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闺话[榜推]-第6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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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周四妻回到自家院里,就听到一阵刺耳尖叫声。
    却是周四听说了外面的传言,正在打罚新来的三姨娘。
    “浪蹄子,是不是你传出去的话,是不是……”
    “四公子。”周四妻轻唤一声,快奔几步,站在三姨娘的房门前,“婆母着人细查了,这话原是从怡香楼里传出来的,那贱人对你不满,故意对她的恩客说,早前服侍的男人不是真正的男人……”
    周四妻就是要触怒周四。
    他不给她好过,她也不会让他好过。
    原以为娇红是周三夫人送的,许行事得体,没想竟说了那样的话,好事不出门,坏事行千里,一传十,十传百,不过方几日,整个江宁府都知道了,一些人更是添油加醋地说周四如何不能人事,如何像太监那样折磨自己的侍妾、通房等事,传的人多了,便多了几分香艳味道。
    三姨娘低低地抽泣着:“公子,你饶过婢妾,你饶过婢妾吧……”
    她跟了周四那晚,周四发现自己不成,气得对她又拧又咬,虽过了好些日子,身上的伤都还没好痊愈。
    大姨娘给周四生过一个庶子,二姨娘现下也是重孕在身。
    她们跟周四的时日长了,多少还有几分感情。
    周四不拿她们发泄,就找三姨娘和那个通房。
    早前还想要争宠,发现了周四的残忍后,三姨娘连争宠之心都没了,那通房就是畏惧,加上通房原是周三夫人赏赐来的,周四刚卖了一个,也不能再卖这个。
    周四妻暖声道:“四公子,你别急,名医不是说了,慢慢调养许就会好的,解铃还需系铃人,我这就去与祖母求情,让翠芬早些过门,也许有她在,你能早些康复。”
    丁翠芬,对都是这个女人。
    要不是她勾引他,他怎会大白日的与她做那事。
    周四思来想去,一直认为丁翠芬是故意的,故意让人发现他们的私情,这样他就得娶她,给她一个名分。
    否则,谁会大白日的算计他,给他下药,让他当着那么我的宾客出丑。
    对此,兴国公夫人很生气,后果自然很严重。
    兴国公一提到他就骂“孽障”,这一切都是败丁翠芬所赐,甚至因为他的偷欢要声名狼藉。
    好一个“解铃还需系铃人”,他这病是因丁翠芬得来的,许就得她才能得解。
    周四连死的心都有,可他又不想死,活着多好,活着就能享受荣华富贵。
    他大声道:“你快与祖母说说,抬丁翠芬过门为妾。”

  ☆、第220章 捣腾花木

周四妻道:“四公子,婆母的意思可是娶她过门做平妻的。”
    “她配么?”周四反问着,那日有多少人瞧过她的身子,这种事妻不能出,但妾可以,因为妾是不需要这些名声、脸面的,“要是丁家不乐意,我自不再提,想过周家门,就只是妾,也只能为妾。”
    周四现在恨死丁翠芬了,要不是她,他就不会变成这样。
    拉着三姨娘,厉声道:“命令你,勾引本公子,治好了本公子的病,本公子有重赏。”
    周四妻轻叹了一声,面露愁容。
    大姨娘小心地走过来,道:“四奶奶,要不寻个会服侍男人的花魁入府……”
    “呸,这种话我可不敢说,且看看吧,若是丁小姐入府,许四公子的病就好了。”
    他这辈子都好不了!
    周四妻在心下冷笑着,你如今贪恋美人,我不怪你,可你居然同意婆母的建议,要娶丁翠芬为平妻,你们既然威胁到我和孩子的地位,就休怪我下狠手。
    只是偶尔周四妻也会懊悔,到底是孩子的父亲,若是道破实情,只怕她就要被周家休弃。既然做了,她只得勇往直前。
    不曾想到,这世间竟有这等厉害的毒药,不过才连下了两天,周四就再不能人事。
    兴国公夫人也听到了外头的传言,正想着人问个明白,周四妻就来了。
    听罢周四妻所言,也知传言属实,虽有些夸张,但周四患有不举症是实情,“你要把丁小姐抬过门。”
    “四公子这病是因她而起,只盼她过门后。四公子的病能好。且总不能这样拖着……”
    兴国公夫人长吁了一口气:周四妻是个好的,只是这周四着实不成个样子,以往怎么胡闹都好。怎么自家堂弟的未婚妻。可到底是她的亲孙子,也不能不管。
    兴国公夫人道:“着人挑个日子。把人抬入府吧。”
    周四妻面露难色,“我婆母的意思,是要娶她为平妻。四公子的意思,纳为贵妾就成。”
    那日的情形沈氏没见着,但听下人们议论了,丁翠芬被人瞧过身子,还是众目睽睽之下,若为妻。兴国公府的颜面和规矩都会被她破坏。
    兴国公夫人道:“你婆母若问,就说这是我的意思。丁家若不愿意,只管另许高门。”
    丁翠芬的名声已坏,周家是行得端方的,若过门只能为妾,他们想要旁的,沈氏定不允许。
    “还有,告诉你婆母,周十的婚事不劳她费心,大夫人已保媒与周十另说了个高门女子。也是勋贵之家,是京城护国公的孙女。”
    周十不娶丁翠芬,却寻了个比护国公孙女为妻。人家这出身不知道比丁翠芬好了多少。
    兴国公夫人早对周三夫人不满,而这次的事,更令她失望。
    周三爷自不敢顶撞兴国公夫妇,接下来很长一段时间,周三爷对周三夫人心存芥蒂,“还不是你不贤,倘若你是贤惠的,又怎会出这种事。”
    一则是因周三夫人早就知道丁翠芬与周四的私情而不告诉他,一则是明知丁翠芬不贞。还敢保媒说与周十,二房的人定会以为他们是故意的。
    后来。周三爷特意为这事写信给周二爷赔礼。
    周二爷的回信道“三弟内人不贤,这原怪不得你。”一句话。把所有责任都推到周三夫人了,再加兴国公夫人的不满,周三爷也总觉得周三夫人不贤。
    *
    正月十三,周八一大早就领着柱子与两个小厮在院子里挖掘栽好的桃树、杏树,便是周宅早前种的几丛月季、蔷薇也被挖出来。
    陈湘如微微凝眉:“他这是做什么呢?”
    刘奶娘神色微异。
    绿叶看着外头,这一大早的把树儿挖了,这院子里头要是没个花木,还真不好看。
    陈湘如道:“我去问他,这花木好好的,哪里碍着他的,都挖出来不是平白糟塌了么?”
    刘奶娘见瞒不住,满是愧意地道:“夫人,也怪我多嘴,昨天好好地提什么表少爷的事。”
    陈湘如愕然。
    她曾说,要种几株荷花,赵敬便带着小厮挖了个小荷塘,在小塘里种几株荷花,甚至还养了几尾锦鲤在里头。
    她曾说,要一年四季看到自己家里都有花开。
    赵敬便又带人种了杏树、桃树、梨树,甚至还种了几丛月季、蔷薇。
    刘奶娘说漏了嘴,可她无意,周八介意了。
    陈湘如蓦地忆起,他昨儿在床榻上似乎比往常更用了一份心,还问她“娘子,你这辈子只喜欢我一个?”得到她的回答后,他高兴得像个孩子。
    原来,他是怕她喜欢赵敬。
    又得知这周宅原有赵敬布置过的影子。
    一大早瞧那些花木都不顺眼了,将一棵棵地给挖了出来。
    陈湘如轻声问道:“那……从西院引流而来的小渠和池塘,还有那些花木……都是表少爷弄的?”
    刘奶娘没应,恨不得咬掉自己的舌头,过去的事就过去了,这是她劝陈湘如的话,昨儿是无意之过,可今儿又犯了同样的错。
    她着实不想陈湘如从周八中问出原因。
    这堂堂将军,心眼还真小,竟要跟那些个花木过不去,就连那池塘也被他带人撬了底下的石板,填了池塘在一边又重新掘了个月牙状的小池塘,早前是圆的,觉得好看,现在是月牙状的,也一样好看。
    陈湘如无奈一笑,走到院子里,问道:“你把这些花木挖出来,又如何处置?”
    她若阻止,反而惹他多心。
    陈湘如就由着他折腾。
    “一会儿,我着人栽到陈家大院的花园里去……”他似在深思,“这样不妥,让人种到你的陪嫁别苑里去,再让人从外头买些更好的花木来,我要亲自去挑,这些花木都太丑了。”
    都是一样的花木,哪里有美丑,只因现下是冬天,杏树、桃树光向秃秃的,上头只得几根枝桠。
    周八不许周宅留下赵敬的痕迹,哪怕是一花一木都不行。
    看起来费事的事,周八带着人竟只花了一天时间就把花木又重新种好,甚至连小池塘里的一切都又弄好了,小池墉改变了形状,又换一个地方,早前陈湘如还担心与周宅的风景不融合,最后一瞧,还像那么回事。
    “娘子,等春天开花的时候,你要记得是我给你植下的树,栽下的花。”
    “是。你再帮我种几棵牡丹、芍药,我也喜欢这花。”
    她半开玩笑的话,他还真弄了些牡丹花苗回来。
    陈湘如看着长得极好的牡丹,怎么看都觉得眼熟:“你从哪儿弄的?”
    “兴国公府上房院子里,今儿祖母去佛堂了,她不在,我就搬了两盆回来种到院子里。”
    这哪里是养孙子,分明是养了个贼。
    兴国公夫人素爱牡丹,兴国公府的上房里就种了不少牡丹,就是花木房也有专门擅种牡丹的花匠,专为兴国公夫人培育四季牡丹,每过段时间就换上一盆,便是在冬天也有开得正好的牡丹摆在兴国公夫人的屋里。
    陈相富、陈相贵过来的时候,看着院子里变了个模样,早前有树的地方种了花,早前有花的地方还植了树,就连那石桌、石杌都挪了个方向,要不是陈湘如住的屋子还和老样子,连他们都要怀疑是不是走错地方了。
    而彼时,周八累得不轻,正懒懒地躺在小榻上,一见陈相富来,厉声道:“二弟,今儿的马步扎了吗?”
    陈相富一天没见着人,猜想周八许是出门,这才与陈相贵过来探望陈湘如,一听到这音儿,吓得调头就跑,他这不是送上门来受罪么,还不快逃。
    周八却弹跳起来,追出去抓住陈相富,拉着他去陈家花园里扎马步。
    正月十五早上,陈湘如与周八到上房陪老夫人用晨食。
    刚用到一半,柱子进来了。
    “将军、夫人,周家着人来报信,说正月十八,四公子要纳丁小姐为妾。”
    陈湘如出阁时,丁小姐是来添过妆的。
    周八心头微沉,前世嫁他为妻,今生丁翠芬竟与周四做了侍妾,他早前做好的努力都没有白费。
    周四毁了,丁翠芬也毁了,前世他们不是相爱么,今生且要看看他们如何相爱相搏。
    周八含着讥讽的笑。
    陈湘如则细细地看着他,虽然他没说与周四、丁翠芬的仇怨,但陈湘如不想追究,有些人,喜欢了就是喜欢,可以没有理由。就如有些人,厌恶的就是厌恶一个道理。
    周八笑道:“娘子,你放心,我这辈子就要你一个,我只要与你好好过日子就行。”
    “你呀……”她看着老夫人,还有长辈在呢,也能说这话。
    老夫人现在也接受了周八,虽是个军人,旁处倒还好,重要的是,她只要周八疼陈湘如,只是想到未来陈湘如虽然嫁了人,却依旧要独自支撑这家业、掌管着这陈家,心里还是有些微的疼痛。
    女人到底是弱者,就算再能干的女人也得有个依靠,也得有个疼她的男人才算是真正的幸福。
    陈相贵从外头进来,一见老夫人与周八夫妇坐在饭桌上有些纳闷。
    老夫人道:“贵儿过来了,你哥呢?”

  ☆、第221章 他是战神

陈相富这几天被周八抓去蹲马步,早前一蹲一两个时辰,近来除了蹲足两个时辰,还得练拳腿功夫,且与他早前学的不动,摆一个动作就是大半晌,直折腾得他腰酸背疼的。
    周八端坐一侧,含着一丝意味未明的笑。
    陈相贵不喜欢周八,他更喜欢像赵敬那样儒雅的人。
    “我过来的时候,二哥还没想呢,昨晚叫臂疼,让丫头给他抹药酒。”
    老夫人自然知道周八教陈相富的事。
    陈相贵那儿,有赵小舅和赵敬教带着,就前些天老夫人请先生过来问话,先生直夸陈相贵近来读书长进颇大,这让老夫人甚是高兴。
    老夫人只盼着陈相富也和陈相贵一样,既然陈相富要承继家业,学业拳腿功夫也使得,一来可以强身健体,二来了陈相富大了,少不得要到各地收购生丝、办织造府的差使,有武功防身也是件好事。
    陈湘如轻声道:“这才几日,就这等受不了。”她顿了一下,捧起碗,想了片刻,又忆起早前周八说的事,她一直没好提,但今儿倒是个机会,“祖母,二弟这性子是得好好磨练一番,将军与我说,要不这次让二弟随将军去边城待上一年,一来将军教他些拳腿功夫,二来也可以磨砺一番……”
    边城那是什么地儿?是战场!说不准哪天异族人就生事又打上一仗。
    老夫人忙道:“富儿在家也可以习武,不必让他去边城。”
    她的孙儿,还是待在她边的好。
    老夫人实在舍不得陈相富去吃那份苦头。
    近来陈相富的武功有进益,那是早前的师傅都任着了陈相富,没有打好基础功夫,但现下不同了。周八盯着陈相富蹲马步,也教他一招半势的。
    周八便猜到会是如此,陈湘如是舍得的。可老夫人不许。道:“祖母,二弟的武功教习师傅这次由我从陈家大院的护院里挑吧。一定要挑个严谨又认真的,得让二弟把基础功夫练好,否则他怎么练,也学不好。”
    老夫人微微点头,对赵婆子道:“一会儿你告诉二管家,让他把护院们都集中到花园里,将军要给二爷、三爷他们挑师傅。”
    “是。”
    辰时二刻,周八从护院里挑了个武功平平。但为人严谨的武功师傅出来,又特意与他商谈了许久。
    “你叫牛啸?”
    “是。”
    周八看着这中等个头,却长得健壮的男子,约莫二十五六的年纪,“我把二爷、三爷交给你,你尤其要教好二爷,我给你两年时间,让二爷的武功变得和你一样好,你若交好了他,可去军中效力。”
    牛啸一怔。他来做护院就是想讨口饭吃。
    “怎么,不想当将军,不想建功立业?”
    “不。小的想,只是……”
    “只要两年后你来军中,我便让你做一个从九品小旗,不必从士兵做起。条件只一个,什么时候二爷的武功和你一样好,你就来雁城找我。”
    “谢将军提携。”
    从九品小旗,这好歹是个小官。
    牛啸信心鼓励,心里发誓一定要教好二爷,哪怕像将军一样强势些。也要逼着二爷学好武功。
    晌午,在上房用了午食。一起作陪的还有老夫人娘家的弟弟、侄儿,岳氏母女及赵小舅也来了。赵敬没来,只说要在书房读书,但大家却都明白,这是为了避开尴尬,毕竟早前陈湘如是许给赵敬的。
    用罢了午食,老夫人道:“将军,你带如儿回周宅,不必再陪我了,今儿城里有灯会,带如儿出去走走。”
    周八应了声“是”出来,与陈湘如并肩而行,轻声道:“祖母还真是通情晓理,我有些困了,我们回去再歇一觉吧?”
    说是歇,其实是接她陪睡,两个人在二进大床上翻云覆雨,因想着他要离开江宁,陈湘如拼命地想有一个属于他们的孩子,甚至是肆意地纵容他。
    那样频繁的欢好,那样深的痴缠,虽成亲不过半月有余,却似把前世一生的房事都做完了。
    她想说两句,可身后跟着绿叶,只得忍住。
    绿叶似瞧出来,欠身道:“夫人,明天将军要出门,刘奶娘说要奴婢跟她到库房里挑送周大将军夫妇的礼物。”
    周八朗声道:“他们夫妇这儿不必太多,各挑两匹缎子就成,对了,我慕容舅舅家的也得备上,慕容家有三个哥哥,三个哥哥都成亲了,舅母喜欢“富贵长春”纹的缎子,颜色以藏青和栗色为主,我舅舅喜欢蓝黑、蓝灰色的,三个哥哥和三个嫂嫂的你和刘奶娘看着挑。”
    他竟叮嘱给慕容舅舅家的礼物,瞧这模样,竟似对他们比对自己的父亲还要好。
    陈湘如微蹙着眉头,有些不解。
    绿叶得令,欠身退去。
    夫妻二人走在花园子里,一阵风过,他的声音显得飘忽又不失凝重:“你曾问我,可知我亲生父母是谁?”
    他勾唇一笑,前世在舅舅、舅母活着时,他没好好地孝敬,还来不及对他们好,来不及知晓他的身世,他们就没了。
    但今生,他可以弥补,也会真心地对他们好。
    难道……
    舅舅慕容焕不是他舅舅,根本就是他的亲生父亲。
    慕容家有三个儿子,这才把最年幼的儿子送给了慕容氏为子。
    只为了瞒住周五爷周子迁不育的事实。
    陈湘如此念一闪,惊道:“那你……其实是慕容鸣?”
    一出口,险些没站住,他一把将她捞在怀里,眸光熠熠地看着她。
    她一定知道他前世的结局,他死得惨烈,乱箭穿心而亡。
    她还是没能忆起他,忆起那个默默喜欢她几十年的人?
    “你怎了?”
    他自然知道自己的结局,但今生是绝不会重蹈覆辙的。
    今生,他娶的是陈湘如,而非丁翠芬。
    现在丁翠芬就只配与人为妾了。
    陈湘如摇了摇头,“慕容舅舅真是你亲生父亲?”
    他用沉默回应了她的话。
    慕容鸣,燕国公慕容焕之幼子。康正二十年二月二十六,异族侵边,长门关守将慕容焕领着众人抵御外敌,其长子、次子在这一役中战死沙场。慕容焕悲愤之中,将异族人驱赶百余里,而夺下敌方二员大将的项上人头,康正帝大喜,念其英勇,晋其为正三品镇北将军。
    康正二十年八月十三,异族入侵,绕行三百余里,攻下雁城,行至白塔镇时,有敌将听闻此镇乃是大周镇北将军慕容焕的家乡,竟下令屠镇,慕容焕的妻子、儿媳、孙儿及家仆全家被杀。
    遭此大变,慕容焕感染恶寒,一病不起,于康正二十年冬月初九与世长逝。三子慕容骞带兵攻打敌城,英勇就义。
    慕容鸣,是在慕容父子、慕容家遭此巨变后才步步脱颖而出的。
    在这之前,史书居然没有关于慕容鸣的记载。
    直至慕容鸣功成名就,步步成为大将军、燕国公,世人才知,早前的镇北大将军慕容焕乃是他的父亲,而他是慕容家最后的血脉。
    只是后来,慕容鸣也惨死沙场。
    陈湘如不敢再想下去,扑在他怀里,“我不要你有事,也不想慕容家有事,你答应我,一定要好好活着,答应我……”
    康正二十年,不正是今岁么。
    那么二月时,慕容家的长子、次子都会在一场激战中死去。
    她知道这结局,那他呢?
    周八将她紧揽在怀里:“娘子,你知道了什么?怎么,你好像突然很害怕。”
    “你是慕容鸣!你是慕容鸣……”她打着颤儿,更用力地抱紧了他,这是她今生的依靠,也是她今生的幸福,她不要他有事。
    慕容鸣,一个注定会成为战场神话的男子,一个会让敌军胆颤心惊,闻其名,就畏惧七分的人物。
    难怪他那么残忍,是因为年少的他,历经了父兄战场,全家被敌人残忍伤害,就连几个月的侄儿也被砍下人头,慕容家的妇人、幼孩,上下十二口人的人头就挂在白塔镇的英勇牌上。
    那英雄牌坊,原是治隆帝嘉赏白塔镇武将特意赏赐的,可八月时,却挂着慕容家女眷、孩童的人头,敌人的手段不可谓不很。
    她一直想要打听的慕容鸣,不是旁人,竟然是她的丈夫,是周八。
    也就是说,早晚有一天,周八还会姓慕容,还会做回真实的自己。
    看着怀里充满惧意的妻子,周八后悔了,早知道她会害怕,就不告诉她这事,至少这样,她会开心些。
    “娘子,你放心,我会好好的活着,活着看我们儿女成群,活着陪你看日出日落。”他故作不懂地问:“只是,你怎这么害怕呢?”
    告诉他,自己其实有一颗数十年的灵魂,对这个朝代的事了若指掌,她甚至知道他会建立怎样瞩目的战功,他会是怎样一个了不起的武将……可她不能说。
    她不能被他当成怪物。
    重生,谁又会信呢?
    她从一个几十年后的灵魂,重生成江宁府的陈湘如。
    “你明儿就回边城,一定要护好慕容大哥、二哥……”
    她果然忆起了。
    可知道了这一切,她为何就偏偏忆不起他呢。
    周八轻声问道:“你还忆不起在我与你在郊外林中相逢之前的事么?”

  ☆、第222章 悄然而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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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已经是第二次提及了,陈湘如也曾用心地想过,他们确实在那儿见的第一面。
    “夫君,你告诉我,你以前在哪儿见过我?为甚我想不起来呢。”
    她真是忘了冥府的事,也对,那里的事,冥府的人怕是不愿他们忆起来的吧。
    他当时怕误了吉时,没等饮孟婆汤就踏入了重生门。
    她若饮了,定是记不得的。
    “夫君,我遇刺那日,我们不是第一次见面,那么你在哪里见过我?”
    周八笑了,“你许是记不得了,我是五月时随父母回的江南,是什么时候呢?好像是岳父过世不久,那天你一袭素衣到绸缎庄去,早前我还在想,这小姐真怪,穿着孝服买布料么?
    我娘曾说,要想俏一身孝,那一身孝服穿在你身上,纯洁、美丽得像白莲,我只一眼就动心了。”
    让他动心的,其实是冥府里孤独的陈湘如。
    她就那样坐在望乡台上,一坐就是很久,一回回的重复,一次次的逃避重生,那样奇怪的她就吸引了他。
    对她的事了解越多,他就无法控抑的喜欢。
    从好奇到深爱,就这样不可救药的以情相许。
    他生前未曾那样爱过,死后却寻着了。
    陈湘如摇头:“我一点印象都没了。”
    “你自然想不起,我看到了你,你却没看到我。”
    这是他编出来的藉口,她既忆不起,这不重要,重要的是他记得就好。记得她就是他守候几十年想娶、想要的女人。
    他轻吻着她的额头:“我们回去睡一觉,明儿就要离开了,我总觉得自己都有使不完劲儿。就想不停地要你,不停地……”把往后几载欠她的。都用在今日的弥补上。
    她随他回了周宅。
    缠绵床榻,累了就歇下,他又与她读着剩下的书信,照旧是每封都读三遍,读完三遍就要她一回。之后又读信……
    她早已疲乏,而他却像个不知靥足的孩子,如此往复,直至太阳西沉。直至华灯初照。
    “娘子,我陪你去赏灯?”
    “不,明天你要出发去雁城,我想留在家里,就陪你坐坐,陪你说说话。”
    “我还没瞧过灯市呢。”
    他其实是瞧过的,因为他知道,她已三年没赏过灯市,怎可再错过,一年也才这一次。
    “好。我们去赏灯。”
    陈湘如与他换了身衣袍,领了柱子、绿叶等人去了江宁府灯市。
    两人猜迷、尝江宁小吃,直玩到近三更时分才回周宅。
    许是她真的累了。这晚,周八却再没有碰她,而是躺在一边看着她,往事历历,这三年来,他发现前世发生的许多事,今生也都有发生过,那些人还在,那些事也有。他必须尽快赶回边城。第一件事就是从长门关救下慕容焕父子三人的性命,若是早作打算。异族人许就不会给边城带来如此重的伤亡。
    次日,陈湘如一觉醒来。习惯性地一探手,身边却是空的。
    “夫君……”她唤了一声,以为他和往常在一样,会在一边应她,可这回却是寂静无声的,陈湘哪忆起他要离开的事,腾地一下坐起身来,“绿叶!”
    绿叶进了内室。
    “将军呢?”
    “回夫人话,将军今晨五更二刻就出门了,还不许吵醒你,说夫人太累了得好好歇息。”
    五更二刻……
    他起得这么早,离开得这样快。
    绿叶道:“夫人备的礼物,将军并没有拿,只是带了夫人备的酒和干粮。将军说,绸缎礼物等可随顺风镖局的人送往雁城。”
    他在她还在睡梦中时就离开了,只因舍不得吵醒,或许也不想看她难受落泪,没有一个女子愿意与丈夫分隔千里,也没人能看着自己的良人征战沙场。
    她昨儿,真的想今生就与他待在一处。
    也明白为何最初,老夫人不愿意她嫁给周八。
    “回头我再看看备的礼物。”
    “是。”
    给慕容家人的绸缎,多是她的嫁妆里挑的,又买了些寻常颜色和花式都好的茧绸补上,另又备了几身男子、女子的衣袍,周子迁和慕容氏的、慕容焕夫妇的、甚至连慕容家三位少将军夫妇的也有,各人一套,或绸缎、或茧绸,都是她从外头买回来的成衣。
    陈湘如细看了一番,方令刘奶娘与周宅的管家去了顺风镖局托运。
    到上房时,老夫人屋里也有客人,王家三舅公父子要回鲁郡青州了,正与老夫人辞行。
    老夫人含着泪,叮嘱三舅公道:“你回去好好过日子,拿了银子再置些田庄分给你的儿孙耕种,虽不能大富大贵,好歹让你们过得好些,也买几下个侍候,别太那么辛苦了。你苦了一辈子,也该享享清福。”
    赵婆子递过备好的礼物,又几张银票给三舅公,父子俩一看不少,心下暗乐,但想着将要分别,也落下几滴泪,辩不清是感动还是难受,总之是哭了的。
    老夫人又道:“岳氏和问梅就不回青州了,我留她们母女住下来与我作伴,过几日赵家要来人与问梅、赵荃订亲,三弟也是乐意的,我就给他们做主了。”
    岳氏满是感激,老夫人做主,就少不得给问梅置一份嫁妆。“姑母是我们母女的大恩人,又保媒与问梅结了这么一门好亲事,实在让我过意不去。”
    王三舅公道:“岳氏,你留在江宁,代我给你姑母敬孝。”
    几人又寒喧了一阵,王三舅公父子带着两箱子礼物,一箱布料绸缎、一箱江南土仪,满心欢喜地离去。
    老夫人又难过了一场。岳氏口齿伶俐,好不容易才把老夫人给劝好了,又亲自下厨给老夫人做了鲁郡点心。哄得老夫人又吃了不少。
    自打王问梅来后,老夫人对她的宠爱远越过了陈湘妮。
    毕竟。这是老夫人娘家的侄孙女,是陈湘妮难以比拟的。
    老夫人如先前教陈湘妮读书那样地教王问梅。
    王问梅相较于陈湘妮,更显淳朴、憨厚。
    陈二婶禀道:“老夫人,姚牙婆来了,说是年前说好的,要给王二奶奶和梅表小姐选婆子下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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