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妻为夫纲-寡人有喜了-第2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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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以为你杀了她,我会让你活着走出大陈的临京吗?你若是敢动她一根毫毛,我立刻出兵不惜平生之力覆灭整个南萧!”慕昭信连正眼都没有看那昭王一眼,语气极为冰冷的说道。
昭王听罢,连忙惊吓的缩了缩自己的脖子,呐呐的说道:“算了,我怕了你了!真想不到……这么多年不见了,你还没有改你那血腥的本性。”
“少废话,尽快的把她送回东宫……”慕昭信面无表情,冷冷的说道。
“得……”那昭王连忙屁颠屁颠的把苏倾皇的身子扶上马,以最快的速度离开了那御猎苑。
……《妻为夫纲——寡人有喜了》……
大陈景帝三十年,这是一个多事之秋。
这一年,长河水患死了沿河两岸的百姓多达百万人口。而灾后得不到有效的治理,导致鼠灾和瘟疫的大爆发……
而那关中晌银贪污案又牵连了大陈朝中多达上百位的官员,他们纷纷的被削职入狱。而那个被三朝两岛称为一代仁君的皇帝苏哲在年初前往幽云十六州的时候,不幸染上了重病、缠绵床榻,这么一病竟不到半个月就驾鹤西去!
太子苏倾皇此刻身受重伤,无法顺利登上新帝之位。因为先帝驾崩,红白相撞,推选皇夫之事不得不由此推迟了下来。朝中的局势瞬间紧张了起来……
各方的势力纷纷暗中积蓄力量,以下好赌注辅佐某一个有能力登上帝位之人的人为帝。
朝中的势力悄悄的分成了三拨,一个是支持太子的势力,一个是支持荆南王苏月异为帝的势力。再一个就是慕昭信的势力,这股势力因为慕昭信卧病不起,暂时没有任何的动静。
东宫太子府之中的寝宫内,苏倾皇缓缓的睡了过去。
望着那人儿的睡颜,颂雅坐在床边目不转睛的看着,嘴角勾起一抹淡淡的笑。
朝儿端着一碗药缓缓的走进屋子,望着颂雅那痴迷的模样不禁嘲讽的一笑,“怎么,你就这么百看不厌了吗?”
颂雅连忙把那眼光收了回来,冷嗤出声,“是又如何?”
“你别傻了……苏黎花卿根本不会喜欢上你的,你现在不过是一个小小的东宫侍卫而已。她连慕昭信那样的绝代风华的男子都没有感觉,怎么可能对你这个无权无势的平民百姓感兴趣呢?”
“哦,不对……你还不是什么平民百姓。那平民百姓还是一个自由的身子,你不过是一个低贱的奴隶,一个身上流着北胡人血液的奴隶!”朝儿大声的说着,眼神之中充斥着轻蔑!
“闭嘴!你给我闭嘴……”颂雅忽然变得无比的激动,忽然将腰间的长剑抽了出来,稳稳的架在了朝儿的脖颈上!
“我说的难道不对吗?你身上流着和那北胡单于斛律祯同出一宗的血液又如何!现在人家是风光无限的高高在上的单于,而你……现在落魄犹如一只丧家之犬!斛律雅,我真看不起你!”朝儿毫无理会那脖颈上传来一股股冰冷的刺骨的痛,仍是张狂的大声笑道。
“不是我打不过那斛律祯,我现在还不能离开大陈。”颂雅摇了摇头沉声说道,“现在殿下的身子还没有好起来,我怎么能……”
“你为了这个女人要放弃自己苟且偷生了整整十七年的野心了吗?斛律雅,现在大臣帝国内部风起云涌,连带着北胡受到了一些牵连。这个时候正是你回国争取帝位的好时候,难道就是因为苏倾皇受了伤。你就放心不下白白的失去这个大好机会么?”朝儿望着颂雅,像是蛊惑一般的劝道。
“我总有一天会回去的。只是……你到底存着怎样的心,为何一次次的劝我?燕扶朝,我知道你接近太子殿下的心不单纯,到底是因为什么?”颂雅放下那架起的长剑,缓缓的开口说道。
“有些事,你还是少知道为妙。以免惹了祸端!”朝儿放下手中的药碗,淡淡的说道。
“你其实想杀了殿下,是不是?”颂雅不依不饶,拉着朝儿的胳膊目光灼灼的大声问道。
朝儿没有答话,眼神定定的望着兀自熟睡着的苏倾皇。
“你的心……其实也是早早的动摇了,是不是!不然你早就动手了,你一直在殿下的身边,要杀掉她很容易!可是……”
“不是!”朝儿忽然转过头恨恨的说道,像是极力的隐藏着自己的情绪,“我之所以迟迟的没有下手,只是在想用什么办法杀掉她更解我的心头之恨,如此而已!”
“是么?燕扶朝,三朝两岛之人谁人不知你的大名?江湖上的平排行第一阎罗门的门主,年仅二十有二便武功举世无敌!这样的你怎么可能想不出更恶毒的办法去杀死一个人?你根本就是不忍心下手,因为你发现……太子殿下根本没有那些人言说的那样十恶不赦。反而她是一个重情义、讲道义的好女孩!”颂雅咄咄逼人的逼近朝儿,沉声说着。
“闭嘴,你给我住嘴……不是这样的!不是。”朝儿拼命的摇着头,像是疯了一般绝望的说道,“不是……他是一个恶魔!我要杀了她,杀了他!”
“你知不知道,我舍弃了那武林盟主的地位,潜伏到这东宫多年。我为了什么?要的就是杀掉她!”
“连摄政王慕昭信这样的男子都对她动心了,难道他身上背负的血海深仇会比你燕扶朝身上背负着的仇恨要少么?你根本就是自欺欺人、自我催眠!”颂雅望着朝儿,轻笑着说道。
“我会杀掉她的。我燕扶朝绝对不会像你们一个个的这么傻、会喜欢上自己的仇人!”朝儿忽然大声的笑着,推开颂雅的身子匆匆的离开了屋子。
会杀掉她,可能吗?
那个苏月异,是真的想在豹房之中杀掉殿下吗?
“你终于长大了。”耳边忽然传来那夜他望着苏倾皇的脸,带着淡淡的笑意说出的这句话。
本以为,那看似和太子殿下敌对关系的荆南王苏月异对苏倾皇这个侄子一直是嘲讽、轻蔑的。但是那夜的话,却让颂雅不得不疑惑起来。
这个苏月异和太子殿下,到底是一种什么样的关系呢?
望着苏倾皇沉睡着的、安详的脸,颂雅推开了门,轻轻的走出了殿外渐渐的陷入了深思之中……
颂雅前脚刚走,一直昏迷不醒的苏倾皇慢慢清醒了过来,她清秀的脸上流着冷汗,强忍住肩上的疼痛,拿起食案上的蜡烛放在床头,素手握住箭柄,咬住了牙关,狠命的将那支深深刺入身子的箭拔了出来!
忽然苏倾皇觉得屋中的气息不对,便冷哼出声,“既然你都躲在了一旁看到了,为何还不出来帮忙呢?”
那人轻轻一笑,用着一种极为低沉的、沙哑的女声说道,“你说你这又是何必呢?为了除掉那么一个人渣,演了这么一出戏、甚至不惜自己受了伤……”
苏倾皇面无表情,“你懂什么?演的不够逼真如何叫那些心怀叵测的人信服!不入虎穴焉得虎子?”
“你这样真的能把他除掉吗?我可提醒你……那人在三个国家都是有眼线的,你可是要想好了,免得到时候省的赔了夫人又折兵!”
“不赌一把我怎么知道赢不赢?我这是明修栈道暗渡陈仓!哼,若是一直呆在大陈做一个傀儡太子的话,何时才能把手中的权力收回来?”苏倾皇眯起眼睛,支起身子望着那个女子冷冷的说道,全然不顾自己肩头上缓缓流下的鲜血。
“你果然够狠。若是出了一点的意外,小心你这条小命……”
“反正在这里等死也是死,倒不如我主动的出击。”苏倾皇抚了抚胸口的墨发,若无其事的说道。“至少,经过今天这么一试探,至少苏月异的狼子野心暴露在众人的面前了不是?诛杀太子,不管是他有意还是无意,他都会受到朝中大臣的一干谴责。而且,我还试探出了那人的身份……所以,本太子今天这个伤并不是白受。”
“好,前些日子你要的名单我已经整理出来了……”那人说着,将一份绢制成的名单递给了苏倾皇。
------题外话------
亲们,我们的苏倾皇不素个弱女子,她今天演出的这么受伤的一幕究竟是想做啥呢?那个神秘女人又是谁呢?
第七章 你非走不可吗?
苏倾皇拿起那绢布,微微的看了一遍,暗自一个个的记在了心里。继而把那东西放在燃着的蜡烛上,那东西很快在那人的面前化成了灰烬。
“这个东西可不能随便的写出来公布在世人的面前,记在本太子的心里就成。”苏倾皇望着那人有些错愕的眼神,缓缓说道。
“那……下一步你该怎么走呢?”那人听了,微微的点了点头,轻轻说道。
“下一步,我先暂时要所有的人打消对我的疑虑……”苏倾皇望着眼前的人,眼眸中飞快的闪过一丝精明。
“嗯?”那人望着苏倾皇的脸,目光仍有几分的疑惑。
苏倾皇笑了笑,目光望向他处,却没有过多的解释……
……
摄政王府中,慕昭信躺在泛着淡淡的药香味的床榻上,回想着朝中的一些政务。
正凝神之中,那暖阁的门就忽然被人缓缓的推开了!
慕昭信定睛一看,那瘦瘦弱弱的身影仿佛遇到一阵风就能刮跑,身上披着一件绣着金线的斗篷。
那人缓缓的把宽大的、遮住了半张脸的帽子摘了下来,露出了一张清秀的脸颊。
慕昭信一愣,连忙伸手就把门关上,望着来人苍白的脸忍不住的训斥轻声道,“这些天你怎么不好好的在床上躺着?怎么还到处的乱跑!难道你的病都好了不成!”
苏倾皇摇了摇头,轻轻的喘了一口气,小脸上带着几分苍白,“东宫……这阵子怕是不能安静下来了。我今天跑到你这里来,是想告诉你一件事。我刚刚从暗卫那里得到一个消息,我的九皇叔、荆南王苏月异想趁着我父皇的灵柩归位之日,趁乱反叛!”
“而且,济南王、南泠王、绪南王等人纷纷的响应正招兵买马随时等着苏月异一声令下攻入临京。”
“我早料到他们会起兵,但是无论如何也没料到他们会这么快。而且……竟然还趁着先皇灵柩归位之日起兵。”慕昭信思忖了一会儿。眼神忽然望向苏倾皇的脸、慢慢说道,“花儿,你怕吗?”
“兵来将挡水来土掩。人生不过是一场厮杀而已……怕又如何?不怕又如何!反正都是躲不过的。只是,我现在身单力薄,手上一点兵权都没有,如何抵挡住苏月异那二十万大军呢?”
“如果他们起兵之日确定是在七日之后,我手上的兵马在这短短的七日之内也是赶不回来的,想要退兵也不难。恐怕是要借助于外力了!”慕昭信想了一会,轻轻的说道。
“兵未动,粮草先行。我想的是,派人劫去那四王之兵的粮草……或者是求助于北胡的兵马,就看斛律祯能不能答应帮助我了。”苏倾皇捏着手,思忖道。
“你想向北胡借兵?这样好么……虽说那斛律祯和殿下达成了联盟,答应绝不主动的入侵我大陈的国土。可这万一这北胡人趁机趁火打劫攻入我大陈的话,就不好收拾了!”慕昭信听罢,摇了摇头。
“不是借兵,而是……利用北胡入侵的借口,将那些王师之军分散到北方的各个军事要镇去坚守。”苏倾皇摇了摇头,犹豫着开口。
“如果实在没有办法的话,这未尝不是一个好办法。只是……这样做不能彻底的斩草除根。苏月异这次谋反未能成功的话,他一定会积聚力量再次的起兵的!”慕昭信皱起了眉头,思忖道。
“现在本太子一点可用的军队都没有。目前为止,只有这么一个办法可行。本太子能不能顺利的在七日之后登基,就此一搏了……”苏倾皇摇了摇头,喃喃的说道。
“如果,本太子真的不幸被叛军杀死。这倒也顺了你的意了。这个天下,还不知道多少人盼望着本太子死呢!”苏倾皇像是自嘲一般的说道。
“苏倾皇,你这是说的什么话?什么叫你死顺了我的意!我慕昭信舍弃了那血海深仇、舍弃了那一人之上万人之下的位子是为了什么?难道直到现在了,你还认为我接近你是有目的的是不是?”慕昭信听罢,绝美的脸上露出一丝苦涩,素白的手一把抓住了苏倾皇的衣襟,不住的低吼道。
“慕昭信,你放开我。你能不能站在我的角度上想一想?你恨了我整整十八年,忽然某一天你却对我说爱我。而我又在一个这么众矢之的的位子,接近我的人一个个的居心叵测。这样的我,我如何能随随便便的相信你?”
“我到宁愿你不是这个什么太子!你不是不相信我爱你吗?那么……我会用这天下所有的苍生的鲜血来告诉你,我慕昭信在乎的是什么。”慕昭信缓缓松开了手,大声说道。
“你想怎么样?慕昭信,你以为我愿意当这个太子吗!这么阴暗、充斥着猩红的血液的位置,我真的不理解你们一个个就那么向往。我在这个位子一天,从来都是忐忐忑忑、心惊胆战中度过的。只要一个不小心就被人暗算,从此便陷入地狱之中。我所做的一切,只是为了活着、活着而已。”苏倾皇皱起眉头,淡淡的说道。
“只要我登上帝位,我就可以得到解脱。可以回到我原来的那个世界中去了!”
“回到原来的世界中去?苏倾皇你想的未免也天真了一些。那个黄金铸成的人间极乐皇宫,从来都是人能够进去,却终生难以走出来。那个地方,是用黄金包裹着的囚笼,一旦登上了那个帝位。你会比以前要痛苦一千倍、一万倍!解脱?除非你死了,否则你永远得不到解脱!”慕昭信脸上挂着轻笑,大声说道。
“我们都是这命运命数的奴隶,一举一动将会影响着整个天下的运转。人人并不是生来就是勾心斗角、尔虞我诈的,但是一旦被陷入其中,你只有一步步的走下去,重复着上一辈子帝王之家的命数。在这个只有权力而没有亲情、爱情的黄金囚笼,你只有拿起手中的长剑,砍掉你对手的脑袋,才得以继续活下去。这就是适者生存,你明白吗,殿下!”
苏倾皇听罢,愣愣的抬起头一脸茫然的望着慕昭信,“不……我不信。我会走出来的。我不要一辈子都陷在那个地方!我不要什么九五之尊、万民敬仰、我不要流芳千古、彪炳史册。我就是想回到以前,回到本属于我的那个世界中去!”
“我有我自己要做的事,我受够了现在的生活,如此而已!我是一个平常的人,不是什么心机家,和你们这些人玩够了,我累了想走了不行么?”
“殿下,就算前方是刀山火海、还是地狱深渊。昭信会一直陪着你的、生生世世、至死不渝。”慕昭信忽然一把拉住了苏倾皇的双手,轻轻的安慰道。
生生世世、至死不渝。
好熟悉的一句话。
就好像她此生听过了千遍万遍,永生深深的刻在了脑海一般的……
“慕昭信,听我说,如果……七日之后。我真的不幸豁免,死在了临京城皇宫之中。我就求你一定要把我的尸体燃烧成为灰烬,撒在那大陈最东头的淮海之中。你一定要好好的活在这个世上,不管是谁登上了那个位子,你都要好好的辅佐他,要他造福百姓,减少赋税、避免战乱。”苏倾皇抬眸眼中含着泪说道。
“苏倾皇这个人坏事做得太多,或许应该到了那大限之日了。”
“不,你不会死的。我不会让那个苏月异登上皇位,就算我死了,就算我倾尽了全力,都不会叫他得逞的!真的,殿下……求你相信我。”慕昭信拼命的摇着头,脸上带着绝望的笑意、大声喊道。
“够了,什么都够了。七日之后我会拿着手中的长剑和那人决一死战。和你交代了这些事之后,我就可以安心的走了。”苏倾皇点了点头,清俊的脸上带着淡淡的笑意,那笑中还带着一丝莫名的哀伤。
“还有……我东宫的那些人,就求你保全他们了。我知道,一旦我这个废太子不得善终,那些无辜的人就会被我受到了牵连。颂雅,虽然我不知道他的身份究竟有多复杂,但是我知道以他的能力,不能屈就一个小小的东宫侍卫。不管怎么样,你都要帮助他离开东宫。”
“还有朝儿。虽然我知道他潜伏在我的身边是怀有目的的。他的心一直也不再东宫之中,但是……你也要想办法保全他。”苏倾皇望着慕昭信慢慢说道。
“既然他们是你的人,你就要亲自想办法去保全他们!他们的生死与我又有什么关系呢?”慕昭信摇了摇头,侧过脸咬牙说道。
“话我已经说到这里了,至于你能不能救他们。那是你的问题……”苏倾皇轻轻的笑道,“至于你,就好好保重吧!”
慕昭信,对不起……我还给你自由。
这个世界本不属于我,我要做到的就是找到那件金缕玉衣,回到我原本的世界之中。
这个世界的纷纷扰扰、恩怨情仇从此就和我做最后的告别了。
我不是真正的苏倾皇,纵使我有了她的身子,但是我无法做到她那样的用尽全心全力、毫无忌惮的去爱你。
趁着我还没有用尽生命去爱你,就及时的收手吧!现在抽身,我还来得及。
希望此生你会找一个比我还好的人,我留给你的只有那个位子了,但愿这个位子能平复你心头的那股恨意——尽管我不知道你和苏倾皇之间有着怎样的仇恨。
或许,苏倾皇这个人死了,一切仇恨,一切的霍乱都会云淡风轻吧!
从此,这个异世之间,只有一个花卿而已。
苏倾皇回过头定定的望了慕昭信一眼,然后笑道,“慕昭信,本太子这次是真的要走了。我那次在幽云十六州为你喂下的那个‘半月绝’其实是没有毒性的,所以你不用有所顾虑……”
慕昭信抬眸直直的望着苏倾皇,继而望向了别处……没有说话。
苏倾皇顿了顿,想说些什么,却最终也没有说出话来,只是缓缓的拉起披风上的帽子戴了上去,迈开腿就要离开了那阴暗的屋子之中。
“这次,你真的要非走不可吗?”忽然,身后的慕昭信慢慢的吐出这么一句话,黝黑不见底的双眸怔怔的望着苏倾皇的背影,“你从小生在皇家,衣来伸手饭来张口。这样的你,离开皇宫你该怎么生活?”
其实他心中一直很明白,苏倾皇七日之后和苏月异决一死战是假,离开大陈是真。趁此机会,她正好可以轻轻松松的离开皇宫。
“难道你都忘记了吗?是你说的……我不是那个苏倾皇了。”苏倾皇双腿慢慢的停了下来,轻轻的说道。
“所以这样的苏倾皇,什么都不在乎了是么?”慕昭信忽然缓缓地抬起头苦笑着说道,“既然你已经忍受够了那个皇宫的生活,那么我也没有什么理由要你留下来。你走吧、走的越远越好。”
“只是……花儿,不管你走到哪里,我一定会找到你的。”
“是么?”苏倾皇久久的没有回过头来,慢慢的顿了一下。眼中含着泪嘴角却勾起一抹微笑,“好啊,如果在那茫茫的人海之中,你还能找到我的话。就算是负尽了天下人,就算是天下所有的人都反对我们。我也会不管不顾的和你在一起。”
苏倾皇说完这句话,忽然走近了慕昭信,悄悄的把早已准备好的纸条硬塞到了慕昭信的手中,眼神一直望着窗外,向慕昭信暗暗使了使眼色。
慕昭信愣了愣,脸色迅速恢复到了正常之处,握紧了纸条,缓缓的收到袖子之中。
“那,花儿……你等我。”望着门外迅速闪过的一道黑影,慕昭信点了点头,使了一个眼色说道。
“再见,或许是再也不见。”苏倾皇亦是配合的点了点头说道,推开门匆匆的离去……
待苏倾皇离开之后,慕昭信缓缓的打开那张纸看去,不禁觉得一阵的惊愕!
……《妻为夫纲——寡人有喜了》……
苏倾皇坐在宽大的水晶帘之中,望着那熟悉却奢华的寝宫兀自的发呆。
微弱的亮光的照耀下,硕大的珍珠发起淡淡的光芒。苏倾皇缓缓的走到东宫的宽大的衣柜前打开了柜门,想收拾一些东西离开这里,却发现——
那里整整齐齐排放着的都是闪着金黄色的、用上好的金丝线修好的象征着尊贵之位的太子蟒服。
在这个世界,属于她的,竟空无一物。
是时候该离开了,苏倾皇。
她深深的呼出一口气,胡乱的把一些碎银子打包在一起。慢慢的走到书案边,拿起一封写好的诏书,细细的看了一番,拿起手中的白玉印玺缓缓的印上了刻章。
“你……真的下定决心要走了么?”毫无知觉的,朝儿的声音忽然出现在偌大的寝宫之中。
安静许久的寝宫,忽然响起了这么一声声响,显得十分的突兀……
苏倾皇缓缓的抬起眸子,望了朝儿一眼,没有说话,微微的点了点头。
“苏倾皇,你果真是一个不负责的人。”朝儿逼近了苏倾皇,面无表情的说道。
苏倾皇没有停下手中的活动,一直在动手收拾着包袱,语气淡淡的说道,“如果……今天你再不下手的话,这辈子你难杀掉我了。”
听到苏倾皇用着极为平淡的话语,竟说出这么一句话来,朝儿挺拔的身子微微一颤,继而平复了脸上的神情,目光如水,“所以,你这么的着急离开,是在害怕我杀你吗?”
“你要怎样想,我无所谓。”苏倾皇缓缓的把身上的蟒服外衫脱了下来,只着一身单薄的亵衣。
从包袱之中拿起那一身白纱流苏裙,慢慢的穿了上去。
宽大的衣裙下,那象征着女儿家的身姿玲珑、凹凸有致……
在光亮的夜明珠的照耀下,那张雄雌莫辨的一张明丽清秀的脸竟显得如此的美好。眉眼如画、白皙如瓷的脸上波澜不惊淡淡的望着站在原地的朝儿。
兜兜转转、沉沉浮浮在东宫两载,为的就是这么一刻,此刻。他竟然对着他厌恶了多时的脸痴迷了起来。
他一直知道太子的样貌不错,但是从未用过异性的目光去欣赏她,现在一身白衣似雪的她、竟是如此的清纯、明秀。
望着朝儿,她缓缓地闭上了双眼,淡淡的开口道,“你不是等了很长时间了吗?来吧……现在杀我吧!”
“苏倾皇,你不要以为……以为我不敢杀你!”朝儿明媚如花的脸上露出了一丝愤怒,大声喊道,“我是当世最冷血的武林第一门派阎罗门的门主,燕昭、字扶朝。我若是杀你简直易如反掌!”
苏倾皇什么都没有说,紧闭双眼,似乎一具死尸一般。
“苏黎花卿,我恨你,我恨你……”朝儿迅速的抽出隐藏在袖中的长剑,银光一闪,锋利的剑尖继而指向了她的脖颈,只差那么短短的一寸距离!
云淡风轻,任世上任何事都不会有一丝波澜的脸上,再向自己的敌人伸出长剑的那一刻、黝黑明亮的双眸竟缓缓的流下了一滴滴的泪。
他,燕昭活了整整二十二个年头,怎么也不会料到平生的第一次流泪竟然为了自己一直恨之入骨的仇人。
在最苦最累、几近陷入绝境的时候,他都未曾流过一滴的泪,今天……
每次午夜轮回的时候,只要他闭上双眼总会看到的是他的父亲娘亲倒在血泊之中的模样,还有那家人、奴仆在燃烧着的屋子中苦苦挣扎、哀嚎的声音……
他今天之所以到了家破人亡、流离失所、落魄犹如一只丧家之犬的模样都是因为她!为何在这个时候,他竟然下不去手了呢?
他的双手不住的颤抖,望着她的模样,眼前一阵的模糊……
“朝儿哥哥,你住手!”忽然之间,一股巨大的力把他手中的长剑缓缓的给打落了!
颂雅匆匆的从屋外走来,竟望见朝儿手持长剑正指着他们的殿下!
“殿下,你没有事吧?”颂雅一把拉住了苏倾皇,焦急的问道。
苏倾皇慢慢的睁开了双眼,望着燕昭,轻轻的摇了摇头,脸上微微一笑,“我没有事。”
颂雅点了点头,转过脸冲着燕昭大声喊道,“燕扶朝,你怎么下得了狠心去杀殿下。难道殿下对你一点都不好吗?”
“在这东宫住了整整的两载,你和殿下几乎形影不离的日夜相伴,难道你的内心深处对殿下就没有一丝一毫的感情吗?”
“这次没有杀你,那是我动了恻隐之心。只要你在这个世上一天,我燕昭还会杀你……”燕昭对于颂雅的话置若罔闻,低下头轻轻的说道。“这一次,就算我还给你当初救下的一条命,从此我们便两清了!”
“朝儿……这个东宫已经不适合你再待下去了!现在你去账房支些银两,回到你应该回到的地方去吧!”苏倾皇抬眸望着朝儿的背影,轻轻说道。
“不必了!你东宫的东西,我一点都不想要……那都是用剥削、用民脂民膏换来的。那些东西只会脏了我的灵魂、我燕昭受用不起。”燕昭背过身子,摇了摇头,冷嗤着笑道。
“如果,你硬要这么说的话。我也没有办法!毕竟我们主仆一场,我只是不想让你空着手离开东宫。”苏倾皇淡淡一笑,清秀的脸上带着丝丝的哀伤。
“在东宫的两载是我人生中最大的耻辱,我不想带着那些耻辱伴着我一声去不断的提醒我!所以,现在就此告别了……”燕昭咬着牙,匆匆的离去。
耻辱,他说的是耻辱……
苏倾皇心中一阵的揪痛——朝儿离开,她真的不好过,毕竟他是她在这个世上认识的第一个人,不管是虚情假意还是做戏罢了,他的确陪伴了她整整的半年时光。
在她的心中,早已把朝儿当做自己的亲人了。
可是,他今天竟如此残忍、冰冷的说,和她在一起是耻辱。
这个太子之位有什么好?周围人的接近都是带着自己的目的,想真心的相信一个人却不能。想要爱一个人更是难上加难。
就连保住自己的命都是一种奢望,步步为营却步步惊心。
苏倾皇外表一阵的沉默,却更加坚定了自己要离开的心——这个黄金铸成的囚笼,她真的过够了!
颂雅望着一脸愣怔的苏倾皇,又望了望随手被人扔在一旁的小包袱。心下一沉、轻轻的开口说道,“殿下,你真的下定决心要走么?”
“嗯。”苏倾皇没有否认,点了点头。
“这么一走,颂雅应该会好久都见不到太子殿下了吧?殿下,你准备去哪里呢……”颂雅的视线望向了窗外,硬撑着脸上的笑意说道。
“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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