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闺话[榜推]-第10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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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陈湘如又特意给三姨娘献了礼物,毕竟在名义上,她是周八的“亲祖母”。
    兴国公夫人留了陈湘如用了午饭,在周家小憩了一阵后,陈湘如便告辞回家。
    又令王婆子挑了得体的土仪,给交好的几家分别送了礼物去。
    黄昏时分,王婆子又奉命给陈家大院的各处管事送了礼物,姨奶奶母女、岳氏母女、三奶奶屋里也皆得了一份。
    白莲也在次日出殡了。
    她没有亲人,送殡哭丧的就只有桂堂的丫头、小厮。
    绿芰特意奉命送殡,“白姑娘,你别怪我家夫人,她也是迫不得已呀,二爷现在都还没找回来呢,夫人说了,等二爷回来,就让他还你一个公道……”
    陈相和远远地站着,看着小厮抬走了白莲的尸体,她居然就死了,连陈家颜料秘方也一并给带走了。
    对,他得拿到陈记颜料秘方。

  ☆、第317章 废物

陈湘如问:“大弟想要陈记的颜料秘方?”
    陈记的布料,以颜色正、花式好闻名,能在江南一带生存百余年,靠的就是自家这秘方颜料与织造精良。
    如果他是正人君子,就不会做出如此卑鄙下流之事。
    “是。”
    陈相和说得肯定,更是信心满满。
    陈湘如冷笑了两声,“你玷污白莲,不仅是因为她长得貌美,还有一个原因,就是白莲知道陈记的颜料秘方?”
    得到了白莲,他就省了一件事,甚至不用他去学。
    陈相和并不否认,只是白莲许也料到,才会选择宁死也不帮他。
    “想要不难,我得见到二弟平安归来,要是二弟有任何不妥,那么你就休想得到颜料秘方。”
    那时,给多少秘方,是真秘方还是假秘方,可都由得她了。
    陈记的颜料秘方里也分了好几层,这是为了防他们偷走,每代能写下的那部分,其实都不是最重要的秘方,而口授的那部分才是真正的秘方,不过写出来的,都是历经二百年祖上总结出的配方。
    陈相和道:“大姐,用不了多久,你就能见到二弟。我会尽快安排族长、十一叔、左长、右长还有江宁府的大牙行东家做个中人、见证,让他们看着你把陈家大院和陈记交给我,大姐别忘了写一份给内务府的辞官文书。”
    “等见到二弟之时再说。”
    陈相和抱拳含笑,全都是得意之色,正阴阴地笑着时,又见慕容大嫂从一边出来,目光相对,陈相和快速转身。
    慕容大嫂轻声道:“鸣弟妹。他恨你,你得小心他。”
    “恨我……”陈湘如细细地想了一遍,她已经感觉到了。“怕是为了他亲娘的事,他亲娘是我父亲的大姨娘。后来因私会男子被赶到了庵堂,随后逃出庵堂在外嫁夫生子……”
    “这分明是她自己的错,他为什么要恨你。”
    “因为他从来不相信大姨娘还活着。”
    陈湘如吞了一口唾沫,“我只希望二弟能够平安无事。”
    陈相和,你最好安分守己,遵照约定,否则就算你得到陈家大院与陈记,我照样可以毁了你。
    绿芰禀道:“夫人。大管家求见。”
    大管家打了个千儿,“禀大小姐,现下已经六月了,陈记得预备收购生丝。”
    陈湘如去岁八月才开始动手收生丝,结果陈记与江宁织造府的生丝全都是半价收回,与别家相比,而绸缎只跌至七成五的价,相比之下是赚得最多、最稳的一家。
    “该怎么办还怎么办?赵叔预备一下,七月初就去闽粤两郡,今年以陈记的名义赊购生丝。待我凑足了银子就送去。”
    大管家应声“是”,又道:“就算是赊购,这路上的花销。”
    陈湘如一扭头。绿芰从内室取了几张银票来,“赵叔先拿着使,你是知道的,我在北方给朝廷捐了二十万两银票,这一时半会儿的,怕是凑不出多少,但陈记绸缎庄还有一批布,待卖出去就有银子了,等再过些日子。北方过来的布商就到了。”
    北方的布商,这最大的就是范阳长乐布庄。但每次他们都是与陈记结清货款的。
    大管家带着银票离去。
    慕容大嫂见屋里没有外人,低声道:“鸣弟妹。陈记似乎很少赊购?”
    她可是听下人们说,陈记在江南的信誉很好,在南方也是如此,陈记很少赊欠别人货银。
    陈湘如并不想隐瞒,轻声道:“倘若陈相和拿到陈记,就让他自己来付这笔银钱。数十万两银钱,到时候够他应付。若是他得不到陈记,陈记织布房、绸缎庄又可正常营业。”
    慕容大嫂突地明白,不是陈湘如没银钱,而是她根本就有主意,这样一来,进可攻,退可守。
    谁说女中豪杰只有在战场,商场上也是有的。
    周宅通往西院的路口时,一个小厮快速地奔回了竹涛苑。
    “大爷,大管家说要开始收生丝了,找大小姐商量……”
    “大小姐怎么说?”
    “大小姐应了,还让丫头取了银票,说是先给朝廷捐了二十万两银票,这余款怕要拖延些时日,现在正等着从北方来的商人取绸缎,等那边的人一到,就有银子买生丝了。”
    这也是陈相和最担心的,怕陈湘如生了要用陈记换陈相富的念头,突然撒手不管了,那这偌大的家业,他不一定支撑不住。
    小厮很是意外地道:“大爷,你说这大小姐……”
    “你不懂,她想的是陈记到底是祖传的家业,她答应了老夫人要守好了,就会用心,即便落到我手里,我也是陈家的后人、是姓陈的,也是他的弟弟。”
    有时候,他还真的好羡慕陈相富兄弟俩,有这样一个护着他们,一心替他们守着家业的姐姐。
    只是陈湘如未免太阔绰,一出手就向朝廷捐了近二十万两银子。
    *
    苏州,马府,陈湘娟夫妇住的院子里。
    陈湘娟挽着衣袖,正伸手扯住陈相富的头发,厉喝道:“你不是嘴最厉害么?骂呀!怎么不骂了,陈相富,你也有今日,落到我手里了?快写,就写你在外头吃得好、住得好,可若有不从,连水都喝不成只能喝尿……”
    陈相富咬牙切齿地看着陈湘娟,喝尿如何,他喝的是自己的。
    “贱人,你就是娼/人生的,要不是我娘,你岂有今日的风光?忘恩负义的东西。”
    陈湘娟一生下来,就该被丢掉。
    是他的母亲心善,想着是陈将达的骨血,还把陈湘娟养在自己名下。
    她就是这般回报赵氏,这般对待赵氏所生的儿女。
    他还敢这般骂她!
    仿佛要让所有人都知道她陈湘娟有一个不所世人所容的亲娘。
    陈湘娟猛地放开陈相富,他的头一点。重重磕在地上,直疼得呲牙裂嘴。
    来这儿快一个月了,天天生不如死。早前住在旁的地方,每过几日就换一处。而近来却在一个深夜被送到了陈湘娟住的小院里。
    她就是个疯子!
    不给他水喝,不给他饭吃。
    只摆了一盆恶臭的尿给他。
    他才不要喝别人的尿,渴得实在受不住了,就用碗接了自己的尿喝。
    而这一幕,就被陈湘娟瞧见了,这让她很得意,接连两日都以他喝尿取笑。
    当年,他把狗屎混在凉拌耳片里让陈湘娟吃下。现在陈湘娟让他喝尿,不是喝一回,而是连喝了两天。
    陈湘娟就是要报复,狠狠地报复、疯狂地报复。
    “陈相富,你这个废物,大姐姐那样疼你,为你守住家业,可你就是个败家子!你凭什么得到那么多的东西?要不是你在背后说我的坏话,大姐姐怎会突然对我不好!
    都是你!都是你这个废物!败家子!窝囊废!害了我,我恨你。是你挑驳了我与大姐的感情。
    哦,对了,我还忘了告诉你。你屋里的白莲死了!”
    陈相富想充耳不闻,只要麻木了,陈湘娟对他的羞辱才不会气恼、心疼,他干裂的双唇已经起了口子,他几近虚脱,天气炎热,大汗淋漓,偏偏已经两天没沾一滴水了。
    “你……胡说!”
    眼里喷出怒火。
    “没有比你更废物的人,书念不好。武功学不好,就是学生意也要靠着白莲……”
    陈湘娟从骨子里瞧不起陈相富。
    为什么他得到了那么多?不就是因为他是嫡长子。即便他不成器,即便他不肯用心。但还是把偌大的家业留给了他。
    陈湘娟蹲下身子,低声道:“知道白莲是怎么死的吗?就在大姐回到江宁府以前,她被大哥给凌辱玷污。那个蠢女人,打理生意、配颜料不是挺能干的么?居然为了你,送上门去给大哥欺负……”
    白莲死了!白莲死了……
    无数个声音这样告诉他,怒火一窜,陈相富倏地一转身,抓住陈湘娟,奋力大吼:“你胡说!你胡说……”
    “我胡说?这可都是实情,白莲死了,死前做了大哥的女人,那是一个多好的女人,可她不该喜欢上你这个废物!要是你争气些,她就不会死得那么惨!陈相富,是你害了她!
    也是你,拖累了大姐。
    是你,害了整个陈家。
    大姐那么辛苦地支撑陈家,为了陈家,虽然嫁人,还拿你和陈家放在首位,你不但不知用心,反而就知道玩!
    你活该孤独!
    你活该被大哥抢走一切!
    陈家大院、陈记都要快变成大哥的了!”
    陈湘娟越说越恼,想到陈相富的不争气,只顾变着方儿地贪玩就是气,要是她生下这样的儿子索性卡死得了。
    突地大喝一声:“写!写你喝尿的事。”一把抓住陈相富的头发,“写你被人侮辱的事,这样大姐姐看到了,就会爽快地把你名下所有的一切都给大哥。你这个窝囊废,你有什么资格拥有那些东西……”
    类似的话,陈湘娟已经骂得太多。
    看着现在这样狼狈的陈相富,这让她觉得解恨。
    陈相富看着那一句句如刀子般的辱骂,放开了陈湘娟,“白莲死了……”
    他不信!
    不相信!
    她那样的美好,温柔、贤惠,他嫌颜料室的味道难闻,死活不配颜料,她就去了,临进去前,她笑着对他道:“二爷,莫要再偷懒了。”
    是他拖累了她,是他没有本事,是他不肯好好学,反而让她一个弱女子学会看账簿,又学打算盘,而他呢,居然夸她聪明。
    其实,那不是她聪明,是她不得已。

  ☆、第318章 虐待

大姐不在,染布房的颜料用完了,必须得尽快配出来,他不配,她就得进颜料室。
    “二爷,你这样不用心,让我怎么对得住大小姐,你就不能用心些么……”
    那时候,她该是失望的吧。
    为什么他就只知道玩,只知道想着怎么逃过她的眼皮底下痛快地玩一场。丝毫不懂她的担心,不懂她的辛苦。
    他终于出了家门,不曾想却掉入别人设好的陷阱里。
    是他累了白莲。
    要是他听白莲的,用心学本事,不养那狗儿,就不会被人劫持,就不会连白莲也保护不了……
    “你这个废物,还愣着干什么,让你写信,快给大姐写信,让她得把绸缎庄给我,凭什么陈相和什么都可以得,我可是帮了忙的,快写……”
    陈湘娟将笔塞到陈相富的手里。
    陈相和得陈记织布房、染布房,她就要陈记绸缎庄。
    他们姐弟要瓜分掉陈记偌大的家业。
    他一动不动,脑子里全是白莲,眼前掠过白莲那美丽的身影、温和的声音,每一回忆起,他满心都是温暖。
    白莲死了!
    白莲被陈相和玷污了……
    他依旧不动,陈湘娟气恼的抬腿就踹,“废物,快写!你再不写,我就废了你的手,陈相富,别以为我做不到,我可不是陈相和,我一定会做到。”她将他的手放在纸,可他不动一下,陈湘娟用脚狠狠的踩着他的手,使劲地蹂躏着。
    痛,如冰锥刺心,似剔骨蚀魂。可是他却流不出一滴泪来。
    原来,他如此不好,连累了白莲。拖累了大姐。
    是他害死了白莲,是他伤害了大姐。
    他没吱一声。她又加大了力气,再用力踩,似要把那不写字的手踩成肉泥。
    就在这时,只听一人厉喝道:“湘娟!”马庆从外头进来,一把将陈湘娟推开,“你疯了!”
    “大哥写信来,让他给大姐写信,早前那信。是找人模仿的,被大姐认出来了,必须得让他写信……”
    马庆一把递过一张纸条,上面写的是:“将二爷交予聂廷,速带回江宁。”
    正是陈相和的笔迹。
    聂廷看了失魂落魄的陈相富,抱拳道:“二姑爷,我师兄让我来接二爷回江宁府,你们……怎么把人伤成了这样,要是大小姐见了,怕是要生气。”
    “这个废物。前几日就会骂人,现在可老实多了。”
    初见陈湘娟,陈相富骂得厉害:“你这个娼人生的。忘恩负义,和你亲娘一个样儿,小小年纪就学会勾引男人……”
    而陈湘娟一直是瞒着马庆的,不愿提她亲娘的事,可陈相富来了之后,马庆什么都知道了,知道了住在马宅的翠姨不是赵氏的什么落难手帕之交,根本就是陈湘娟的亲娘。
    一个无名无分的娼人生的女儿,连个庶女都不如。
    马庆很是气恼。可后来想着,现下正与陈相和合作。要是成了,陈相和答应给他们一笔好处。这件事就被他暂且搁下。
    聂廷愣了一下:陈湘娟不是赵氏所生?
    也难怪,要真是亲姐弟,陈湘娟怎会这样对陈相富,不给水喝,这大热的天,两天不喝水,就能把人给渴死。
    不,陈相和答应过大小姐,不过薄待二爷的。
    聂廷大喝一声:“来人,取碗水来。”
    陈湘娟厉喝道:“不许给他喝水!”
    聂廷道:“要是你们待二爷的不好,一文钱也拿不到。大小姐为了救他,已经打算交出陈家大院、交出陈记……”
    陈湘娟对马庆道:“这就要回江宁府?我们要绸缎庄。”
    聂廷看了眼陈相富,“你们把他折磨成这样,怕是大小姐到时候又有话说了。你们别忘了大小姐有兴国公府可以依仗,要是她搬出周家人来,你们的麻烦就大了。还不给二爷准备羹汤、吃食,再备上香汤给他沐浴,这个样子是不能回江宁的,一定要让他调养好了……”
    陈湘如虽是女子,但执掌陈家家业数载,定不会是个寻常的女子,要是瞧见有人把她弟弟折腾成这般模样,他们的麻烦就大了。
    马庆想说什么,陈湘娟此刻正在兴头上:“喝尿的废物,哈哈……我要告诉所有人,你喝尿的事,哈哈……”
    她扬着头,张狂地大笑着,仿佛这些年所有的委屈在近来都得到了发泄。
    为什么,就因为她是娼/人翠仙与陈将达一夜宿酒生下的女儿,陈湘如就不再疼她,她还记得当年老夫人要打死她,那个拼死保她一命的姐姐,那样炽烈的爱、那等温情,足让她痴迷。
    可现在,陈湘如不爱她了。
    还说什么,在她心里陈湘娟虽重要,却远不及陈家和两个弟弟重要。
    陈相富重要么?
    那是因为陈相富要成为陈家的家主。
    倘若,陈相富变成了废物,真正的废物,是不是就不再重要。
    *
    马庆与聂廷出了杂房。
    “聂爷,我着人给你安顿客房吧。”
    聂廷道:“不了,我还是住客栈吧,明儿我再来瞧二爷,人还是恢复好了,我们就可以回江宁府,这几日师兄还要与大小姐商量细节。”
    陈湘如答应交出东西,陈相和正与她商谈法子。
    马庆着人把陈相富扶到偏厢房,又备了清淡的吃食给他。
    陈相富满脑子都是白莲的死,是陈湘如被陈相和等人要胁,被迫交出陈记和陈家大院。
    他是罪人,是他无能累及了喜欢的白莲和大姐。
    想到此处,他心头好恨,活着并不是快乐,而是耻辱,白莲因他而死。他还有什么脸面活着……
    此念一闪,他看着屋子里,外头站着两个守门的小厮。屋子里虽有小粥、茶水,他却再也感觉不到口渴。
    死吧!若是死了。就能与他喜欢的白莲相会,哪怕黄泉路上,他也与白莲在一起。
    他转身看了眼自己的衣袍,抓在手里,撕成了碎片,结成了布绳,往梁上一搭,只要他死了。一切都解脱了,陈湘如看不到他,就不会把陈记交给陈相和,陈湘娟这个贱人生的女子,就拿不到半文钱的好处。
    陈相富想着就觉得痛快,站在绣杌上,将脖子套进绳套。
    砰——
    绣杌倒地。
    外头的小厮相视而望,其间一人往门缝里一探,顿时大叫起来:“大/奶奶,不好了!那个……他……”
    陈湘娟正在屋里陪着马清莲。一听这声儿,把孩子递给乳娘就奔了出来,屋梁上。陈相富的身子正在空中摇摇晃晃,“快放他下来!”
    陈相富落在地上,咳了两声,为什么不让他死!
    “陈湘娟,你不是恨我么?我死了,你该高兴。”
    陈湘娟抬腿就是两下,“废物,除了死你还会做什么?我告诉你,你再敢给我惹麻烦。我饶不了你!”
    不能让他死,不能让他坏了他们的好事。
    要是陈相富死了。半分好处得不到,还会惹来大麻烦。
    陈湘如一定不会放过他们的。
    他们做生丝生意亏了本。将几年来赚的银钱都尽数亏进去了,可马庭却大赚了一笔,现在马庭又风光了,整个府里的人都围着马夫人卢氏母子打转。
    她要翻身!他们夫妻都要过回最风光体面的日子。
    这个该死的陈相富,他不能死,更不能在他们没拿好处前死。
    陈湘娟四下一扫,就看到一个丫头正在窗下做针线,缝的是她女儿的小裙子,目光便落在了地笸箩里,好一把锋利的剪刀!
    她提着裙子拿了剪刀,又不能伤他,可是她最恨陈相富,是他坏了自己的事,是他挑驳了她与大姐的感情,是他羞辱她,是他让老夫人厌恶她……
    一切的一切,全都是因为他。
    陈湘娟从未像现下这样恨过。
    她咬了咬唇,握着剪刀步步走近:“陈相富,你不是想死吗?我可告诉你,现在我就给你一个机会,只要你写下《借契》就说你借了我十万两银子的赌资,那么今儿我就放过你!”
    对,陈相和可以利用他,为什么她不能……
    瞧,她多聪明,有了这借契,陈相富就得给她十万两银子。
    有了银子,他们夫妻便能翻身,又可以在马府为所欲为。
    陈湘娟厉声道:“将他给我制住,让他写借契。”
    玉兔讨好似地取来了笔墨纸张,将东西放在案上,陈湘娟想到银钱,眸子里染上了血色,一把将笔塞到陈相富手里:“写!就写某月某日借苏州马门陈氏赌资十万两银子,届时定会奉还……”
    陈相富恶狠狠地看着陈湘娟,“呸——”一口带痰的唾液飞向陈湘娟。
    “混账!”
    陈湘娟这些天都快要急疯了,无论她怎么折磨陈相富,他就是不肯服输,不写借契、不让他们得好处,凭什么不能?
    她握起剪刀,一剪子扎下。
    陈相富一声惨叫,但见左手背上血如泉涌,他一挥手,桌上的笔墨撒了一地,“恶妇!就算是杀了我,也休想让我写借契!休想!”
    陈湘娟咬牙道:“不写,我就挑断你的左手手筋,要是你再不写,我就挑了你的右手手筋。这一辈子你已经是个废物,就让你废物得彻底些。”
    恨,从未如此恨过。
    她恨陈相富从小到大看不起她。
    她何尝不恨陈相富的刁难。
    几次三番,老夫人厌她,便是因他的刁难。
    这样的弟弟,她恨得不如没有。
    她不需要拿他当弟弟。
    陈相富咬唇笑着,干裂的唇渗出了血丝。
    是在挑恤么?
    陈湘娟一把抓住他的左臂,寻觅着手筋……

  ☆、第319章 断筋

(ps:读友亲,鞠躬求粉红!该文进入尾声,预计结文时间在元月末二月初,攒文党的亲可以开宰了哦。)
    “啊——”陈相富一阵刺耳的尖叫,痛得几近昏厥,左臂除了痛,似乎在瞬间再也不能由使唤,甚至连握起拳头也不能。
    “写借契!”陈湘娟叫嚷着,“再不写,我说到做到,把你的右手也给废了!”
    陈相富忍住剧痛,突地一挥手臂挣开制住他的小厮。
    陈湘娟不防,被一股巨大的力摔倒地上,她扬头看着发狂般的陈相富,只见他一转身就冲出了厢房。
    “别让他跑了!”
    这几声惨叫,已经吸引了外头的马庆,他快速奔出了院门,正撞到想要逃走了陈相富,一伸手就抓住了陈相富的左臂,鲜血淋漓。
    陈相富抬腿踹来,又快又狠,正中马庆的裤裆,马庆痛呼一声,双腿并拢,“你……太可恶了!”
    陈湘娟领着小厮扑来,一个合上院门,一个来能帮马庆。
    然,陈相富虽自幼习武,可几日不进米粮、茶水,此刻原就体弱,再加上左臂有伤,没几下,就被他们几人再度控制住。
    陈湘娟关切地问伸出手来,想扶住马庆:“夫君,你没事吧?”
    马庆懊恼地推开,“狗急跳墙,是你把他弄伤的,你疯了么?要是大姐知道了,不会饶你。”
    陈湘娟苦笑,“到了如今,你以为她会在乎我这个妹妹。”当初,她是如何求上门的,陈湘如却说什么也不帮忙。“既然没人在乎我们,那我们自己谋划荣华富贵。我要让他写借契。就写借我们十万两银子。”
    马庆眼睛一亮,这样的主意他怎没想到呢,“十万两算什么。要写就写二十万两。”
    “对!对!前不久大姐就给北方难民捐了近二十万两,陈家一定拿得出来的。陈相和会谋划。我们那份也不能少了。”
    陈相富被他们绑在了太师椅上,想解开绳索,可是左手废了,根本使不出力,只有蚀骨的痛。
    屋子里,只有马庆夫妇和他。
    又有丫头送来了笔墨来。
    马庆道:“二弟,你就写一纸借契吧,只要你写了。我们好吃好喝的侍候你。”
    “马庆,如果你是男人就杀了我,杀了我啊!”
    白莲死了,他们又拿他要胁陈湘如,这是他陈相富此生最大的耻辱。不求生,但求死。就让他死个痛快,到了黄泉路上,他就可以与白莲重逢。
    “二弟,我们怎会杀你,还指望着你给我们好处呢。你就写了借契吧,你一旦写了……”
    “休想!”
    陈相富咬着牙,不就是折磨他么。就算是死,他也不会写,他已经对对不住大姐了,是他不争气,要是他再用心些,怎么会被人算计。
    陈湘娟大叫一声:“写!”
    他硬着脖子,不再说一个字:任他们说破了天,他也不会写。
    马庆抬手,“娘子。你先出去,我来劝劝他。”
    强的不成。现在是改软的么?
    陈相富在心下冷笑。
    时间,在慢慢地流逝着。陈湘娟一颗心揪得紧紧的,过了大半晌,才见马庆满是失落地从外头进来。
    陈湘娟问道:“可写借契了?”
    马庆摇头,“任我说了多少好话,他就是不吱声,也不拿笔!”
    “这就是个软硬不吃的臭狗屎!”
    陈湘娟定定心神,不是她在逼他,倒是他在逼他们夫妻,陈家那么大的家业,难道全要便宜了陈相和?
    她进了厢房,陈相富的伤手已经被郎中给包上了,屋子里有股子药味。
    是马庆派小厮请来了郎中,又着下人熬了药。
    陈湘娟笑了一下,笑颜如花,甚是动人,“二弟”走近他身畔,“事情到了这个地步,我可听说大哥都被大姐给控制了,她是找不到你的,她大概做梦也想不到,我会与大哥联手,更想不到我会待你‘不薄’。”
    “大姐不会放过你的!”
    “就算她知道了又如何?大不了,我与她做不成姐妹,我比你更了解大姐,她看重情义了,就算我不是嫡妹,可也是爹的女儿。”她用手拢了拢头发,这次她打算自己劝说,“二弟,与人方便,与己方便,你就把这借契写了,我好吃好喝地侍候你。”
    她取了笔墨来,重新搁到桌案上,勾唇笑道:“听话,把借契写了,我们也不要多的,你就写二十万两的借契如何?这么点钱,对我们来说多,对大姐来说许就不多。你瞧她多大方,给北方那些难民都捐了近二十万两呢。二弟,写了吧!写了,我们都好说话。”
    陈相富将脸扭向一边,被马庆灌了汤药,他现在已经没那么渴了。
    这该死的天气,为什么不渴死他?
    陈湘娟要真有本事,索性杀了他。
    “别妄想捉人代笔,上回你们让人冒充我的笔迹就被大姐给识破了,哈哈……大姐可比你、我都聪明多了,哈哈……”
    就算是死,他也不会屈服的。
    男儿大丈夫,就得活得骄傲。
    陈湘娟见他拿定主意,气得俏脸煞白,一声大喝,抓住他的后颈:“写!”
    他无动于衷。
    “陈相富,我可告诉你,你要是再不写,我可是说到做到的,既然你不让我好过,我也不会让你好过,我就让你成为十足的废物……”
    他不再说话,用鄙夷的目光看着她。
    他瞧不起她?
    陈湘娟最怕的就是这种眼神,在陈家庄的五老太太家,五老太太总是不言不语,偏那眼里就蓄满了轻视。
    “陈相富,我最后再问你一句,你写不写借契?”
    他硬着脖子。一副慷慨就死的从容。
    “好!”不写么,她就不会再客气了,“废物!”她狠狠地啐骂。
    陈相富依旧不看:“有本事你就杀了我。给我一个痛快!想要我写借契,我死也不会写!”他声声是恨。做过最坏的打算,大不了就是一死,死都不怕,还怕她折磨?
    “啊——”他一声凄厉地惨叫,陈湘娟居然快速地挑断了他右手的手筋。
    马庆听到声音,从外头奔了进来,看着这样的画面,他大呼一声:“陈湘娟!你……你疯了么?”
    “既然他不肯写借契。我便废了他!陈相和得到的东西里也有我一份功劳,他要是敢不给,我便饶不得他!”
    陈相富“嘿嘿……”笑了起来,没有痛楚,居然是一种痛快,一种从未有过的冷漠,就这样冷冷地逼视着陈湘娟。
    “这个疯子,宁可被挑断手筋也不写借契,他疯了、他疯了……”
    疯的到底是谁?
    是他么?
    不是,只是他有自己的坚持。一旦认准的事,就不会低头,哪怕旁人的折磨。
    陈湘娟是真的疯了。居然做出如此惨绝人寰的事,在愤怒与嫉妒之中,先后挑断了陈相富的的手筋。
    大姐要见到我平安才肯给他们想要的东西?
    哈哈……
    一旦她见到我这个样子,绝不会给他们的!
    他虽不能帮大姐打理家业,但绝不要给她添麻烦。
    次晨,聂廷再来时,便看到双手包着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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