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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门福女-第8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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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虎毒不食子,萧太后原以为耶律斜轸当真是心狠手辣的令人发指,却没想到背后竟有这么一个缘由。
    萧太后毕竟是耶律斜轸的结发妻子,对他也算相当的了解。
    既然耶律贤对耶律斜轸下了这样的旨意,为保万无一失,只怕耶律贤也有严密的防范。
    “既然如此,”萧太后只好降低了要求,“哀家要你与你的王妃同房。”
    “微臣遵命。”
    萧太后略微摇头,心中泛起一股苦涩。
    夫妻之间,竟要用这样冰冷的方式在一起,还真是让人寒心。
    她能为萧氏做的,也只有这些了。能不能挽留住这个男人的心,也只能看萧氏自己了。
    耶律斜轸领了三指参回去,将三指参交由云柏全权处理。
    将半根三指参用在杨琪的身上,才见她的身子稍微有所好转,不过这已经是半个月以后的事情了。
    盛夏以后,北院王府蝉鸣聒噪。
    耶律斜轸吩咐了家仆,将蘅芜阁里里外外树上的蝉打落。
    静了不少,杨琪却不能安宁。
    她有好一段时间不见天日了,而如今她听到外头的蝉鸣,才感觉自己好像沐浴在盛夏的阳光中。
    百无聊赖的时候,听蝉鸣,已经成为了她的一项乐趣。
    “怎么听不见蝉鸣?”杨琪问云翘,“是不是已经入秋了?”
    “回小姐的话,离入秋还早着呢,今日一早啊,大王就吩咐我们这些下人,把树上的蝉都打掉了。”
    杨琪轻轻一叹,满不开心,“他怎么总是做些多余的事情?”
    “小姐,大王可都是为了你……”
    云翘的话还没说完,就被刚进门的耶律斜轸打断。
    “打个蝉而已,又不是本王亲自动的手,何谈是本王做多余的事?”
    云翘忙将凳子搬到床边,伺候耶律斜轸坐下。
    杨琪的双眸如月牙一般,盈满了亮莹莹的笑意。
    这无邪的笑容,真是久违了。
    耶律斜轸心头一暖,情不自禁握住杨琪的手。

☆、277 自甘

“我现在的样子一定很丑。”
    杨琪苦笑连连,觉得如今只有一个词能形容她,便是“瘦骨嶙峋”。
    然而就她这般不堪的模样,耶律斜轸竟不惜每日都陪伴在她的身边,有时静静地望着她,像是看到天荒地老也不觉得足够。
    “瘦了些,白了些。”耶律斜轸言简意赅的形容。
    杨琪又笑,“像不像葱段子?”
    耶律斜轸不禁莞尔,只手握着杨琪瘦弱的腕子,像是捧了一柄白莹莹的玉如意。
    “精神可好了。”听杨琪能说笑,他心中宽慰不少。
    杨琪颔首,“我想出去晒晒太阳。”
    她半身不遂的躺在床上,已有一段时日,浑身毫无知觉一样,不知她的皮肤是否还能感觉到阳光的温暖。
    耶律斜轸轻轻摇头,柔声责怪,“身子才好一些,就开始折腾了?安心躺着,本王去去就来。”
    耶律斜轸出去了不大一会儿,又拐了回来。他小心翼翼的将杨琪抱在怀里,垂眸对她安心一下,然后大步往庭院里走去。
    树荫下,静置了一把舒适的藤椅,椅子上铺了一层厚厚的毛毡。
    日头太毒了,耶律斜轸唯恐将杨琪晒出事来,才把位置选在了树荫下。
    藤椅旁还有一个小案,案上有个果盘。
    看着耶律斜轸精心布置的这一切,杨琪心头涌上一股暖流,只怕没有一个女人不感动。
    然而耶律斜轸为她做的,何止这些。
    耶律斜轸每日都会给她输送内力,如今耶律斜轸功力大减,怕是只能对付三教九流的市井小徒了。
    杨琪望着树荫下仅有的一把藤椅,眉头一皱,“我坐这里,那你坐哪里?”
    只顾着杨琪,倒是把自己给忘了,耶律斜轸挑眉若有所思,随即他一个旋身落座藤椅,而此时杨琪依旧在他怀里。
    耶律斜轸伸手往果盘里捏了一颗紫葡萄,剥了葡萄皮和葡萄籽,塞进杨琪的口中。
    杨琪嚼了一下,咬了一口酸水,不禁皱起小脸,就这么囫囵着把葡萄给吞下去了。
    她捧着脸颊,“好酸!牙齿要掉了!”
    耶律斜轸轻捏着她的下巴,“张嘴让本王看看。”瞅着她满口健康森白的米牙,他轻笑,“牙口还是那么好,贪吃鬼。”
    两人正玩闹时,蘅芜阁的一个小婢女来报,“大王,小姐,元夫人求见。”
    “元夫人?”杨琪茫然的望着耶律斜轸,这男人的夫人太多,婢女通传的是哪一个?不过她的脑海中渐渐浮现出一个人的轮廓,“是元淑吗?”
    耶律斜轸对她点头,随即不悦得对那婢女道:“本王不是吩咐过,闲杂人等不得出入蘅芜阁吗!”
    闲杂人等……
    在耶律斜轸的口中,元淑竟然成了闲杂人等,杨琪不由得替她感到寒心。
    元淑几回来蘅芜阁,几乎都吃了闭门羹。并不是杨琪有意要避开她,主要还是因为杨琪身子不大好的原因——
    因为香炉的那件事,事发之后,杨琪几乎连说话的力气都没有。
    那名来通传的婢女局促起来,她垂首哭丧着脸战战兢兢的道:“奴婢也是这样说,可是元夫人就跪在门口,已经有半个时辰了。”
    耶律斜轸一怔,与杨琪一同赶到疑惑起来。
    元淑这会儿贵在蘅芜阁的门口,好端端的这是做什么?
    杨琪摇了摇耶律斜轸的胳膊,“就让元淑进来吧!”
    于是,耶律斜轸冲那名婢女挥了挥手,示意她将人带来。
    那名婢女将元淑带到耶律斜轸和杨琪跟前,然后就退在了一边。
    元淑双膝落地,扑通一声跪下。
    就算她此举不惊人,她身上的那一身衣服,也就足够引人注目了。
    堂堂的元夫人,竟穿着下人的衣裳,打扮的跟北院王府里其他的婢女一样。虽然她也是婢女出身,可好不容易麻雀飞上枝头,怎又甘心自轻自贱呢?
    杨琪坐直了身子,神情有些慌张,“元淑,你这是做什么?”
    “大王,小姐,请恕元淑冒昧。”元淑对他们重重叩了一个头,然后又接着说道,“这些年来,我一直耿耿于怀,当年若不是因我疏忽大意,将小姐给看丢了,也就不会让小姐在外面吃这几年的苦头,更不会让大王感到自责。这一切都是我的错,日后我会在小姐身边尽心尽力的服侍,来弥补我犯下的过错……”
    杨琪不知该如何应对,她看了一眼波澜不惊的耶律斜轸,神情变得复杂起来。
    杨琪对元淑说:“元夫人,快起来吧,本来就没有多大的事情,当年我的离开,并不是你的过错……”
    杨琪的话还没说完,元淑便急忙打断,“就算小姐原谅了我,我也不会原谅我自己的!请小姐务必要答应让元淑在你身旁服侍你!”
    元淑的头埋在地上,身子伏得极低。
    杨琪不住地给耶律斜轸打眼色,并小声怂恿他,“这是你的女人吧,你还不赶紧说几句!”
    “就让她留在你身边伺候吧,与本王新拨来的那些婢女相比,还是元淑的手脚麻利一些。”
    杨琪瞪大双眼,不敢相信耶律斜轸竟然会说出这样的话来。
    不管怎么说,元淑是他的女人,如今在北院王府也算得上是有身份有地位的人,怎么能随随便便的就把等级给降下来?
    耶律斜轸还是在元淑面前说这样的话,那得多伤元淑的心啊!
    杨琪在心里暗自着急,“快起来,元淑,赶紧把那身衣裳脱了。你大可不必这样做,你若真的觉得心里过意不去,就常到这里坐一坐。”
    说完,杨琪狠狠的拧了一下耶律斜轸的大腿,还凶神恶煞的瞪着他,满眼的威胁之色。
    杨琪身子虚弱,这时候手上哪有劲儿啊,连捏死一只蚂蚁的力气都没有,又怎么能掐疼的了耶律斜轸呢?
    耶律斜轸顺着她的意思,“这样也好,元淑,你如今是春心阁的主人,莫要失了你的身份,去换身衣裳再来吧。”
    “这……”元淑抬起脸来,泪水似乎要夺眶而出,她感激地望着耶律斜轸和杨琪,垂下脸来掩饰自己的难堪,“元淑谢过大王和小姐。”
    元淑离开后,耶律斜轸又指派了蘅芜阁里的一个婢女往春心阁去,主要是给元淑交代蘅芜阁里的一些注意事项。
    傍晚的时候,杨琪喝过了药,耶律斜轸又再一次的给她输送内力。
    等到耶律斜轸收功的时候,杨琪坏笑着对他说:“等我的身子好了,咱俩过过招怎么样?”
    看她小脸儿得意的,耶律斜轸岂会不知道她的小心思。
    这丫头不就是看了他的内功大减,以为他好欺负了吗。
    耶律斜轸伸手刮了一下她的鼻子,“你啊你,先把身子养好再说吧!哼哼,等你把身子养好了,本王的内力早就恢复了。”
    杨琪兴致索然,“真没劲!”
    耶律斜轸轻笑起来,“等你身子好了,本王让你二十招。”
    “这么自信!”
    耶律斜轸将她放躺在床上,“好了,快睡吧!”
    杨琪觉得奇怪,耶律斜轸似乎是有事要走,以往他都是在蘅芜阁停留到很晚才离开。
    杨琪不由得问:“你早早的打发我睡觉,那你做什么去啊?”
    耶律斜轸淡淡笑了一下,“别问那么多了,赶紧睡吧!”
    他要去履行他对萧太后的成诺,到恬娴阁与萧氏同房。
    他有意瞒着杨琪,就是不想让她操心那么多。
    太早了,杨琪还睡不着。
    吃药那一会儿,杨琪肚子里就有一个疑问。
    这会儿趁耶律斜轸还在,她便开口问出来,“三指参是那么珍贵的药材,你是怎么得到的?”
    耶律斜轸幽幽的轻叹了一声,用极具说服力的口吻说道:“本王是北院大王,只要本王想要,这世上有什么东西是本王得不到的?”
    杨琪重复了一句刚才说过的话,“这么自信!”见耶律斜轸心不在焉起来,杨琪放过他,“有事你就走吧,你不在的时候,我眼前清静了,耳根子也清静了,一会儿就睡着了。”
    耶律斜轸呵呵直笑,“嫌本王烦了是吧。”
    杨琪满脸不愉快,“你自己说要走的。”
    “这么大了,还跟个孩子一样。”耶律斜轸斜靠在床边,决定看杨琪睡下之后,他再离开。
    然而杨琪合上双眼,吐息均匀的时候,耶律斜轸仍静静的坐在那里,仍静静地望着她的脸庞。
    直到听到云翘在房间里走动的声音,耶律斜轸才回过神来。
    “什么时辰了?”耶律斜轸轻声问。
    “快到子时了。”云翘是来更换燃尽的蜡烛。
    耶律斜轸放下床幔,小声的吩咐云翘,“不必再点蜡烛了。”
    “是。”
    “别忘了明天一早叫小姐起来喝药。”
    “是。”
    耶律斜轸起身,在完全将床幔合上之前,最后深深望了杨琪一眼,这才款款地离开了蘅芜阁,乘着夜风往恬娴阁而去。
    如今杨琪就在他的身边,然而他却有一种不切实际的感觉,心中怅然若失,好像置身梦境中一般。
    然而残酷的现实也摆在眼前——
    恬娴阁烛火通明,似乎在等待某人的到来。

☆、278 噩梦


    这几日,杨琪的身子是好了些。然而随着她的身子日渐康复,她的精神却每况愈下。
    这几日夜里,她每每合眼都会连发噩梦,梦境不同却总是梦见一物——
    紫花色的毒蛇。
    毒蛇缠着她的脚踝,爬上她的身,丝丝的吐着细长的信子。
    即便杨琪清醒的认识的自己百毒不侵,可她总会因为这条毒蛇而感到毛骨悚然,遍体生寒。
    每每她从噩梦中醒来,都会全身发麻,冷汗淋漓。
    杨琪张着双眼,望着半透明的鲛丝床幔,待胸中的恐惧感如海潮一般褪去,她才吃力的起身,慢慢将双腿挪下床。
    正穿鞋时,忽然觉得脚踝上猛的一凉,似乎是被什么凉嗖嗖的东西给缠住,杨琪心里一惊,低头一看,竟是一条紫花色的蛇尾缠着她的脚踝——
    杨琪蓦地长大双眼,失声尖叫起来,更是手脚胡乱挥舞。
    “琪琪,琪琪——”
    杨琪听到耳边有人急唤,她的意识清醒,望见耶律斜轸和云翘在她身边,而她正躺在床上,浑身疲累不堪,脚踝上也没有异物感。
    “发噩梦了?”耶律斜轸蹙眉紧张道,随即他旋首对云翘道,“劲锋呢?本王的那把匕首呢?”
    “我这就去拿!”云翘急忙跑走。
    耶律斜轸那一身紫色的云袍落入杨琪的视线,她的心脏刺痛,又不安的悸动起来。
    杨琪伸手遮挡双眼,手背触及额头,竟满是冷汗。
    她苦笑一声,半开玩笑道:“你说我是不是跟你这地方的气场犯冲啊。”
    耶律斜轸用帕子给她擦拭汗水,他还记得杨琪小时候也是夜里频发噩梦,只要将劲锋放在她身边,她才能睡得安稳一些。劲锋上的凰血石有安神驱邪的效用。
    他将杨琪小心的抱在怀里,多年前,他也曾这般抱着她。
    那时候觉得她好小好脆弱,一碰就会碎似的。如今耶律斜轸竟还是同样的感觉,只不过多了一丝丝怅惘。
    “本王在,多睡会儿吧。”耶律斜轸轻声在她耳边说道,不多久便听到杨琪均匀的呼吸声。
    待云翘将劲锋拿来,耶律斜轸示意她脚步放轻,生怕任何一丝风吹草动惊动了怀里的人。
    云翘小心翼翼的上前,将劲锋放在了枕边,并福着身子轻声道:“大王,方才奴婢去槃离居取匕首的时候,侧妃在您的院子里。侧妃说,过会儿她会来蘅芜阁给大王请安。”
    “侧妃?”耶律斜轸轻声喃喃。
    侧妃郑氏一向安分守己、贤良淑德,在红栾阁中几乎是大门不出二门不迈,今日怎就蠢蠢欲动起来?
    耶律斜轸眉头深锁,望着杨琪安详的睡颜,他脸色才稍微缓和。
    他轻声吩咐云翘,“你去红栾阁给侧妃带个话,不必她来请安,晚些时候本王会亲自去红栾阁探望。”
    “是。”云翘退下,领命往红栾阁去。
    屋内忽然有一道人影闪动,耶律斜轸原以为是云翘复命回来,可仔细一想发觉不对。蘅芜阁与红栾阁隔着那么远的距离,云翘就试试插上翅膀飞,来回一趟也不可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完成。
    耶律斜轸猛然抬头,竟见多一两陈晋靠在窗边。
    耶律斜轸低沉道:“陈晋,事情办完了?”
    “该办的都办完了。”陈晋双眼含笑,瞟了一眼耶律斜轸,有很快的将视线移向窗外,“我要出关,给我一道通关令牌吧。”
    “出关?”耶律斜轸有些惊疑。
    “你抓我来,不就是想让我帮你解决铸银局的事情吗,现在事情都解决了,该放我回家了吧!”陈晋装可怜,哭丧着脸接着说,“我可是人生父母养的,家里上有老下有小的……”
    耶律斜轸脸色阴沉,目光暗涌烁动,极具危险。
    他的声音陡然冷下来,“本王问你,将杨琪打成重伤,又伤我手下韩飞的那个人,可是你?”
    “喂喂喂,做人可是要讲良心的,不讲良心也得有脑子吧,无缘无故的,我为什么要把她打成重伤?”别说陈晋没有动机,就算他真的跟杨琪有仇,也下不去那个手啊。这可是令公膝下唯一的女娃子,他要是伤了杨琪一根汗毛,令公和其他杨家将做鬼能放过他?“再说了,若我跟韩飞交手,我能毫发无损的站在你面前?”
    并非陈晋妄自菲薄,他承认韩飞是个高手,只不过伤他的人武功更高罢了。
    耶律斜轸脸庞冷峻,“不是你的话,那你就去给本王查,一定要查出此人!”
    陈晋无奈,“你手下那么多人,多我一个不多,少我一个不少,你非得拉上我做什么。你的手下韩飞不是跟对方交过手吗,凭对方的武功路数,应该就知道他的来历了吧。”
    不用陈晋提醒,耶律斜轸早就想到了这一点,只不过那个人太狡猾了,用的武功竟是与他一路。听韩飞说当时他就有一种错觉,以为那个蒙面人是耶律斜轸乔装打扮的。
    陈晋正要催耶律斜轸拿令牌,就在这时候,元淑端着药盈盈走来。
    “大王,妹妹该吃药了。”
    耶律斜轸抬头看她一眼,神情中有着一丝难以察觉的不悦,“云翘呢?”
    “我也正找她呢……”元淑似乎是领会到了什么,立马跪下来请罪,“元淑擅作主张,请大王责罚。”
    耶律斜轸轻轻抬了一下手,“日后这种事,交由云翘做就行。”
    “元淑铭记在心,我这就把药端走。”
    云翘正欲旋身之际,耶律斜轸说:“只此一次,下不为例。”
    如今耶律斜轸在杨琪的日常与饮食上格外的小心与谨慎,即便杨琪是百毒不侵之躯,却也不得不做防范。杨琪重伤在身不说,体内的蛟骨木香也暗藏隐患,从吃喝到用度,样样都得注意。
    陈晋忽然开口,“我怎么觉得这里阴气这么重啊,是不是混进来什么不干净的东西?”
    耶律斜轸闻声抬头,只见陈晋张望四周,就像个小神棍一样。
    他想起杨琪被噩梦所扰的情形,不由得心生怀疑。
    难不成杨琪夜夜受折磨,就是跟陈晋说的“阴气”有关?
    “你还会看风水?”耶律斜轸问。
    陈晋摇摇头,他对风水可是一窍不通,“只是一种感觉。”他搓着胳膊,总觉得森然之气越发的明显,“现在明明是夏天,这屋子里怎么这么凉快啊?”
    耶律斜轸还以为陈晋这张狗嘴里能吐出什么像样的话来,敢情他方才说的“不干净的东西”就是杨琪咯。
    杨琪本身就是阴寒的体质,浑身往外冒着寒气。
    耶律斜轸这么抱着她,就像是在抱着一个冰疙瘩。
    他幽幽的叹了一口气,“如何才能改变琪琪这样的体质啊……”
    元淑在一旁小心翼翼道:“大王,将妹妹叫起来吃药吧,不然药汤都凉了。”
    耶律斜轸点头,再怎么样,都不能让杨琪把喝药给耽误了。
    元淑正要将药碗端上前,就被赶回来的云翘拦下。
    云翘早知道到了杨琪该吃药的时辰,一路上都是跑着回来的。
    云翘将药碗夺到手里,“此事就不劳烦元夫人了。”
    元淑有些尴尬,目光投向耶律斜轸,见他神色无恙,只得安安静静的退到一旁。
    云翘似乎处处提防着元淑,她甚至公然在耶律斜轸面前也是与元淑针锋相对。
    “大王,药凉了,我去换一碗来。”
    不待耶律斜轸点头,云翘就已经端着药碗出去了。
    耶律斜轸对仍逗留着的陈晋摆摆手,“你去找向东,就说是本王的命令,让他给你拿一道通关令牌。”
    陈晋嘴角上翘,似乎是笑了一下,便不动声响的离开,出了房间,正好与云柏擦身而过。
    每隔几个时辰,云柏都会来给杨琪把脉,时刻留意她身体的状况与变化。
    正当云柏给杨琪把脉的时候,耶律斜轸问他,“云老,琪琪这几日连发夜梦,你可知道?”
    “正所谓日有所思夜有所梦,大王可知道琪琪小姐都梦见了什么?”
    耶律斜轸总觉得很不对劲儿,他细问过杨琪,可杨琪总不愿意多说。
    “她从小就这样,时常会夜里做梦,梦里面会出现她最害怕的东西,就是毒蛇。”
    “这就不奇怪了。”云柏说,“近日来琪琪小姐屡次遭到横祸,先是有人重伤她,然后又是熏香一事害她险些丢了性命,接连受到打击,琪琪小姐心绪不宁也是在所难免的,她感到不安害怕也是应该的。这是人之常情——”
    耶律斜轸觉得云柏说的有道理,他也正是担心杨琪又会出什么意外,才会大部分时候都陪在她身边。
    云柏忽然轻笑了一声,“看,琪琪小姐这会儿睡得多香,一定是从大王身上找到了安全感。”
    耶律斜轸不禁唇角上扬,难掩眼中的悦色。
    他幽幽的叹口气,却听不出他的无奈,只听他疼惜道:“这丫头,实在太让人操心了。”
    “我看大王倒是乐在其中。”
    耶律斜轸神色稍微凝重,“如今她身子不见好,本王哪里有乐啊。”

☆、279 袭击


    杨琪卧床的这段时间,元淑总会来陪她解闷。
    元淑说的最多的,还是有关于北院王府内院中的一些事情。
    元淑说:“这北院王府里里外外,与大王又过关系得女人林林总总有五十七名,前段日子不知怎的,大王命人遣散走了许多,剩下的女人,包括王妃与侧妃与我在内,也不过只有十一名了。”
    杨琪听的微微一惊,同时也很佩服,“元淑,你对这些事情,知道的还真清楚呢。”
    元淑神情晦暗起来,眼里含着苦涩之意,幽幽的感叹,“其实留在王府的时间长了,便会觉得这日子越发的百无聊赖,也只能用这些琐碎的事情来打发时间……”她忽的嫣然笑起来,好似转眼间换了个人一样,着实的叫人捉摸不透,“妹妹可知道,别的院里的夫人都可羡慕你了。”
    “我这苟延残喘之躯,有什么好羡慕的。”
    如今虽然她的身子明显有所好转,杨琪却觉得大不如从前那般伸手自如了,也不知以后会不会落下病根……
    元淑似乎不忍看杨琪这般自怨自艾,焦急起来,并轻轻按着杨琪的手,目光带着同情,“妹妹千万别这么说,大难不死必有后福,妹妹的福气,说不定还在后头呢,何况大王也不会对你视而不见。”
    杨琪略微一笑,像清风掠过,转瞬不见。
    大难不死,必有后福……
    可笑啊——
    杨琪想要的福气,早就被破坏殆尽了。
    元淑神色恢复如常,又继续说:“正因为大王对妹妹呵护有加,日日夜夜往蘅芜阁里来,才惹得别院的夫人们羡妒不已。那日我听见府上的几个丫鬟玩笑话,她们说恨不得变成蘅芜阁里的一草一木呢,只盼能时时瞻仰到大王的威严。”
    杨琪报之一笑,却听身旁的云翘对着元淑丝毫不加掩饰的冷哼了一声。
    杨琪向云翘投去一个警告的眼神,云翘尽管有所收敛,对元淑仍是一副冷冰冰的态度。
    就在这时,阿九跑来相告,“小姐,大王来了!”
    元淑很识趣一样,款款起身,“妹妹,那我就先走了。”
    杨琪本想开口挽留,望了一眼云翘,于是改变了主意。
    元淑与耶律斜轸照面,她盈盈拜倒,带这个男人像一阵风一样从她身边掠过后,她才起身,离开了蘅芜阁。
    耶律斜轸见杨琪坐着,不免担心她的身子是否吃得消,“怎么不躺下呢?”
    “将才与元淑说了一会儿话。”
    云翘酸溜溜的道:“我总觉得那个女人惺惺作态,故意在小姐跟前演戏。”
    杨琪轻笑,也不责备她,只调笑道:“你敢在你家大王面前这么放肆,就不怕他掌你的嘴?”
    云翘甚是洋洋得意,“有小姐你护着我,我才不怕呢!”
    耶律斜轸莞尔道:“瞧瞧,一个婢女都这般与本王嚣张,都是你平日里惯的。”
    杨琪反驳,“还不都是你惯的。这蘅芜阁里吃的穿的用的,都是最好的,哪一样不都是你给的?”
    不待耶律斜轸说什么,云翘又把话题车到了元淑身上,“是啊,蘅芜阁的待遇就是好,元夫人还不是想沾这里的光,找机会接近大王。”
    “你怎么把人家想的那么坏呢?”杨琪就不大明白了,云翘怎么会对元淑有这么大的成见。
    云翘笃定自己的看法,还对杨琪语重心长的道:“小姐啊,知人知面不知心,我看她就是没安好心,她平日里一副贤良淑德之貌,还不知她心肠歹毒到什么样呢!”
    “越来越放肆了。”杨琪给云翘打了个眼色,示意她在耶律斜轸面前最好拿出分寸。
    云翘收敛了许多,却不会改变对元淑的看法。
    耶律斜轸不以为意,反倒觉得有云翘在这里,气氛活跃了不少。
    “琪琪,你要是觉得不舒服,本王便不让元淑再到蘅芜阁来了。”
    杨琪淡淡一笑,“不必了,你不在的时候,有她陪我解闷也好。”
    “她都跟你说了什么?”
    “只是聊一些琐事罢了。”杨琪一怔忪,忽的望向耶律斜轸,“我竟还不知道你有个侧妃。”
    不知为何,耶律斜轸这会儿心中竟有一些忐忑。
    他小心翼翼的窥着杨琪的表情,缓缓开口,“郑儿是定西将军郑峰的女儿,将军去世被追封为护国公,郑儿与本王青梅竹马,待她守孝期满后,便将她接到了府上。”
    “既然是青梅竹马,你们的关系一定不错。”杨琪猜测,那时候杨琪没有跟郑氏见面,大约是郑氏尚在守孝期间吧。
    见杨琪脸上平静无波,耶律斜轸失望了,他总以为杨琪会更加……更加的在意他。
    杨琪忽然幽幽的叹了一口气,像是在自言自语,“你救了我的命,对我施了这么大的恩,我该做些什么,才能报答你呢……”
    耶律斜轸为她做这些,可从来没想过要她报答什么的,他只是见不得杨琪受到任何伤害……
    他握着杨琪的手,“不必多想,陪在本王身边就好。”
    杨琪抽回手,闪躲着他受伤的视线,“你身边那么多侍卫,不差我一个……”
    还有那么多女人,她从未想过要与别的女人共侍一夫,也不想……不想成为耶律斜轸的女人。
    耶律斜轸抽动嘴角,几次欲言又止,最终轻轻说道:“好生歇着吧。”
    还不到一盏茶的功夫,耶律斜轸便走了。
    云翘焦急不已,杨琪也不笨啊,怎就看不明白大王的心意呢?
    “小姐,你怎么……”
    杨琪神色黯然,快一步打断她,“别说了。”
    她并非不懂,只是视而不见罢了。
    她儿女情长的对象,不应该是他,也不能是他。
    从这以后过了两天,杨琪再也没见耶律斜轸到蘅芜阁来。
    大约是那天她的态度和言行,确实伤他极深吧……
    夜里,落着雨,渐下渐大。
    连串的雨珠拍打着屋檐和门窗,扰的人心烦。
    杨琪泡在浴桶中,从浴桶里散发出来的奇异的药香味,熏的她昏昏欲睡。
    昏昏沉沉中,杨琪听到门扉的响动,想必是谁进来了。
    她原以为那是云翘,然而诡异感袭上来,她竟听不见那人的脚步声。
    杨琪警惕起来,凝神问道:“云翘,是你吗?”
    她转过头,却很难透过屏风看到那人的身形。
    杨琪声落许久,仍不见有人回答,她顿时紧张起来。
    若进来的人是云翘,一定会回她的话。
    “谁?”杨琪声音一厉,正欲从浴桶中站起来,立马想到自己当下的状况。她低头看一眼一丝不挂的自己,又钻进浴桶中。
    她沐浴时,不喜欢有人在旁伺候。蘅芜阁的婢女也都知道她这个习惯,于是在她沐浴的时候,从不出没在浴房,也就只有云翘在门口等候杨琪的吩咐。
    “云翘,云翘——”杨琪大喊。
    兴许是云翘这会儿并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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