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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门福女-第2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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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84 联名血状
更新时间2014…8…23 12:06:07 字数:2107
见休哥发怒,杨琪将饭菜含在嘴里,嚼都不敢嚼。
她偷偷瞄着那血迹斑斑的白绫,那上头似乎还写有黑字。
安隐用筷子一端点了一下她的脑门,叹息似的教训道:“你呀你,以为谁都是好人。瞧瞧这状书,这上面的血可都是那些蒙冤受屈的可怜人……”
杨琪恍然大悟,原来这白绫就是之前馄饨摊主所说的联名状。可这样的东西,怎么跑到休哥手里去了?
似乎瞧出她的疑惑,休哥愤声解释:“我打上京而来,途中碰着一个身受重伤的老百姓被人追杀。我叫人将那几个杀手拿下,那老百姓临死前将这联名状交给我,上头写的可都是那宫太守在中京干的种种好事!”
“贪赃枉法,私敛财物,不闻民间疾苦,不顾百姓死活,不砍他的头,确实便宜他了!”安隐似乎被休哥的愤怒感染,也痛斥起宫太守来。
杨琪只当是听了一场好戏,一边挖着甜玉米,一边问:“那你们那天晚上是怎么应付他的?”
宫太守确实有带兵来,与那那馄饨摊主所说的如出一辙。
杨琪只是觉得奇怪,休哥来时包下了整个鸿翔客栈,还在附近设了重兵把守。她想,那宫太守即便是狗官,也不至于眼瘸到看不见这鸿翔客栈里三层外三层的森严戒备。
休哥的神情中带着些小得意,他见杨琪兴致盎然,心情也转好,与她侃侃而谈之,“早在我拿到这联名状时,我就事先派人来中京监视那狗官的一举一动。那天夜里狗官带人来时,我早就将客栈的兵给撤了,就是想看看那狗官要做什么戏。狗官带人来朝你干爹索要苛捐杂税的,我要不出面,那狗官就要动手抓人抢货了。我的兵将他的兵团团围住,他一听说我是于越,立马又换了一张好脸,说什么迎驾来迟,满嘴的狗臭屁——”
安隐忙捂上杨琪的耳朵,愠色对茫然无措的休哥道:“你那些粗言粗语,留给你家孩子听吧!”
休哥一愣,继而朗声大笑,对安隐的僭越丝毫不以为意,反而觉得他这出格的举止讨人欢喜的紧。
“瞧瞧你这干爹对你多好,日后你可得好好孝顺他。”休哥方才是气糊涂了,才乱了方寸,失了礼态,爆了句粗口。
“那是必须的。”杨琪歪着身子,倒在安隐怀里。
耶律斜轸忍俊不禁,下意识的为杨琪夹了一块肉到她碗里。
杨琪非但不领情,还大刺刺的将那块肉拨到了一边去。
见状,安隐板起脸孔,拿筷头敲了一下她的手,“大王的好心好意,你就这样糟蹋了?他还没跟你算账,你倒先翻脸不认人了……”
他的话还未说完,杨琪就扁着小嘴,眼眶里顿时又蓄满了泪水。
她委屈不已,大声控诉:“你瞧瞧,你又因为他生我的气了吧!”
“好好好,不气不气。”安隐习惯了对耶律斜轸忠心耿耿,自然对他有所偏袒。何况他对斜轸的效忠,可是赴汤蹈火、在所不惜的。
或许杨琪在安隐心目中的地位,没斜轸来的重要。可安隐对杨琪来说,是这世上唯一的依靠。
休哥算是看出来了,安隐越是偏袒斜轸,杨琪就越是讨厌斜轸。
也不知道耶律斜轸是不是故意的,偏偏给杨琪夹的都是她不爱吃的菜……那块肉又肥又腻,压根儿就不合杨琪的胃口。
吃过了晚餐加夜宵,他们便各自回屋了。
凌晨过后,迎来了黎明。
杨琪与安隐的屋子,始终亮着烛火。
耶律斜轸起夜时瞧见溢出门缝的亮光,便轻轻叩门进去。
安隐将杨琪托在怀里,在屋里来回走动,忧心劳力使他忘却疲惫。
杨琪伏在他肩头哼哼唧唧,眉头紧紧皱在一起,仔细看她眼角,还有湿润的痕迹。
安隐见斜轸来,此刻的他不方便行礼,只稍稍躬了一下身子,轻声问候:“大王,都这个时辰了,还没歇息么?”
“琪琪怎么了?”斜轸上前,伸手试探杨琪的额头,却被她脑门上冷飕飕的汗水沾湿了手背。
安隐苦叹一声,早已深深自责,若不是他小题大做,杨琪也不会伤心得离栈出走,还染了病痛回来。
“许是在外头吹了凉风,惹了一身风寒,已经难受了小半宿了,喝了药也不见管用。”
“若是早点带她回来就好了……”斜轸喃喃自语。
他伸手覆在杨琪的背上,安隐见状忙往一旁闪躲,又紧张道:“大王,万万不可,之前您为琪琪已经损耗过内力了……”
“无碍。”斜轸淡淡道。内力没了,还可以恢复。人没了,却不能起死回生。
安隐脸色难看,心里错综复杂,实在挣扎的厉害。
他又后退一步,垂首后万般无奈道:“禀大王,琪琪这般难受,大约一半原因在我……”
“你无需自责,本王若早些带她回来……”
安隐心一横,咬牙将斜轸未说完的话打断,“并非大王所想的那般,半个时辰前,我给琪琪灌输内力,险些……险些铸成大错!”
说完,安隐扳起杨琪的小脸儿。
斜轸这才看见杨琪嘴角两边干涸的血迹,他勃然色变,却又找不出话来训诫安隐。何况他并没那个资格,毕竟杨琪是安隐的女儿。
斜轸压抑着怒火,愤然退出房间。
知道斜轸心疼杨琪,安隐才想对他隐瞒,却不料是他弄巧成拙了。
杨琪大病时,耶律斜轸曾不惜代价,数次为她输内力续命。杨琪能存活至今,多半也是因这缘故。
这次,安隐本欲效仿,却没想杨琪承受不住,登时吐出大口的鲜血。好在他及时收手,才没害掉杨琪的性命。
中京城的庸医,实在让人信不过。
斜轸从安隐房里出来,就找休哥商量,即日快马加鞭赶往上京。
到了上京,就可以为从宫里请御医为杨琪诊治。
启程的第一天,杨琪还算清醒,却经不住一路的颠簸,胸口总是闷闷的,嗓子眼里也总泛着腥甜的味道。她吃不下干粮,只能进几口水喝。
085 三指人参
更新时间2014…8…24 12:04:33 字数:2167
到了第二日,杨琪开始呕血。
安隐看在眼里,疼在心里,恨不能替她承受病痛的折磨!
杨琪虚弱的冲他笑笑,故作天真的问道:“干爹,别家的姑娘,癸水都是从下面来的,我咋是从上面来的捏?”
安隐噗嗤一笑,点她额头佯怒道:“一天到晚没个正经!”
没说几句话,杨琪就昏睡过去,再一张眼,便到了上京。
休哥火急火燎从宫里将蒋御医请到了安隐府上。
蒋御医本是民间神医,几年前被请到宫里,专门伺候皇亲贵族的身体。
他心气儿高,本来不愿意为来历不明的小丫头诊断。一听说杨琪体质如何如何特殊,他立马就来了兴趣。
蒋御医倒是气定神闲,可怜了这一屋子的人都在等他金口玉言。
饶是向来好脾气的安隐,也失去了耐性。
“蒋御医,琪琪的情况到底如何了?”
这脉都号了快一个时辰,茶水都换了两三壶,愣是等不出结果来,安隐能不着急?
蒋御医被催急了,脾气一上来,暴躁得吼道:“既然你们等不了,那就另请高明吧!”
他老人家虽然嘴上这般说,却无离开的打算。
休哥上前,示意性的的按住蒋御医的肩头,好言安抚道:“这大辽上下,还有比咱们蒋御医高明的神医不成?”
头上戴了顶高帽,蒋御医心里舒坦许多,心情一好,便将他诊断出的结果款款道来,“这丫头的脉象若有似无,她先天体质至阴至虚,这没得治——你们说她百毒不侵百药无用,也是因为她的特质关系。”
些
类似的话,卓先生也曾经说过。
耶律斜轸想听的不是他已经知道的事,瞧着榻上脸色苍白的杨琪,他头也不抬得问:“她为何昏迷不醒?”
蒋御医最瞧不管斜轸这目中无人的态度,虽然没好气,还是回道:“她受了内伤。”
“这丫头不会武功,又没内力,怎么会受内伤?”休哥就觉得奇怪了,几天前杨琪虽然大病初愈,在他面前却还是生龙活虎的,短短几日怎就出了这等变故?
蒋御医眼一瞟,视线从斜轸扫到安隐身上。从他们脸上黯然的表情,他就知道是怎么一回事了。“你们谁自作聪明,给她输内力了?”他这显然是明知故问。他一把年纪,自然也是为人父母的。即便杨琪与他并无关系,可她如此瘦小又弱不禁风,他看了岂有不怜悯之理?“你们又不是不知道这丫头体质至阴至虚,你们不懂就不要胡乱给她输送内力,你们可知道少有差池,轻则伤她肺腑,重则害她性命!”
安隐心中慌乱不已,他虽然学过医术,却是半瓶醋的程度。
他心中有一事不明,“我曾见大王为琪琪输送过内力,不曾见她有受内伤的这般情况,为何我的内力会伤她肺腑?”
蒋御医长叹一声,大有恨铁不成钢之意。他老人家拍了一下大腿,气愤不已,“你啊你,亏你还是学过医的!这丫头体质至阴至虚,能补她不足之处的只能说至阳至刚之气。除此以外的内力进入到她的体内,会遭她经脉排斥,损伤她的气血。”
安隐是关心则乱,竟忘了“相生相克”这么简单的道理。
蒋御医开了个药方,吹干墨迹后,递给了安隐。
虽说蒋御医医术高明能对症下药,可杨琪乃百药无用的体质——这药方能管用么?
安隐一看药方,上头莫不是名贵之药,便是稀有之才,最后竟还有一味三指参做药引。
“蒋御医,这三指参可是宫中之物——”
蒋御医满脸为难,他为人臣子,不得不照制度办事。如今他出宫给人瞧病,已经算是破例了。“老朽只能给你们一个方子,宫中的规矩你们不是不知道。这御医院进进出出的药材,每一项都要记录在案。尤其几种药材是只进不出的,三指参就是其中之一。”他望着榻上病容憔悴的杨琪,苦苦哀叹一声,又继续说:“怪这丫头命不好,摊上了这么个体质。老朽话说在前头,这方子没三指参提药性,对她可是百无一用。能不能跟圣上求来三指参,那是你们的事了,老朽只能帮到这里。”
就因为三指参迟迟不到,杨琪这一身病拖了小半月才好,整个人愣是瘦了几圈,又被安隐逼着吃了好几天的补药。
大病初愈没几天,她又水土不服,长了一身的水痘。
就这,她还是成天上蹿下跳,就差没有上房揭瓦。
蒋御医又被请来了一回,给杨琪看病的时候,被她那双水汪汪的明眸瞧得心都要融了。一回生两回熟,他总算明白为何有人不惜抛去尊严,无论风雨御前连跪两夜,只为她求得三指参。
这本来就是个招人疼爱的丫头!
而且一听说他是御医,专门给皇上瞧病的,杨琪受宠若惊,又是看坐又是端茶又是倒水,比环伺的婢女还勤快。
蒋御医给安隐说了,杨琪内伤已无大碍,水土不服乃是小患,多多注意就是了。
只是这丫头不动就难受的毛病,并非她有多动症。宿食积在她肠胃中,她不多动几下消食,自然会难受。
听了蒋御医的嘱咐,安隐放宽了心,任由杨琪活蹦乱跳去了。
既然她有使不完的精力,安隐就请个师父教习她武术,也省得日后她在外头受谁欺负。
安隐虽身为贵族,所居的府院却堪比小门小户,因此这府上下人不多。
杨琪的到来,驱散了这里原本的冷清。
她好似一个小太阳,走到哪里都能播撒出暖洋洋的光辉,也能给人带来欢笑与喜庆。
这日八月十五,正值中秋。
一大早就不见杨琪的踪影,安隐问过伺候的婢女,才知道她清早就跑祠堂去了。
祠堂里又不是玩耍的地方,那里供奉着安隐祖上与妻儿的牌位。
安隐去瞧了,还算那丫头懂事,在每个牌位前供了一块月饼。
他偷偷抹了下湿润的眼角,稳定激动的情绪后,挂着微笑款款进了祠堂。
此刻杨琪正虔诚的跪在诸位先灵前,双手合十,嘴里念念有词,“诸位祖先,今儿是中秋节,野丫头给你们每人发了一块月饼,祝你们泉下好团圆……”
086 三个兄弟
更新时间2014…8…25 12:04:17 字数:2360
安隐给各位先祖烧香叩头之后,坐到蒲团上,将杨琪揽在身旁。
不知不觉又是一年中秋,如若不是杨琪陪在身旁,安隐不知这一年又要如何的凄凉。
他若有所思的望着祠堂外的落叶,昨日明明清扫了一回,秋风一过,黄叶又堆满了庭院。
安隐微微眯着眼,低头对杨琪说道:“琪琪,去南院王府,给大王请安吧。”
“我不去!”杨琪斩钉截铁。
仔细一算,杨琪与耶律斜轸足有个把月没见过了。
如今杨琪不愁吃不愁穿,大半可都是南院大王的恩赐。
瞧瞧杨琪身上的好缎子,可都是产自苏杭顶好的货。几位公主眼馋,求了皇后屡次愣是没拿到。这不,斜轸请裁缝做了衣裳,统统给杨琪送来了。
杨琪这白眼狼,斜轸对她再好,她都不领情。
一提起那男人,她还是气呼呼的。
“你啊你,枉费大王对你那么好!”安隐知道杨琪还在因为柳娥的事记恨耶律斜轸。
“他又不是我爹,我孝顺你一个就够了。”
安隐无奈,给斜轸请安之事只好作罢。
今日中秋,要打理的事诸多,怕是照料不到杨琪了,安隐便对她千叮咛万嘱咐,“今日干爹要去最妩楼,你可别到处乱跑,要玩的话就如往常一样,找隔壁的几个孩子去吧。”
“今日中秋,你去哪我就去哪。”杨琪在这个时代的第一个中秋佳节,可不想就这么草草度过了。
安隐倒是没顾虑到杨琪的心思,往年每逢中秋,他都是与交情要好的几位官场朋友登楼赏月、喝酒助兴。
杨琪能说出这样的话,那是因为她压根儿不知道最妩楼是什么样的地方。
“最妩楼,可不是你们正经女孩子家去的地方。”
高楼瓦舍、花街柳巷,杨琪一个小姑娘出入,成何体统?
杨琪不笨,一点即通。
她故作委屈,对着干娘的牌位告状,“干娘你瞧,干爹他宁可去找姑娘喝花酒,也不要我陪他……”
“得得得,算我怕了你!”
安隐最终还是没答应带杨琪去最妩楼,不过应了她去街上看花灯的要求。
早在中秋节的前几天,就已弥漫着浓厚的过节气氛。商铺贩卖新酒,引市人争相竞饮。高楼河街张灯结彩,船舶之上有石榴、梨、栗、葡萄等等。
到了晚上,人家争登酒楼赏月,丝竹管弦并作,有时起舞助兴。里巷孩童通宵玩耍,夜市人马杂沓,至于天明。
中秋之夜,天清如水,月明如镜。
千家灯火,万家通明,如同白昼。
杨琪身上水痘未退,羞于见人,便用月仙子面具遮挡容颜。
她头戴雪白的貂绒毡帽,身着金线合边的短衫襦裙,露着络缝的长乌靴,沿着河灯一蹦一跳而过。
据说每逢中秋,一种叫“玉兔糕”的甜糕大火,尤其深受孩子们的欢迎。因为它形似玉兔,又有鲜红的石榴子做眼珠,小小巧巧,精致可爱。
关键是它不仅有卖相,口感也十分的香甜,松软的面粉里面带有淡淡的米酒味道。
杨琪左手一只玉兔糕,右手一只玉兔糕,观赏了许久也舍不得吃掉。
“肤如凝脂,吹弹可破,小家碧玉,我见犹怜。国色天香,犹如出水芙蓉一般。尽管如此,我还是要狠心把你们吃掉,谁让你们这么秀色可餐——”
感慨了许久,杨琪将碍事的面具往上一抬,将一只玉兔糕塞入血盆大口之中。
旁边的玉兔糕摊子前,有一行四个小孩,其中三人貌似是兄弟,最大的不过七岁,最小的也才四岁。
兄弟三人衣着光鲜,也都带着从小贩手里买来的面具。
最后一个明显逊色于他们的孩子,约莫与杨琪一般大,正亦步亦趋的跟在那三兄弟身后,一副唯唯诺诺随时等候差遣的卑恭态度。
一只玉兔糕从最小的男孩手中脱落,那随行于他们的孩子忙从地上将玉兔糕拾起来,捧在手心里小心翼翼的将灰尘弄了干净。
中间较大的孩子随口道:“脏了,扔了吧。”
那随行的孩子眼中隐隐带着惋惜的神色,仍恋恋不舍的捧在玉兔糕,却不得不遵照命令。
于是,他闭着眼将玉兔糕丢到了路旁。好似做了坏事怕受惩罚一样,他紧紧的攥着衣裳,弄皱了衣裤。
待他张开眼时,只见一个戴着月仙子面具的小姑娘蹲在路旁,将他方才丢弃的玉兔糕拾了起来,拿在手里将玉兔糕上的泥土拍打了干净,放进嘴里吃了。
他怔了片刻,醒过神来时,那脚蹬络缝乌靴的小姑娘已至跟前。
“张嘴。”
他唯命是从惯了,在对方一声命令后,他毫不犹豫的张开了嘴。就在那时,他吃到了这世上最美味的佳肴,正是他嘴里多出了那一只干干净净、香香软软的玉兔糕——
美味的……让他舍不得咽下。
方才命他将玉兔糕丢掉的男孩,一转眼见他嘴里含着玉兔糕,顿时恼怒起来,“赵临,我不是叫你丢了么,你居然敢违抗我的命令!”
赵临有口难言,杵在原地手足无措,更不知该不该将嘴里的玉兔糕吞下去。
最为年长的男孩,按住那发火的兄弟,“隆庆,算了。”
他知道赵临不可能忤逆,但比起一个奴才,他更偏向自己的亲兄弟,于是他并没有帮着赵临说话,只安抚了隆庆两句。
姑息就是纵容,隆庆不可能就这么算了。
“大哥,你若这么惯着这奴才,他总有一天蹬鼻子上脸……”
隆庆话音未落,只听“啪嗒”一声脆响,一颗小石子打在了他的面具上。
若他没戴面具,这石头岂不是要打在他脸上?
隆庆不敢置信,捂着脸四下搜寻肇事者。
不远处站了一名戴着月仙子面具的小姑娘,面具稍稍拉高,只遮住了她半张脸。她环着手臂,其中一条腿一抖一晃,好似市井中流气的小恶霸一样。
杨琪得瑟着,又朝隆庆的脸上吐了一颗小石头。刚才吃下那脏掉的玉兔糕,她正愁嘴里的石头没处丢呢!
“你——你——”隆庆指着她,手抖得跟筛子似的,“你——大胆!”
他长这般大,还从来没人敢故意对他做出这么无礼的举动。
杨琪甩头,故作潇洒道:“经常有人这么说我。”
“放肆!”
有些人怎么能那么厚颜无耻,把难听的话都能当做一种褒奖。
“奴才也是人,要是没他们,你能活的这么得意,长的这么结实?小鬼,要懂得感恩——”杨琪毫不吝惜给这些不懂事的孩子上一课。
被一个年纪与他差不多大黄毛丫头叫“小鬼”,隆庆心里能舒服?
他心有不甘,卷起袖子,抡起拳头,就要揍人,摆好了架势,却又不敢上了。
隆庆抬头望见一人,立马大喜,兴高采烈的叫了一声,“叔公——”
087 入籍有难
更新时间2014…8…26 12:03:39 字数:2124
叔公?
瞧那家伙得意的,以为搬来救兵就了不起了?
杨琪嗤之以鼻,回头一看,竟是耶律斜轸与向东!
她忙戴好了面具,正欲夹着尾巴偷偷溜走时,却听隆庆高声道:“叔公,这家伙欺负我!”
杨琪吓得头皮一紧,偷瞄了一眼耶律斜轸的脸色,听对方阴恻恻道:
“向东,拿下!”
向东颔首应了声:“遵命!”
左右路不通,前头又有隆庆那小鬼挡住,后头有向东和耶律斜轸,真真是前有豺后有狼无路可走的境遇。
不过杨琪看得出来,隆庆那小子就是纸糊的小老虎,稍微冲他挥一挥拳头,他就被吓得抱头鼠窜了。
临逃跑时,杨琪从身上挂的布袋里抓了一把核桃砸了回去,“赏你们的!”
向东听出了这声音,不禁顿住脚惊诧道:“琪琪小姐?”
他回头看耶律斜轸,却见对方丝毫不意外,甚至还悠哉的捏碎了一颗核桃,将核桃仁放在嘴里咀嚼。
“叔公与方才的姑娘认识么?”
耶律斜轸低头看着问话的隆绪,轻笑着答非所问,“本王要去最妩楼宴客,你们兄弟三人别在外头逗留太晚。”
待斜轸与向东走远之后,隆绪开口闷闷道:“隆庆,隆佑,我们走。”前头走了几步,他忽然停下脚步,侧身回头看着垂首默默跟在后头的赵临。他摘下面具,递上去,“戴上。”
最小的隆佑奶声奶气,提醒二位兄长莫忘了时辰,“两位哥哥,与于越伯伯约定的时辰到了。”
三兄弟与赵临到了白石桥边,看见休哥正低着头和一个面带月仙子面具的小姑娘说话。
那小姑娘正是他们方才遇见的杨琪。
杨琪见休哥只与一个车夫出行,考虑到他的身份,不免有些担心,“大于越,你出门没人护驾,这样行吗?万一碰到坏人怎么办?”
“不碍事,坏人都趁着中秋,赏月去了。”休哥将杨琪当做三岁小孩一样,哄道。
上京城固若金汤,城中戒备森严,暗中耳目众多,哪个不想活的家伙出来嘚瑟一下试试,保证他万箭穿心,片刻就死翘翘!
杨琪见雪貂不在休哥身上,便问:“小雪呢?”
休哥露出惊讶的表情,目光落在她脑袋的毡帽上,“不是在你头上戴着呢么!”
杨琪脱下帽子,这毡帽周围是雪白的貂绒,莫非这貂绒就是从小雪身上来的!?
她对休哥的话信以为真,立马咬紧了小嘴唇,滚烫的泪水在眼眶里打转。
休哥不过开了句玩笑,没料竟将这敏感的丫头弄伤心了,他忙改口说:“说笑呢,说笑呢!小雪被我家儿子要去玩了!”
杨琪甩手在他身上抽了一下,颤抖着声音嗔道:“讨厌,吓死我了!”
这时隆绪三人走来,并肩站好,齐声问候休哥:“于越伯伯万福。”
继他们之后,赵临跪在地上,俯首道:“奴才叩见于越。”
“三位殿下,赶紧上车吧。”休哥将隆绪他们请上了马车,后对杨琪说,“琪琪,我们要去望月坡拜月,跟我们一路吧……”
不等休哥将话说完,杨琪早早就跳上马车。
休哥无奈摇头笑笑,在这充满朝气的小丫头面前,他有种不得不服老的感觉。
这时候安隐与斜轸应在最妩楼喝酒赏月,休哥便差车夫前去最妩楼给二位带个话。赵临取代了车夫的位置。
见他小小年纪就驭车熟路,杨琪有些佩服,缠着他索要马缰。
“真厉害,我到现在还没摸过马缰呢,给我试驾一下吧。”杨琪央求。
这种驾车的粗活,赵临怎么可能要让一位千金小姐来做?“小姐就别为难小的了……”
杨琪不拘小节,可在别人眼中她坐在车夫的位置,那是有失身份的举止。
休哥将她捞进车内,将三位殿下介绍给她。
“大殿下隆绪,二殿下隆庆,三殿下隆佑——”
隆庆与隆佑早就脱下面具,与兄长隆绪端坐在一起。
隆绪与隆庆兄弟二人,年龄虽然相差一岁,但样貌竟然有八分的相似。如若不是对他们了若指掌的人,很容易就会将他们二人的身份混淆。
比起两位兄长,隆佑年纪小小,坐那安安静静,显得少年老成。他也是兄弟三人中,最为沉默寡言的。
“原来叔公从路上捡来的小汉人,就是你么。”隆庆道,还上下打量了杨琪一番。
他这话中带着嘲讽,听得杨琪心里很是不舒服。这说话的小鬼就是大辽日后的皇帝么,啧啧,也不过就这样吧。
杨琪摸着下巴,苦苦思索。在她的印象中,耶律隆绪貌似在很小的时候就继承大统了,这时候也差不多快了吧……
其实休哥方才也苦恼了一下,正是不知道该如何将杨琪介绍给三位殿下。“琪琪,你干爹给你入籍了吗?”
“入籍之事,前两天我干爹还跟我提过,之后就没有下文了。”杨琪回道。想起安隐那几日前后的态度反差,她就在想一定是他在给她办入籍的时候出了状况。
隆庆哼声道:“你以为汉人入我契丹,是那么容易的吗?”
杨琪置若罔闻,自顾自的说:“‘耶律’可是大辽的国姓,如果随随便便就能给人冠上的话,就不会有番汉分制了。我倒是无所谓啦,对我来说入不入籍都一样。”
隆庆被无视,脸上明显写着不爽快。左右看隆绪与隆佑,二人都乖乖的坐着听杨琪与休哥说话。
休哥道:“你干爹孤家寡人,半路上捡了你这么个干女儿。对他来说,给你入籍,可谓意义不一般。”
杨琪多多少少能理解,她能给安隐养老送终,还能在一定程度上给予他心灵慰藉。她的存在,或多或少成了安隐的精神支柱。
有一点确实挺遗憾的,杨琪唉声叹气,天真说道:“若是我能早遇见干爹,干娘还在的时候,说不定干娘就不会抑郁而终了。天伦之乐不能弥补一切,果然还是要给干爹找个女人解解闷。于越,你对我干爹比较熟悉,你知不知道他除了我干娘以外,还有没有其他喜欢的女人?”
088 望月坡上
更新时间2014…8…27 12:03:38 字数:2170
休哥目瞪口呆,杨琪小小年纪就懂儿女情长,还真不是一般的早熟……
他结结巴巴道:“据……据我所知……好……好像没有吧。”
“不应该,我干爹年过四十还那么玉树临风、英俊潇洒,总有女人是喜欢他的。”杨琪笃定了安隐就是抢手货。
隆绪想起之前在街上听到一个女孩满口的成语,他此刻十分确定杨琪就是那女孩了。
“肤如凝脂,吹弹可破,小家碧玉,我见犹怜,国色天香,出水芙蓉,秀色可餐,玉树临风,英俊潇洒……”隆绪一一重复着,竟连顺序也不差。他斜眼看着杨琪,一本正经的讽刺道,“你还真是出口成章啊。”
杨琪愣了愣,而后对闷声不响的隆佑道:“隆佑,姐姐最喜欢你,给你吃核桃。”
一边说着,杨琪从布袋里抓了一把核桃塞到隆佑手里,给休哥分了一些,也给赵临了几个。
马车驶到郊外,到了草原。
望月坡乃是山岭,马车行驶不便,到了坡下便停了。一行人要徒步登坡。
望着大草原,杨琪有一种恨不得与者漫山遍野的青草融为一体的冲动。
她不顾形象,尖叫着撒丫子遍地狂奔。
在软绵绵的草甸上滚了滚,以地为席时望见宝蓝色的穹顶之上那滚圆滚圆的大月亮,瞬间思念起了家乡。
当热泪盈满眼眶,她仿佛看见了一家人在玉盘似的月亮之上团圆的景象。
这里是望月坡,据说是大辽距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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