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嫁嫡-第9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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难保,这一世不会对性子大变的“朝倾公主”倾心啊。
那时候,萧湛怎么办?
此刻,安容心里就一个想法:让萧湛去北烈把“朝倾公主”抢回来再说。
可是安容知道,这话她说她倒霉。
安容又想到了荀止。
送走朝倾公主后,安容急急忙回了玲珑苑。
让小七给荀止带去一句话。
看着信上所写的内容,萧湛眉头陇紧,让他派暗卫去北烈将朝倾公主掳来?
信上不是这样写的,但是是这样的意思。
安容在信上问他能不能将北烈朝倾公主神不知鬼不觉的掳来大周。
萧湛不懂了,安容为何要掳劫朝倾公主。
萧湛想到那日在梅花宴上,他无意中听到的谈话。
现在的顾家大姑娘是朝倾公主,现在她要掳劫朝倾公主。
是不是意味着,朝倾公主才是顾家大姑娘?
那个安容口中他要娶的嫡妻?
萧湛顿时对掳劫朝倾公主一事没了兴趣。
很快,安容就收到一封回信:掳劫会挑起战争,你要和北烈朝倾公主有仇,我可以帮你神不知鬼不觉的杀了她。
安容吓了一跳,赶紧回信让荀止别杀北烈朝倾公主,可是再叫荀止掳劫的话就说不出口了。
安容不想打战。
可是清颜人在北烈,她又在大周,她们怎么见面?
前世,是朝倾公主受了打击,要来大周和亲,这一世换了清颜,北烈还会不会让她来大周?
安容犯愁,愁的直挠被子。
再说萧湛,从看到安容回信起,紧锁的眉头就没有松开过。
他知道,以安容的偏执,肯定又在想怎么退亲了。
“来人,”萧湛唤了一声。
黑影一闪,一暗卫出现在屋子里。
“去杀了顾清颜,”萧湛冷声吩咐道。
暗卫领命。
第二百八十二章崴脚
这一日,天气清爽,微风和煦。
安容带着芍药去松鹤院。
去的有些晚,屋子里来客了。
来人是威长侯夫人。
安容进去的时候,正听到三太太向她道贺,祝贺威长侯夫人得了个大胖孙子。
威长侯夫人摇头一叹,“我那媳妇儿是给生了个长孙不错,可是半年前,我和世子夫人在街上闲逛,无意中碰到个算命先生,他对着我儿媳妇摇头叹息,说生女荣华富贵安,生男则……养不活,我听得百般不是滋味儿,你们也知道,我那媳妇儿早前生过一个儿子,还没足月就夭折了,这又……。”
威长侯夫人说着,眼眶通红。
哪有做祖母的不想瞧见长孙的,享受儿孙绕膝之乐,偏偏福薄啊。
前儿得了个大胖孙子,她高兴又高兴,对着侯府上下是赏了又赏。
还是威长侯世子夫人偷偷抹眼泪,她才想起来,世子夫人为何哭泣。
这一下,威长侯夫人可是急了。
第二天,天刚不亮,就跑去了大昭寺,苦苦哀求瞎眼神算帮她算一卦。
到底吧算命先生说的话是真是假,若是真的,该如何化解。
瞎眼神算早前帮威长侯夫人算过一卦了,这是第二个卦。
算出来的的确是小孙儿命薄,难养活。
化解之法确实有,也很艰难。
要威长侯夫人找十个命好的夫人或者姑娘帮小世子做十双鞋,不是给小世子穿的,是替小世子送给寺里的和尚穿。
十个人全部穿,小世子才能活。
便是差一个,小世子都活不了。
找人做十双鞋,很简单。
威长侯夫人认得不少人,命好的不外乎父母安在,儿女双全,夫妻和顺。
其实威长侯就就在临街,和武安侯府往来并不多,只能算是一般。
但是她临走前,瞎眼神算说了,武安侯府四姑娘命格无双,若是可以让她帮着做一双,对小世子极有好处。
这不,威长侯夫人早早的就登了门来,为的就是这事。
说起来有些难以启齿,毕竟大家闺秀的针线送的只是长辈父兄们,再不就是闺中好友,那也不会送鞋,更何况是送给寺庙里的和尚,还是千层底的鞋。
安容进去的时候,正巧听到这些事。
威长侯夫人眸中有哀求之色,“沈老太太,我知道这要求太过无礼了,可是怀胎十月之苦,做母亲的都能了解,我那儿媳妇没了第一个孩子,差点失心疯,这要是……。”
威长侯夫人的声音带了哽咽之色,别说儿媳妇,就是她,也舍不得那白白胖胖的小子。
老太太点点头道,“我知道,让四姑娘帮小世子做一双鞋倒不是什么难事,只是这尺寸尺码,万一做出来不合脚……。”
老太太怕耽误威长侯夫人的事。
威长侯夫人哽咽道,“瞎眼神算上说了,这鞋没有尺寸,让那些夫人姑娘凭心做。”
老太太瞧见安容进来,也知道她听到了威长侯夫人的话了,便问安容的意思。
安容有一丝的犹豫。
不是她不想帮着做鞋,而是前世威长侯世子夫人的孩子根本没活过两个月就夭折了。
威长侯世子夫人受不了打击,有些精神恍惚,后来还曾请过清颜去瞧病,清颜也无能为力,因为她是思儿成疾,心结不除,她的病难根治。
可是瞎眼神算那话是什么意思,为何点名了要她帮着做鞋呢?
安容曾听有流言说,威长侯府送大昭寺的十双鞋,只穿了九双。
大昭寺有个小和尚,挑水的时候不小心摔下山崖,将脚给摔断了,脚好之前根本就没穿鞋,偏这鞋在送出去七天之内,就要穿到脚上去。
清颜对这些改命的说法是不信的,但是安容信。
安容想,是不是那拿了鞋的小和尚不摔断腿,小世子的命就能改了?
安容点点头,答应帮忙做鞋。
威长侯夫人见了便极高兴,拉着安容的手,直夸安容漂亮,要将手腕上的羊脂玉手镯褪下来给安容,偏巧安容手腕上有紫绳手镯了。
威长侯夫人微微一愣,夸了紫绳手镯精致,又伸手将头上一直紫金红宝石发簪取下来给安容戴上。
安容微微汗颜,她还没做鞋呢,就这么客气了。
威长侯夫人和老太太说了会儿话,老太太笑道,“你还要去寻别人给你做鞋,我就不多留你了,七日之后,我叫丫鬟把鞋给你送去。”
威长侯夫人是连连道谢,感激涕零。
等威长侯夫人一走,三太太便道,“七日做一双千层底的鞋,每日要做三个时辰才够呢。”
三太太是疼惜安容吃苦,偏方才威长侯夫人在,这些招认厌恶的话,三太太不敢说。
老太太哪里不知道辛苦啊,可是人家威长侯夫人都求上了门来,又是瞎眼神算点名了的,是积德行善的好事,只要能救小世子一命,那么点苦头倒也不算什么。
不过老太太高兴呢,虽然她很早就知道安容的命好,没想到好到连瞎眼神算都记在心上。
老太太高兴的拍着安容的手,笑的慈蔼。
正说着话呢,好了,外面有小丫鬟急急忙的奔进来,跑的上气不接下气,“三太太,六姑娘把脚给崴了。”
三太太一愣。
老太太眉头一皱,倒也没有担心,谁还没有崴脚的时候,老太太望着三太太道,“安溪年纪不小了,走路还喜欢蹦蹦跳跳的,要涨点儿记性了。”
三太太连连称是,跟老太太保证回去好好数落数落沈安溪。
三太太还要陪着老太太招呼来客,方才威长侯夫人知道她忙,都没让三太太送她出府。
三太太让丫鬟去请大夫来。
小丫鬟忙道,“福总管已经派人去请柳大夫来了,六姑娘让四姑娘去西苑一趟。”
不用小丫鬟说,安容也是要去的。
跟老太太打了招呼,安容便和小丫鬟去了西苑。
进门,安容见到的便是一双愤岔、咬牙切齿、恨的牙根直痒痒的表情。
安容错愕的看着沈安溪,然后四下望望,发现除了她外,只有芍药和传话小丫鬟了。
不用怀疑,沈安溪瞪的是她。
安容很无辜。
六妹妹崴脚,跟她没关系啊,为何要瞪她。
绿柳发现自家姑娘的眼神太赤果果了,赶紧上前挡着,给安容请安。
安容一笑,“绿柳,我什么时候得罪你家姑娘了?这不白之冤,你可得给我辩驳一二才是。”
绿柳起身,将屋子里伺候的丫鬟都轰了出去。
然后才笑道,“四姑娘,这事奴婢也不好说,六姑娘崴脚好像跟你有些关系。”
好吧,绿柳说的很委婉。
其实跟安容有脱不开的关系。
绿柳一个小丫鬟,不敢说的太直白。
但是沈安溪急躁性子,实在是憋不住了,“四姐姐,亏得你还说他心疼我,帮我揉脚,今儿娘亲又给他送燕窝粥,我一时好奇,就去前院瞧了瞧,他正帮七福搬石头,不小心掉了一块在地上,我没瞧见,踩上去,身子不稳,把脚给崴了!”
说着,沈安溪顿了一顿,火气有升了三分,“当时,就绿柳、我还有他在,绿柳扶不住我,要他帮把手,他说男女授受不亲!”
男女授受不亲,这六个字直接把沈安溪气出内伤了。
不管怎么说,昨儿安容跟她说的,有个疼她入骨的夫君,愿意帮她揉脚腕,她心软成一团。
恼三太太对冯风好,那是觉得没必要,还是不是她夫君还不知道呢。
沈安溪是脸皮薄,又对冯风好奇。
结果呢,得到的回答跟安容的梦截然相反!
沈安溪捂着心口,气的腮帮子都疼,“都说梦是反的,他肯定待我极差!”
安容哭笑不得,她对三太太母女已经无话可说了。
俗话说的好啊,丈母娘看女婿是越看越顺眼,安容不过那么一说,三太太对冯风是喜欢又喜欢了。
沈安溪还特地去前院瞄他,安容承认,谁都耐不住这样的好奇,可是事情是不是也太凑巧了?
沈安溪把脚给崴了。
本来安容帮着冯风塑造的好形象啊,全给他一句“男女授受不亲”给毁了个干净。
不过安容得帮着说句好话,“他说的也不错啊,确实男女授受不亲。”
沈安溪红着脸,仿佛天边的火烧云,红白渲染,“可他做事也太马虎了吧,石子掉地上了,都不知道!”
安容把玩着绣帕,笑的前俯后仰,“六妹妹,你怎么不说有人走路那眼珠子在后脑勺上呢,连石子都瞧不见。”
绿柳偷笑。
芍药捂嘴笑。
沈安溪气的直接倒床上,倒霉催的,撞木板上了。
安容瞬间把话收了回来,“应该不是长后脑勺上,是长脚底心,穿鞋挡住了。”
沈安溪气的直抓被子,牙齿磨的咯吱咯吱响,还委屈极了,“四姐姐,我再也不理你了!”
安容笑的直捂肚子,走过去,问,“你脚怎么样了?”
沈安溪努嘴,撇过头不理安容。
外面,小丫鬟进来道,“六姑娘,柳大夫来了。”
安容转身望去,穿着一身直辍的柳大夫迈步进来。
安容也正要找他呢,见了他,笑着给他拜年。
柳大夫笑道,“借四姑娘的吉言了,得四姑娘一句话,柳记药铺今年必财源广进,喜事多多啊。”
第二百八十三章药材
其实沈安溪崴脚这样的小伤,用不到柳大夫这样高明的大夫。
找他来,是沈安溪吩咐的。
沈安闵和她是无话不说。
沈安北和沈安闵是无话不说。
安容要找柳大夫询问周老太傅府上的事,沈安溪知道。
沈安溪甚至觉得,她今儿崴脚就是为安容崴的了。
柳大夫帮沈安溪把了脉,笑道,“六姑娘的身子大好,比我上一次帮你把脉又好了很多,看来六姑娘这些日子心情很不错。”
沈安溪脸上带笑,直道柳大夫医术高明,连她高兴都瞧的出来。
虽然和沈安玉她们闹了很大的不愉快,不过她没吃亏。
沈安溪的性子极好,只要不吃亏,不让敌人占了赢头,她就心情好。
心情好,对身子就好。
不过今儿沈安溪就比较倒霉了,脚腕崴的有些严重,都有些红肿了。
柳大夫帮她推揉时,沈安溪没差点疼哭出来。
死死的咬着唇瓣,不让眼泪流出来,不过在心底,对冯风的好感再次一落千丈。
然后便是瞪着安容,用眼神控诉。
安容表示,她真的不是故意的。
柳大夫帮沈安溪敷药,然后留了一瓶子药给沈安溪,道,“回头敷了药,让丫鬟帮着推揉,一日三回,睡前要推揉两刻钟,两天就好了。”
“要两天?”沈安溪撅了撅嘴。
明天是如意戏班来侯府的日子,她还想着去敲戏呢,现在好了,没法去看了。
安容忙道,“如意戏班来侯府要唱两天呢,听一天也足够了。”
沈安溪眼底闪过一抹狡捷笑意,“那你明儿一天都陪我说话。”
安容哭笑不得,点了点头。
沈安溪一肚子火气顿时弥散了,因为侯府谁都知道,四姑娘说话算话,她答应的事,从来说话算话。
她答应陪沈安溪,就一定会陪。
沈安溪笑了笑,“有你这句话就成了,我哪真能要你陪我啊,爹爹娘亲知道了,还不得骂死我。”
柳大夫起身收拾药箱,要告辞。
安容忙道,“我找柳叔你有些事。”
安容一声柳叔,让柳大夫愧不敢当啊。
可是安容就是这样叫了,柳夫人没辄,只能生受了。
不过,那高兴之情,是溢于言表啊。
听安容问及萧老太傅府上,有哪些人生了病,病情是如何的,柳大夫有些错愕。
“四姑娘为何问这事?”柳大夫忍不住问。
安容讪笑,“是周大少爷找我大哥的。”
柳大夫思岑了两秒,就将事情的原委疏通了个清楚。
柳大夫可是知道那个不爱读书,爱学医的“沈二少爷”是安容,而且安容确实会不少奇效的方子,周少易找沈安北也在情在理。
柳大夫便将周老太傅府上的事,和安容一一道来。
有些安容不懂的地方,柳大夫还教安容。
安容一脑袋的奇方,配合柳大夫说的病情,慢慢的写出来,然后给柳大夫瞧,看有什么地方不合适。
刚配好给周老夫人的药方。
外面小丫鬟进来道,“四姑娘,老太太找你有事,让你去松鹤院一趟。”
安容正忙着呢,抽空看了小丫鬟一眼,“老太太找我何事?”
小丫鬟摇头,“奴婢不知道,不过庄王妃来府上了。”
柳大夫笑道,“定是庄王妃听说了四姑娘你手里有舒痕膏的事,替惜柔郡主求药呢。”
安容努了努鼻子,她对庄王府没什么好感,因为庄王世子下手没轻没重,把沈安闵给打的鼻青脸肿。
“你去回了老太太,就说我这儿有急事,耽误不得,一会儿去见她,”安容道。
小丫鬟多瞧了安容几眼,方才福身退下。
柳大夫笑笑不语。
安容继续和他商议药方的事,柳大夫笑道,“若是我给四姑娘你打下手,凭着你的药方,能称神医了。”
柳大夫惋惜啊,四姑娘实在是暴殄天物,空有一脑袋的秘方,却不怎么会看脉。
偏偏脉象又极为重要,区分辨别起来极难,没有一两年,极难掌握。
安容也叹息,可惜她前世死的早,没来得及学啊。
将方子写好,安容用信封装好,然后问柳大夫,“能帮我弄到之前我要的那些药材吗?”
柳大夫笑道,“知道四姑娘你急着要,早前我就给那些药商送了信去,大概十天左右会送到,若是可以,我有个不情之请。”
柳大夫希望安容能调制几盒舒痕膏放柳记药铺卖。
安容没有丝毫的犹豫就答应了。
丫鬟送柳大夫离开。
安容起身朝床榻走去,和她说了几句话,便出了西苑。
安容顺道去了沈安北的书房。
安容没想到沈安北正和沈安闵还有几个少年在研究回文图。
这几个都是他的师侄,他那些师兄们的儿子。
怕沈安北磨磨蹭蹭的,那些性急的师兄派自己的儿子上门来“催”了。
沈安北比他们年长一些,但也大不了多少,有些大半岁,有些大一岁。
安容觉得,沈安北这个师叔很不好做。
安容进沈安北的书房,从来没有敲门的习惯。
这不,推门进去,瞧见五六个模样俊朗的少年看着她,安容的脸唰的一下就红透了。
安容怔了几秒,忙道,“不好意思,进错门了。”
可怜沈安北嘴巴张着,正要说话呢,安容把门又给关上了。
安容使劲的拍自己发烫的脸颊,惋惜她的形象啊,不推门便进去没有礼数啊,她给武安侯府脸上抹黑了。
屋子里在哄闹,问沈安北、沈安闵,方才推门进来的姑娘是谁?
沈安闵目光落到画上,不说安容是谁,只笑道,“这画就是她给我大哥的。”
沈安北已经出门了,追上安容,憋笑问,“安容,你找我有什么事?”
安容瞪了他好几眼,才把信封递到沈安北手上道,“这是方才我和柳大夫写的药方,你给周少易送去吧。”
沈安北拿着信封,笑的合不拢嘴,忙跟安容道谢。
安容白了他好几眼,“你要真感谢我,就赶紧把大嫂给我娶回来陪我玩。”
沈安北满脸通红,安容斜了他好几眼。
大哥的脸皮啊,太薄了,得想办法给变的厚些才好。
安容从书房离开,去了松鹤院。
正屋,几位太太陪庄王妃说话。
安容走到屏风处,正好听到二太太说话,“也不知道四姑娘在忙什么,老太太找她,她都不来,这架子端的有些大了吧,再去催催,别叫庄王妃等着急了。”
庄王妃笑道,“我也不是很急,别耽误四姑娘的正事。”
不是很急,表示庄王妃还是有些急的。
她都来了大半个时辰了,茶水都喝了四杯了。
安容迈步进去,挨个的请安,然后装傻问老太太,“祖母,你唤我来是?”
四太太坐在一旁,温婉的问,“四姑娘这半天时间,忙什么呢?”
安容勾唇一笑,“在和柳大夫商议事情呢,之前托他帮我买些药材,好调制些舒痕膏,可是上回,大夫人把我的药材全部拿走了,我当着祖母的面保证过,不再碰药材了,那些药材极其珍贵难得,我让柳大夫帮我退了,损失我自己承担。”
安容说的云淡风轻,可是却叫庄王妃有些坐不住了。
她今儿来就是求舒痕膏的。
结果还没开口,安容便说她要把调制舒痕膏的药材给退了,以后再也不调制了。
庄王妃扭头望着大夫人,眸底带了质疑之色。
大夫人就坐在一旁,手里的绣帕轻动,回望了庄王妃一眼,眸底写着:镇定些,舒痕膏会有的。
安容将两人的互动看在眼睛,心里在冷笑。
庄王妃是来向她求舒痕膏的,怎么瞧着像是向大夫人要似地?
一个偷她秘方的贼,能做的了她的主?
安容打定主意,大夫人不给她赔礼道歉,在出嫁之前,安容不调制舒痕膏了,免得有被人借口拿走。
二太太站出来说好话,安容丝毫不为所动,“连调制舒痕膏的药材都被拿走了,二婶儿让我拿水调制吗?”
二太太顿时不说话了,恹恹的坐下。
四太太则机灵的多,笑道,“这简单,叫你母亲把药材还给你不就成了,她也是为了你好,担心那些痒痒粉什么的,万一伤着自己就不好了。”
安容抬眸看着四太太,展颜一笑,“还给我还不够,还要保证,不会随随便便的没收我的药材,不然我才不调制药膏,免得回头还挨骂。”
这个保证,除了大夫人,还有老太太。
老太太是反对她一个大家闺秀学什么医术的。
可是当着庄王妃的面,这话老太太不好说。
三太太坐在那里,更是一句话没吭。
她可是最护短的,庄王妃的儿子打了她的儿子,她愿意跟她说话就很不错了,帮她求情,别说门了,窗户都没有。
大夫人气的牙根痒痒,不得不笑道,“我保证以后不碰你的药材,不反对你调制药膏。”
安容又看着老太太,老太太也点了点头。
安容这才笑道,“那我那些药材呢?”
这话,安容是望着大夫人说的。
她知道那些药材都被大夫人给丢了,但她就是要她的那些药材。
第二百八十四章该死
大夫人嗓子噎住,张不了口。
当时那么多的药材摆在桌子上,她根本不认得几个,全给糊地上去了,混在了一起,丫鬟拿出去丢了。
这会儿让她去哪儿找?
大夫人不敢说实话,怕激怒安容,便寻了个理由,“那些药材,我送去府里的药房了,因为小厮马虎,不小心泼了水,全给毁了。”
安容听得一惊,不敢置信的睁圆了眼睛,“全给毁了?那些药材花了我三千两银子呢!”
芍药站在身后,头低低的,怕自己露陷。
那些药材十两银子都没花到好么,姑娘装的真像。
不过姑娘说的也对,药材要是不贵,怎么能卖一万两一盒子呢?
大夫人心口有些憋的慌,因为老太太要大夫人赔安容损失。
要是买不到药材,就给安容银子。
当着庄王妃的面,大夫人不敢说不给,更不敢说该药方赔的话,因为安容只要她的药材,没有药材会直接撂挑子,赔钱只是退而求其次,两个都没有,她就不调制舒痕膏了。
不是不让她弄药材学医么,她听话还能有错了?
二太太则很高兴的劝大夫人掏钱,有人陪她一起心疼,虽然损失只有她的一半,可也足够二太太高兴了。
大夫人是咬牙切齿的吩咐丫鬟拿了三千两银票来。
安容喜滋滋的数着银票。
庄王妃表示,只要能治好惜柔郡主的的烧伤,再多的银子她也付。
安容问庄王妃,惜柔郡主烧伤了多少,问清楚了道,“要治好惜柔郡主的烧伤,两盒舒痕膏应该够了。”
庄王妃知道舒痕膏一万两银子一盒,是三太太说的。
老实说,庄王妃有些心疼,可是这钱她不得不掏。
卖给别人是这个价,她自然也不例外了。
她就是些想不通,武安侯府怎么不趁机巴结她?
庄王妃想的很美,可是药膏是安容的啊,安容不巴结她,老太太不会替安容做主,更不会让安容凭白损失那么多钱。
庄王妃问安容什么时候能拿到药膏,安容想了想道,“元宵那天,庄王妃派人来取。”
“要到那天?”庄王妃有些等不及。
可是安容也没办法,“柳大夫说,药材还在进京的路上,要十天左右才能送到。”
她调制花一天,能在元宵节给她,已经很不错了。
庄王妃便知道她急是没用了,起身告辞。
大夫人送庄王妃出门。
安容给芍药使了个眼色,芍药便假装肚子疼先跑了出去。
一刻钟后,芍药便回来了,凑到安容耳边嘀咕了几句。
安容眼神便冷了下去。
好一个大夫人,果然不知道何为死心。
居然想庄王妃帮她求情,恢复她诰命的封号!
话说大夫人也极其的生气。
她让丫鬟去找了当日来侯府给她瞧脸大夫,问当时他看的那些药材价值多少。
丫鬟回来说八九两,大夫人当时就差点气吐血,气的在屋子里摔了一通。
丫鬟忙劝她道,“夫人别生气,只要庄王妃帮您恢复诰命封号,莫说三千两,就是再多,咱们也挣的回来,今儿在四姑娘手里花了多少,将来再从她身上拿回来便是了。”
大夫人望着丫鬟。
丫鬟笑道,“您忘了,要不了两日,萧国公府就要送纳采礼上门了。”
只要大夫人恢复了诰命封号,老太太就没理由再继续禁她的足了。
三太太是帮着老太太管理侯府,可是侯府要分家了呢。
三房分出去,还如何帮着管理侯府?
四姑娘要出嫁,绣嫁妆才是她要做的活,这管家权自然而然的就回来了。
大夫人听后,脸上的怒气顿时消失了大半。
到那时候,给安容准备陪嫁是她的事,别说三千两了,就是五六千两她也能坑的回来。
大夫人嘴角划过一抹成竹在胸的笑。
外面,有丫鬟进来禀告,“大夫人,顾家大夫人母女登门了。”
大夫人坐下,丫鬟奉了杯新茶上来。
她接过,轻轻的拨弄着。
昨儿顾清颜来找安容,安容一路狂奔去大门口见她,两人还说了好一会儿话的事,大夫人自然听说了。
安容对顾清颜很特别,特别的叫人不得不起疑了。
“去打听一下,看看她们来侯府是为了何事,”大夫人吩咐道。
再说安容,对于顾家母女登门,有些吃惊,显然是没想到的事。
上回,顾大夫人登门,是威胁老太太,要安容把属于顾家的秘方还给顾家,老太太很不给脸的呵斥了她。
顾大夫人是灰溜溜的离开的,今儿还敢登门。
老实说,安容有些佩服她的胆量。
不过她既然来了,还说是为了顾清颜的事,老太太让她们进来了。
只是安容没想到,顾家母女进门做的第一件事不是给老太太请安,而是质问她。
“沈四姑娘,你将我们顾家大姑娘绑到哪儿去了?!”顾大夫人瞪圆了眼睛问。
安容直接傻掉了。
三太太笑了,“顾夫人,你方才说什么,我没有听明白,你说安容把顾大姑娘怎么了?”
顾大夫人被三太太那带着寒意的笑,弄得背脊有些发凉。
倒是顾宛颜道,“是这样的,昨儿我大姐姐急急忙来武安侯府找了四姑娘,也不知道两人说了什么,回去之后,大姐姐就有些发疯,到晚上,丫鬟还听到她屋子里有打斗声传来,等婆子进屋的时候,只瞧见床帘上有好些血迹,我大姐姐人却不见了!”
顾宛颜再三表示,自从顾清颜来见过安容后,回府就有些不正常,然后失踪了。
若说这事跟安容没点关系,谁信?
侯府都没人信。
三太太望着安容,她知道安容对顾家大姑娘很好,这一点确实叫人起疑。
可是安容肯定不会绑架人的。
安容很震惊,就算被绑架的那是朝倾公主,可也足够安容惊讶的了,谁会绑架她啊?
“绑匪有送信去顾家吗?”安容连忙问。
顾宛颜翻白眼,“要是有信,我们就不来找你了,你昨儿到底和我大姐姐说什么了?”
安容被问的噎住,昨儿的谈话,她能告诉旁人吗?
偏她一时之间,想不到好的说服人的理由,只能摇头道,“我不能告诉你,但是我可以对天发誓,她的失踪和我一点关系都没有。”
安容正要举起手指,却忽然想起一件事。
心中闪过一抹疑窦。
绑架朝倾公主的人不会是萧湛吧?
他说过,如果她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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