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萌妹以逑-第1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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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怎的?还要同自己玩一出“是男人就来一次公平的决斗”这种游戏?信了你的邪。
  凤珏摊手,颇为无奈道:“我也没想隐藏自己的实力呀。”分明是你武功太菜,菜到不值得我展现出自己的真正实力,怪我咯?
  “七殿下大话说的太早,也不怕闪着舌头。”水月寒冷哼一声,眼眸中早已褪去了方才那抹虚伪的笑意,右手虚空一抓,红绫便附上内力,招招狠辣,朝着凤珏攻去。
  受过伤的凤珏本就没打算同他继续纠缠下去,更何况不远处还守着凤允的人。于是他的招式便以守为主,一边挡住朝自己袭来的红绫,一边向后退去。
  眼瞧着凤珏在属下的配合之下渐渐快要撤出包围圈,水月寒却并未因此恼怒,脸上反倒浮起一丝微笑,右手微微一抬,稍稍向下晃了晃,一时间无数燕尾镖朝着凤珏飞去。
  “可恶!竟然用暗器,冰黎教便是这种见不得人的行事做派吗?”辛娘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将手中的烟枪插在腰带之中,抬脚便将一个放暗器之人自墙头给踹了下去,一把抽出那人腰间明晃晃的刀,用来挡住如雨点般的燕尾镖。
  辛娘的烟枪遇见暗器发挥不上太大的作用,凤珏的两同心亦是,笨重的剑用来拍人不错,可用来挡暗器……怕是还未提起剑来,便早被暗器射中了。
  凤珏一手轻抚剑柄,剑上的缃色光芒强烈之后又渐渐消失,顷刻之间,方才那把笨重的两同心,竟分作了两把轻剑,此时用来挡燕尾镖倒也使得得心应手。
  见这般多人放暗器也只不过滞了凤珏的步子,看他那样子,自己这一方并不能占多少便宜。细细一想,水月寒长袖一挥,红绫瞬间缠在凤珏的一把轻剑。
  此刻凤珏不仅要挡住朝自己飞来的燕尾镖,还要分神对付水月寒,加上杀手众多,渐渐便有些体力不支起来。
  纤妩的渐渐抬起广袖,阳光一闪,辛娘瞧见那飞镖飞来再提醒凤珏小心时,已然来不及了。
  就在凤珏斩断红绫的那一瞬,尖锐的飞镖没入他的脊背,缃色的衣裳瞬间被鲜血染红,凤珏站在原地晃荡两下,用一把轻剑勉强支撑着自己。
  “殿下!”辛娘与修能忙过来搀扶着他,教他们所始料未及的是,原本他们以为冰黎教还会有后招,至少会再补一镖,可水月寒见着那飞镖射中凤珏后,便连忙摇了摇头,下令冰黎教的人迅速撤离。
  瞧着流出的鲜血渐渐变作暗黑色,修能大惊,这才明白了他们为何要迅速撤离。这飞镖上分明有毒!见对方撤离,修能也不敢多有耽搁,同辛娘商量一会儿,决定将凤珏带到隐蔽的地方查查到底是什么毒。
  *
  草长莺飞,拂提杨柳醉春烟。四王府坐落在云扬京畿之内靠南一块儿不错的地界,此时不过初春,柳条生出的嫩芽却十分显眼。
  纤妩骑着马自永宁到云扬,不过半日光景,自侧门进了四王府,里头的人都熟悉她,也用不着递什么帖子。
  照平常的习惯行到了书房,凤允未曾见着,倒碰上了他身旁一直替他出谋划策的师爷。刘空头戴纶巾,一身鹤纹大氅,俨然一副书生模样,但他那精明而又阴诡的眼神却与书生沾不上半些边。
  瞧着红衣美人越走越近,刘空当下便伸出一条臂膀拦住纤妩,促狭地笑道:“纤妩姑娘今日来府上未曾带上别的姐妹们?”
  立在最下一层台阶上的纤妩抬眼斜睨他一下,冷冷道:“姐妹,什么姐妹?刘师爷当真以为,冰黎教的弟子们都是呆在教里头学绣花的么?”
  一番咄咄逼人的话将想要亲近美人的刘空瞬间堵了回去,他有些尴尬地摸了摸自己的下巴,呲牙道:“这不是怕姑娘们整日呆在教里烦闷嘛,来此处也好解解闷。对了,今日教主怎生未来府上?”
  “解闷?”纤妩微微抬了抬眼皮,冷笑一声,“还不知是解谁的闷。教主若是有要事禀报,自当亲自前来。再者,这四王府又不是平日的集市,哪是随意捉个人便能轻易进来的。”
  佛语言:“色即是空,空即是色。”
  这不,“刘空”这名倒真是应了那句话,此人好色之名早已在府中传遍了,府中哪个低等丫鬟忽然间不见了,准是他干的好事。不过刘空好色是好色,办正事的时候也不含糊,故而只要不触及凤允底线,在此事上,他一般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
  纤妩不怕书房里头的凤允听到,更何况这番话还是她故意说给凤允听的。
  见刘空不接话,纤妩也懒得同他废话,“教主已经将那事办妥,今后四殿下大可高枕无忧,劳烦刘师爷传话了。”
  

☆、第052章 卧薪尝胆,妈的真惨

  刘空佝着腰带笑瞧着纤妩快步离去,待人影消失,站在书房门前的他才向一旁啐了一口,轻蔑道:“呸,不就是个女人,整日抛头露面,还真将自己当作宝了。”
  “冰黎教的女人,可没你想的那般好对付。”木门“吱呀”一声被人从里头推开,一袭绛紫衣袍的凤允从里头大步流星走来,方才还一副不服气表情的刘空瞬间将头埋了下去,“殿……殿下。”
  凤允微微抬首,双手负于背后,勾唇道:“别的女人也便罢了,冰黎教的女人是老虎,你可轻易招惹不得。”
  听闻此言,刘空额间已然冒出冷汗,方才他与纤妩说的话,看来十有八九被凤允听去了。一想到此处,刘空将身子弯得更狠,“殿下恕罪,属下方才只是同纤妩姑娘开个玩笑。”
  “得了。”凤允本也没想抓他这个把柄,挥了挥手,顺势下了台阶,未曾将更多的时间浪费在这个话题上头,“教主的事情都办妥了?师爷确定,那药有用?”
  提及那飞镖上头淬着的毒药,刘空的眼神不由得明亮几分,方才由于畏惧低下的双眼抬了抬,奸笑道:“殿下尽管放十二分的心,此毒天底下唯有两人能解……”
  *
  待修齐诊断出凤珏身上所中的毒时,不由得一愣。
  修齐乃是修能的同胞弟弟,武功虽不及修能半分,医术却是堪称一绝,从前凤珏没受过什么严重的伤,用修齐的地方也不多。
  中镖之后,修能第一时间便想起了自己的弟弟修齐。
  “还童?!”修齐将银针收好,双眉紧拧,瞧着床榻上依旧昏迷着的、面色苍白的凤珏,看样子,事情似乎有些难办。
  修能瞧他光一人在床榻旁唉声叹气的,凤珏的情况到底如何也不同他们说,差些便上去直接揪着他的衣领去问了,“什么还童?”
  “毒药。”修齐说罢这两个字,忙侧了身子,堪堪躲过修能的一拳,“废话,傻子都瞧得出来是毒药!”
  进来收拾的辛娘瞧见这一幕不由得抽了抽嘴角,这毒还未解,两兄弟倒先打了起来。修能瞧见辛娘进来,忙一溜烟躲在她身后,道:“辛姐姐,你劝劝我阿兄,他这暴脾气,亏主子还这般看重他呢,保不齐哪一日便惹出了个大麻烦。”
  辛娘向左跨了一步,并未打算护着修齐,但也没斥修能,解释道:“‘还童’这种药我曾听说过。制药者乃是怪医南无涯,南前辈。二十多年前,清平门还未衰败,彼时怪医人称无涯公子,乃是清平门最得意的弟子。修道之人,造诣达特定时期必然会追求长生不老之术,而‘还童’,便是探求长生不老之术的失败品。”
  原本当时南无涯打算将这害人的物件全部毁去,却不想一夜之间清平门便遭大难,门内弟子死伤惨重,不仅未曾抓获凶手,而且那剩下的还未来得及毁掉的还童还全部不翼而飞。
  方才还缩手缩脚的修齐听闻辛娘的解释慢慢直起了身子,“辛姐姐说的不错。关键是,中此毒后,中毒之人会在一月到二月不等的时间之内,身体渐渐缩小,恢复孩童模样,这还不算最差的。更差的是,当身体缩小到了一定程度,那人的智力也会随之下降,最终变作一个心智不全的黄口小儿。”
  这种药物是极有可能被人拿去害人的,所以当初南无涯才要毁了它。这也是凤允用此药来害凤珏的原因。
  “他不是很喜欢在父皇身前装单纯装无辜吗?”凤允在说此话时,嘴角的笑容愈发孤寒,“那便教他当一辈子的孩童好了。”
  “废话少说!”修能忽而开口,将修齐的思绪打断,就在方才他不经意瞥向床榻的一瞬间,似乎觉得,凤珏的身子当真在慢慢缩小。“此毒何解?”
  修齐敛眉,表情凝重,也知道此事严重,由不得他开玩笑。皱眉道了一句同刘空一般无二的话:“此毒,天底下唯有两人得解。”
  “一是怪医南无涯的大弟子,此人十年之前出师,姓甚名谁尚不清楚,更莫要说他行踪诡秘,除了在一年前的武林大会上露过一次面外,便再也寻不着踪迹。故而此路不通。”修齐摸了摸下巴,眉头皱的愈发深了,因为在他心里头,教第二个人解毒比第一个人还要难,顿了顿,修齐还是将那人名字说出来,“二,便是江湖上时常说的毒仙,曲千靥。”
  此人幼时习毒,将师祖的《毒典》一脉相传,别的女孩儿都是踢着鸡毛毽长大的,而她的周围跟着的,不是蛇便是蝎子一类的毒物。听闻,她身旁还跟着一条赤色蟒蛇,平日里当小宠养着。
  据说这位毒仙脾气也不怎么好,一直生活在毒仙谷内,除了十年前收了个徒弟之外,便与外界再也没什么交流了。
  况且江湖上对她的评价也是贬者居多,心狠手辣、冷酷嗜血、杀人如麻……仿佛所有不好的词语都集中在了她的身上。
  “可毒仙早便说过,自己不会插手皇室之事。而且毒仙谷的外围,布着百足阵,不知阵法之人,很有可能死在里头。”辛娘揉了揉太阳穴,一旁是寻不到人影的传说中的大弟子,一旁是近在咫尺却难见面的毒仙,这件事,还当真是难办了。
  但他们总不能眼睁睁地瞧见自己的主子当真有一日变成个心智不全的傻子。
  正当三人争论不休之时,床榻上的人却动了动胳膊,屋子里头瞬间便安静了下来。
  三双眼睛直愣愣地盯着那床榻,方才他们明明看见凤珏还躺在榻上,怎么一眨眼的功夫,凤珏便没了影子?
  床榻上头的被褥一抖,一个约莫十二三岁的少年自被窝里爬了出来,同样是直愣愣地看着站在屋子里头的三人。
  良久,凤珏低头瞧了瞧自己的双手,翻来覆去瞧了多遍,似乎有些不可置信。原本合脚长靴此时他穿在脚上却显得格外滑稽,衣袖长度可以同唱戏的戏服相媲美,最最关键的是,平日里比修能还高一个头的凤珏,此时此刻站在他面前,只能作仰视状!
  不是说一至二月之内?这缩水缩的也太快了些吧?
  凤珏甩了甩脑袋,身上的伤口经过处理后,好歹算是清醒了些,他紧抿双唇,最终又坐回了床榻上,方才三人的谈话虽然他听的模模糊糊,但好歹也抓到了重点,他剩下的时日不多,所以不可能去寻那个神龙见首不见尾的大弟子。
  如若小白瓷当真被冰黎教的人捉去,他们定不会只是看见自己中镖后便善罢甘休,故而小白瓷被冰黎教的人捉去这个猜想可以排除。凤珏沉吟半晌,道:“本王决定亲自去毒仙谷走一趟。”
  正巧他也能亲自去寻小白瓷的踪迹。
  

☆、第053章 失节事小,饿死事大

  阳春三月。
  春来江水绿如蓝,微风扶杨柳在河面上舞蹈,烟雨空濛,小溪潺潺,泠泠声如一曲清歌流觞。渔夫撑着一支竹蒿,推着那小舟入了这被烟雨点缀着的画卷。春雨寥寥,那被雨湿润后的石桥,缝隙里夹杂着青荇,和着泥土的味道。
  河面上的冰早已开始消融,更莫要提这靠近南方的永宁。有道是“竹外桃花三两枝,春江水暖鸭先知。”野鸭子成双成对的在河水里头嬉戏,拍打着的双翅在水面上激起一圈圈涟漪。
  几只精致的黄漆顶的画舫在河面上头摇晃,行人褪去了厚重的外袍,换上轻便的单衣,步履也不似冬日那般匆匆,似乎是有意放慢了步伐,来此特地欣赏永宁的春景。
  一曲笙歌飞过青石桥,惊醒了还趴在画舫内睡觉的云瓷宁,迷迷糊糊地揉了揉双眼,透过窗棱的阳光教她一时有些适应不过来。
  还没等她癔症发完,昨晚那个小厮便急急忙忙进了画舫,“大妹子,你怎生还没走啊!”
  小厮面带急色,双手已经不知道要放在哪里好了,只能不停的在身旁摩擦。云瓷宁只当他不耐烦,起身道:“好好好,这就走。”
  毕竟这是别人包的画舫,她总是留在这里也没什么正当理由。想到此,云瓷宁低头一边整理发髻一边出了画舫,还未走几步便撞上一人。那人一脚方踏上画舫,被她这一撞,差些便掉进河里去。腕上的银镯子似是刮了那人的手一下,惹得她倒吸一口凉气。
  那人身后的丫鬟们先是一阵惊呼,而后手忙脚乱的去扶她,还未等云瓷宁开口道歉,那人站定之后便对着她一通臭骂:“哪里来的小蹄子!竟敢冲撞本……本姑娘!”她瞪着一双凤眸,低眉看了看自己手背上划出的一道浅红印子。
  云瓷宁抬眼,面前站着的是位方及笄不久的梳着流苏髻的少女,年纪不大,脾气倒是不小。她身旁站着个年纪比她大些的女子,眉眼瞧起来也比她温婉些,衣裳是素色,若是忽略那后头一坨人,可真真是一副春日美人图。
  不过毕竟是云瓷宁理亏,在人家的画舫里头睡了一夜,现下正主来了,不管怎么说,都不能同人家吵起来。想到此处,云瓷宁脸上浮起一个笑容,忙道歉:“小的知错,小的方才没瞧见姑娘,还请姑娘恕罪。”
  “哼。”凤巧颜冷哼一声,将下巴一扬,似乎很满意云瓷宁的态度,“这还差不多。”
  云瓷宁赔着笑,转身便要走。什么?你说她为什么这么怂?节操算什么?保命才是最重要的。
  还未走出去两步,走进画舫的凤巧颜却再次开口将她叫住,“站住!”
  似乎是意识到了什么不对劲的地方,凤巧颜忙转身,端着碟子站在画舫之上,眯眼问道:“这是怎生回事?”
  碟子里头原本摆放的整整齐齐的糕点,竟然有一块儿缺了一个口。
  站在她旁边的小厮瞧见这惨不忍睹的糕点差些便当场跳河了。
  云瓷宁昨晚也是太饿了,她可是忍了好久才咬了一口呢。
  想到此处,她眨了眨眼,脸不红心不跳道:“昨夜有只老鼠进来了,小的捉了好久都未曾捉住……所以……”
  凤巧颜冷笑一声,“可当真是只老鼠,还是只会扯谎的大老鼠!”话音刚落,她便挥手教身后的一队侍卫将云瓷宁给抓起来,“敢在我的地方撒野,也不瞧瞧自个儿的身份!”
  方才一直默默无语的文茵终究还是皱了皱眉,轻声提醒道:“殿下,今日本是殿下邀请各府千金出来游玩踏青之日,刀枪之物还是莫要动了,恐惊扰各位姑娘。”
  她没有替云瓷宁求情,也没有直接教凤巧颜不要这般做。文茵是个十分聪慧的女子,且懂得什么时候应当聪明,什么时候不应当聪明。
  果真,听了她这句话的凤巧颜站在原地愣了愣,待瞧见几顶朝着画舫方向行来的软轿后,道:“今日便放你一马,跟我进来!”
  双眉一皱,突如其来的高声命令,将云瓷宁吓了一跳,这不方才还说放她一马的么,怎么又让她进去了。
  凤巧颜斜睨云瓷宁一眼,“待活动结束后再收拾你!”
  跟在她身后的云瓷宁吐了吐舌头,对着凤巧颜背翻了个大大的白眼,活动结束后还想收拾我?不教你看看什么叫飞毛腿,我就不姓云。
  正当云瓷宁心里头想的喜滋滋的时候,走在前头的凤巧颜突然一个转身,吓得云瓷宁连忙不敢翻白眼,眼睛差些便抽了筋。
  凤巧颜只当她是个不守规矩的丫鬟,在凤巧颜宫里当差的丫鬟,哪个不听话或是坏了什么规矩,很简单,打一顿就好了。
  只不过她不可能现在去将云瓷宁打一顿,这不是明摆着教前来的千金小姐们看她的笑话么,凤巧颜再蠢,也绝对不会将自己的把柄把柄这么轻易地留给别人。
  否则,在这之后京城天桥底下的说书人怕又有了一个月的说书素材——《男默女泪,当朝九公主这般调…教下人,原因竟是……》
  凤巧颜请的人都陆陆续续到了,不敢来的太晚,也绝对不会来的太早,否则便降了自己的身份,像是自己巴巴来的一般。故而大多数姑娘都是踩着点来的。
  画舫里头的糕点已经被小厮换上了新的,那空荡荡的琴案上果真摆上了琴,画舫之内,袅袅檀香围绕,清雅而又宁静。
  除了格格不入的云瓷宁。
  站起来吧,总觉得画舫太矮,虽然碰不到她的头,但总觉得十分憋屈,尤其是小小的一个画舫里头还挤着一群人,即便是再多的美女环绕,此刻云瓷宁也没什么心情欣赏美了。
  坐下吧,一瞥眼瞧见凤巧颜的表情,云瓷宁吞了吞口水,还是想想怎么逃吧。
  女儿家聚在一块儿聊来聊去不过就是那几个话题:哪家的胭脂便宜又实惠呀,哪家的成衣坊里的衣裳新样式出的最快呀,哪家铺子的首饰最精良呀,哪家的公子哥儿最俊呀……
  呸,聊到最后一个,方才还其乐融融的画舫顿时炸开了锅,你一言我一语,争论不休。
  “四殿下谋略一绝。”
  “七殿下丹青一绝。”
  “啧,若论起诗来,瓴公子排第二,是无人敢排第一的。”
  听见这句话的时候,云瓷宁特意抬头望了望说话之人,不看不打紧,细看之下还真觉得此人有些熟悉,原来是那日追到琼仙苑门前小迷妹们的领头人。
  

☆、第054章 百年孤独,就你嘴毒

  接下来的小半个时辰,云瓷宁昏昏欲睡地听着她们从云扬四公子之一的瓴公子说到了左家屯儿的乙戍君,从诗词歌赋说到了十九巷老大爷的秃驴,从近日夜里出现的采花贼说到了南无涯与某个女人不得不说的故事……
  要不是云瓷宁跟在南无涯身边十年,差点就信了,还什么大义凛然,当初为了整个门派毅然决然地弃了自己的个人幸福。
  扯她大爷的蛋,当初在玉灵山上他就因为几株药草便罚自己扫了一个月的落叶,还毅然决然地放弃了自己的个人的幸福?毅然决然地夺走了别人的幸福还差不多。
  不过话又说回来,这几位小姐姐连自己给里给气的未婚夫和小气巴拉的师父都提起来了,怎么就没一个人说起她哥呢?
  按说她哥长得也不丑啊,要钱有钱,要颜有颜。想到这里,云瓷宁不禁摸摸下巴,在心里十分替她哥的下半生担忧。
  云扬这般多千金小姐,竟然没一个看上他的。
  而事情的真相是,她们身前还坐着尊大佛,人人都晓得这位公主芳心暗许,哪有人傻了吧唧地朝枪口上撞?故而便十分有默契地避开了“云瓷央”这三个字,而凤巧颜也不似方开始的高傲,只安安静静地坐在位置上,时不时的点头附和几人的观点,没怎么说话。
  只有这样,才显得她身份尊贵。
  看那一群叽叽喳喳聒噪的女人,怎么抵得上本宫半分。
  正当云瓷宁脖子累了,想要换个姿势站时,清朗的歌声却自江面传来,听起来不像是渔歌,几个性子较开朗的女子掀了帘子远远望去,不一会儿便瞧见了江对面一艘比较大的画舫。
  同样是黄漆的顶,上头以流苏做装饰,正朝着这边缓缓行来,画舫前头一个青白衫男子迎风而立,春风拂起那人发带,颇有几分“青青子衿,悠悠我心”之意。
  那人手中拿着折扇,仰头清唱,水里头的野鸭子似乎游得更加欢快了。
  虽隔得太远,瞧不太清那人的面容,但那般挥斥方遒的意气不由得教几位少女心头一动。
  几人还沉浸在男子的歌声之中还未回过神来,声音便渐渐低了下去。再瞧时,男子低头进了画舫里头,没了影子,掀帘观望的女子不由得有些失望。
  *
  晏佑方进画舫,便有两个纨绔子弟笑着迎上来,“小侯爷别的学不好,却在音律上独有造诣,只是不知可有姑娘回应?”
  “哈哈。”晏佑笑着摆了摆手,替自己倒了杯茶,坐在椅上道:“哪有什么造诣不造诣的,不过是唱着玩玩罢了,没有姑娘回应又如何?大家今日本就是出来游玩。说实话,你们今日当中有谁当真是冲着寻媳妇儿来的?”说到此,晏佑忍不住伸出个指头,双眸将画舫里头坐着的人都扫视了一编。
  “小侯爷心性如此豁达,教我等愧之不如。”两个纨绔子弟面容带笑,对着晏佑作了个揖。
  晏佑放下手中的茶杯,瞧着两人又是挤眉又是眨眼的,折扇在两人头上一人来了一下,佯装恼怒道:“你们这是夸我呢,还是损我?”
  一直都未曾开口的凤瓴接话:“都有。”
  画舫之内顿时爆发出一阵笑声,“瓴兄当真是‘语不惊人死不休’啊!”
  原来永宁此地在三月有个画舫对歌的习俗,男子于画舫之上开口唱歌,若是姑娘们遇见心仪之人,便会商量好后,选出一人作为代表对上男子的歌,对歌比不得对诗,用词活泼,规矩也不严整,在对歌的音律与对仗上并没有特别严格的要求。
  虽然这个朝代民俗还算是比较开放的,但平日里一直闷在闺阁里头的大小姐们总不可能说唱便唱,更何况这一画舫里头的姑娘们身份都不低,即便是心里头想,面上却又有些不好意思。
  凤巧颜自然瞧出了她们的心思,嘴角勾起,心里头忽然升起一个想法,朝着云瓷宁站着的那个方向抬了抬下巴,“你,出去。”
  “我?”云瓷宁指了指自己的鼻尖,如同还没睡醒一般瞪大了眼睛。
  凤巧颜点点头,“去对,若是对的好,将功抵过。若是对的不好,新账旧账一起算。”
  她在说“新账旧账”四个字时,语气尤其重,云瓷宁抽了抽嘴角,刚才那个人唱的什么鬼她都没听清楚,还对歌?信不信我唱个“山丹丹那个开花儿哟红个艳艳个鲜”出来吓死你们。
  呼了口气,云瓷宁弯起嘴角眯眼道:“有没有别的将功抵过的方法呀?”
  凤巧颜微微抬眼:“你还敢跟我讨价还价?”
  得,就你嘴毒,这仇我记住了。云瓷宁觉得自己十分小心眼,她在心里暗暗发誓,等她回到京城一定要查清楚这个人是谁。当然,前提是她得有胆子回去。
  站在画舫外头的云瓷宁双手叉腰,小厮见有人出来,忙上去迎接,待看清楚是她之后,凑上去低声道:“大妹子,她们没为难你吧?”
  云瓷宁摇摇头,不就唱首歌嘛,教你们看看什么叫灵魂歌姬。
  反正这首歌旋律轻快,不仔细听是听不清歌词是什么的,也容易教她蒙混过关。想到此处,云瓷宁朱唇轻启,吸了口气唱道——
  “柳絮轻摇,春燕又回巢,百花皆在丛中笑。
  草色半新,落雪染春桃,无尽风光好。
  句芒印已交,是一春又来到。
  恰琴瑟声起与君共歌一曲,且趁年少。
  芳菲遍绕,弱水烟波渺,暄风吹绿池边道。
  满地蒌蒿,疏影弄梅梢,黄鹂枝上闹。
  东去春归早,望杨花为谁老。
  闻余音袅袅飞过明月桥,未醉魂已销。”
  歌声如同划过小径的泠泠山泉,在林中跳跃飞旋;又如同响彻山谷的银铃,十分明快,一瞬间扫去了游子归来时的仆仆风尘,扫去了异乡人的思归之愁。
  又一春,人生哪有那般多时间留给你唉声叹气,不若诗酒趁年华。
  对面画舫一瞬间起了骚动,纷纷想着如何对唱,仿若这对唱不是因为情谊,而是成了个小小的比赛。
  不过一盏茶的时间,凤瓴嘴角微弯,望了望画舫外头的渺渺山水,应道——
  “春雨寥寥,池鱼惊自跳,一时花落知多少?
  斜风沾衣,红线指上绕,朱颜羞更娇。
  云散天清晓,远山缈水迢迢。
  有伊人作伴踏歌同路行,愁事皆消。
  花间晚照,莲舟迎暮涛,娉婷倒影芙蓉沼。
  春色难调,绿波风萧萧,鸳鸯抬头瞧。
  世事多纷扰,而一心人难找。
  且春去春来明日谁知晓,只记今朝。”
  

☆、第055章 尽兴而归,您说得对

  那女声如同银铃般清脆,潺潺细流,洗涤心灵;男声独具风韵,低沉却又温柔,两道天籁般的嗓音组合在一块儿,听者闭上眼恍若当真瞧见了春日里翩跹的蝶、低垂的柳、晃荡的江……
  初春之时,万物复苏,有才子佳人作伴同行,别无他求。
  两艘画舫中的人都沉浸在这美妙的歌声之中,久久不能回过神来,直至那江上的鸭子又从另一旁游了过来,这才登时爆发出一阵阵如雷的掌声。
  站在画舫前的云瓷宁心里头不由得生出几分惊讶,想当初自己学这首歌的时候差些咬到舌头,这对歌之人到底是何人,才听自己唱了一遍便记住了调子。
  正思量时,岸上却有个小厮快步跑向了云瓷宁所在的画舫,对着画舫喊道:“方才那位唱歌的姑娘,可否去舫中一聚?”
  小厮问话时弯着腰,十分恭敬的样子。
  坐在画舫之内的凤巧颜不由得眯了眯眼,在这永宁城内,能够坐上这般华丽的画舫之人,必定身份不低,不管对面之人是谁,她也绝对不可能放云瓷宁过去,白白给她个攀高枝的机会。
  还未开口,外头的云瓷宁果真恨不得想要从画舫跳到岸上,只差在脸上写上:“我去”二字了。
  凤巧颜料的不错,云瓷宁巴不得离开这个鬼地方,简直就是无数女人的修罗场,要么怎么说女人像鸭子呢,呆在一群鸭子中间,不被吵死才怪。
  她一条腿还未跨上岸,里头的凤巧颜便率先出声:“呀,大老鼠要在眼皮子底下溜了!”
  那声音不大不小,却刚好能教对面画舫里头的人听的清楚。
  云瓷宁气结,这个女人怎生这般小心眼,这时候竟然当着那般多人的面唤自己“老鼠”,她奶奶的,若不是她看对面人多,早便上去和她正面干一架了。
  一向十分怂的云瓷宁跳上了岸,没理会画舫之中的凤巧颜,站在岸上站了半晌,像是想明白了什么,竟然身子一转,朝着画舫里头的凤巧颜弯腰作了个揖,笑眯眯道:“是的,您说的对。”
  方才暗讽她的凤巧颜看见她这般态度,不由得愣了半晌,疑惑地望了望周围的千金们,其他人也照样是一脸懵逼,不懂凤巧颜分明骂了她,为何她还说凤巧颜说得对。
  就在这愣神的一瞬,云瓷宁早便转身离开了画舫。
  跟着小厮一同到另一艘画舫去的云瓷宁一想到能够摆脱这群女人,步伐不由得轻快了许多。
  掀开珠帘,里头的格局其实同方才那画舫差不多,只是少了繁杂的装饰与摆设,里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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