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萌妹以逑-第2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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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现在看来,当初的她当真是傻的可怜,正与邪,自古便是对立的。
清平门,是江湖上最大的正派,行医救人,悬壶济世。织天阁,是江湖上令人闻风丧胆的邪派,整日蛇蝎为伍,他人都说织天阁的弟子蛇蝎心肠。
也许她早便应当死心了,只是她不甘,直到他手中的长剑刺向自己胸口的那一瞬,才恍然大悟。多年漂泊于江湖之中,她自觉心硬如石,不会再被什么打败,谁曾想,薄情的他就如一道利刃般,将她那如石的心,一下击得粉碎。
“咳……”回忆中的曲千靥轻咳一声,恍若扯动了心弦一般,身子禁不住朝前倾了倾,抬手对凤珏道:“第一阶段已经结束,本尊需要休息一日,七殿下去准备些衣物吧。”
“衣物?”起身的凤珏不知曲千靥让自己准备衣物作甚,不由得疑惑地问了一句。
“七殿下难道想在解毒之后同本尊‘坦诚相对’?”曲千靥难得开玩笑,勾了勾嘴角,丹凤眼尾稍稍吊起,绝世风华。
是了,他解毒之后必定会恢复从前的样子,现在这身衣裳定然是穿不得了,还是毒仙考虑周到,凤珏心中暗暗赞叹。
毒仙谷中没有什么可供观赏的鸟儿,有的只是秃鹫与鹰。清晨之时,凤珏早早便被那高亢的鸣叫声吵醒,想要起身,却觉得自己全身像是被什么束缚住一般,勉强抬了抬胳膊,原本宽松的袖子现如今已紧紧地贴在手臂上头,恍若下一秒便会被他撑爆。
长度刚好的裤管也变得短了些,凤珏惊喜地看着自己身体的变化,用不了多久,他便可以恢复到原来的样子了;用不了多久,他便可以去见小白瓷了……
可是……该如何同小白瓷解释呢?这是个值得思考的问题。
☆、第114章 鹤发童颜,要多吃盐
嘹亮的鹤鸣在空中响起,正在药园里头给云瓷宁种的白菜浇水的南无涯抬了抬头,看着那白鹤展翅在空中飞翔,不一会儿便准确地落在了药园子里头。
自打云瓷宁离开玉灵山后,南无涯便将她种的其他菜全都拔了,又种上了自己的药草,唯独留下了白菜,只因云瓷宁说要存点白菜过冬。
想起自家的这个小徒弟,南无涯不由得笑着抚了抚自己的胡须,虽说从前她在这玉灵山时,自己十分烦她,现下当真走了,倒觉得日子太过无聊。
白鹤抬起一只脚,在地上扒拉了半晌,也不知画出了个什么图形,瞧得南无涯直凝眉。旋即,南无涯丢下了手中的水瓢,转身出了药园。
到底是谁放出此等消息,这不是在将祸水往自己身上引吗?
待他立于玉灵山巅时,远远便瞧见了黑压压的人群,他们已经自山脚下开始向山上移动。玉灵山不似毒仙谷,这里没有设置任何机关,也没有什么悬崖峭壁,一个普通人上来都只需半个时辰,更莫要说那些常年习武的江湖人了。
那些人明显步伐轻快,直冲着玉灵山而来。
他一个老头子,退隐江湖这般多年,身上能够让这些武林人觊觎的,恐怕只有那本能够长生不老的秘籍残本了。
“去,通知叶小子,教他好生保护瑾丫头。”南无涯眸光暗沉,云瓷宁……绝对不能落在他的手上。
那只白鹤好像是听懂了南无涯的话,修长的腿复又放下,展开洁白的双翅飞离了玉灵山。
一只白鹤的离开并未引起赶路人的多大注意,他们顶多会感叹一下这只鹤真白、这只鹤飞的真高云云,便继续赶路了。
带着不同武器的人眼中,此刻都露出同样的目光——贪婪、狡诈、跃跃欲试。任谁也不会觉得,他们会是江湖中的散侠或是名门正派里的弟子,反倒像是正要夺食的秃鹫。
“南前辈,别来无恙。”最先登上山的是从前依附于清平门之下的仙吕宫嫡传弟子李末,朝着南无涯规规矩矩地行了个礼,一双狐狸眼锋芒尽敛,教人瞧不出他到底是何用意。
立在竹屋前的南无涯衣袂翩跹,清风拂过,玉灵山中百鸟啾啾,似乎在有意调和这平静、诡谲的气氛。
他一言未发,直直站在那里。事实证明,前辈终究是前辈,吃过的盐比他们吃过的饭都多,即便退隐那般多年,在江湖中依旧是有一定地位的,光是气势,便压了那李末几分。
感受到对方释放出的威压,李末并未退后,反倒一直保持着作揖的姿势,头也未抬。不过一盏茶的时间,各式各样衣着的武林中人也纷纷到达了山顶。
南无涯捋了捋自己白花花的胡须,瞧着面前黑压压的一群人,开玩笑道:“老头子一人在玉灵山住了这般多年,也没见半个鬼影,今儿太阳打西边出来了怎的?娃娃们都来看老头子我了?”
这番话说的,好像这里全都是他的后辈一般。
着实大部分都是南无涯的后辈,但有些也是门派现任的掌门。少数后生不知南无涯的名号,也根本不相信有人能够活到一百多岁,现下听闻南无涯身上有能够长生不老的秘籍残本,再瞧瞧眼前这个鹤发童颜的老道士,原本对消息将信将疑的人们顿时深信不疑。
“南前辈独自居于玉灵山这般多年,我等后生理应拜会。”李末嘴角微微弯起,方才他只有一人不能拿南无涯如何,现下他不信,这般多人找上门来,他还能不交不成。
纵使有天高的武力,也不可能将这里这般多人全部赶尽杀绝,且南无涯一旦动手,便是同正派为敌,传出去,也会给已经消失的清平门抹黑。
“呵。”南无涯一手负于身后,冷笑道:“竹屋狭小,恐无法招待各位大侠,各位还是请回吧。”说罢,抬了抬手,示意他们可以走了。
若是这世上当真有长生不老的秘籍,他早便能够炼制出丹药了,何苦要留那“还童”祸害人世?
瞧见南无涯这般态度,方才还装作彬彬有礼的李末登时怒了,讽道:“前辈既已得到秘籍,何不将它交出,造福世人?清平门的门规,不一直是行医救人、悬壶济世吗?”如果人人都能长生不老,那他们接济天下的目的不就能达到了吗?
“无知小儿!”南无涯也懒得同他废话,甩袖喝道:“清平门早已覆灭,这本秘籍,只会让天下大乱,不找到最后一张,谁也参不透这其中奥秘,给你们,只会让你们走火入魔,反噬功力!”
“这便用不着前辈操心了,我等自有分寸。”南吕宫的一个弟子瞧他不肯交出秘籍,定然是有私心的。你不交出来,怎么知道我们参不参的透?还是,其实你在怕你参不透的东西被别人参透了?
那弟子越想越觉得自己想的对,索性将自己心里头想的原原本本说了出来,原本打算礼貌对待南无涯的众人,登时亮出了手中的兵器,纷纷向南无涯讨要那本秘籍。
曾经医冠武林的南无涯,何曾受到过这等逼迫?还是受到一群对于他来说是黄口小儿的逼迫,正预备出剑同他们拼上一拼时,却瞧见一个玄色身影稳稳地立在梧桐树上,墨色的斗篷将他的大半张脸遮住,瞧不出喜怒。
阴影下的嘴角勾了勾,那人抱臂靠在树干上看着南无涯被一群人围攻,似乎格外高兴。
南无涯习武那般多年,内力深厚,远不是这些还未成器的弟子所能比得上的,眼见着靠近他的人纷纷被南无涯用内力震开,众人不敢再靠上前去,此役似乎陷入了死局。
南无涯也仅仅只是将他们震开,并未有伤害他们的意思。
戴着斗篷的人手指勾了勾,一道不易被人发现的银丝瞬间发出,勾在了李末的衣襟上头,“去吧,小东西。”伸出手指弹了银丝上头的小虫一下,那虫子瞬间便顺着银丝钻入了李末的皮肉之内。
原本正常的李末登时双目猩红,像是发了狂一般提着剑朝南无涯狠狠砍去,紧接着,凡是靠近南无涯的人全都发起狂来,武力增值不少。
没预料到这种情况的南无涯一个躲闪不及,被长剑刺中了胸口,鲜血瞬间在蓝色的道袍上蔓延,刺痛了双眼。
疼吗?当初你手中的剑刺向她的时候,你能想象她有多疼吗?
☆、第115章 辟邪驱瘟,喜大普奔
玉粽袭香千舸竞,艾叶黄酒可驱邪。
转眼间,端午已至。尽管今年皇帝陛下放宽了限制,允许滞留在远方不方便回京的藩王留在封地陪伴家人,可大部分藩王还是遵照从前的旧例,早早赶了过来。
宫中下人也将要用的东西准备齐全,“清明插柳,端午插艾”,不仅要准备五色绳、香囊,还要采集菖蒲与艾叶,洒扫庭院、挂艾叶、悬菖蒲、饮雄黄酒,一个环节都少不得。
端午佩戴香囊,原本有助小孩辟邪驱瘟之意,但随着时间的发展,香囊绣的越发精致,上头的图案也越发丰富起来。香囊内原本装着的朱砂、雄黄、香药等物,也被替换成了各式各样的香料。
端午节,还有一个名字唤作女儿节,因着这一日,闺中小姐可出门闲逛,出嫁之女亦各归宁,大街之上,美人们尽态极妍,有不少美丽的邂逅,都在今日发生。
凤巧颜瞧了瞧自己手中的香囊,虽然她打小性子泼辣,不喜文,只喜武,但为了今日,她在宫中找了许多绣娘来教自己绣这香囊,哪怕手指被扎成了筛子,也不放弃。
蓝色的香囊中央,绣着的是一对戏水的鸳鸯,寓意如何,已经相当明显。
左右看了看自己的杰作,凤巧颜勾起了嘴角,自打上次落水那事后,云瓷央便一直借着她病还未好,不敢多有打扰的由头躲得她远远的,反倒是时常往七王府里走,明面上说是协助陛下彻查凤珏大婚那日刺杀之事,可背地里……背地里发生了什么,谁又知晓呢?
文茵因为有皇帝的特许,一直住在七王府中,自己这次若是再不出手,恐怕以后便没机会了。
想到此处,凤巧颜拉下了面庞,将手中的香囊狠狠捏了捏,原本鼓着的香囊瞬间被她摧残的不像样子,等缓过神来,凤巧颜才回想起自己做了什么,连忙打开香囊,吩咐身旁的婢女再重新装香料进去。
“先去皇兄那里。”凤巧颜放了轿帘,吩咐婢女去四王府,在计划实施之前,她得先去同凤允商量商量,究竟要怎么办,才能达到既让云瓷央收到香囊又失自己身份的目的。
四王府的下人通报回来示意凤巧颜能够进府时,凤巧颜差些同迎面走来的一个七八岁女童撞上,那女童穿着打扮着实怪异,凤巧颜不由得多看了几眼。
“九妹来了。”凤允依旧是从前那副模样,只是表情之中带了几分阴郁,从冰黎教传来的密报里头,他刚知道凤珏进入毒仙谷的消息。
他既然进去了,是不是就代表着能够解毒了?现下凤允十分后悔,后悔当初为何没直接一刀解决了他。
可方才那人说,毒仙谷的百足阵这般多年来没有任何人能够闯入,就算进去了,那毒仙性格阴晴不定,说不定一个不开心还会治凤珏的罪。
思及此,凤允的嘴角不由得扬了扬,既然有别人替他收拾凤珏,他还操那么多心做什么,何不好生过这个端午节,在皇帝陛下面前好生表现一番?
“皇兄,方才那女孩儿,是谁啊?”直觉告诉凤巧颜,那人绝对不知是一个女孩儿那般简单,再者,皇兄后院儿的姬妾如今还无一个怀有身孕的,王府哪里又会多出一个孩子呢?
听闻她的疑惑,凤允不由得摸了摸下巴,眉梢舒展几分,有些高兴道:“解情司的蛊师紫月,她可不是什么小孩儿,她是如今苗疆最有能力的一个蛊师,因为中了‘还童’,身上的毒没有解完,才成了这副模样。”
“解情司?”凤巧颜凝眉思虑半晌,最终轻轻晃了晃脑袋:“没听过。”
“听没听过不重要,重要的是,她手上有许多种蛊虫,能够为我所用,这便足够。”
凤允的话还一直萦绕在凤巧颜的耳旁,关于苗疆的事情,她还是小时候听宫人们讲的,那时凤巧颜只当这些是大人们编出来骗小孩的,没曾想这世上竟当真存在着蛊师。
据说,苗疆人拥有许许多多种类的蛊,能够满足各种要求,被下蛊的人也会失去意志,完全被拥有母蛊之人操控。
如若……
凤巧颜双眸一亮,一个大胆的想法如同藤蔓般在她的心中疯狂地蔓延。
*
“这是无魄,中此蛊者,犹如活死人,沉睡梦中,十五日不解,死于梦靥。”晶莹透亮的琉璃瓶中,一个胖乎乎的肉虫蜷缩着身子,两只如豆的双眼紧紧地盯着外头,凤巧颜觉得这虫子同一般虫子没什么区别,越瞧越觉得恶心。
“本宫要这虫子作甚?”她是要讨云瓷央欢心的,不是去制云瓷央于死地的。
紫月挑眉,腕上佩戴着的银饰发出清脆的声响,手一收,方才那个搁在凤巧颜面前的琉璃瓶便瞬间没了影子,“公主殿下既然不要,那在下也无能为力了。”
说罢,转身便要离开。
“慢着!”凤巧颜咬了咬嘴唇,向前走了两步,“就没有……那种功能的蛊虫?”
紫月故作不知,一脸迷茫道:“不知公主殿下说的是哪种功能?”
“便是使人……能两情相悦的。”凤巧颜说到此处,不由得低下了头,脸颊微红。
转过身的紫月像是恍然大悟般,“殿下说的是同心?”
同心,持母蛊者与中子蛊者同心,如胶似漆,不得分离,两蛊之中有一蛊死亡,另一只必然暴毙。
也就是说,中了蛊的两人,虽不能同年同月同日生,但必定同年同月同日死。
凤巧颜的眸子亮了亮,“正是。”只要能得到云瓷央,不管付出什么样的代价她都愿意。
“可是……”紫月低下了脑袋,似乎在沉思,双眉紧拧,一副十分为难的样子,“同心可是一种十分珍贵的蛊呢,白送给殿下,在下岂不是亏了?如若公主殿下能够同四殿下商量一件事,在下便将此蛊交于公主殿下,殿下以为如何?”
对于其他蛊来说,一只母蛊可以操纵许多只子蛊,但同心不行,一只母蛊对应一只子蛊,因此在数量上便少了许多。
“什么事?”以凤巧颜的脑子,一点儿都未曾犹豫,直接凑上前去让紫月开条件。
☆、第116章 心怀不轨,没有鸡腿
听罢紫月要求的凤巧颜连连后退两步,瞪大了双眼道:“你疯了,这个要求,怎么可能!”
就算她去说,凤允也定然不会答应的,这要求分明就是胡闹!让凤允成大事那日尊她为国师。国师是什么称号?怎么授予一个苗疆的蛊师?若是那蛊师心怀不轨,给皇帝下蛊当如何?
瞧见凤巧颜神色微变,紫月知晓她心中不愿去说,自己也便没有再留下来的打算。将手中的琉璃瓶一扔:“那便没法子了,殿下想要同谁两情相悦,只能靠自己了。”
只靠一只蛊怎么可能完全控制另一个人完全听自己的?简直是痴心妄想。人都有七情六欲,如若他心中已有其他人,哪怕暂时被蛊虫控制住,总有一天还是会想起他内心深处那人的。
紫月只留给凤巧颜一个背影,气的她站在原地不知如何是好。
低头瞧了瞧手中的琉璃瓶,还有那只蜷缩在瓶子里头的蛊虫,凤巧颜的思绪如同一团乱麻般怎么也理不清。
“公主殿下,该走了。”秀儿在外头已经准备好了轿子,提醒凤巧颜时间到了。
凤巧颜索性将那琉璃瓶打开,小心翼翼地瞧着那虫子爬进了蓝色的香囊之中,不一会儿便将里头的香料吃的所剩无几。
眸光一亮,这虫子……竟喜欢吃香料。
*
偏殿之中,前来参加端午祭的藩王、大臣都陆续到齐,凤巧颜进入大殿时正巧瞧见凤瓴同云瓷央谈话的那一幕。
云瓷央在向凤瓴打听云瓷宁的消息,还未问完一句:“我那个义妹如何了?”便被苏忆兰给揪着耳朵拉回了座位:“你何时多了个义妹?”
苏忆兰眸中带着些许怀疑,这臭小子,认什么义妹啊,若是有喜欢的人了,直接领回来啊,还这般拐弯抹角的。
云瓷央忙不迭背过身同她娘解释,解释完后苏忆兰才知晓事情的原委。一旁的云君成也凑了过来:“既然你已经找到了阿宁,何不将她带回来?”
云瓷央勾了勾嘴角,面上挂着一抹笑。他心里头自然有自己的打算,不是说七殿下也逃婚了么?皇帝陛下只要挥挥手,派几个巡弋阁的人去找,他敢保证,不出三日,出逃在外的凤珏定然会被捉回来。
然而皇帝陛下对七殿下的行踪提都未曾提一句,这是摆明了不想找。既然皇帝陛下不着急,那他们急什么,反倒弄得好像他们巴不得要将小妹嫁入皇室一般。
即便皇命难违,他也不想让小妹卷入一场名存实亡的婚姻之中,整日同后宫之中的女子一般,望着高高的宫墙,一生一世也见不到皇帝一面,最终只能郁郁而终。
这一场端午祭上,人们各怀心思。
逢年过节,说是聚在一块儿图个喜气,实则做的事数来数去也不过是听戏、看舞、吃食,吹吹打打了大半日,夕阳西下之时,宫宴终于结束。
端午这天夜里,街市格外热闹,作为公主的凤巧颜在这一天同样也有出宫的权利,只是要多带几个侍卫与宫女。
瞧见对面云瓷央起身同凤瓴作揖告别,凤巧颜忙提了裙裳跟了过去。云瓷央似乎有什么事情要办,没有同苏忆兰和云君成一同回云府,反倒自己迈着步子迅速下了台阶,要去找什么人。
凤巧颜双眸微微眯了眯,站在台阶之上,瞧着云瓷央离开的背影,难道是文茵?
果不出其然,云瓷央方走了几步,凤巧颜便瞧见了朝这边走的文茵,她身后仅仅跟着两个婢女,在瞧见云瓷央时,福了福身。
“方才郡主早早便离开了偏殿,可是有什么不舒服?”自打上次在永宁同文茵对诗后,云瓷央便被这个温婉女子的才气所折服,明面上打着去追查刺客的旗号,实则是想和文茵多接触接触,可好容易盼到两人单独见面时,又不知当说些什么。
在军营里待久了的云瓷央夜里在床榻上抓耳挠腮,冥思苦想明日应当同文茵谈论什么话题。
大概这便是《诗经》里头所写的:“求之不得,寤寐思服。悠哉悠哉,辗转反侧”吧。
“云少将军多虑了,皇后娘娘赏赐了一些艾叶与五彩绳,我去宫里同她叙叙旧。”文茵抬起头,脸上漾起两个梨涡,石榴裙摆在清风的吹拂下,渡上一层仙气。
站在台阶上的凤巧颜根本就不知道两人谈了些什么,但一瞧见文茵脸上带笑的样子,心底便不由得升起一股子怒火,而同样聊得开心的云瓷央,此刻就像是一桶油一般,将凤巧颜浇了个透彻。
五指已将裙摆攥的皱皱巴巴的,凤巧颜觉得两人谈话的场景太过刺眼,咬着牙便要朝云瓷央那里奔去。
奈何裙摆太长,心里头只顾生气,没瞧清楚脚下的台阶,凤巧颜踩空后便直直自台阶上滑了下去。
一声尖叫在云瓷央身后响起,一转身便瞧见了朝着这边扑来的凤巧颜,云瓷央只觉额角在突突地跳。
好容易同文茵聊到了今晚要不要一起逛夜市,很有可能又要泡汤了。
出于本能,云瓷央只能伸出双手护住快要摔个四仰八叉的凤巧颜,文茵只瞧见一人的身影,并不知她是谁,忙向前走了两步想要帮忙。
于是乎,快要摔倒的凤巧颜随手一抓,将文茵腰间系着的香囊一把扯了下来,而自己袖子里头装着无魄的香囊,也被她带了出去。
站定的凤巧颜还未来得及开口说话便瞧见云瓷央迅速将手缩了回去,他想要蹲下身将地上的香囊拾起来时,却看着两个香囊愣住了。
同样是蓝色的香囊,五彩的绳,鸳鸯的图案,两个香囊几乎一模一样。
凤巧颜此时看向文茵的眼神早已是充满敌意,原本她以为文茵自己会收敛一些,没想到事情已经发展到了这种程度。
郎有情,妾有意。而她凤巧颜,就像一个跳梁小丑一般,夹杂在两人中间,还傻呵呵的以为云瓷央可能是没有明白自己的心意,只要她说出来,云瓷央定然会站在自己这边。
可她错了,错的离谱。
原本她觉得没什么用的无魄,瞬间有了大用处。
凤巧颜先云瓷央一步蹲下了身,不着痕迹地将他的手拨开,双眸之中蒙上一层阴郁之色,她自己的绣工她知道,即便图案一样,她也认得出哪个是自己绣的香囊。
☆、第117章 师兄识途,带带我乎
凤巧颜准确地瞧出了自己绣的香囊,拾起来,缓缓起身,塞在文茵的怀里,几乎是一字一句道:“香囊辟邪驱瘟,郡主,可要好生保管呢。”
这冰冷的语气听的文茵不由得一抖,还未缓过神来,凤巧颜却早已将那香囊重重地放在了自己的手中,她那长而尖的指甲,此刻就如同利刃一般,将自己的手割的生疼。
文茵暗自咬了咬牙,额上浸出一层薄汗,面上却并未说什么,在凤巧颜的注视下,将香囊重新系好,道了声“谢谢”。
凤巧颜面上露出一个伪善的笑,复又蹲下身将文茵的香囊捡起,放在袖中转身便走。
至始至终,没有同云瓷央说一句话,离开的背影是那般决绝。
文茵并未仔细去瞧那香囊是不是自己的,只是面色有些发白,站在原地顿了顿,道:“少将军,文茵今晚还有事情要做,怕是不能赴约了,抱歉。”
说罢,福了福身,同身旁的婢女消失在宫门外。立在原地的云瓷央有些手足无措,文茵在宫中本就没什么人照顾,对于凤巧颜来说,她就像一个随时能够被处死的蝼蚁一般。定然是方才自己的那番举动惹恼了凤巧颜,她才要采用这种施压的方式来警告文茵。
可云瓷央很不喜欢这种感觉,他只不过是同文茵说几句话,却要时时刻刻避开凤巧颜,就如同害怕被人撞破的奸…夫…yin妇般羞赧。
那个高傲的公主,困在宫墙之中那么多年,只会以自我为中心,怎会顾及到别人的感受?
云瓷央叹了口气,他不能再这样躲避下去,得尽快同凤巧颜将这层窗户纸捅破了才行。
*
天刚蒙蒙亮时,云府的小型演武场上便出现了一个人的身影,手中的剑犹如白蛇吐信,身姿时而轻如踏枝,衣袂翩跹;时而骤如闪电,狂扫落叶。剑光闪闪,嘶嘶破风,手腕轻轻旋转之时,那剑也如闪电般快速闪动。
“唰”的一声,手中长剑直指小厮咽喉,周遭方才被卷起的落叶在此刻也纷纷掉落,如同断了翅的蝴蝶,轻飘飘落地。
云瓷央将剑在手中转了几下,收于鞘中,接过他递来的汗巾擦了擦额角上的汗道:“怎的了?”平日里他练武,小厮一般都是在外头等着的,今儿怎么大着胆子跑到他跟前来了?
“文茵郡主身旁的姑娘前来,说找公子有重要的事情。”小厮的手还有些抖,方才他眼瞧着那剑尖对着自己,若不是自己心态过硬,怕是早便吓昏过去了。
“找我?”云瓷央皱了皱眉,有些疑惑,实在是猜不出这般早会有什么事情。将剑扔给小厮,云瓷央大步流星地走了出去。
“云少将军,郡主……郡主出事了!”丫鬟跑的急,还未来得及喘口气,见着云瓷央便抓住他的衣袖,几乎是带着哭腔道。
方出来的云瓷央,如同被一道雷击中一般,站在原地怎么也动弹不得。
*
叶晔、云瓷宁和淳熙三人到达永宁时正巧是清晨,昨日云瓷宁非要休息一下,叶晔却任她如何说都不为所动。若是搁在平日里,偷懒一会儿也便罢了,可现在,他们在回来的途中都能看见尸体,万一夜里住进什么不知名的地方,正好遇见了那幕后之人当如何?
他们在明,那人在暗,说不定人家早已把他们的情况摸得一清二楚,而在明处的他们却对于那人一点儿都不了解。
所以即便是熬夜,叶晔也要逼着云瓷宁深夜赶路。
这样做的结果便是,到达永宁时,骑在马上的云瓷宁一直耷拉着脑袋,有一种随时可能会从马上掉下来的感觉,即便是周围早点的香味在此刻对她也没有了一点点吸引力。
云瓷宁双眼之下一片青影,她现在只想趴在床上睡一觉,睡到地老天荒,若不是淳熙在身旁时刻盯着,恐怕她早便丢了缰绳,躺倒在地了。
清晨热闹的街市将云瓷宁的瞌睡虫暂时驱散,抬起头的云瓷宁迷迷糊糊地看着眼前熟悉的景色,咂了咂嘴问道:“这是哪儿啊?”
“永宁,你怎么到了哪儿都不知道啊?”叶晔一个白眼过来,虽然他同自己一样一夜未眠,可现在看起来神采奕奕,像是睡了十天半个月一样精神。
“小黄鸡,我们这是到哪了?”
“永宁,你居然连到了哪里都不知道?”
“不还有你么,你知道从哪里走就行了。”
骑在马上的云瓷宁如着了梦靥般浑身一抖,原先有些混沌的脑袋瞬间清醒了不少,呆愣愣地瞧着街上过往的行人。
心里是什么滋味,说不透。
即便她从前喜欢写一些东西,也无法描述出这种奇特的感觉。当他在你身旁时,没有觉得多了什么,可他一旦离开,却感觉心被挖去了一块儿般空荡荡的,总是有些遗憾。就像是一粒种子种在泥土里,好容易长成了嫩芽,却忽然被人连根拔起一般。
见云瓷宁不搭话,叶晔也觉得有些无趣,想着云瓷宁可能是累着了,紧勒缰绳拍马朝前又行了一段距离才停下,面前正巧是永宁的衙门。
“叶道长。”穆青云为了永宁的命案特地向皇帝陛下请示端午不回云扬,得知他这般一心一意为百姓着想,皇帝陛下自是乐得接受。不过,也决定暗地里派遣巡弋阁的人前来永宁,助丞相大人一臂之力。
穆青云知晓叶晔的医术有多高超,当初凤瓴被带回来时,经脉重伤,浑身是鲜血淋漓,可叶晔偏从阎王爷手里抢人,一夜的时间硬是将凤瓴给救了回来。不仅如此,这年轻人还不为名利所动,不论自己开出多诱人的条件,叶晔都没有答应他入仕做官。
在穆青云眼里,正是这样有些“小固执”的人办起事来才最为衷心,瞧见叶晔又回到了永宁,他心里头有些欣喜,就算叶晔别的不会,那一身医术对自己也是极有帮助的,更何况他还是南无涯的弟子。
叶晔飞身下马,对着穆青云行了个礼,“丞相大人安好。”
身后的淳熙早已下马,在一旁替云瓷宁牵着缰绳。
“贫道原本打算同两位师妹回玉灵山拜会师父,未曾想在半道上瞧见了第六具尸体,这才赶回永宁,不知丞相大人可发现了什么线索?”叶晔没有说南无涯传信让他们回来的事情,反正这是他们师徒之间的事情,就这样傻乎乎地说了,别人不一定信不说,还有可能怀疑是他们做的。
☆、第118章 春风千里,都不如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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