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
芙蓉小说 返回本书目录 加入书签 我的书架 我的书签 TXT全本下载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闺话[榜推]-第84部分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


    岳氏早早就到了周宅安好院,连二姨娘母女也来了,都是来凑趣的。
    陈湘妮却在心下将二姨娘怨了个半死,老夫人定的是多好的良缘,硬是被二姨娘那点私心给捣腾没了。
    陈湘如笑道:“六安赵家怕是都欢喜得紧,五表哥和小舅舅都考了个好成绩。”
    陈相贵忆起赵文敬与赵小舅鼓励他的话,认真地道:“大姐姐,我也要好好读书,等下次我也下场赴考,我现在已经是秀才了呢。”
    二月时,陈相贵参加了童试,第一场就过了,然后又过了府试。
    再过些日子就要到府学读书了。
    这也打消了陈湘如想给他请先生的想法。

  ☆、第263章 生丝战

赵珍儿坐在一边,喜逐颜开,“要是我哥哥也肯与五叔和五哥一样安心读书,而不是贪玩,许也能考个好成绩。”
    赵珍儿的两个哥哥,赵三公子中了三榜第二十三名,而赵四落榜了。
    这次竟连赵小舅都考了个二榜第七名的好成绩,怎不让赵珍儿羡慕。要是她兄长得中体面了,对她也是个帮衬。
    陈湘如轻斥道:“那落榜的学子多了去,三表哥能考中三榜同进士已很不错了。”
    赵珍儿道:“听父亲来信说,圣上赐了五哥翰林院侍讲学士。”
    “侍讲学士?”陈相贵瞪大眼睛,颇有些不敢相信。
    这可是从来没有的,直接封状元为翰林院侍讲学士,这可是正五品的文官,就算是中了进士,多少人先做两年庶吉士,又或是被派往地方任个知县,一下子就赐正五品的文官,这……这真是少有的事。
    赵珍儿笑道:“赵家的门槛近来都快要被踏破了,道贺的络绎不绝,五婶都乐得合不拢嘴了。听大伯父写信来说,五哥留任京城,许是五叔要去地方任职呢,只是我三哥也不知道会是什么状况。”
    陈湘如道:“三表哥也考得好,你想啊,那入京赶考的人得有多少,他就得中了,可不是该高兴的么。”
    但赵家的人会作比较,认为赵三公子的才学不比赵小舅差,只因为赵小舅常与赵文敬在一处读书。是不是赵文敬又传授了赵小舅一些什么特别的才学。
    赵家人思来想去,这是因为赵文敬与赵小舅都在陈家大院读了两年多的书啊,早前赵小舅还去江宁书院。后来根本就不去了,而赵文敬早前说要去江宁书院读书的,后来也不去了,难道这陈家藏书阁真的藏了太多的好书?
    于是乎,陈家藏书阁是个风水宝地,早前有陈将宏苦读,高中榜眼。再有赵家叔侄在书阁苦读,又再度高中。
    这日。周六夫人、周四夫人特意到周宅拜访。
    周六夫人与陈湘如相熟,她说话便直接了一些,“八侄媳,听说陈家书阁有文曲星护佑。只要在那里读书都能高中?”
    陈湘如忍不住笑了起来,“你听外头的人胡说。”顿了片刻道:“那是因为陈家够清静,早前我小舅舅过来读书,因我们家守孝,来访的客人又少,最是个安静的,家里的书也都是寻常的,却比普通人家的书又要多些、更齐全些,倒也方便。”
    周六夫人有些不信。“我想让我家两个来陈家大院读书。”
    “明儿让他们来吧,若是他们待得住,倒也使得。”
    次日。周家四房、六房的公子四人倒还真来了,到陈家藏书阁一看,倒也是些寻常书籍,并没有什么不妥处。
    周六问道:“二楼东阁间是什么?”
    “那里存放着陈家先祖的遗物,会在祭祀时取几件出来供奉。”
    遗物不是该随死者赔葬的么?这陈家,居然还把东西给留下来。只得听听就觉渗人,那可是死人的东西。不会沾染上什么晦气东西?
    陈家祖上好似并没有出过什么很出色的人物。
    几人光是想想就觉得嗝应得难受,在西阁房里转了一圈,又到楼下看了一下,书的确很齐全,但都是外头书肆能够买到的常见书,就算一时买不上,只要花了重金就能买到。待了一上午,失望离开。
    心里暗想:赵文敬能连中三元,与陈家藏书阁无甚关系,要真是有关,陈家的子孙多了,为甚陈家庄里就只一个陈将宏得中。
    这得中的事,当真是“十年寒窗苦读,一朝金榜题名”,与书房无干,只与各人的刻苦用心有关。
    后来,赵小舅又与陈湘如写过几封信,说是到蜀郡益州某县上任知县一职,赵五舅母带着三个孩子也随他一同赴任。六安县五房的家业田产就交托给二房帮忙打点、照看。
    赵三公子因考中三榜同进士,只谋到京郊县丞的官职,好歹也算是从仕了,特意回乡接妻儿前往赴任。
    *
    年节后,马庆去了趟江宁府,是与陈湘娟的陪房管事一起去的,主要去收去岁陪嫁田庄、店铺的收益。
    特意去周宅见了陈湘如。
    陈湘如道:“二妹怀了身孕,这个时候的女子,脾性大些,你要让着她,别给她添堵,男子先成业后享福,你正是奋斗之时,家和万事兴,这妻妾多了,花销也多,后宅失和,你也难得安心搏事业。夫妻同心,其力断金,妹夫还是把心用在搏事业上。”
    马庆觉得这话有理,但更多的是要依仗陈湘如,也不敢反驳,就怕陈湘如不帮扶他,不给他这赚钱的机会。
    他迟疑了片刻,道:“大姐,今年分生丝的事……”
    “我照去年的例分你一份,再让你赚一万两银子。”
    “多谢大姐。”
    今年,蚕叶发得奇好,各地生丝产量大增,生丝跌价,六月前一个价,六月后会连连跌价,尤其是进入八月后,生丝价格会再跌,最后跌到往年的半价。
    所以,今年陈湘如有自己的收购计划。
    早前几月,各家抢购,到八月后,各家生丝充盈,导致生丝供大于求。
    一过三月,就会有各家前往产丝之地收购生线。
    陈湘如则早早唤了大管家来,“过些天你就要去闵粤之地收购生丝了,今年准备收购多少?”
    “大小姐能凑出多少银子来?”
    陈湘如吐了口气,“今年陈记的可以缓一缓,先收足江宁织造府八月前使的生丝。着重再帮马大爷收购一批。”
    大管家面露疑色,见旁边又无外人,服侍茶水的是刘奶娘。这才迟疑地问道:“北边一点生丝也不要了?”
    “你忘了去年,老金的女婿小佟可是自己来收购的生丝,说是收购二十万两银子,实则只带了十万两银子的货回北方,另十万两银子的货是卖给苏州织造府的。”
    她一时忆不起老金那女婿的名讳,大家都唤他“小佟”。能记住这姓氏,乃是因为老金姓金。而他女婿姓“铜”,铜与“佟”谐音。便一下记住了。
    不仅是陈湘唤他小佟,便是大管家等人也唤他小佟。
    陈湘如也在心里算盘着,“陈记织布房的生丝现下能用到四月,五月闽粤那边就出今年的新丝。先满足织造府,再照去年的例给马大爷分十万两银子的生丝,至于陈记……备往年的二成货。”
    难道……
    是因为长乐坊有兵部关照生意,朝廷上百万的雄兵,都要用长乐坊的布,这对于任何一家来说都是一笔大生意。
    大管家虽然猜不到长乐坊赚了多少钱,但以他的判断,现在的盈利肯定超过了江宁府的陈记。
    还是说,长乐坊那边供不上货了。
    “大小姐想改织丝麻布?”
    陈湘如勾唇一笑:“有这打算。”
    大管家父子不愿去范阳。可现下老金、刘管事、织机室的王师傅等人,在那边做得风生水起,几年的工夫。因为陈家大院给的银钱足,那边的织布房比陈记织布房的规模还大,染布房也不比陈记的小,便是那长乐布庄虽不及这边绸缎庄的生意好,可自打朝廷选中后,北方一带的百姓也知道长乐坊的布。好看又耐磨。
    她故作为难地轻叹一声,“织机室那边又送了一批人去范阳。连织娘也送了一些过去,可老金还是吵着人手不够。”
    每次送到北方范阳去的人,都是十里挑一的可靠人,多是祖上几代就开始效力陈家大院。
    对外,只说他们攒够了自赎的银子,放还他们离开了,偿了个自由身。
    江宁府官衙这边,也确实消了这些人的奴籍,也无人疑他,就连东院众人都认定是他们离开了,甚至还有不少匠人、师傅担心他们被杜记或云记等人请了去。
    陈湘如道:“赵叔可以再多收购一些生丝,回头我设法转卖一批给金记、杜记、云记,只要是上好的生丝,没人不喜欢。”
    大管家抱拳道:“若如此,我照往年的例,减少三成的收购量,杜记收购生丝地在豫、徽两郡,听说那边去岁下了场大雪,今春的桑树长势极好。”
    桑叶发得好,到时候蚕儿就养得多,产的蚕茧多,各处的生丝就会多。
    陈湘如却自有旁的主意,上半年保证使用就行,哪怕差缺一点也没,但是八月后可以大规模收购生丝,并且得满足明年的生丝使用量,如果可以还可以再多备一些。
    一个念头,就在她脑海里慢慢地升腾起来。
    今年,她一定要大搏一把。
    四月一过,各地的生丝收购大战便开始了。
    江宁织造府先派了官员在江南一带收购生丝,可江南一带的织布房多,各家的人早已经开始行动。
    闽粤之地,大管家、小佟等人已经在三月末时就过去了,四月中浣就运了一船生丝回江南。
    押送归来的是小佟。
    船刚到码头,赵武就领着织造府的官员、匠人去验货、搬货,照了往年的矩,一搬验完,立马支兑银票。
    而马庆也提前大半月住到了江宁府马宅里,等着好消息,一听说到了,也领了人、备了船,带了马大人与苏州织造府的官员验货。
    今年,陈湘如答应再给马庆多五成的的货。
    乐得马庆听说要到了,就着人请了苏州织造府的人来验货。
    陈家有织布房,一旦发现看走了眼有次等的,也能织成纱绫帔子等使用。

  ☆、第264章 情缘

四月二十三,陈湘如正陪赵珍儿夫妇、陈相富用暮食,绿叶来禀:“夫人,马大爷和二小姐到了,在周宅花厅候着。”
    陈相富一脸烦燥:“不是要生了吗,从苏州过来作甚?”
    若是来的是陈家大院,怕陈相富就要赶他们走了。
    陈湘如道:“你先让他们在那边等着,我一会儿就过去。”
    陈相富嘀咕道:“去年,大姐就给苏州织造府分了一批生丝,他们不会自己收购么?每回都从我们这儿分,就会白赚银子,若从地上捡还要弯腰下力呢。”
    马庆与陈湘娟这银子赚的,着实也太容易了,容易得有些说不过去。
    陈湘如勾唇笑了一下,“听说牛师傅要请辞?”
    这一年多,陈相富的武功大进,听说他已经能打得过陈家大院三个普通的护院了,就是武功较好的护院,他也能勉强打过平手。基本功扎实,手脚也比以前灵敏,陈相富近来颇有些得意,连他自己也觉得奇怪,明明没怎么学武功,偏就长进了,后来还是陈相贵一语点破“还是大姐夫厉害,知你武功底子差,所以让你蹲马步,现在下盘稳了,所以武功就好了。”
    对周八,陈相富还是没有好感,反而还颇是厌恶,一听陈相贵提这名,就急道:“休提那个混账。”
    “再混账也是我们的大姐夫,只要他待大姐好就行。”
    至于旁的。周八行恶也好,做善事也好,那都是周八的事。身为弟弟的陈相贵只要他待自己的大姐好。
    牛啸不是陈家的下人,而是从外头请来的护院,人家若要走,就能请辞,比不得卖身陈家的,陈家不同意赎还自由身,他们一生一世、甚至连儿孙都要待在陈家。
    陈相富闷闷地道:“我说再给他每月加一两银子的月例。可他还是说要走。”
    陈湘如对一边的绿叶道:“回头请他过来,我与他说说。”
    早前。赵文敬说要提前离开陈家大院,陈相贵不舍,陈湘如就出面说服了。这次,难得陈相富遇上一个有喜欢的师傅。且牛啸教得也确实好,至少陈相富这个皮猴愿意听他的,陈湘如就想再留牛啸两年。
    陈相富歪着头想了一阵,目光落在绿叶身上,顿时叫道:“大姐不会要把绿叶嫁给他吧?我听说大姐身边的绿萼就嫁了周宅的护院头。”
    绿叶的脸顿时涨得通红,“二爷越发没个样子,怎打趣起奴婢来?再也不理你了。”
    陈相富觉得这主意好,“大姐,这法子好。为了留下人,就让他娶个陈家的美貌丫头,这样一来。他女人在这儿,他总不能再说离开的话……”
    绿叶气得急,一伸手,夺了陈相富的碗,厉声道:“瞧二爷今儿吃两大碗了,这几口别吃了。”
    一定是他吃多了。才说这等话。
    是,绿叶和绿枝都不小了。得有十九了,陈湘如今年也有十九岁了。
    陈相富、陈相贵兄弟俩眼瞧着一天天就长大了,再看陈相富,虽说虚岁才十三,长得快跟陈湘如一般高了。
    陈相富不服输地叫嚷道:“大姐赶紧把她嫁了,还抢我的碗儿呢,家婢欺主,不能留!”
    陈湘如与绿叶、绿枝是一起长大的,在她心里,可没怎么拿她们俩当丫头使唤,一脸娇怒:“绿叶,把碗给他!”
    绿叶不想给,却不敢反抗,只得气哼哼地道:“最好撑死二爷。”
    陈湘如厉声道:“二弟越发没个样子,哪有你这个打趣人的,绿叶是个姑娘家,你这样说她,换作谁能高兴?”
    再说,牛啸与周宅张威不一样,张威原就是周八送给陈湘如的护卫,是护卫而非护院,可见就不是一样的,张威算是周宅的人,牛啸却是外头聘来的。
    就是这一点,她也不好把绿叶嫁给牛啸。
    张威,是周八送来的四名护卫里,武功最高的一个,人也长得精神,模样不错,更重要的是行事得体,观察敏锐,陈湘如便将绿萼嫁他为妻,还特意在周宅拨了几间屋子给他们夫妻住。
    张威年近三十才成亲,又见绿萼虽是丫头却读书识礼,又会看账目、打算盘,是陈湘如身边最得力的陪嫁丫头,且绿萼模样不差,自然是满心感激,从御林军出来的护卫,多是孤儿,只有那些身兼要职的,许有些不一样的出身,而张威也是无父无母,能娶上妻子心中欢喜。
    张威与绿萼一成亲,周宅的另三个护卫便有坐不住,想着陈湘如会不会把绿叶、绿枝也给嫁给他们。
    绿叶这会儿生气,是因为她已经看上了一个,也是护卫,名唤林敢,她有意中人,哪里还想嫁别人,就想跟绿萼一样,林敢见绿叶示好,心下暗喜,两个一来二去,周宅上下都知道,绿叶喜欢林敢,而林敢似也有意。
    陈相富傻笑了两下,垂头吃饭,“我就是开个玩笑。”
    “绿叶虽是侍女,也是脸皮薄的,往后可不许跟侍女开这种玩笑。”
    绿叶见陈湘如帮她说话,倒有些底气了,瞪了陈相富一眼,道:“夫人,昨儿我过府给三奶奶送丝线,瞧见二爷在花园子里堵一个绣娘呢……”
    陈相富腾地一下就跳了起来。
    这绝对是公报私仇,念着刚才他打趣的事,要说他的话。
    赵珍儿不紧不慢地道:“是绣房那个叫白莲的姑娘?”得到了证实,她又继续道:“她爹与翁爹有交情,是个自由身,只是没了去处,才暂留我们家的。”
    白莲……
    陈湘如蓦地忆起。前身记忆里,白莲与陈相富可是有一段情,是陈相富最早爱上的女子。且还是爱到生死相随的那种。
    陈相富想着赵珍儿那话:是说任他如何喜欢白莲,这白莲早晚也会离开陈家的么,人家不是侍女,而不是买来的丫头,虽然当年陈湘如从人牙子救她是花了几百两银子,可她在绣房里与那些卖身的绣娘不同的。
    陈相富大着声儿,搁下碗。抹了一把嘴,道:“我就喜欢她!就喜欢她了!你这丫头就是嫉妒了。你能把二爷怎的?”
    像是与赵珍儿堵气,又像是说给绿叶听的。
    陈湘如却是不紧不忙地道:“喜欢便喜欢了,你要喜欢她,我又没阻你。只是你与殷小姐是由祖母做主订了亲的。你如何安顿她,她是否愿意跟你,这总得有个说法不是。”
    陈相富张着嘴儿,“大姐真不反对?”
    陈湘如莞尔一笑。
    前身也没反对,只是决定晚了一些,就造成了白莲的自尽,也至她与陈相富产生了一道不可愈合的鸿沟,最终姐弟离心、形同陌路。
    而陈相贵呢,打小就是那种喜怒不流形色的人。前身有个弱身子,一直与药相伴。而今生陈相贵因为从小也习了武,却有了更为结实的身体。再加上赵小舅和赵文敬的影响,有了目的、理想,倒比记忆里更健康、温润一些,加上又考中了秀才,现在在府学读书,人也越发得体起来。
    陈相富走近陈湘如。撒娇似地笑道:“大姐,你让她到桂堂来服侍吧。我保准待她好,不是让她当服侍丫头,让她到桂堂来做管事姑姑,嘿嘿……”
    白莲来陈家,转眼就有两年了。
    想来,这两年她出落得更漂亮了。
    她有对白莲长大后的记忆,只是那时白莲已经死了,即便死了,还是那样美,美得让人心疼,美得让人觉得怜惜。
    也难怪前世今生的陈相富,都会喜欢上。
    陈湘如轻叹了一声:“回头我抽空见见她,若是她愿意去桂堂,这就好办,倘若不愿意,这丑话我可说在前头,你可不许胡作非为,白莲也是好姑娘,他爹与父亲也是朋友,便是看到过世的白秀才情面上,你也不许为难人家。”
    陈相富嬉皮笑脸一揖:“大姐出马,一定能办成。”
    “油嘴滑舌的,记得回头去织造府走走,你也大了,该你管的事,你就得上心,别总往赵师爷那儿一推什么都不管。”
    陈相富连连应“是”,领着小厮欢喜而去。
    陈湘如用罢了饭,又漱了口,这才与绿叶回到周宅。
    陈湘娟挺着大肚子,坐在贵妃椅上剥糖栗子吃,动作倒是优雅自如。
    马庆垂首饮茶,看着因怀孕而大了几圈的陈湘娟,那臃肿的身材,支着一个瘦瘦的脑袋,竟有些惹人怜惜。“六月就要生了,你这个时候来江宁府做什么?”
    “你说我做什么?我当然是来瞧我大姐姐,去了苏州后,我有多久没见到大姐姐了,我为甚不能过来看看。”
    话好听,实则马庆也知道,哪是看陈湘如,她分明就怕他拿了银票不给她,她不放心,所以特意坐几天船,挺着大肚子也要过来亲自从陈湘如接过银票。
    陈湘娟这一年倒也成熟了不少,不像以前那样说话直来直去,此刻心里却暗道:敢拿赚来的银子买狐媚子、养外宅,哼哼,我可是第一个就不会同意。
    绿枝进来禀道:“夫人一会儿就回来了,正在陈家陪三奶奶他们吃饭呢。周宅就只夫人一个,近来在那边用饭的时候多些。”
    陈湘娟问:“老夫人的孝期除服礼也办了?”
    绿枝笑道:“办了,在灵光寺做的法事,二爷和三爷夫妇、三小姐、梅表小姐都去了寺里做法事。”
    虽是祖母的孝期满,但除服礼也是照着陈将达那时一样办的,在寺里做了一场*事,在寺里把孝服一把火烧了,这除服礼就算结束了。

  ☆、第265章 讨银子

陈湘如踏着灯影,披着四月末的星月,缓缓而至。
    马庆每多瞧一次就觉得陈湘如身上多了一种风情,她原就不算是美人,但贵在其风姿气韵不俗。
    他起身行礼:“见过大姐!”
    陈湘如笑道:“妹夫,快坐下。”
    陈湘娟身后侍立着月牙,这姑娘眼睛小,早前陈湘如也见过几次,按理这次过来的该是小桠。
    不待她问出来,陈湘娟道:“小桠也有身孕了,比我晚些,有三四个月,在苏州养胎。”
    陈湘如心头微沉,陈湘娟比她还晚成亲,可现在已经要做母亲了,就连小桠也要做娘了。
    “从苏州到江宁,路途不近,你怀着重孕,就该在家里休养,既然回了江宁府,就去看看三弟妹。”
    陈湘娟嘟囔道:“我不想去!虽说是表姐妹开亲成了三弟妹,我和珍儿的感情又不算好……”
    她又不赵家的亲外甥女,弄不好赵珍儿都知道她的身世,她平白过去招惹赵珍儿作甚,能避则避。
    刘奶娘拿着新取的果点进来,道:“二小姐怎能不去陈家,你出了阁,这回头小少爷出身的满月礼,可得由陈家三奶奶来预备的,你回了江宁却不去陈家瞧瞧,这于礼不合。”
    陈湘娟最喜欢得礼物、银钱类的东西,刘奶娘居然拿孩子的满月礼说话,江南人家,姑娘出阁后在婆家生第一个孩子。娘家人是要送满月礼的,也恭喜自家姑娘做了母亲。
    陈湘娟嗫嚅道:“我有大姐姐呢……”
    “二小姐此言差矣,你先是陈家的姑娘。再是我家夫人的妹妹,夫人自会添礼,却不是以娘家人身份送满月礼。”
    陈家大院给的才是大头,而陈湘如这里给的便是小份。
    陈湘娟还真没细想过,就想着她出嫁也好,还是到了苏州也罢,陈湘如待她都是大方阔绰的。这会子听刘奶娘一说,方才明白陈湘如待她再好。也得讲个规矩,不能逾过陈家给她备孩子的满月礼,只能以孩子大姨母的身份备一份礼物。
    刘奶娘问月牙道:“吴奶娘这次可来了?”
    月牙轻声道:“吴奶娘得留在马府,这次没过来。”
    这么浅显的事儿。陈湘娟都不明白,一定是吴奶娘没提醒她,居然想着回江宁不去陈家探望弟弟、弟妹们的,这是哪里的道理。
    陈湘如唤了绿枝来,令她去内室拿银票。
    不多会儿,陈湘如取了一万五千两银票出来,“听说年关时,你们又还了一笔外债,想来外头欠的也不多了?”
    马庆生怕陈湘如往后再不肯帮忙。就算有陈湘娟的嫁妆度日,可到底家里也过得紧巴,忙道:“还有一万余两的外债。”
    陈湘娟道:“整个苏州府都知道。马家的外债是我们夫妻还的。”
    看着陈湘娟重孕笨拙,偏这接银票的动作却异常敏捷,嘴里还直嚷道:“绿枝,给我!”生怕绿枝给了马庆。
    马庆无奈地看了一眼,反正这银票还是他们的,陈湘娟就这性子。也由着她去,再说能还父债。也是陈湘如的帮扶。
    “大姐,我父亲说,让我也学着如何收购生丝,等送湘娟回苏州,我也要去趟湘、徽两郡。”
    陈湘如想问:银钱备充足了吗?
    这一问出去,陈湘娟一定就会说没钱。
    倒不是怕借钱给她,只是她是知道今年的生丝行情,八月前一个价儿,八月后就会大跌,就连陈记也是准备在八月后大量收入,要预备到明岁八月后再收购。
    借了钱给他们,就是要让马庆赔进去。
    一万五千两银子,对于她和陈记来说不算什么,但对马庆和陈湘娟来说却是一笔大数目。
    再则,苏州织造府是以织素锦、绣袍为主,她今年分的生丝,虽不能满足苏州府的所需,应该也差不了多少。
    陈湘如想说明白,可又忆起冥府之时,曾有鬼差叮嘱“莫要道破前生事”,只得忍下,道:“苏州织造府所需的生丝,差缺量不多吧?”
    陈湘娟看了眼马庆:“他是想去趟徽、湘两郡,拿了我们俩能凑出来的钱,再设法赊上一些,等有了生丝,再转手卖给苏州织造府,或是卖给金记织布房。”
    陈湘如面露忧色,“二妹五六月就要生了,妹夫还是莫要远行,二妹没在我跟前,我到底有些不放心。”
    陈湘娟想着马庆既然有这意思,而马大人也支持马庆出门收生丝,笑道:“翁爹说过,要是马庆把事办好了,就往内务府递文书,要他世袭官职呢。”
    因为有了这许诺,竟让他们放手一搏么?
    陈湘如道:“今年各地生丝产量比去岁要好,我的建议是暂时再缓一缓。”
    马庆道:“不能再缓了,再缓好生丝都被人收走了。”
    陈湘如心下一急,道:“物以稀为贵,今年生丝多……”
    她想说的是:要是生丝多了,就不会珍贵了。
    “陈家除了帮织造府收的,库里也没存多少。”
    马庆却笑道:“我听东院的人议论,说有从范阳过来的布商,想请陈记帮忙织毛麻布。”
    现在,东院的许多人都认定,早前离开的刘管事、王师傅等人是另攀了高枝,尤其在朝廷关注范阳长乐坊之后,曾有人想查长乐坊的底,寻出这最大的幕后人,却怎么也没查出来,于是有人猜测,长乐坊的幕后之人是当朝权贵。
    这一年多,冀王步步获势,渐得圣宠,与三皇子颇有亦有分庭抗争之势,朝廷中也有不少人偏向了冀王。
    甚至有人猜测,长乐坊的主子其实是冀王。
    但亦有种种证据表明,冀王并不是长乐坊的幕后主子,因为冀王府并没有与长坊的任何人,哪怕是一个管事都没有接触过。
    于是乎,又有人猜测这幕后主子是三皇子。
    原因很简单,陈湘如似乎有意在帮衬长乐坊,还放了一批人去长乐坊。
    但众人又猜测,长乐坊不可能是三皇子的,证据有一:帮长乐坊拿到军服布料生意的是二皇子、冀王殿下。
    于是乎,便有了种种猜测,更大的流言是:长乐坊其实和江宁织造府一样,都是朝廷的、归内务府管、是皇帝皇后的。
    早前是谁的不重要,但现在长乐坊的后面有朝廷,这样一来,长乐坊就不是寻常的织布房,而是受朝廷庇护。
    陈湘娟此刻很八卦地道:“大姐姐,你与长乐坊的布商碰过面,长乐坊后头的大人物是谁?”
    大人物?她可不是什么大人物。
    只是她不能说。
    有人这样猜测,便不会有人轻易碰长乐坊,无疑可以确保长乐坊在平顺中逐渐壮大。
    昔日,她在范阳开办长乐坊,纯粹就是了乱世起时,让陈家后人能求得一方安隅。
    就是她与老金说的那些激情洋溢的话,也只是为了让老金看到光明的前途,没想到,老金很卖力,比她预想的更用心,不过几年时间,长乐坊就建成了比陈记还大的规模。
    这一方面,与她的信任、大力出钱出人的扶持有关,也与老金、刘管事、王师傅等人的苦心经营分不开。
    陈湘如表情淡然,“长乐坊与陈记是有生意的往来,虽说每次他们拿货给银钱,和其他商人一样,我自不好多问,每家都有自己的秘密,打听多了反犯了忌讳。”
    言下之意:我不知道!
    陈湘娟亦未多问,只是拿着银票,瞧了又瞧,看了又看,数罢之后,取了一方帕子出来,小心地包好,揣着怀中体己处。
    “既然姐姐说我应该去看看三弟妹,我明儿就过西院探望。”
    心里想的却是:待她生下孩子,陈
返回目录 上一页 下一页 回到顶部 0 0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