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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处惹帝皇-第8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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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况且,我当初不选择原谅你,不过只是我自己误解了你一些事,过去了便过去了,如今也是真相大白,你若是认为我别有什么居心,还是……”

    后边的话郁唯楚没再说下去,男人已经抬手将她的唇捂住了。

    他对方位极其的敏锐,不像是郁唯楚的,就像是左右两个岔路口,她还要纠结一下要走哪边好,而他已经在思考的时候同时做出了行动。

    也宛如眼下这般,看不见仅凭直觉和声音去分辨,他也能如此精准无误。

    只是捂住了她的唇,没有让她将剩下的话说出口,男人什么动作都没有,也没有任何的言语。

    两人共同经历了那么多事情,最初的心不管是有意还是无意,都已经千疮百孔。

    能够互相聊以慰藉的怕只剩一点点的信任,和无穷无尽的情意。

    郁唯楚的眸光始终盯着他的,没有反抗。

    女人纤细的腰身被他紧紧的扣着,揽在怀里,温软的身子贴合着他坚硬的胸膛,寒墨夜没有再将之前的话题继续,有些事情心中已然明白,很多事情便不必再挑明了来说。

    “之前本王遣人寻过相思豆,等从离岗那边运回来,本王便重新为你穿过一串手链。”他低垂着下颌,白净清俊的脸蹭了蹭她的脸颊,“这一次,就不要再取下了,嗯?”

    郁唯楚眨了眨眼睛,扬起手反抱住身前的男人,抿着唇闷闷的应了一声。

    ……

    顺天国朝政动乱,皇帝重病在床,皇后暂被拘禁椒房殿,太子尚且留在宫中养伤,过后去大理石受刑,靖王被太子利器所伤,抱病在床不理俗世。

    顺天国乱在朝政乱在后宫,纳兰国也不差。

    陆清清没去宫中参加晚宴,等从雪山之上下来,重新回到苏府的时候,听苏伯公说宫里已经一片大乱。

    事情闹得有些大。

    贵妃娘娘当场害死了一个宫婢,甚至是对那刚回宫两天都不到的太子妃出了手。

    太子凤执可谓是震怒,揪着贵妃这一错势必要她以命抵命。

    贵妃和宫婢的性命自然是没得比,一个天上一个地下。

    但是贵妃伤了太子妃,虽然贵妃百般解释说没有做过,但在场的人都看的清清楚楚的,就是她将太子妃推下的楼阁,叫她伤了身子。

    听闻那太子凤执很是珍爱他那妃子,被贵妃伤了身子,自然不会让她好过。

    后来六王凤澜现身,也不知怎么的情况就暂且平息下来。

    贵妃暂且被关押在殿内,太子妃受伤已经宣了太医前去看诊,凤澜留在宫中,如今朝中大臣已经纷纷离宫,只留下左右丞相和将军,再也不知近况如何。

    陆清清何等的惊讶,“娘娘极少失策,怎这一次如此想不开,去对付凤执?!”

    凤执她没打过交道,但是那个靖王,她还是有所了解的。

    能与顺天国的江湖之主成为挚友的人,实力能差到哪里去?

    更何况,凤执自幼就被贵妃娘娘以及贵妃身后的家族一并折磨,若非是皇后所护着费尽心机送出宫去,眼下在不在世间都还是个问题。

    何况他在宫外颠沛流离十余年,心思和胆量自然是要比寻常人厉害些,又是天下首富,事事攻于谋算,比起那靖王来,只怕城府心计是只多不少。

    除了苏凉的事情,苏伯公极少掺合宫里头的事情。

    这一次也是因为凤澜出了面,所以他也便是在陆清清的跟前提了一提,倒是没有多少看法。

    反倒是陆清清有些急了,“娘娘闯出这么大的祸事,王爷该如何收场?”

    忽然间记起,为何她去雪山的时候,凤澜会如此的行色匆匆。

    想来该是为了挽回局面,但没想到还是晚了一步。

    从雪山回宫需得费些时辰。

    她只比凤澜多呆了一会,回来已经翻天覆地了,对于一个个接踵而来的消息全然不能消化,那凤澜又该怎般立即做出决断?

    苏伯公看着她的眼睛。

    “那太子我倒是不熟,不过今日这一番接触下来,倒是觉得他该为人中龙凤,王爷昔日贵为摄政王,就不知那新来的太子爷心眼大不大……”想不想借此以除后患,与王爷和贵妃娘娘下狠手了。

    陆清清和苏凉的关系极好,形如姐妹。

    苏凉心中有凤澜,她虽无感,但也与凤澜经常接触,一来二去时间长了倒也成了能说话能求事的朋友。

    最重要的是,凤澜对苏凉的情意,却是她无法忽略的,如今他遭此变故,她自然也不能坐视不理。

    当即便与苏伯公道了声要出去走走,就立即穿上披风去了丞相府。

    这个时辰,倘若是出了结果的话,林漠君应该是她最好询问的对象。

    ……

    翌日,天色阴沉沉的,刮起风来树枝摇晃的厉害。

    郁唯楚发誓,她所走过最长的路,该属寒墨夜的套路。

    她陪着寒墨夜吃了许多天的清汤挂面,嘴馋了想吃些重口味一点的东西,男人在一旁就淡淡的道着那粥水烫。

    她看也不看的回了句,“自己吹冷它。”

    他立刻就应道,“本王看不见。”

    郁唯楚,“……”

    于是她伸手捏着调羹,替他搅着粥水,另一只手闲着,她便想用筷子夹住炒面,顺道沾点辣酱,想想都口水直流。

    寒墨夜表情十分淡漠的就道了声,“本王有点渴了,一早上都没喝水。”

    想了想,郁唯楚觉得寒墨夜是个病人,事多是很正常的事情,她先给他倒杯水再吃也不吃。

    便是左手弄着粥水的温度,右手给男人倒水。

    她那人,至多便是一心两用。

    无法腾出第三个空间去做其他的事情了。

    等给寒墨夜倒好了水,她将茶杯递到男人跟前的时候,寒墨夜又给她递过一堆文案过来。

    “千世说,这是加急的文件,需要立即处理,本王看不见,你念给本王听。”

    郁唯楚,“……”

    她默默的看了看桌面上可爱的红艳艳的香喷喷的辣椒酱,然后又瞪了男人一眼,终是接过他手中的文案。

    “我上辈子一定是欠了你很多钱,以至于这辈子才会做牛做马的伺候你。”

    她翻阅文案的时候,手里搅弄的粥水凉了些,便递到了男人的桌面前,“自己吃。”

    阳光下,男人的嗓音清清凉凉听着很舒服,“嗯。”

    郁唯楚学的顺天国的文字不多,之前寒墨逼着她学的,都是一些比较容易懂得生活用语,现在这个属于公事,有些字还是不大懂。

    寒墨夜那厮不愿意让落苏念给他听,非要缠着郁唯楚,要不是看在是自己男人的份上,郁唯楚那蠢蠢欲动的手迟早得招呼在他的脸上。

    后来便是落苏给郁唯楚拿了典籍,让她一遍翻阅一边学习一边念给寒墨夜听,男人坐在原位上,悠哉悠哉的盛着粥水,自己喝了一口。

    早上吃的是瘦肉粥和郁唯楚想要吃的炒面拌辣酱。

    落苏没给备太多水,郁唯楚皱着眉头念着文案上的字眼,第一本算是比较简单的,她联想联想大概能把字面意思说出来。

    寒墨夜嗯了一声,然后让她在文案上写上解决措施。

    郁唯楚哦了一声,乖顺的听话写着。

    等翻阅第二本的时候,有些字她不大认识便一边念着,一边记下那个字的样子,翻翻典籍。

    然后在那文案上标下她认识的,等顺利完成一句话的时候。

    她念道,“周沁准备充分,当穆诚的尸首一运到护城河那边,他们便将穆诚截下,顺利换了尸首,王家的人没有发现任何异常,现已偷龙转凤,顺利将人救出,请盟主放心。”

    落苏站在一侧听着这话,秀气的眉头微微蹙起,这不是好些天前的文案么?

    寒墨夜的姿态依旧闲适,手中又是盛起一勺子粥水,递到郁唯楚的那个方向,郁唯楚下意识的张嘴喝下,因为他们经常都是你喂我吃我喂你吃,她又是在思考当中,自然没什么防备。

    等男人让她在文案上写上一个好字的时候,她还甚是懵懂的问了句,“这穆诚是谁啊,还有那王家又是哪一家?”

    寒墨夜近日都在府里,哪里也不曾去过,怎么这么多文案上的消息都不一样。

    还都是不能告人的重大消息。

    男人面色寡淡,收回了手,在碗中又盛起一勺子粥水,递到郁唯楚的跟前,慢慢的解释着。

    “穆诚是跟随本王多年的属下。”

    感觉到手里拿着的勺子有动静,他的脸色稍显柔和一分,又收回了手,勺子在碗中搅弄着,漫不经心的接着道,“你们见过,他明面上说对你这个主母的印象很一般,但听说私底下的时候,还是会偷偷夸你两句来着。”

    郁唯楚一听眼睛亮了一亮。

    寒墨夜又递了一勺子粥水过来,她一只手拿着文案,一只手拿着朱笔,兴趣又完全被男人勾出来了,自然更是什么都没想的张口就喝了下去,“我人这么好这么可爱又这么温柔,他不夸我才没什么天理。”

    男人自己抬手喝了一口粥水,之于她的自夸毫不影响,“你就不能矜持点?”

    女人腾出一只手来摇了摇他的胳膊,“你倒是快说啊,他夸我什么了?”

    “肤好。”

    郁唯楚一愣,瞬间就扁了眼,“肤浅。”

    她倒不是对这样看外表的男人有什么意见,相反的,更是因为她知道,人对自我的第一印象能起到太大的作用,所以才会得出这么一种结论来。

    讲真心话,她之前身边有寒绾绾,现在身边有寒长玉,寒家的男儿女儿那容貌都无可挑剔。

    而那什么什么穆诚,对她的评价竟然就那么两个字,肤好?

    不像话。

    一看就知道是敷衍出来的,她身边的两个女人哪个哪个在这方面都能碾压死她。

    寒墨夜的薄唇勾了勾,觉察出女人勾在他胳膊上的手收了回去,他便又盛起粥水,递到她的跟前。

    “至于那王家……是你所认识的,王德斌王副使的家族。”

    郁唯楚张口喝下,脑中有什么一闪而过,但是又无法连词成句,终究是八卦心占的多了些。

    她难以理解的问了一句,“听说皇上大寿的那一晚,王大人自尽了,你知道是为什么吗?”

    王德斌,看起来就不像是个会轻生的人。

    但是他当着所有大人物的面上,把刀子捅进了自己的胸,前却又是真的。

    她在盛京朋友不多,默认的把王德斌也算了进去,虽然和他相处的时间不多不长,除却第一次相遇之外,之后他给她的感觉,其实还真的挺舒服的。

    寒墨夜垂了垂眼淡淡的应了声,“那晚本王和你一整夜都呆在一起,怎么会知道?”

    郁唯楚自是不信他。

    之前就觉得寒墨夜和王德斌的关系没有那么简单,加之事发的前一天她还见过,他们两个人同时出现在同一个地方,若说没点什么,科学么?

    寒墨夜给她递了递粥水。

    郁唯楚深思着,喝下去,而后秀眉紧紧蹙起,想起刚刚念着的文案,她抬眸看向男人的眼睛,有些试探的问他,“你能不能跟我说真话,那个穆诚,是不是就是王德斌?”

    “很想知道?”

    郁唯楚点点脑袋,“想。”

    男人也承认的很大方,穆诚不是王德斌,但用过王德斌的身份。

    郁唯楚惊讶,但一连贯的想下来,似乎又是合情合理的,“所以你刚刚说,他见过我,是以王德斌的身份见过我的?”

    “嗯。”

    女人不解,寒墨夜又给她塞了几口粥水下去,她仍是要问,“一个人,容貌声音气质完全不符,怎么能够替代另一个人?”

    她和苏凉不一样,她们有相同的容貌相同的声音相同的身材,虽然不是同一个人,但大部分都一样了,除了气质和实力以外,没有值得让人怀疑的地方。

    可那穆诚和王德斌……

    按刚刚文案上的资料和寒墨夜亲口承认的话,那穆诚该是寒墨夜的人,王德斌是太子寒子晏那边的人,两个最是敌对的人合二为一……这怎么可能?!

    寒墨夜淡淡的开口,“世间有种东西叫易容术。”

    虽然失传了,而且制作工艺复杂,基本上做一百次才有一两次成功的机率。

    但不巧,他手下刚好有人会这么一门手艺,所以,没有什么不可能。

    郁唯楚恍若了然,男人又喂了她几口粥水,她不自知,怔怔的问着,“那之前那个王德斌……去哪里了?”

    听千世说,那人身上背负那么多人命,但现在完全是另外一个替代者替代他,那之前那个王德斌……又去了哪里?

    男人显然不想在这个话题上多说,觉察碗中的粥水明显少了许多,他抬了抬手让落苏给他盛了一碗。

    “他自然是去他该去的地方。”他神色不变,泰然自若的扯开话题,“看下一个文案。”

    郁唯楚反应了一下,这才想起寒墨夜是着急处理这些事情,连忙的哦了一声,继续翻阅。

    后来又是被男人多灌了整整一碗的粥水,等她肚子鼓起来幡然醒悟的时候,已经为时已晚了。

    落苏站在旁边。

    看着郁唯楚瞪眼。

    “我都说了我要吃辣椒拌面,谁让你喂我喝粥的?!”

    男人的姿态闲适,回应的游刃有余。

    一边挥手让下人将桌面上的东西都扯掉,一边慢条斯理的道,“是你自己喝的,本王不曾勉强过你。”

    郁唯楚哑口无言,但默了下又觉得不甘心,“你明知道我思考的时候很容易被人牵着鼻子走,你怎么就让我喝了那么多粥,我要吃面,我要吃辣椒――”

    男人若是能瞧见的话,彼时女人小巧的脸上一定是多姿多彩,精神奕奕的。

    他挑了挑眉头,大手搭在她的肩膀上,他顺势摸上她的脸颊,不紧不慢的劝慰。

    “所以不要跟旁人说话,跟本王说话便好。本王牵着你的鼻子走,总好过旁人居心叵测牵着你鼻子走,嗯?”

    郁唯楚,“……”

    这个世上,估摸着也就他会对她居心叵测了。

    更何况,她只对有信任度的人,才会没有一点提防,否则,他能灌她喝这么多粥水?

    她尚未回应,又听得男人开口道了一句,“……”

正文 第262章 楚楚,这是你的不对

    她尚未回应,男人便又摸着她的脸颊道了一句:“听话,嗯?”

    郁唯楚扁着眼没有理他,对于寒墨夜这样耍心机感到十分不满,“下一次你不能忽悠我,再忽悠我我就不理你了。”

    男人只是淡淡的弯了弯唇,没说好也没说不好。

    但等郁唯楚闹着要吃重口味一点的时候,他总是能寻到各种借口和理由让她完美的避开那些东西。

    郁唯楚握紧了爪子,后来落苏实在是看不下去了,便轻声道了句,“王妃身子正在调理当中,曲神医说你该吃的清淡的东西,不过王妃想要吃点其他的,主子不想拂了王妃的意,所以只能让王妃过过眼瘾了。”

    郁唯楚帮寒墨夜治眼睛,曲漓替郁唯楚调理身子,不过郁唯楚没有寒墨夜那般配合,总是会做些犯戒的事情,所以这方面是寒墨夜为郁唯楚多费了点心思。

    但这件事寒墨夜不曾与郁唯楚提及过,她只是知道自己在调身子,并不知道寒墨夜也知道此事。

    他看不见,这些天也基本上没和曲漓接触,却也能做到什么事都为她着想……

    郁唯楚抿了抿唇,默了老半天,最后才闷闷的念了一句,“都是为了我好,我训他的时候……他怎么还瞒着我?”

    ……

    寒墨夜的病情,果真如同曲漓所说,反复无常。

    他的眼睛时好时而不好,有的时候可以看见一点点光亮,有的时候又是一片漆黑。

    郁唯楚想过,对于寒墨夜这种障碍性导致的失明,其实应该是要适度的刺激,拿他最害怕最忌讳的东西去刺激,才是上上策。

    一开始不是她接手的寒墨夜,郁唯楚便去寻曲漓。

    好在医者基本上都会有问诊的基本记忆,曲漓虽然不记手稿,但寒墨夜解蛊后的第一天,第二天,失忆后的第一天,第二天,他全都是清楚记着的,包括寒墨夜犯病时候的样子,所以郁唯楚一问起来他顺口能可以说出。

    比方说,寒墨夜不仅只是对血的颜色很敏感,对血的气味同样也敏感,而且很容易受她郁唯楚的影响。

    这种影响倒不是说是她和寒墨夜闹别扭什么的,而是她单方面的冷战他,忽略他,或者是当着他的面和其他男人卿卿我我,再让他看见红色的物品,瞬间就能立即失去自控能力。

    郁唯楚一边听一边写着,听到后边全是关于她的事情,她有些怔怔的看着曲漓,又看向坐在远处冷峻着一张脸,闭目养神的俊美男人,有些呆怔的问道,“他犯病犯过几次了?”

    曲漓眸光微微一闪,漫不经心的回应着,“加上最近发生的一次,算是第四次了。”

    他知道她需要的是什么,便又接着应了一句,“第一次是在浴桶里,身边都是血水的时候;第二次是他去纳兰寻你的时候,听落苏说,你们的定情信物断了,他是急红眼了才犯病的;第三次……应该是看了你之前留下来的书信,加上六王凤澜又给他送了你们的喜帖来,他一时没了理智,自然而然的就发病了,至于第四次……”

    第四次,是她为了护他,但是被他推开甚至还被伤了手,更是直接瞥见了血的颜色,这才犯病的。

    郁唯楚低低的望着手中写好的手稿,半晌一点动静都没有。

    曲漓也不打扰她,道了句要是没别的事情了的话,他就先走了。

    郁唯楚嗯了一声,应好。

    她就坐在原位上,看着远处坐着闭目养神的男人,然后慢慢的,用力的攥紧了手指,咬了咬唇低声骂了句,“傻子。”

    古代没有现代的医术,有些专业知识她虽然还记得,但自然没有翻阅书籍那般记得清晰,就是按照她之前的记忆,在她的手腕的疤痕上割破了皮,重新划出一道小口来,将血水装进碗里。

    这些事是偷偷瞒着寒墨夜的时候做的,等她包扎好了伤口,便将那碗血端到男人的身边。

    有想过弄一些鸡血来的,这样也不会伤到她的身子,但是想了下觉得可能那样效果不大,索性就来点够刺激的事情。

    寒墨夜是习武之人,对于血腥味的敏感度和听觉都异于常人。

    他忍不住的皱起了眉头,“怎么会有血的味道,你受伤了?”

    郁唯楚手里端着碗,她瞥了男人无神的眼睛一眼,随口应了句,受了点轻伤,“没事。”

    “哪里伤着了?”

    手上。

    男人想也不想的抬起手,朝她这边伸过来,他精致的五官浮现淡淡的阴冷,对血的印象显然不是很好,郁唯楚把手伸过去,交握在他的手上,男人蓦然用力,将她猛地拽入怀中。

    他不知道她手里还端着一碗东西,将她用力扯进怀中的时候,碗里的血便全都泼在了男人的身上。

    有些泼在他黑色的长袍上,有些泼在了他的脖颈间,湿湿黏黏,浓厚的血腥味瞬间弥漫在空气当中。

    男人的身形就这么的僵住,嗓音倏地有些黯哑起来,“什么东西?”

    郁唯楚紧紧的盯着他的眼睛,密切注意着他的变化,“曲漓说,你碰不得血水,我想试试,这是不是真的。”

    “你想试试?”男人的嗓音愈发的冷淡和沙哑,越说越有股压不住的戾气和阴冷,拽着她手腕的手不自觉的加重了些,“你拿什么试?你的血么?!”

    郁唯楚猜到他会有如此变化,她给他服用过很多天镇定安神的药,倘若这一次能将他的另一个人格逼出来,将他的眼睛恢复正常就算是大功告成,剩下的心结她需要时间去慢慢解开。

    “是我的血。”清秀的小脸上严阵以待,但是女人的声音却是柔柔的弱弱的,“我没想过会撒出来,现在血都在泼到你身上去了。”

    说着说着她似乎还想俯身掏手绢,“你看看你,脖子上脸上全都是,我给你擦擦……”

    女人的声音落在寒墨夜的耳里,越渐遥远,像是山谷中传来的回音般,悠长而又模糊,一股不知由来的暴戾感从心底瞬间升起,直冲脑门那一边。

    她说他的身上有她的血,这股被掩埋在内心深处最黑暗地方的记忆,蓦然被她挑起,这股感觉太强烈,他本是无神而空洞的眼睛,逐渐逐渐变得猩红起来,本就俊美的脸有些狰狞着,似乎是在忍受着什么。

    寒墨夜,寒墨夜。。郁唯楚唤着他,男人却松开了她手腕上的手,双手捂住了脑袋,表情痛苦,她急道,“寒墨夜,你怎么了……”

    男人的呼吸很粗重,血腥的味道在鼻尖萦绕着久久都不曾消散过,不过片刻他的嗓音便沙哑的听不出原声来,“本王无碍。”

    是寒回的声音,但是称呼……

    郁唯楚看着他现在的样子,眸底还没有彻底的猩红起来,急急的问道,“你现在能不能看见我?”

    男人只觉得身上的血液全都翻腾了起来,暴戾的冲动蠢蠢欲动而生,眼前的视线在刚刚恢复了光明,女人娇俏而有些皱着眉头的小脸映入他的眼帘,他伸出手,准确无误的摸了摸她的脸,“怎么突然这么问?”

    嗓音听着,像是被人刻意压低的一般,而且辨不出任何的音色来,郁唯楚也不知道他这是成了寒回还是没有,赶忙拿起早就备好的温水泼在了男人的身上,顿时,血腥的味道更重,但是男人脖子上的血液,颜色瞬间就暗沉了不少。

    看起来没有那么的明亮。

    男人身上湿答答的,望着她的眼神不再是无神而空洞,反倒是幽深冷峻,嗓音寡淡而暗哑,“楚楚,你欢迎我的方式,真特别。”

    郁唯楚愣了一瞬,唇角喃喃道,“寒回?”

    对于这两个字从她的口中溢出,男人的心情转瞬好了不少。

    郁唯楚在他的怀里呆着,他倾身向前就在她的脸上亲了一口,属于男人的嗓音贴着耳畔慢慢响起,似温柔似深情,还夹杂着一点笑意,“是不是想我了,用这么极端的手法来见我,嗯?”

    郁唯楚给自己暗念着,这是寒回,寒墨夜的心魔,绝不是什么寒墨夜,有什么狠话该说就说,不能嘴软也不能手软,更不能心软。

    “我没想过要见你。”她面无表情的道,“你霸占了寒墨夜的身子,占用了他的眼睛,我不想你剥夺他的东西,请你还给他。”

    男人依旧温柔得体,也没有恼羞成怒,只是淡淡的笑了下,“横竖不过一个废人,楚楚现在又喜欢他了,到底是瞧上了他什么?”

    郁唯楚没有回应,男人从她的手上拿过了手绢,在自己的脖颈上擦了擦那些血水,一边笑一边盯着她的看,一瞬不瞬。

    “你不说我也很清楚。”

    他凉薄的唇角上勾勒着冷意的笑,带着丝浓厚的戾气,将手上的丝绢置在桌面上,伸手开始扯自己的衣襟,“虽然我不会伤害你,但你要连同外人一起除掉我,楚楚……这是你的不对。”

    既然做了不对的事,那就得接受相应的惩处。

正文 第263章 我回去你会喜欢我?

    郁唯楚看着他猩红的眼睛没有半点畏惧,不咸不淡的开口,“我把你逼出来,只是要告诉你,日后别再为难他了,他会很劳累。”

    心魔出现太多次数自然不好,越多就越难控制,寒墨夜只出现过四次,这一次是她故意激出来的罢了,算是较少的,也还能控制着,

    男人俊美的脸上没有半点表情,修长而节骨分明的手依旧扯着衣襟,将衣襟扯下了大半来,这才顿住了动作。

    书房静谧无比,只有男人沙哑透了的嗓音在屋内缓缓荡起,“我哪里比不得他?”

    同样的身子同样的外貌,他甚至拥有的记忆都比寒墨夜多,爱郁唯楚绝对不会少于他半分。

    更何况,寒墨夜还如此窝囊,顾及这顾及那,有一堆放不下的人,舍不得的事,连郁唯楚都护不住,现在又凭什么有资格去喜欢她拥有她?!

    他望过来的目光又冷又狠,起初淡漠的脸上现在已经难看到渗人了,“寒墨夜做什么都不行,若不是我把太子弄残了些,他恐怕连太子都无法斗过,凭什么护你?”

    郁唯楚没有想过他会有那么多的想法,她只是想让寒回出现,然后唤回寒墨夜的神智,让他重新恢复光明,再好好的化解他的心结,仅此而已。

    她静静的看着眼前的男人,腰间上一直有一只手禁,锢着她的腰身,“我不想伤害你,但是你不该夺走他的东西。”

    男人的眼神一暗,圈在女人身上的手无法自控的加重了些,“他伤害过你,你都忘了你,你怎么能原谅他,继续爱他?!”

    郁唯楚被他掐的有些疼,抿着唇看他,却也不敢刺激他,寒墨夜不是寒回,但寒回却是寒墨夜,她能做的,便是主动将寒回诱,导回来。

    古代没有现代的药物做治疗,要把他的心魔完全驱除是不大可能的事情,但可以让他的心魔隐匿起来,不给寒墨夜造成什么麻烦。

    “他没伤害过我,献血是我自愿的事情,不怨他。”

    寒回岂会愿意听她的答案?

    他半点都听不得郁唯楚说寒墨夜一句好话,一句都不行。

    心底的怒意和戾气翻涌而来,他的眸底更加的猩红,视线落在怀中女人的身上,嗓音沁凉而沙哑,“郁唯楚,你是不是一定要惹我生气?”

    郁唯楚见过的恶人不算少,打她注意的,甚至是将她从高楼大厦推下去的人,她都见过,只是望着寒回猩红狠戾的眼睛,她蓦然就有些后怕。

    有心魔的人,往往都是不容易控制自己情绪的,尤其是心魔出现的时候,那更是……

    见她迟迟不说话,寒回却倏地扯唇笑了下,俊美的脸上就算是满眼的狠辣,那精致的脸庞依然可以迷倒众生。

    他另一只搭在椅子上的手缓缓抬起,落在女人清秀的小脸上,倾身过来,温热的气息喷洒在她的面颊上边,郁唯楚下意识的退了退,但被男人强势的扣住了身子,将她整个人往怀里推来,而后长臂一伸,将她整个人紧紧锁在怀中。

    “我不怕你惹我生气,楚楚。”

    他的脸离她的脸很近,低沉性感的嗓音贴在她的耳畔,忽地就伸出舌,头舔了下她的耳垂。

    郁唯楚浑身一颤,一时间不知作何反应。

    “我从来都不觉得,把你放在身边是要拿来欺负的。我喜欢你,势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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