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嫁嫡-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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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安容见大夫人有话要说,忙道,“安容全听祖母的。”
  老太太满意的点点头,安容就靠着她坐着,偶尔吃块糕点,在暖阁里玩的沈安玉几个出来,羡慕的看着安容,“四姐姐,你给顾家姑娘一成股,也给我们一成吧?”
  老太太轻蹙了下眉头,想说话,又不好张口,就听安容道,“那不行,我就三张秘方了,好不好还不知道呢,要是好的话,我得给一张给大哥,我自己留一张,一张给祖母,没你们的份,不过娘亲的陪嫁里还有许多书我都没看过,要是再找到秘方的话,我再给你们好了。”
  安容一番话回绝的干净利落,偏又很大方,让她们想反对都不行,她当千金良方是大白菜呢,随便找都有,可偏偏最不爱看书的她有这样好运气,见到了秘方,真是要气死她们。
  老太太听了安容说给她一份,心里软成一团,想着今儿这事得有个定论才行,现在谁都知道她手里头有秘方,回头还不知道会不会被人给哄了去,便吩咐红袖道,“去把柳大夫找来。”
  柳大夫来的比舅老爷快。
  柳大夫进来的时候,见老太太面色红润,很是愣了会儿,“老太太气色比昨儿好多了,府上谁身子不适?”
  要是以往,可不是府上谁病了他都会亲自来的,这是看着雪荣丸的面子上。
  老太太笑了笑,指着椅子道,“柳大夫坐下说话,今儿找你来不是为了瞧病,是为了秘方的事。”
  柳大夫身子一怔,以为老太太要反悔,毕竟柳记药铺占的好处实在太大了,可是想想又觉得不会,要是老太太反对,昨儿就不会应了,便笑道,“方才我还请了孙医正,一同研究雪荣丸,被他坑了一成股去,这会儿他已经把雪荣丸推荐给了太后,要不了几日,京都上下就知道雪荣丸的好了。”
  孙医正和柳大夫是至交好友,想到孙医正,安容眸光闪了闪,那可是太医院炙手可热的人物,现在还是从四品,几年后,太医院院使就是他,从二品。
  这是怕人惦记雪荣丸,给雪荣丸找靠山呢。
  雪荣丸要是得太后一句夸赞,以后不怕没人买,老太太听了也高兴,“安容不过是丢了个秘方给你,倒是难为柳大夫忙前忙后。”
  
  
  第二十九章  激动
  柳大夫捋着胡须大笑,“承蒙四姑娘看的起,这是我应该做的,济民堂身后的关系盘根错节,以前我是没办法撼动,有了雪荣丸,绝对可以与他一较高低,让柳记药铺名扬天下是柳家祖训,说来惭愧,原以为这辈子是没希望了,倒是借了四姑娘的光了。”
  老太太听得眸光微闪,济民堂背后有王爷国公撑腰,柳大夫虽然也认识不少权贵,可到底薄弱了些,若是拿五成股的话,倒是为难他了,那就再让一成出来,让他去攀关系。
  柳大夫坐在那里,半天不见老太太说找他做什么来了,心里不由得打鼓,“不知道老太太寻我来是?”
  老太太拨弄了下佛珠,笑道,“这也要看柳大夫的福运了,那秘方是安容的,可能是她娘留给她的压箱底,我怕她有,建安伯府也有,这不是担心雪荣丸到时候名满京都,再又蹦出来个雪荣丸,让柳记药铺生意变差,所以寻了安容舅舅来说话。”
  柳大夫身子一怔,脸色有些难看,养荣丸之所以卖的那么好,就是秘方攥的紧,要是满大街都是,谁还稀罕?
  不过老太太顾忌到这一点,他也不好说什么,最多让些股出来,雪荣丸的方子他也看到了,拿回去肯定是不会的,就听老太太道,“柳大夫也别失望,安容手里头还有三张秘方,与雪荣丸是一起的,想来不会差了,找你来,就是商议四张秘方的事。”
  柳大夫一听,脸上的失望之色一扫而空,变得激动起来,恨不得一睹为快。
  偏老太太就是不提了,只喝茶闲聊,好一会儿后,小丫鬟才进来禀告,“舅老爷来了。”
  安容脸上一喜,她都有好几年没有见过舅舅了,想到舅舅的死,安容眼睛就模糊了,看的江观脸色微沉,心疼的帮她擦拭眼泪,“安容,告诉舅舅,谁欺负你了?”
  安容欣喜的抹着眼泪,“没有,没有人欺负安容,就是许久没见到舅舅,想舅舅了。”
  江观哑然失笑,亲昵的拍了拍安容的脑袋,“侯府离伯府又不远,想舅舅了,就去伯府玩,方才来的急,都没给你准备礼物,回头给你补上。”
  安容喜笑颜逐,大夫人和沈安玉都上前行礼,江观的神色淡淡的,没有对安容时的亲厚。
  见过礼后,江观才看着老太太,“不知老太太寻我来是?”
  安容忙道,“是这样的,我无意中翻到几张秘方,给柳大夫看了,说是比养荣丸好,母亲说是建安伯府给我娘的陪嫁,当年我娘出嫁的时候,一时疏忽没有誊抄,几位姨母就没有了,要找我要呢,可我分不清是我自己买的书还是娘的陪嫁了,所以找舅舅来问一问。”
  老太太脸色有些难看,柳大夫毕竟是外人,这事传出去不大光彩,可是见柳大夫端茶轻啜,一副神游天外的样子,老太太也得赞叹他一声妙人。
  江观一头雾水,“还有比养荣丸更好的秘方?那肯定不是你娘的陪嫁,当年你外祖母给你娘压箱底的时候,我就在旁边,你外祖母还担心你娘粗心抄错了,还是我帮着检查的。”
  “那建安伯府里的呢?”安容追问。
  江观失笑,“那就更不会了,府里的秘方有什么稀罕的,那都是之前大夫开了存在那里调理身子的,可没哪个大夫会把比养荣丸更好的方子当普通方子开。”
  安容连连点头,然后去暖阁把三张秘方写出来,递给江观看,“舅舅,你看这些方子有印象没有?”
  江观看了看名字,脸颊微热,这是给男子调理身子的,他吃倒是挺合适的,翻了两眼,摇头,“舅舅可以担保,这不是你娘的压箱底,你娘陪嫁秘方都是什么什么散,不是药丸。”
  安容接了秘方,转过头递给神游的柳大夫,还在他跟前晃了两下,他才回过神来,让安容呲牙,装的真象那么回事。
  柳大夫假咳了两声,才接过方子,一看之下,竟然站了起来,吓了安容一跳,忙跑到老太太身边坐下了。
  老太太拍着她的后背,责怪的看着柳大夫,看方子就看方子,这样激动做什么,把她孙女儿吓坏了,一张方子都不给你!
  柳大夫有些尴尬,“一时激动,吓坏了四姑娘了,实在是这秘方太好了,其中一张比雪荣丸,有过之而无不及。”
  老太太听了心里舒坦,“那就好,之前秘方给柳记药铺,只要了那么点股,这些可不行了,我也知道柳记药铺要在京都立足不容易,生意越好,越是容易树大招风,这三张秘方,每张要四成股,其中一张,你给两成给顾姑娘,其余的……。”
  安容在一旁忙接口道,“给两成给弋阳郡主,她也是我好朋友,瑞亲王府做靠山肯定没问题,其他的我就不管了。”
  柳大夫越听越是激动,有了这些,柳记药铺绝对能甩济民堂几条街,还宽厚的让利这么多出来给柳记药铺拉拢关系,这份情谊,柳大夫无以为报啊,“我这就拟合同。”
  安容领着他去书写,帮他研墨,等他写了三张之后,安容从袖子里掏出一张纸给他,“再写一份,给我舅舅的,五成股。”
  柳大夫愕然怔住,把纸打开一看,眼珠子越睁越大,心里惊涛骇浪,这是麻醉药的秘方啊,能让人昏迷失去痛觉,这药方的价值远远超过雪荣丸!
  柳大夫不知道怎么形容自己的心情了,四姑娘实在是,实在是……麻醉药的秘方竟然只做了添头给他,下面的秘方,他都没心情看了。
  柳大夫压抑住激动的心情,知道五成股是偷偷给江观的,他有利润可赚,还给柳记药铺搭上建安伯的关系,他高兴还来不及呢。
  写了合约,盖了柳记药铺的印章  ,还有他自己的大名和手印,小心翼翼的交给老太太。
  大夫人看的眼热,可是却没有她的份,那都是银子啊,什么都不用做,偶尔看看账册,就有大把的银子进账。
  大夫人端茶平复心情,笑道,“辛苦把你舅舅喊来,怎么不给你舅舅几成股?”
  江观肃正的脸带着些微笑,“做舅舅的怎么能要外甥的东西。”
  
  
  第三十章  嫌弃
  安容歪着脑袋,脸微微红,对着柳大夫道,“要不柳大夫你送一成给我表哥吧,舅舅不要,表哥可以要啊?”
  柳大夫哭笑不得,那是你表哥,该是你让利才对,怎么要他让了,不过今儿给的震撼太大了,柳大夫也不会小气了,他总觉得四姑娘手里的东西远不止这么多,连麻醉药的秘方都有,“行,我就再让一成给江大少爷。”
  要是安容让利,江观就不要了,不过柳大夫让的,江观是不要白不要,笑道,“回头让你表哥好好谢谢你。”
  江观事忙,以为安容有事,才急急忙赶了来,见没什么事了,就要告辞了,柳大夫也告辞了。
  出了侯府大门,两人还同行了一段路,柳大夫才从袖子里掏了张纸给江观,江观愣了几秒,“这是?”
  柳大夫羡慕的笑道,“这是你外甥女四姑娘孝敬你的,江大少爷那一份,容我回去写好,再送到府上。”
  安容给的?江观回头看了看武安侯府大门,眸底闪过一丝笑意,大大方方的接了,打开一看,还真吓住了,竟然是五成股。
  真是没白疼她,这么孝敬舅舅,朝柳大夫道贺道,“祝柳记药铺生意蒸蒸日上。”
  柳大夫高兴的捋着胡须,“托四姑娘的福,大家受益。”
  心里却想着,一会儿还得去孙医正府上一趟,一起研究麻醉散,那股份还得分他一成,哎呀,净让他占便宜了。
  松鹤院,正屋。
  老太太看着三张合同,只写了药丸名字,也不知道哪个生意好,安容随手拿了一张,“就把这个给大哥吧,他就几十两的月钱,每回从书院回来,还给我买东西,他每次都说是从牙齿缝里节省出来的,那我就送他一块大肉,让他吃噎着。”
  老太太听得伸手去戳她脑门,“好好的话从你嘴里说出来就变了味,紧着你大哥用钱,那是怕他心性不定,钱多了就容易学坏,养成大手大脚的习惯。”
  安容揉着脑门,“那就不给大哥了?”
  老太太笑道,“明年开春,他就要娶媳妇了,不用跟之前那样束缚他了,身上有些银子,也能请客与人打好关系,将来入了官场,路也好走一些。”
  安容小心的把合同叠好,“等过两日大哥回来,我给他这个惊喜,我的那份,祖母你帮我收着。”
  老太太也没拒绝,叫孙妈妈拿去收好。
  沈安玉还是不满,“就因为药方子的书上写了记着顾家人的好,四姐姐就给顾大姑娘那么多好处,若是真比养荣丸好,那可是几千两银子,便宜外人,你怎么不便宜我呢?”
  沈安姒也赞同,“就是,我们还是自家姐妹呢,哪有胳膊肘往外拐的道理?”
  安容一脸的憨傻,“俗话说,吃水不忘打井人,那是人家顾大夫写的书,念着顾家人的好是应该的,你要是姓顾,那我也给你。”
  “那弋阳郡主呢?”沈安玉咬牙反问。
  安容有些不耐烦,东西是她的,她爱给谁给谁,“那是因为柳记药铺要找人做靠山,现在济民堂名声显赫,回头柳记药铺生意好了,大家肯定眼红,到时候送上门做靠山的肯定不少,弋阳郡主待我很好,我就想着她了。”
  老太太摆摆手道,“好了,这事莫要再提了。”
  几人恹恹的住了口,沈安芙转了话题道,“四妹妹,你明儿要去瑞亲王府,带我一起去吧?”
  沈安玉更气,竟然被人抢了先,安容扭了扭眉头,“弋阳郡主请我去喝酒,我都是求了她半天才有的,带你去肯定不行。”
  老太太端茶轻啜,想着早上小伙计的话,道,“瑞亲王妃的头痛症犯了,弋阳郡主估计没心思请你们喝酒,会不会延期还不知道,要是真去的话,安容可不要吵着瑞亲王妃不安生。”
  几人很失望,心里妒忌的直冒泡,怎么她就那么运气好,爹带她进一次宫,她就迷路闯到太后那里了,给太后做了回肉盾,认识了太后宠爱的弋阳郡主。
  闹了一上午,就快到吃午饭的时辰了,老太太没有留她们一起用饭的意思,主要是怕她们太拘束了,吃不安生。
  几人出了松鹤院,对安容寻到药方子事还是很好奇,约好了去玲珑阁找书看,碰碰运气。
  安容耸耸肩,一脸就看你们运气的表情,“你们要找,我还不是随你们,不过现在快吃午饭了,我可不留你们吃饭。”
  沈安姒用帕子打她,“知道了,不与你一起用饭,一会儿叫丫鬟把饭菜送到竹苑,我们在那里吃。”
  竹苑也在玲珑苑内,一片竹林,旁边建了个小木屋,里面有琴棋书画,平常她们都喜欢在哪里玩。
  安容兴致不高,回去吃了午饭,本来还想睡会儿的,可是楼下翻书的动静实在太大了,只好绣针线了。
  楼下书有几百本,要找方子谈何容易,秋菊端了茶点过来道,“姑娘不妨直接告诉她们书在哪里吧,这样吵闹,姑娘也没法休息。”
  安容眼神冷冷的,哼道,“我都不嫌弃她们烦,你倒是嫌弃起来了,记着药方的书就一本,搁在内屋的箱子底下,要是秘方泄露了,你负责?”
  秋菊眼神微闪,芍药就道,“姑娘怎么说出来了,屋子里进进出出的,奴婢觉得放在箱子里不安全,不如还是送去给老太太收着吧?”
  秋菊不赞同道,“老太太既然让姑娘收着了,怎么好事事都麻烦老太太?”
  安容低头绣针线,谁也没理会。
  秋菊和芍药两个却是大眼瞪小眼。
  楼下闹腾了好一会儿,沈安玉几个没找到书,还上来找安容抱怨了几句,安容没理会她们,几人觉得无趣,这才作罢。
  这一天,安容迈步出玲珑阁,白狐狸毛滚边的银蓝色绣折枝梅大麾,露出一角桃花泥银散衣裙,上面绣着白梅朵朵,头上梳着寻常发髻,简简单单两支白玉簪,耳畔坠着两颗莹白的珍珠,随着走动,摇曳生辉。
  秋菊穿着青色裙袄跟着后面,头上戴了珠花和银簪,圆润的耳朵上是丁香花耳坠。
  一路走着,在松鹤院门口,竟然见到了沈安溪,许是瞧见了她,停住脚步等她。
  待安容上前,她便福身行礼,安容忙扶着她,摸着她的手,即便套着袖筒,还是很凉,便有些责怪的看着她,“你身子还没好,怎么出来了?”
  沈安溪心里暖暖的,和她一路进院子,笑道,“在屋子里闷了好几天,再不出来,这雪都快化完了。”
  “不就是雪么,这一次看不到,还有下一次,今年的雪不止这一场,”安容笑道。
  
  
  第三十一章  麦芒
  老太太早听丫鬟禀告沈安溪来了,跟安容一样,又是高兴又是责怪,搂着沈安溪,像是看宝贝似的打量着,“消瘦了不少,吃药的时候又不能吃油腻了,回头身子好了,好好补补。”
  又问道,“夜里没有闹得睡不着了吧?”
  沈安溪连连摇头,“昨儿夜里好多了,只是出了些汗,沐浴过后,睡的比以往都熟,咳嗽也比往日少了很多。”
  老太太瞥了绿柳一眼,绿柳忙福身道,“老太太,六姑娘这回可不是故意宽慰你的,是真的咳嗽比以往少了很多,不然奴婢也不会许她出来。”
  “那就好,”老太太这下才真高兴,又问起安容来,安容一脸的醋味,“我就知道六妹妹在,我要排后面,你得赶紧好才是。”
  老太太嗔怪了她一眼,吩咐孙妈妈道,“去把新送来的绢花拿来,让四姑娘先挑,免得又说我把她排后面了。”
  孙妈妈应了一声,去拿了锦盒来,里面各色绢花,制作的几乎以假乱真,安容挑了对绢花,老太太帮她插到发髻上,见她俏丽乖巧,满意道,“就两只簪子,素过头了,这样瞧着好多了。”
  安容伸手抚弄着绢花,笑的见牙不见眼。
  外面,沈安玉几个打了帘子进来,见安容也在,诧异了下,“四姐姐你怎么也在?”
  安容起身回礼道,“先来给祖母请安,一会儿给母亲请安后,就直接出府。”
  想到安容可以去瑞亲王府,沈安玉就有些妒忌,侯府虽然门第也高,可是离王府还差远了呢,瑞亲王世子才貌双全,要是能嫁进去……
  忽然,沈安玉又笑了,沈安容配不上瑞亲王世子,去再多次也没有用。
  想着,心里又有些释然。
  玩闹了一会儿,安容便带着秋菊去给大夫人请安,然后出府。
  这回出门就安容一个,就准备了一辆马车,秋菊伺候在马车里。
  昨儿晴了一天,雪就融化了七七八八,道路上的行人多了,摆摊子的也多了。
  武安侯府离瑞亲王府不远,就隔了两条街,那一带住的都不是一般人,要么是皇亲国戚,要么是天子近臣,皇上跟前的红人儿。
  冬日上朝,鸡鸣第一遍,住得远的官员就要起了,一路上冻的直哆嗦,住在这里的,还在被窝里温存着。
  好处,不言而喻。
  瑞亲王府朱红的大门飞檐斗拱,两只威武的石狮子蹲伏在路边,金灿灿的鎏金匾额在阳光照射下,反耀出夺目的光华,门口立着的护卫神情严肃。
  瑞亲王府的尊贵从门上七排九粒的铜扣就能看的出来,仅比皇宫正门九排九粒少。
  瑞亲王并非皇上的胞弟,却与胞弟一般无二,他早年丧母,太后怜惜他,就抱在膝下养大,和皇上更显亲厚。
  安容因为太后的缘故和弋阳郡主走得近,也来过瑞亲王府几回,这些护卫也认得她。
  门里走出来个微胖的婆子,笑起来两眼眯眯的,很是热情,“赶巧了,郡主一催奴婢赶来就见到四姑娘了。”
  “让郡主等急了,”安容歉意的笑道。
  安容才要迈步上台阶,便听见阵阵马蹄,带着一阵风似的,三匹骏马便奔驰而来,安容下意识的回头。
  只见到阳光下,一少年骑在雪白的骏马上,身姿挺拔如,如玉般丰神俊朗。
  安容的心微微窒息,又带了丝苦笑,以前想尽办法巧遇,不一定碰得到,这回没想过相遇,竟然见到了。
  他还是那么耀眼,在人群里,一眼就能见到他……
  可是一想到那抱着清颜离开的背影,安容的鼻子就泛酸。
  上辈子,他不爱她。
  这辈子,她不爱他。
  安容笑了笑,眼里不再只有他。
  黑色骏马上是个衣着淡雅的长袍男子,修眉俊目,气度清贵,一眼看去,就觉得他天生就应该在竹林梅雪间,煮茶喝酒,独自对弈的人物。
  棕色骏马上是个丰神俊朗的少年,比两人年纪稍小一些,身着翡色蝙蝠纹锦袍,头上是一支碧玉簪,眉清目秀,轻轻一笑,墨黑的瞳眸像是光华璀璨的夜明珠,闪耀着烁烁光华。
  只是说话略显轻挑,“这姑娘是谁?长的真不赖。”
  三人翻身下马,瑞亲王世子笑道,“她是武安侯府四姑娘。”
  安容忙给三人行礼,还没起身,就听到头顶传来一声冷哼,“就是你嫌弃我大哥毁了容,性子冰冷,残忍嗜血?我看你长的也不怎么样嘛!”
  安容头有些大,她怎么这么倒霉,遇到了毒舌,靖北侯世子连轩。
  他虽然姓连,却是萧湛的亲弟弟。
  靖北侯夫人在京都大名鼎鼎,因为她身怀六甲,还与夫君和离,生下萧湛后,嫁给了靖北侯,靖北侯只有她一个夫人,没有纳过妾,连轩是独子,故而性子骄纵了些。
  安容自知退亲有亏,可萧湛都没说什么,关他毒舌什么事,还大庭广众之下奚落她一个姑娘,安容抬眸看着他,笑的淡雅出尘,“不及靖北侯世子一半漂亮,惭愧。”
  一声闷笑传来,靖北侯世子的脸黑成了一团,牙齿咯吱响,偏安容还担惊受怕的四下看,“瑞亲王府门前还有老鼠吗?”
  这下就连苏君泽也笑了,拍了拍连轩的肩膀,一脸的感慨:你遇到对手了。
  靖北侯世子又羞又怒,冷哼了一句,“好男不跟女斗。”
  说完,轻蔑的撇了安容一眼,迈步进府。
  苏君泽朝安容笑了笑,就追着连轩走了,倒是瑞亲王世子笑道,“他性子就这样,刀子嘴豆腐心,你别跟他一般见识。”
  安容眼角注意到连轩回头看着他,不由的一扬眉,“大人不记小人过。”
  针锋相对,旗鼓相当,根本就是针尖对麦芒,连轩差点气爆,谁是小人?谁是小人!
  苏君泽摁着他,憋着笑,三言两语就让靖北侯世子气成这样的,她是第一个,一开口就戳中了人家的痛处,连轩最讨厌人家说他长得漂亮,“不是说好了好男不跟女斗吗?”
  武安侯府四姑娘,他也见过几次,每次见到他脸都通红,连话都说不利落,还以为是个温婉的姑娘,没想到这般牙尖齿厉。
  瑞亲王世子轻摇了摇头,请安容先行进府,安容也不客气,盈盈福身就转了身,路过连轩身边的时候,脖子昂的高高的。
  “幸好我大哥没有娶她,不然还有好日子过么?”连轩一字一顿,忽然又想到了什么,眸底闪了闪。
  安容背脊一阵发凉。
  安容步子小,路又只有那么一条,她都恨不得跑了。
  
  
  第三十二章  尴尬
  连轩紧紧的盯着她,据他的经验,穿着长裙走路飞快,容易跌倒,想到这里,他眉头皱紧,他又不是十恶不赦之徒,走那么快做什么!
  莫名其妙的心口就堵了一团气。
  “打听到那两首诗是谁写的了?”
  忽然,耳畔传来苏君泽的温润如玉的声音,连轩怔了一下,才发觉不是问他的。
  瑞亲王世子莫翌尘摇了摇头,“那日去大昭寺梅林的人不多,并没有才情如此卓绝之人。”
  连轩伸手去逗挂在回廊边的鸟笼,吹着小口哨,“你还真打算找到她,然后娶她啊?就凭两首诗就得到堂堂瑞亲王世子的青睐,她福气真不小,你不如张贴个告示,到时候人家主动就送上门来了。”
  苏君泽看着他,笑道,“说到娶,第一个就该是你大哥,要不是寻着那脚印,我们也不知道你大哥会晕倒在温泉旁,那姑娘可是你大哥的救命恩人呢。”
  连轩想想也是,随即又怒道,“本来大哥脸上就有伤了,她倒好,把我大哥当衣服缝起来,还缝的那么难看。”
  “又有才情,还会医术的大家闺秀,还真没听说过。”
  秋菊见安容走的有些气喘,回头看了一眼道,“姑娘,他们走另一条道,你不用这么急。”
  安容停住脚步,深呼了一口气,见领路妈妈笑着,安容脸有些红,岔开话题问,“昨儿还听柳大夫说起瑞亲王妃的病,她身子大好了吗?”
  领路妈妈神情有些伤怀,“王妃是老毛病了,每回一犯病,就要折腾好些日子才会好,吃药也没多大的效果,叫人心疼。”
  瑞亲王妃的病,安容知道,现在还好,四年后会瘫痪在床上,口不能言语,半年后吞金自杀了。
  能活四年,还是清颜替她治的,不然连四年都熬不过去,不过清颜替瑞亲王妃治病还是半年后的事,不知道若是提前半年的话,她能多活多少时日?
  前世,清颜把各种医典拿给她看,其中就混夹了瑞亲王妃治疗的病例,还和她讨论过,只是因为要在头部施针,一个不小心,就会让瑞亲王妃丧命,她那时候胆小,说只要学一般医术就好了,在人家脑子上动针的事,她不要学,清颜笑笑,也没有强求,只说到等医术学到一定境界的时候,她还是会学的。
  针灸入多少,多少时间,她都一清二楚,安容有些犹豫,是等清颜帮瑞亲王妃治病,还是她去找清颜帮忙?
  忽然,安容格外的想学医了,那种明明自己可以,却偏偏不行的憋屈感,让她抓狂。
  领路妈妈领着安容去了瑞亲王妃的院子,在门外接下大髦,才迈步进去。
  屋子里,熏香袅袅,饶过折枝梅花的绣屏,就将屋子里的情形一览无余。
  瑞亲王妃坐在首座上,神情慵懒,脸色还有些苍白,生的极美,一旁坐着另外一个贵夫人,雍容华贵,细细看还与靖北侯世子有三分相似。
  前世,安容曾见过她,靖北侯夫人,她一直知道她美,没想到年轻几年的她,美得不似人间绝色。
  屋子里,还有另外一个人,正是柳大夫。
  见安容过来,一个年纪约莫十四岁的姑娘走过来,身着天蓝色裙袄,上面绣着五彩蝴蝶,随着她的走动,竟似飞起来一般。
  她脸上挂着暖暖的笑,像是一朵盛开的芙蕖,上前亲昵的拉着她,“你可算是来了,我没想到你有了好东西都想着我,亏得我还舍不得把梅花酿给你呢。”
  竟是有些愧疚。
  安容想应该是柳记药铺的事,上前给瑞亲王妃,靖北侯夫人还有柳大夫都见了礼。
  瑞亲王妃看安容的神情一如既往的温和,一侧的靖北侯夫人就不那么和蔼了,上下打量了安容好几眼,笑道,“我瞧着也没那么胆小,怎么就怕湛儿呢?”
  弋阳郡主有些担忧的看着安容,替她打圆场道,“弋阳也有些怕湛哥哥,就连大哥都有些怕。”
  “谁怕了?”屏风处,传来莫翌尘打趣的声音。
  弋阳郡主有些脸红,跺了跺脚道,“难道你不怕么?”
  莫翌尘被问的哑然,俊脸微红,他那不是怕,是打不过他。
  三人先后进来,给瑞亲王妃行礼,莫翌轩担忧的问,“母妃身子好些了没有?”
  看到儿子这么俊美,瑞亲王妃脸上都是笑,“吃过药,又有柳大夫帮着施针,好多了。”
  靖北侯夫人见自己的儿子从进门起,几次瞄安容,还被人家瞪了,脸色微愠,“轩儿,不得无礼。”
  连轩耳根子微微红,坐在那里一本正经的喝茶,安容憋笑。
  柳大夫放下茶盏,望着安容道,“昨儿去了顾府,顾大姑娘收了东西,让我代她向你道谢。”
  安容有心想问几句清颜有没有说别的,可是又怕惹人起疑,回头得寻个机会去见见她才好。
  靖北侯夫人又忍不住多看了安容两眼,方才柳大夫说药丸的事时,她就在屋子里,沈四姑娘竟然为了书上几句记载的话,就让出这么多的利润,可见是个纯善之人,也正因为如此,她才对她脸色没有那么差,不然怎么会说那样的话?
  莫翌轩见弋阳郡主那么高兴,有些好奇了,“你高兴什么?”
  弋阳郡主乐不可支,“我当然高兴了,安容姐姐送了我两成股呢,那药丸据说比养荣丸还要好,对母妃的头痛之症也有好处呢。”
  比养荣丸还要好的药丸的股给了弋阳两成,连轩眼睛猛然睁大,那女人脑子坏了么?
  安容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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