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萌妹以逑-第6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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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凤珏端着酒杯的手一僵,忙道:“哦,那位怕是我的兄长,他平日里忙着。”云瓷宁偷笑,可不正是兄长。
  温与卿点了点头,惊喜道:“那这个世界可真是小,令兄也是个对酒颇有研究之人。”哗哗掉入第二杯酒,温与卿做了个请的手势,眨眼的功夫凤珏又饮了第二杯,“清香醇厚,入口绵甜,这是……桑落酒。”
  温与卿的眉眼弯得愈发狠了,恨不得竖起一个大拇指摆在凤珏脸上,又抱来一坛酒,“喝这个,这个你肯定猜不出是什么,白瓷弟,你也喝,你也喝呀!”
  对着酒杯发呆的云瓷宁忽而一吓,忙捧起酒杯道:“好,好……”叫白弟不就好了,非得加个瓷!云瓷宁愤愤地转头看了罪魁祸首凤珏一眼,那家伙又接过了温与卿倒的第三杯酒。
  第三坛酒的酒坛明显看上去与方才那两坛不同,颜色暗些,底部还带着些泥土,入口辛辣,细细品味却又有一股幽香。
  看着凤珏眉头紧锁的模样,温与卿抱着酒坛大笑:“这回可当真猜不出来了吧?”
  

☆、第261章 吾乃天骄,欲上九霄

  凤珏笑着摇头,“温兄亲自酿的酒,我怎么知道名字呢?”
  温与卿一惊,后退两步,像是看神仙般看着凤珏,不知是喝多了还是别的,一时间连话也说不清楚了,“你……你怎么知道是我亲自酿的?”
  云瓷宁也诧异地瞧了凤珏一眼,不会是瞎猫撞上死耗子吧?
  不想凤珏优雅地放下酒杯,指了指酒坛下头的泥,低头看见没擦净的泥的温与卿这才明白过来是怎么一回事,凤珏又道:“我观温兄拿出这坛酒时,神色飞扬,颇为自得,若不是对自己酿的酒有十分把握,又为何会有这种表现呢?”
  “哈哈哈……”爽朗的笑声响彻整个酒肆,“风兄说的不错,这坛的确是我酿的酒,名为‘仙人醉’,一口若身处九霄,遨游四海,飘飘似仙,如梦如幻;两口如腾云驾雾,聆听佛语,天地之间,唯有一人……”
  “那喝三口岂不是要上天啊?”云瓷宁插嘴道,怎么越听越像是在吸·毒呢?凤珏忙轻轻拍了她一下,示意云瓷宁不要多言,何点墨和温与卿两个不懂云瓷宁说的上天是啥意思,何点墨接道:“温兄不是说了,第一口便上天了。”
  “噗……”一句话更是引得云瓷宁险些将口中的梨花酿给喷出来,三种酒摆在面前,云瓷宁自知酒量不好,也晓得喝酒误事,便在其中选了个不太烈的梨花酒喝,说喝也只是时不时端起杯盏小抿一口,多数时间还是在数着盘子中的花生米听三个男人们胡侃。
  喝到兴头处,温老兄文思泉涌,大手一挥,“文渊贤弟,替我拿纸笔来!”
  何点墨像是十分了解温与卿一般,随身带着纸笔,直接从袖中掏出一沓纸一支笔,递给温与卿。
  一旁的云瓷宁和凤珏连菜都忘记吃,放下手中的筷子同何点墨一样凑到温与卿的身旁仔细地瞧,温与卿是站着写字,一张六尺全开的宣纸也不够他写多少字,只见那人提笔挥毫,总算不似方才喝酒时那副醉醺醺的样子,颇有几分狂士之气,墨迹于宣纸之上翩飞,“述政”二字,浑然天成,既有楷书的清晰,又带草书的灵动。
  “他怎么这么喜欢谈政事?”云瓷宁同身旁的凤珏咬耳朵,凤珏解释道:“读书人考取功名,不过两个目的,一为国家献计出力,二为当官掌权,温兄有入世之意,自然是得述政。”要是他们面前站着个像陶渊明那样的人物,说不定今日写的就是一篇品酒赋了。
  在一旁看他作文章的三人并未多言,静静地瞧着温与卿挥毫泼墨,一篇文章下来,温与卿竟没有一丝卡壳,全篇流畅,行云流水。
  写罢,放笔,抬手,一气呵成。宛若欣赏一件艺术品一般,凤珏轻轻地捧起了桌上的几张宣纸翻看,全篇共四百二十字,分别自思想、经济、政治等多方面论述大昭现在秩序的利弊,针砭时弊,不能说每处都指的对,但大多数弊端还是说的很正确的。
  怨不得太子殿下要那般夸赞他,温与卿此人,的确和那些只会吟诗作对的酸儒不一样。
  不仅如此,行文为骈体,读之朗朗上口,就是有一个缺点,文中用典太多,有的地方过于生涩华丽,让人一时间摸不着头脑。
  云瓷宁也凑过去瞟了一眼,让她有些震惊的是,温与卿提出的几点建议中,有些竟带着些现代人的思想,让她差点以为他同自己是同一类人。
  凤珏连连点头,称赞道:“好文章,真是一篇好文章。不知,温兄可否将墨宝留于在下,在下也好回去抄录一遍?”云瓷宁瞥了他一眼,小黄鸡啥时候这么好学了,看见好文章还要抄录一遍?
  何点墨也看了许久,虽然有些地方看不懂,也道:“温兄文采斐然,我怕是不能望其项背。”
  温与卿笑着摆了摆手,根本就没有在乎自己方才废了那么大功夫写下的一篇文章,“风兄若是喜欢,大可拿去,何谈什么抄录不抄录的?在孔庙中同二位相遇,本就是缘分,这篇拙作,便当是在下一个小小的见面礼吧,还望风兄莫要嫌弃。”
  “温兄言重了。”凤珏作了个揖,将宣纸叠了几叠,小心翼翼地放在衣袖之中,眼见着快到晌午,何点墨起身道:“我要回家了,不然父亲又得说。”
  温与卿看着何点墨快速离开的背影,笑道:“他就是怕他父亲。”
  云瓷宁将身子往前凑了凑,好奇地问了一句:“温兄与何兄是如何认识的?”她觉得温与卿这个人实在是太神奇了,认识的人不是高官便是有钱人,偏偏他还不是个溜须拍马、阿谀奉承的性格,原本云瓷宁以为他那般狂傲,最容易得罪人,没什么朋友的,没想到,自己竟然想错了。
  “哦,也是在这家酒肆认识的,说来惭愧,有次喝酒忘了带银两,还是文渊兄替我付的。”温与卿抱起了自己的酿的仙人醉,递给云瓷宁,“时辰不早了,我得回客栈去住,二位,就此别过,酿的酒也送给你们。”
  “这……这怎么行,你酿了那么久。”云瓷宁有些不好意思,想着人家酿坛酒挺不容易的,而且她和凤珏也并不是什么嗜酒之人。
  温与卿笑着摆摆手,“好酒赠知己,遇见了庸人,便是给我千两我也不卖,遇见两位知己呀,半分钱我也不要。”跌跌撞撞走了几步又回头悄悄道:“其实……嗝,还有另外两坛,我埋在城门外的大槐树下呢。”
  抱着酒坛的云瓷宁笑眯眯地回头看了凤珏一眼,“这个人真有趣。”
  凤珏也勾了勾嘴角,从她怀中接过酒坛,“是很有趣,好一个好酒赠知己。”本以为从一个嗜酒之人手中讨一杯酒简直比要他的命还难受,没想到此人却大方地直接将自己酿的酒送给了才见面的两人,如此胸襟,真是让人感叹。
  两人一前一后走出了酒肆,云瓷宁这才想起方才凤珏要他文章的事情,用胳膊肘捅了捅他,问道:“小黄鸡,那篇文章真的写的特别好吗?好到你要抄录收藏?”
  

☆、第262章 王不留行,金榜题名

  “好是肯定的,只不过……”凤珏抬头看了一眼愈发灼热的阳光,将云瓷宁给拉到了阴影下,两人继续慢步走向前几天定下吃饭的客栈,“只不过,还真没到要收藏的地步。”
  这样的回答便让云瓷宁不懂了,“那你还收了人家的原稿?”
  “太子殿下不是说过温与卿如何如何有才吗?万一……我是说万一,此次会试榜上无名,这篇文章给皇上看看,说不定又是一番光景。”看温与卿那性格,不修边幅,自己写的文章也不会好好保管,说不定过两三天他就不知道给扔到哪里去了。
  文章虽做得好,此人却有些恃才傲物,怕只怕他会试之前得罪了什么人,一句话便能让他无法上榜,科举其实根本不像是读书人想象的那样公平,所以这份原稿还是保存下来比较好。
  云瓷宁却根本未曾想到这么深层次的问题,笃定道:“什么万一,我觉得,温与卿此次肯定榜上有名,说不定还能考上状元呢!状元!”
  “会试第一名是会元。”凤珏抽了抽嘴角,纠正道。
  “我知道啊,我赌他不仅会试第一,殿试也第一,怎么样,敢不敢同我打赌?”不知怎的,云瓷宁就是觉得此人才华过人,脑子一抽便要和凤珏打起赌来。凤珏轻笑一声,勾勾唇角,抬手,两人小指相勾,“好,拉钩。赌什么?”
  “嗯……”云瓷宁沉吟半晌,“就赌云扬城内新开的那家吃食店里的糕点。”
  “你是觊觎那家吃食店多久了?”凤珏笑着摇了摇头,觉得小白瓷也太容易满足了。
  拉完钩后,云瓷宁十分认真地回答:“其实也没多久,就从他家开店那会儿。”
  “好,赌注就是糕点,谁输了给谁买一盒糕点。”凤珏与云瓷宁爽快地立下了赌约,往客栈走去,还没在客栈二楼休息半晌,王府里的修能却跑了过来,低声对凤珏道:“殿下,贡院送来的题名章送来了,让您和云姑娘下去交接。”
  凤珏放下茶杯,“好的,小白瓷你先坐在这里休息一会儿,我下去替你拿来。”
  云瓷宁忽而扯住凤珏的衣袖,叫住他:“哎?什么是题名章啊?”
  “哦,是去贡院办事的一种章子,上头刻着所持之人的姓名与今日的日期,为了防止开试之前有其他人混入贡院,所有进出的人都要拿章子盖在一本小册子上头以表明身份,而且这章子每日一换,有专门的人来交接。因为是会试,所以取了个吉祥的名字,有‘金榜题名’的意思。今日是交接的第一日,我们拿了章子,下午就可以去贡院了。”经过凤珏的一番解释,云瓷宁双眸发亮,居然还有这种东西,一想到有个章子上面会刻上自己的名字,云瓷宁便觉得有些稀奇。
  毕竟前世自己一不作画,二不写诗,三不是大老板,没有自己的章子,按下凤珏的肩膀,道:“我下去领,你休息。”
  “这……”
  “放心吧,不就是两个章子嘛,我还会把它们弄丢不成?再说了,修能不也在么。”云瓷宁看了看修能,“是不是?”
  “是是是。”修能忙不迭点头,他哪敢说不是啊?
  “那好吧,你们快去快回。”凤珏点了点头,算是答应,反正就一会儿的功夫,也不怕小白瓷会丢了。
  云瓷宁兴奋地提着裙子腾腾跑下了楼,后头的修能仔细地看着脚下的路生怕一个不留神给踩空了,眼见着都快要跑出客栈大门的云瓷宁忽而顿住了脚步,往后退了退,回头。
  “云姑娘,怎么了?”修能追上了云瓷宁,疑惑道。
  “对了,那些来交接章子的人在哪儿啊?”
  修能满脸黑线,感情这位大小姐还不知人家在哪儿呢,方才见她虎步生风,还以为自家主子提前对她说清楚了,抬手指了指外头的一辆马车,“就在那里。”
  云瓷宁一惊:“这么简陋。”还这么神秘,搞得跟不法分子贩毒似的。
  修能抬手擦了一把汗,只是交接个章子而已啊,又不是黄金,难道还搞个登基仪式不成?
  自贡院来的人提前打听好了凤珏和云瓷宁二人隐藏身份住在这里,便坐了个简单的马车过来,同云瓷宁寒暄几句,见她拿出皇上御赐的玉佩表明身份后,才将两个印章递与她。
  多次交代这题名章一定要保存好,交接之后不属于自己,销毁了,但交接之前千万不能弄丢。两个小巧的印章分别装在用布缝制的小袋子中,布用的是金色丝线装饰,中央绣着“恩科”二字,云瓷宁小心翼翼地打开了其中一个布袋,将印章拿出来翻来覆去看了许久,大略看出上头刻着今日的日期:大昭二十年二月初六,右边刻着的是云瓷宁的名字。
  看上去刻的不错,就是不知道印出来好不好看。一想到一个费劲千辛万苦才刻出来的章子就只能用一次,云瓷宁便觉得可惜,摇了摇头,轻叹口气,又将章子装了回去,对那人道了声谢。
  本转身欲走,那人却再次出声喊一声“留步”,还要同云瓷宁交代一些其他事情,就这样,云瓷宁、修能二人在客栈楼下耽误了许久。
  正等他俩等的百无聊赖的凤珏,此时正一手撑着下巴,另一手玩着茶杯,忽觉何处有道视线一直盯着自己,手中动作未变,凤珏却渐渐皱起了眉头,暗地里用眼神寻找到底是谁在盯着他。
  却不想,每当他开始注意那人时,那道注视自己的眼神又消失不见了。
  “嘭”凤珏手中茶盏摔倒了桌上,将周围人都吓了一跳,他明显感觉到,自己身后有个人后退了一步,果真,一转身,立即锁定那人,梳着双丫髻,一副丫鬟打扮,怯生生地瞧了凤珏一眼,最终还是鼓起勇气上来道一句:“七……七殿下,我家姑娘想同您说几句话。”
  凤珏并未开口问那丫鬟她家姑娘是谁,自己同小白瓷隐瞒身份住在客栈,除了那日除夕宴的人略知一二,其他人是不会知晓许多的,再瞧那丫鬟一身打扮不凡,便猜得出她是谁身边的丫鬟,凤珏上下打量她一眼,而后转身道:“不必了,替本王谢过你家姑娘。”
  

☆、第263章 死皮赖脸,十分阴险

  莲儿讶异半晌,这还未曾报出自家姑娘的名字,怎么凤珏便说不必见面了?一想到自家姑娘交代过的事情,莲儿依旧不肯死心,“七殿下知道我家姑娘是谁?”
  “丞相府。”凤珏摩挲了下手中的茶盏,没有将那人的名字挑明,起身欲走,身后的雅间中却传来一声十分清晰的女声:“殿下既然知道是姝月,缘何不肯见我一面?难道如今,姝月竟与殿下生分至此了么?”
  凤珏转身,看了那雅间的门一眼,不言语。
  门后的人以为他要走,又道:“姝月只想同殿下说几句心里话,不会耽误殿下太多时间。”
  一旁的莲儿也劝道:“殿下,您就进去同我家姑娘见上一面吧。”
  凤珏轻笑一声,“本王若是不见,倒成了负心之人了?”
  “姝月不敢。”门内的声音再次响起,凤珏闭了眼,心道总得将这件事情同穆姝月说清楚,反正自己心中坦荡,也不怕见她,推了房门,便大大咧咧进去了。
  雅间之内站着的穆姝月见凤珏肯进来,面色一喜,仔细观去,又见凤珏面无波澜,心中上下打鼓,喜色渐褪。
  雅间之内,唯有凤、穆二人,莲儿贴心地关了房门后便退了出去,站在门口守着,走廊之上来来往往的人,小二端着托盘走来走去,免不得被迎面而来的人撞一下,这一撞,便将手中的托盘给撞歪了,托盘上的茶水一斜,正巧全泼在了莲儿身上,莲儿双眸怒火熊熊,嗔道:“你是怎么走路的!”
  端茶水的小二忙弯腰道歉,连说了几声“对不住”,道:“要不……姑娘去后头换身衣裳?”
  “哼。”看着自己被茶水打湿的新衣裳,莲儿只能自认倒霉,皱着眉头同那小二去换衣服。
  檀香环绕,两盏茶各自摆在两人面前,初春时方采的碧螺春,这个时候味道最为清香。
  凤珏却没有一点想要喝的意思,且不说他方才休息时已饮了一杯茶,来这就说两句话,何必再喝。
  姝月见对面那人没动,只好自己先开口,“人生短短数十载,姝月如今身在京城,回想起永宁的日子,却历历在目。”
  对面的凤珏正无聊地看着杯中茶叶打着旋儿,心中数了一个又一个数。见他没有接话,姝月十分尴尬,又硬着头皮接道:“不知殿下可还记得?”
  凤珏弯了弯嘴角,“记得,自然是记得。”
  看他一副想要滔滔不绝的样子,姝月心中一喜,心道这招果真有用。
  却听凤珏眉飞色舞道:“我同阿宁就是在永宁过了快一个月,偷酒、对诗、看别人抛绣球,还有永宁的逸江、永宁的菌菇包子,哦,我记得是南街还是北街有家糕点坊,她最喜欢吃里面的莲蓉酥……”
  穆姝月的脸色越发难看了起来,因为凤珏说的每一句话,都是关于云瓷宁的。攥紧了手中的帕子,恨不得咬碎一口银牙,忍住心头的怒火,继续道:“在琼仙苑呢,殿下都忘了?”
  “琼仙苑?”凤珏眉头一挑,好似忽而想起来一般,“哦,对,你不说我差些忘了。当初阿宁非得去逛琼仙苑,差点便出了事。”
  “殿下。”穆姝月深吸一口气,“你是真糊涂,还是装糊涂?”茶杯被姝月一推,里头的茶水来来回回摇晃,差些溢出杯盏来,“别忘了,最了解你的人是我。”
  “琼仙苑是如何建起来的,辛娘又是如何掌管琼仙苑的,这些我了解,你口中的阿宁,她一点也不知道。”穆姝月说这话时有些急切,对面的凤珏并没有被她这般语气吓着,反倒冷笑一声,“那又如何?”
  凤珏的态度比自己还要强硬,这是穆姝月所未曾料到的。印象之中的凤珏,同所有人说话都是温声细气,很少发脾气。深吸一口气,穆姝月的性子又软了下来,长叹口气,“殿下还未曾同云姑娘定亲,陛下也没有提这茬了。”
  像是在陈述一个事实,又像是在谈论一个故事。
  凤珏直了直腰,“最早会试结束,最晚明年一月初八,不劳穆姑娘操心。”
  “殿下!”穆姝月忽而拔高了音量,“难道你还没有看清楚如今的形势吗?”她瞪大了双眼,似乎觉得凤珏的行为十分可笑,“一年前陛下为何赐婚?因为太子久居东宫不肯上朝,朝中四殿下独大,势力均向着他那边偏,他把将军府与殿下绑在一起,目的在于扶持一个能够与四殿下抗衡的王爷,这就是帝王的制衡之术啊!”
  凤珏也笑,笑她行为可笑,“穆姑娘,你想多了。再者,你一个女子谈论朝政,不太合适。”
  “云瓷宁一介女子,当得了科举监察使,我为何谈不得朝政?”穆姝月心高气傲,虽多年沦落风尘之中,心气却比谁都高,她不服,心中始终有一口气咽不下去,“如今太子再次理政,朝中四殿下、太子两方势力相平,你想想,陛下还会多此一举地再次扶持第三方势力吗?”
  “可是,三角才是最稳的,不是么?”凤珏用手指沾了些茶水,在案上画了个三角形,勾唇:“穆姑娘以为呢?”
  “那为何陛下未曾提殿下同云姑娘的婚事?”穆姝月变得有些咄咄逼人,殊不知,她如今的表现,已经让凤珏打心眼里开始厌恶起来,“方才不是说了,最早会试结束,最晚明年一月初八,难道本王什么时候成亲,还要同穆姑娘报备的一清二楚不成?”
  穆姝月沉默,摇了摇头。莲儿不是说,男子婚龄逢双,女子十九不嫁,按照这个说法,凤珏和云瓷宁三年之内都不可能成亲,自己还有机会,为什么他这么笃定自己的婚事会在什么时候举行?
  凤珏狭长的凤眼微眯,此刻就如一个政客一般不顾情理,“就算陛下当真是因为这个原因推迟我与阿宁的婚事,穆姑娘,又能帮得了本王什么呢?”
  穆姝月愣住了,对啊,就算凤珏不娶云瓷宁,也不可能娶自己,因为她是丞相的女儿,七王府同丞相府绑在一起,同样壮大了凤珏的不少势力。同理,陛下也不会同意这门婚事的。
  “姝月可以什么都不要!”穆姝月忽而自榻上起身,在凤珏面前福身,“只求做牛做马永伴殿下身边。”
  

☆、第264章 怦怦乱跳,到处聊骚

  凤珏起身想要离开,“穆姑娘如此这般又是何苦?今日谈话便到此吧,我们之间,没有什么好说的了。”
  “殿下!”穆姝月大喊一声,然而已经转身的凤珏没有丝毫要停留的意思,她愈发拔高了音量:“我到底哪里不如她?”
  她长得漂亮?还是会琴棋书画?亦或是家中势力能够给他一个好的前程?这些她也有,为什么,为什么凤珏连看都不看她一眼?
  凤珏顿住了脚步,几乎快要跪在地上的穆姝月抽泣半晌,缓缓扬起了含泪的双眸,却见他缓缓自袖中掏出一面镜子,放在穆姝月的面前。
  穆姝月一愣,他的意思是说,云瓷宁比她美?就因为这个?
  “你好好看看。”凤珏半蹲着身子,声音低沉,“你现在,同后宫那些勾心斗角的嫔妃有什么两样。我想找的是一个能够同我相伴一生的人,而不是谋士。”镜子中的穆姝月两道泪痕,若是换了旁人来瞧,定是番梨花带雨的景象,怜惜还来不及。但凤珏此刻却没有一丝怜惜她的心思,或许从前有,但自打她做出那种事情后,凤珏心中仅剩的一丝怜惜便慢慢被她自己消磨殆尽了。
  说罢,一收镜子,转身欲走,穆姝月忽而死死拽住他的衣角,“姝月错了,姝月错了!”凤珏深吸一口气,本想将她攥着自己衣角的手掰开,却不想穆姝月顺势抓住了凤珏,一双眸子早已通红,连说话的声音也带着几分沙哑,“是我嫉妒她,是我不对,我不应该生了那些怪心思,骗了殿下和云姑娘,让你们分隔那么长时间……可是,可是我是因为爱你啊!难道女人有点自私的小心思也不可以吗?”她吼,好似命运十分不公。
  自小在烟花之地长大,她懦弱、自卑,每日都在惶恐之中度过,七年前出现的他,简直就像黑暗之中的一道光,将她从无尽的惶恐之中扯了出来,若她今日仍旧是个青楼女子,肯定不敢奢求什么,她会看着他和她终成眷属,自己默默到死。
  可现在不同,她成了丞相的女儿,她与云瓷宁为何不可以公平竞争!
  凤珏轻笑:“小心思?因为这点自私的小心思,致人死地,这也叫你的‘小’心思?”
  穆姝月的手一僵,浑身发颤。
  拿到题名章同贡院的人聊完了的云瓷宁同修能一同进了客栈,一边走一遍掰着手指头数,方才那人交代过的事情,确保没错后,才松了口气,腾腾跑上了楼。
  “哎?小黄鸡人呢?”云瓷宁看了一眼空荡荡的桌子,奇怪道。
  修能摸摸鼻子,“可能茶喝多了,方便去了吧。”
  云瓷宁早就站的累了,坐在椅子上伸了个懒腰,继续把方才没喝完的茶一饮而尽,“我觉得你说得对。”
  本想等凤珏回来之后两个人一起下去吃顿午饭,下午去贡院的,没想到等了半天,也不见凤珏的人影,云瓷宁奇怪地站起身来在原地走了走,忽而听见身后的一间雅间传来一对男女的对话声,细细辨识,男声居然是凤珏。
  趴在门上偷听的云瓷宁瞪大了双眼,恨不得将手中的茶盏给“啪”的一下捏碎,咬牙切齿:“好你个凤珏,怪不得不见人影,原来跑到这里聊骚来了!”
  一旁的修能心砰砰直跳,太劲爆了,主子居然趁着云姑娘下去拿题名章的功夫和别的女人共处一室,心中默默替自家主子点蜡。
  云瓷宁并未像修能想象的那般,直接冲进去把自家主子提溜着耳朵给拉出来,反倒比从前要沉得住气许多,深吸一口气之后,居然面无表情地站在门口继续听。
  “殿下,七年之前的事情,难道你都忘得一干二净了吗?”穆姝月不肯让凤珏离开这里,死死拖住他的腿,“姝月不信,殿下对我一点心思都没有,若是没有,为何要救我?当初的青楼之中还有那么多女子,为何偏偏替我赎身?”
  “敢问穆姝月姑娘可曾听过‘君子远庖厨’,这句话?”凤珏正欲回答,房门却不知何时被外头的云瓷宁给推开,里头的两人皆是一惊,外头的修能急的直跳脚,一边跳一边抠着木门,完了完了,接下来就是家暴现场啊。
  穆姝月脸上还有泪痕,惊讶也只是一瞬间,她只是没想到让莲儿在外头看着,却仍旧被云瓷宁找来了。听到云瓷宁的问题,穆姝月并没有说话,只是缓缓低下了头。
  凤珏可就比较惨了,小白瓷一进来就看到这副场面,肯定会误会什么,忙道:“阿宁,你听我解释。”
  “你先一边去,解释回家跪着搓衣板给我好好解释,现在我要说话。”云瓷宁面上表情未变,强硬的将穆姝月的一双手掰开,蹲下身来又问:“穆姑娘,可曾听过‘君子远庖厨’这句话?”
  “听过如何,没听过又如何?”穆姝月紧咬嘴唇,不屑地看了云瓷宁一眼。
  云瓷宁点点头,“好,权当你听过了。”起身,一撩衣袍,毫无形象地翘着二郎腿坐在方才两人坐过的榻上,“‘君子远庖厨’出自《孟子》,并不是说君子应该远离厨房,它更深层次的意思是说,君子的恻隐之心。”
  “庖厨做饭之时,会宰杀不少动物,真正的君子不忍看这些动物被杀,所以要远离庖厨。”
  “姝月愚钝,不知云姑娘所说何意?”穆姝月高傲的仰起头,同她对视。
  “很明显的意思,七年之前凤珏救你也是因为恻隐之心,他不忍心看一个沦落风尘的女子被人欺负,这才出手相救。如若当年遇到的不是你,是别人,他处于恻隐之心也会出手相救,你懂吗?恻隐,不等于喜欢,更不会等同于爱!”云瓷宁刻意加重了最后一句话的语气,一字一顿地陈述着事实,如同将穆姝月心中美好的幻想一层层剥开。
  事实往往都是血淋淋的,让人不想直视,可又必须直视。
  穆姝月转头,最后看了凤珏一眼,“她说的都是真的?”
  凤珏点头,心中最后一点希望,也就此崩塌。
  “哈……哈哈……”穆姝月不知是哭是笑,“原来我在你的生命之中只是个过客。”
  原本她以为,凤珏这样身居高位之人,陪伴在他身旁的人需要智慧,需要聪明,需要什么都懂,可她现在才明白,什么都不需要,只需要他喜欢,就足够了。
  

☆、第265章 真心忏悔,榴莲下跪

  云瓷宁已经不记得是如何从那里离开的了,反正是不想再住那间客栈,连午膳都不想吃。去贡院的路上,一句话也没同凤珏说,形影单只地走在阳光投射的阴影之下,凤珏一会儿从左边冒出来,一会儿又从右边吓她一下,然而都没有什么用,不由得心慌了,跟在后头像个受气的小媳妇儿似的,喊:“小白瓷。”
  走在前头的云瓷宁没理。
  “阿宁。”
  依旧不理。
  “娘子~”
  紧咬嘴唇的云瓷宁“噗嗤”笑了声,又连忙捂住自己的嘴,加快了速度,凤珏耳尖听见她笑了,忙屁颠屁颠追上云瓷宁,“娘子,我错了。”
  云瓷宁板起一张脸,眼睛朝着另一处看,凤珏又像猴子一般窜到了她右边,恬着脸道:“我知道错了,随你怎么罚,跪搓衣板还是跪鸡毛掸子?”
  云瓷宁摸摸下巴,沉吟半晌:“会试将至,姑奶奶要以大局为重,现在不想和你一般见识,回去跪榴莲吧。”
  “好嘞。”凤珏口快,一下子应了下来,等瞧见云瓷宁那一抹坏笑时才反应过来她方才说了什么,“榴……榴莲?”凤珏抽了抽嘴角,忙跟上去,“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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