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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门福女-第2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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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躺在家里装几天病,日后可能还好自圆其说。若被人说她故意要陷青养娘于不义,安隐也难辞其咎,落人口实。
“真是一语惊醒梦中人。”杨琪拍了两下隆绪的肩膀,以示感激。
若非隆绪提醒,她还没意识到自己可能落人圈套。
望着她跑远的背影,隆绪摇头,似有无奈,“来时一阵风,去时一阵风。”
赵临局促的低着头,颤抖着声音唤了一声:“殿下……”
隆绪看他两手空空,就知道他今日特地出门买的包子被杨琪给顺走了。
“罢了。”为了几个包子便追究一个小丫头的过错,也未免显得他太小肚鸡肠了。
清风习习,叶落纷纷。冷秋萧瑟,高阳熔金。
天气忽变,晴空转阴,时至午后,下起了蒙蒙细雨。
安隐的府上多了一个婢女,名为云翘。
云翘出身草芥,自小在南府成长,年纪不大,约摸十五,却熟谙处事之道。
她是南院大王破格亲封的一等婢女,调到安隐府上照顾杨琪的起居。
日常方面,云翘格外的严厉。她不仅对杨琪如影随形,还要一一盘查杨琪的吃穿用度。
知道她是好心,也是职责所在,可杨琪不喜欢她的生活总被这般干涉。
杨琪带回来的包子——
准确的说,是她从赵临那儿抢来的包子。
云翘拿银针试过,才发现包子里被下了毒。
包子原本是属于隆绪的,这毒自然不是针对杨琪所下。
“小姐,日后肯定还会发生类似的事,您可要有自觉啊!”刚刚被提升为一等婢女,云翘就被下调到这还不足南府半个院子大的府上,她心里自然也是满腹牢骚。
杨琪有百毒不侵的金刚不坏之身,她怕这点小毒?
“你这话不该对我说,等见了你们的大皇子,你对他说去。”杨琪望着包子哀叹一声,自言自语似的道,“未来的太子也不容易啊。”
097 男装赴宴
更新时间2014…9…5 12:07:50 字数:2253
多了个云翘,等同于多了半个养娘。上个厕所都要被跟着,杨琪终于揭竿起义,为自己闹革命。
说来她也真本事,府上这么一个小院,她东躲西藏,能让云翘找半个时辰!
亏得云翘是资深婢女,极富耐心。
今日杨琪又甩她而去,云翘绕了半个院子,都找不见她的踪影,不免有些着急了。
以往杨琪闹闹恶作剧也就罢了,今日可不同,眼看这就要去北府为北院大王的千金靓儿庆生了。
“小姐——琪琪小姐——”
院子外都能听到云翘的声音,杨琪是故意装作听不到。
她从西苑躲到东苑,在安隐的房内翻出了些陈年旧物,不过是几件男孩子穿的衣裳。
这估计是安隐之子生前年幼时的遗物,杨琪挑了件合身墨色云锦换穿了上,再将长发紧紧的束高,果真是活脱脱一清新俊秀的少年模样。
杨琪满意的拍了拍衣裳,感觉唯一美中不足的是,大约是衣裳放的时间长了,稍稍有些发霉的味道。
“小姐——”云翘的声音渐渐到了房门口。
杨琪也厌倦了与她躲躲藏藏,索性出去现了身。
见到杨琪,云翘如获大赦一样,丝毫不加掩饰得松了口气。
她快步跑到杨琪身前,在距杨琪五步之遥的地方驻足,匆匆屈膝行了一礼,方才焦急道:“小姐,总算找到你了,出大事了!”
云翘都快急哭了,似乎真出事了。
杨琪忙肃色以对,跟着云翘一起紧张起来,“怎么了?是不是我干爹出事了?”
比起自己,反倒更加关系安隐,杨琪孝心可嘉,云翘深知如今她没时间感动,眼下却是刻不容缓,“一半一半吧,大王与安大人一早去了北府……”
云翘话音未落,杨琪便恍然大叫了一声,她想起来了,今日是北府千金靓儿的笄年之礼,“他们说好要带我去了,到头来还是丢下我!”
云翘咬了下嘴唇,心里端的是要急出病来,同时又懊恼的想要一头撞墙。其实她早知道安隐与耶律斜轸一早就去了北府,却一直瞒着杨琪。
若早告诉杨琪,指不定就不会发生那之后的事了。
云翘勉强稳住了心神,她也不清楚具体的情况,只知道耶律斜轸派向东仓皇来报,北院大王指名道姓要杨琪去北府上做客,只怕北府派来的人随后就到。
“小姐还是收拾收拾,赶紧去北府吧!”
不用云翘催,杨琪早已行动。
早在几天前,北府就派人发来请帖,帖子上分明就有她的大名。
如今多事之秋,南府四面受敌,杨琪的一举一动,大约都会成为一把穿胸利剑,直直的逼近安隐,甚至是耶律斜轸。
他们二人同舟共济,一人落难,另一人也脱不了干系。
没想青养娘之事,竟愈演愈凶。
杨琪出神之际,云翘唤了她数声才引起她的注意。
“小姐……”云翘偷瞄了一眼杨琪的穿着打扮,心里是百味陈杂,“小姐,您就穿这样去?”
这样不是给南府的境遇雪上加霜么,事态并非紧急到没有换服的时间。
杨琪低头瞧了一眼自己的男装打扮,并不觉有失礼不妥之处。
“云翘,你可知今日北府有何大喜之日?”
“回小姐的话,是北府千金的笄年之礼。”
杨琪老神在在,捏着光溜溜的尖下巴,老气横秋的分析,“没错,女子年十五,正是适嫁的年龄。北府千金,贵为北院大王之女,在上京城内想来也是炙手可热,只怕上门求亲的人也是不计其数……”
杨琪忽然有一种与靓儿同是天涯沦落人的沧桑感,不过她比北府千金的命运好上许多,她生来没有那么高贵,虽然认了一门亲,始终庆幸自己并没有一个正式的名分。
靓儿的终身大事,势必会牵涉到官场政治,或是父母之命,或是皇帝亲旨,跟自己心仪的人在一起的可能微乎其微。
云翘自诩明慧,不然她今日也坐不上一等婢女的位置,只是跟与杨琪一比,她不由得自惭形秽,竟觉不及她一半的聪颖。
云翘俯首,歉声而道:“小姐,恕奴婢愚钝,不明白小姐的意思。”
杨琪冲她甜甜一笑,恍惚间,云翘好像看到了一片金灿灿的麦浪。云翘来不及多想,就听杨琪娓娓道来:
“请帖上有我的名字,我干爹却违命不带我同去,虽然有失礼之处,却占了半个‘理’字。今日说是北府千金的笄年之礼,其实也就是一场相亲大会。甭管是门当的户不对的,还是家近的家远的,诸位大人都会带着自家的公子去北府赴宴,无非就是想博取千金大小姐的一眼青睐,攀上北院大王这个高枝。有哪一个是带着自家闺女去的,那不是去抢主人家的风头么!所以啊,我这打扮再合适不过!”杨琪抻了抻略显宽敞的袖口,真真是兜了“两袖清风”,难怪她总觉得凉嗖嗖的。
云翘埋首,对杨琪已是心服口服。她不仅聪明不过杨琪,就连与世无争的气度也输了一大截。
杨琪解开了她心中的疑惑,同时也让他明白了一点——
耶律斜轸与安隐不携杨琪同去北府,大概对她也是出于一种保护心态。
北府亲自派人来迎她,并非给足她面子,估计是别有用心的人故意拿青养娘的事在北院大王面前故作文章。
去北府的一路上,杨琪都绷紧了神经,此行一定不能马虎应付。
她面不带笑,平静的走进了北府的大门,有专人引她去会客的庭院松云馆。
松云馆前,立了一名身着紫色云罗锦的少女,身旁还带了个贴身婢女。
少女满头珠翠,身上银铛佩饰之物,无一不缺。
瞧她一身华丽,不难猜出她的身份,这名少女就是北府千金无疑了。
靓儿见杨琪,先是挑剔的几经打量,后抬手挟着粉帕子按在桃唇上,与身旁的婢女相视一笑。
引杨琪来松云馆的北府家丁,对靓儿低头哈腰,谄媚得似乎在邀功请赏,“二小姐,人带来了,这就是青养娘前阵子照顾过的小汉人。”
这家丁说话刺耳,无非是迎合了主子的心思。
靓儿正了神色,收敛嘲笑,娉婷款步来到杨琪身旁,捞着杨琪的手,摆出歉然的模样,“妹妹,前些日子我那养娘大概是哪里得罪你了,你大人不记小人过,可千万甭与她计较。”
原来这位靓儿姑娘特地在松云馆门口等着她,就是想从她这里讨个人情么……
098 爱卿平身
更新时间2014…9…6 12:09:11 字数:2190
靓儿为青养娘说情,要么青养娘求了她,要么青养娘对她来说当真重要。
靓儿的态度不过是逢场作戏,杨琪火眼金睛,岂会看不出?
近朱者赤近墨者黑,不无道理。杨琪就不相信,靓儿被青养娘抚养了这么些年,就没沾染她半点儿狗眼看人低的恶习。
逢场作戏,谁不会?
杨琪对靓儿笑靥如花,自轻自贱道:“郡主说的哪里的话,我一介小小汉女,人微言轻,又不是手握重权的官家将军,怎能奈何得了德高望重的青养娘?”
靓儿愣了愣,以往她说什么,周围的人都是迎合着她的态度。没想到在一个小汉人跟前,她的身份与软磨之功竟如泡影。
小丫头以退为进,三言两语好似化骨绵掌,表面柔软无力,却伤人于无形无影。
杨琪又冲靓儿甜甜一笑,“郡主,琪琪就先失陪了,总不能让诸位大人等太久。”她前走一步后忽然想起今日似乎是靓儿的笄年之礼,于是又回身贺道:“对了,差点忘了,郡主大人,生日快乐。”
她本来就来迟一步,北府的马夫故意刁难,在来时的路上放慢了行速。前前后后耗了半个多时辰,才到了北府。
看来有人故意要将“怠慢无礼”的罪名按在她的头上。
告别了靓儿,杨琪随北府的家丁来到松云馆呢。
松云馆内有常青树,一年四季都绿意满目。
北府的重兵大约都集中在这松云馆了,即便对杨琪这一个小小丫头的戒备也丝毫不肯疏忽。
家丁引杨琪至前厅,便被侍卫拦下。家丁弓着身子退出了松云馆,杨琪大胆的回头看了一眼,松云馆的圆拱门前露着靓儿半个身子。
“把你身上的武器交出来。”侍卫的声音冰冷无情。
杨琪身上的武器,就只有耶律斜轸送她的匕首劲锋。
结果那几个侍卫一见到劲锋,齐刷刷的跪了一地。
这匕首还真管用,带着它就跟带了半个耶律斜轸在身旁一样。
这匕首原本是太祖赐大于越耶律曷鲁之物,劲锋早已成了耶律曷鲁身份的象征。见劲锋,如见曷鲁。
接下来,杨琪一路畅通无阻,沿廊直走,经雕梁画栋,渐渐能听到鼎沸之声。
期间,有两列托盘奉膳的婢女鱼贯而入,看她们步伐轻盈,脚步飞快,点落足无声,她们若非训练有素,便是身怀绝技。
凌风而趋,杨琪已然嗅到美酒佳肴的香气,望进深深庭院,可见左右两行餐几鳞次栉比。大辽朝中重臣,几乎都集中在了这里。
左席为首,隆绪、隆庆、隆佑三兄弟。国相文臣按品阶落座,当然座位最后的官位最低。
右席为首,大于越休哥。耶律斜轸仅次之,其后便是正副武将。
几乎每位大人身旁,都携有俊郎秀气的公子。
杨琪立在位末之处,低眉颔首,双手交握胸前,行了满满一礼,一直弯身没起。
“琪琪见过北院大王,皇子殿下,于越大人,及诸位大人。”
觥筹交错的声音炸然而止,不知是谁重叩了一下餐几,随后耶律斜轸的声音远远传来,“为何耽误了这么长时间啊?”
背后之意,是斥她无礼。
杨琪收起平日的顽劣太多,此时恭恭敬敬,“回大人的话,琪琪在松云馆前与郡主说了些话。”
“到跟前来。”正前方传来一人浑厚的声音,如洪钟之鸣,幽深而清晰。
杨琪低头弯腰,备受瞩目。
有对她幸灾乐祸的,有对她好奇的,也有对她担心的。
杨琪瞄到安隐,便停住了脚步,这时的她,距离北院大王奚底也仅几座之遥。
奚底的声音再次响起,“斜轸,安隐,这就是你们带回来的汉人丫头?分明就是个小子嘛!”
此话一落,满座哗笑。
杨琪又将身子低了低,声音宛如鸟啼般清脆动听,“民女斗胆回大王的话,我见干爹时常在家中发呆出神,大约是怀念已逝的干娘与兄长,我便一时兴起,穿上了兄长小时候的衣裳……总好过……”说到这,杨琪哽咽了一声,很好的为自己博取了同情分,“总好过干爹他一个人在屋子里睹物思人,黯然伤神。”
不管杨琪流露的是真情还是假意,安隐都感动不已。他双眼微微泛红,眼角也有了些许晶莹的湿意。
不少大臣为之动容,有的甚至情不自禁的点头赞许杨琪。
小小丫头三言两语便收买了不少人心,休哥与斜轸相视一笑,随意又都状似无奈的轻摇了下头。
杨琪故意彰显孝心,惹人疼惜,果然是博取了北院大王的青睐。
奚底朝杨琪招了招手,“丫头,到本王跟前来。”
杨琪于众目睽睽之下,向奚底的上座而去。
耶律茂一眼掠见她腿边有异物傍身,忙拍案而起,惊慌失措的大喊:“大王小心,她随身带有兵器!”
闻声,众人大骇,脸色紧绷。已有不少人蓄势待发,按身而起。
一瞬间,杨琪从大众宠儿,沦为刀俎鱼肉,
众人如箭在弦,只听耶律茂又大喊一句,“侍卫是干什么吃的,怎么不搜她的身呢!”
杨琪不慌不忙,摆出无辜之状,她解下匕首,双手托着劲锋,举过头顶,“侍卫原本是要我交出武器的,可我把匕首一亮出来,他们一个个都跪在地上,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他们就放我进来了。”
一见劲锋,奚底霍然起身,越席而出,来到杨琪面前,单膝落地,轻叩了一首。“见劲锋如见太祖与于越曷鲁!”
奚底为表率,其余诸位也都跪在席前,面向匕首。
杨琪左右瞄了两眼,忍不住轻轻“哇”了一声,她还是头一次受这么多人跪拜,虽然好想好想捏着嗓子装高大上说一句,“众爱卿平身”——
瞥见安隐不住得朝她飞眼神,杨琪立即意会,赶紧将匕首收了起来。
她上前抬住奚底的双臂,“大王快快请起,诸位大人也都快起来吧!”
奚底反握着杨琪的双腕,无意间看到她雪白细腕上赫然醒目的道道青紫淤痕,狰狞十分!
“丫头,你这手怎么回事?”
杨琪慌忙后退,捋下宽松的长袖,遮住了手臂上的淤痕。
奚底猛然意识到她的伤来之为何,见杨琪不做声,他也没追问,只神情莫测的回到了位置上。
099 送上门来
更新时间2014…9…7 12:10:38 字数:2218
诸位落回座,靓儿也回到父亲身旁,带着歉然的微笑给大人们行了礼、道了不是,“让诸位大人久等,是靓儿失礼了,靓儿自罚一杯。”
靓儿自斟一杯,挟杯细玉指若拈花般轻柔。她微微仰首,将杯中的水酒一饮而尽。
靓儿的出现,夺去了众人的注意力,毕竟她是这宴席的主角。
杨琪依旧颔首低头,静静地立在奚底的座前,默不作声。
也不知谁给青养娘的胆子,她竟带着她的两个婢女,紧随着靓儿入席了。
青养娘挺着胸脯,面上带着小人得志的微笑,福身给诸位大人拜了拜,“见过众位大人——”
靓儿莲步一摇,走到青养娘身旁,按着她的双手,暗中给她鼓励。
“想我不必介绍,诸位大人都知道这位是我的养娘。”
原来是靓儿自作聪明,将青养娘带入了席。
“老奴伺候了小姐十几年,如今她终于长大成人,老奴心里甚是欢喜甚是欢喜……”说着,青养娘摸了摸湿润的眼角。
这两人一唱一和,大概不是为了彰显主仆情深这么简单。靓儿明显有循私之意,她不仅要包庇青养娘,还想给青养娘支了一招——
与其害怕畏惧、藏着躲着,不如抬头挺胸,大大方方站出来,让某些没有身份的人瞧瞧厉害!
靓儿与青养娘抱团对着杨琪冷笑,这两人果然是针对她来的。
这大概就是位高权重者的恶趣味,被娇纵坏了的郡主自作聪明来了这么一条暗度陈仓之计。
奚底原本是要息事宁人的,见靓儿自作主张将青养娘带了来,心里暗叫不妙。他不着痕迹瞥了一眼耶律斜轸,对方脸色果然有异。连祖传的匕首都送给了那丫头,奚底自然清楚杨琪在耶律斜轸心里的地位,只怕斜轸不会对青养娘之事罢休。
奚底暗自揣度了斜轸的心理,却忽略了杨琪的能耐。
她们可以暗度陈仓,杨琪就不会使苦肉计了么?
她当即抽泣起来,不住得抬起袖子擦拭湿润的眼睛。
“好端端的,咋哭了呢?”于越休哥蹙眉问。
杨琪还真担心没人配合她演这出戏,听见休哥问她,她并没有立刻回话,心里窃喜了一阵,可小脸儿上却是越发伤心的表情。
“害怕……”她声音颤抖,带着哭腔,甭提多让人疼惜。
“我跟你干爹不都在这儿呢么,有啥好怕的?”于越当真以为杨琪是怯场了?
杨琪若真是被场面吓到,她早就腿软的走不动路了。
她抬起泪眼,偷瞄了青养娘,瑟缩着颈子,紧紧的按着手臂,就跟一只见了老虎无处可躲的可怜兔子。
于越想起前日听说南北两府闹出不和的传闻,似乎正是因某个养娘而起,看来就是北府的这位青养娘了。
于越重重的搁下酒杯,脸孔登时冷了下来,“青养娘,原本听说你虐童之事,本于越还不相信,本于越问你,这丫头身上的伤是怎么来的?”
青养娘脸色巨变,不由捉紧了靓儿的手,惊慌失措中,又听一位大人口气不善的对她说:
“青养娘,于越问你话呢!”
青养娘早就吓得六神无主,舌头打了结似的,也没了往日里跋扈专横的气势。
“琪琪,还是你说吧!”刚才还见青养娘那老奴婢春风得意,稍微被一吓,就没了半点儿出息。等她开口,怕是没可能了,休哥有些不耐,只得向另一位当事人一探究竟。
青养娘有靠山,杨琪也不是没有后台的人。
她泪眼婆娑,看上去很是无助,想想那几日在青养娘手下没少挨打,今儿趁着机会将心里的委屈都给倒出来,“琪琪初来大辽,性本顽劣,我干爹便请了青养娘到府上教我礼数。吃饭吃的不对就掌嘴,走路走的不对就打腿,每每不如她的意,青养娘就对我棍棒相加。我原以为这是青养娘一贯的教人手段,以为各位大人家的千金小姐也都是被青养娘这么教出来的,便都咬牙忍了。可是那日——”杨琪偷偷瞄了一眼,发现在座的几位大人一听青养娘是这么暴力之人,都露出不敢置信的表情来。他们议论纷纷,交头接耳相互打探青养娘在他们府上的时候,有没有像对杨琪那样对待他们的掌上明珠。最后杨琪目光扫过安隐,将他的担忧焦急看在眼里,这才继续愤愤不平的继续说:“那日青养娘竟然对我干娘与兄长的灵位不敬,故意将瓜子皮丢在他们的牌位上,我不过就是为此说了她几句,青养娘她就对我又是一顿狠狠地暴力。我身上几处最严重的伤,也是那时候留下的——”
杨琪的话不禁让诸位怀疑青养娘的教育方针有问题,诸位大人知道她对死人大不敬,有几位竟指着青养娘骂她不是好东西。
北府里竟出了一个这样的奴婢,奚底情何以堪、颜面何存?
他恼羞成怒,一拳砸在餐几上。
听“嘭”的一声巨响,青养娘顿时吓得两腿一软,瘫跪在了地上。她还不住的向靓儿投去求助的目光。
青养娘都引起公愤了,靓儿再想包庇她也于事无补。
不能寄希望于人,青养娘只好自保,跪在地上匍匐到奚底跟前,为自己大声喊冤,“大王,别听那丫头的一面之词,她在撒谎,根本就没有的事!”
杨琪没有反驳,一直低着头,她绞着小手。她一言不发,心里却在嘀咕:原本不想追究这件事了,谁让那青养娘自己送上门来!
奚底已经亲眼见过杨琪身上的淤伤,那就是最有力的证据。他稍稍转眼,冷冷的看着青养娘身边的两个婢女,粗声对她们喝道:“秋香、冬香,此事当真?”
那两个婢女吓得扑通跪地,惊慌失措的互相觑了一眼。
秋香怕事,连连摆手,“奴婢不知道,奴婢什么都不知道!”
冬香想明哲保身,将罪责推了个一干二净,“都是青养娘她动的手,不管奴婢们的事啊!”
如今人证物证聚在,昔日的主子们没有一个站出来为她求情,青养娘顿觉天昏地暗,没想到自己竟然真的栽到了那个小汉人的手里!
听青养娘嚎声大哭,杨琪有些同情她了。
“大王开恩饶命啊,小姐,看在昔日的情分上,您就让大王饶了奴婢吧——”
饶是她哭干眼泪,喊破喉咙,最终还是被侍卫拖了出去。
100 类似公堂
更新时间2014…9…8 12:13:10 字数:2139
念在青养娘在北府伺候了这么多年的情分上,奚底不会绝她的后路。众目睽睽之下,叫侍卫将青养娘拖出去,无非是想给诸位同僚一个交代,也显得他公平正义。
至于对青养娘的处罚,奚底顶多给她些银两,打发她告老回家。
青养娘之事,算是告一段落。
大仇得报,杨琪还没来得及得意,就被人黑了一道——
耶律茂虽然跟杨琪交往不深,但经过最妩楼一番接触,多少了解到她并非那种轻易示弱的无胆匪类。
在青养娘被侍卫带出去后,耶律茂忽然起身,面向奚底抱了一拳。然后他的目光投向当庭而立的杨琪,轻蔑的笑了笑,“大王,您有所不知,前日时卑职还在最妩楼撞见这小汉女,那时她生龙活虎,完全不像今日弱不禁风的样子。依卑职看,这小汉女不过是不服管教,心中愤愤不平,想在这次郡主的寿宴上借题发挥,伺机报复,给青养娘出一个大丑!”
杨琪惊魂难定,她心里就这点小小的城府,居然被耶律茂给看出来了,莫非他是从太上老君的炼丹炉里蹦出来的?
不过也印证了杨琪之前的猜测,果然有很多双眼睛在盯着她。要是早想到这一点,她当日就不会跟着耶律斜轸跑最妩楼去了。
现在埋怨他也没用,杨琪若开口,不仅前功尽弃,说不定还会被治一个“大不敬”之罪。
正值杨琪气馁时,小小的肩膀上多了一份重量。
她抬头一望,安隐迎着金色的阳光,整个人都在闪闪发亮,如上仙降临一样。
杨琪不由自主抓紧了他的手,感觉自己被暖暖的安全感笼罩着。
安隐反握着杨琪的小手,将长袖往上一撩,露出她手臂上触目惊心的淤伤,让在座的诸位都看了清楚。
“诸位大人请看,这手臂上的淤伤还不是最严重的。安隐虽官卑职小,好歹也是在朝为政,效忠皇上。”为了袒护杨琪,安隐竟也不怕得罪人。这番话听着像是他在自卑自贱,可他的态度却是不卑不亢。“青养娘一介奴婢,仗着与北府的这层关系,不将卑职放在眼里也就罢了,可卑职曾对她再三嘱咐,小女体弱命贱,伤了病了,寻常之药无法治愈。青养娘却置若罔闻,甚至欺上瞒下,对小女恣意妄为,私用刑罚。小女乃汉人出身,与卑职无血缘关系,我二人却情同亲生。她受到半点伤害,卑职都疼在心里。都是为人父母,大王定会理解卑职的苦心。”
安隐松开杨琪的手,对奚底抱拳俯首。方才他的一番话,不仅表露他与杨琪的父女之情有真迹可寻,也在隐隐之中为青养娘的遭遇雪上添了一层寒霜。但更重要的是,那些话不过是铺垫而已。
天下可怜父母心,也许安隐的话在旁人耳里可以奏出动听的旋律,可耶律茂却不耐烦至极。
耶律茂抬手指着安隐的后背,愠怒不已,“安隐,你是想声东击西,转移话题吗!”
他说的铿锵有力,又如此肯定,还真叫人觉得安隐的那些话有些来之突兀且显得不可思议。不免让人怀疑安隐的动机。
说什么情同父女,这等漂亮的话谁都可以在这种场合搬出来。何况杨琪又是区区一介汉女!
虽然大辽行藩汉分治,可在这里汉人的地位始终不如契丹。
从始至终,安隐都表现的很镇定,甚至他都懒于回头看一眼耶律茂。
北府的宴会,变成了杨琪的公审大堂,而此刻安隐就是她的辩护人。
不止奚底想知道耶律茂那些问题的答案,就连诸位大人也在等安隐一个解释。
松云馆内气氛沉着肃穆如公堂会审,没有了觥筹交错和互相吹捧吹嘘的声音,可闻瑟瑟秋风拂过针叶的清响,与秋雁南飞的婉啼。
“中秋那日夜晚,那日卑职与南府大王在最妩楼喝酒赏月,忽闻于越差的人来报,小女与于越去了望月坡。郊野夜寒风大,卑职担心小女会染风寒,便向最妩楼的紫烟姑娘借了一件披风,送去了望月坡上。”安隐向休哥欠了一下身。
休哥正端着酒杯,眼含笑意,完全就是一副看好戏模样。
他受了安隐一礼,沉吟了一下,后道:“确有此事,那晚三位皇子也在望月坡上。”
休哥被牵涉其中也就罢了,竟连三位皇子殿下也有份参与。有这四位举足轻重的人物作证,众人便不觉得安隐所说是瞎编乱造的故事。
然而那不过是个开场,接下来的才是虚构,由于安隐已经做足了铺垫,便不会有人怀疑它的真实性。
安隐面不改色,“前日南府的大王携小女一同前去最妩楼,向紫烟姑娘道谢借披风之事,不过是循了寻常的礼数。大约就是在那时,被寿安王撞见了吧。当日因小女身子不适,并未在外逗留很久,谢过了紫烟姑娘,便回府了。”
安隐最后的话有一半是谎言,杨琪对此心知肚明。
她偷偷瞄了一眼隆绪,对方也在盯着她瞧。
杨琪心里万分庆幸,那日若不是隆绪提醒的及时,她还浑然不觉自己会成为旁人用来对付南府的话柄。
完美的故事开头,天衣无缝的结尾,耶律茂从鸡蛋里挑不出骨头,再也不做声,可心中却大为不服,于是郁郁不欢得喝起了闷酒。
要是早知道事情会演变成这样,要是早知道安隐会自圆其说,他还不如真的去搬来一块石头砸自己的脚!
误会一一解开,杨琪的冤屈洗白,之后酒席上又是欢声笑语一片。
杨琪随安隐入席,看着美食垂涎,她却丝毫没有动筷的打算。
“怎么不吃?”安隐不由觉得奇怪,他可是知道,只要有吃的在跟前,杨琪这张嘴可是闲不住的。
扫一眼诸位斯文的模样,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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