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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掌柜,小厨娘-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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摘着摘着耳边多了一道呼吸,林方晓扭头一看,一张放大的脸突兀地出现在眼前,差点没把林方晓吓得摔下板凳,连忙搬着屁股底下的小板凳挪开了几步,拍拍胸口道:“秦子晋,你过来好歹也出个声啊,被你吓死了。”
秦子晋笑嘻嘻地蹲在林方晓身前,脸上讨好的笑容怎么看怎么渗人,林方晓忍着心中恶寒问道:“你有事吗?”
“嗯!”秦子晋点点头,“我特地从杭州赶回来,就想问你一句话,你跟那个华乔安,分了?”
林方晓没好气地瞪他一眼:“是啊,那又怎么样?”这个人,以往都没看出来是这么八卦的呀!
“那太好了。”秦子晋笑得嘴角都要咧到耳朵上去了。
林方晓一把豆角甩到他肩膀上去,转身就要走:“幸灾乐祸很好玩吗?”
秦子晋连忙拉住她:“不是,方晓你别误会,我不是这个意思。”
“那你是什么意思。”
“我的意思是那个华乔安狗眼不识珠玉,方晓你这么好的姑娘都不知道好好珍惜,你早点离开他是对的。”
“这话还差不多。不过这关你什么事,值得你专程从杭州赶回来?”
秦子晋的脸莫名其妙有点微红:“其实,我想说的是,方晓,我家中只有爹娘和兄长、大嫂,人口简单,相处和睦,家中在杭州有数处房产和商铺,郊外也有两处田庄,现在皆由兄长管理,家境算得上是殷实。我本人在杭州喜福顺分铺也有三成的份子,每月当掌柜的月钱五十两,分红约有四五百两,养家糊口不成问题。我一不嫖二不赌,喝酒也仅仅是在应酬客户的时候会喝一点,平时滴酒不沾,为人还算知情识趣,会疼女人……”
林方晓耐着性子听他说完:“哦,你条件挺好的。”
秦子晋看她一脸茫然的样子就知道她没明白自己的意思,鼓起勇气道:“那么,方晓,你愿不愿意跟我?”
林方晓大惊失色:“秦子晋,你不是在发烧说胡话吧,怎么会突然起了这样的念头?”
秦子晋认真道:“我不是在说胡话,也不是一时心血来潮戏弄与你,其实我一直都觉得你是一个很好的姑娘,只是之前我觉得自己一事无成,没有资格说些什么,可是等我当上杭州分铺的掌柜,正想向你表明心意的时候,却听到你和华乔安在一起的消息,你不知道当时我的心里是多么的悔不当初啊!好不容易知道你们分开,我就马上赶过来了,方晓,这次我不愿意再迟了一步让自己悔恨终身了。”
这是林方晓绝对没有想过的事,一时之间不知道该怎么回答,紧张得直绞手指。
“可惜这次你又迟了一步。”林方晓吃惊地回头一看,那沉着脸向这边走来的,不是易大掌柜又是谁?
22。平地一声雷
“易大掌柜,您的意思是?”秦子晋显然也没想到易杨会说出这样的话。
易杨指指林方晓:“她已经是有主的人了。”
这次轮到秦子晋大惊失色了:“方晓,这不是真的吧?”
林方晓失措地看看易杨,易大掌柜的眼神犀利、坚定地压迫着她,令林方晓直觉地感到反驳他是不会有任何好处的,只好对秦子晋点点头:“是真的。”
“不可能!方晓你告诉我,是谁,那个人是谁?”
林方晓哪里知道那个人是谁啊,只好用求助的眼神看着易杨。
易杨好整以暇地拍着林方晓的肩膀:“怎么,你想跟我抢吗?”
这下不光是秦子晋,连林方晓的小心脏都停止的跳动,眼睁睁地看着秦子晋一脸悲愤地扭头就跑,然后呆呆地被易杨拉着扯进了他的书房。
半天才回过神来,小心翼翼地问:“易大掌柜,刚才你为什么要这么说?”
“哦,那你觉得我应该怎么说?”易杨戏谑地看着林方晓那紧张的小模样。
“虽然我知道您是一片好心帮我解围,可是说谎总是不太好的吧,而且这样伤别人的心也太过分了一点。”
“莫非你是心疼了,还是,其实你原本是想答应他的?”易杨的语气没变,但浑身散发出一股冷冷的气息,让人知道他已经开始生气了。
“我没有想要答应他啦,不过也不应该说这样的谎话骗他啊,他始终会知道真相的不是吗,还不如我慢慢地跟他说道理,他总能理解的。”
易杨冷笑:“你以为说道理你能说得过秦子晋?还有,你觉得我是在说谎?”
“是啊!”林方晓点头,“我们明明就什么关系都……”
话未说完,易杨一手攫住林方晓的下巴,拉过来靠近自己,不待她回过神来就吻了上去,先是示威般地咬了咬她的唇,然后还不迟疑地撬开她紧咬的牙关,开始攻城略地。
易杨灵巧的长舌攻势凌厉,不让分毫,林方晓毫无节操地节节败退,予取予夺,渐渐地在他怀里软成一团,必须双手紧紧揪住他的衣襟才不至于滑到地上。吻得她意乱情迷之际,易杨停止了攻势,在她耳边轻声道:“那现在呢,我们还是什么关系都没有吗?”
林方晓不敢看他,跳了起来夺路而逃,小心肝“砰砰”乱跳,怎么会这样,易大掌柜和她,怎么会,怎么可能!可是,她又忍不住狂喜,这是谁,这是易大掌柜啊,英明神武、无所不能的易大掌柜啊,林方晓一整晚都辗转反侧不能成眠,虚荣心得到了前所未有的满足。
只是这一份满足到了天明的时候,渐渐地演变成了不安,万一这不是真的,万一他只是随口说说的呢?林方晓啊林方晓,难道你忘记了当年他把你当成那个洛洛的时候对你做过什么吗?
林方晓决定自欺欺人地当成什么事也没发生过。
早起的时候突然想起了秦子晋,糟糕,这家伙可是个大嘴巴,会不会已经把自己与易大掌柜的事添油加醋地宣扬得人尽皆知了?
陈秋娘来送早餐的时候,林方晓小心翼翼地观察着她的脸色,见她神色举止都正常得很,才拐弯抹角地问:“杭州分铺的秦掌柜今天又让厨房给他做酸菜饺子了吧?”秦子晋这人不挑嘴,什么都吃,但早上就爱吃这种拳头那么大,里面包满了酸菜馅的大饺子。
陈秋娘奇怪道:“秦掌柜?他回来了吗?没见着呀?”
林方晓忙道:“我昨天好像看见他了来着,难道看错了?”
“没有吧,昨儿晚饭也没见他来吃。”
“哦,这样啊,可能真的是看错了。”林方晓松了一口气,看来他是受了打击马上就离开了,而且他这个人挺爱面子的,大概为了面子问题也不会把自己和易杨的事到处乱说的吧!
林方晓以为,只要自己尽量离易杨远点就不会有什么问题了,说不定他昨天就是一时头脑发热,林方晓下定决心,只要易杨不提,她也就假装忘了这事,吃点亏就吃点亏吧,人在屋檐下,哪能不低头么!
事实上她想多了,易杨根本就没打算不提这事。
陈秋娘刚刚离开,易杨后脚就走了进来,熟门熟路地摸摸林方晓的额头,又捏了捏脸:“今天感觉怎么样?胃口还好吧?”
“我早好了,现在一头牛都吃得下呢!易大掌柜,要不我去厨房上工吧,这么久不干活,人都懒了。”
“不着急,无聊的话就出去逛逛散散心吧。”
林方晓眼睛一亮:“那我去找苏小梅也可以吧?”
易杨失笑:“有什么不可以的,这是你自己的事,不过可不许再胡吃海喝了。”
“那当然了,我可不想再被那白胡子老头拿针扎了,再说我也没钱吃了。易大掌柜,你以前都不喜欢我去找苏小梅的,每次一听说我和她出去都黑着脸。”
“有吗?我以前当真这么凶?”易杨心道那还不是因为你们每次出去都想着找男人啊!
“可不是嘛,害得我有时候都只得偷偷摸摸地去找她。”
易杨伸手捏了捏林方晓的鼻子:“以后可不许再偷偷摸摸了。”
“那你也不许再骂我了。”林方晓顺杆子往上爬。
“你不做错事我就不骂你。”
“那还是要骂的啊!”林方晓低声嘟囔着。
易杨趁机在林方晓面颊上蜻蜓点水般地啄了一下,在她耳边低声道:“晚上早点回来,咱们一起吃饭。”看着她瞬间羞红的脸蛋,十分愉悦地离开了。
林方晓想了想还是决定去找苏小梅,她太需要找个人来倾诉一下,帮她拿个主意了,虽然从目前的情况来说,并不需要她拿主意易杨就已经单方面决定了整件事情的走向。
凤临轩这些日子生意并不太好,所以苏小梅很容易就请了假陪林方晓出去。
“我先说明啊,我可没钱了。”苏小梅生怕林方晓又借失恋为由让自己请吃东西。
“知道啦,这次我请还不行吗?走吧,咱们去吃黄记牛肉面。”
黄记牛肉面是林方晓和苏小梅一致同意最好吃的牛肉面。一碗牛肉面的美味与否取决于面、牛肉和汤的组合,黄记牛肉面的高明之处在于面条并非口感较具嚼劲的刀削面或家常面,而是普通的阳春面条,并且只卖清炖牛肉面,面上覆盖着烫熟的生菜叶子,面汤清淡而滋味鲜美,是由牛骨汤、养肝汤、鸡汤兑成,一鲜变三鲜,牛肉有着有人的肉香,浓郁而不油腻。
吃着热腾腾的牛肉面,林方晓一直找不到合适的契机提起她与易杨的事,主要是苏小梅兴致太高了,一直在滔滔不绝地讲她前几天吃到的好东西——“平地一声雷”。
“听到这个名字,你一定想不到是什么东西吧,告诉你吧,就是锅巴。烤得香香脆脆的一盘锅巴端上桌,先浇上一勺热油,再把调好的卤汁淋上去,只听噼噼啪啪的炸响声不断,可不就是平地一声雷嘛!”
“竟有如此神奇的菜?到底是怎么做的呀!为什么会炸响啊?”林方晓也来了兴趣。
“我就知道你会好奇,所以特地叫表——,特地到了后厨去问个究竟,其实呢,这响声的秘诀就在于浇上去的热油和卤汁,刚炸热的锅巴淋上热油,卤汁浇到热油上,水遇到热油就会炸响,就像热油锅里溅入水珠炸响一样,其实也并没有什么了不得的。不过啊,这个锅巴一定要做得够厚,若是锅巴薄了,汤一浇上去,锅巴立马就皮了,也就没什么吃头了。”
“那你跟谁一起去吃的啊?”最后林方晓提出了一个她从一开始就存在着的疑问。
苏小梅立马就蔫了,低下头不敢看林方晓:“对不起啦方晓,我表哥这样对你,我知道我本来是不应该再理他的,可是我想我狠狠去花他的钱,也算是为你报仇的一种方式啊!你不要怪我啊!”
“好啦,小梅,我没怪你,你们怎么说也是亲戚啊,总不能以后都不来往的嘛!何况我也没有什么损失啊!”
“你能这样想就太好了,我就知道你一直都是个大度的人。”
“对了,那你表哥后来有没有跟你说什么啊?”
“说什么啊?”苏小梅一脸茫然的样子。
“就是他喜欢什么样的女子之类的。”林方晓其实很受不了华乔安既然那么喜欢苏小梅,为什么又总是不肯说出来。
“没有说啊!方晓,你这么关心这个问题,该不会是还想着我表哥吧,我跟你说,我表哥这个人其实一点儿也不好……”巴拉巴拉说了一大堆,听得林方晓好气又好笑,看来华乔安想要获得苏小梅的欢心,还任重而道远呢!
到最后林方晓都没有提起易杨,刚开始是找不着机会说,越到后来就越没有想说的兴致,毕竟这是自己的事儿,说出来别人也帮不了多少忙,到最后如果没成,反而增添了笑料。
说到底林方晓还是没有彻底接受这个天上掉下来的大馅饼,她的心始终在窃喜与郁闷中徘回来去,在易杨面前,她始终是有些心虚和疑惑的,她这个如天神般的老板,到底喜欢上她什么了?林方晓觉得,易杨这突如其来的表白,对她来说还真的是“平地一声雷”啊!
23。新任知府
易杨果然等着林方晓回来一起吃饭,甚至还亲手做了一桌小菜:“回来啦?洗洗手吃饭吧!”
林方晓一回来看到这阵势就有点儿吓懵了,其实也没有什么特别的菜色,不过就是凉拌肚丝,椒盐排骨,浇汁茄盒,麻婆豆腐,葱花炒蛋和一盆的凉拌白菜丝,再加上一道白菜大骨汤,很寻常的家常菜而已。林方晓跟了易杨这几年也不是白跟的,光是闻这味儿就知道这是易大掌柜亲手所做。
虽然知道他平时也有自己动手炒上两个小菜的习惯,可是这番大张旗鼓地专程做菜等自己一起吃,林方晓觉得,自己还是有点受不起了:“易大掌柜,您到底是什么意思?”这么不上不下地吊着,人家很辛苦的知不知道!
易杨有点不可思议地挑眉看着林方晓,胆子够大的哈,居然敢质问我了?
林方晓忙解释道:“我没有别的意思,您知道我笨嘛,我就是想不明白。”关键是也不敢想啊!
易杨挠挠头,这事还真没什么经验,他也不知道该怎么说:“你看我也老大不小了,总要娶妻生子的,我觉得你挺合适的。”
果然是这样啊,林方晓有点慌乱地脸红起来,又止不住有点儿暗暗的欣喜,还有点儿不敢确定:“其实凤掌柜也挺合适的。”话一出口,林方晓恨不得咬掉自己的舌头,这么没脑子的话也说得出来?
“她这个人太过精明,心思复杂,我不喜欢她。”易杨答道。
“那易大掌柜的意思是,喜,喜欢我?”最后三个字是红着脸低着头挤出来的,蚊蚋般的声音。
易杨大方地回答:“嗯,没错。你觉得怎么样?”
“我觉得,我觉得……”林方晓实在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怎么这个易大掌柜谈起情来也像谈生意一样干巴巴的?
“没关系,来日方长,你可以慢慢想想,想好了再告诉我,先吃饭吧!”
“哦!”林方晓提起筷子猛扒饭,“易大掌柜,这茄盒做得真好吃。”她一向是个吃上好吃的就忘了烦心事的人。
第二日林方晓便自动自觉地回到厨房去开工了,虽然厨房里的活儿多她不多,少她不少,不过闷了那么多天,能和大伙儿开开玩笑,乐呵乐呵也是好的。
只是易大掌柜找林方晓的频率也太高了点,这才半天的功夫,就叫她到书房里去了三四趟,去了也不干什么,就让她倒倒茶、擦擦灰什么的,这次易杨又唤了林方晓过来帮他在书架上找一本书,林方晓一边找一边嘀咕:“这些不是清河的活嘛,这小子跑哪儿偷懒去了?”
耳尖的易杨听到了,居然还会回答她:“清河说想学着做生意,好攒点钱以后取媳妇,我就让他跟着张掌柜在外边跑跑。”
“是这本吗?”林方晓拿着一本书过来。
“嗯,没错!”易杨伸手去拿书,顺便把林方晓也扯了过来,按她坐在自己的大腿上,“陪我一会。”
一接触到易杨滚烫的体温,林方晓像被针扎了似的跳了起来:“我,我厨房里还有事,先出去了。”易杨看着她慌慌张张跑出去的背影只觉好笑:“别忙着走啊,五天后新任知府大人请客,你跟我一起去吧。”
“不去可以吗?”林方晓虽然爱吃,但是那种虚以委蛇的饭局,实在是让人食不知味。
“听说新任的文知府素来极爱美食,每到一处都会尽情搜罗当地的美食与名厨,相信这次在宴席上也能吃到很多别处尝不到的好东西。”易杨慢慢说道。
“这样啊!”林方晓有点儿动摇了,“比你做的还好吃吗?”
“好不好吃不一定,但我一个人毕竟见识有限,不可能什么都会做的,我听说文知府家中可是养着五六位名厨呢!”
“可是我很少去那种场合,会给您丢脸的。”林方晓还是不放心。
“没关系,他这次请的也就是一些饮食界的同仁而已,很多你都见过的,不用紧张,你只管吃就行,应酬客套的事交给我。”
“嗯,那好吧!”林方晓答应着高兴地蹦出去了,易杨看着她的背影摇摇头,这姑娘,什么时候才能多长点儿心眼啊。
易杨口里说是给时间让林方晓好好想想清楚,实际行动上却当她是早已答应了一般,不但恨不得拿根绳子把她栓在自己的身边,行动上也是时不时地借故搂搂抱抱,吃尽了她的豆腐。林方晓逆来顺受,忍气吞声了几天,竟也慢慢习惯了,只是时时担心会被旁人看见。
几天下来竟也没有被旁人看出林方晓和易大掌柜之间的不同寻常之处,事实上谁也不会把他们两个往那方面去想,刚进喜福顺的时候谁都以为林方晓是易杨的女人,通房或是小妾之类的,过不了多久就都知道不是这么回事,林方晓不过是个笨手笨脚、屡错屡犯的小杂役,而易杨一直对她好好相待,当然是为了显示他的宽宏大量不忘本了。
很快就到了新任知府宴请泰安各大掌柜酒楼的日子。
由于喜福顺在泰安城饮食业中的泰斗地位,林方晓有幸跟着易杨坐在了主桌上,虽然敬陪末席,也算是天大的荣耀了。
开席之前桌上一干人等自然免不了要议论一下今日的主人知府大人的,林方晓听着听着,忽然觉得不大对劲,知府大人姓文,是三年前的状元郎,怎么越听越觉得这么像是自己的一位故人呢?
悄声问了问身边的易杨:“易大掌柜你知道知府大人的名讳吗?”
“知道啊,姓文名思明嘛!”易杨也压低了嗓音道。
“什么!”林方晓把端在手上掩饰自己窃窃私语的茶杯拍在桌上,“霍”地站了起来,把近旁几人都吓了一跳,易杨忙把她扯下来,“你干什么?”
林方晓道:“易大掌柜,我遇上仇人了,你说该怎么办?”
“那还用说,当然是有仇报仇咯!”
“那如果我报仇的事会影响到喜福顺呢?”
“等等,你说的该不会是知府大人吧,难道他就是那个你青梅竹马,最后却始乱终弃的文思明?”
“胡说什么呀,根本就没有乱好不好,我是恨他见死不救!没错,就是他,害得我们一家失散多年的文思明!”最后三个字林方晓是咬牙切齿、一字一顿地说出来的。
“既然如此,我拼着喜福顺不在泰安城做下去也一定会站在你这一边的。”易杨坚定地说。
“易大掌柜,你对我实在是太好了。”林方晓感动地道。
“那咱们这顿饭还有没有必要再吃下去?”
“当然要吃,如果就这么走掉岂不是显得我们怕了他?”
话未说完,大家就纷纷站了起来,原来是文知府进来了,林方晓顺着大伙的目光看过去,几年未见,文思明倒是出落得益发清俊了;深色的官袍穿在身上,更平添了几分成熟和稳重。
只是这份稳重在他的目光落到林方晓身上的时候,马上就荡然无存了。只见咱们的文知府大人生生地撞开热情地迎上来的客人们,大跨步地疾奔至林方晓的身边,途中甚至绊倒了两张凳子而不自知。
“晓晓!”饱含渴盼与深情的一句呼唤让所有被惊吓到的客人们浮想联翩,齐刷刷的目光一致望向林方晓,林方晓双眼几乎要冒出火来,顾忌着喜福顺的脸面才强压住了那份想要一巴掌拍在他脸上的冲动,拂袖转身快步离开了宴席大厅。
“晓晓!”又是一声急切的呼唤,文知府居然在众目睽睽之下就这么丢下满室的客人追了出去,顾不上身后一大片抽气声,众人惊叹之后是嗡嗡的窃窃私语,最后变成了大声的议论。
“天见可怜,终于被我遇见你了,晓晓,你不知道我这些年找你找得多苦啊!”
林方晓在拐角处突然停了下来,紧随其后的文思明差点收势不住撞了上去,急忙扶住林方晓的双肩道:“晓晓,你先别生气,你听我说。”
“我不听我不听!”林方晓抬脚狠狠踢上文思明的膝盖,文思明膝上剧痛,却又怕她走掉不敢松手,脸上的表情扭曲得好笑。
林方晓挣脱不开,只管生气道:“你苦?哪里苦了?我看你倒是春风得意,做知府做得惬意得很嘛!你这个见死不救、无情无义的家伙,你还好意思叫我?要不是你,我会差点嫁给那个糟老头子吗?要不是你,我会为了逃婚搞得连家也没有了吗?要不是你,我会与爹娘兄长失散至今生死不知吗?不许说话!”
文思明张口欲说什么,被林方晓一脚踢上膝盖,疼得说不出来。
“你要你的荣华富贵、前程似锦,那你就去啊!你要娶官家小姐,那就去娶啊,我林方晓从来都没拦着你,可是你至于把我当仇人一样吗?明明就是你一句话就能解决的事,我托人带了那么多次话,写了那么多封信给你,你居然就能狠得下心连个回音都不给,眼睁睁地看着我往火坑里跳。”
文思明心中狂喊不是的,不是这样的,可每次想要张口说话,都被林方晓狠狠地踢了回去,而且每次都是踢的同一只脚同一个位置,最后一次踢得最狠,文思明整个人踉跄着向后倒去。林方晓趁机抽出身子,飞奔着离开了。
24。鱼羊为鲜
“林方晓!”易杨在后面叫她。
林方晓放慢脚步,低着头对追上来的易杨道:“易大掌柜,对不起,我先回去了。”
“走吧,我带你去吃东西。”
“嗯?”
“还没吃晚饭呢,你肚子不饿吗?”
“饿!”林方晓摸摸肚子,为了来吃新任知府的好东西,中午还特地吃少了半碗饭留着肚子呢!
“那快走吧,晚了可就吃不上了。”
“吃什么呀?”
“带你去吃羊,他们家的羊肉可不是一般的烤或炖,都是新鲜的吃法,保证你没吃过。”
“真的吗?可是今晚泰安大酒楼的掌柜和大厨不都来参加晚宴了吗?还有人做吗?”
“放心,他们家开的不是大酒楼,只不过是隐在小巷中的小食肆,是一个只有相熟的朋友才知道的去处,店主也不喜欢抛头露面,不会来参加这些宴会的。”
“这样的话他们家的店里不就没什么生意了吗?”
“人家本来就不在意用这个赚钱,不过是喜欢做菜,与一干同好共享罢了,每天最多也不过招呼两三桌的客人。”
“这样啊,真是太好了,又能做自己喜欢的事又不会太累,如果我也很有钱的话我也想开一家这样的店。”林方晓无限神往地说。
果然是一家隐藏在巷子深处的小店,走过长长而寂静的石板路,易杨敲开了小巷尽头一扇不起眼的木门。店主夫妇是一对四十多岁的中年男女,干净、温和,鹣鲽情深,林方晓悄悄对易杨道:“我觉得他们两个好幸福。”
易杨拍拍林方晓的头:“每个人的背后都有不为人知的故事,每一份幸福都是努力坚持和不放弃的结果,像你林方晓这么没心没肺的一个人,不是也曾有过一段伤心往事吗?”
林方晓眨眨眼睛,觉得这样说话的易杨有点儿陌生难懂,嗯,还是专心等吃的比较好。
第一道菜上来的是羊奶浸石斑鱼。
“易大掌柜,这是什么鱼啊?很少见呢!”
“这是石斑,南边的海鱼,连海水一块运过来的。”
“哇,那成本可真不小。”
鱼羊为鲜,这道菜可谓把这个“鲜”字发挥得淋漓尽致。
接下来上了一道白切羊,一道羊肉丸,还有一道羊杂汤是用羊腰、羊肝羊肚和羊心做的,滋味鲜美,吃不出半点羊膻味。
“咦,这是什么?”林方晓指着一道摆成葡萄形状的菜肴问道,香葱做藤,冬瓜皮雕成的葡萄叶,簇拥着一大串又圆又大的白葡萄,乳白色半透明的果肉,隐隐透出里面黑色的果核,颤颤巍巍地还带着弹性。
“这是葡萄羊明镜,你尝尝?”
林方晓夹了一个入口,外软内脆,口感特别:“好吃,这也是羊肉吗?怎么一点也吃不出来?”
易杨道:“羊眼煮熟后用虾胶裹住酥炸,味道不错吧?”
林方晓闻言默默地把这个碟子移到远离自己的位置,看也不再看一眼。
易杨哈哈大笑:“要不要来点酒?”
“可以吗?”
易杨提起酒壶倒了一杯放在林方晓面前:“此酒名兰生,是采百草花末杂于酒中酿制而成,气味甘甜芬芳,挺适合女子喝的。”
“那我试试。”林方晓正觉得口干,端起来就喝了一大口,“甜甜的,果然还有花香呢,真好喝,再倒一点。”林方晓吃喝得有点得意忘形了,居然大着胆子使唤起易大掌柜来。
易杨不以为意,又给她倒满了:“别着急,慢慢喝。”
最后还有两道点心,羊奶豆腐,店家自制的豆腐本来就滑溜,与鲜虾、青菜一起泡在羊奶中,真如贵妃洗凝脂,吃得人满心暖热;以猪皮和高汤熬制的羊骨髓冻,晶莹剔透的糕体里隐隐透出深色花纹,咸鲜的滋味也很让人惊喜。
兰生酒滋味甜甜的像果子汁一样,林方晓不知不觉就多喝了几杯,白皙的双颊泛起两片灿若朝霞的艳色,双眼也似乎蒙上了一层水雾,眨巴眨巴地看着易大掌柜,这人怎么就长得这么好看呢?忍不住伸手捏了捏易杨的右脸:“这是我的吗?”
“我的。”易杨一本正经地答道。
“你的不就是我的嘛!”
“好吧,是你的。”
林方晓一双手不安分地四处摸摸捏捏:“这里是我的,这儿也是我的,全都是我的,谁也不许抢!”
“好好,都是你的,没人跟你抢。”易杨无奈地看着这个四处惹火而不自知的小女人,红艳艳的小嘴一张一合,说不出的甜美诱惑,只恨不得立刻化身为狼,扑上去啃个一干二净。
林方晓满足地大笑一声:“哈哈,这回真是赚大发了。”说完一头磕在桌上,居然就这么睡着了。
易杨苦笑着摇了摇头,就这酒量,还整天嚷着要大碗喝酒,大口吃肉,一点女人该有的样子都没有,也不知道自己究竟看上了她什么?
易杨从来没有想过,自己居然会有背着一个烂醉如泥的女人独自漫步在深夜街头的一天,更不可思议的是,自己竟然还会乐在其中。今晚的月色很好,弯弯的月牙如钩,月光如水水如天,如此静谧美好,易杨觉得,即使这条路再长,他也是不介意就这样走下去的。
只可惜背上的人却渐渐不安分起来,林方晓觉得自己正躺在一叶不断摇晃着的小舟上,晃晃悠悠地很是舒服,但晃久了又觉得有点儿头晕,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睛,才知道自己正趴在一个宽厚的脊背上,又想了很久,才想明白这个脊背的主人是易杨,心里面突然就“砰”地开出一朵喜悦的花来。
不由自主地就想唱歌:“月亮月亮明明,走路带上大烧饼,一边走一边咬,到月底吃完了,下月十五又圆了……烧饼呢?烧饼在哪里?”抬头望望月亮,“咦,月亮变成香蕉了,哈哈,我要吃香蕉……”伸出手在头上胡乱挥舞,想去摘天边的那根香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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