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御赐丑妻(千千雪猫)-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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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文府少爷文睿渊,莫说风月场中人人如雷贯耳,就连京畿城中又有几人会不知他的浪子名声。一年三百六十五天,他倒是有三百天都宿在各个青楼里。文府老爷的独子,不管怎样的放荡不羁,将来总是要继承家产的,只要能进得了文府,那便是天下第一首富家的小夫人。若是没这般的背景,大多的姑娘都还是愿意倒贴而去,谁叫他生得这般好看,又懂得怜香惜玉,举手投足之间便悄然夺了多少人的芳心。
    相思债是数也数不清,他却心安理得,看着青楼姑娘为他争风吃醋,为他斗得你死我活,他淡然一笑,再扔下一句敷衍安慰的话语,教那些人争得更加厉害。
    这样的人物,不是白缘君敢去招惹的。风月楼在京畿中不算最出名,却因有她这朵解语花而迅速地声名鹊起。姐妹相聚,提及的话题必定是那文府少爷,而她总是不着痕迹的回避。
    聪慧如她,从那些传闻中便已清楚这文睿渊决计不是一个简单的人物。她不想,将心悉数都交给这样的一个人,那将是万劫不复之地。她的固执坚守却在他的一次到访时全部轰塌,她顿时明白了那些姐妹为何对他执迷不悟,因为他就是一团散发着诱人光芒的谜,吸引着无数人前去探看。
    他的到来,仅仅是因为梅楼的花魁向元柳竟为他相思成疾,缠绵病榻,寻不到人解忧,自然地就想起这朵解语花来。
    “少爷这样的人,只有天之骄女才能配得上,今上这次的指婚是过分了些。”白缘君为自己斟满了一杯,将酒水和着心中的烦闷一饮而下。
    那人依旧不发一语,只是将酒壶打开,对着嘴就倒了下去。月光下,晶莹剔透的酒水从他仰望起伏的脖颈中流露,蜿蜒地在敞露的胸膛上留下痕迹。
    她放下手中的酒杯,顺势附在他的胸膛处,啜饮着流淌的美酒。这个男子,在今夜是属于她的,绝望又迷乱地看向俯下头来的男子,她笑得特别妩媚。
    脚下一空,她被身前人打横抱起,在轻柔的月光中迈向飘舞的白纱。
    日光从穿梭的云朵中透了出来,一层一层将大地镀上了明亮。
    昨夜里在屋外贪凉多坐了会儿,今儿一早起来,挽妆只觉得头有些发昏,像是染了风寒。
    从云细心地为她装扮起来,今日按规矩是两位新人去向文府长辈请安,可新姑爷昨日一直未曾露面,怕是不会特地来这里接小姐一起。就不知……就不知会不会在文府老爷那边遇得见?从云心中小小地谋划着,外界盛传她家小姐是没人要的“丑妇”,因此新姑爷才会出那样的法子来让小姐难堪,但若是新姑爷见到的小姐不是“丑妇”,是不是会改变原本的想法?是不是就会和小姐长相恩爱呢?
    她心中的小九九,挽妆也是能猜到几分的,只是她是一片丹心向着自己,自己又何必去泼她冷水。就算不是为了让她那位一直不露面的夫君喜欢,但总归是要携手过日子的,让他明白自己并非“丑妇”也好,至少将来见面不至于心生厌烦。




☆、第五章 新嫁(5)

文府老爷独自一人居住在最北边的望梅居,离内院还有一段不短的距离,因其喜静,故平日里除却文府管家,鲜少有人前往叨扰。
    昨日拜堂,挽妆并未瞧清楚端坐在上方的文府老爷究竟是何种模样,天下第一首富文家的掌舵人,关于文家的传闻素来就不少,他的独子文睿渊是以混迹青楼而着名,他则是以坐拥天下财富,辅助先帝登位而成为街头巷尾的谈资。对于这样的人,挽妆心中除却敬畏再也找不出其他来。
    新嫁入这样的一个深宅,前方的路像是无法看清一般,她只得自己慢慢地摸索而去,连个可以依靠的人都没有。
    从云同她一样,都是初到府中,便让院里伺候的婢女在前方带路。一路上蜿蜒曲折,如同走进了九宫之中,没有皇城的金碧辉煌,却独有民间的雍容精致。
    “少夫人,这里便是了。”婢女在一处紧闭的月牙院门前停下脚步。
    从云打量过她一眼,便搀扶着挽妆推门而入。这厢正准备着用力开门,那边却忽然先开了门。门中施施然地走出一个人来,正是文府管家裕成。
    “少夫人歇的可好?”他微微屈膝,算是行了礼数。
    这般明摆的轻贱,挽妆丝毫没有放到心上,这文府的人大抵对她都是有着怨恨的吧。若不是因她,今上怎么会强迫文睿渊娶一个谁都不要的老姑娘。
    “管家多礼了,”挽妆朝他摆摆手,示意他起身回话。“不知老爷起身没?挽妆是特地来给老爷请安的。”
    “少夫人的心意,老爷心领了,老爷……”裕成的话语还未落地,便听得身后一阵嬉笑声传来。
    “少夫人这是白费心思了吧,若是早一点起身的话,说不定还能见到老爷一面,现在这时辰……”来人一袭浅红色衫子,薄薄的质地该是江南出产的贵金绸,一两黄金一寸衣裳,这般的富贵想必不是一般人了。再细看那人,如三月里的桃花开得红灿灿般,明晃晃地让人不敢直视。
    “老爷半个时辰前就已经出门了。”
    半个时辰前就已经出门了?这次第是换得挽妆真真切切地惊讶,她并未躲懒,特地早早地便起身,没想到文府老爷竟然比她更早就出了门。她只知道她不受文府众人的喜欢,没想到会是这般的不喜欢,连新婚的儿媳请个早安都不愿意。
    “少夫人,老爷确实已经出门巡视各地的店铺了。”裕成瞧着挽妆脸色隐隐有些不对,便上前解释道:“这个日子是早就定下的,每年都如此。”
    “如此这般,确实是我没顾虑周全,该是再早一点的。不知老爷什么时候回府?”
    “老爷回府,少则两三个月,多则一年有余。”裕成垂首,尽职地答道。
    “这么久!”从云轻呼出声,若不是被挽妆一开始就捏紧了手,她早就不吐不快了。这些人明摆着欺负她家小姐,叫她怎么能忍得下去。
    “一个小丫头,这里也有你说话的地方吗?”那桃花姑娘听闻从云的话语朝她蔑视地看了过来,“莫非你主子没教好你吗?若是她不会教,我倒是不介意帮这个忙。”
    话语之中,处处挑衅。挽妆按住从云,自己上前,轻柔地问道:“不知姑娘如何称呼?我听闻老爷自夫人死后并未续弦……姑娘是哪一房的,我等晚辈也好称呼请安。”
    “你!”桃花姑娘脸色瞬间就发青起来,她身旁匆匆站出来一个婢女,大声地叫道:“少夫人这话是怎么说的,我家主子是少爷最宠的少二夫人。”
    这话一出来,莫说从云憋着笑意,便是先前为她们带路的婢女和一旁未曾出声的裕成都差点笑了出来。桃花姑娘脸色从青变白,尔后又转成红色,气恼地一巴掌招呼了过去。
    “原来是文少爷的小妾啊……”从云故意拖长了声音,得意地看向方才那个趾高气扬的婢女。
    这让原本就气恼不已的桃花姑娘又朝那婢女瞪去几眼,才不甘不愿地上前敷衍了个礼。“妹妹何语柔给姐姐请安了。”
    “妹妹快快请起,”挽妆上前将她扶了起来,轻笑着说:“我昨日才入府,对府中还不熟悉,以后还望妹妹能够告知一二。”
    她眼下才示弱,方才字字里面都是羞辱之语,又让自己在下人的面前出了丑态。何语柔生硬地撑出一个假惺惺的笑意,不着痕迹地拂开挽妆相扶的手,言道:“妹妹生来就是劳碌命,夫君将府中的大事都交付给妹妹,妹妹自当尽力去做好。姐姐若是无事,可让婢女带您四处走走。”
    一言一语间,清清楚楚地告知挽妆,她何语柔才是文府实际的少夫人,文府的所有大权均在她一人的手中。
    挽妆仍旧未动气,只是侧过身子,轻声道:“妹妹请。”
    望着何语柔逐渐消失的背影,好长时间挽妆才轻声叹了口气。从前不肯嫁给皇宫,是怕了宫里的明争暗斗,可是这文府又有什么是不一样的呢?她的夫君甚至在迎娶她进门之前,就已娶进了妾室,几个女子都围着一个男子,想不争都难!
    一连三日,挽妆都是甚为悠闲的度过。文府老爷不在府中,她不用早起去请安,不用每日里被母亲逼着刺绣,清晨睁开眼,想着今日做什么便是做什么。只要不踏出院门,她便可以瞧不见外人对她的羞辱与嘲讽,况且她是文府的少夫人,各种的供应都是上好的。这样的日子竟比从前在常府时还要快活。
    若不是三日后要回门,她想一直能有这样的日子,大概是这桩赐婚最大的好处。
    “小姐,您真的不去请姑爷同去吗?”直至挽妆要跨出院门时,从云还絮絮叨叨地追问着:“太后下了旨意,让您三日回门先进宫,新婚的夫妻哪里有新娘一人去的。”
    “他不去也算是好事,一去还不知要遭多少人的讽笑,若是记在心里,回来找我算账,我可是得不偿失。况且你瞧今日他还未回府,我就算是要请,要到哪里去请人啊。”
    挽妆回头朝从云说道,还未来得及回神便撞到一堵散发着酒味的肉墙上。
    “你是何人?”她捏着鼻子,避开这股浓烈的酒味,连眼都不曾抬便脱口而出。“为何走路不看路?”
    那人将全身的重量挂在身旁娇弱的女子身上,月白色的衣衫上还滴落了几滴酒渍。披散的发丝随意落在身间,看不清的面容隐约是微闭着眼的。
    “少爷,你怎么又喝成这样!”裕成紧随其后而来,忙招呼其他小厮将那人扶住。
    这……就是她新婚的夫君?一副酒醉鬼的模样,身旁的女子倒是姿色不错,想必又是引诱了哪家的姑娘。挽妆嫌恶地偏过头,试图从他身侧穿过。
    “你……你做什么!”手腕忽然被人狠狠地捏住,像是要被捏碎般,疼得要紧。挽妆顾不得人前装和气,怒视于他。
    “你……”他忽然用力,将她拉到自己的怀中,似喃喃自语道:“就这么想嫁给我吗?”
    还来不及抬头,便听得他的话语,挽妆不由自嘲笑起来。“是啊,就是这么想嫁给你,哪怕你是闻名京畿的风流浪子。”话语声落,她就被他甩落起来,幸得从云及时相扶才不至于跌倒。
    “哈哈哈……裕成!裕成!”那人抬起手指,朝向候在一旁的管家,待管家应声后指向身旁的女子:“去……去备下银子,送到风月楼,给缘君姑娘赎身,我要娶缘君姑娘过门。”
    “这……”裕成偷偷地看了一眼挽妆,有些迟疑。
    “还不快去!”文睿渊却不管那么多,一声暴喝,尔后软绵绵地靠在白缘君的身上。
    这般堂而皇之地不给她面子,看来三天连宿风月楼都没能让文少爷消气。挽妆理理身上的衣裳,仔细地瞧了一遍并无沾染上污物,才放心地带着从云径自离开。
    本垂首的人在没有听到任何的反对之语后,悄然地抬起头,朝那道逐渐消失的背影看去,脸上神色透着一丝兴致。
    这女子,约莫着该是有点意思。




☆、第六章 请安(1)

清晨飘着凉意的光芒中,挽妆由从云小心地扶上马车,跟在一旁的婢女作势也要跟上来,却教从云给拦了下去。
    “宫里也不是人人都可以去的,你就算去了也只能在宫门候着,还不如就呆在府里等着少夫人归来。”
    那婢女被从云一顿抢白,默然地停下脚步,望着马车缓缓离开。
    挽妆闭着双眼,一脸倦容地靠在车内,从云瞅着她这般模样,涌上心头的话也吞了下去。
    像是正路过街市,车外逐渐喧闹起来,各种叫卖声此起彼伏,映出京畿的繁华。
    “从云,”挽妆忽然开口言道:“待会儿在天香楼停下,去买一笼翡翠水晶包。我记得以前凌姐姐和陶姐姐都是极爱吃的,如今凌姐姐嫁到宫里怕是很久没吃着了。”
    从云轻声应道:“是的,小姐。”
    挽妆又重新闭上双眼,还好她此刻要去的地方不是常府,而是别人都觉得冷冰冰的皇宫。可对她而言,那却是个极好的地方,尤其是现在的这个时候,不会有二娘的冷嘲热讽,也不会看见娘的心痛神色。那个所有人都觉得畏惧的皇宫里,有疼爱她的慧淑太后,有宠溺她的齐华哥哥,还有一直交好的凌姐姐。
    她犹记得,许多年前,凌姐姐是京畿第一美女,陶姐姐是第一才女,她则顶着第一贤女,她们三人俱是京畿城内最为人津津乐道的女子,求亲的媒人们只差没将那门槛都踏磨平整。那时的她们受尽众人的追捧,哪里会预料到今日的场景。
    人生一世,情字最为伤人。
    因着要先到宫里请安,挽妆特意地出门得早,可未料到的是被那文睿源折腾一番,耽误了些时辰,这一路上紧赶慢赶的,倒也没迟太多。
    宫里自是熟悉的,徐多福此刻并不在后宫,而是在殿上伺候着皇帝齐华。不过稍微有点眼力劲也都认出这位步履匆忙的主子是从前常府小姐,一路之上阻拦甚少。
    慧淑太后自打先帝薨逝后就搬离了栖梧宫,迁居到佛堂。开朝以来,皇室之内仅有一朝太后在世,那便是肃宗皇帝的静贤太后与静安太后,寿太后。静贤太后婉拒先帝孝宗为她新建宫殿养老的提议,继续住在原来的锦华殿中,泰安四年便去了。而静安太后一直住在佛堂里,若不是逢年过节时内侍监备上赏赐,宫里只怕是没几人知道还有这样的一位太后。静安太后死的那年,梨花开得特别的美丽,绵延不绝的白色里,她悄然无息地躺在佛堂后院的床上,没了声息。如同她的封号,先帝没有给予她和静贤太后一样的送葬仪式,只是草草地交代了内侍监去处置,安静地葬在肃宗的妃陵中。
    今上本也打算为她重新修葺养老的宫殿,却为她拒绝。她只让内侍监将佛堂重新修整一二,自己便住了进去。
    这里风景独好,与皇帝及妃嫔的寝宫都隔着一个湖。最近的地方不过是锦华殿而已,那里自静贤太后不在后,先帝便保留了原样,一直不曾有人居住。没有前朝的勾心斗角,她在有生之年也可以享受宁静的生活,不为人忧,不为人烦。
    挽妆赶到佛堂时,慧淑太后因前日偶染风寒,身子不够爽利,还未起身。
    “太后得知你今日进宫,昨儿夜里就在念叨了。”年过四十的瑞英姑姑是慧淑太后从安家带来的陪嫁婢女,太后的身边时一向是由她打理的。她听得院里在报挽妆的名字,便从屋里迎了出来。一番热络的话语,倒也不输旁人的亲昵。
    “太后身子可好些了吗?我该是早点就来探望太后的,如今才到,是我的不是。”挽妆跟上瑞英姑姑的步伐,一边示意从云按规矩就在屋外侯着。
    “皇后正在寝殿里侍奉着,太后就是有些担心你的事。”
    “凌姐姐也在,我正想跟太后请安后便去栖梧宫,这倒省下我一顿脚程了。”
    话语之间说着便进了正屋,挽妆还未曾落座,便瞧见正对面脸色甚为不善的常季兰。她还估摸着,能避开与那人的见面,没想着冤家路窄,到这里来也能碰上。
    “哟,这不是我那新出嫁的妹妹吗?三日不见,到底又水灵了不少。”常季兰将手中的茶杯搁下,专心致志地对挽妆冷嘲热讽起来。
    “瑞英姑姑,不如你先去伺候太后吧。”情知今日碰上便是免不了的一顿难堪话,挽妆微笑着对瑞英说道:“我急着想见太后呢。”
    瑞英凌厉地扫过一眼常季兰,拍了拍挽妆,才朝寝殿走去。留下皇后凌锦翾独力侍奉太后,她也确实有些不放心。
    连个宫女都敢对她蹬鼻子上眼,常季兰脸色自然不好看,但那宫女是太后身边的姑姑,她再多的不满也只能隐忍,心中的这团怒火也只得向挽妆发泄。
    “听闻文少爷连着三日都夜宿风月楼,不知你这新娘子有何感受?”见挽妆没有要理会的意愿,常季兰越发的气恼,话语更为难听:“文少爷可是个怜香惜玉的主儿,没想到他连看都不愿意看你一眼,你真比那风月楼的解语花都不如。”
    “你……别说了。”挽妆还不曾开口,常季兰身边沉默的齐珞脸色难看起来。对于挽妆,他本就有着愧意,若不是因他的请求,挽妆何至于落得下嫁文睿源那个浪荡子弟!偏偏平日里待人和气的季兰对着挽妆就是咄咄逼人,逮住机会就一定会让挽妆难堪。
    “你!你帮着她来说我?”常季兰双眼一黯,竟像是委屈得要哭出来般。这个世上,常挽妆生来就是嫡女,在家里有父亲和大娘宠着,在宫里有太后和皇帝宠着,这些还不够吗?如今是连她的夫君也终究要宠着常挽妆了吗?
    眼瞅着常季兰眼角含泪的模样,齐珞自是心疼起来,将她揽入自己的怀中,轻声安抚道:“我并不是帮着挽妆来说你,不过是你这话说得有些过了。”
    一场夫妻情深的戏码在眼前上演,挽妆轻轻地用茶杯盖子拨弄着茶水。这茶好像是雪顶翠,有股清冷的寒香直窜入鼻间。微微升起的雾气,有些薄,挡不住对坐的那二人。如果再厚实些就好了,看不见就不会心痛,看不见就不会心碎。
    闭上眼,再深深地吸入一口气,她此刻必须忍住就要掉落的眼泪。别人的幸福,是她羡慕不来的,是她无法拥有的。那个人……对她那般的残忍,她该忘记的,也是必须要忘记的。
    也许从一开始,他就不是属于她的齐珞哥哥。期望的太高,于是摔的时候才会更痛,痛得连自己都不想是自己了。




☆、第七章 请安(2)

那深埋入齐珞怀里的脑袋微微抬起,朝挽妆露出一个得意洋洋的笑容。她所持的不过是挽妆对齐珞未曾死去的心而已,只要一抓住机会她就不会放过任何一个能够打击到挽妆的机会。
    这样的场面,挽妆自然是习以为常。对面坐着的那个男人,是她少女时的所有梦想,他的一举一动都能左右她的心,一个微笑都能让曾经的她随之眷念。可如今,他依旧那般温柔的话语,字字句句却是在哄着怀中的妻子。
    挽妆微微侧首,避开季兰的挑衅,没想到这般行为在季兰眼中变成了胆怯,引发她更加高昂的战意。
    “今日可是你新出嫁的三日回门首期,文少爷也没陪你进宫么?还是说他那样的白丁没有身份入宫?若是这般的话,那想必等会儿回文府就能见到我那素未谋面的妹夫。”
    她的话语越发的过分,齐珞眉头微微皱起,但也只轻轻地拉了拉她的衣袖,期盼她能稍微收敛着点。
    挽妆依旧不甚在意,只关系起自己手中的茶杯,泛着茶叶的浅绿色茶水像是吸引了她所有的注意。她的云淡风轻,倒益发地显出常季兰的刻薄恶毒。常季兰那样的女子,自幼就背着庶女的身份,总计较着自己的出身,生怕被人看低,尤其是对着嫡女身份的挽妆,因此话语从来就不温和。对付她这样的人,挽妆通常只用一个办法,就是视而不见,任由她跳着脚骂。
    “你……”眼瞅着挽妆打定主意不予理会的模样,常季兰心中更加不是滋味,顾不得齐珞就在身边,也想与她折腾起来。她还不曾起身,瑞英就掀起门上的帘子,轻声道:“太后驾到!”
    常季兰的万千话语只得缩回腹中,规规矩矩地向太后行起礼来。
    搀扶着慧淑太后出现的皇后凌锦翾,一见到地上跪着的挽妆,娴静的面容上悄然浮现出一丝的笑意。
    “妆妆,快起来。”慧淑太后膝下无女,一直将妹妹安慧英的这个女儿当成自己的女儿般来疼爱。她本身子不适,听闻挽妆今日要进宫请安,便撑着精神起身。
    “挽妆不知太后病了,未来探望,还请太后恕罪!”挽妆由着太后将自己拉起,与凌锦翾一起坐在太后的两侧。
    “你……唉……”慧淑太后拍着挽妆的手,脸上止不住露出心疼的神色:“若是那文睿渊待你不好,哀家定当为你做主的。”
    “妆妆,要是他对你的真的不好,本宫也不会放过他!”凌锦翾也附和着太后补了一句,却也是沾了真心的话语。
    “太后,凌姐姐,妆妆很好,夫君待妆妆也是极好的。”挽妆脸上荡漾出温柔的笑意,她能拥有这些真正疼爱她的人便已是足以,至于文睿渊,他不来犯她,她也会与他相敬如冰的过下去。
    “那便好。你能来看哀家,哀家觉得这病也似乎好了一大半。”慧淑太后的注意力从一开始就放在挽妆的身上,似乎已然忘记地上还跪着的常季兰与齐珞。
    “太后……”眼见爱妻眉头紧皱,齐珞不由得出声打断太后与挽妆的闲聊,双目委屈般地看了过来。
    安慧宁瞧他那着急神色,心中轻叹一口气。这孩子与挽妆都是她手心手背的肉,齐珞刚及冠便被自家兄长遣送回京畿,名义上是闲散的宗室子弟,实际上却是藩王留在皇城中的质子。少小离家,又无亲无故,着实让她心疼不已,偏生这孩子又生的俊朗,又会哄她开心,她于是将他接近宫中,与太子齐华一起教养。
    她本是想着将来给挽妆留个四妃之首的位置,可挽妆却不愿意入宫,正当此时齐华恰好告知她,原来挽妆是瞧上齐珞。若这两个孩子能够结秦晋之好,她心中也是高兴的,哪只齐珞竟然会抗旨拒婚,更加离奇的是次日里京畿城里竟然流传着,常府嫡小姐常挽妆其实是天下第一丑妇,所以珞郡王宁肯抗旨也不愿意迎娶。原本时常到常府提亲的媒人们瞬间就消失了踪影,几番蹉跎下来,挽妆已是二十有二,寻常人家的女儿在这个年纪已是几个孩子的母亲。
    若不是当年齐珞抗旨,挽妆何至于蹉跎为老姑娘,何至于要下嫁给文府的那个浪荡子弟!
    “哼!”安慧宁年轻时,脾气温和,性子极为贤惠,如今年长反而会偶尔露出任性的模样。她就是瞧着齐珞回护迁就常季兰,心中窝着火,因此将头一偏,也不肯开口让二人起身。
    凌锦翾看过一眼挽妆,见那张熟悉的脸上早就没了昔日的眷念神色,而是淡淡的,瞧不出个究竟来。
    “王爷起来吧。”
    待凌锦翾的这话一出,齐珞才尴尬地扶住常季兰起身,重新坐回位置上。
    “折腾了这样大半日,想必王爷也该累了,不如先回府休息吧。”凌锦翾面上依旧带着微笑,话语却是冷冰冰的赶人之语。自从齐珞抗旨,太后就鲜少对他有过好脸色,而在他娶了常季兰为正妃后更是过犹而无不及。安慧英虽然当年自愿过继给宗族无名氏,但血脉上始终是她的亲妹妹,挽妆也是她嫡亲的侄女。齐珞抗旨,不仅丢了皇室的颜面,也丢了安家的脸面,教安慧宁还能用什么样的好脸色去对待?
    常季兰见着太后与皇后这般的差别对待,本身还想着厚脸皮说上几句讨巧的话儿,让两位改观。可齐珞心中明镜似的,自然是知道,无论常季兰如何做,落在太后和皇后的眼里,都是错处。他拉了拉季兰的手,温声道:“那齐珞先行回府,明日再来探望太后。还望太后务必保重好身子。”
    “什么保重不保重身子,只要你不带着她出现在哀家的眼前,哀家就能多活十年。”安慧宁摆摆手,脸上神色颇为不耐烦。
    这般明确的不喜欢常季兰,甚至是厌恶,让常季兰心中腹诽,脸上却还要堆满笑意的告退。她恶狠狠地朝挽妆瞪去,以后这般便能扳回一程,却不料挽妆顾着与皇后说话,压根就没瞧见她的怒视。
    “回府吧。”齐珞小声地附在她耳边轻声说道:“早前让人给你冰镇的杨梅怕是可以吃了,这会儿回府正好能赶上。”
    有了他的耳鬓厮磨,常季兰才重新露出笑意,高高兴兴地向安慧宁与凌锦翾告退。
    有的时候,真的很想问一问那个人,他是不是对每个女子都是这般温柔体贴?那样的话语声虽小,却一字不差地落入挽妆的耳中。从前的她被齐华欺负地哭泣时,总是这位齐珞哥哥蹲在她的身后,附在她的耳边轻声说道:“妆妆,我给你冰镇了杨梅,只给你一个人吃,不给太子殿下吃,好么?”




☆、第八章 请安(3)

在瑞英姑姑不耐烦的指引下,齐珞与常季兰终于从佛堂中消失。太后握住挽妆的手,从新婚的旨意到今日,说长也不过两三个月的样子未见,她却像是许多年都没见到挽妆般,絮絮叨叨地说了很多的话。直至实在是提不起精神,她才迫不得已地让瑞英扶她回寝殿休息,临走时,仍旧再三叮嘱凌锦翾,一定要好好地款待挽妆。
    挽妆本就打算进宫也是要去探望凌锦翾的,此刻正好,凌锦翾拉过她的手,态度颇为亲昵地朝自己的栖梧宫而去。她与挽妆不同,凌家并非普通人家,昔日祖上曾是赫赫有名的云麾将军,府上也曾出过一位肃宗的妃嫔,那妃子虽不怎么得宠,但与静贤太后交好,以至于凌家的养女都能下嫁给当时颇有威望的护国将军颜敬亭。
    这样的家世,注定凌锦翾不会成为一个普通人家的媳妇。偏生她又像是占尽父母的优势,出落地标致动人,未满十一岁时便已是名扬京畿的第一美人。
    正是这份家世,在外人的眼里,凌锦翾顺顺当当地就成为天下女子皆向往的皇后,又甚得帝宠,与今上夫妻蝶鹤情深。
    “太后待你真是极好。”凌锦翾与挽妆径直走在前方,后面的宫人们与她二人隔上了一个人的间距。凌锦翾素来不喜欢与人亲近,昔日待字闺中时也仅有常挽妆、陶素心两个手帕之交而已。
    “我明白。”挽妆闻言,附和地点点头。太后待她的好,她自是都清楚的。
    凌锦翾扬起一抹微笑,轻声道:“此番太后要你三日回门,先进宫请安也是处处为你着想。文家虽是一介白丁,但坐拥天下财富,想必你也听闻过,昔日先皇孝宗登基时也是借了文家的力量。陛下的那道旨意,若是文家真心要抗也是拿他们无可奈何的,所幸的是文家少爷花名在外,但凡稍微有点权势的人家都是不愿意将女儿嫁过去的,因此文家老爷欣然接旨。
    这其中的缘由,太后是最为清楚的,也因此害怕你在文家里受委屈,特地让你先进宫,以此向文家表示,你的娘家不仅仅只有常府,你的娘家还有太后,还有陛下。”
    挽妆只道是太后兴许真的是想着自己,眼巴巴地让自己进宫来,却没料到竟还有如此深意。
    “我让太后与凌姐姐都费心了。”
    凌锦翾在湖边停下了脚步,初夏的湖边上亭亭玉立着几朵含苞待放的芙蕖花苞,将来夏深开放时必定更是一片醉人的美景。
    “本宫说这些于你,并非是要你记得太后的好。”凌锦翾转过身,看向挽妆的脸色凝重起来:“本宫是想让你知道,你的这段姻缘,太后与陛下也着实尽力了。那文家少爷虽不是什么良人,但总归看在皇家的面上不会让你的日子太难过,你切莫再钻了什么牛角筋,毁掉这份平静。”
    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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