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嫁嫡-第14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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万一他精虫上脑,把持不住了怎么办?
她可不能让肚子里的还有什么万一。
安容努力将手抽回来,嘴上却丝毫不露怯色,“改日吧,今儿没心情,嘴疼。”
说完,赶紧把话题岔开,“你不许我抹药,明儿唇瓣就算能消肿,也会有伤疤,我怎么去请安?”
到时候,那些目光会羞的她恨不得钻地洞的,她总不好想糊弄丫鬟那样糊弄她们吧,而且,她根本连丫鬟都没有糊弄过去!
安容看着萧湛,眸底有了些为难。
萧国公府只是萧湛的外祖家,就算他从小在萧国公府长大,也姓萧,可到底只是一个外人。
她对待萧国公府那些长辈,该如何把握分寸?
亲厚,怕被人说是谄媚。
疏远,又怕被人说占着萧老国公的宠爱,恃宠而骄。
安容羡慕萧湛,他只需跟萧老国公和萧大将军,以及国公府少爷打交道便好,其余人,见了请安便是。
还有新媳妇进门,要不要立规矩?
前世,她在东钦侯夫人跟前,早上伺候她起床,还要帮着布菜添饭,规矩大着呢。
萧湛知道安容的害怕,捏着她的手道,“别担心,只要守国公府规矩便可。”
安容嘟嘟嘴,这话跟没说没区别好么。
她还欲再问,可是萧湛的眸光却落到她的手腕上了,“今晚还进去吗?”
安容瞅着红玉手镯,眸光轻眨,“我怎么进去?透过月光?”
安容看了看外面的天色,今儿的月光倒是极美。
“你能不能一起进去?”安容有些期盼道。
虽然她知道这手镯进去过不少人,可是对她来说,到底是一个陌生的地方,她有些害怕。
安容问的坦然,萧湛却很无奈。
这是萧家传家木镯,却偏偏萧家人对它一无所知,安容能进去,却反过来问他,这叫他如何回答?
“先试一试,”萧湛轻声道。
“怎么试?”安容问道。
要是牵手就行,那昨晚就不会她一人进去了。
想到昨晚,自己忽然消失在他身下,安容还觉得脸红。
她更庆幸木镯里没有旁人,不然她该泄愤而死了。
萧湛也想不到什么好办法,他紧紧握着安容的手。
徜徉在月光下,可是一点用处也没有。
安容就那么消失了。
留下他怔在那里哭笑不得。
他没有纯善之心,所以被木镯嫌弃了?
萧湛对月轻叹,眉间露出疲乏之色。
昨夜等了安容一夜,也担心了一夜。
之前为了赶回来成亲,更快马加鞭的赶回来,这会儿有些扛不住了。
得知木镯内一个时辰,抵得上外面十二个时辰。
萧湛决定先睡会儿。
再说安容,其实她不比萧湛好多少。
她在花轿上颠簸了许久,又被他拉着做了会儿体力运动,本来就昏昏欲睡了。
可是却进了木镯。
之前安容没反应过来,这会儿才发觉。
温泉有驱除疲劳之效,纯善泉的效果越加明显。
似乎只要泡一泡,皮肤就极好了,滑腻有弹性,浑身的疲惫尽去。
安容想在温泉里多泡一泡,可是时辰宝贵啊。
她总不能天天日上三竿了再起吧?
从温泉里爬出来,安容看着浑身湿漉漉的自己,撅了撅嘴。
要是能不落在温泉中就好了。
浑身湿透,行动都不方便。
没辄,安容只好退下衣服,换上薄纱。
一路狂奔至小屋。
安容真想在小屋里,美美的睡一觉,但是她不敢。
一睡,就睡掉几天啊!
只是,这一回。
推开小屋的门,安容怔住了。
小屋还是原来的小屋,似乎给她的感觉不一样了。
尤其是挂着画像的桌子,从木头的变成了红玉的了。
就如她手腕上的手镯一样。
安容缓缓迈步走过去。
等看到桌子上写了些什么。
安容惊呆了。
红玉桌上,悬浮了好些字。
左侧写着:感激之心、憎恶之心、可兑换物什,历史兑换物什。
安容在心底默念了遍感激之心。
桌子上的字便换了,出现了一堆人名。
有沈安北、沈安闵、沈安溪、老太太、侯爷、沈安淮、三姨娘……满满的一页。
而且感激之心,都有数量。
像沈安溪的感激之心,就比沈安北的多。
所有的感激之心,加起来,有一万三千六百七十二。
安容又念了遍憎恶之心。
便如安容所料的出现了另外一堆人名。
二老爷、四太太、沈安芙、沈安玉、沈安姝、上官萼云、周姨娘、江二老爷……等。
安容对着那一堆人名呲牙。
然后便去看可兑换物什。
这一回,出现的字体小些不说,还只是分类。
安容扫了一遍,眸光落到历史兑换物什上。
然后桌子上的字又换了。
兑换成功和兑换失败。
安容默念兑换成功。
上面便出现,第一任主人,第二人主人,第三任主人,第四任主人,第五人主人。
安容挨个了选了一遍。
第一任主人:馒头、馒头、馒头、包子、包子、五花肉、五花肉……
全是吃的。
安容,“……。”
更让安容囧的,最先五十个馒头,越来越多,最后面的数量,大的惊人。
第二任主人要好的多:何首乌、黄连等药材,还有一些衣物,牛羊等。
第三任主人就正常了:首饰图、兵书、食谱。
第四任主子:暂不明确。
第五任主子:暂无。
暂无,安容懂,那是她还没有兑换。
可是暂不明确是什么意思?
安容想到了那幅模糊的画,木镯明明有第四任主子,怎么会模糊呢?
安容心中默念了遍兵书。
然后便出现一堆兵书名字,还有兑换数额。
数额之大,让安容咋舌。
一本《孙子兵法》就要两千感激之心了。
少说也有十几本,那得要多少人感激她啊?
更叫安容欢喜的是,因为她的纯善之心,这些已经兑换过的东西,她都可以用。
安容默念了遍兵书。
她是闭着眼睛念完的,可是睁开眼时,并没有瞧见身侧有兵书的影子,桌子上也没有。
安容嘟嘟嘴,她还以为真的天上掉馅饼呢,原来是骗人的!
安容不信邪,又念了遍馒头。
念完馒头,念包子。
一样也没有!
安容气的直跺脚。
狠狠的瞪了瞪桌子,扭头就走。
安容生气。
萧湛更惨。
睡的正香呢,先是忽然掉下来一堆的书,砸的他眼冒金星,还没回过神来,又砸过来一堆的馒头。
馒头刚歇,又来了一群包子。
好好的喜床,愣是被一堆包子馒头给霸占了,直接把他挤下了床。
等安容出了木镯,出现在屋子里的时候。
萧湛一脸哀怨的看着她,“娘子,你不能这样对我。”
第四百零六章 请安
安容摸不着头脑,一无所知的她,一脸古怪的看着萧湛,不解的问,“我怎么你了?”
她人在木镯里,什么都没做过啊。
难道,是让他等太久了?
可是这回,她没在木镯里待多久,已经很赶了。
闻到一股子肉香味儿,安容嗅着鼻子问,“你吃包子了,好香。”
萧湛哭笑不得,他把身子让开,指着床榻给安容瞧。
安容,“……。”
老天爷啊,她要的兵书和包子馒头怎么会出现在喜床上,泪奔。
“怎么会有这些东西?”萧湛指着床榻问。
安容讪笑挠额头,老实说,她也不知道为什么包子馒头会出现在床榻上。
安容想到什么,面色古怪了起来。
她记得她喊兵书时,喊完就后悔了,好多的兵书,她要了拎不动,而且她得跳下纯善泉,会弄湿。
她当时觉得要是能跟她一样,直接出现在床上就好了。
是她猜的这样么?
安容觉得自己猜对了,她在庆幸啊,幸好没喊牛羊,要是牛羊和包子馒头一起出现在床上……
萧湛指不定要杀她了。
安容挠着额头,憋笑,虽然她不敢照做,但不代表不能在脑子里想想,越想,越忍不住乐了,肩膀直抖。
萧湛脸有些黑,他就知道是安容搞的鬼。
安容死不承认,还理直气壮,“这不能怪我,这些是木镯给我的见面礼,不要不行。”
反正你也进不去木镯,我骗你,你也不知道。
安容的心思全写在了脸上,萧湛能不知道才怪,“你就糊弄为夫吧,这些东西怎么办?”
这是个难题。
五十个馒头,两百个包子……这不是说吃就吃的完的。
安容摇摇头,她也不知道啊。
不知道能不能还回去,好像木镯说了,一经兑换,恕不退还。
这白送的,貌似应该也不能还回去吧?
而且,她要是能把包子馒头带进木镯,萧湛早能了好么。
就算能成,她带着包子馒头出现在温泉里,这些东西一浸水,纯善泉分分钟变成面粉肉馅汤了。
以后进出温泉,都要在汤里煮一下?
恶寒。
安容坚决不往回送,她看着萧湛,把主意打他身上,笑道,“相公,你等了我半宿,肯定饿了,你多吃点儿。”
萧湛,“……。”
就这么瞬间,萧湛忽然觉得,萧老国公喜欢安容不是没理由的。
两人性子其实如出一辙。
能坑别人,绝对不为难自己。
而坑的那个人,永远是他。
因为,此刻安容用一种,你要能全部吃光就好的表情看着萧湛,萧湛不知道是该哭还是该笑。
而且,安容把包子递到他跟前了。
萧湛接了,他深邃而无奈的双眸看着安容。
“吃啊,”安容催他,“这是你萧家传家木镯里的包子,肯定没毒,放心吃吧。”
萧湛有种食难下咽的感觉,心情郁闷啊,他真的怀疑那句话了:一孕傻三年。
这么多包子,就是撑死他也吃不完,还是得想办法,她却还要他吃。
萧湛咬了一口,他的眸光落到桌子上,那里摆着个玉葫芦。
安容出现在屋子里时,手里握着的就是它。
方才为了给他拿包子,她把玉葫芦放下了。
“那是什么?”萧湛问道。
安容瞥了玉葫芦一眼道,“水啊。”
“水?”萧湛愕然,敢情进了木镯一趟,就带了馒头包子和水呢。
这是怕他吃噎着了,用水将就的吗?
这考虑的未免也太周到了些吧?
萧湛一脸黑线。
安容见他脸黑了,忙睁着一双眼睛问他,“包子不好吃吗?”
“味道不错,”萧湛回道。
安容眼珠子睁圆,萧湛的嘴很叼,能得他一声不错,那包子味道绝对是极好了。
安容摸摸不饿的肚子,又看看手里的包子。
拿起来,啃了一口。
一瞬间,安容的眼睛都直了。
她一边吞咽,一边道,“这包子好好吃,我从来没有吃着这么好吃的包子!”
萧湛无言以对,瞥了床上的包子一眼,“那些都给你。”
安容正咬包子,闻言,要开口,结果被呛住了。
萧湛拉着她坐下,给她倒茶。
安容咽下包子,摇头,“要浅尝辄止。”
言外之意,就还都是萧湛的,不过她可以留两个做明儿的早饭。
萧湛已经无力了。
他一边吃着包子,一边拿起玉葫芦。
打开玉葫芦,便闻到一股特别的香味。
便是身处满屋的肉香味中,萧湛也闻到了一股淡淡的花果香。
很熟悉。
那深邃的眸底,眸光绽亮。
能让萧湛露出这样神情的可不多,至少安容没有见过什么东西让他这样震惊过。
“这水怎么了?”安容纳闷的问。
问过才知道,这水就是萧家独有的炼体药水。
他从小就泡。
而且每次,萧老国公只加两滴,半个月才泡一次,很珍贵。
“……至于么?”安容再次黑线。
这就是纯善泉里的水,安容见它对皮肤好,想着白天没有月光,特地装了些出来的,打算洗脸用的。
安容说完,又换萧湛黑线了。
他泡了十几年的药浴,还抵不上安容洗把脸?
安容清了清嗓子,道,“你要,下次我多取些给你好了。”
对这些水,安容不甚关心,反正多得是。
她关心的还是包子馒头啊。
“你倒是想个主意啊,还有一个时辰就天亮了,到时候丫鬟们进来,看见一床的包子馒头,会当我两是疯子的,”安容拽了萧湛的胳膊,急道。
萧湛没辄,他去打开窗户,吹了一记口哨。
然后便出现了两个暗卫。
赵成和赵风。
两人不解,这大晚上的,主子不睡觉,喊他们做什么?
等萧湛叫他们进屋,收拾东西时,两人无语。
主子是睡迷糊了吧,收拾东西,等明儿让丫鬟来不行么?
可是主子有命,不得不从啊。
等进了屋,看了床上的东西,两人眼神就变了。
他们一直看守临墨轩,这包子馒头哪来的?
安容站在一旁,低头不语。
两人也不敢问,认命的收拾床铺。
等捡完了包子馒头,还得帮忙换了床铺,小心铺好。
临走之前,还道,“主子早点安歇。”
走之前,还意味深长的瞥了安容一眼,肩膀直抖。
安容一脸窘红,别乱想啊,她没拿包子馒头做陪嫁!
等躺在了床上,安容还闻到包子香,浑身不自在,好像睡在了包子上似地。
而萧湛,则靠在大迎枕上,翻看这一堆的兵书。
越看,眉头越拧。
这里面的兵书,有一半他都看过。
外祖父极其宝贝,他们用的都是誊抄本。
他时常听外祖父都感慨,“可惜当年我误中敌人调虎离山之计,军营被烧,十数本兵书尽数葬身火海,每每想起来,恨不得将北烈除之而后快!”
这些没有的,应该都是当年被烧毁的吧?
萧湛决定明儿去问问。
但是,今晚,萧湛是睡不着了。
捧着本兵书不撒手。
安容就没见过这么爱读书的人,她翻了一会儿,就不感兴趣的扭头呼呼大睡了。
第二天,起的有些晚,醒来时,早不见了萧湛。
连同不见的,还有小几上一摞高的兵书。
安容揉着脖子,问将帘子勾在缠枝梅花铜钩上的海棠,“爷人呢?”
海棠摇摇头,“不知道呢,奴婢进来时,少爷就不在屋子里了,好像也不在书房。”
安容只是随口一问,不知道萧湛在哪儿,也就算了。
起床洗漱,梳洗打扮完,萧湛还没有回来。
丫鬟倒是将早饭都端了上来,尤其是厨房管事妈妈,对安容道,“表少爷应该是去外书房了,少奶奶先吃吧,不用等他。”
喻妈妈看了眼饭菜,又望着管事妈妈,“不等少爷合适吗?”
管事妈妈一笑,“饿着少奶奶才是真不合适。”
这话,听得喻妈妈是浑身舒坦,少奶奶这门亲,嫁的是极好,等明儿回门,得告诉老太太,让她好好高兴高兴。
安容猜应该是和兵书有关,不知道他什么时候回来,安容就先吃了。
吃完了早饭,安容便带了丫鬟去正院给萧国公府的长辈请安。
看着头顶上的太阳,安容就知道去晚了。
不当晚了,而且是太晚,连朝倾公主和晗月郡主都来请过安了。
见到安容进屋,萧老夫人和几位太太的脸色有些难看。
安容心跳的有些乱。
正想怎么补救,就听萧三太太笑道,“今儿总算是有了些长进,没让长辈从早饭等到午饭。”
萧三太太的笑很温和,语气也温和,只是听在人耳里,满满的都是讽刺。
昨天敬茶,来的太晚,让一堆长辈等的心急如焚。
萧大太太嗔了萧三太太一眼,“少说两句,连国公爷都等了,你还不能等了?”
萧三太太抖了手里的绣帕,笑道,“大嫂,我又没有责怪她,再说了,我也没那个胆子啊,国公爷捧在手心里疼的外孙媳妇,谁敢说她什么?”
萧大太太头疼,她看着安容,不知道说什么好。
好歹才刚进门,就不能悠着点儿吗,这客人都起了,还来给老夫人请了安,她新进门的外孙媳妇却还倒头大睡,这说的过去吗?
第四百零七章 赔礼
当着外人的面,萧大太太不好也不敢数落安容什么,要说纵欲过度、贪欢误事,可骗不过她们这些过来人,安容的步子稳着呢。
便笑道,“怕是才换了地方,睡的不适应也是有的,回头就习惯了。”
萧三太太闻言,她瞥了朝倾公主和晗月郡主一眼,嘴角的笑愈加的讥讽。
人家朝倾公主从北烈来大周,晗月郡主也是一路从北烈来的,路途远且不说,一路坐马车,奔波劳累,人家不照样起的早,难道论娇贵,她们比武安侯府姑娘差了?
“这还没怀上身孕呢,就端起了有身孕的架子,要真怀上了,那时,别说请早安了,怕是要咱们去给她请晚安了,”萧三太太话愈加刻薄。
安容站在那里,有些无所适从。
她想反驳两句,可是不敢。
她是真的起晚了。
有错不改,还犟嘴,是罪加一等。
尤其是萧老国公帮她一再立威后,她违反萧国公府家规,还死不悔改,那她的形象可就真的骄纵,仗着萧老国公宠溺,就不将长辈放在眼里了。
安容暗恼萧湛,都怨他,自己出门便罢,还叮嘱丫鬟别喊她起来,现在好了,害她被人责难。
安容低头认错,她现在除了认错,她什么都不能做,不能顶嘴,不能抖出木镯,说出自己的苦衷。
新媳妇,是要夹起尾巴做人的,她是要立威,但不能靠野蛮,靠无礼。要靠以德服人。
萧大太太握着她的手,嗔怪了萧三太太一眼,“好了,说两句就成了,仔细国公爷又说你聒噪了。”
萧三太太的脸瞬间青红交加,又羞又愤,心底气的不行。还不敢表露出来。
她说这么多。不都是为她着想,她非但不领情,还当着外人面说她被国公府骂聒噪。萧三太太气的不行。
心底越气,她看安容的眼神就越加的不善。
安容轻咬唇瓣,不懂怎么惹到萧三太太了,虽然昨儿敬茶。让长辈等不应该,可那又不是她愿意的。她认错了,国公爷也说不再追究,怎的她就追着不放?
安容对萧国公府多少也有些了解。
萧老国公生了四子二女。
其中,大老爷和靖北侯夫人、定亲王妃都是老夫人所出。
其余三房都是庶出。
但是三房又有些特殊。萧三太太是老夫人娘家侄女,有这一层缘故在,萧三太太也算是背靠大树好乘凉了。不看僧面看佛面,有时候便是萧大太太也不敢明着为难萧三太太。
不过。安容前世就知道,萧国公府这些个太太,没一个是简单的。
她就算有萧老国公护着,可平日里,她还是和这些太太们接触的多,就算受了什么委屈,就像现在这样被萧三太太责难,她还能去告状不成?
安容朝萧三太太福身道歉,“安容昨儿敬茶,让长辈久等,委实不该,今儿更不应该起晚,晚来给长辈请安,还请三婶儿和众位长辈见谅,安容下次不会了。”
安容当众赔礼,态度诚恳,萧三太太也不好咄咄逼人,好像占着是长辈就欺负小辈似地,便哼了鼻子道,“认错的态度倒是跟昨儿一样诚恳,就是不知道是不是一觉睡过去就忘记了。”
安容囧。
萧三太太摆摆手道,“姑且再信你一次吧,但事不过三,下次再犯,国公府的家规可不只是摆设。”
安容点头福身,“谢三婶儿教诲,我记下了。”
看着安容一而再,再而三的认错,萧三太太眉头紧凝,还想再说话。
那边,老夫人轻轻咳了一声。
萧三太太便端起茶盏,轻轻拨弄,再不发难了。
不过,萧三太太虽然在喝茶,可是眼神一直没有从安容身上错开过。
而且眸底还流露出一丝的纳闷和不敢置信,好像安容这样好说话,一点都不跟她想的那般似地。
而,萧三太太的神情,安容起身抬眸时,也瞧见了。
安容心中诧异,难道她表现的太随和,知错就改态度极好,让萧三太太失望了?
安容困惑,但是没人能给她一个解释。
朝倾公主坐在一旁,之前萧三太太数落安容时,她没有抬头,还有有些坐立不安,按理这些事应该避着她们外人的,但是萧国公府没有。
她们不好走,这意味萧国公府还没有她们懂礼,又不好听,只好低头啜茶了。
这会儿,萧三太太息战,朝倾公主才抬眸打探安容。
见安容面色温婉,眸光清澈,不见怒气,她心中暗暗佩服。
要换做是她,便是错了,连萧老国公和萧大将军都没说什么,哪里轮到她一个太太教训,这根本是存心找茬。
越是纵容,人家越是嚣张,就该在第一次发难时,一棍子将她打死,让她下次再也不敢挑刺。
不过,她想的更多的还是其他。
安容是武安侯府四姑娘,深得萧老国公宠爱,萧三太太都敢对她诸多刁难。
那前世的她呢,只是一个四品官家女儿,还不知道萧老国公喜欢不喜欢她,便是喜欢,也没有喜欢安容那样吧?
那岂不是要被刁难死?
朝倾公主在走神,萧锦儿唤了她两声,她都没有听见。
萧国公府几位太太就侧目了,心中啧啧称赞,北烈公主的教养到底是不同,不该听的不听,想自己的事想的这般入神,倒免了尴尬。
朝倾公主回过神来,脸颊飘红,尤其她的皮肤白皙,这一飘红晕,更是美不惊人,叫人错不开眼。
萧二太太就羡慕了,“公主的皮肤滑腻有光泽,我之前便注意到你没有涂脂抹粉。想着,咱们萧国公府的胭脂到底比不上公主所用进贡的胭脂,你瞧不上,没想到竟是不需要。”
萧二太太的夸赞,让朝倾公主脸颊又红了三分。
她伸手摸了摸脸颊,笑道,“我不大喜欢用胭脂。便是进贡的胭脂我也不用。里面含铅太多,对皮肤不好,我平时就拍个黄瓜。自己调制一些养颜之物,几位太太要是不嫌麻烦,我倒是可以将方子写给你们。”
萧二太太当时就喜不自胜了,怎么会嫌麻烦呢。高兴还来不及呢,她还犹豫着怎么开口问呢。没想到北烈公主这么蕙质兰心,这么能体贴人,“我还没见过像你这样温和没架子的公主呢。”
朝倾公主笑着,惭愧道。“承蒙萧国公府的照顾,我正愁不知道怎么报答呢,区区方子。不算什么。”
朝倾公主过去写方子。
晗月郡主则把目光落到安容身上,她左看右看。上看下看,还是觉得安容的皮肤更胜一筹。
若说朝倾公主的脸颊是剥了皮的鸡蛋,像刚出生的婴儿般,白嫩细腻。
那安容的就是羊脂玉,是朝霞,白里透红。
“你皮肤那么好,也有秘方吗?”晗月郡主性子大大咧咧,好就是好,差些就是差些。
能选好的,就绝不要差的。
晗月郡主这么一提醒,众人才反应过来,安容的皮肤也好。
昨儿就注意到了,先前安容低头认错,又背着光,没怎么看清。
这会儿,细细瞧,还真的极好。
似乎比昨儿瞧见,更好了?
几位太太啧啧称赞,这滋润过的脸色就是不同些,当年,她们也曾这般娇嫩过。
几位太太想当然了,权当是萧湛的功劳。
晗月郡主不知道,则睁着一双眼睛瞧着安容,闹得安容怪不好意思的,脸颊染了红晕。
她哪来什么秘方啊,就是在纯善泉里泡了两次,然后皮肤就越来越好了。
而且,身子都轻便了许多。
只是晗月郡主提了,她不回答,倒有些小家子气了,再者,那纯善泉的水,取一些也没什么。
只是木镯是萧国公府的,里面的东西按理也应该是,她擅自送人可以吗?
想着,晗月郡主迟早是靖北侯世子的人,也就是萧国公府的外孙媳妇,其实和她一样,安容就坦然了。
她点了点头,道,“我没什么秘方,就是无意中得了些温泉水,洗过后皮肤就好了,你要,回头我送你些。”
“温泉水?”晗月郡主满脸黑线。
你是在逗我玩吗?
本郡主在王府时,日日泡温泉,也没她皮肤那么好啊,甚至连一半都没有,什么样的温泉水,装点回来,就能让皮肤这么好了?
这样的温泉水,她倒是想见识见识了。
晗月郡主起身道谢。
萧锦儿也道,“表嫂,我也要。”
还有萧雪儿,也举了手,自告奋勇道,“我也要,我也要,不能忘了我。”
继萧雪儿之后,萧玉儿、萧怜儿……个个都举了手。
萧老夫人笑骂道,“行了,个个都想泡温泉,回头让安容带你们去便是了。”
萧老夫人对这些小辈甚是宠爱,想着安容才进门,就伸手要东西,有些掉国公府的份,不过带她们去玩,那就不算什么了。
可是萧老夫人所以为的不算什么,可在安容看来,那就是难题,天大的难题。
连萧湛她都带不进木镯,这些人,她想都不敢想。
而且,木镯,萧湛一再叮嘱,不可泄密。
也就是不能让除萧老国公、萧大将军和他之外的第四个人知道。
可是她说了温泉水,这该怎么圆谎啊?
要是不行,她只能把她们带到大昭寺梅林的温泉去了,最多对她有效,对她们没效,挨些数落罢了?
安容想哭,她真是没事找事啊。
尤其是,朝倾公主惋惜的看着安容,轻声道,“我怕是没法跟你们一起去泡温泉了,那温泉水能给我带一些吗,我也想试试。”
安容连萧锦儿她们都答应了,能拒绝现在已经是朝倾公主的清颜吗?
安容想都没想就答应了。
爽快、利落。
安容刚答应完,外面便进来一个青衣丫鬟,进门福身道,“老夫人,宫里来了护卫,说是想问问靖北侯世子在不在咱们国公府,皇上找了他一夜了。”
安容,“……。”
不是吧,昨天他们出皇宫,皇上就在找靖北侯世子,到这会儿还没有找到他人呢?
老夫人眉头轻拧,甚是无奈,“他又闯什么祸了?”
丫鬟摇头,“奴婢也不清楚,护卫只说皇上觉得他离京出走,也算是明察暗访了,想问问咱们的大周的情况,看看是否有官员欺上瞒下,粉饰太平……。”
丫鬟说着,嘴嘟了嘟。
这话说的,连她都骗不过,怎么骗得过萧国公府?
要问也该问表少爷才是啊,连轩少爷出去玩,那只是玩,哪管其他啊,丫鬟觉得皇上问错了人。
萧老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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