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闺话[榜推]-第5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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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马庆立在一侧,大气都不敢出。
    这,就是他的家。
    他不喜欢自己的家。
    家里有咄咄逼人的嫡母,还有从小到大都是谨小慎微的亲娘。

  ☆、第174章 及笄礼

他又忆起陈湘娟说的话,待无人的时候,拉了大姨娘在一边说话。
    大姨娘唤声“大爷”,眼泪就滚落下来,“你在外头受委屈了……”
    做了三年官,什么都没了,还得回到这家里。
    马庆在外头做官那几年,大姨娘在家里也曾风光好一阵子。
    “你别难受,你从江宁捎回来的银钱,我一文也没动,我还攒着。回头我都置办成聘礼,指定让你风风光光地把她迎娶过门。”
    手落抚在马庆的脸颊上,大姨娘这才觉得一切都是真的,她的儿子回来的,就站在她面前。
    “不,姨娘。”马庆说道,“湘娟说了,她会设法在江宁府给我谋个一官半职,到时候我与她成了亲,就带你去江宁过活,再不用看夫人的脸色了。”
    “真的么?”
    没有什么比谋到官职更好的理由,这样他要在江宁办差,自然得带上姨娘、妻子去任上,就可以不用留在家里了。
    “我信湘娟的。”
    “就算是嫡次女,也是极好的亲事,就是陈家的出身不比二奶奶差,更重要的是,陈家的嫁妆丰厚,我们的日子一定可以过是很好。”
    与娶嫡长女比,还是差了啊。
    大姨娘含着泪,她知道马庆的心里很难受,这都是因为她,谁让她只妾非妻呢。
    *
    八月初五一大早,陈家大院就忙碌开了。
    东院是陈相富袭官职的酒宴,西院是陈湘娟的及笄礼。
    早前马庆住的听雨苑特意收拾成了男客们说话闲聊之处。
    而西院的花园也是焕然一新,花团锦簇,摆出一盆盆婀娜多姿的秋菊,白的如雪。黄的似金,还有紫的如锦,好不鲜艳夺目。
    陈湘如记忆里有过的一些小姐名讳。也陆续进了西门,云聚到花园子里。
    吉日一到。赵二舅与二舅母给陈湘如主持及笄礼。
    两侧站满了小姐、夫人,个个笑意迎人。
    “请祖母训话!”
    这是及笄礼后的常规礼节,要请家中辈份最高者说话。
    老夫人笑道:“从今儿起,如儿就是大人了,去年就给你办及笄礼的,晚了十个月,委屈你了。”
    “不,祖母。湘如不委屈,有祖母疼爱,湘如很欢喜。”她深深一拜。
    老夫人从赵婆子手里接过一只六尾凤钗,有人小声议论起来,这可宫中圣物,除了皇族王妃所有,勋贵之家的女眷拥有此物的多是宫中赏赐的。
    “这是宫里的皇后娘娘赏的,皇后娘娘听说人年纪虽轻,却掌理家业,颇是赞赏。夸你是个贤惠长姐,女子典范,今儿祖母给你戴上。”
    众人听了原委。有人面露羡慕,有人则跟着附和起来。
    老夫人是朝廷赏赐的四品淑人,陈氏族里也来了几个体面的妇人,一是族长之妻九老太太婆媳,再是六老太爷的人,一是来凑趣,二是来看热闹。
    周六夫人正笑盈盈地介绍着周家的几位小姐:“这是兴国公府的七姐儿、八姐儿、九姐儿、十姐儿。”
    彼此一一见了礼,陈湘如又介绍自家姐妹与赵珍儿。
    杜老爷的两个女儿也过来了,虽说杜老爷不是官身。可杜老爷的两个弟弟都是官身,而老太爷也官身。算是官家小姐。
    小姐们大的十七岁,最小的也不过七八岁。同龄的几个就聚到一处说话吃茶点。
    陈湘如看着花园里来往的夫人、小姐,孝期满了,怕是往后这样的日子就少不了。
    正瞧得出神,周六夫人低声道:“湘如,你与我说实话,你不喜欢我家小八么?”
    周八!
    她依旧每月都会收到他的信,却不再看了,只是每过两月会回一封,一如既往地,那信上只得两字“安好”、“平安”、“甚好”……
    周六夫人与她缓步而行,“小八知道你的孝期将满,就担心你许了别人家,早早就写信来,再三托我一定要早些上门提亲。
    他回江南之时,提了多少官家小姐,可他就喜欢你了,旁人家的一个也没应。
    湘如,我们皆是女子,就凭他的这份真心,你当真要拒了吗?”
    陈湘如一脸茫然,她不知道。
    她不信爱情,却又心存着一份期盼。
    她不信男人,却想着自己许能遇到一个不俗的男子。
    不盼他如何建功立业,不盼他怎般的耀眼瞩目,她只求他能真心待她。
    只是,这份希望她不敢流露出来。
    她怕伤害。
    她怕希望越大,失望便越大。
    “湘如啊,我亲来陈家与你提亲,老夫人说得你点头才能做主。
    小八为你等了足足三年呀,你怎忍心拒绝?
    他怕误你名节,还不许我们提前道破心仪于你的事实。
    湘如……”
    这声声湘如,叫到她的心上。
    周六夫人是真心的,可她却没了真心。
    或许她的真心早已埋葬吧,唯有深深掩藏才不会受到伤害。
    陈湘如心下一动,道:“周六夫人也瞧见我们家的情形,弟弟年幼,祖母体弱,不瞒周六夫人,就算我订亲,怕是在弟弟们不能撑起家业前,我也不能出阁,不能耽误周八?”
    周六夫人知道的事不少,陈湘如也不想瞒她。
    对方一片真心,她也剖开自己的真心。
    “湘如,你不会真等到陈二爷、陈三爷长大再成亲吧?”
    “这又何尝不可呢?”她笑了,不经意地,没有以此为苦,反而笑得甜蜜动人,“我是长姐呀,倘若我抛下祖母、幼弟不管,又如何面对泉下早亡的父母双亲。掌理家业,看护幼弟。这也是我应尽的本分。”
    周六夫人顿感无语,却从陈湘如脸上瞧到一份真诚。
    只不知道,要是老夫人知晓陈湘如有这样的想法。又会作何感想。
    就算订亲,未来几年却不会嫁给周八。
    可周八已经二十一了。虽然在当朝之中算得一个少年将军,但这个年纪,早该生儿育女做父亲了。
    一年年等下去,周八等得了么?
    陈湘如抬头,“若是可以,请周六夫人代我劝劝周八公子,他是个好男子,只可惜与他有缘无分。我不能耽搁他,请周六夫人早日为他觅得一份良缘。”
    宴会直到未时三刻,方有宾客陆续散去。
    待宾客将散尽时,周六夫人又见了老夫人,满是忧色地道:“老夫人,有句话不知当说不当说,你今儿说,要大小姐点头同意,这门亲事才作数。唉,我问过她了。她竟然说就算现在订亲,为了你、为了两个弟弟,为了这个家。在弟弟们长大成人前,她不想出阁。”
    老夫人怔住。
    为了这个家,陈湘如已经牺牲太多。
    不得已,抛头露面接掌家业。
    不得已,把早前订亲的马庆让给了妹妹,只求一个成全,只因她心里亲情更为重要。
    “如儿……她真是这么说的?”
    周六夫人轻叹一声:“我现下也没主意了,只能写信告诉五哥、五嫂和小八,让他们自个做主吧。你是知道的。我家小八虚岁已经二十二了,耽搁不得了。”
    老夫人道:“多谢周六夫人关心。”
    “老夫人。我也该告辞了。”
    花园里,小姐们依依不舍。
    丁翠芬正拉着陈湘娟的手。小时候原就相识的,这会子竟感情正好。
    “湘娟,八月二十我过生辰,你可一定要来。”
    “好,我一定去。”
    陈湘妮则与丁知府家的庶女好了,两个都是庶女,年纪相当,自能玩到一处,竟也是一见如故,又有邻近两县的知县夫人、小姐们,今儿也玩得尽兴。
    陈湘如正与周六夫人的嫡次女在一边说话。
    周九小姐道:“你可是我最佩服的女子,又能干又有本事。八月十二,我们家有赏菊宴,你可一定要来。”
    陈湘如笑着:“周九小姐相邀,我一定去的。”
    将客人送出西门外,看最后一辆马车消失在街道的尽头。
    绿枝走过来道:“大小姐,老夫人让你去一趟上房。”
    今儿闹腾了一天,老夫人累了,正半倚在偏厅的榻上,见陈湘如过来,脱去穿了三年的素裳,换上这一袭上浅粉,下嫩黄的衣裙,她的嫡长孙女也是一个娇滴滴的美人。
    “祖母,今儿累坏了吧?我给你捏捏。”
    老夫人半阖上双眸,她没应周家的提亲,是想着周八征战沙场,万一有个不测,就苦了陈湘如,只没想到,陈湘如拒绝周家的理由是为了这个家。
    “如儿。”她悠悠轻唤,“身为女人,还得有个自己的家、有自己的儿女才行,年轻时有夫君相伴,年迈时有子孙绕膝。”
    这样的人生,才是圆满的。
    可女子最美好的年华都是这几年,她却要把这几年用来支撑家业,看护幼弟。
    这既让老夫人感动,又让老夫人不安。
    感动的是,陈湘如没让她失望,她懂得她肩上的责任。
    不安的是,要是再耽搁下去,任她如何辛苦为陈湘如求来一个“贤惠”之名,怕是再过几年,也无人登门求亲了。
    陈湘如力度适宜地揉捏着老夫人的双肩,“我用了三年的时候才学会如何打理家业,如何适应这一切,祖母,我实在放不下弟弟、放不下你。与其遇上一个不珍惜、不疼惜的男子,倒不如就这样陪着您、陪着弟弟们。”
    老夫人又长舒了一口气,“如儿,我不会委屈你的。”她定心细想,咬了咬牙,道:“你觉得赵四公子如何?”
    赵二舅的嫡次子,陈湘如是见过的,“瞧着比马庆行事得体。”

  ☆、第175章 不想嫁人

老夫人原不想提这事的,早前就想着兴国公府周家,原想若是有周家其他某位公子来提,也就应了,没想等了几日,除了周八公子,另外几房的人也没来提亲。
    兴国公府可有好几房人,他家的公子都还不错,就想挑个得配的文人,而不是军中之人配陈湘如。
    周家、丁家皆有公子,大多早前几年就订亲了。
    老夫人道:“若是你与赵四订亲,你二舅又疼你,必不会委屈你。到时候,我与你二舅好好说,让赵四留在江宁府,我自与你在临近陈家大院地方置座院子,这样既不耽误你,又方便照应家里。待过几年,相富兄弟俩大了,你再随赵四回六安县,你觉得如何?”
    “祖母,我不想嫁人。”
    赵四么?
    瞧着是好的,就如最初马庆也瞧着是好的,可后来又如何?
    对男人,陈湘如真的没信心。
    “你又说傻话了,嫁与旁人家受委屈,你二舅自不会受委屈,只是你二舅不是官身,但我瞧着赵四是个争气的,许他日给你挣个勅命回来。”
    一、二、三品内命妇称为诰命。
    四品及以下则称为勅命。
    “祖母,四表哥自是得体的,可我真的不想。”
    人,有好坏,许能用眼睛瞧出来。
    可人的心,却难以预测。
    老夫人长叹一声。
    怕是再说,陈湘如也不会应,可她是祖母,自由她做主,她所做的一切,可全都是为了陈湘如。
    次日。老夫人请了赵小舅来。
    摒退左右,老夫人道:“五舅老爷,请你过来。是想与你商量湘如的婚事。”
    赵小舅眸子微垂,“伯母。相中哪家的公子。”
    “早前原想把湘如许给兴国公周家,可周家的儿郎大多一早就订了亲,虽有没订亲的,却征战沙场,我这心里着实不放心呀。
    湘如一个女子,总不能跟着去沙场,这也不合适。
    再说,战场之上。真刀真枪的,光是听说打仗就得提心吊胆。
    找个军人,湘如还不得独守空房。”
    老夫人早前看中兴国公周家,是想着许有周家其他人来提亲,没想只得周八一个,只得放弃了。
    知晓了陈湘如的想法,老夫人就想在亲戚里结亲,这样一来倒也不失为美事一桩。
    “赵五爷,你觉得赵四公子如何?”
    赵小舅刚含了一口茶水,顿时就喷了出来。
    他不否认。赵四长了一张英俊的脸庞,的确很吸引人,可这家伙命太硬了。早前订过两家,两家的小姐都没了。
    不怕一万,就怕万一,万一赵四当真是个克妻的,岂不是要害了陈湘如。
    赵小舅面露沉吟,既然老夫人有心与赵家结亲,他是陈湘如的嫡亲舅舅,绝不能害了湘哪,定要挑了赵家几房最后的子侄配她。
    “说到读书用功。才华过人,三房的赵五在六安县倒是个才子。他亲娘早逝。继母是她亲娘的嫡亲妹妹,行事也得体。家里和睦,就是三哥的性子也是极好的。”
    老夫人沉吟道:“这可是长子,我们家的情况赵五爷也瞧见的,老的老、小的小,最近几年家里还离不得湘如。就算成亲,我还想留她在江宁府多住几年,待相富能撑起家业,再回六安县。我可以着人在江宁府给他们另置一处宅院,或是在西院划拨一块地,给他们建一座二进院子也使得。”
    老夫人现下想的就是两全之策,既能让陈湘如出阁,也能照应上家里。若许往别家,这未必就能做到,但若陈湘如许给赵家,赵家念着赵氏过世得早,心疼陈相富兄弟,也会答应的。
    赵小舅道:“伯母思虑周详。小五就比小四年幼三个月,行事沉稳得体,你若见了也一定会喜欢。”
    总不能什么好事都让二房的人得了。
    二房的赵珍儿许给了陈相贵,赵珍儿的年纪可比陈相贵大了五岁,两家结亲,这瞧的还是赵氏的面子。
    “当年姐姐在世时,与三哥的感情最好,一来因他们年纪相仿,二来三哥的性子最是温和。只要我出面去说,三哥一定会应允的。”
    赵氏在娘家时,因赵家的姐妹少,而她又是家里唯一的嫡女,自小就受家人宠爱。
    赵小舅与三房的关系最好,曾一度胜过了对大房、二房。再则,赵四公子克妻,无论人言如何,他怕是一语成真害了自家外甥女。
    当年分家,赵小舅就看不惯自家大哥、二哥仗着是嫡出,薄了三房、四房,虽说这是各世家的规矩,嫡子的家业比庶子分得多,但也要过得去。大哥、二哥只给了两房聊以生存的田地,连铺子都没给分一处。
    老夫人道:“早前我也想过,在我娘家挑个侄孙儿来,可许多年不大走动了,对他们的情况又不了解,不敢误了如儿。五舅老爷,你当年是看着如儿出生的,最是疼她,还得劳你说合。”
    赵小舅抱拳道:“伯母放宽心,我这就写信回六安。”
    *
    八月初七,老夫人一早令赵婆子、刘奶娘给赵家几房人准备了礼物,各房一只大箱子,从绸缎衣料到江南的土仪,二房人多就占了大头,三房、四房也各有一箱,就是五房也有一箱子东西,将随赵二舅一家送达六安。
    老夫人请丁夫人出面,介绍赵四公子与赵小舅进了江宁书院读书,现下就暂时留了下来。
    黄昏时,二舅母夫妇来上房见老夫人。
    二舅母道:“伯母,珍儿与相贵的亲事订了,怕是苏州马家也要催湘娟过门了,我瞧着不如抓紧把他们俩的亲事办了吧。要是珍儿过门,也能帮衬着如儿打理一下内宅,珍儿虽没如儿能干。可这打理内宅还是能成的。”
    二姨娘到底是个小妾,老夫人订赵珍儿,瞧中的也是赵珍儿言行也得体。趁着她还活着,许能指点一二。待她两腿一蹬,这个家也不至太乱。
    二舅母似瞧出老夫人的犹豫:“如儿的婚事许一时半会儿定不下来,非常情形用非常法子。”
    老夫人沉吟道:“长幼有序!”
    她听了赵小舅的建议,又侧面与下人们打听了一番,赵婆子等人上了心,通过赵家的下人了解,知道赵三舅家的嫡长子赵敬是个学问好,又行事端方的少年才子。老夫人就觉得这是门好亲事。
    既然赵小舅说好,指定就是极好的,又有赵小舅写信保媒,就算成了一大半。
    “这大户人家,也有为了冲喜先娶妻的,待过几年再圆房不迟,上回那算命先生也说了,我家珍儿最是个旺夫、旺婆家的,定能让陈家和和顺顺、大吉大利。”
    老夫人想了一阵,方令赵婆子出门寻个算命先生来。
    又再合了一遍陈相贵与赵珍儿的八字。挑了几个黄道吉日:九月初二、九月十八、十月十二、十月二十六、冬月初八、冬月十六……
    一直挑到了次年三月。
    老夫人想着:湘如的婚事许就要订下来了,不急这一时,但为示诚意。方才请了算命先生来选期。“容我想想,到底长幼有序,马家那边的人许这几日就要到了,待订了湘娟的,我便写信回你们。这同一年不宜办两次喜事,最好一个头年,一个次年。”
    二舅母喜道:“都听伯母的。”
    八月初八一早,赵二舅夫妇携着赵珍儿离开江宁府。
    陈家大院又安静了下来,不同的是。陈湘如姐妹开始参加应酬,去周家参加宴会。到丁知府家给丁小姐过生辰。
    陈湘如因事多,就由陈湘娟领着陈湘妮去了。
    九月初一。陈湘如正要出门,却见门上的婆子来禀:“大小姐,六安三舅老爷家的五表少爷到了。”
    陈湘娟面露惊色:“我五表哥来了?”
    上个月赵家二房的人才回去。
    陈湘如走到西门处,却见一个衣着七成新蓝绸的少年携着个眉眼清秀的小厮站在西门外,他头勒双色布抹额,头发高挽,脚踏一双随常秋靴,儒雅之气流露,正负手赏着街巷处的风景,不远处停着一辆马车。
    这少年长得很好看,肤色又微带些古铜色,透出一股子健康之美。
    阳刚与儒雅共存。
    这大抵是陈湘娟见过长得最好看的少年。
    陈湘娟瞧直了眼,她当初是什么眼光,没想赵家就有长得这么好看的人。
    过了许久,陈湘娟才回过神来,问道:“你是六安赵家我三舅家的五表哥?”
    少年听到说话声,回过身来,抱拳道:“六安赵敬见过表妹。”
    那小厮见有人出来,还是两个衣着高贵的小姐,转身奔到马车前,连声道:“三老爷,是二位表小姐到门口迎接了。”
    她们原是要准备出门的,正巧遇到他们来了。
    马车的车帘一动,从里头出来一位着棕缎的男子,瞧上去不过三十多岁的年纪,长得丰神俊逸,也有一股子儒雅气。
    陈湘如见他眉眼与小舅舅相似,连欠身行礼道:“三舅辛苦了!”扭头对绿叶道:“快去给三舅和五表少爷准备客房,再着人与老夫人通禀。”
    陈湘如将赵三舅父子迎进了西院,又一路领着他们到了老夫人所居的上房。
    老夫人令厨房备了清淡可口的吃食,陪他们父子一同用了些。
    陈湘如欠身道:“祖母,绸缎庄那边今儿有几个大客商要结银钱,我得去瞧瞧。”
    老夫人道:“快去快回。”

  ☆、第176章 英俊表哥

陈湘如又与赵三舅行礼道:“三舅难得来一次,这回可要多住些日子。三舅,我先出门了,待回来再与三舅叙旧。”
    赵五公子看了眼陈湘如,没敢多瞧,很快就移开了眸子。
    陈湘如刚出上房,就见陈湘娟站在路口上张望,虽然除服礼、做法事的时候,老夫人没阻陈湘娟,可现在她还是不敢进上房。
    迎近陈湘如,急切地追问道:“大姐姐,三舅父子怎么也来了?不会是送五表哥来江宁读书的吧?难道他们也知道十三叔是因为在我家读书的缘故,一举考中了榜眼?”
    “你呀!”陈湘如伸出指头凿点了两下,“就你想得多。”
    老夫人估摸着陈湘如走远了,遣了婆子到院门上守着,这才道:“劳三舅老爷走这一趟,原是想商议如儿的婚事。如儿这孩子,父母亡得早,我这个做祖母又不中用,家里、家外全都靠她。
    上个月,原有人上门提亲,可她竟与保媒的夫人说‘她就算订亲,也要住在家里,要等两个弟弟大了,能撑起家业才会出阁。’你说,这都叫什么话?
    宁心去得早,为了这个家,如儿受了很多委屈。
    许到旁人家,我又着实不放心。想着宁心在世时,与三舅老爷最是亲厚,便想着这亲上加亲,把如儿许给你家的五少爷。”
    赵三舅道:“这事儿,五弟在信里向我说了。我家敬儿也还没订亲,这孩子读书倒是用心的……”
    “这不打紧,若是订亲了,就让敬儿留在江宁。若成亲,我自从西院拨处地方来。单给他们建座二进院子。
    三舅老爷也瞧见了,这陈家大院倒是很大的,建座二进小院不在话下。
    如儿原是长姐。陈家往后几年还离不得她,还得让他们住在江宁府才好。待他日相富兄弟大了,敬儿自可带了如儿回六安,或去旁处都行。”
    赵敬垂首,只不说话。
    说真的,他不想成亲,也不想订亲,只想着自己还年少,当好好读书。他日考个功名出来,让父母光鲜了再成家不迟。
    可是,父亲赵三舅又训他“家家都有个为难处,若非陈家在难处,也不会这般。”又说了当年赵氏待字闺中,性子温顺,又与赵三舅交好,说起来兄妹间的感情比赵大舅、赵二舅都还深些。
    老夫人已经说得够明白了。
    赵氏也是他的亲姑母,他也听父亲常的提及,说姑母和五叔待他们最好。
    姑母虽过世多年。可陈家每年年节都会让下人送年节礼到六安,而家里也会备下年节礼托陈家的下人捎回来。
    陈将达在世时,两家还有走动。后因陈家守孝,走动倒少了。
    那时候,陈将达倒与大房常有书信往来。
    “伯母思虑周详,如儿是我的亲外甥女,你放心,敬儿不敢薄待她,便是我也不许。妹妹过世得早,这孩子不易。”
    赵三舅忆起当年赵氏出阁时的情形,历历在目。而今陈湘如也到了赵氏当年的年纪。
    老夫人笑道:“五舅老爷知道如儿的生辰,也私下如儿和敬儿合过八字。倒也相配。明儿我再寻了算命先生来合合,若是好的。就订下来吧。只是要委屈敬儿,许要在江宁住上几年。”
    这种合八字的事,对于一对男女来说是顶重要的。
    虽合过一遍,但老夫人还是想亲耳听听算命先生如何说的。
    赵三舅父子便在西院住了下来。
    沐休日时,赵小舅一回竹涛苑,见他们父子也在看书,大吃一惊:“三哥,你怎么来了?”
    赵三舅起身道:“敬儿和如儿的婚事,我不能不来。再则,听你说陈家的藏书阁有许多书,早把我的书虫给勾出来了,敬儿也是个爱读书的,他一来就在这儿住下了。”
    几个人说了一阵。
    赵婆子领着下人过来道:“老夫人请三舅老爷、五舅老爷去上房说话,灵光寺的高僧到了。”
    赵四公子意气风发地从书院回来,一进院门就见到赵敬,大唤一声“书呆子”,飞奔过来,“你也来江宁读书么?”
    赵敬笑了一下,“我同父亲过来的。”
    “三叔也来了?”赵四公子没做他想,坐到对面道,“江宁书院可真大,山长、先生都是江南一带的名士,有的还认识姑父呢。”
    赵四公子炫耀似地与赵敬说着书院里的事,说的都是兴国公家的公子、丁知府的公子,又有苏州知府家的公子等等……
    赵敬静默地听着,时不时回以一抹笑容。
    而上房那边,老夫人请了高僧合八字,又当即换了庚帖,留了高僧用斋饭。
    陈湘如姐妹刚回家门,只见门上的婆子道:“恭喜大小姐!”
    一个人说不以为然,当两个人、三个人……一路过来,只要是人都会说这句话。
    陈湘如问刘奶娘:“我有什么喜?是因为今儿结了几笔账么?”
    刘奶娘笑着。
    绿叶冥思苦想着:“现下大小姐差的就是一门上好的亲事,难不成是老夫人给大小姐订了门好亲事。”
    陈湘如抬手给了她一枚爆栗,“就会胡言乱语,我现在还不想这事,二爷、三爷还小呢。”
    “二爷、三爷都订亲了。”
    陈相富订的是织造府左员外郎殷大人的女儿殷小姐。
    两家又交换了庚帖,换了订亲信物。
    这殷小姐比陈相富年幼两岁,上回陈家办宴会,殷小姐随着母亲也来了,倒与陈湘妮走得近,两个人一见如故,在一处说了许久的话。
    后来,老夫人问陈湘妮“殷小姐性子如何?”
    陈湘妮回答道:“人活泼、可爱,又很善良,比我还小两月,也会背《三字经》、《女诫》等书了。也学了女红。”
    老夫人也侧面打听了一番,知道殷夫人也是江南的大家小姐,看了殷夫人的模样不差。是个美人,想来这殷小姐大了也不会差的。通过问名、讷吉、又合八字后,两家就把这亲事定了。
    亲事一定,织造府那边的左员外郎也越发卖力了,处处帮衬着陈相富,现在的意义不同,陈相富是他女婿,殷大人又无儿子,自然将下半生都指望在这个女婿上。更重要的是,陈相富上头只有一个祖母,父母早亡,可不得仔细帮扶着么。
    陈湘如心头琢磨着,又有一个婆子道:“恭喜大小姐!”
    陈湘如大喝一声“站住!”直直看着这婆子,“我今儿一回来,一见我就说恭喜,喜从何来?”
    婆子勾唇笑道:“大小姐还不知道呢,今儿晌午,灵光寺的大师到我们府里作客讲禅。他直夸大小姐与赵家五表少爷是天作之合,老夫人做主,将大小姐许给五表少爷了!”
    陈湘如一声惊呼。这么大的事,她事先都没得到风声。
    “你胡说?”
    陈湘娟心下还是不自觉地比对着,她嫁的虽是庶子,可马家是官宦世家,可赵家三舅原是白身,虽在六安是出名的才子,但在江南一带知道的人不多,且是庶子的嫡子,并不比马庆高贵多少。
    只是。这赵敬人长得英俊,虽然儒雅却不失男子气概。尤其那双不大不小的眼睛,似要看到人的心里一般。
    陈湘娟吃吃笑道:“当真恭喜姐姐了!”
    陈湘妮穿着一袭水红色的衣裙。像只蝴蝶一般飞了过来,人未至,先欠身道:“恭喜大姐姐,大家都说大姐夫有学问,今儿连书房的先生都说学问不如大姐夫呢。”
    还没怎样呢,这才刚订了亲,陈湘妮就开始唤大姐夫了。
    “我不……不……”陈湘如心头一着急,老夫人怎不与她商量呢,领着绿叶就往上房去。
    上房里很静,听不到任何声响。
    但,上上下下的婆子、丫头个个都漾着笑脸。
    “还是老夫人好,这回大小姐的婚事订了,赏西院下人每人二百文呢,便是东院那边也人人有赏。”
    “好些年没这样的好事了。”
    “老夫人最疼大小姐,五表少爷人长得好,学问又好,而今要留在江宁读书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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