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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门福女-第6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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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康贵人死了不到两日,体内的血液消失了几乎一半,实在奇怪——”
刘仵作的话一落,便听有人一声惊呼:“血无踪!”
众人望向杨琪,却见她的脸色不必死去的康贵人好到哪里。
杨琪怎么也不敢相信,在大宋的深宫之中,居然也出现的辽国仅有的东西,这说明什么……
杨琪不敢继续往下想下去!
“血无踪?”刘皇后的视线越过众人,落在杨琪身上。
七郎推了推身旁失魂落魄的杨琪,小声提醒,“八弟,皇后娘娘问你话呢!”
杨琪猛然拉回神识,却发现自己全身如置身冰窖一样,在渐渐发散的寒冷中变得麻木。
她艰难的抬眼一扫,见众人都是一副询问的神色,感到有些意外,他们居然没有一个人知道“血无踪”这种剧毒吗?
杨琪心里有些慌乱,刚才她因为震惊无意识的喊了出来,这该如何跟他们解释?
“血无踪是什么?”太君凝色催问。对天波府的人还好,若是怠慢了皇后,那可是要治罪的。
杨琪勉强扯了一下嘴角,似笑非笑,“那是我在辽国的时候,听说过的一种剧毒。”
“辽国?”刘皇后明显深吸了一口气,眼里有不敢置信,也有困惑。
太君忙解释,“前年我家小八被人贩子拐去了幽都府……”
刘皇后关心的是康贵人所中之毒,自然不会将杨琪被拐卖到辽国的事情放在身上。她非但不会怀疑,反而有些庆幸。如不是杨琪在辽国走了一遭,怕还不是康贵人死于何毒!
杨琪见刘皇后是要继续听下去的意思,便继续说道:“我也是听说来的,听说血无踪是辽国的皇帝养在宫里的一个叫祁山的道士做出来的毒物,也盛行于辽国内宫嫔妃之间。此毒特别阴狠,身中此毒者立会立即毒发身亡,无药可医。不仅如此,七日之后,死者体内的血液会消失无踪。”
杨琪点到即止,并未深入。
仅从此事之中,刘皇后便察觉到事情的严峻性。如果康贵人中的毒真的是血无踪,那么给她下毒的人,至少是跟辽国有关……
深宫之中,居然混进了辽国的细作!
如今刘皇后感到的不只是悲伤,更多的是惊恐!
“此事……”刘皇后的声音有气无力,她吓得失魂落魄,哪里还有多余的力气去想其他的事情,“此事不可张扬……”
就算没有刘皇后的吩咐,太君自然也意识到事情有多么严重。
这之后,刘皇后带着康贵人的棺材,匆匆离开了天波府,是由五郎护送回去。柴郡主原本是要跟着去的,却被刘皇后给婉言留了下来。
如今这已经不是简单的内宫之争,刘皇后实在不好将柴郡主也牵扯进来。
将腿脚不好的刘仵作送回开封府的责任,就落在了六郎的头上。
六郎带着一肚子疑问回来,他觉得这刘仵作好生的奇怪,一路上都在问跟杨琪拐卖有关的事情,还有她在辽国的生活……
不过刘仵作的话也点醒了他,打从杨琪回到天波府以来,从来没有提过她曾经在辽国过着怎样的生活。
因为之前刘皇后放话,而且太君也有交代,尽管天波府的其他人对“血无踪”都很感兴趣,可又不得不按捺住好奇心。
正所谓好奇心害死猫。
因为大家都没开口,六郎倒也不方便问了。
不过太君从从这压抑的气氛中察觉出来,便率先开口问杨琪,“八妹,你是怎么知道血无踪的事情?”
“听说的。”杨琪不冷不热说道,尽量显得十分不经意的模样。
太君的目光微冷,如果真的像杨琪所说的那样,“血无踪”是辽国内宫争斗的产物,她又是怎么知道的?不是太君自负,她活了这么多年,也就在今天才听说过这种诡异的毒物。杨琪一个小丫头,怎么可能接触过这种东西?
“如何听说的?”问这话的并非太君,而是六郎。他心里也起疑,大约是受了刘仵作话的影响,对杨琪在辽国的生活产生了好奇。
杨琪的眉头拧在了一起,露出一副很伤脑筋的样子,含含糊糊起来,“辽国的小皇子,好像有人要毒害他,用的就是这种毒。”
辽国皇子被毒害的事情,六郎略有耳闻,不过不知道具体情况就是了。
“八妹,你被拐卖,这一年多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怎么都没听你提过?”六郎问。
杨琪不太喜欢他审问犯人一样的口气,这样一来,她心里不得不生出罪恶感,很是难受。
“那个将你从人贩子手里买下来的人到底是什么人?”六郎又问,只知道杨琪有个救命恩人,却从未听过提过跟她救命恩人有关的任何事情。
见杨琪不吭声,六郎还要继续追问,却被四娘抢在前头,“八妹,你是不是有什么难言之隐?”
杨琪心里莫名烦躁,“反正你们不要问就是了,那个人的身份有点儿特殊,如果他南下来,有机会我一定给你们引荐。”
杨琪虚弱的一笑,耶律斜轸南下汴京,这种事怎么可能再发生?怕是他们这辈子已经没有相见的可能了。
她避开话题的生硬方式,闹得大家很不愉快。
康贵人的事情过去了几日,似乎是有消停的趋势。
这天,赵亨将杨琪约出来,故意扮演着“万事通”,给杨琪散步了一些宫里的消息。
康贵人果然是被人下毒,虽然没有找到证据证明是潘妃所作所为,赵亨却在杨琪面前,将潘妃痛斥了一顿。
刘皇后因为康贵人的死,与潘妃闹得很僵,一向不怎么主事的她,终于端起了一国之母的架子来,整肃了内宫,多少将潘妃的气焰打压了下来。
赵亨还将刘皇后夸了一番,说的像是事不关己。
杨琪成了消息搬运工,将赵亨说的话,回到天波府后,大致给太君说了一遍。
一连几天,杨琪都被赵亨约出去,托他的福,杨琪终于有机会在汴京好好的逛了一番,还不用她自掏腰包。
这天正在街上玩的痛快,迎面一个人神色慌慌张张的跑来,跟赵亨撞了个满怀。
那人披头散发的男人踉踉跄跄后站稳,看到杨琪,整个人惊呆了一下,突然一把将她拉住。
“是你——是你——”对方尖声大叫起来。
杨琪茫然,看到对方的模样后,心里不由得大骇。
这人竟是耶律斜轸船上的船员,就是当晚将她从床上丢到海里的其中一员!
他明显是认出了杨琪来,情绪激动的话都说不完整。
杨琪脸色苍白,胳膊不停地在他手里挣扎,“你快点放开我,我根本就不认识你!”
“就是你——我知道你——”对方像是中了头彩一样,惊喜之情不必说,从他丰富多彩的脸孔上,就能看得出来。
这下完了!
杨琪的身份真要被这个活下来的船员揭穿,不止是她,整个天波府也会被牵扯进来!
事情的结果不堪设想!
那样的结果,杨琪想都不敢想,她更加剧烈的挣扎起来,然而对方却抓的她死紧,力道非但不松懈,反而是越抓越紧!
“放开我,你这个疯子!”杨琪尖叫起来,又蹦又跳,使劲儿的将自己胳膊往外拽。
她一路连拖带拽,始终没能摆脱对方。
“我没认错人,就是你!”对方的头脑似乎从震惊中回过神来,“只要把你带回去,我就不用再过亡命天涯的日子了!”
杨琪心里清楚,耶律斜轸果然有在找她。不过她并没有想要回辽国去,然而眼下的危机是,这个认出她的船员,很有可能会泄露出她与耶律斜轸相识的事情!
杨琪拼命挣扎,向街道四周看热闹的人投去求助的目光,然而他们一个个如麻木了一般,似乎只当是看了一场耍猴的戏!
求人不如求己!
杨琪抬脚往他的脚背上狠狠地一踩——
☆、215 不知相思苦
那船员脚背上被杨琪狠狠一踩,吃痛哀嚎起来,不由自主松了手,让杨琪给溜走了。
然而她人小腿短,跑的再快,也比不上那训练有素的船员。
眼看杨琪又要落入魔掌之中,只见寒光一闪,一支利箭飞来,直直的没入船员的脑袋!
杨琪一怔,停在原地,紧接着听到身后一声扑通,然后就是周围行人的尖叫——
“死人啦!”
人群哄的一下散开。
杨琪不敢置信,会有望着倒在地上了无生气的船员,她心里窃喜不已。然而另一方面,到底是谁发来这一支利箭?暗处的那个人到底是敌还是友?那个人是不是也像死去的船员一样,知道她与耶律斜轸的关系……
一瞬间,杨琪的脑袋里翻江倒海。
赵亨远远的跑来,看上去惊慌不已。
“小八,你没事吧?”赵亨关切。
杨琪仔细回想,当时这个船员跳出来抓到她的时候,赵亨被身边的随从保护了起来。
也正因此,赵亨没有立刻追上来。
“你没事吧?”见杨琪脸色苍白,赵亨又问了一声,不过这一回他声音很轻,像是怕吓坏了他一样。
杨琪神色恍惚,飘忽的轻摇着脑袋。
她的目光始终在那死去的船员身上,他的太阳穴被利箭直直的贯穿。利箭飞来的方向,应该市坊内的街道两旁。
杨琪回过神来,迅速四下巡视,然而没有瞧见任何一个可疑的人影,却忽然又觉得周围的任何一个人都很可疑。
“吓到你了?”赵亨一脸抱歉。
他为什么要感到抱歉?
杨琪茫然片刻,很快意识过来。她意有所指的往利箭瞄了一眼,“是你的人动的手?”
“这该不会是你的朋友吧?”赵亨答非所问,同时紧张的语气都变了调。
杨琪摇头,心里不知道松了多少口气,“我不认识他。”
总算是度过一劫,但是杨琪不知道还会不会碰到类似的事情……
以往赵亨在日落前,就跟杨琪分别了,不过这一天,他与杨琪在街上逗留了很晚。
尽管白天里发生了杨琪被袭击的事件。
望着天边新月的痕迹,赵亨满足的轻叹,“小八,跟你说话不费劲。”
“那都是你一直在说吧,我又没什么好说的。”杨琪就搞不明白了,他一个大男人,哪来的那么多闲言碎语,连自己媳妇儿的坏话都说的事不关己高高挂起。
赵亨身轻自由,在杨琪身边,就像是寻找到了一种全新的自我,不会有负担。他还是第一次体会到,原来朋友之间也是可以这样无话不谈。他所说的话,杨琪都能够理解一样——
赵亨变得恋恋不舍起来,“这之后,我就不会常出来了。”
杨琪觉得也是,一国之君,哪来的那么多玩的时间?
她点头说:“以后你可以随时来找我玩儿。”
不必她说,赵亨自然会不请自来。
回去之后,杨琪不断反省,她都已经穿男装了,那个船员到底是怎么认出她来的?看来她还有很多地方值得改善……
又过了几日,八王爷带了好消息到天波府来,说是皇上答应释放杜老大会山寨,不过按照之前提议的那样,每年杜家山寨都要向朝廷交纳一定数额的粮食。
杜家父女在天波府团聚,数日不见,二人险些抱头痛哭。
跟杜老大见面,太君便迫不及待的提了七郎与杜金娥的私定终身的事,“寨主,等下个月,令公回来,我们就选个日子可好?”
杜金娥与七郎两情相悦,杜老大确实高兴,他也迫不及待的想要瞻仰令公是如何威风八面,然而有些事却迫在眉睫。
“太君,老夫也不说高攀不起你们杨家的那种话,我膝下就这么一个闺女,自然是将她当掌上明珠一样宠着疼着。金娥远嫁过来,我身边也没个人陪伴,一想到这些,我这心里就空落落的。”杜老大竟伤心起来,都说女大不中留,他也不是不明白。他身陷囹圄时,想了很多事,这辈子最应该做的,就是多腾出些时间与家人在一起。正所谓动之以情,晓之以理,杜老大也有自己的难处。“我此次能平安出来,是皇上开了条件,我们杜家山寨每年丢要上缴粮食。如今山寨中正缺人手,我这时候也不可能将金娥嫁出去。”
太君惋惜起来,也觉得自己似乎是有跌迫不及待了。
“如今七郎与杜金娥年纪还小,再等一等也无所谓。”
杜老大略微迟疑的点头称是,也惋惜起来,“我看是等不到一睹令公的风采了,明日我就与金娥启程回山寨了。”
太君神色一惊,觉得也太突然,忍不住挽留杜老大,“寨主不在天波府上多留几日?”
“时间不等人,眼看就要收小麦了,我得赶回去,将这一季的麦子给收下来。”
杜老大既然把话都说的这么明白了,太君也不好再出言挽留,就是苦了那两个人情投意合的孩子,马上就要分开了。
不到分别时,不知相思苦。
杜金娥跟她爹一走,七郎便被相思的情绪淹没了,整日郁郁寡欢,不过好在令公他们快要回天波府上的消息冲淡了他的阴郁。
如今他每日重复着一件事,与排风疯狂的掰手腕。
左手不行换右手,右手不行再换左手。
然而一向自诩天生神力的他,在排风这个怪力女面前,压根儿就跟大象跟前的小老鼠一样。
排风想要掰赢他,对她来说,简直比烧火还简单!
杨琪已经数不过来了——
七郎究竟与排风掰了多少次手腕……
反正七郎的双手现在发麻中颤抖,怎么也抬不起来了。
排风还跟没事儿人一样在石桌旁坐着嗑瓜子,跟杨琪吃的那叫一个不亦乐乎!
七郎焦躁,又显得十分气急败坏,他咬牙切齿,大声说道:“杨排风,你让我一下会死啊?”
“那可不行。”排风身子滚圆,胖乎乎的脸上尽是认真的神态,“令公临走的时候,刻意嘱咐过我,不能给七少爷放水的。”
杨琪一愣,怎么总觉得这里头还有她不知道的故事呢?
“怎么回事?令公为什么要这么交代你?”杨琪问排风也是白搭,排风只是听命行事,哪里知道个所以然?
倒是七郎很老实,给杨琪解释:“爹说了,跟排风掰赢手腕,或者等四哥从边关回来,我打赢他,只要这两样我能做到一样,爹就让我当杨家军!”
杨琪目露同情,她严重怀疑,这辈子七郎能做到哪一件……
不过七郎焦急的心情,她多多少少是可以理解的。
杜金娥走了没多久,七郎便开始对她思之如狂了。
杨琪阴阳怪气的笑他,“你这么着急着当杨家将,是想娶金娥过门吧!”
像是心思被看穿了一样,七郎面红耳赤起来,并小声嗫嚅道:“反正不管怎样,我是一定要当上杨家将的!”
杨琪点头,觉得他精神可嘉,可也不得不让他认清一个现实,“别说这两样,你现在都做不到了,就算你做到了,令公答应的也只是让你做杨家军,不是杨家将吧。”
要知道,从一个小卒爬到将军的位置上,那是一条多么艰难的道路呀!
七郎不气馁,“那就先当杨家军,以后的再说!”
杨琪觉得七郎的武功其实不低,就是大部分时候太毛躁了。
天波府中,令公与太君除外,武功最高强的便是五郎,其次手四郎,再者就是六郎。杨琪还没见过他们对谁动过手,所以不能用比较的话,来跟七郎说,
“五哥不是很厉害吗,你就多让他指点你的杨家枪法。五哥对四哥应该很了解,你可以多问问打赢四哥的诀窍。”杨琪不知道四郎是怎样一个人,但是五郎心软,只要七郎多缠缠,五郎应该会松口。
至于掰赢排风这事儿,七郎想都不用想了。
排风是一条筋,不能说唯命是从,然而老实认真的程度令人发指。她看上去其貌不扬,对自己却极为苛刻,就连她做出来的每一道菜,往菜里洒调料的顺序都一丝不苟!
好比她现在正嗑瓜子,装瓜子与瓜子皮的盘子,她都要分的清清楚楚。
七郎挫败,他又不傻,杨琪说的事,他早就做过了。
“五哥肯指点我杨家枪,就是不告诉我四哥的弱点在哪里!”任凭他怎么使性子,无论他那什么东西贿赂,五郎都不松口。
“你就跟五哥说,你想早点当上杨家将,娶金娥过门,他十有**会帮你呢!”杨琪倒觉得五郎没有那么不近人情,她估计七郎以前没有把劲儿使对地方。“如果这招不行,我还有别的方法,让你打赢四哥。”
七郎立马蹲在杨琪身旁,双阳放光,亮的吓人,“找五哥就算了,你还是直接告诉我别的办法吧,咋打赢四哥?”
杨琪没得商量,“你不去找五哥说,我就不告诉你。”
七郎欲哭无泪,只是有种他们果然是一家子的感觉,倔强起来,那都是牛一样的吓人。
☆、216 杨八郎进宫
七郎遵照杨琪的意思,去找五郎,将自己心中的愿望羞羞答答的说了出来。
五郎虽然没答应告诉他有关四郎的弱点,然而却很积极的配合七郎,指点他杨家枪。
不能说没有一丁点儿感动,七郎心里太过急躁,一心只想用速成的方式求胜。五郎指正他的,大多是端枪的姿势,至于其他,说都没说。
七郎倦怠起来,更加心不在焉。
杨琪与排风在一旁观摩。
排风同情起七郎来,她压根儿就看不到七郎获胜的希望,更别说他当上杨家军了。
“等四少爷一回来,七少爷顶多也就能接他五招。”
杨琪轻笑,“那就准备泻药吧。”
排风不解,“准备泻药做什么?”
“等四哥回来,偷偷下在他的饭碗里,然后再让七哥找他比试,说不定七哥就能打赢了。”杨琪无比认真的解释,全然不顾排风向她投来的鄙视的眼神。
这时柴郡主来说:“八妹,皇后派人来传口谕,让你跟我一块儿进宫去呢。”
杨琪觉得奇怪了,刘皇后没事儿找她做什么?她们好像没那么熟吧?
于是她问:“皇后叫我去做什么?”
柴郡主解释,“如今皇宫里正盛行踢毽子,那日我见几个小宫女在一块儿踢,就跟皇后提了一下你经常在天波府踢,还踢的可好了。不知怎的,就被皇后给记住了……”
说完,她很小心的观察着杨琪的脸色。
原本杨琪女扮男装的打算,家人就是不想让她与皇室有所牵连。可柴郡主在刘皇后面前失言,将杨琪提了出来,这就被刘皇后给记在心上了。
杨琪倒是恍然,估计是赵亨那天在大街上看她踢毽子踢的好,于是把鸡毛毽子带回了宫里,结果不知怎的,踢毽子的风气就在宫里兴起了。
刘皇后的口谕已到,柴郡主也是无可奈何。
杨琪也不想柴郡主在刘皇后面前难做人,于是就跟着她往宫里走了一趟。
宫里的千回百转的长廊上,杨琪与柴郡主跟在领路的太监身后,却被一个妖里妖气的女人带着浩大的阵仗给拦下。
柴郡主向对方福身,表面恭敬,眼里却是烦躁,“参见潘妃娘娘。”
杨琪仅仅对潘妃作了个揖,跟着柴郡主后面说:“参见潘妃娘娘。”
这就是传说中的潘妃呀,姣好的面容上透着一股子狐媚之色的妖气,难怪真宗会被她迷的晕头转向、神魂颠倒。她身后跟着七七八八个随行的宫女与太监,这出行的阵仗都快赶上刘皇后娘娘了。
“本宫听说皇后托你柴郡主的关系,找了个踢毽子的好手?”潘妃的话中带着不可一世的嚣张,真真是跟她弟弟潘豹一个样。
她手里攥了一个五彩斑斓的毽子,一看便知是专门为她量身打造的。
柴郡主心下慌张,这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可这消息也传的忒快了些。
她要是将杨琪抖了出来,潘妃大有可能将她抢去!
柴郡主对潘妃温和的笑笑,随即敷衍道:“不知娘娘是从哪里听说的,没有这回事。”
潘妃在宫中常与形形色色的人打交道,岂会看不穿柴郡主此时的态度?
她当即恼怒,对柴郡主施压,“难不成宫里这么多人的嘴,还顶不过你柴郡主一张?他们说有,你说没有,到底谁是对的?来啊,将那几个在本宫跟前乱嚼舌根子的奴才,拔了他们的舌头去喂狗。”
赐人酷刑,竟还脸不红气不喘,潘妃还真是个令人发指的狠角色。
被她扫一眼,杨琪就觉得毛骨悚然。
大约是有人跑去来仪殿给刘皇后通风报信了,刘皇后带着人来了。
“潘妃娘娘拦下本宫的客人,这是什么意思?”刘皇后质问潘妃。
说拦下,也显得太刻意了。
潘妃懒洋洋的给刘皇后行了一礼,“本宫只是碰巧遇到。”
潘妃带人大摇大摆的从刘皇后的仪仗前穿过,扬长而去了。
柴郡主着实松了口气,看潘妃一走远,她忙对刘皇后表示感激,“多谢皇后娘娘解围。”
刘皇后受之有愧,若不是她传口谕将柴郡主与杨琪召进皇宫里来,也不会让她们碰着这么难以应付的事情。
将她们领进来仪殿,刘皇后便嘱咐她们随意。
柴郡主是来仪殿的常客,自然将这里当家里一样。
至于杨琪,她本就是不拘小节的人,跟刘皇后见了礼之后,就随意起来。
不过杨琪还是很小心,只怕着来仪殿,连在宫里当差的五郎都没有来过。
想到这里,杨琪没有得意,心下却生疑,便对刘皇后说:“皇后娘娘,内宫之中,不许男人出入,我这样大摇大摆的进来,会不会不好啊……”
杨琪话音未落,刘皇后就与身边的几位贴身的宫女笑了起来。
刘皇后笑嗔:“你才多大一点儿,知道男人的意思吗?”
杨琪窘迫,她还以为刘皇后知道了她是女孩家的事情呢。
说笑归说笑,刘皇后也不忘安慰杨琪,“刚才吓到了吧?”
她以为杨琪被潘妃随便一吓唬,就屁滚尿流呢。
杨琪摇头,却听柴郡主抱怨,“潘妃失宠,居然还敢这么嚣张!”
“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即便潘妃已不得皇上宠爱,可潘家的势力还摆在眼前,能怎么办?”说多了都是无奈,刘皇后唉声叹气起来。
杨琪也懂察言观色,保不齐刘皇后身边就有潘妃的耳目。刚才柴郡主的话要是传到潘妃的耳朵里,还不知道柴郡主会有什么恶果。
她转移话题,“皇后娘娘叫我来踢毽子吗?”
“对对对——”刘皇后这才想起来似的,被烦心的事一打扰,她居然差点儿都忘了叫杨琪来宫里的目的了。不过她一转念,又想潘妃应该不会无缘无故的就给柴郡主难堪,于是就问,“郡主,将才潘妃拦下你,是为何事?”
柴郡主的神色不大愉快,“也不知道潘妃打哪儿听来的,说我认识什么踢毽子的好手,听她那意思,是想要我给她引荐呢!”
“她如今自然是变着法的想要讨皇上的欢心!”刘皇后嗤笑了一声,大有幸灾乐祸的意思。
女人啊——杨琪在心里暗叹。
尤其是内宫中的女人,少不了争风吃醋。
杨琪也看得出来,刘皇后压根儿不待见潘妃,柴郡主虽然对潘妃也没有好感,却也有几分迎合刘皇后的意思。
听她们两人说了一阵,话题扯到了死去的康贵人身上,刘皇后与柴郡主双双红了眼,就连这来仪殿的几个宫女和奴才,也都示意性的挤出几滴眼泪来。
想起毒死康贵人的“血无踪”是从辽国那里传来的,柴郡主就紧张起来,“康贵人的死,不知娘娘查到眉目了没有?”
刘皇后神色凝重,稍微颔首,“十有**是潘妃下的毒手。那几日皇上也不知怎的,忽然就冷落了潘妃,不知道是谁在潘妃面前嚼舌根子,说皇上没去她那里的原因,是因为皇上正与康贵人在一起。潘妃记恨康贵人,欲除之后快,就买通了冷翠宫经常服侍在康贵人身边的小宫女,是那宫女下的药。不过等本宫查到那宫女头上的时候,她已经死了——”
柴郡主深吸了一口气,“这明显是杀人灭口!”也只有潘妃敢在皇宫里这么大胆嚣张了!但是另一方面,柴郡主觉得百思不得其解,“辽国的东西,到底是怎么流进宫里来的?”
刘皇后也十分困惑,“这个本宫还没查到,潘家有通天的本领,想得到这种狠毒的东西,或许是易如反掌。”
听她们说着,杨琪的脑袋也没闲着。
潘妃手里有“血无踪”的话,也不无潘家与辽人苟合的可能。
她忽然想起耶律斜轸来汴京的事情——
虽然她不知道耶律斜轸来汴京的目的,但是随行的时候,带了许多宝箱,箱子里装的十有**都是贵重之物,说不定就有“血无踪”!
他带那么多东西,难不成是要买通谁?
他想买通的,就是潘家吗?
柴郡主连喊了她几声,杨琪这才回过神来。
“八郎,你在想什么呢?”柴郡主在外要改口叫杨琪八郎,她只觉杨琪所想的事情是跟康贵人的死有关。
杨琪也没含糊,不能就此便宜了潘家,这之后几位杨家将的惨死,多少跟潘家有关系。她可不能让这样的事情发生!
杨琪神色郑重,“皇后娘娘大可以派人去打听,自从辽国的皇子被害一事过后,血无踪就被列为了大辽皇宫中的禁品,市面上,哪怕是在黑市上也不可能买的到。”
想想她与多一次陈晋那时候想要打探“血无踪”的流通,可是多么多么的不容易。
“那你的意思是——”刘皇后欲言又止,只怕她也想到了。
杨琪倾身凑近刘皇后,小声道:“朝廷之中,必有被辽国买通的奸细!”
即便杨琪不指明,她想刘皇后多少也会怀疑到潘家的头上。
不过听她这么直白的揭露出来,刘皇后还是忍不住倒吸了一口冷气。
☆、217 内宫有细作
见杨琪不像是在危言耸听,刘皇后便颔首,“本宫会多加留意。”
柴郡主带杨琪出天波府之前,被太君千叮咛万嘱咐,让她好好的盯着杨琪,最后不要让她与宫里的人有太多或太深的接触。
柴郡主不忘太君的告诫,“皇后娘娘,在小孩子面前还是不要说那么严肃的事情了,赶紧踢毽子吧!”
柴郡主刚说完,就跑了一个小太监,传话:“皇后娘娘,皇上来了!”
刘皇后微微有些吃惊,想那真宗皇帝可从来都是真人不露面,鲜少来她这来仪殿的啊!
刘皇后赶紧领着一干人出去拜见,到了来仪殿的院子里,她傻眼了。
真宗皇帝在面前横了一道屏风,这是几个意思?
“臣妾参见皇上,皇上万岁。”刘皇后狐疑着见了礼。
“起来吧。”真宗的声音听上去有些不对劲。
刘皇后立马关心起来,“皇上可是龙体抱恙?”
“没有没有——”真宗故意压低着声音说话,“朕是来看人踢毽子的。”
这真宗还真是可爱。
杨琪如是想,赵亨大约是不想让她认出来。
刘皇后便将踢毽子的安排交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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