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嫁嫡-第13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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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要是熬大将军知道了,会不动心吗?
  萧老国公这是引敖大将军盗裴氏一族的墓穴,好将他逮个正着呢。
  玩的就是螳螂捕蝉黄雀在后,最后全被猎手收拾的把戏。
  而父亲,倒霉催的就是那个诱饵。
  “你如实告诉我,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安容敛了眉头问。
  赵成对安容有些惊恐了,这些事他都不知道,四姑娘居然全不知道。
  他只知道那日他得知熬大将军盗墓时,赶紧回去禀告老国公。
  正巧,裴氏族长也在。
  当时老国公就把主意打到他身上去了,若是大周有那么一座墓穴,能引诱他盗墓的话,只有裴氏了,因为他的墓穴,盗成功了,那几辈子都不愁吃喝。
  赵成不知道萧老国公和裴氏族长说了什么,裴氏族长大怒,差点和萧老国公打起来。
  现在想来,也不怪裴氏族长生气了,萧老国公这是要拿裴氏一族的列祖列宗去要敖大将军的命啊。
  不过,最后裴氏族长还是被老国公说服了。
  他记得裴氏族长临走前是这样吼道的,“要是老夫的陵寝被人给扒了,你萧老儿嗝屁后,就得埋我底下,给我垫背用!”
  萧老国公是这样回他的,“你裴家的坟墓,我瞧你也就知道你自己的在哪里,行了,要是你的坟墓被人扒了,我给你垫背就是,在你眼皮子底下,他能翻起浪花来?你可别想我给你垫背,就故意睁只眼闭只眼。”
  裴氏族长笑了,“我还真有此意。”
  “……你要真这样,等不到敖回盗你的墓,老夫先去了!”
  “……萧老儿,你够了,好歹咱们几十年的情分,你至于为了十万兵权就这样吗?你那外孙儿,又不是没本事,至于你为了他忙死拼活的吗,就不怕你这国公府内院失火?”
  “……你懂什么,湛儿能让我萧家达到辉煌之境,罢了,你赶紧给你那女儿去一封信,她年纪也不小了,该嫁人了。”
  这又是一个乌龙。
  青云寨寨主乃裴家当家族长的女儿,而且是第一个女儿,不论嫡庶,只要是第一个出生的女儿,便是守墓人。
  父亲继位,她便要去青云寨守墓,并亲自监督父亲陵寝的修建。
  等到父亲退位或者死后,她才能离开青云寨,嫁人。
  在裴家,成为守墓人是一种荣耀,因为死后,她能陪葬在陵寝里。
  抢侯爷做压寨夫君只是一个计谋,偏青云寨寨主裴语不知道,她以为是父亲给她物色的夫君,她当真了。
  故作被地痞流氓调戏,只是看看侯爷品性,若是好的话,她就应了,不好的话,让侯爷哪里来回哪里去。
  这厢裴氏族长当是假戏,那边裴语真做了。
  一群凑热闹的暗卫也知道是假的,可谁想到裴语真嫁了?
  这不,吓坏了的暗卫赶紧送信回来了……
  安容听得满脸黑线,这裴语得多孝顺啊,裴氏族长说的话,她怎么连句质疑都没有,现在好了,拜了堂,也入了洞房了,哪还有回缓的余地?
  她是裴氏族长的女儿,又替裴家守过墓,在裴家,她的地位仅次于下一任裴家族长啊。
  安容觉得她爹此番离京是走了狗屎运了。
  只是,裴语的身份不能大白于天下,在世人眼里,她就只是青云寨寨主。
  安容对这桩亲事是极满意的,她道,“父亲还有皇命在身,这会儿还没到边关,能赶的回来吗?”
  赵成扭了扭眉头,这一路,意外横生,能赶回来,除非太阳打西边出来。
  不过,侯爷不回来也没关系,主子回来就成了。
  赵成回道,“主子这会儿已经在大周了,他能赶回来。”
  安容的脸啐然一红,忍着脸红,问道,“靖北侯世子也一起?”
  赵成点点头,不救出靖北侯世子,主子哪能回来啊。
  “那他没事吧?”安容问道。
  赵成笑道,“靖北侯世子没事,只是这一回离京,着实饿了几天肚子,其他就没了,额,除了被人踹了一屁股。”
  安容眼睛睁大,“敢踹靖北侯世子的屁股,谁这么胆大,不要命了吗?”
  “……北烈不是大周,人家的命还在,”要是在大周,也没人敢踹靖北侯世子啊。
  不过,人家的命虽在,但是媳妇没了。
  不让世子爷把这口气捋顺了,会还他媳妇才怪了。
  安容还想多问两句,那边桃媒婆等的不耐烦了。
  “我说四姑娘啊,你倒是说句话啊,我还要去庆阳伯府一趟呢,你不说话,那我走了,”桃媒婆道。
  安容忙从书房离开,随手拿了个碧玉麒麟,塞给了桃媒婆,笑道,“劳你费心了,我爹已经娶过亲了。”
  桃媒婆看着碧玉麒麟就错不开眼,一听安容这话,眼睛瞬间睁大,“侯爷娶过亲了?”
  安容轻点头,“在去边关的路上娶的。”
  “不是吧?”桃媒婆惊呆。
  安容讪笑一声,“是突然了些,遇到两个地痞流氓欺负人家姑娘,我爹出手相助,人家要以身相许,也是没办法的事,谁叫他抱了人家姑娘一下了。”
  安容可没有撒谎美化,这确实是真的,只是侯爷不答应,才有后来被抢的事。
  “这不是被讹上了吗?”桃媒婆皱眉道。
  安容不知道怎么回答好,要不是误会,人家不一定愿意讹她父亲。
  桃媒婆觉得可惜,她是真觉得这门亲事极好啊,不过看着手里的碧玉麒麟,她又不惋惜了。
  她做媒也是为了钱,这钱给了,就没什么可惜的了。
  桃媒婆满载而归。
  她一走,侯爷娶亲的事,整个侯府就都知道了。
  老太太知道后,让夏荷来请安容过去问话。
  安容揽着老太太的胳膊道,“祖母,你放心吧,父亲娶的姑娘性子极好,是萧老国公做的媒。”
  听了安容的话,老太太就放心了,萧老国公做的媒,那就差不了。
  从松鹤院出来,安容就瞧见了芍药。
  “怎么去了这么半天?”安容问道。
  芍药忙回道,“奴婢去前院送信,七福有事出去了,其他人去送信,奴婢不放心,就自己跑了一趟。”
  安容点点头,迈步回玲珑苑。
  赵王府和琼山书院的事,一时半会儿还查不清,得等。
  安容安心绣嫁衣。
  第二天,赵王爷的事就有了结果。
  柳大夫被放了回去,济民堂塌了。
  没错,是塌了。
  赵王爷一怒之下,叫了小厮去砸济民堂,这不下手狠了点,将济民堂给砸塌了一半。
  安容听后一笑,这下济民堂该翻不起浪花来了吧。
  只是沈安闵的事,让安容甚是忧心。
  小厮寻遍京都青楼酒肆,愣是没人知道那两首诗词的出处。
  安容忧心,弋阳郡主更忧心,不知道怎么办好的她红着脸来找安容。
  弋阳郡主羞愧不已,都是她,要写什么信,不写信不就没人钻空子,要是被琼山书院驱逐,那名声可就毁了。
  弋阳郡主有个主意,她望着安容道,“要不我去招认了吧?”
  安容满脸黑线,这主意还能更馊一点么,不过弋阳郡主能说这话,安容心底暖暖的,她是真心对二哥的。
  安容宽慰她道,“你放心,总会想到解决的办法的。”
  弋阳郡主急啊,“我派了小厮去打听,说是从出了事起,他就一直跪在夫子庙,都一天一夜了……。”
  安容轻咬唇瓣,二哥真倔,跪能解决事吗,该查清楚是谁栽赃他才是,傻。
  只是,安容也没辄了。
  就在她叹息的时候,芍药一脸喜色的上来道,“姑娘,二少爷他没事了!”
  安容听得一喜,弋阳郡主更是高兴不已,“查出来是谁栽赃的了?”
  芍药连连点头,“查出来了,只是世子爷和周大少爷两个……。”
  “他们两个怎么了?”安容不解。
  芍药忙道来。
  沈安闵跪在那里以示清白,沈安北不忍心啊,他更气有人栽赃。
  他知道书院有那么一拨人处处针对他们,指不定就是他们下的手。
  这不,夜深人静时,沈安北拉着周少易去找证据。
  翻箱倒柜,总算是找出来一本春宫图。
  正好里面缺了一页,就是沈安闵信里的一页。
  证据确凿,沈安闵洗白了。
  陷害沈安闵的是江太医府,江大少爷。
  就是那个修改医书,害太后久病不愈,被皇上满门抄斩的邓家外孙儿。
  只是沈安北和周少易两个就惨了,琼山书院教人做事坦坦荡荡,他们两个夜里却去翻箱倒柜,这并非君子所为,犯了书院的规矩。
  但念在他们两个不为私心,而是重情重义的份上,杖责了十大板以儆效尤。
  江大少爷则要被逐出琼山书院。
  这样的结果,弋阳郡主很不满意,无辜被人栽赃,还差点逐出书院,结果只是找出栽赃之人,把他逐了出去,应该让他也跪上一天一夜才是!
  而安容关心的是,背后有没有主使之人。
  芍药点点头,“有背后主使,那学子求书院饶过他这一回,他说是有人指使他的,只是才说了一个沈字,暗处就飞来一把匕首……。”
  “杀人灭口?”弋阳郡主冷着张脸,“要让我知道他是谁,定扒他两层皮!”
  芍药笑嘻嘻的看着弋阳郡主,“人没死,世子爷踢了他一脚,那匕首插他大腿上了,他说是沈祖琅怂恿他这么做的。”
  安容微微一鄂,她没想到,居然招出了他,这可真是意外之喜啊。
  不过安容高兴的太早了,书院压根就拿沈祖琅没辄。
  江大少爷指认沈祖琅,但沈祖琅坦坦荡荡的很,他没有怂恿过任何人。
  邓家满门抄斩,江大少爷原就把安容记恨上了,沈安闵和沈安北是她大哥二哥,在书院又风光的很,惹人嫉妒。
  沈祖琅手下的跟班就挑拨了两句,江大少爷就一门心思揪沈安闵和沈安北的错,给邓家报仇。
  等了几天,才发觉沈安闵与人有书信往来。
  江大少爷当时也没在意,谁不写信啊?
  但是沈祖琅一句话,让他动了嫁祸之心,沈祖琅笑着拍他的肩膀道:传书信倒没什么,就怕传些不该传的,到时候被逐出书院,一辈子就毁了。
  要说沈祖琅这话也没有说错,确实如实。
  只是心怀叵测之人,就听出了弦外之音。
  江大少爷知道沈祖琅是在利用他,更要杀他灭口,可是他就是没办法。
  安容也暗气,明明做了坏事,怂恿了人,偏说话太聪明,那小辫子太溜,叫人抓住了,还溜走了。
  弋阳郡主见沈安闵没事了,她就放心了。
  等她走后,芍药从袖子里掏出来一封信,交给安容道,“姑娘,这是七福让奴婢转交给你的,说是二少爷给你的。”
  安容微微挑眉。
  她接过信,打开一看。
  清澈的眼睛瞬间崭亮。
  她等了许久,耐性都快等没了,总算是不负所望,沈寒川答应她的计划了!
  安容怀着激动的心情往下看,越看眉头越陇。
  最后,眸底冷笑连连。
  好个齐州沈家!
  扶持了二老爷十五年,目的就是扶持二老爷执掌整个侯府,然后再去齐州沈家,跪在沈家列祖列宗跟前俯首认错,求齐州沈家收回逐出老太爷的决定,让武安侯府重归沈家。
  要是武安侯府有诚心,当让出侯府爵位。
  安容看着,当即呸了一口。
  不要脸!
  侯府压根就没想过再回去,齐州沈家倒好,费尽心思逼的侯府求着要认祖归宗,还把武安侯府的爵位拱手送上,脑袋被门夹了吧!
  难怪,前世二老爷得了侯爵之后,并未听说认祖归宗的事。
  傻子才会这么做呢,二老爷辛辛苦苦谋划了十几年,最后全是给他人做嫁衣裳,可能吗?
  见过异想天开的,还没见过这么异想天开的。
  一群奇葩。
  安容看着信纸发呆。
  二老爷那么精明,不可能不知道齐州沈家打的什么如意算盘,他肯定是存了将计就计的心。
  安容托腮沉思。
  沈寒川现在根本就没有自由,要想他强大到齐州沈家奈何不了他,第一步,就是远离沈祖琅。
  安容知道,沈寒川喜欢学武,更胜过从文。
  只是齐州沈家逼迫,他也没有办法。
  有什么办法能让沈寒川离开琼山书院,去军营呢?
  安容思岑了半天,才想到个好主意,只是不知道人家愿不愿意帮忙。
  他应该不会拒绝吧?
  安容将信撕碎,让芍药拿去烧掉。
  她缓步走到回廊上,看落日余晖。
  绚烂的晚霞,将整个天际渲染的如同绸缎一般,叫人惊艳。
  她喜欢在玲珑阁上看夕阳,喜欢看倦鸟归巢。
  不到十天就要出嫁了,每一天的落日,安容都舍不得错过。
  可是,安容知道,这是她在侯府看的最后一个落日。
  不知道萧国公府的落日是不是也这么的美?
  
  第三百八十五章 下轿
  春雨贵如油。
  从开春起,就盼着下雨,这场雨,来的有些迟,给人一种犹抱琵琶半遮面的感觉。
  从刮风到下雨,花了整整一天一夜。
  窗户吹的砰砰响,狂风呼啸,着实下人。
  第二天,推开窗户,便见到翻卷的黑云,层层叠叠,诡异莫测。
  这样眨眼便能下雨的天气,偏偏憋到了晚上。
  这一下,便是五天。
  时而淅淅沥沥,时而瓢泼大雨,时而晴那么两个时辰。
  谁也不知道下一秒,天气会如何,很是任性。
  就是这样任性的天气,似乎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力,就连一向不平静的侯府,都格外的平静了。
  还有三天,便是安容出嫁之日。
  侯府盼着天晴。
  偏老天爷就跟谁欠了他三五八万两银子没还似地,将脸拉的老长,乌漆墨黑的。
  喻妈妈脸色也差,她担心安容出嫁那日,天气也这样叫人琢磨不透。
  这样的天气,并不合适出嫁。
  安容一辈子就嫁这么一回,阴沉沉的天气,连喜气都冲淡了三分。
  而且,天上乌云密布,像是随时会下雨一般。
  本来要张贴的红绸喜字,也迟迟没有挂上。
  老太太之前就说了,安容出嫁,要大办,越热闹越好,可架不住老天爷和安容作对。
  侯府一点也没热闹起来。
  也没人来给安容送添妆,好像安容压根就不是三天后出嫁似地。
  安容乐的清闲自在,她的嫁衣早绣好了,萧国公府也让宫里头的绣娘将龙凤枕,鸳鸯被都做好了送来。
  就这样,又过了一日。
  翌日,看着天上的乌云散了许多,喻妈妈忍不住双手合十,神神叨叨的念念有词。
  安容瞧了好笑,实在忍不住的她,笑道,“放心吧,就算不放晴,也不会再下雨了。”
  喻妈妈笑道,“要真如姑娘说的才好,这要成亲之日还下雨,还不得将萧表少爷给淋成落汤鸡?”
  芍药端了糕点过来道,“后儿就是姑娘出嫁之日了,到现在,萧表少爷还没有回京呢,也不知道他现在到哪儿了。”
  海棠笑道,“后儿才出嫁,明儿回来也来得及啊。”
  海棠话音未落,楼梯就传来踏踏声。
  “姑娘,周御史府大姑娘给你送添妆来了,”冬儿笑道。
  安容忙迎了出去。
  周倩瑶第一,弋阳郡主随后,再就是清和郡主,安阳郡主都送了添妆来。
  还有花灯会上,安容结识了一堆朋友,都给安容送添妆和祝福来了。
  最好玩的莫过于,周婉儿还托人给她送了添妆来,因为她是安容未来的大嫂,不便来侯府,还请安容谅解。
  知道安容忙,这些人来只是小坐了片刻,就离开了。
  安容送她们到二门,便回玲珑苑。
  就在出嫁的前一日下午,有两份添妆显的很特别。
  一份是,永宁侯府抬来的。
  一份是,定亲王府送来的。
  而且分量都不清。
  永宁侯府送了一间五进的院子,两间铺子,六百亩良田。
  定亲王府送来的是两万两银票。
  原本,这些东西都是福总管和三太太管,有些拿不定主意的就问老太太。
  可是这两份礼,老太太也为难了。
  京都谁不知道萧湛是永宁侯想认认不了的儿子?
  永宁侯是萧湛的亲爹,按理他送来的应该算是聘礼,偏偏当做添妆送来,这不是叫侯府为难吗?
  送回去吧,显的侯府不近人情,人家送添妆来是好事,哪有把添妆往外推的道理?
  收了吧,又怕将来说不清,给安容添乱。
  老太太不知道怎么办好,就把这难题丢给了安容。
  安容更干脆,直接找了赵成,永宁侯府的东西收还是不收,让他回去问问萧老国公。
  赵成果真回了趟萧国公府,然后回来告诉安容,道,“老国公的意思是不收,怕侯府为难,国公爷让属下亲自送回永宁侯府去。”
  安容拿了房契地契田契交给赵成,又问道,“那定亲王府的呢?”
  赵成笑道,“国公爷说了,给多少都收,要是嫌弃少了,可以去要。”
  安容,“……。”
  这话说的,收都不好意思了,还怎么好意思去要?
  赵成走后,玲珑阁来了最后一波送添妆的。
  沈安溪、沈安玉、沈安姝还有沈安芙都来了,甚至是出嫁了的沈安芸。
  一般府里最亲的姐妹送的添妆是最晚的,越晚越代表了不舍。
  沈安溪红着眼眶,脸上写满了舍不得。
  沈安玉和沈安姝就随意的多,尤其是沈安姝,她不是舍不得安容走,而是恨不得安容早点离开,早走,玲珑苑就早一日归她。
  不过,她注定是白想。
  就算安容答应,老太太也不会答应。
  沈安芙气色很差,看着安容娇红的双颊,她嘴角的笑愈加苦涩。
  沈安芸将亲手绣的添妆交给安容,是面屏风,绣的是富贵白头,牡丹花栩栩如生,白头鸟神采飞扬。
  绣工了得。
  沈安芸笑的很是亲昵,仿佛她和安容之间从没有过什么芥蒂,是最好的姐妹。
  “四妹妹,这面屏风是我亲手所绣,每一针都代表了我对你和萧表少爷的嘱咐,”她道。
  “谢谢,”安容福身道。
  相比与沈安芸的忘性,安容始终记得之前那些不愉快,她亲厚不起来。
  沈安芸眼神黯了黯,眸光从屏风上挪开。
  嘴角的笑带了讥讽,还有一丝的羡慕。
  谁说强扭的瓜不甜?
  四妹妹和萧表少爷的亲事不就是强求而来,想想萧国公府的诚意,聘礼有多少,便是没有萧表少爷的宠爱,也足够四妹妹不争不夺衣食无忧下半辈子了。
  再看自己呢,费劲心思又如何,最后不还是空欢喜一场?
  她时常问自己,若是那一天,在大昭寺梅林,她代替的是四妹妹,不是自己。
  今日的际遇会不会不同?
  沈安芸黯然离开。
  沈安玉送上一只白玉簪。
  嘴上说着祝福的话,谁又能知道她心底的誓言?
  娘亲被杀,这一切都是她害的,这个仇,她永远也不会忘记!
  总有一天,她会要她趴在地上,哭着跟她求饶!
  她会用鞭子,抽的她遍体鳞伤!
  沈安玉能忍,甚至还能笑,那笑容更是真诚的叫人觉得看到了阳光般灿烂。
  沈安姝就忍不了了,她对安容道,“你放心,你不会幸福的。”
  一句话,屋子里所有人都望着沈安姝,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听岔了。
  喻妈妈的脸拉的很长。
  沈安玉拽了沈安姝一下,沈安姝冷哼了一声。
  想要她的祝福,那是做梦!
  安容勾唇一笑,伸手接过沈安姝送上的添妆,回了一句,“恶毒的话,九妹妹以后还是少说为妙,因为她往往会应验在自己身上,这叫自食恶果。”
  说完,安容把添妆往窗外一丢,拍了拍手道,“天色不早了,你们都回去吧。”
  “你!”沈安姝气白了脸,牙齿上下撞击,恨不得要死安容才好。
  沈安玉嫌恶的撇了沈安姝一眼,来之前,对她是叮嘱又叮嘱,她怎么就半点记性也不长呢,迟早会坏她的事!
  沈安玉将沈安姝生拉硬拽的离开了。
  以前,沈安玉可是极疼沈安姝的,可是自从知道沈安姝的身世之后,她看到她就会想起二老爷!
  若不是二老爷勾引了娘亲,她怎么会背弃父亲,怎么会做下那么多的错失,连累的她!
  若不是娘亲走投无路,她何至于连选择的权利都没有!
  她没有,以后沈安姝更不会有!
  沈安玉、沈安姝走后,沈安芙也走了。
  沈安溪刚下楼了一趟,没有瞧见这一幕,不然她在的话,绝对不会如安容那般好脾气,她会直接一巴掌扇过去。
  她舍不得安容出嫁,一定要陪安容吃出嫁前的最后一顿晚饭。
  晚饭,吃的极慢,慢的就跟数米粒似地。
  可是,终究还是吃完了。
  再不吃完,喻妈妈都要催了,等沈安溪歇了筷子,喻妈妈赶紧吩咐丫鬟将饭菜端走。
  沈安溪瞧了就撅嘴了,“我还没吃完呢。”
  喻妈妈都叫小姑奶奶了,“可不能再吃了,这饭菜都凉了,再吃要坏肚子了,六姑娘,你先回西苑吧,姑娘还有事要做呢。”
  沈安溪努了努鼻子,“都要出嫁了,能有什么事啊,拖到这会儿才做?”
  说完,沈安溪又道,“我帮四姐姐做。”
  喻妈妈哭笑不得,那事哪能六姑娘一起的啊。
  喻妈妈不好意思说白了,沈安溪又懵懵懂懂的不知道,她就是不走。
  最后芍药憋不住了,“喻妈妈要教姑娘明儿怎么洞房花烛,六姑娘……。”
  沈安溪脸唰的一下红透,“我走了。”
  说完,沈安溪就跟被狗撵了似地,赶紧下楼。
  那急切的模样,安容真怕她步芍药的后尘,摔下去。
  看着喻妈妈的眼神,安容脸红如血,羞的她扭头就走。
  喻妈妈也不好意思说白了,就将压箱底和小瓷娃娃放在安容的枕边,叮嘱安容一定要看,不然洞房花烛夜会闹笑话。
  这回,安容连耳朵都羞红了。
  舆洗了一番,安容就被请上了床。
  喻妈妈笑道,“一会儿瞧完了书,姑娘记得早些歇息,明儿要坐几个时辰的轿子,歇不好会很累。”
  这些事,安容前世都经历过,她没想到,还能有第二次体会。
  想到那沉重的凤冠霞帔,安容就觉得脖子疼的慌。
  她伸手摸了摸脸颊,嘴撅了起来,她讨厌用线刀扯掉脸上汗毛的感觉,太疼了。
  上半夜,安容几乎就没有合眼。
  闭上眼睛,她就会想起前世嫁给苏君泽的场景。
  喻妈妈几次上楼,见安容都还醒着,知道她心情忐忑,这是每个要出嫁的女儿家都有的心情,她自然也不例外。
  可是不困,明儿会累啊。
  喻妈妈在香炉里添了些安神香,搁到安容床榻边的小几上。
  许是安神香的药的作用,安容缓缓的将眼睛闭上。
  如前世一样,她是被丫鬟摇醒的。
  只是从冬梅,变成了海棠。
  前世,是阮妈妈帮她开脸。
  这一世,是喻妈妈。
  前世,全福娘娘是个二品诰命夫人。
  这一世,全福娘娘是瑞亲王妃。
  前世,背她上花轿的是大哥。
  这一世,背她上花轿的是二哥。
  前世,迎亲的是苏君泽。
  这一世,是萧迁代萧湛迎亲。
  前世,父亲摸着她的额头,教她出嫁从夫。
  前世,是大夫人帮她盖的鸳鸯帕。
  这一世,父亲不知道在何处。
  是祖母对她谆谆教诲,抹着眼泪帮她盖的红盖头。
  她甚至瞧见了她双手颤抖。
  安容的眼泪就那么流了下来。
  老太太摸着安容的脸颊,嘴里骂侯爷道,“都怨你爹,不挑后面一个日子,不然也能在祖母身边多待几天,等他回来,祖母狠狠的训斥他。”
  安容眸底夹泪,笑着点头。
  拜别了亲人,外面锣鼓就敲的震天响。
  “吉时到了,请新娘出门!”司仪扯着嗓子喊。
  安容再次趴在沈安闵的背上,缓缓朝侯府大门走去。
  侯府大门,空前的热闹。
  当初宣平侯世子迎娶沈安芸,已经够为难的了。
  今儿,拦路官是那日的几倍。
  沈安北、沈安闵的好友,能来的全都来了。
  萧迁要哭了。
  大哥,你倒是赶紧的飞回来啊,我快招架不住了,要是媳妇娶不回去,你可别叫我赔啊。
  萧迁作揖,“安北兄,我只是帮忙迎亲的,你就别为难我了啊,等大哥回来,让他给你赔罪行么?”
  “狠狠的宰他一顿!”有学子大叫道。
  “一顿不够!”有学子附和道。
  “行行行,多少顿都行,”只要让大嫂赶紧上花轿,你就是要大哥请一年,那都没问题。
  鉴于萧迁态度极好,吉时又到了,众学子把大门让开。
  萧迁抹了抹额头上的汗,总算是过关了。
  萧迁是代替萧湛迎亲,就在门口等候,等沈安闵将安容背出来,塞进花轿。
  他就迫不及待翻身上马了。
  可怜安容,上一世的苦,又重新体验了一回。
  不知在轿子上颠簸了多久,安容只觉得脖子好像不是自己的了,困的双眼打架,偏耳边全是唢呐的欢叫声。
  不知又过了多久,芍药敲了敲轿子,道,“姑娘,萧国公府快到了。”
  安容轻呼了一口,总算是要到了。
  又过来半盏茶的功夫,鞭炮才霹雳巴拉响起来。
  轿子缓缓搁下,司仪喊新郎射箭。
  安容坐在花轿里,能感觉到箭矢射在轿子上。
  “新郎官,踢轿帘!”司仪喊道。
  安容就瞧见一双精致的靴子踢进来,上面绣着麒麟祥云。
  等踢完了轿帘,有一双手伸进来。
  安容犹豫要不要放上去,毕竟迎亲的不是萧湛,是萧迁。
  她不能和别的男子有肌肤之亲啊。
  怎么不是丫鬟扶她出轿子?
  就在安容懊恼的时候,她听到有醇厚声传来。
  “娘子,为夫来晚了,还请下轿,”他轻笑道。
  安容脸啐然一红,她觉得手都带了羞红。
  她从没有听萧湛喊过娘子,原来竟是这般好听。
  轻咬了下唇瓣,安容将手放了上去。
  萧湛轻轻一握,用指腹摩挲了下,便将安容牵了出来。
  
  第三百八十六章 高堂
  很快,萧湛又不舍的将安容的手松开,转而握着喜娘递上来的红绸段。
  萧湛走在前面一步,安容由丫鬟扶着缓后一步。
  芍药轻声提醒道,“姑娘,有台阶。”
  虽然有喜帕遮着,但是安容还是看得见地的,只是偶尔会被喜帕上的流苏给挡住。
  安容心里就记得一件事,一会儿要先迈右脚。
  是喻妈妈提醒她的,进门迈右脚,将来生儿子。
  但是,她更想做的是另外一件事。
  进门之前,踩萧湛一脚,将来就不会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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