与挽妆对面相望。那目光,细细地从她的唇边看向颈项,她今日未戴白纱出门,算来日子也应该好得差不多,这下子,只有颈项间有淡淡的痕迹,若不仔细查看也看不出来。
    “人老了,病痛也就多了。”为容初对于自己的病痛仿佛不太在意般,轻描淡写地像是在说别人的病情般。“不过,你的风寒该是见好了吧,若是再不见好,就要再去请大夫仔细看看。”
    “公公请宽心,儿媳的风寒已然痊愈。”提及风寒,挽妆悄悄地看向对面的睿渊,哪知正好对上他查看的目光,当下红了脸颊,偏向一方。
    她总是轻易地红了脸颊,纵使成婚这么久,她还是如初识般,稍微一逗就红了脸颊。
    裕成见人都到齐了,方才招呼着屋内候着的婢女们将偏间里热着的菜端了上来。
    一家人,就这样对面坐着,即使不说话,安安静静地吃着饭,也透着一股甜蜜的温馨。挽妆埋头吃着自己碗里的饭菜,往昔在常家,也是有过一家人坐在一起吃饭的场景的,可是每当父亲坐下来,吃不到两口就会被下人请去赵春月那边,不是赵春月生病就是常季兰不舒服,同样的借口说了千百次,父亲却每次都会离开,母亲对着满桌的菜,看着它们安静地冷掉,而她只能望着母亲,说不出半句安慰的话来。
    朝廷的律法,妾室不能与正室同桌而食,于是赵春月就用了这样的法子来让母亲丢脸难堪。
    于是,本该一家人边说笑边用饭的时刻,却总找不到一丝温馨。
    见她低头沉思,即使将头垂得那般低,睿渊也感受到她身上散发出来的那股哀伤,其实一家人坐在一起用饭,于他也是第一次。 ''自从母亲走后,父亲就常年地在外面巡店,回到京畿也是泰半都住在别院里,这样父亲一起用饭的时刻隔了很多年。
    “这个味道不错。”
    挽妆来不及拒绝,就看见自己碗里多出些菜来,抬头看去才看清是睿渊为自己布的。
    “多吃点,瘦成人干我可不要你。”
    她方才满腹的感激,瞬间被后面接着的这句话哽住,她娇嗔瞪去一眼,他这人怎么在自己父亲面前都如此放肆!果然风流浪子的名声不是虚假得来的。
    文容初看看睿渊,又看看挽妆,嘴角的笑意更深。
    “今年的巡店……”
    闻言,睿渊停下筷子,看向容初,静静地等待他接下来的话。
    “你去吧。”
    挽妆也停下动作,不解地看向正在对话的父子两人。
    “好好地去看看那些分店,记得认路。”
    “我会的。”睿渊的目光扫向挽妆,见她不解,便耐心地为她解释道:“文家在各州都有分店,因此每年都会去巡店。”
    “原来如此。”
    挽妆听了他的解释,心中的疑惑解开,又低头吃起桌上的菜来,恍然不觉桌上的两个男人对她的仔细注视。
    “今年你也去吧。”
    “什么?”早不说晚不说,偏偏等她吃下一口时睿渊才说起来,害得她差点哽住。
    “巡店要需数月时间,你若不随我一同前往,就要与我分离数月,你可愿意?”
    “当然……你去就自己去呗。”差一点,就脱口而出那句“当然不愿意”,挽妆不自然地嘴硬了几句。
    “好了,你是文家的少夫人,亦是当家主母,一同去看看分店也是应当的。”见她完全就是死鸭子嘴硬,睿渊软下心来,柔声说道:“就当你病愈,出去踏春可好?”
    自幼就养在深闺里,能去过最远的地方就是那座金碧辉煌的皇城,能够出去见识一下别样的风光,于挽妆而言是极好的建议。当下,她也不再出声辩驳,离开文府,离开高墙大院,能够自由自在地呼吸。
    今年由睿渊代容初巡店定下来后,裕成就将消息传递给各州的分店,再由容初定下出发的日子,就在次月的初七。
    算算,离出发的日子并没有多少的时间,从云打紧打点着出发的行装,反而是挽妆倒没有那么多的关心,只是心情一天比一天地好起来,每日里的笑容都像春花般灿烂。
    “小姐……”从云瘪着嘴,站在绣架前,看着埋首绣着花儿的挽妆。
    “何事?”挽妆并未抬头,这丫头心里正阴郁着,不用看都知道她下一句要说的是什么。“如果是要和我一起出行,那就算了。”
    “小姐!”明明就知道,还预先堵了自己的嘴,从云心里更加地郁闷,小声地说:“我若是不在小姐身边,何人来照顾小姐?”
    “从云……”挽妆转过身子,拉住她的手,柔声说着:“你自幼就在我身边,对我来说,你是比常季兰更亲近的人,所以我这次不会带你一起出行,因为我有很重要的事情交付给你,我能信赖的人也只有你。”
    “小姐……”跟在挽妆身边那么久,从云还不曾听见过她如此诚恳的真心话,不由得双眼一红,似要掉下眼泪来。
    “从云,”挽妆拍拍她的手,无声地安抚,屋子里只有她们主仆二人,其余的婢女皆守在屋外。挽妆压低了声音,附在从云的耳边说道:“你帮我时时去照看下凌家,凌姐姐故去,锦暮如今被降至城门守将,凌府的日子必定难熬。我这里因年节得了些宫里的赏赐,你分成几份,每月给凌家送点过去。”
    “从云记下了。”这样的事情除了她,挽妆怕也真不会交给别人。从云心中清楚,挽妆与凌氏的交情,但眼下凌氏仍是被今上厌恶的,其他的人都恨不得踩死凌氏,此时此刻只能暗地里接济,以图后谋。听了挽妆此话,从云心中的委屈倒也都散了。
    “还有……宫里的消息,你也要时刻关注着,若是有什么大事一定要及时通知我。”
    “小姐说的这些,从云都知道了。”从云想起自己从不曾与挽妆分离过数日,仍旧红着双眼:“只是小姐孤身在外,万事须多加小心。别的人总归伺候得不仔细,不过也不要紧,小姐若是在外面不舒坦,就早早地回来。”
    这个傻丫头!挽妆望着从云无奈地笑了笑。




☆、第八十六章 出游(1)

    初七那日一大早,天色刚有些亮色,喧哗的街道还安静地沉睡时,睿渊就带着收拾得当的挽妆一同出了府门,府门前熙熙攘攘地站了好大一堆人,像是他们此番是一去不返还般夸张。最新章节来自 
    文老爷病中,未曾出现在送行的人群中,裕成向随行的驾车小厮反复交代着路上的注意事项,这次出巡并不同往日,不仅因为睿渊是第一次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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