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嫁嫡-第18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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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容要起床去瞧瞧,被芍药拦下了。
芍药出去找萧湛,没一会儿就回来了。
“少奶奶,爷出府了。”
安容一怔,“大晚上的,他出府做什么去?”
芍药咬了唇瓣道,“暗卫说爷去杀人了……。”
第五百一十二章 资历
一想到暗卫说杀人的语气,就跟厨房的婆子叫人杀鱼杀鸡一样,稀松平常。
芍药的背脊就一阵阵发凉。
安容紧拧眉头,心底浮起一抹担忧之色。
她想到了她重生后,第一次见到萧湛的场景,那是在大昭寺梅林,萧湛浑身是血的晕倒在梅树下。
在安容眼底,萧湛是无敌的,没人能是他的敌手。
可是却有人伤他那么严重。
而且,今儿天色已晚,他又身体不适,却还出府去杀人。
到底是什么样的敌人,需要他亲自去,暗卫去不行吗?
安容望向窗外。
夜色如浓稠的墨砚,深沉得化不开。
见安容注视着窗外久久,而且她脸上的困意全消,芍药劝道,“少奶奶,爷还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你先歇息吧?”
安容摇摇头,“去将绣篓子端来。”
芍药怔了一下,知道安容是绣针线打发时间,便听话的去端了绣篓子来。
等放下绣篓子后,芍药又拿了盏蜡烛过来,屋子里瞬间又亮堂了三分。
看着灯烛摇曳,忽明忽暗,很伤眼睛。
芍药想将夜明珠拿出来,不过那东西太稀罕了,不敢随便碰,万一失手摔了,她就是赔十七八辈子都不够。
夜,静静的流淌。
芍药坐在小杌子上,绣一片枫叶。
摸着栩栩如生的枫叶,芍药是爱不释手。
她拿起绣线,打算再绣一片。
正好这时,听到外面有动静传来,芍药赶紧把绣棚子搁下。
彼时。安容已经下了小榻,转身出去了。
打开房门,借着走廊上挂着的灯笼,安容瞧见了萧湛。
他的脸色有些苍白,安容赶紧过去扶他。
结果手一碰到萧湛的衣服,安容便觉得手有了粘稠感,鼻尖还有一抹血腥味。
安容的胃里瞬间有了翻江倒海的呕心感。她努力的忍着。将萧湛扶了进去。
将萧湛扶到小榻上坐下,安容吩咐芍药道,“去拿药箱子来。”
芍药转身去取药箱子。
安容这才仔细看萧湛的伤。伤的有些重了,胳膊、大腿,还有后背,都有不小的伤口。
虽然还不能致命。但是流血过来,气色渐虚。
安容撕开萧湛的衣裳。用烈酒帮萧湛消毒,那种刺激感,萧湛嘴角溢出一声闷哼。
伤口有些深,安容帮他缝了起来。又抹了药,裹上纱布。
等所有伤口处理好,已经是半个时辰后的事了。
这期间。安容没有和萧湛说一句话。
芍药端了一碗盐糖水过来,安容接过。递到萧湛跟前道,“先喝了它,我去给你煎药。”
萧湛接了碗,一饮而尽,盐糖水的咸味和甜味叫他微微拧眉。
见安容转身走,他拉住她道,“上过药,我已经好多了,不用再煎药了。”
安容望着他,他的气色恢复了三分,还是有些白,“你失血过多,吃药调补一二,好的快些,我很快就回来。”
说着,安容快步离开。
芍药看了萧湛一眼,快步出了房间。
她去叫海棠起床,自己跟着去了药房。
安容抓了药,告诉芍药怎么煎,又回了内屋。
结果,萧湛不在屋内了,只有海棠在那里收拾撕碎的衣服。
“爷去哪儿了?”安容扫了屋子一眼,皱眉问道。
海棠忙站起,回道,“爷拿了衣裳去了浴室。”
安容又转身离开,结果萧湛回来了。
萧湛没有沐浴,只是嫌弃身上的血腥味,擦拭了下。
安容扶着他坐到床上,到这时候,她彻底憋不住了,问道,“相公,到底是谁伤了你?”
“敖大将军,”萧湛也不隐瞒。
只是这个回答,叫安容瞪大了眼睛,“敖大将军?他不是被关在刑部大牢吗,怎么会……?”
萧湛应该不会吃饱了撑的慌,大晚上的跑去杀敖大将军,还被他刺伤,肯定是有别的原因,难道他逃狱了?
正如安容预料的那般,敖大将军逃狱了。
不仅仅是逃,他还找了个替死鬼易容成他的模样替他坐牢,坐等三日后,在西街菜市口被斩。
运气好的话,朝廷永远不会发现他以假乱真的事。
不过安容相信,敖大将军心高气傲,他要是真逃了,不可能忍气吞声过一辈子,他会东山再起,会报复。
虽然朝廷将敖大将军的罪行昭告天下,可要是敖大将军真的去了边关,说那是朝廷的污蔑,就跟诬陷哪个忠臣通敌卖国一样,朝廷要你死,假证也能成真的,他是被诬陷,再由人煽动一二,十万大军极有可能成为他手里的刀,捅向大周。
那将会是大周的一场浩劫。
不过,他永远没有那个机会了。
萧湛杀了他。
而且将敖大将军的头颅砍了下来。
第二天,早朝时,萧老国公拎着装着敖大将军头颅的匣子进了宫。
敖大将军一死,惦记那十万兵权的人就多了。
因为皇上给了三万兵权给萧湛,原本那些还在观望,不敢和萧国公府争抢的人,也都雀跃欲试。
反倒是萧国公府,一提兵权,皇上就皱眉不悦,然后皇上的心腹就出来说,“萧老国公,您和萧大将军手里的兵权够多了,兵权太集中,并非好事,皇上已经给了萧表少爷三万兵马,他初出茅庐,掌握十万大军,这不是儿戏吗?”
然后那些想要兵权的大臣都站出来,想就此逼退萧老国公。
萧老国公大笑,拿皇上的心腹开刀了,“陈侍郎,你之前才举荐三皇子做大将军。领兵边关,老夫不明白,在你眼中,湛儿是初出茅庐,那三皇子算什么,岂不是连茅庐都没了?”
萧湛怎么说,也是出自将军世家。从小耳濡目染。还曾上过战场,立过战功。
三皇子呢,从小在宫里长大。连京都都没出过几次,却举荐他执掌十万大军,简直拿边关当成儿戏!
如此厚此薄彼,萧老国公还心平气和的和他说话。陈侍郎吓的背脊发凉,额头冷汗直冒。缩着脖子再不敢举荐人了。
除了那些已经上过战场的将军,年轻一辈中,没有人能和萧湛抗衡。
这不,话题又绕到萧国公府兵权太多上了。
是。萧湛是很好,不论是武功谋略,还是心计手段。都不输给任何人。
你萧老国公嫌弃他兵权太少,太大材小用了。你把你手里的兵权分一半给他呗,满朝文武绝对不会有意见。
自己的舍不得,又来抢十万兵马,你咋不说整个大周的兵马全给你了呢?
那样的话还真不错,只要一打战,就是你萧国公府的事,咱们这些将军都解甲归田,回家抱孩子吃奶算了。
这么粗鲁的话,又面对霸道的萧老国公,当然是赵王爷才敢说,他也霸道惯了,而且他已经自封是将军了。
他也是来抢兵权的,那日在刑部大牢前,他被程将军和敖大将军的话刺激到了,闲散亲王,无权无势……
他要做一个有权有势的亲王!
看赵王爷和萧老国公正面交锋,一群大臣都不敢吭声,萧老国公不好惹,赵王爷也一样啊。
萧老国公瞥了赵王爷一眼。
赵王爷身材魁梧,武功还不错,颇有蛮力,一般人打不过他,可是国公爷还真没将他放在眼里。
只是他的话,让国公府微微凝眉了。
因为皇上没有斥责赵王爷,那就等于是默认了。
萧老国公这人不喜欢捏软柿子,没什么成就感,还浪费力气,这不头一瞥,矛头直指皇上,“皇上也认为我萧家掌握了大周太多的兵力,威胁到皇上了?”
这还用问吗?
这不明摆着的吗?
虽然这样想,皇上脸上却带着笑道,“萧国公府对大周忠心耿耿,朕心里记着呢。”
“既然忠心,那兵权给湛儿又有何不可?”萧老国公反问道。
萧老国公的话,带着咄咄逼人之势,皇上脸沉了。
“湛儿资质尚浅,还不足以掌控十万大军,军国大事,不是儿戏,”皇上冷了声音道。
“资质尚浅?”萧老国公仰头一笑,“这大殿中,谁资质不浅,能胜任那十万大军?”
萧老国公话音刚落,就有将军站了出来,“我能胜任!”
这也算是毛遂自荐了。
可惜啊,他注定倒霉了。
公公将匣子送到萧老国公跟前,萧老国公拿起来,直接朝那将军砸了过去。
那将军不敢还手,只敢躲避。
匣子砸地上,一颗头颅滚了出来。
惊呆了满朝文武。
有眼尖的大臣惊叫,“是敖大将军的头颅!”
然后,一群大臣都望着萧老国公了。
太大胆了,居然敢私自杀了敖大将军,皇上已经下旨要将他斩首示众了,他这是公然抗旨,蔑视皇权啊。
“萧老国公,你这是……?”裴右相不解的问。
萧老国公冷哼一声,“敖大将军一入狱,一堆人就盯着那十万兵权不放,敖大将军偷梁换柱,逃出刑部大牢,到现在也有六个时辰了,怎么就没一个人发现?!”
萧老国公的质问声,铿锵有力,掷在满朝文武的心头上。
萧老国公望着脸色极差的皇上,冷冷一笑,指着敖大将军的头颅,道,“皇上应该清楚,若是叫他逃了,会是何种后果吧?”
皇上脸沉如霜,若真叫敖大将军逃了……后果不堪设想。
“这颗头颅,就是你们眼中资历浅的湛儿砍下的!比起你们耍嘴皮子的功夫,湛儿岂止是浅?!”
“我萧家掌握了大周三分之一的兵力,群臣忌惮,说白了,不就是怕老夫哪一天心情不好,造反吗?!行,老夫不当这国公了,我萧家掌握的兵马谁要谁拿去!老夫回家含饴弄孙去!”
说着,萧老国公把帅印朝皇上的龙案前一扔。
转身便走。
第五百一十三章 扣走
国公爷这回是真生气了,而且很生气。
不然怎么会丢下那帅印,甚至连国公的位置都不要了?
其实,一个国公的位置,他还真看不上眼。
哪怕萧家只是一个白丁,以萧家的实力,谁敢小瞧,谁敢打萧家的主意?
萧国公府为了大周尽心尽力,换回来的却是猜忌,这鸟气,以萧老国公的暴脾气,能受的了,除非太阳打西边出来。
可是让萧老国公走,那是不可能的。
裴右相赶紧拦住萧老国公,连连赔笑,今儿让国公爷走了,改日请回来,可就难比登天了,指不定就会要皇上用八抬大轿抬着上朝了。
“国公爷息怒,萧家对大周的忠心,谁敢质疑,像萧大将军,一听到边关出事,连夜就赶赴边关,”裴右相拽了国公爷的衣袖道,“还有萧表少爷, 敖大将军的事,我们都太疏忽大意了,幸亏他机警,要是真让敖大将军逃到边关,可就祸患无穷了。”
“萧家为大周立下的功劳,前所未有,国公爷您老当益壮,朝廷还要仰仗您呢,您撒手不管,换别的将军去战场,大周只怕要多死数万人啊,”裴右相苦口婆心的劝。
他也顾不得会不会得罪其他的将军了。
尤其是瞧见那些将军看着皇上龙案上的帅印,双眼泛光的样子。
那么大的诱惑,没人抵抗的住。
要是有那个雄心,没准儿能让大周更名易姓了。
其他大臣也过来说软话,国公爷的怒气根本就不消。
裴右相这人聪明的很,他知道国公爷的怒气在哪儿,在皇上一口否决了萧表少爷。
他忙对皇上道。“皇上,臣觉得那十万兵权可以比武定夺,不论是朝堂上的将军,还是世家少爷,只要能在谋略武功上胜出,就能胜任大将军之职!”
左相站起来道,“皇上。右相这主意极好。比武夺帅,输了也无话可说。”
宁国公站出来,道。“好是好,只是难保有纸上谈兵之辈蒙混过关,让这样的人胜任大将军之职,可是大患。臣觉得谁胜出。皇上任他为大将军,待他去边关打战。首仗失败,这大将军之职就交给副将军任职,以此类推。”
裴右相想了想,笑道。“还是宁国公想的周到,不过一次就断定人家是纸上谈兵太过草率了,毕竟胜败乃兵家常事。谁都有马失前蹄的时候,在场的将军都打过胜仗。也在敌人手里吃过亏,不过若是连败三回,或者失败的次数太多,确实该撤掉大将军之职。”
裴右相这主意,是在给皇上台阶下,也是给国公爷台阶,更是给了那些将军们希望。
毕竟皇上和文武百官都不大赞同让萧家再掌十万兵权的。
然而,萧老国公一定要兵权,谁要想拿,那还真不是件容易的事。
右相的这主意,既顾全了所有将军,也顾全了萧老国公,可谓一举数得。
只要萧湛获胜,皇上就给他大将军之位,可要是输了,国公爷您也无话可说不是?
皇上坐在龙椅上,看着龙案上的帅印,食指轻轻敲打。
最后,皇上的嘴角微微上扬,勾起一抹笑来。
“好,就比武夺帅!”
见皇上答应了,裴右相松了一口,望着萧老国公,笑道,“国公爷,以萧表少爷的武功谋略,您还有什么好担心的?”
徐公公端了帅印,送过来。
裴右相接过,送到萧老国公跟前。
萧老国公哼了一声,抓过帅印,脸还依然冷着,“湛儿我倒是不担心,我就怕你出的馊主意,叫轩儿取胜了。”
正帅和副帅,都算获胜。
说完,萧老国公迈步便走。
身后,裴右相哭笑不得,“不会吧……。”
他望着靖北侯,嘴角抽了又抽,“靖北侯,你可千万拦住了世子爷啊。”
靖北侯的脸皮也在抽抽,他没想到萧老国公会这么高看他儿子,虽然那话听着不对味儿,不过足够他与有荣焉了。
只是裴右相的话,叫他很不爽了,“右相,你说的可是世家少爷,我连家在京都还算不上一个世家吗?”
别人都能上,凭什么他儿子不行啊,就算连轩胡闹了些,纨绔了些,是个小祸害,可也不能这么被排斥在外啊。
裴右相抚额,遇到这么护儿子的爹,他还有什么话好说的,只道,“一旦比武获胜,世子爷可就要去边关了,那他迎娶晗月郡主的事,可就不知道拖到什么时候了,边关又远在千里之外,一年半载的回不来,变数太大……。”
裴右相只差没说白了,你儿子现在一门心思想退亲呢,这会儿被拘在萧国公府,他飞不起来,一旦去了边关,别说娶晗月郡主了,指不定连孙儿都一并给你带回来了,到时候你还怎么和颜王爷交代?
这事,靖北侯不能不上心啊。
他希望连轩获胜,证明他儿子虽然胡闹纨绔,但是不比别人差什么。
可他又不能不顾颜王爷和晗月郡主,真是两难啊。
等退了朝,靖北侯直奔回府,把这事告诉靖北侯夫人,问问她的意思。
当时,靖北侯夫人正在茶花,听了靖北侯的话,她扭了眉头,看着靖北侯,一脑门的黑线道,“侯爷,你是不是太高看轩儿了,他有那本事能赢?”
靖北侯眼角抖了一下,好像他是想多了点。
可是萧老国公都有这担心,他能不担心吗?
“万一呢?轩儿打小运气就好,谁碰上谁倒霉,万一一路破关斩将赢了怎么办?”靖北侯觉得有这样的可能,而且还不小。
靖北侯夫人白了他两眼,“既然担心,那就别让他参加不就行了。”
也只能这样了。
临墨轩。书房。
连轩、萧迁还有十五岁的萧寒都挤在书房里,兴致勃勃的商议着比武夺帅的事。
在萧国公府,哪个男儿不羡慕萧老国公和萧大将军,能在战场上叱咤风云,抬手间,令下,敌人血流成河?
现在机会摆在眼前。不争。傻啊。
不过他们都有那个自知之明,他们都不是萧湛的对手,正帅肯定是不行了。只能夺副帅了。
连轩坐在那里,啃着果子,望着萧湛道,“大哥。虽然你是我亲大哥,可是比试台。没有兄弟,只有对手,我不会心慈手软的。”
萧迁正在喝茶,闻言。一口茶喷老远。
“轩弟,你还要不要脸皮了啊,”萧迁边咳边道。
连轩黑了脸看着他。“人要脸树要皮,谁不要脸了?”
萧迁指着天花板。“牛皮都快捅破天了,你连我都打不过,你还想打的过大哥?”
连轩把果子往盆里一丢,“谁打不过你,我只是不好意思赢你,罢了!”
“有本事不用毒,凭真本事切磋?”萧迁磨着拳头道。
“切磋就切磋!”连轩哼道。
书房太小,施展不开,两人要去院子里切磋。
结果刚出房门,卜达走了过来,二话不说,先递上一摞银票。
连轩有些蒙了,“给我银票做什么?”
卜达耸了鼻子道,“夫人说了,她许你上战场,没事给萧湛少爷出出馊主意就行了,副帅责任重大,以你不找边际的性子,去了军营,只怕军杖要黏在你屁股上,让你别参合比武夺帅的事了,这些银票给你,让你出去玩玩……。”
连轩脸黑如炭,人家爹娘都望子成龙,他爹娘却拿银票来“侮辱”他,他很受伤。
不过,他还是伸手把银票接了。
他一贯坚信,送上门的银子,不要是傻子。
萧迁拍着他的肩膀道,“轩弟,做儿子的就该要听爹娘的叮嘱,他们是不会害你的,放弃比武吧。”
连轩肩膀一耸,就把萧迁的手给震开了,“你少来,外祖父常说,一直活在爹娘的羽翼之下,迟早长成一个废物!”
“所以,你没事就剪着你爹娘的羽毛玩?”萧迁笑道。
连轩怒。
萧迁忙道,“好吧,我说错话了,希望比试台上,轩弟你高抬跪脚,稍稍留情……。”
萧寒扑笑出声,“大哥,二表哥的脚名震京都了,想躲过去,还真不容易。”
连轩白了两人一眼,把银票丢给卜达道,“去拿我的铠甲来。”
卜达,“……。”
安容走过来,正好听到这话,嘴角有些抽抽。
前世,连轩的铠甲,名震京都啊。
占了两个最字。
最重,最奢侈。
由玄铁打造的铠甲,分量能藐视所有的铠甲了。
而且每片铠甲鳞片上,辍着一颗稀罕少见的宝石……
前世,连轩穿着那身铠甲骑在马背上,沉重的,让匹千里马呼哧呼哧的喘气,举步艰难。
阳光照耀下,宝石折射各种光芒。
只要扫到他,必下意识的捂着眼睛。
那身铠甲,招摇的让文武百官弹劾靖北侯,说他儿子太奢侈了,甚至皇上还派人去查靖北侯是不是贪墨。
而他,本来要随萧湛一起出征的,愣是被扣了下来。
想到那招人羡慕妒忌恨的铠甲,安容忍不住道,“那铠甲上点缀了太多的宝石,太过招摇了,还是朴素些为好。”
安容说着,连轩愣住了。
“大嫂,你怎么知道我铠甲上镶嵌宝石了?”连轩脸上写满了疑窦。
这事,除了卜达和晗月郡主外,没有第四个人知道了啊,难道是晗月郡主说的?
安容扯了下嘴角,“这还用说么,以你的性子,你的铠甲必定要独一无二。”
连轩笑了,不愧是大嫂,果然了解他。
只是……
连轩重重一叹。
卜达捂嘴笑,“少奶奶,你放心吧,世子爷的铠甲上一颗宝石也没了,爷得罪了晗月郡主,晗月郡主把铠甲上的宝石全给扣走了……。”
第五百一十四章 杏林
不但扣走了,晗月郡主还送到了靖北侯夫人跟前,说这是连轩寻回来孝敬她的,高兴的靖北侯夫人跟个什么是的。
宝石,靖北侯夫人收了,不过么,她说自己不再年轻了,对这样首饰没那么热衷了,那些宝石会叫人打造成最精致上等的首饰,算作聘礼送去颜王府给她。
所以,这会儿宝石在晗月郡主的脑袋上……
听卜达说,再看连轩哀怨的眼神,安容忍不住捂嘴笑。
这和前世的结果,不谋而合。
她能知道连轩心底的不快,因为前世连轩就很生气。
面对那些大臣的指责,他怒道,“晗月郡主的头饰不知道多少,宝石是我的数倍不止,你们没长眼睛还是怕她了,你们怎么不说她奢侈,本世子好不容易有了用宝石的地方,还要被你们指责,谁要再说小爷奢侈,小爷夜里去翻他的屋子,要是找出来一堆宝石,非得扒他两层皮不可!”
连轩可是说不出也做得到的人,他都敢当众扬言了,谁还敢说什么?
而且他说的还很有道理的,凭什么宝石就女人能用,男人就不行?
后来,那些大臣没在说什么,那些宝石,倒也没有在镶嵌上去,连轩急着去边关呢。
因为铠甲太重,连轩穿在身上,骑在千里马上,追赶萧湛比较难。
这不,连轩带了两匹马,一匹马载他,一匹马驼铠甲……
这样奇葩的事,整个京都也就他做的出来。
到现在她都没弄明白,他为什么要打造那么一副铠甲。在她看来,除了奢华重之外,用处并不大。
安容望着连轩,问道,“那么重的铠甲,你能穿在身上多久?”
“两刻钟。”
连轩很实诚的回道。
安容,“……。”
看着安容的表情。连轩有些受伤。“大嫂,你不是觉得我很差吧?”
安容轻咳了两下,连忙摇头。“没有,我只是想不明白,既然都穿不了多久,你要它做什么用?”
安容刚问完。萧迁便笑道,“大嫂有所不知。铠甲虽重,可若是习惯了穿着铠甲行走练武,一旦脱下,武功会精进不少。尤其是轻功,可以说是一日千里……。”
萧寒连连点头道,“铠甲可以帮我们突破极限。武功更进一步,当年大哥还曾穿着祖父的铠甲。在炎炎烈日下,扎了三个时辰的马步呢。”
萧湛扎马步的时候,萧老国公不许他们去打扰。
在连轩这二货的带领下,一群人趴在墙头,看了三个时辰。
那会儿他们还小,差不多才八九岁,差点没被活活晒死。
后来,萧湛将铠甲脱下,连轩偷偷的带着他们去了萧老国公的书房,将铠甲穿身上。
沉重的铠甲压在肩头,连轩死咬着牙坚持,最后啪的一声,直接摔地上了,别说扎马步了,爬都爬不起来。
还是他去找人来救的连轩呢。
当时萧老国公就倒拎着连轩的脚,狠狠的抽他的屁股,抽的发肿。
从那天以后,他们就开始穿铠甲练武了,很辛苦,很累。
他们一度以为是连轩祸害了他们,后来才知道那是萧家的传统。
萧太夫人就是用这样的法子锻炼的国公爷,不过那时候太夫人更很,玄铁打造铠甲,用天蚕丝穿接,还不知道用什么办法,穿在了祖父身上,除了太夫人,谁也脱不下来,外祖父穿了整整三个月。
听老夫人说,那时候国公爷吃了很多的苦头,有时候走着走着就直接摔了,歇好半天才能起来,而且太夫人有令,不许扶他,口渴了不许给他端茶,萧家上下就当没瞧见他,该干嘛干嘛,当初她心软,给国公爷倒茶,才喝了一口,就被太夫人罚抄了一个月的佛经。
那三个月,是国公爷脱胎换骨的三个月。
后来,这法子就被延续了下来。
而他们,正因为吃了太多了苦头,在同龄人中,他们的武功是最高的,除了……连轩。
他毕竟不是萧国公府的亲孙子,那么重的训练,只要训练一天,就会累成狗,靖北侯府老夫人舍不得啊,靖北侯也舍不得,这不就三天打鱼两天晒网了。
不然,以连轩的天赋,何至于差成这样,完全是给耽误了啊。
这会儿连轩要铠甲……
“轩弟,你不是想突破吧?”萧迁问道。
连轩耸了鼻子,“我总觉得外祖父存心坑我,教你们的武功都那么好,怎么我的进一步就那么的难呢,我要再不突破,我拿什么去争副帅啊?”
他可是很有自知之明的。
副帅,要的是正大光明,他用毒,胜之不武。
即便是赢了,皇上也不会把副帅之职给他的,他要赢的众人心服口服!
萧迁轻碰了下鼻子,拍了拍连轩的肩膀道,“祝你成功。”
连轩背脊挺直,“这一回,我必须成功!”
说着,他瞥了站在那里的卜达,“还不快去拿来!”
卜达嘴角抽了好几下,“爷,您太高看奴才了,那么重的铠甲,你舍得让奴才一路拖着来么?”
他就算能拖来,他也不敢啊,万一损毁点儿,他皮都要被剥去两层的。
连轩一瞪眼,重重的哼了一鼻子,转身便走。
卜达赶紧跟在后面。
看着主仆两人走远,安容嘴角勾起一抹笑。
芍药就好奇了,“世子爷若是突破了,武功会很高吗?”
萧寒轻轻一耸肩,“不知道啊,轩表哥的武功和我们的不同,爹爹说他的武功很特别,突破的难度是寻常武功的数倍,可突破之后。武功精进程度也是寻常的数倍,他要再突破一层,相当于八个现在的轩表哥同时出手……。”
一个轩表哥就够难缠的了,有八个……等闲之人,还真招架不住。
反正,他要是真突破了,他以后都不在轩表哥跟前说一个不字……怕被打啊。
不过么。轩表哥想突破想了快两年了。一直没成功,他可不信这几日他就能突破了。
想着比武夺帅在三日后,他虽然年纪小。也想一争高下。
便和安容告辞,回去练武去了。
萧迁和萧寒一起离开,安容迈步进了书房。
她是来帮萧湛换药的。
看着萧湛的伤,安容有些担心。“三日后就是比武夺帅了,你的伤能完全复原吗?”
萧湛看着自己的伤。道,“应该不碍事。”
不碍事才怪呢,安容轻咬唇瓣,想着要不是她的臭豆腐。萧湛也不会拉肚子。
拉了那么多次,腿都软了,再去对敌。肯定会有所影响。
要是平常时候,萧湛应该能毫发无伤的回来。
安容越想越愧疚。跟萧湛道歉。
萧湛深邃的眸光望着安容,道,“这事与你无关。”
安容抿了唇瓣看着他,眸底带着一抹疑惑,难道真的与臭豆腐无关?
“那与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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