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闺话[榜推]-第8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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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和嫂嫂、侄儿再回来不迟,但这几年边城动荡,着实不适合他们长住。”
    慕容焕长吁了一口气,“你大嫂的父兄早前原是白塔镇的镇长,他们死后,留下遗言,要你大嫂担负起照顾全镇人的责任……我怕……她是不会离开白塔镇的。”
    那一场白塔关战役,慕容大嫂最是英勇,一个女人因自小在边城长大,也学了些拳脚工夫,竟带着乡民抵御外敌,只是这伤亡着实太过惨重了。
    “白塔镇还有多少百姓?”
    慕容焕轻声道:“早前原有一千余人,那场仗之后,只剩三百多人了。”
    “既如此,就把他们所有人都带离白塔镇,全镇搬迁至范阳,爹,现在已经是秋天了,一入冬,启丹人就会停止偷袭、攻击,等过完年节,就让他们搬走。爹,让娘和二嫂、三嫂他们先去范阳安顿,等一切安顿好了,就让大嫂领着全镇人搬过去。”
    白塔镇,不仅是慕容大嫂最看重的人,也是慕容焕父子的乡亲。
    慕容焕甚至还能清楚地记得,在自己的少年时期那是一个繁荣的北方小镇,曾有一度,朝廷说要在那里建县,可还没等朝廷的批文下来,启丹人就开始侵边扰民。几十年来,从近万人的小镇,变成四五千人,再到一千人,而今就剩下三百余人的妇孺、老人。
    周八道:“留下来的土地,可以从白塔关派将士闲暇时耕种,军中有不少人原是农户,也有不少人原就是白塔镇人,他们会愿意的。
    这几役伤亡惨重,爹是不是向朝廷禀奏请求增添兵力?”
    “我的折子已递上去了,我会与朝廷说边城百姓迁往内地的事,就像你说的,庄稼不能荒芜,要是种地,也可以减轻朝廷的粮饷压力。”
    父子俩在慕容氏的坟前谈了一阵后,慕容焕伸手轻拍着周八的后背,在外人瞧来是鼓励,是安慰。
    周子迁这个混账,居然害死了慕容氏。
    对周子迁、对周家人,他必须得重新认识。
    慕容焕领着卫兵纵马远去,周八看着墓碑,“母亲,周家人想对付镇北大将军对么?他们想害死他后,扶周家人坐上北方边城的统帅,手握雄兵也好助三皇子登基。”
    前世,因为他这个糊涂虫,被周家人利用后再设计害死,今生他一定不会重蹈覆辙,既然他是皇子登基过程中一枚很重要的利器,今生他会帮衬另一个更贤名、更有才华的人上位。这一次再也不会是三皇子、不会是周家,周家更别想一门三爵位,权倾朝野。
    当天夜里。周八给陈湘如写了一封信,写罢之后,却没有寄出去,而是交给了武壮。
    武实守在门口,警惕着周围,以前许不会,但周三公子在。他们行事就更得小心。
    “你随你妻子回趟江南办差,你把边城发生的事都告诉我内人。我要把白塔镇的百姓迁往范阳。白塔关一役,百姓们死得太惨了,太惨了……”
    那么多人,就站在小镇的城堡上抵御外敌。可启丹将士的飞箭如蝗,他几乎在远处就看到那一片片倒下的身影,老人的、女人的、半大孩子的……
    “剩下的人,是白塔关未来的希望,我不能再让他人有牺牲了。你告诉夫人,让她想办法安顿好这些百姓……”
    武壮失了一臂,但到底是男人,昔日冀王送他来,就是要他保护周八的。
    “将军。我不想走。”
    “必须走!这是我给你的军令!”
    武壮想着自己身残,虽有一臂,就算上阵杀敌、保护周八也没有以前的神勇。
    现在他还在养伤。也只有先离开了。
    “你办完此差后,就去趟京城找冀王殿下,说周家派了周三公子来边城,虽然我不知道周三的目的,但一定与夺储有关。归德将军夫人慕容氏是被人杀死的,而这凶手是归德将军和周三公子。只是我猜不到慕容氏被杀的原因。你要告诉冀王殿下,让他小心了。
    至于边城这边。我会与周家献策,让周家给边城大龄将士娶媳妇,也好安将士之心,周家动作越大,就会越惹圣上猜疑。
    冀王可建议边城百姓内迁,我有一份边城百姓近二十年的人口数据,也许对冀王有所帮助。
    为谨慎起见,除了给夫人的信,其他的我就不写了,你直接面呈。”
    武壮想抱拳,突地忆起他现在只有一臂,垂首应道:“属下记住了!”
    “明儿一早,顺风镖局的人要回江南,你同他们一起上路,途中也好有个照应。”
    “是。”
    死去的人,再也活不过来,他却在战场上学会了无情,也学会了如何珍惜。
    只要被他视为珍贵的,他就会倍加珍视、看重。
    湘如,我的妻,你真的好吗?
    他甚至怀疑陈湘如给他的回信里,每次说她安好是假的。
    他在边城守疆卫土,她在江南独自支撑着家业。
    *
    八月初二,江南一带的生丝价大跌,跌至早前的八成。
    八月初八,各地生丝也随之再跌,就连江南的价格也跌至六成五。
    陈湘如听着各地传来的消息,手轻叩在桌案上,东院的各处管事云集在此,早前大管家都以为陈记是要放弃织绸缎,而要与范阳长乐坊合作织丝麻军布,织御林军护卫、军官们所穿的专用布料,这种衣料看上去够好,又比绸缎要结实。
    大管家垂首打破了宁静:“大小姐,我们还要收生丝么?赵师爷已经去了闽粤两郡,那边今年的产丝量比江南更高,小的没猜错,怕是比江南跌得更厉害。”
    “传书赵师爷,生丝价跌至五成五时收进,跌至五成时大量吃进,有多少买多少,还照以前的规矩,我们只收闽粤两郡的生丝,江南、徽湘两郡就留给其他的同行。”
    众人都在想这问题:大小姐现在是改变计划了,不帮范阳长乐坊织军布,而是要再织绸缎。
    看来老天都在帮衬着大小姐,早前不想采购生丝,现在生丝连番下跌。各家织布房都囤积足够多的生丝,许多人都后悔下手太快。
    织布房的管事道:“今年生丝产量大涨,早在五六月,各家织造房就将用到明年三四月的生丝都买齐了,我猜想,这生丝跌到五成就不会再跌了。”
    “生丝跌价,绸缎也会相应下跌,我们得保证闽粤两郡的桑户利益,不能让他们亏得太厉害。”

  ☆、第278章 跌价

在前身留下的记忆里,到九月时,江南有些地方的生丝竟跌到了早前的三成五价格,许多生丝作坊痛哭流涕。前身同情这些小作坊,以早前的五成价买进生丝,保证了生丝小作坊不亏少赚,得到了一个仁义商人的名声。
    大管家抱拳道:“还是大小姐英明,我们织布房并无存丝,我已令人先采买了五千两银子的生丝应急。
    江宁织造府的存丝最多还能用五天,我令人选了一批上好生丝到织造府,等赵武从南方收了生丝回来,一切都好办了。”
    早前各家大量囤积,现在的生丝却供大于求,一过九月要是再卖不出去,翻年就是陈丝,而陈丝的价格是不能与新丝比,许多小织布房没有独家秘方,用陈丝织出来的布就没有新丝美观、结实。
    赵文问道:“大小姐,生丝下跌,布商们问,陈记的绸缎出货价是多少?”
    “让他们先等等,我们得看看别家是什么价格,既不是亏了他们,也不能亏了自己,但陈记的价格在明年三月时,最低不能低于早前的七成五价格。”
    “若别家低过这个价呢?”
    “我们积压不售,照织绸缎,搁放库房,向长乐布庄销售我们的布料。”
    大管家问:“长乐坊的人来提货,我们给什么价?”
    “七成五,低于这个价不售。我们的花式、颜色。向来都是最好的。”
    “是。”
    这一年,陈湘如拿着陈家百余年的上等好花式,从中挑了一批出来再织。因为是以前最受欢迎的,既保护了销量,虽然也有别家照着陈记的花式织,而陈记的花式就像一股风,而别家就是那追风的人,陈记一旦大批量销出那种花式后,引起富贵人家竞相购买后。她会在下一批换成其他花式。
    绿枝神色慌张地进了东院议事厅,走近陈湘如。道:“大小姐,二小姐回江宁府了,现在人在周宅上,哭成了泪人。求大小姐一定要出手帮她。”
    她当时曾说过,要他们尽快行动,瞧这模样,许是马庆收购生丝的事栽了。
    一进入八月,谁能想到会是这副光景,生丝价格连连下跌。
    陈湘如又与各处管事询问了一些近来的情形。
    织机室的管事道:“我们织机室新订制一批鲁班工具,过些日子就要运过来了,得付余款。”
    说的是斧、刨、锯等类的,每次得给所有师傅一套新工具。还得有织机上用的各种铁片、齿轮等,也得从蜀郡的唐门定制。
    唐门的刀斧之物是全天下除内务府制造最好用的。
    陈家的这些用具一直都在唐门进货。
    陈湘如对大管家道:“需要多少都给,织机室的师傅近来也辛苦。再另给一份赏红。”
    织机室管事抱拳道:“谢大小姐!”
    需要银钱给银钱,在各处需要钱时,陈湘如也自来是爽快的,比陈将达掌家时还要爽快,这也是各处管家觉得跟着她不比以前差的原因。
    陈湘如在东院待得近晌午时分才离开,刚出议事厅。就见一个彬彬有礼的青年男子过来,抱拳道:“大小姐。小的是柳明,是特来向大小姐告辞的。”
    柳明,前身很是器重他,让他做了二爷、三爷的先生,还让他做了西院的账房管事,只是今生,她可没有重用此人,只让他做了几年的西院账房先生。
    柳明在上届时得中了举人,却并没有金榜题名,虽有个功名,却未达出仕为官的资格。
    陈湘如道:“柳先生这是要去哪儿?”
    “我离家已经有几年了,我想回乡苦读。”
    陈湘如对一边的绿叶吩咐道:“告诉大管家,给柳先生多支两月工钱。”
    陈家东院的师傅、匠人,多是几代效力陈家的,像柳明这样因为生计出来帮几年工,赚了钱回乡的也有,但这种帮工,来时要细挑,离时问明原因,陈家通常是不会挽留的。
    “我在这里预祝柳先生早日得偿所愿!愿柳先生一路顺风!”
    “谢大小姐!”
    她竟是连留也不愿意。
    也对,在他来的那天,就说原是为生计故,要出来帮工的,转眼就过了好几年。
    柳明甚至还能记得第一次遇见陈湘如的情形,总觉得她有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可明明不曾认识,想着他也是有才华的人,许能得陈湘如重用,没想在陈家,他竟是连赵武也比不过,赵武还能做师爷,忙碌而充实地生活,可他就只能做个记账先生。
    前身曾喜欢过柳明,可她不会,尤其是柳明那张脸,让她忆起前世那个负心人,她怎会有好感?避之不及,甚至是视为陌路的不相干之人。
    柳明望着陈湘如的背影,看她消失在通往西院的小门后,这才转身回了账房。
    陈湘如刚到西院,就见回风长廊上立着一人,却是赵婆子正着急的来回踱步。
    “赵婆子,三奶奶有事?”
    赵婆子几步快走过来,看着绿叶、绿枝道:“你们回避一下,我有话与大小姐说。”
    陈湘如点头,绿叶、绿枝径直走到数丈之外。
    赵婆子道:“二小姐到了周宅,听说一进去就哭得不成样子了,就连西院都能听到她的哭声,老奴让下人们打听了一下,说二姑爷在外头做生丝买卖,亏得不少,早前金老爷原说有多少要多少的,可这会子生丝一跌价,改口了,再不要,非要以六成五的价买下。听说这回,怕是亏了几万两银子进去。”
    在上次陈湘娟回江宁府后。赵婆子一直在琢磨一件事,她忆起了老夫人临终前的交托“赵婆子,你记住了。我走之后,要是二小姐还不知事给陈家、给大小姐添乱,你就得当断则断,把她的身世告诉大小姐。”
    陈湘如太重情了,将妹妹、弟弟看得很重。
    赵婆子轻声问道:“若是大小姐不信呢?”
    “夫人在世时,在几位舅老爷里,最亲厚的就是三舅老爷。那时候你可请赵珍儿写信,请三舅老爷过府劝阻大小姐。二小姐与他们姐弟是不同的。我早瞧明白了,二小姐就是个自私自利、刁钻刻薄的人。”
    老夫人去了,但赵婆子一直牢记着她的叮嘱。
    上回大小姐帮二小姐,她没能阻止。反让二小姐给大小姐添了堵,但这回二小姐又寻上门了,她不能视而无睹,更不能看大小姐为难。
    赵婆子跟在陈湘如身后,轻声道:“这回,大小姐不能再帮二小姐,二小姐的嫁妆原就不配得到嫡女那样的嫁妆,就算老夫人照着三小姐的例预备,都是对她的恩赏!”
    陈湘如一惊。扭头斥道:“赵婆子!”
    赵婆子却抬头定定地看着陈湘如:“二小姐不是夫人所出,乃是勾栏娼人所生。”
    “你……你……”陈湘如指着她,终是忍住。
    她转而又想。她一直不明白,就算陈湘娟做错了事,为甚老夫人对陈湘娟如此狠,难不成陈湘娟真不是赵氏所生,这事儿在前身记忆里也没发生过呀。
    “赵婆子,你今儿要是说不清楚。我可不饶你。”
    赵婆子正色道:“二小姐确实不是夫人所生,这件事。赵家的三舅老爷也是知道的,大小姐不觉得奇怪吗?你们姐弟给老爷守孝三年,除服礼时赵家来了人,看起来是老夫人忌讳赵家,可赵家的人来了之后,也没一个替二小姐说话的,甚至也没人问起二小姐被罚的原因,只是与下人们打听了两句,就再不说话了?”
    早前,陈湘如以为,那是赵家不好掺合陈家的家务事。
    这会子提赵婆子一说,确实有些意外。
    “因为赵家知道二小姐不是夫人所出。”
    “可二妹,长得很像母亲。”
    陈湘娟的眉眼里,确有几分像赵氏,只是那性子完全不像,也不像陈将达。
    陈将达长得端方,行事得体、沉稳,姐弟几个里头,陈相贵的性子倒更像陈将达一些。
    陈相富就是个坐不住的,喜欢舞刀弄枪,但老夫人说陈相富的性子像了老太爷,家里的老仆们也说是如此。
    陈湘如那爱哭、心软又善良的性子,用老夫人的话说:十足你了我的好儿媳宁心。
    老夫人曾在人前不止一次提到赵氏,说她温柔、孝顺、善良,是挺温顺的,否则一个嫡妻也不会被大姨娘欺负,更不会为了大姨娘拿生有儿子炫耀,赌上她自个的命也要生儿子。
    赵婆子暖声道:“大小姐、二小姐常去观音庙敬香,可有见过庙里有个叫莫贪的蓄发女尼?”
    陈湘如定心细想,那庙里有好几个女尼,她也未曾留意过,只是其间有两个尼姑生得眉目清秀,一个二十多岁,听说是哪家大富人家不育的妇人,被婆家休弃送到了那里出家,还有一个年岁倒有些大了,瞧上去得有四十来岁,皮肤白净,却有些风情,瞧人的目光又与别的女尼不同,时不时还被师太训斥。
    莫贪,她灵光一动,是有那么一个人,当时还觉得这莫贪长得面善,原来是与陈湘娟长得像。
    赵婆子见她忆起来了,“莫贪才是二小姐的亲娘。”
    陈湘如问道:“到底怎么回事?”
    赵婆子继续随陈湘如走了几步。
    这么多年,她一直以为陈湘娟是自己的妹妹,没想居然是庶妹。
    “十七年前,太子殡天,皇帝、皇后悲痛欲绝,皇帝诰令天下:各地禁酒百日,停止婚嫁与一切喜宴。
    夫人生大小姐时,因是横生,九死一生,老夫人把全城的稳婆都接到了府里,夫人这才生下了大小姐,可是却伤了根本,郎中说需得好生调养。
    可是老奴和老夫人却知道,夫人的身子伤得严重,自那以后,宫床比寻常妇人的要弱,很难再孕,可老夫人怕夫人伤心,叮嘱我们不得让夫人知晓此事。”

  ☆、第279章 身世秘辛

她居然是母亲横生产下的孩子,而赵氏为了生她也吃尽了苦头。
    “夫人生下大小姐后,一心用在哺养大小姐上,便冷落了老爷,那些日子,老爷与前任族长走得近,那日族长说他过寿,非要吃酒,你是知道的,那个时候大富人家都将酒藏了起来,谁也不敢喝。可老爷耐不住族长的几番相劝,就说‘只饮一杯。’
    喝了一杯,哪有不喝二杯的,又有一两月没沾酒,再加上老爷心头烦闷,这一吃竟是醉了。
    待老爷醒来的时候,已在怡香楼内,身边服侍的是一个与我家夫人长得有六分相似的勾栏女子。
    太子大殇之期,谁敢饮酒?身为官员,谁又敢去那种地方?
    老爷醉了,是拿那女子当成了夫人。
    老爷醒来后很是害怕,前任族长又拿此事为胁,逼老爷支持他做族长,否则就要将这事宣扬出去。
    再后来,一个叫翠仙的女子就寻上了门,对老夫人和夫人说,她怀了老爷的骨血。
    老夫人为恐生出事端,只得令大管家替翠仙赎了身,将她养在庄子上,陈家这样的门第、人家,怎么能让一个服侍过许多男人的女子进门,况早前还是个勾栏中人,而她在怡香楼中时,这江宁府见过的人也不少。
    老夫人自是不愿意。
    可夫人愧疚,直说是她的不好,是她冷落了老爷。才让人钻了空子,让老爷犯下此等大过,便对老夫人说。既然‘那女子与我长得相似,而我生下如儿已经一年多了,我就假孕,说是我所生。’当时,老夫人想到夫人身子已伤,许再难有孕,若是个男孩。于陈家、于夫人都有益,就答应夫人的建议。
    后来数月。夫人就在自己的腰上垫了枕头,装出有孕,待听闻翠仙在庄子上产下一女,便趁着深夜将她抱了回来。老夫人和夫人只对外宣称,说二小姐是夫人所生。”
    赵氏为了陈家、夫君,竟做出这样的决定,可见她的性子是何等温顺、善良,难怪就算她不在了,老夫人也念了许多年,想来陈将达的心里,真正喜欢的还是赵氏吧。
    对于如此温婉、又通情达理的女子,又有哪个男子不会多疼惜两分。
    赵氏去后。桂堂几乎就没人住了,只留了两个下人在打扫,直至陈相富后来搬进去。陈将达让人空着那里,就是在追忆赵氏。
    “翠仙产下二小姐后,就想进入陈家做姨娘,可老夫人不许,夫人是帮着求过情的。老夫人令人将她送到了观音庙为尼,还对她说。要是敢声张出去,就不会对二小姐好。又承诺她。二小姐会常去庙里敬香,她能经常见到二小姐。”
    赵氏吐了口气,“这都是命呀!后来,因着二小姐也是女儿,老夫人便生了给老爷纳妾的想法,老爷最初是不愿意的,可老夫人想,陈家这偌大的家业不能没有男丁,就把夫人伤了身子,难孕的事说了。
    夫人为此偷偷在背后哭了一场,几日过后,就做主纳了大姨娘进门。
    可夫人也请了不少名医瞧病、调养。
    大姨娘仗着自己育了庶长子,便要逼老爷抬她为平妻,老夫人不许,可老爷那时候确实动过心。夫人看着大小姐,就怕让你受委屈,后来她背着老夫人吃了能怀孕的秘药,终于又孕上了……
    老夫人询问过李老郎中,说夫人那身子,就算怀上了,生产之时也定会有性命之忧。
    老夫人与老爷商量后,就要替夫人做主,要落下胎儿,可夫人说什么也不愿意,哭着求老夫人说她能替陈家生儿子,还说她肚子里怀的是两个。
    听了这话,老夫人就心软了,早早的就请了郎中、稳婆在家候着……
    虽有千百般的防备,夫人到底还是去了。
    老夫人为这事很是懊悔,她说要是她再强势些,逼夫人落下胎儿,许夫人就不会那么早去了,想早前郎中说夫人不能再孕,可后来还是有孕,她说许是夫人的身子多过几年就能调养好的……”
    这也是老夫人为什么对陈湘如姐弟几个格外偏爱,虽然也会罚她,却是手把手地教她。
    陈相富想学武,老夫人就应了,还请了武功师傅给他。
    陈相和也想学,老夫人却回驳了,不许陈相和学武。
    一来,老夫人觉和亏欠了赵氏太多,想在陈湘如姐弟身上弥补过来。
    陈湘娟到底不是赵氏所生,一再犯过,触及了老夫人的底线,老夫人才会下“打死不究”的命令。
    赵婆子正色望着陈湘娟,“大小姐,夫人仁厚,知道她若生下二爷、三爷许会九死一生,早早就替你们姐弟备下了母亲该留下的礼物,但亲疏有别,夫人却没替二小姐和大爷预备。
    但是临终前,夫人却留了遗言,说要在她的嫁妆分一份给二小姐。
    二小姐不懂事,几番触怒老夫人,在五老太太家的佛堂静养时,居然在神佛面前咒骂老夫人和您,这件事被老夫人知道后更是寒心。
    从那时起,老夫人甚至动过要二小姐照庶女的例出嫁,可因夫人遗言在先,老夫人这才留了份像样的嫁妆给她,却把夫人留下的好东西都尽给了大小姐,留了些不好的二小姐。
    只是老夫人没想到,大小姐和夫人一样仁厚、善良,居然另给二小姐置备了一份嫁妆。
    以老夫人的性子,她怎么容得了一个在背后咒骂她的庶孙女,说她死了,不让二小姐给她披麻戴孝,怕是她去灵堂都会继续骂她,不想让二小姐扰了她的清静。”
    陈湘如一直以为,老夫人生气,是误会陈湘娟要毒害陈相富兄弟,现在才明白,在这之前,老夫人就寒了心,而陈湘娟竟然在神佛面前咒骂老夫人,就算老夫人严厉,到底是为了陈湘娟好,她怎么可以背后咒骂老夫人。
    兜转之间,陈湘娟竟不是她的同母妹妹。
    “二爷、三爷知道了吗?”
    “上回,三奶奶要给二小姐备添子月礼,老奴私下便与三奶奶、三爷说过这事,三爷与二爷乃是同胞兄弟,许是三爷也告诉了二爷。”
    赵珍儿知道了实情,还是给陈湘娟备了一份像样的添子月礼,陈湘如当时备了一车吃食和礼物,照的是一百两银子的例预备的,赵珍儿则照矩备了六百两银子的,孩子佩戴的金平安符,再大些脖子上戴的金麒麟盘项圈,他日长大,腰上挂的虎纹玉佩等,也算是备得体面,就连吃食上,也是鸡、鸭、蛋、肉等的备了两车,怕是陈湘娟月子里天天变着方儿地吃也吃不完了。
    这里正说话,就听到一个带着愤怒的声音问绿叶:“大小姐呢?”
    绿叶抬手指着不远处的陈湘如。
    陈相富几步走近,对赵婆子道:“你下去,我有事与大小姐说。”
    陈湘如温和笑道:“谁又招惹你了,瞧你那样,黑得快下雨。”
    陈相富愤愤地道:“大姐,我可没功夫与你开玩笑,那泼货又去周宅闹了,我听下人们说了,大姐曾劝过他们别做生丝生意,是他们不听,这会子赔钱了,难不成想让你填补亏空,大姐帮衬得还少么?
    大姐,她和我们不同,她就是外面来的贱种,要不是娘心善,她比三妹都差远了。”
    一个勾栏女人的亲娘,能与陈湘妮比么?至少陈湘妮的亲娘还是清白人家的姑娘。
    果然,陈相富也知道了!
    陈湘如道:“上回在马宅,我便与她说过,对他们帮扶得已经够多了,不会再管的。”
    再说这回,怕是在外头又带债了,她可没这等能耐帮衬他们。
    陈相富厉声道:“你要狠不下心,我把她赶走。大姐的性子还是太软了,为甚她不敢进陈家,总往周宅跑。”
    陈湘如轻斥道:“好了,我知道怎么做。”
    “她要是再在那边哭闹,我去赶她!”
    陈湘如并没有立即回周宅,而是去了趟松柏苑。
    却见赵珍儿正坐在偏厅做针线,这原不是奇的,奇的是她手里拿着一年小孩子的衣袖,那衣袖不过四五寸长,煞是可爱,惊得陈湘如脱口而出:“你这是有了么?”
    赵珍儿一惊,“我就知道,我一帮她做这些,见了的人都会误会。”
    “呃……”陈湘如坐在贵妃椅上,“她……她是谁?”
    赵珍儿指了指东屋,压低嗓门道:“上个月的时候,她和三爷像是闹别扭了,早前原是和好的,这两天又失魂落魄了。”
    赵婆子从外头进来,手里拿着羹汤,低声道:“三奶奶,惜画姑娘又没吃呢,就躺在小榻上生闷气,问她话也不说。”
    赵珍儿埋头笑着,“她这个月没来小日子,我记得她比我晚两天的,我都走了十来日了,怕真是怀上了。”
    也就是说……
    陈湘如惊奇得结巴起来,“那……那……惜画和三弟真的……有那事了?”
    赵婆子捂着嘴儿,赵珍儿的陪房柳婆子进来,口无遮拦地道:“上个月,她那声儿叫得那么大,跟杀猪似的。”她捂着嘴儿,窃笑道:“三爷从外头带回了一本那种事……非要拿她练手,平日瞧着是个端庄的,三爷要练手,她也没个法子。”
    陈湘如立时明白了,只是有些可思议,陈相贵就长大了么?

  ☆、第280章 孩子爹

可她怎么瞧,陈相贵都是个半大孩子,就是个头儿真见长了,与她一般高了,只是依旧清瘦。
    赵婆子道:“第二天,三爷就把一块锦帕丢给三奶奶了,什么话也没说,我瞅着许是真怀上了。如此也好,陈家就要添丁进口。”
    赵珍儿搁下针线活,道:“我想把茗儿拨过去服侍她,等足了三月,就抬她做姨娘,我瞧三爷倒是真心喜欢她的,以她的性子,要不是她乐意,三爷怎会得手,三爷可不是一个会用强的人。”
    惜画通文墨,陈相贵就喜欢这样的女子,加上又曾是官家小姐,否则那藏书阁的丫头好几个,怎会单单看上了惜画。
    不过,这离前身记忆里发生的事可提前了几年。
    陈湘如心里闷闷地想着,连惜画都怀上了么?
    也许,她也该有个自己的孩子了。
    赵珍儿道:“赵婆子多留意她些,再过几日,就请李老郎中来府上给她请脉。”
    陈湘如又坐了一阵,方起身离去。
    赵婆子这几天认为惜画许是怀上了,想着是陈家的骨血,对惜画也多了些关心,时不时往松柏苑带好吃的,就搁在东屋的桌案上,只是过上许久去瞧,惜画也没动。
    柳婆子则不同,这会子见四下无人,道:“三奶奶,三爷长大了,你怎能让那丫头抢了你的先,你得生嫡长子……”
    “好了。又来了。三爷这些日子见了我,就跟老鼠见猫似地的躲,我还能把他绑过来不成。慢慢来吧,三爷对她正在兴头上,就由着他们去。”
    陈相贵长大了?
    赵珍儿也觉得有些奇怪,在她印象里,可是拿陈相贵当小孩子的,可这小孩却是她的丈夫,不过看着陈相贵瞧着她的样子。不是弟弟敬姐姐,也不是畏惧。总觉得很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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