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嫁嫡-第14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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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呀!是夜明珠……,”芍药脸红脖子粗了,她眼睛绝对是长脑门上了,居然把价值连城的夜明珠当成碧玉珠了。
安容也忍不住倒吸了一口气,“这……太珍贵了,我不能要。”
萧总管笑道,“世上夜明珠极少,这么大颗的,大周估计就这么一颗了,可是再珍贵,也比不上少奶奶给国公爷的来的贵重实用。”
怎么说呢,这夜明珠是好看,国公爷也喜欢。
可是看多了……也就那样。
那兵书就不同了,那是萧国公府的根本,是老国公的命,岂是区区夜明珠能相提并论的?
萧总管让小厮撤掉黑锻,夜明珠也收了起来,再看其余的盒子。
每看一个,安容就震惊一回。
金缕玉衣、七弦琴、宝珠锦帕、九龙宝剑。
看到宝剑时,安容眉头微微一动,“这也是给我的?”
萧总管轻轻一咳,脸有些挂不住,他抬眸瞅了萧湛一眼。
安容就懂了,这是给萧湛的。
萧总管让小厮把东西放下,赶紧退走。
萧湛嘴角弧起一抹若有似无的笑,走过去拿起宝剑,抽出来,便感觉到一股寒光迎面而来。
安容心中震惊,她离萧湛有三米远呢!
她让李家铁铺打造的削铁如泥的匕首,远没有这个这么寒气逼人。
“这匕首也能削铁如泥吗?”安容问道。
萧湛没有说话,只是拿出安容那把匕首,用它去砍九龙宝剑。
匕首断了。
安容瞧得是目瞪口呆,“这宝剑……。”
看到安容这么惊讶,萧湛笑道,“李家铁铺的匕首是好,可是锻造时间太短,这把宝剑据说花了四十九年才铸好,是外祖父最心爱之物,连舅舅想借用,他都没舍得给……今儿,萧总管拿给我,他怕是要挨罚了。”
“那萧总管还拿给你?”安容不解。
“我救过他孙儿一命,他这是投桃报李。”
安容,“……。”
有这样投桃报李的么?
这明摆着是摘别人的桃报萧湛的恩啊。
安容囧。
不过萧老国公让他随意挑五件,这也算随意了吧?
安容好奇,“萧国公府这么多珍奇宝贝,从哪儿来的,比皇宫都多……。”
说着,安容忙将嘴闭上了。
她想起来一件事和一些流言。
据说当年萧老国公是能封王的,可是因为太霸道,惹怒了太祖皇帝,才封了国公。
有流言说是萧老国公和先皇进了皇宫秘库,先皇让萧老国公挑几件珍宝。
萧老国公白了先皇好几眼:几件?
当时,萧老国公手握重兵,又为人霸道,先皇也没辄:行,一半归你。
据说最珍贵罕见的一半都在萧国公府。
萧湛将宝剑回鞘,见安容话说一半,再看她神情,就知道她在想什么。
萧湛嘴角轻弧,“你觉得外祖父做的不对?”
安容轻耸肩,“我不知道,只觉得外祖父太大胆,连皇上的东西都敢抢。”
萧湛目光落到锦盒上,勾唇道,“你不抢我,我便抢你,外祖父不过是先下手为强罢了。”
安容眸光一凝。
萧湛这话什么意思啊?
先皇要抢萧老国公东西?
安容略微一思岑就知道抢什么了。
兵权。
狡兔死,走狗烹,飞鸟尽,良弓藏。
不霸道些,萧国公府的兵权早被先皇给收回去了。
以萧老国公当年的战功,封王绰绰有余,可是萧老国公选择了在太岁头上动土,惹怒先皇,只封国公。
这是给萧国公府留了余地。
要知道,王上便是皇上。
以后萧国公府再建战功,该如何封赏?
封不了,只有杀。
而萧老国公的做法,既保全了自己,又得了好处。
只是皇宫秘库一半的奇珍异宝……也只有胆大包天的萧老国公敢开口了。
他就不担心,他的霸道让先皇寝食难安,除之而后快?
安容让芍药将锦盒搬到内屋,然后望着萧湛,“你得的那件珍宝是什么?”
“……就是给你的天蚕丝裙裳。”
安容脸颊轻红,没想到萧湛混了十几年,才混到一件珍宝,最后还送给了她,安容心中感动。
但是,很快,安容就感动不起来了。
她问萧湛怎么得的赏赐。
萧湛回答,是他让安容戴了木镯,萧老国公一高兴,就赏赐他了。
安容,“……。”
因她而得,再送给她,她还感激,感激个毛线?!
应该的!
只是现在问题又来了。
“这些珍宝价值连城,我藏在哪里合适,丢一件,我会心疼死,而且本来三舅母她们就羡慕妒忌了,这会儿怕是要气的吃不下饭了,”安容轻吐舌头。
安容相信,木镯和兵书的事,几位太太不会知道。
那在她们瞧来,萧老国公赏赐他,全凭喜好,是宠溺,是帮她立威。
惹人妒忌,不是好事啊。
谁知道她们会不会如沈安玉她们那样,认为那些才是她们应该得的?
别说,安容猜的还真对。
萧三太太她们还真是这么想的。
她们嫁进国公府十几二十年了,兢兢业业,还抵不上一个刚嫁进来还没三天的外孙媳妇?!
赏赐一件也就罢了,还一次就五件!
这是打她们的脸啊!
尤其是萧三太太,她在萧大太太和老夫人跟前煽风点火,惹的两人心中也不快。
老夫人年纪大些,一只脚都踏进棺材了,那些东西,萧老国公也没送过她一件。
萧大太太将内院打理的井井有条,没有功劳也有苦劳,这样的珍品也没她的份。
这心情能好才怪了。
萧大太太更是对着萧大将军抱怨,“再这样下去,回头这国公府都指不定是谁的了。”
萧大将军瞥了她好几眼,冷了眉头道,“国公府会是迁儿的,这一点毋庸置疑,但是你要存心和安容过不去,被放弃的只会是你。”
萧大太太听得脸色苍白,眼眶瞬间就红了,“你这话什么意思,什么叫被放弃的只会是我?我为萧家劳心费力二十年,还抵不上一个外孙媳妇吗?”
萧大将军不善解释,他只说了一句话,萧大太太就没声了。
“在父亲眼里,我都不一定有安容的地位。”
儿媳妇总是比不上亲生儿子的,尤其是这个儿子还战功赫赫,在朝中独当一面。
偏偏就是这样的儿子,都不一定有安容的地位。
她还和安容争什么?
萧大太太苦笑。
她就不明白了,安容到底有什么奇特之处,能让萧老国公这般宠溺她?
萧大太太怎么会想到,安容有两个护身符呢?
一个是萧家传家之宝。
一个是肚子有萧老国公的曾外孙。
谁要让萧老国公的曾外孙有事,绝对会被剥掉两层皮的。
不但萧大太太得了警告。
国公府其他太太,都被自家夫君教训了。
尤其是萧三太太。
因为她说了安容两回,害的萧三老爷被萧老国公点名骂了两次,脸皮挂不住啊。
就连老夫人都被叮嘱了。
老夫人眉头轻皱,心底很不舒坦,赌气问了一句,“连长辈都不能说她两句了,她到底是国公府的小辈,还是国公府的祖宗?”
萧老国公望着发妻,眼神透着不可违逆。
“她是小辈,但她手里有祖宗之物!”
老夫人身子一怔,半晌回不过神来。
“她手里怎么可能有祖宗之物呢,玉璜不是在……。”
老夫人说了一半,便没声了。
“你是说那破木镯子?”老夫人眼睛微滞。
她还纳闷,新媳妇敬茶的时候,他都会给破木镯子,唯独安容进门没有。
难道她戴上了?
要真是如此,也就不难解释萧老国公对安容特殊了。
在萧老国公心中,太夫人的地位无与伦比。
安容能跟太夫人有些关系,就足矣国公爷百般偏袒她了。
“我知道了,”老夫人轻轻一叹,随即又抬眸道,“只是你这样宠溺安容,未必是件好事,镇得住那几个儿媳妇就成了,过犹不及,到时候让锦儿她们心底吃味,一个个都不理安容,这么偌大个府邸,没人说话,迟早憋出病来,你就高兴了。”
这一点,萧老国公倒是没考虑到。
不过萧老国公也没在意,安容心地善良,善良的人,总是惹人喜欢,他不担心没人陪安容解闷。
第四百一十一章 姐妹
用过午饭,安容小憩了小半个时辰。
醒来吃了半碗燕窝粥。
然后梳洗打扮,为进宫赴宴做准备。
一身天蓝锦裙,裙摆上绣着牡丹,身披同色薄烟纱,肩若削成腰若约素,肌若凝脂气若幽兰。
柔顺如绸缎般的青丝,简单地绾个飞仙髻,几枚饱满圆润的珍珠随意点缀发间,让乌云般的秀发,更显柔亮润泽。
头上斜簪一支碧玉玲珑簪,缀下细细的银丝串珠流苏。
美眸顾盼间华彩流溢,红唇间漾着清淡浅笑。
萧湛打了帘子进屋,便见安容朝他走过来。
步伐轻盈,宛如淡梅轻绽。
一身打扮,华贵中透着恬静。
尤其是眉间唇畔的气韵,雅致温婉,叫人从心底觉得舒坦。
见萧湛一眨不眨的盯着自己,安容薄施粉黛的脸上飘过几朵红晕,平添了几分妩媚。
今儿是安容出嫁后,第一次参加宴会。
不好素颜朝天,便化了个淡妆,精致细腻的叫萧湛有些错不开眼。
等发觉有偷笑入耳,萧湛才反应过来,难得儿脸一红,却还被面具遮着了。
萧湛眼睛一斜,偷笑的芍药身子一凛,忙转身要收拾梳妆台。
海棠正将胭脂合上,芍药一过来。
好了,海棠手一斜。
胭脂飞了。
好巧不巧的砸到铜镜一角,最后胭脂撒了,落到梳妆台上不算,还撒了一旁小屏风上。
那可是安容以前亲手绣的幽谷兰花。
安容喜欢的不行啊。
芍药、海棠吓的赶紧跪下认错。
安容看着那溅了胭脂的屏风,恨不得敲芍药脑袋两下才好。
一个月的心血啊,就被她毛手毛脚的给糟蹋了,安容肉疼。
可是芍药也不是故意的,再者又是她心腹丫鬟,安容舍不得屏风,更舍不得罚她啊。
只是屋子里,除了芍药、海棠外,还有百合、月季。
芍药犯了这么大的错,她若是当没瞧见,以后还怎么好管其他下人?
她不是萧老国公,做事可以全凭喜好。
所以,安容罚芍药打手心二十下,并罚两个月月钱。
海棠也有错,她没握紧胭脂,赔罚月钱一个月。
芍药歉意的看着海棠,海棠歉意的看着芍药。
要是她握紧胭脂,少奶奶不会罚芍药。
芍药、海棠被罚,秋菊心上一喜,她虽然也是大丫鬟,却不是少奶奶的心腹丫鬟,本来进宫这样的事,是没她的份了。
这会儿,秋菊凑上来道,“少奶奶,她们被罚,没法进宫伺候,奴婢去吧?”
安容脸瞬间沉了下去。
秋菊不提,她还可以带海棠进宫,她偏将话说白了。
芍药、海棠刚被罚,就跟着进宫,这罚也不真了。
但是,要她带秋菊去,那不可能。
这一世,她没犯错,不代表她就忘了她的禀性。
前世秋菊敢爬苏君泽的床,苏君泽的温润固然壮了她的胆,但是她更胆大妄为。
萧湛性子冷,秋菊不敢。
可萧国公府还有许多的少爷,还有宫里头,能进宫赴宴的都是世家少爷,难保她不会如前世的冬梅一样,不敢勾搭苏君泽,就去勾搭苏君泽的胞弟!
芍药不喜欢秋菊,对安容道,“弄脏屏风是奴婢一个人的错,与海棠无关,她是被奴婢牵连的,她的罚,奴婢认。”
就是罚一个月月钱算芍药的。
海棠要说话,芍药扭头瞪了她一眼。
海棠性子沉稳,又不乱嚼舌根,她跟着少奶奶进宫,她放心。
安容在犹豫,其实她可以带百合和月季去,两人没话说,但是眸底都透着想去的意思呢。
她们虽然是大太太赏的,可既然接了,就该一视同仁才对。
萧湛摇头一笑,安容还是顾忌太多。
“你这两个丫鬟倒是有情有义,”萧湛难道夸赞。
芍药虽然被罚,但有些飘飘然了。
能得少爷一句夸赞,别说打手心了,就是打三十大板也值了啊。
安容让芍药和海棠起来。
瞅着那屏风,安容心疼道,“再取个屏风替上。”
海棠问道,“小屏风,只有两个,早前大姑奶奶送的富贵白头,还有喜鹊登梅,少奶奶要哪个?”
“就富贵白头吧。”
海棠转身去里间。
外面,有小丫鬟进来催了,“表少爷、表少奶奶,该进宫了。”
安容应了一声,丫鬟便退走了。
海棠将屏风取来,小心摆上。
安容瞧瞧还不错,朝萧湛走去。
之前,安容挡着了萧湛的视线,这会儿安容走开,萧湛瞥了眼屏风。
他眉头轻轻一皱,“屏风上写了什么?”
“花开锦绣,白首偕老。”
安容说完,方才抬眸看萧湛,见他眉宇紧锁。
安容不解了,“怎么了?”
萧湛眼神冷冽,他摆摆手,让屋子的丫鬟退出去。
他则朝屏风走了几步,嘴中念道,“我见到却是夫离子丧,凄苦一生。”
安容背脊发凉,忙走过去,将屏风拿在手里,左看右看都没有,“哪有啊?”
萧湛指了牡丹中心道,“你将屏风线拆了。”
安容咬紧唇瓣,她就知道沈安芸没那好心送她屏风。
她还记得沈安芸说的话,她对她所有的嘱咐都在这屏风里了,她自当是祝贺她和萧湛白首偕老,原来是内藏乾坤!
安容拿着屏风走到小榻,从绣篓子里拿了剪刀,将屏风拆下来。
随手叠好,塞袖子里,又在袖口别了根拆线针。
这会儿来不及了,她只能在马车上拆线。
出了临墨轩,安容和萧湛去了外院。
正屋内,萧老国公、萧大将军、几位太太,萧锦儿等都在了。
今儿的宴会,皇上下令正四品以上官员都要参加。
萧国公府四老爷官爵最低,正好正四品。
老夫人上了年纪,就没去了。
一群人瞧见安容进来,想着她是老国公的心头肉,当着老国公的面,哪会吝啬言语?
你夸完,我来接,我夸完,你再续。
夸的安容恨不得钻了地洞,回去换个打扮才好。
萧迁则悄悄的把萧湛拉一边道,“大哥,我觉得大嫂的妆丑点比较合适。”
萧湛眉头一拧,“丑点?”
“……是啊,我觉得这样太招摇了,京都大家闺秀有大嫂这么美的没几个,容易那啥,大哥,你也不想一堆人眼珠子像钉在大嫂身上吧?”萧迁讪笑。
他实在是不好意思明说啊,大哥,有人觊觎大嫂美色啊,你要小心防备啊。
要知道,苏君泽和瑞亲王世子都是熟人,也知道大哥的性子,都敢惦记大嫂了,遑论其他宵小了。
反正大嫂的美,大哥知道就行了,出去吧,一般般不掉份就行了。
况且,大哥带着面具,连脸都看不清楚,大嫂走大哥身侧,就更没必要打扮的太漂亮了。
那浑身寒气直冒的,一般人不敢看。
单独行动,太美是祸啊。
萧迁说着,萧湛就一直看着他,萧迁的脸有些挂不住了。
他不是爱八卦胡闹喜欢管闲事的人,和大哥说这些话,舌头都快结成麻花了。
而萧湛更是疑心不已。
他对萧迁了解的很,他不会无缘无故说这样一番话,定是有什么原因。
萧湛瞥头看了眼安容,见她笑面如花,眼如碧波,声音清脆如玉石相撞。
萧湛眼神微凝,她这样确实比较招人眼球。
人到齐了,萧老国公便率先起身走了。
萧大将军随后。
出了国公府大门,各自上了马车。
安容也被萧湛扶进马车内,他没有跟进去,而是把赵成找来,询问了两句话。
听后,萧湛脸墨黑成一团了,眸底火花四溅。
安容掀了车帘望着他,嘴轻嘟了嘟。
安容不知道是萧湛找的赵成,只当是赵成有事禀告萧湛,而且不是好事。
等萧湛进马车,安容便问道,“出什么事了?”
萧湛没说话,他能说自己媳妇被人惦记,气的吗?
可是安容一直看着他,萧湛不说不行。
萧湛的眸光落到安容的云袖上,这回,安容的脸也青了。
气的不行。
她把屏风拿出来,用拆线针迅速的拆开,很快,安容便瞧见了一个字:夫。
夫离子丧,凄苦一生。
原本萧湛就不会无缘无故说这话,这会儿又证实确实有字,安容的嘴皮都气的直打颤。
其他的线,也不用拆了,安容气的将屏风狠狠的一扔。
眸底冰冷,露出一丝狠意。
前世,她出嫁,沈安芸也送了屏风。
是不是上面也写了这样恶毒狠辣的话?
夫离子丧!
离,不一定是死的意思,也有离心之意。
前世的她,不就夫君离心,两个孩子都没能出生?!
安容是纯古人,对于这样的诅咒之言,她就算不全信,心里也膈应,便是现代人,听了也不会心里舒坦。
想到自己一再对沈安芸宽容,给她机会,让她悔改。
安容嘴的笑就变得自嘲讥讽了。
今儿,她总算瞧见了她悔改的诚心了!
既然如此,她还留什么情?!
萧湛坐在一旁,见安容满脸怒意,想着她腹中骨肉和大夫的叮嘱,萧湛握紧安容的手道,“别气坏了身子,这事我来处理。”
安容望着萧湛,嘴角轻抿。
沈安芸是在咒她,更是在咒萧湛。
萧湛处理也应当。
其实她要处理,也不过是借着萧湛的暗卫,和他并无区别。
安容点点头。
此时,马车已经进了宫门了,距离皇宫近,就是这样好。
安容的心情缓缓平复。
可是很快,安容的心情就更差了。
马车停下,萧湛扶着她下来,站在车辕上,安容就瞧见了沈安芸!
她穿戴奢侈,满脸笑意的和宣平侯世子说话,瞧见安容和萧湛,便拉着宣平侯世子走了过来。
“四妹妹、四妹夫,你们来了呢,”沈安芸气色红润,语气轻柔。
像是许久未见的姐妹,难得一遇,有那么一股子激动,想好好畅谈一番。
可是想着她一颗肮脏狠毒的心,安容连一丝笑容都挤不出来。
不过,安容还是说话了,只是出于礼貌,不过话是叫人气也不是,喜也不是。
“大姐姐,几日未见,你这一身打扮,奢华中透着高贵,莫非扶正了?”安容一脸纯笑,满是欣赏。
而沈安芸就跟咽了苍蝇似的,心口堵的慌,偏脸上还得带笑。
奢华中透着高贵,这样的赞美,极好。
可是扶正二字,又瞬间将她打落尘埃。
她压根就没有扶正,还是平妻!
可是安容就这样理所应当的以为了,你这完全是嫡妻的派头,怎么可能不是?你在逗我玩呢,我还没给你道谢呢。
一大把一大把的盐撒向沈安芸的伤口,她还不能翻脸,谁让萧湛在一旁,浑身寒气直冒。
可是她要怎么解释?
说宣平侯府和护国侯府斗的死去活来,今儿带她出来,完全是气护国侯夫人的?
临出门前,宣平侯夫人还一再叮嘱她和世子要琴瑟和谐,夫妻恩爱,能气死护国侯夫人最好,算是替林萱儿报仇了?
她是一个活生生的人,不是别人争风斗气的箭靶!
沈安芸心中凄苦,可是没人怜惜。
非但没有,安容还丢了一句似是而非的话,“大姐姐,老天爷还真是待你不薄,好的叫人羡慕。”
“叫人羡慕?”沈安芸嘴角的笑如春风,可是眸底却写满了自嘲。
一个平妻,孩子被嫌弃连出生的机会都没有,她有什么叫人羡慕的?!
四妹妹今儿是存心的想活活气死她吧?!
安容轻轻一笑,由着萧湛牵着她转身。
而转身之时,萧湛也问了一句,“你羡慕她什么?”
安容嫣然一笑,“怎么说呢,打个比方,你有一只大雁,天天在我跟前显摆,有一天把我惹毛了,我就射了一箭,伤了大雁一只脚,远处,有人箭靶对着我,结果大雁掉下来,替我挡了不算,伤我的箭还将我射出的箭给挤掉了,然后你就来了,我是无辜的,哪怕我手里拿着箭……。”
声音渐行渐远。
身后,沈安芸脸色苍白,嘴唇发紫。
宣平侯世子眸光凝滞。
安容说的话,他不是很懂,但是他能猜到,大雁应该指的是他妹妹林萱儿。
萧表少奶奶指的是沈安芸在马车上做手脚的事?
可是,这事他知道,没必要拐弯抹角吧,难道还有其他?
想着,宣平侯世子的脸就铁青一片。
远处,安容说完,轻耸了耸肩,有些怀疑道,“不知道他能不能听懂?”
前世,安容还是很高看宣平侯世子的,可是现在,她不会了。
她从宣平侯世子身上看到了她的影子,被人玩弄于鼓掌之中,犹不自知,所以安容才怀疑自己那话是不是白说了。
萧湛无奈一笑,“既然怕他听不明白,你何不直接告诉他。”
安容笑了,“有些事,要自己去查才会相信。”
前世,柳雪茹说苏君泽爱的是清颜,她言之谆谆,再三举例,她依然不信,可是自己试验了一番,就信了。
想到苏君泽和清颜,安容心微微痛,但更多的还是期待。
她知道,苏君泽会来参加宫宴。
身为朝倾公主的清颜,更不会缺席。
而这样的接风宴,名为接风,实则比文斗武,比美斗艳,会有人找清颜切磋的。
安容更相信,她会惊艳。
想着,安容嘴角缓缓勾起。
依然会有一拨人为清颜所折服,比如:苏君泽。
只可惜,他永远也如不了愿。
带着瞧热闹的心情,安容的脚步很轻快。
不过,很快,她就和萧湛分开了。
依照规矩,安容要去给皇后请安,而萧湛,身为男子,是不许陪同的。
由着丫鬟领路,安容去了皇后宫。
正殿里,皇后一身凤袍,头戴凤凰吐珠簪,气度雍容,面带笑容,只是眼神凌厉,总会不经意流露出一股上位者独有的威严。
大红牡丹地毯左右,一排紫檀木椅子上,端坐着八位贵夫人,或笑谈、或饮茶。
这八位能坐的都是当朝重臣的夫人,裴相夫人、尚书夫人、王妃、侯夫人……
等丫鬟禀告萧国公府的人来了,皇后说见,一旁等候的安容等才得以进去拜见。
被人一路瞧着,安容多少有些不适应,脸红啊。
等萧大太太几个拜见过皇后,就有夫人起身说出去走走。
其实,这是约定俗称的让座。
皇宫,那是最讲规矩礼仪的地方了,萧大将军的夫人,怎么可能屈居末座或者只赐个小板凳?
皇后也要巴结萧大太太好么。
至于其他几位太太,就没那么荣幸了,到后面的小座上坐着。
寒暄了几句话,皇后的眸光就落到了安容身上,笑道,“本宫一时招呼不过来,倒让你多站了许久,来人,赐座。”
安容赶紧谢恩。
等坐下了,皇后又笑了,“本宫一早派人将你五妹妹接进了宫,她原还不愿意,说是你明儿回门,想见见你,本宫没想到你们姐妹会这般情深,姐妹之情,最是珍贵,可要好好珍惜。”
安容听得心里颇不爽快,可是皇后的教诲,又不能不听。
只是,沈安玉和她有几个铜板的姐妹之情?
说白了,不过是占着皇后的身份,下懿旨要她和沈安玉好好地“姐妹情深”,否则就是当她皇后的话是耳旁风。
安容起身聆听了教诲,然后坐下。
结果她屁股还没挨到凳子,那边就用公鸭嗓子禀告:庄郡王妃来了。
安容微微一怔。
庄郡王妃怎么会来?
她不是陪着庄王爷在皇陵住着吗?
被罚还能进宫参加宴会?
第四百一十二章 白说
安容心中诧异,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让庄王妃解了禁足。
安容往门口望去,见庄王妃娴雅端庄,气度高贵的进来,莲步款款,面带笑容。
耳边,是贵夫人的低语交谈。
安容装了两耳朵,才知道庄王妃是借了祖宗的光。
昨儿是庄王妃父亲的忌日,敖大将军不在,她这个做女儿的得去父亲坟前祭拜,供上瓜果。
庄王妃是被皇上罚去守皇陵,不敢擅自离开,这不就派了人来宫里找皇上求情。
庄王妃一片孝心,再者,当日,她也是被庄王爷所牵连,不会不许她离开。
正巧,庄王妃派人来说情,祈王也在。
他便跟皇上求情道,“皇上,臣弟和靖北侯世子一行人能顺利回大周,敖大将军功不可没,臣弟离开军营前,他曾和臣弟说起庄王府的事,他觉得错在庄王爷,与王妃无关,她原就委屈,希望皇上能重罚庄王爷,对庄王妃网开一面。”
徐太后也帮着求情,“熬大将军驻守边关,战功彪炳,如今朝倾公主被抓来北烈,难保边关不起战火……。”
这是怕敖大将军存心报复,到时候多传几个战败的消息,会损失惨重。
皇上没辄,便答应了。
不然,庄王妃哪有那胆量来参加宫宴?
安容心中憋闷,有个手握兵权,让皇上忌惮大哥就是好,都赶得上护身符了。
而且,今儿庄王妃气色极好,难道皇陵住的很舒坦?
皇后也注意到了,笑道,“本宫还以为皇陵清苦,郡王妃会消瘦,没消瘦就好,熬大将军也快回京了,叫他瞧见你清瘦,该心疼了。”
听皇后提到兄长,庄王妃嘴角也带了笑,只是唤她郡王妃,庄王妃的心底很不高兴。
一路进宫,谁见了她不是喊王妃,偏皇后守规矩喊她郡王妃。
好心情都没了!
想着自己被贬,还沦为京都的笑柄,庄王妃就一肚子火气,那不经意瞥向安容的眼神都寒气森森。
等大哥回京,再要武安侯府好看!
这会儿,再大的怒气,她也忍得下。
庄王妃给皇后及贵妃她们请安,而后道,“我也许久没见大哥了呢,托了皇上的福,我们兄妹才得以小聚,我会规谏大哥,让他为朝廷尽心尽力,为皇上和皇后排忧解难。”
最后一句话,皇后听得眸底有抹亮光一闪而逝。
她满意的点点头,夸赞了熬大将军几句。
而郑贵妃几个则眉头陇紧。
庄王妃这是在跟皇后表明诚意,会说服敖大将军坚定不移的站在三皇子一边,支持他登上太子之位。
虽然一早就知道,庄王妃可能是皇后的人,但一直似是而非,犹如云山雾罩,这一次,却是挑明了立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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