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嫁嫡-第1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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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武安侯出门办差,有一个多月没见到女儿了,乍一看,觉得长高了不少。
  “礼物带了,不过先跟爹爹说说,那首诗是怎么回事?”武安侯肃着脸色问。
  老太太心提了起来,侯爷回来就先进了宫,再就是赶回府,怎么这么快就知道这事了,“是府里小厮告诉侯爷的?”
  武安侯给老太太请了安,然后坐下来,摇头道,“我在御书房禀告皇上时,右相进来就问我‘天下兴亡,匹夫有责’出自何处,安容,这句话出自何处?”
  武安侯虽然肃着脸,但是安容并不怕,一脸懵懂的看着武安侯,“不是爹爹说的么?”
  武安侯脸皮抽了抽,“到底是谁说的?”
  “……不是爹爹说的,那应该是大哥说的,”安容脸不红气不喘道。
  老太太见侯爷这么追问,不解道,“这话不是什么歹话,有什么问题?”
  武安侯想从安容脸上看出些端倪,可是安容神色从容,还在绞尽脑汁想是谁说的。
  武安侯担忧道,“皇上误以为这话是我说的,给了我一堆赏赐。”
  老太太也担忧了,这要弄不好,会落个欺君的下场,望着安容,老太太问,“你爹记性不差,他说没说过,自己清楚,到底是谁说的?”
  “大哥说的!”安容很镇定道,“大哥说‘保天下者,匹夫之贱,与有责焉’,我没记全,就成‘天下兴亡匹夫有责’了。”
  老太太揉太阳穴,背书添字漏字记岔是安容的恶习,幸好意思没错,不由得笑道,“能把十二个字记成八个字,也算是她的本事了。”
  一屋子人偷偷捂嘴笑。
  安容满脸窘红。
  “还有那首诗,又是谁写的?”武安侯继续问道。
  “也是大哥写的,”沈安玉抢着回答道,“幸好皇上圣明,没有怪罪,爹爹要好好管管四姐姐了,没事偷看大哥写的诗词,还胡乱拿去题诗,一个弄不好就容易把大哥推到火坑里去。”
  武安侯端着茶盏,笑容儒雅,自己的女儿,有多少才识,他可是一清二楚,这首诗是决计写不出来的,这样的诗也没几人敢写。
  江氏留下的书,这么多年,他也翻了个遍,没有看过,能让安容知道的,也就只能是沈安北写的了,只是没想到,一个月多没见,儿子长进这么大,还拜了周太傅为师。
  武安侯想到另外一件事,蹙了蹙眉头,“沈家并非杏林世家,既然闵哥儿能进琼山书院求学,怎么拒绝了要去学医,三弟也由着他胡闹?”
  沈安闵,武安侯府二少爷,三老爷的嫡长子,沈安溪嫡亲的哥哥。
  安容坐在下面,低着个头,感觉到好几道视线从脑门上扫过去,有些凉飕飕的。
  老太太笑道,“你可就误会闵哥儿了,琼山书院要招的沈家二少爷不是闵哥儿。”
  要真的收闵哥儿,她早就派人去把闵哥儿接回来了。
  武安侯一头雾水,侯府还有两个二少爷?
  沈安姒捂嘴笑道,“那天大哥过生辰,四妹妹和六妹妹跑琼山书院给大哥送生辰礼物,还是女扮男装打着二少爷三少爷的幌子去的呢。”
  武安侯剑眉紧锁。
  “安容女扮男装的事是我同意的,就不要怪她了,”老太太护短道,“你如今回来了,瑞亲王帮了侯府那么大一个忙,都还没有道谢,明儿你寻个机会去拜访一下。”
  武安侯应下。
  小厮把礼物放下,安容几个围了上去。
  十几个锦盒,大小差不多,不过每份都写了名字。
  安容拿起自己那份,里面有一把团扇,上面绘着美人倚榻,还有一把檀香折扇,精致小巧,还能闻到一股檀香味儿。
  这是府里姐妹都有的,差别不大。
  另外还有一个香囊。
  里面装的东西就不一样了。
  沈安芸、沈安姒、沈安芙的都是银质镂空球,可以挂在香帐里静气凝神用。
  沈安玉和沈安溪的是金质镂空球。
  而安容的是羊脂玉的。
  嫡庶有别,每回收到礼物,大家就羡慕妒忌安容,还不能表现出来。
  几人去道谢。
  武安侯点点头,对安容道,“皇上赏赐了你大哥一套笔墨纸砚还有一块玉佩,玉佩就你拿着吧。”
  安容也不推辞,接了玉佩。
  兰花玉佩,上面雕了蝙蝠,玉质莹润,雕工细致,皇上拿来赏赐人的,不会有差。
  看着手里触手生温的玉佩,安容想的却是梳妆盒底下那块墨玉麒麟,得找个机会还回去才好,放在手里总觉得不放心。
  正想着呢,就听大夫人问道,“侯爷怎么晚回来一日,可是路上出了什么事?”
  安容忙扭头望去。
  武安侯整理了下袍子,道,“路上遇到了昔年好友,被拖着去喝了两杯酒,这才晚了一天回来。”
  解释了这一句之后,就没人再问了,只要没出事大家就放心了。
  只有安容心里跟猫挠了似地,举荐之人品德败坏,举荐不查之罪也不好受啊,往后再想举荐什么人,要想皇上任命可就难了。
  
  
  第六十六章  嚎叫
  安容没有问,父亲办差回来,有三天假期,这三天不上朝,任命一事就不会有结果,等明儿大哥回来了,让大哥问父亲好了。
  没一会儿,丫鬟就端了饭菜来。
  大夫人道,“今儿本该给侯爷接风洗尘的,只是匆忙间就准备了这么多,等明儿世子和安姝都回来了,咱们再好好吃顿团圆饭?”
  “也好,”老太太笑道。
  吃过午饭后,就各自散了。
  出了松鹤院,几人朝前走,忽然想到什么,沈安姒看着安容,“爹爹的画不错,怎么没叫爹爹给你画幅画震着?”
  安容抬眸望天,笑道,“爹爹办差回来,疲乏的紧,我怎么能让爹爹帮我画画,再说了,我还想借机为难下靖北侯世子呢。”
  沈安溪连连点头。
  “是该好好为难他一番,竟然让小伙计骗你说画让萧少爷预定了,要不是他骗人,也不会闹出这么多事来,”沈安玉想起自己丢了面子,就怒气冲冲。
  而此刻在书房作画的靖北侯世子一个哈欠打着,手一抖,又毁了一幅画。
  小厮站在一旁研磨,“世子爷,府里库房里就有钟馗捉鬼图,不如就送那个吧?”
  “不行,那幅画里的钟馗更温和可亲,”连轩叹息道,看了这么多钟馗,他也觉得钟馗敦眉善目了。
  小厮抖了抖眉头,憋笑不语,果真是一物降一物,能让世子爷这样苦大仇深还硬撑着的,也就只有沈四姑娘一个了。
  “四姐姐,要不我今晚陪你睡吧?”沈安溪怕安容吓着,提议道。
  沈安姒几个呲笑,“你胆子比四妹妹还小,陪着还不知道谁安慰谁呢,再说了,屋子里还能少了丫鬟伺候?”
  沈安溪红着张脸。
  “我应该不会那么倒霉,昨天的黑猫应该只是凑巧,”安容坚定的道,只是双手有些发抖泄露了她的担忧。
  沈安玉嘴角勾起一抹算计的笑来。
  回到玲珑阁,雪团就迎了上来,安容抱起她,摸着她的柔软滑腻的绒毛,有些爱不释手。
  逗着雪团玩了一会儿,安容喝了杯茶后,就继续绣针线。
  两个时辰后,小丫鬟捧着锦盒上楼来。
  “四姑娘,靖北侯世子把钟馗捉鬼图给你送来了。”丫鬟笑的眉眼弯弯道。
  安容眉头皱了皱。
  秋菊接了锦盒,放到桌子上,小心翼翼的打开。
  安容兴致不高,真鬼钟馗也许能捉,可是假鬼他能捉才怪了!
  “姑娘你看,这钟馗画的真威武,”海棠笑道。
  安容抬眸扫了一眼,眼脸低下。
  咦?
  好像有些眼熟?
  安容再看了一眼,没差点没被口水给咽死。
  这不是萧湛吗?!
  这是吓鬼呢还是吓唬她呢?
  安容哭笑不得。
  幸好萧湛带着面具,大家都不认得他,不然传扬出去,他还不得被笑话死啊?
  这画靖北侯世子敢送,她还真不敢收。
  把画卷了卷,安容放回锦盒里,拿了笔墨来,在锦盒内侧写了几个字。
  秋菊看的眉头直扭,想说话,最后还是三缄其口。
  安容合上锦盒时,一张小纸球从袖子里滚落进去,谁也没看见。
  画卷让人原样送回靖北侯府,安容怡然自得的继续绣针线。
  秋菊和冬梅在屋子里忙活,芍药在翻箱倒柜,闹出不小的动静,嘴里还嘟嚷着,“怎么不在这里?”
  捣鼓了半天,才挠着额头问冬梅,“冬梅姐姐,我记得两年前蒹葭阁闹鬼的时候,老太太不是特地从大昭寺请了尊菩萨回来吗,放哪里去了?”
  冬梅摇头。
  芍药又去看秋菊。
  秋菊也摇头,倒是海棠道,“我记得姑娘说过那尊菩萨不灵验,又讨厌屋子里熏着香,就收了起来,好像并没有带来,估计还在蒹葭阁里。”
  安容眉头挑了一挑。
  “不说我还差点忘了,海棠,你去蒹葭阁找五姑娘把菩萨像请回来,”安容抬眸笑道。
  蒹葭阁内。
  沈安姒正和沈安玉闹着玩,她手里拿着张纸,左躲右闪,嘴里还念着,“玉锦堂前一树梅,今朝忽见数花开,深院重重深不见,春色如何入的来?”
  “好诗!好诗!”沈安芙拍手称绝。
  沈安玉站在那里,扭着帕子,满脸羞红,嗔怒道,“你们就知道笑话我,不与你们玩了。”
  说着,坐在那里生闷气。
  沈安姒和沈安芙互望一眼,耸肩无奈,夸她还耍小性子,不过是等她们继续夸她罢了。
  沈安姒轻声软语的哄着,沈安玉还挠了她两下才作罢。
  外面,小丫鬟进来禀告,“五姑娘,海棠来了。”
  “她来做什么?”沈安玉扭眉问道。
  沈安姒也纳闷呢,“让她进来吧。”
  海棠进去的时候,三人端庄优雅的品茶,挨个的见了礼,才道明来意,“四姑娘让奴婢来取早前落在蒹葭阁没带走的菩萨像,就是之前老太太替四姑娘求回来的那尊。”
  还以为是什么事呢,就为了一尊菩萨像。
  沈安玉神情恹恹,看着梅香,“那菩萨像放哪里的?”
  梅香想了想道,“好像不在蒹葭阁了,一个月前晒霉的时候,嫌弃碍事,就送府里库房去了。”
  海棠听了便福身道,“那奴婢去库房拿。”
  等海棠走后,沈安芙就不解了,“四妹妹不是说过菩萨不灵验吗,怎么又要了?”
  “估计是死马当活马医,聊胜于无吧,”沈安姒笑道,随即又八卦道,“你们说四妹妹是不是真的被什么脏东西给缠上了,怎么净找她呢?”
  沈安芙在心底冷笑两声,面上却不动声色道,“谁知道呢,不过莫名其妙被黑猫冲撞了,委实不吉利,我瞧四妹妹都是强颜欢笑,成惊弓之鸟了,说实话,我都有些怕去玲珑苑了,你们说今晚四妹妹会不会像以前住蒹葭阁一样吓的大半夜的又哭又闹……。”
  沈安芙打了个哆嗦,没敢继续说下去。
  沈安玉嘴角一抹笑意忽闪而逝。
  海棠把菩萨像请回来之后,安容先拜了拜,然后几个丫鬟都拜了,态度很虔诚。
  用了晚饭后,安容看了几页书,又绣了会儿针线,哈欠连天,就是不敢上床睡觉。
  海棠把被子铺好,回头望着安容道,“姑娘睡觉吧,今晚奴婢值夜,奴婢不睡。”
  安容点点头。
  屋子里留下了两盏灯,海棠就在灯下绣针线。
  见丫鬟都下去了,安容打着哈欠道,“夜深了,你也睡吧,一会儿不论听到什么声音,别出声。”
  海棠茫然的看着安容,没敢多问,放下绣篓子,躺床上睡下了。
  海棠刚躺下,忽然一阵风吹来,将屋子里的蜡烛吹熄了一盏,吓的她汗毛倒竖,死死的捂住想要尖叫的喉咙。
  安容却饶有兴致的看着。
  渐渐的,有股寒意蹿进屋来,伴随而来的是那种凄厉的惨叫声,听的人背脊都发凉。
  还有影子在窗户处飘来飘去,在烛火的映照下,格外的阴森恐怖。
  海棠披着衣服坐在床边,陪伴安容,见安容好整以暇的瞧着那影子,一脸惧意都没有,不由得怔住了。
  那影子飘了半盏茶的功夫,也没有离开。
  安容迈步下床,拿了百两银票,走到窗户旁,故作惊吓道,“都说有钱能使鬼推磨,我给你钱,你去别的地方玩吧?”
  那飘的鬼影不动了。
  双眼盯着银票直泛光,犹豫着要不要拿钱。
  正要飘过来,忽然一声轻笑传来,还带着淡淡的鄙夷,“咱们鬼用的不是这样的钱,用的是纸钱,有点常识好不好?”
  安容差点奔溃。
  只见一个身着漆黑,带着银色面具的身影飘过来,一把抓过她的银票,丢过来一个懂礼的神情。
  “虽然这钱地底下不能用,不过好歹是我生前最喜欢的东西,留作纪念也好。”
  把银票揣怀里,男子往前飘,飘到那吓的哆嗦的鬼身边,声音冰冷如雪道,“我记得这一带就我一个鬼,你什么时候来的,交过保护费了没有?”
  那鬼吓的惊叫。
  “鬼啊……!”
  凄惨的吼叫声在漆黑的深夜传的很远。
  男鬼皱了皱眉头,“这哪里来的鬼,胆子这么小,还出来吓人,你是从第几层跑出来的,来多久了?”
  女鬼吓的哆嗦,唰的一下从半空中摔了下去。
  听到她的叫疼声,海棠苍白的脸色带了疑惑,捂着嘴的手也挪开了,“鬼也感觉到疼吗?”
  男鬼飘飘落下,直接站到女鬼的跟前,抖了抖她身上的绳子,“原来是假鬼啊,我说我怎么没感觉出来呢,敢冒充我行恶,坏我名声,扰我清净,谁指使你的?”
  “是,是五姑娘。”
  女鬼吓的脸色苍白,还真有三分像鬼了。
  “五姑娘,沈安玉?我认得她,我以前住蒹葭苑,她住进去之后,我就搬到玲珑苑来了,刚拿了四姑娘好处,我搬回蒹葭苑住吧,”男鬼有些怀念的看了玲珑苑一眼。
  说完,在女鬼惊恐的眼神下,飘着走了。
  一路还鬼哭狼嚎似的叫。
  安容站在窗户边,石化了。
  尤其是那两个女鬼吓的更是一路嚎叫,跌跌撞撞的出了玲珑苑。
  
  
  第六十七章  打劫
  动静闹的这么大,屋子里那些丫鬟婆子竟然都睡的熟,也没人出来看两眼。
  安容冷笑一声,还真是做戏做得好,真的只有她看到鬼了。
  “世上有好人,也有好鬼,”海棠感慨道。
  安容听得腿软,没差点摔地上,瞥头扫向海棠的眼神带着无语之色,一直以为海棠沉稳持重,没想到……这么天真。
  才稳住身子,就听到啊的惊叫声,在寂静深夜里格外的响亮。
  声音很耳熟,是沈安玉的。
  安容心情大好,她倒要看看,胆子大的连鬼都不怕的她,还怎么在蒹葭苑待的下去!
  安容打着哈欠上床歇息,海棠也不害怕了,那鬼看着很好,给他钱,他就走了,真的是有钱能使鬼推磨。
  安容躺床上,想到方才的事,就忍不住想笑,她请他来做钟馗,他干脆做鬼了,还装的挺像那么回事的,也不知道他是怎么做到飘着走的?
  耳畔依稀还能听到哭嚎声,似乎动静越闹越大了?
  窗户吱嘎一声传来,一道黑影蹿进来,把熟睡的海棠一点,然后解下面具,露出一张丰神俊朗的脸。
  不过脸色有些难看,质问安容,“我像钟馗?”
  “我错了,你更像鬼,”安容乖乖认错,可是却能气的死人。
  “你说什么?!”连轩气的咬牙。
  安容忙摇头,好歹人家也帮了她,忙道,“不是,我是说你刚才装鬼装的很像。”
  连轩脸色微缓,有些好奇的问,“你五妹妹为什么要派人吓唬你?”
  安容被问的哑然,都说家丑不可外扬,要她怎么说的出口。
  “闹了些小矛盾,”安容含糊其词。
  连轩见她不说,也就不问了,从宽大的黑袍下拿了一个小木匣子出来,递给她道,“这是我从你四妹妹那里打劫来的。”
  安容眼睛睁圆,那木匣子可是沈安玉的最爱啊,平时连碰都不许她们碰,安容接过一看,里面有八百两银票,还有一些精美的头饰。
  安容拿了银票,其余的东西都塞给了连轩,连轩正要拒绝,他以为安容是给他的,他堂堂七尺男儿,怎么用得到这些东西,刚想开口,就听安容道,“麻烦你帮我卖掉。”
  连轩嘴角轻抽,他果然自作多情了,这女人还真是非同一般,深更半夜的,孤男孤女共处一室,她竟然一点都不害怕,他看着就那么值得信任吗?
  连轩嘴角微微上扬,心情愉悦,想邀安容一起赏月,话都到嘴边了,才发觉今晚乌云笼罩,没有月亮,适合装鬼,真是辜负良辰啊。
  安容见他傻站在那里,没有要走的意思,不由得用眼神轰他,你该回家洗洗睡了。
  这时候,院子里有动静传来,连轩苦恼的皱了下眉头,“我该走了,有事就找我。”
  说是走,其实是飘着走的,安容见着有些头疼,这人是装鬼装上瘾了么?
  关好窗户,安容握着一沓银票,心底乐开了花,让你偷鸡不成蚀把米。
  刚躺进被窝里,就听到噔噔噔上楼声传来,进来的是红袖和夏荷。
  “四姑娘睡了吗?”夏荷轻声问道。
  安容掀开纱帐,茫然的看着她们,“怎么了?”
  红袖见安容醒着,海棠却睡的沉,要过去喊她起来,安容忙道,“让她睡吧,守我到现在她也累了。”
  安容有些担心,海棠不会一睡几天吧?
  夏荷上前帮安容盖好被子,又把炭炉挪近一些,才道,“方才五姑娘受了惊吓,这会儿搬去和三姑娘一起睡了,老太太怕姑娘吓着了,让奴婢和红袖姐姐来接你去松鹤院。”
  安容摇了摇头。
  “我没事,麻烦两位姐姐跑一趟了,”安容笑道。
  安容没事,夏荷和红袖自然看得出来,哪个受了惊吓的人会面色红润,眉梢带笑?
  也难怪四姑娘高兴了,那缠着她的野鬼主动跑去蒹葭阁,飘来飘去的,还要五姑娘孝敬他,往后四姑娘能安生了,老太太也能放宽心。
  怕扰了安容歇息,红袖和夏荷帮安容盖好被子,就回去了。
  一宿安眠。
  第二天早上,安容是被吵醒的,醒来时,芍药正拽着海棠叽叽喳喳问个不停。
  “昨晚我们喝了碗压惊汤,什么都没听到,这世上真的有鬼吗?他们长什么模样?丑不丑?是不是像戏台上演的那样面无血色,还吐长舌头?”
  芍药问题一个接一个往外蹦,那眉飞色舞的样子,好像很惋惜没有撞见鬼。
  海棠想着昨晚的经历,就感觉的背脊发凉,毛骨悚然,瞪了芍药道,“昨晚屋子里就点了一盏灯,我没瞧见鬼长什么模样,只见到女鬼一身白衣服在空中飘来飘去,嘴里的叫声就跟哭似的,看一眼,就觉得身子凉了半截。”
  海棠说着,几个丫鬟脑中想象那场景,忍不住也打起了哆嗦,好奇是一回事,亲身经历又是另外一回事。
  “可是吓唬五姑娘的是男鬼啊!”半夏抿唇道。
  白芷凑过来,小声道,“听说那男鬼很爱钱呢,四姑娘拿钱让他换地方住,他才换到蒹葭苑,五姑娘也给了她钱,他才离开的,不知道这会儿他在哪里?”
  安容眉头微冷,这话怎么听着像她故意拾掇那鬼去蒹葭阁吓唬沈安玉似地?
  海棠则瞪着白芷道,“胡说八道,姑娘的钱是给那女鬼的,那男鬼忽然飘出来,还嫌弃姑娘给的不是冥纸呢,他为什么去蒹葭苑,只有那女鬼知道,我们在窗户旁,都听不见他们说话。”
  噔噔噔,又是一阵急切的上楼声。
  安容打着哈欠从被子里钻出来,正见阮妈妈打了珠帘进来,脸色微白。
  阮妈妈快步上前,见安容起了,几个丫鬟却在闲聊,便呵斥秋菊几个道,“这都什么时候了,姑娘都醒了,怎么还不伺候姑娘起来?”
  秋菊几个委屈,本来姑娘睡的沉,是你的脚步声才把姑娘吵醒的,怎么怪起她们来了。
  海棠轻声道,“姑娘昨儿睡的晚,多睡一会儿精神头足些。”
  阮妈妈看了海棠一眼,秋菊几个已经各司其事了,帮安容准备洗漱水,又伺候安容穿鞋,拿衣裳。
  阮妈妈是不做这些事的,站在那里看着安容道,“方才奴婢派人去打听了一番,五姑娘受了惊吓,夜里发起了高烧,已经派人去请柳大夫来了,府里都在传五姑娘被吓,都是姑娘拿钱收买的孤魂野鬼闹的,对嫡妹不仁,而且玲珑苑里常年盘踞着个男鬼,有损姑娘清誉。”
  真是会倒打一耙,安容冷笑一声,由着丫鬟伺候穿戴。
  洗漱完,安容从容不迫的吃完了早饭,食欲不错的她,吃了四个玲珑虾饺,一个小笼包,外加一碗薏仁粥。
  一路闲情逸致的赏着冬景,安容迈步进了松鹤院。
  院子里清扫落叶的婆子们见了安容都退后了两步,神情带了几分惧怕和胆怯,连说话声都打颤。
  安容斜了她们一眼,嘴角勾起一抹灿烂的笑来,丝毫不介意。
  她知道她们怕什么,她能拿钱收买鬼,谁知道什么时候看她们不顺眼,给两个钱给那鬼,让他神不知鬼不觉的灭了她们。
  对她,她们现在是敬而远之。
  安容迈步进正屋,才到屏风处,就听到大夫人的说话声。
  “老太太,府里出了这样晦气的事,媳妇打算请道士来驱鬼辟邪,顺道给安玉压压惊,”大夫人站在那里道,声音冷硬。
  二太太坐在那里好整以暇的喝着茶,同情道,“两年前被吓的是四姑娘,倒不曾想她胆子变大了许多,竟不怕鬼了,还知道拿钱贿赂鬼,钱还真是个好东西,不过请道士来,迟早会闹的人尽皆知,往后谁还敢来咱们府里做客?”
  二太太不赞同请道士进府,她最讨厌的就是道士了,半点真本事没有,就知道拿钱陷害人,谁知道昨晚那鬼是真是假,指不定就是小江氏闹出来陷害人的,这回又不知道要把谁弄去庄子上住。
  老太太听后有些犹豫,闹鬼之事太邪乎了,有损侯府清誉,尤其是安容,只怕会说亲困难。
  大夫人眸底阴冷,冷笑一声,“二弟妹以为我不在乎侯府名声,安玉是被吓了,可是那鬼也拿了钱从蒹葭苑离开了,要是不长眼去了西苑,吃苦受罪的还是二弟妹你。”
  二太太脸色一变,牙关紧咬,云袖下的手攒紧。
  “我只是为了侯府名声着想,大嫂吓唬我也没用,这辈子我还没做过什么亏心事,那鬼就算到了西苑我也不怕,”二太太面色恢复笑意。
  两年前蒹葭苑闹鬼,最后四姑娘搬出蒹葭苑,她明知道闹鬼,却还让五姑娘住了进去,还病了三天,死活都不搬出来,这里面要是没点猫腻谁信?
  如今倒是想起找道士了,两年前怎么没见她找,要她说,那鬼就是她闹出来的!
  要是那鬼真敢在西苑作祟,她绝对让她吃不了兜着走!
  安容迈步进去,眸底带笑的看着二太太,老实说,她并不大喜欢二太太,二太太有张薄薄的嘴唇,抿紧时让人感觉她为人刻薄。
  但是前世她也算是苦命,安容对她总怀着一丝的怜悯之心,更何况,二太太与大夫人并不对盘,只是面子上过得去罢了。
  这时候,她才体会到清颜说的,敌人的敌人是朋友这句话的含义,她决定支持二太太。
  
  
  第六十八章  端砚
  “祖母,二婶说的不错,生平不做亏心事,夜半不怕鬼敲门,”安容没有福身请安,直接挨着老太太坐下,感受老太太手抚脸颊的温和。
  “两年前闹鬼后,安容去大昭寺拜访过瞎眼神算,他说过,这世上,人比鬼可怕,世上大多数鬼都是人杜撰出来的,”安容笑的愤怒。
  “安容昨晚就怀疑那些鬼是人装了故意吓唬我的,所以才拿了银票试探她们,不曾想,那两个假鬼真的心动了……。”
  老太太眼神凝了起来。
  二太太扑笑出声,“也不知道是谁这么烂心肝的叫人扮鬼吓唬你,也不知道找两个忠心的,一点钱就泄了底,那两个鬼有没有说谁指使她们的?”
  安容点了点头,挨着老太太道,“祖母,那蒙面吓唬五妹妹的也不是真鬼,是半夜闲的无聊飞檐走壁的飞贼,原是想进咱们府偷点东西。”
  “谁想瞧见两个婆子装鬼吓唬我,我又刚好拿了钱出来求个平静,他就拿了我的钱帮我审问了两个女鬼,那两个婆子招认说是五妹妹指使她们吓唬我的,为的是让我胆怯,不敢住玲珑苑,好把玲珑苑让出来给她住。”
  “那贼也算有两分豪情,听后大怒,就礼尚往来,以眼还眼以牙还牙的去了蒹葭阁,打劫了五妹妹一番,并非是什么鬼。”
  大夫人冷着张脸,修长的指甲嵌入手心,努力保持冷静道,“你又是如何知道他是飞贼的?”
  安容轻耸肩膀,一脸没心没肺傻乎乎的道,“是那贼自己说的啊,他还抱怨咱们府邸太大,容易迷路呢,他说他是来偷端砚的,问我见过没有。”
  说着,又东张西望道,“爹爹呢,他在不在府里,那贼说那方端砚是爹爹才带回府里的,是不是真的问问爹爹就知道了。”
  正好这时,武安侯迈步进来,听了安容的话,眉头蹙紧,“他还说什么了?”
  安容忙起身行礼,一双水眸睁的很大,还带了丝诧异,“爹爹,你真的带了端砚回来?”
  端砚,以石质坚实、润滑、细腻、娇嫩闻名于世,研磨出来的墨汁书写流畅不损毫,字迹颜色经久不变。
  极品端砚,无论是酷暑,或是严冬,用手按其砚心,砚心湛蓝墨绿,水气久久不干,有“呵气研墨”之说。
  端砚是文人墨客的最爱,极品端砚更是少之又少,极少有人能抗拒的了端砚的诱惑。
  武安侯点了点头,“你大哥拜了周太傅为师,那方端砚原打算等你大哥回来,给他用的。”
  安容心中感动,前世大哥没让父亲满意,那方端砚父亲是自己留着的,这一世,父亲打算给大哥,可是那方端砚是烫手山芋,能丢就不要留着,往后她给大哥寻更好的端砚便是。
  “端砚虽珍贵,却也不是买不到,怎么会招了贼来?”老太太拢起眉头,看安容的眼神带着些异样。
  她这孙女儿不是那么蠢笨之人,说话做事极有分寸,怎么今儿这么傻乎乎的,该说的不该说的一股脑全说了,好歹也顾忌着点自己的清白闺誉吧,若不是知道她没有受惊吓,她都要怀疑是不是吓傻了。
  老太太一脸的无可奈何。
  可是安容并不怕,她知道这事大夫人会极力遮掩的,贼可不止进了玲珑苑,还进了蒹葭阁呢,杀敌一千,自损八百的事,她不会做。
  武安侯对府里进了贼一事颇为不满,可以说是勃然大怒,内院住都是姑娘丫鬟,深更半夜进了贼,这事要传扬了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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