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嫁嫡-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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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之美可没错,你去给大姐姐赔个不是吧,也省得她没头没脑的怨我。”
  安容说的大方,浑然不在意被记恨的模样,冬梅却心慌了,大姑娘如今正在气头上,她去赔不是,把倒霉过错往自己身上揽,那不是没偷到狐狸反倒惹了一身骚吗?
  “还傻愣在这里做什么,去啊,”安容催促道,“你要没脸去那算了,芍药,你去替冬梅赔个不是,就说冬梅没事献殷勤,才有了她的倒霉事,要打要罚,冬梅随她处置,只要熄了心中怒气就好。”
  芍药轻怔了下,应了一声,就退了出去。
  冬梅脸色难看的要命,偏安容跟没事人一样,吩咐海棠道,“帮我绣个松鹤延年双面绣屏风,我要给舅舅做寿礼,这些日子你专心绣针线就好,你的活交给半夏做。”
  海棠面上一喜,姑娘看中她的针线活呢,把绣寿礼这样的事都交给她,她可得好好的用心绣才行。
  半夏暗跺了跺脚,她要做两个人的活,会累垮的,有心抱怨两句,可是安容已经打着哈欠躺床上了,见海棠殷勤的帮着掖住被角,心底暗恼,难怪姑娘会对她另眼相看,原是是得了机会就钻空子!
  安容醒来时,天边晚霞绚烂,照耀在雪地上,映出一片霞光。
  安容起来洗了把脸,喝了杯热茶,外面又飘起了雪花。
  安容坐在小榻上,把玩着各色丝线,随口问道,“阮妈妈呢,怎么没见到她?”
  半夏正在往炭炉里加银霜炭,闻言,忙道,“方才姑娘睡着的时候,巧儿把阮妈妈叫走了。”
  巧儿是大夫人院子里的丫鬟,经常负责传话喊人。
  安容没有说什么,用小指甲挑了根金色丝线,又拿了根针穿线,拿了绣棚子绣起来。
  秋菊端了个铜炉兽雕小炭炉摆到小几上,以防安容不小心碰触到,用山水灯笼罩着,暖气洋溢。
  “天冷绣针线,手容易僵硬,姑娘要绣什么,奴婢帮您便是,”秋菊道。
  安容又走了两针线,才道,“给大夫人的寿礼,自然要我亲手绣了,可惜只有一个月了,只能绣小一些。”
  给舅舅的寿礼是海棠帮着绣的,给大夫人的是自己忍着冻亲手绣的,孰轻孰重不言而喻。
  
  
  第二十一章  心意
  秋菊见安容绣的细致认真,眸光闪了一闪,嘴角轻动,却没有说一个字,而是去端了绣篓子来,就坐在小杌子上,绣些帕子荷包。
  安容虽然在绣针线,却也将秋菊的神情瞧的清楚,秋菊想说的是她绣的再好,大夫人也不稀罕吧?
  安容明媚的双眸夹杂着冷笑,越是不稀罕,她越是要送!
  上一世为了给苏君泽做衣裳,给孩子做绣鞋,她不知道戳破了多少手指,才把针线活给学好,岂是这一世能比的?
  今日午饭吃的晚,所以晚饭特地吩咐厨房晚准备半个时辰,等晚饭送来的时候,府里回廊上早点上了油灯。
  安容晚饭用了一半,阮妈妈才回来,在珠帘外,还一个劲的拍自己身上的雪,抱怨雪下的太大。
  秋菊过来帮她,给她倒了杯热茶道,“姑娘说这场雪夜里就会停,不会再下了。”
  姑娘还能懂天气,阮妈妈不以为意的笑笑,嘴上却道,“不下了是好事,这天寒地冻的,府里的树不知道冻死多少,据说还冻死了不少人呢。”
  安容夹鱼的手止住,想起大夫人寿辰后,那一场突如其来的冰雹,不知道砸死了多少人和牛羊牲畜,就连大哥都挨了冰雹,脸都被砸破了。
  冰雹太大,把她玲珑阁上的瓦都砸碎了几块,而后一场大雨……
  想起那夜的慌乱,安容索然无味。
  阮妈妈怀里还抱着个木匣,安容勾了勾唇,她知道里面装的是什么,故作不知的问,“母亲找你有什么急事,一去这么久才回来?”
  阮妈妈把木匣搁到桌子上,笑道,“大夫人找奴婢只是问问姑娘的情况,还是怕姑娘摔跤撞了脑袋,又怕大夫人和老太太担心,故意忍着不说,奴婢出了沉香院,出了府一趟,找几个铺子上的掌柜的拿钱,匣子里是两千五百两,够姑娘用一段时间了。”
  安容高兴地抱着匣子,瞅着里面一沓百两的银票,高兴的眉飞色舞的,“还是妈妈能干,我昨儿说要银子,你还说没有,今儿就给我拿了钱回来。”
  安容欣喜的数着银票,忽然顿了一下道,“不是说今年铺子收益不怎么样吗,怎么一拿就有这么多?”
  阮妈妈得了夸赞,心里高兴,想着怀里还要五十两,就更加高兴了,“原是说没有的,这不是姑娘急着要用吗,再急也得先紧着姑娘才是。”
  “不会是把铺子应急的银子拿给我了吧?”安容有些咬唇瓣,对阮妈妈的办事十分中意,又担心拿应急的钱让她受了委屈。
  应急的钱可不是那么好拿的,万一银钱不够周转,到时候铺子收益变差,那些掌柜的也要挨骂的。
  阮妈妈心里有些得意,轻点头,卖乖道,“为了姑娘,奴婢被那些掌柜的数落几句也没什么。”
  阮妈妈还以为安容会像往常一样高兴的赏她点东西,可是这一回,安容直接把木匣连着银票直接糊地上去了,吓的阮妈妈好半天没回过神来。
  怔怔的看着安容,不但是阮妈妈,还有秋菊几个,都不知她好好的发什么脾气,方才不还好好的吗?
  “我就算再糊涂,也知道铺子里有些钱不能动,会伤及根本,拿了这一回,往后还不知道要往里面添多少银子才能把窟窿堵上!”安容厉声数落,“没有钱,我忍一时半会儿又怎么样?!还有以前盈利那么好,怎么两年时间生意就一落千丈了?!”
  阮妈妈跪在地下,到现在都没反应过来,她去帮姑娘要钱,竟然还挨骂了?
  就听安容吩咐道,“明天叫掌柜的来见我,记得把账册带上!”
  秋菊忙给安容倒了杯茶来,“姑娘消消气,姑娘不会看账册,带来了也没什么用处啊。”
  安容冷哼一声,“不过是看我年纪小,好糊弄罢了,以前叫祖母帮我管理的时候,可曾出过岔子,我不会看账册,可以叫祖母帮我,还有大哥,怎么能被几个奴才给糊弄了!”
  秋菊背脊一凉,很不得把舌头给咬了才好,抿着唇瓣,看着海棠小心的把银票捡起来。
  海棠拿着银票,那叫一个心疼,姑娘真是大手大脚习惯了,这可是两千五百两银票啊,万一损坏一张,都够她做八年丫鬟的工钱了。
  安容把筷子一丢,胡乱的擦拭了下嘴角,就去小榻上,拿了针线篓子,继续绣。
  阮妈妈看了半天,还是秋菊说那是安容亲手绣了给大夫人做寿礼,海棠给舅老爷绣寿礼,她才反应过来,她错在了哪里,以前银钱上的事,她很少忤逆四姑娘,她误以为两千两铸造金寿字是给舅老爷的,这才起了阻拦之心,谁想是给大夫人的,是姑娘自己说的不清不楚,她也理解错了。
  四姑娘最不耐烦绣的就是针线了,却因为她的阻拦,手里头又没有多少钱可以用,这才起了自己绣寿礼的心,做不喜欢的事,谁都会心里不高兴。
  她这是撞四姑娘刀口上去了,阮妈妈忙给安容倒茶端水,“姑娘,奴婢知错了,往后再不做逼迫掌柜的拿钱的事了。”
  安容嘴角一抹冷笑一闪而逝,这是认错吗,听着根本就是在指责她做的不对,她辛苦要了钱回来,她该高兴而不是指责她。
  安容接了茶,随口问了一句,“阮妈妈,你觉得我是听三姐姐的话铸造金寿字给大夫人祝寿好,还是亲手绣个双面绣屏风祝寿好?”
  阮妈妈眸光轻闪,头皮有些蹦的疼,四姑娘怎么问她这么难的问题,一边铺子没钱,她说送铸造金寿,那是不顾及四姑娘,若是说送双面绣屏风,那是得罪大夫人的事,一个双面绣屏风能值多少钱,百两银子足矣。
  无论她怎么回答,总会得罪一个,还是她多心了,四姑娘根本不是那意思?
  阮妈妈看了看双面绣屏风,道,“姑娘若是觉得绣针线费神,就送金寿字,不管送那个,总是姑娘的一番心意。”
  安容喝了茶水,把茶盏放下,拿起绣篓子道,“天冷,整天待在屋子里,绣针线能打发时间,就送绣屏吧,我的针线比不得五妹妹,今年肯定不会抢了她的风头,回头我叫她好好谢谢你。”
  安容笑的如盛开的山茶,明媚淡雅,却叫阮妈妈背脊划过一阵阵凉意。
  她可是跟大夫人打了包票,会送金寿字的……
  碧玉莲花灯燃烧着,烛芯发出哔啵声,照着一室的亮堂。
  阮妈妈祈祷安容绣一会儿就失了耐心,可是偏偏她兴致高昂,没有一丝不耐烦的意思,反而越绣越来精神。
  阮妈妈催了七八次,安容才不依不舍的睡下了。
  
  
  第二十二章  打趣
  秋菊见安容绣的细致认真,眸光闪了一闪,嘴角轻动,却没有说一个字,而是去端了绣篓子来,就坐在小杌子上,绣些帕子荷包。
  安容虽然在绣针线,却也将秋菊的神情瞧的清楚,秋菊想说的是她绣的再好,大夫人也不稀罕吧?
  安容明媚的双眸夹杂着冷笑,越是不稀罕,她越是要送!
  上一世为了给苏君泽做衣裳,给孩子做绣鞋,她不知道戳破了多少手指,才把针线活给学好,岂是这一世能比的?
  今日午饭吃的晚,所以晚饭特地吩咐厨房晚准备半个时辰,等晚饭送来的时候,府里回廊上早点上了油灯。
  安容晚饭用了一半,阮妈妈才回来,在珠帘外,还一个劲的拍自己身上的雪,抱怨雪下的太大。
  秋菊过来帮她,给她倒了杯热茶道,“姑娘说这场雪夜里就会停,不会再下了。”
  姑娘还能懂天气,阮妈妈不以为意的笑笑,嘴上却道,“不下了是好事,这天寒地冻的,府里的树不知道冻死多少,据说还冻死了不少人呢。”
  安容夹鱼的手止住,想起大夫人寿辰后,那一场突如其来的冰雹,不知道砸死了多少人和牛羊牲畜,就连大哥都挨了冰雹,脸都被砸破了。
  冰雹太大,把她玲珑阁上的瓦都砸碎了几块,而后一场大雨……
  想起那夜的慌乱,安容索然无味。
  阮妈妈怀里还抱着个木匣,安容勾了勾唇,她知道里面装的是什么,故作不知的问,“母亲找你有什么急事,一去这么久才回来?”
  阮妈妈把木匣搁到桌子上,笑道,“大夫人找奴婢只是问问姑娘的情况,还是怕姑娘摔跤撞了脑袋,又怕大夫人和老太太担心,故意忍着不说,奴婢出了沉香院,出了府一趟,找几个铺子上的掌柜的拿钱,匣子里是两千五百两,够姑娘用一段时间了。”
  安容高兴地抱着匣子,瞅着里面一沓百两的银票,高兴的眉飞色舞的,“还是妈妈能干,我昨儿说要银子,你还说没有,今儿就给我拿了钱回来。”
  安容欣喜的数着银票,忽然顿了一下道,“不是说今年铺子收益不怎么样吗,怎么一拿就有这么多?”
  阮妈妈得了夸赞,心里高兴,想着怀里还要五十两,就更加高兴了,“原是说没有的,这不是姑娘急着要用吗,再急也得先紧着姑娘才是。”
  “不会是把铺子应急的银子拿给我了吧?”安容有些咬唇瓣,对阮妈妈的办事十分中意,又担心拿应急的钱让她受了委屈。
  应急的钱可不是那么好拿的,万一银钱不够周转,到时候铺子收益变差,那些掌柜的也要挨骂的。
  阮妈妈心里有些得意,轻点头,卖乖道,“为了姑娘,奴婢被那些掌柜的数落几句也没什么。”
  阮妈妈还以为安容会像往常一样高兴的赏她点东西,可是这一回,安容直接把木匣连着银票直接糊地上去了,吓的阮妈妈好半天没回过神来。
  怔怔的看着安容,不但是阮妈妈,还有秋菊几个,都不知她好好的发什么脾气,方才不还好好的吗?
  “我就算再糊涂,也知道铺子里有些钱不能动,会伤及根本,拿了这一回,往后还不知道要往里面添多少银子才能把窟窿堵上!”安容厉声数落,“没有钱,我忍一时半会儿又怎么样?!还有以前盈利那么好,怎么两年时间生意就一落千丈了?!”
  阮妈妈跪在地下,到现在都没反应过来,她去帮姑娘要钱,竟然还挨骂了?
  就听安容吩咐道,“明天叫掌柜的来见我,记得把账册带上!”
  秋菊忙给安容倒了杯茶来,“姑娘消消气,姑娘不会看账册,带来了也没什么用处啊。”
  安容冷哼一声,“不过是看我年纪小,好糊弄罢了,以前叫祖母帮我管理的时候,可曾出过岔子,我不会看账册,可以叫祖母帮我,还有大哥,怎么能被几个奴才给糊弄了!”
  秋菊背脊一凉,很不得把舌头给咬了才好,抿着唇瓣,看着海棠小心的把银票捡起来。
  海棠拿着银票,那叫一个心疼,姑娘真是大手大脚习惯了,这可是两千五百两银票啊,万一损坏一张,都够她做八年丫鬟的工钱了。
  安容把筷子一丢,胡乱的擦拭了下嘴角,就去小榻上,拿了针线篓子,继续绣。
  阮妈妈看了半天,还是秋菊说那是安容亲手绣了给大夫人做寿礼,海棠给舅老爷绣寿礼,她才反应过来,她错在了哪里,以前银钱上的事,她很少忤逆四姑娘,她误以为两千两铸造金寿字是给舅老爷的,这才起了阻拦之心,谁想是给大夫人的,是姑娘自己说的不清不楚,她也理解错了。
  四姑娘最不耐烦绣的就是针线了,却因为她的阻拦,手里头又没有多少钱可以用,这才起了自己绣寿礼的心,做不喜欢的事,谁都会心里不高兴。
  她这是撞四姑娘刀口上去了,阮妈妈忙给安容倒茶端水,“姑娘,奴婢知错了,往后再不做逼迫掌柜的拿钱的事了。”
  安容嘴角一抹冷笑一闪而逝,这是认错吗,听着根本就是在指责她做的不对,她辛苦要了钱回来,她该高兴而不是指责她。
  安容接了茶,随口问了一句,“阮妈妈,你觉得我是听三姐姐的话铸造金寿字给大夫人祝寿好,还是亲手绣个双面绣屏风祝寿好?”
  阮妈妈眸光轻闪,头皮有些蹦的疼,四姑娘怎么问她这么难的问题,一边铺子没钱,她说送铸造金寿,那是不顾及四姑娘,若是说送双面绣屏风,那是得罪大夫人的事,一个双面绣屏风能值多少钱,百两银子足矣。
  无论她怎么回答,总会得罪一个,还是她多心了,四姑娘根本不是那意思?
  阮妈妈看了看双面绣屏风,道,“姑娘若是觉得绣针线费神,就送金寿字,不管送那个,总是姑娘的一番心意。”
  安容喝了茶水,把茶盏放下,拿起绣篓子道,“天冷,整天待在屋子里,绣针线能打发时间,就送绣屏吧,我的针线比不得五妹妹,今年肯定不会抢了她的风头,回头我叫她好好谢谢你。”
  安容笑的如盛开的山茶,明媚淡雅,却叫阮妈妈背脊划过一阵阵凉意。
  她可是跟大夫人打了包票,会送金寿字的……
  碧玉莲花灯燃烧着,烛芯发出哔啵声,照着一室的亮堂。
  阮妈妈祈祷安容绣一会儿就失了耐心,可是偏偏她兴致高昂,没有一丝不耐烦的意思,反而越绣越来精神。
  阮妈妈催了七八次,安容才不依不舍的睡下了。
  
  
  第二十三章  苛待
  有些人活着,就妨碍了别人,该死。
  这句话就像是阴霾围堵着安容的心,缠紧。
  让她险些窒息。
  “姑娘?”秋菊见安容的脸色骇然,轻唤了她一声。
  安容冰冷的眼神一斜。
  眼光如刀,胜过冷冽的寒风。
  秋菊冷不丁的打了个哆嗦,背脊蹿过一阵寒意,恍惚间,又觉得自己看错了,温和待人的四姑娘怎么会有那样的气势呢?
  再抬眸时。
  安容眼神温和,嘴角的笑容更似春风。
  真的看错了。
  秋菊晃晃脑袋,低眉顺眼,亦步亦趋的紧随其后。
  松鹤院,正屋。
  安容迈步进去,没有跟往常一样见到老太太,眉头眨了两下,问丫鬟,“祖母去哪儿了?”
  屋子里擦拭高几的小丫鬟忙道,“昨儿夜里老太太受了些凉,这会儿在里间歇息呢,怕过了病气给姑娘们,这两日不用来请安了。”
  安容心微微疼,祖母真的年纪大了,迈步朝里间走去。
  里屋,饶过富贵牡丹的屏风,安容就见到老太太倚靠在大迎枕上,孙妈妈在给她喂粥,老太太吃了一口,便摆摆手不吃了。
  “老太太再用一些吧,好歹吃半碗,”孙妈妈有些焦急,吩咐红绸道,“快去看看,大夫来了没有。”
  红绸刚转身,就见到了安容,忙福身行礼,“见过四姑娘。”
  老太太正用帕子捂着嘴咳嗽呢,瞧见安容过来,忙摆摆手,让安容出去。
  安容酸涩着鼻子,只有疼爱小辈的祖母才会不要她们侍疾。
  老太太见安容眼眶红着,摆着的手就放了下来,心里暖洋洋的,“你这傻孩子,祖母不过是受了些伤寒,又不是什么大病,怎么哭起来了。”
  老太太说着,心里也有些酸,到底年纪大了,身子骨大不如前了,不过是嫌炭火烧多了,胸口闷的慌,就开了半扇窗户,还用了屏风挡着,没想到就受了寒。
  老太太见安容坐到一旁的绣墩上,这样乖巧的孙女儿,老太太舍不得轰,又怕她病了,回头心疼的还是她。
  孙妈妈伺候了老太太几十年,最是了解老太太,便道,“四姑娘是孝顺老太太您呢,见您病了自然心里担心,一会儿大夫来瞧过,伺候您吃了药,四姑娘就会放心回去了。”
  安容在一旁连连点头,老太太嗔看了她一眼,“合起伙来要我老婆子吃药呢。”
  正说着,红绸就领着柳大夫进来了,柳大夫一身直辍,穿的很单薄,可面色红润,给人的感觉就是他走路过来,有些热了。
  安容就羡慕道,“柳大夫的身子骨真好,你可得帮我祖母好好调理身子,最好是跟你一样,大冬日里穿这么淡薄都不怕冷。”
  老太太哑然失笑,笑骂了一句,“净胡说,祖母怎么能跟柳大夫比,他可是习武之人,你还要祖母天天蹲马步吗?”
  又望着柳大夫道,“她年纪小胡闹,柳大夫莫要放进心里去。”
  柳大夫也是个妙人,捋着胡须笑,“四姑娘心念着您,有这样孝顺的孙女儿可是您的福气,要是四姑娘舍得老太太您跟我吃苦头,我还真愿意教您习武强身。”
  安容满脸窘红,扭着绣帕道,“就非得习武么,就没有别的法子么?”
  说完,像是下定了决心似的道,“不如我跟柳大夫您学医吧?”
  柳大夫先是一怔,随即大笑,“这是怕我藏起医术不给老太太您用呢,要不您这孙女儿就给我做徒儿了?”
  老太太有些想抚额,拿安容一点办法没有,“往后我这老婆子都不敢病了。”
  安容坐在那里,一脸的忧伤,她是真想学医,可显然没人把她的话当真,全当是笑话听了,她怕再不把医术巩固下,过不多久就全还清颜了。
  柳大夫看了安容两眼,眼睛闪了闪,莫非四姑娘真想学医,他想到了在琥珀苑,她眉飞色舞的样子,许是有了些成就感,心里对医术萌发了好奇,可是这样的好奇撑不了多久,更何况她是武安侯府嫡姑娘,要学的是琴棋书画诗词歌赋,不是医术。
  柳大夫把脉过后道,“先吃两剂汤药,老太太的身子骨弱了些,不妨每日服用一颗养荣丸。”
  养荣丸,乃济民堂的镇堂药丸,一两银子一粒,与柳记药铺是对头,安容有些钦佩柳大夫,竟然会推荐对手的药丸,是个医德高尚之人,难怪前世清颜对他是赞不绝口。
  不过安容犹豫的却是另外一件事,又抬眸看了柳大夫两眼,手里的帕子扭捏了两下,似是下定了什么决心。
  柳大夫去开药方,安容迈步走了过去,柳大夫打趣安容,“莫非四姑娘手里又有奇方?”
  安容脸颊飞红,心道真是个小气的大夫,一点子小事这会儿还记得,不过她挺直了背脊,挑衅的看着他,“柳大夫还真的说对了,我手里头还真的有奇方。”
  柳大夫一鄂,摸不准安容是成心的刺激他,还是真有,便把手里的笔递了过去,“四姑娘请开方子。”
  安容也不扭捏,接了纸笔就唰唰的写起来,一旁的红袖轻唔了下唇,掩去一丝笑意,四姑娘给六姑娘开的药方子,把柳大夫震住了,四姑娘显然是打趣他的啊,他怎么当真了。
  很快,安容就写完了,递给柳大夫,柳大夫看了两眼,眸光凝了起来,倒让一旁的红袖心生雾水了,难道四姑娘真的有奇方?
  只听柳大夫颤抖着声音道,“真是奇方,四姑娘你?”
  安容很得意,“古语有云,书中自有黄金屋,书中自有颜如玉,我知道两个奇方不足为奇,我就想问问,我祖母的身子可能调理好?”
  柳大夫忍住心潮澎湃,柳记药铺和济民堂斗了十几年,一直被他压一筹,要是有这张方子,绝对能让柳记药铺名声大噪。
  柳大夫平复了下心情,大笑道,“老朽对四姑娘是甘拜下风了,有此药丸,老太太再活二三十年不是难事。”
  “胡说,我祖母是要长命百岁的,”安容怒道。
  柳大夫捋着胡须大笑,躺在床上的老太太心头一震,柳大夫跟她说过,她没几年好活头了,怎么会?
  就听柳大夫问,“不知这药方?”
  安容既然写给了他,就不藏着掖着了,“我用这方子入股,利润占一半,两成孝敬我祖母,另外三成送给顾家大姑娘,柳大夫可同意?”
  柳大夫有一半的利润,他很吃惊,更让他吃惊的是她竟然一份利润也不要,孝敬给老太太他懂,可是给顾家大姑娘做什么?
  “顾家大姑娘,顾清颜?”柳大夫不确定的问了一句。
  安容点点头,柳大夫更不解了,“这方子与她有关系?”
  安容犹豫了下,现在的清颜还在藏拙,虽然不知道她为什么藏着,可她不能坏了她的事,便笑道,“若不是有她,我也不大可能得到这药方。”
  越说柳大夫越糊涂,前几日闲聊时,还听铺子里的大夫说起顾家姑娘,大冬天洗衣服,又身子差,累晕倒了,言语之间对顾家主母这样苛待嫡女唏嘘不已。
  
  
  第二十四章  账册
  柳大夫忽然有些明白了,估计是四姑娘起了同情心,可也用不着送这样一份大同情吧,她可知道三成股意味着什么?
  安容见他目露疑惑,有些挠额头,扯了个谎言,“书上写了,这方子乃是一位顾姓大夫所开,若是后世有缘人要用,心里务必念着顾家人之好,姓顾的,我就喜欢顾清颜,不给她给谁?”
  柳大夫有些无言,四姑娘也太天真了吧,书上写的就信,还把大头让给她,做的好听点是心底仁厚,说的难听点,就是缺心眼,天生合适做大夫啊,病人没钱了,一句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就自己掏腰包把要钱垫上了。
  可正是她信了,这方子才有机会到他手里来,不能不说四姑娘好心有好报。
  不过安容傻,柳大夫不可能就这样听任她了,提出把另外五成股平分,安容也没什么意见,那点钱清颜还不会看在眼里,她只求心安而已。
  柳大夫拿了方子,又去看了看老太太,老太太激动的问,“柳大夫方才所言可是真的?”
  柳大夫神色有些凝重,叫老太太把心提了起来,却听柳大夫道,“四姑娘赠我奇方,一心盼望我不要藏着掖着,要是老太太您跟我学些强身健体的功夫,再配合雪荣丸,长命百岁不是问题。”
  老太太心一松,笑的格外的慈和,“再有十年活头,我就心满意足了,可不敢奢望长命百岁。”
  柳大夫捋着胡须大笑,手里的药方子攥的紧紧的,“明儿我就派人把雪荣丸送到府上,以后每月给您送一盒来。”
  老太太眸光轻动,听柳大夫的话和神态,雪荣丸比养荣丸更好,那一粒最少也得一两银子啊,京都多少老太君会日日服用,其中的利润不言而喻,宛容那傻孩子,利润就这样给了她一个老婆子和个外人,老太太无奈的笑笑,向柳大夫道谢。
  孙妈妈封了谢仪来,柳大夫拒绝道,“我可是得了四姑娘天大的好处,这谢仪可要不得。”
  说完,还行了退礼,才拎着药箱子急急忙赶回去。
  孙妈妈看柳大夫那兴奋的模样,忍不住笑道,“虽不知道那雪荣丸是个什么样,单瞧柳大夫这样急切,绝对差不了。”
  安容迈步过来,有些脸红道,“祖母是不是也觉得我傻?”
  老太太靠在大迎枕上,朝安容招了招手,安容忙坐了过去,老太太拍着她的手道,“傻人有傻福,你屋子里的书不是你娘留下的就是从府外面买回来的,不知道经过了多少人的手,他们都没有你有福气,做人该厚道,可是也不用厚道成你这样。”
  要是方子真好,连柳大夫都占不了五成股,到底是年纪轻,厚道惯了,“祖母不需要什么股,都给你留着,将来给你做陪嫁。”
  安容脸颊绯红,“祖母,柳记药铺的股是安容孝敬您的,安容不要。”
  像雪荣丸那样的方子,整整有一本,她全记在脑子里,清颜的药铺她有半成股,一年的分红足够她奢靡的活十年之久。
  安容说着,瞅了孙妈妈一眼道,“祖母,您把孙妈妈借我用一用可行?”
  孙妈妈忙道,“四姑娘有什么事吩咐一声就成了,哪用的上借字?”
  安容微微低了头,“以前娘的陪嫁都是祖母帮我打理的,我要回去之后,交给阮妈妈管,下个月母亲过寿,三姐姐给我出了个主意,用黄金铸三十个寿字,我找阮妈妈拿钱,她说送舅舅不用送那么重的寿礼,可是昨晚又出了府把钱拿了回来,我才知道她竟然动用了铺子上应急的钱,祖母说过,除非不得已,应急的钱决不能动,安容怕再这样下去,娘留给我的陪嫁迟早会全被我败光了,原是想祖母您帮我看看的,可您病了,孙妈妈会看账,所以就想她帮我看看。”
  三十个黄金寿字,府里的老爷给她祝寿都算是重礼了,安容一个未出阁的姑娘给母亲过寿,送一个也足够了,难怪安容会这样大方,原来都是被人拾掇的。
  老太太眼睛冷了起来,安容送给舅舅就没钱,后来却又有了,甚至还动用了铺子上应急的钱,这里面要是没点猫腻她会信?
  老太太忍着怒气,温和的问安容,“你打算送什么寿礼给你母亲?”
  安容低敛着声音道,“一个绣屏,昨儿才开始绣,母亲应该不会嫌弃我的寿礼比不上大姐姐她们吧?”
  安容有些担忧,老太太拍拍她的手道,“只要用了心,一个绣屏比三十个黄金寿字更让你母亲高兴。”
  安容的愁容一扫而尽,老太太吩咐孙妈妈看仔细些,又对安容道,“你年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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