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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处惹帝皇-第4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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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可真懂我。”郁唯楚深深的叹了口气,“虽然我年纪轻轻,但我还真有事情求你帮忙。”

    她随便挑了张凳子坐了下来,“我和你一样,都是学医的。”

    她的视线悠远而深沉,“我知道,人的后脑十分脆弱,受不得重击,在一定的力道上和穴位上如果受到了重击,淤血堵塞,重则死亡,轻则失忆或失明,也或者会有其他的可能性,我想请你帮我,在我取血之前,按我指定的力道,穴位,给我重重一击。”

    曲漓的面色微变,目光落在她的脸上,“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没什么意思。”女人摊了摊手,弯起唇角,一句话说的很轻,“我一点……也不想存留任何有关于你们的记忆。”

    曲漓的唇角倏地抿成了一条直线,节骨分明的手指收紧了些,“他要是知道了……会恨不得杀了我的。”

    “等我活过来之后,我也一样会杀了你的。”

    男人的深敛的目光紧紧的锁在她的身上,好看的眉头皱的极紧,“你一定要这样么?”

    娇小的女人轻轻的点了头,清秀的脸上并没有多少表情,“嗯。”

    曲漓垂了垂眼眸,“我可以答应你。”

    郁唯楚轻轻的笑着看他,“有劳曲神医了。”

    言罢,她垂了垂眼睑便要起身,曲漓也跟着起身,看着她的身影道,“既然要取血,你等我一下。”

    他转身捣弄着什么东西,而后端起一个白色瓷碗,缓缓的递过她,“这是血莲水。”

    顿了会,男人精致的娃娃脸上寡淡,“这个能在半个时辰内最大程度凝血,是补血的圣物,你喝了,等取血的时候,就不会那么痛苦了。”

    郁唯楚看了那血莲一眼,忽然开口问了句,“千离……就是因为这个才断了手的罢?”

    曲漓端着瓷碗的手微晃。

    女人忍不住笑了声,“你们真贴心……”她接过他手里的瓷碗,视线一瞬不瞬的凝在了碗中深红的液体上,唇角勾出抹浅浅的嘲弄来,“为了取我的血,你们在那么久之前就开始做准备,大费周章,耍尽手段也是不容易……”

    她抬头,朝那个面色完全僵住了的男人举起手中的瓷碗,言笑晏晏,“真心感谢你们,辛苦你们了。”

正文 第152章 可以取血了。

    落苏急匆匆的朝药房走过来,她正要打开药房的房门,却没想到被屋内的人抢先打开了。

    明亮的眼眸里倒映着女人清秀白皙的脸,落苏眼眸一震,“殊……”话到嘴里又兜了个圈,她定定的望着郁唯楚,“王妃――”

    郁唯楚朝她淡淡的笑,“来找曲漓的罢,他在屋里。”

    “王妃,”见郁唯楚要走,落苏连忙出声唤住了她,她的唇角紧紧的抿着,眸色黯淡的厉害,“落苏可以问问你……是什么时候,知道自己是药引的吗?”

    她不知道,原来郁唯楚什么都清楚。

    她是真的不知道,所以也不清楚,每当月圆之夜,她编尽所有的借口,将郁唯楚推到主子的身边,让她被主子噬血,她究竟是一种什么样的心情

    却是恍恍惚惚间记起,郁唯楚曾经是反抗过她的,不愿靠近寒墨夜的身边,只是她当时并没有在意,反倒还生了她的气,大骂她没心没肺,不懂情义。

    郁唯楚哦了一声,她垂着眼眸,面色淡淡静静的,语调很淡,“出发去纳兰国的第一天,我刚好确定了,我是他的药引。”

    她虽然不怎么聪明,但也不算太傻。

    第一个疑惑的点,是她睡的太沉,根本不可能会弄伤自己,但在第一次去秦府之前,她的手上有细微的伤口。

    而当初,红莲说她是苏凉,并且要杀了她,甚至还光明正大的给了她十三鞭,却一点也不曾受过惩处。

    但她却还能安然无恙的回王府。

    应该是事出有因。

    当时并没有那么肯定,只是后来寒墨夜犯病,一而再再而三的吸食她的血,她的疑心怎么可能不重?

    出使纳兰国的第一天,月圆之夜,应该是寒墨夜该犯病的时候,但是没有犯病,甚至精神奕奕。

    但她沉睡过后,清醒起来发现手腕却伤的那么严重,取下纱布更是能够看出,那伤口是利刃蓄意弄出来的。

    应该是取了她的血,目的也应该……是为了治寒墨夜那稀奇古怪的病。

    落苏浑身一震,“那你之前……怎么不骂我?”她的眼眸蒙着一层薄薄的水雾,仿若眨眼之间便会溢出来一般,“我对你这么坏……你怎么忍得下去?”

    郁唯楚看了她一眼,落苏其实只是忠心,站在她的立场上,根本无所谓好与坏。

    她拍了拍她的肩膀,并没有说什么,绕开落苏便要往外走。

    眼眶里的眼泪瞬间滚落下来,她立即转了身子朝郁唯楚喊道,“我们会救你的――”她的泪意无法止住,眼前的女人脚步一滞,她哽咽着道,“我们一定会救你的……”

    郁唯楚像是沉默了一会,而后轻轻的举起了手,她并没有回头,只是朝她摆了摆手,便抬脚再次迈出了步子。

    一点一点的,像是抽离了她的人生一般,远离了她的视线。

    落苏双手掩面,身子无力的靠在了门板上,纤瘦的肩膀抖动的厉害。

    ……

    …………

    郁唯楚去了后厨,后厨的大师正在打盹。

    寒墨夜的事情并没有惊动太多人,没必要弄得人心惶惶。

    许是后厨的大师太浅眠,郁唯楚刚从袖口中掏出一支簪子来,她都还没有放到大师的身边,那大师便倏地睁开了眼。

    他哎哟一声,赶忙起身站直了身子,“原来是王妃……”

    他悻悻的擦了擦眼睛,语气亲和的询问郁唯楚,“王妃用过晚膳了么,老奴记得,好像王爷和王妃都没有叫上菜,老奴都把菜给备好了,王妃要吃现在老奴就可以给你取出来,还热着呢,不能饿坏了。”

    有些时候,人可以抗压所有的痛苦和压抑,却无法抵抗来自最真诚的温暖关切。

    郁唯楚捏紧了手里的簪子,才勉强压下了心底涌起来的心酸痛楚。

    “好啊,”她扯着唇深深的望着他,笑着开口,“我最喜欢吃大哥做的饭菜了,和我老爹煮的一样……是世上,最好吃的饭菜了。”

    后厨的大师哎了一声,“比起宫里的那些御用厨师啊,老奴可就差的多了。”

    他一边给郁唯楚夹了两个最大的鸡腿,放到碗里,取了双筷子一同递给她,“快吃罢王妃,这鸡腿放久了就不好吃了。”

    郁唯楚动了动唇,眼眸垂的厉害,“好。”

    她微微颤了下手指,这才接过那瓷碗,一点一点的吃了起来。

    后厨的大师笑吟吟的看着她,“恕老奴说句不中听的话,王妃啊,是老奴见过的,最可爱善良,体贴下人的女主子了。不像皇宫里头有些主子,趾高气扬,仗着自己的身份,训斥下人,府里能够拥有王妃这样的女主子,可真是一大喜事啊。”

    郁唯楚默默的听着,她牵着唇角,机械的吃着。

    等吃完了之后,后厨的大师立即再给她盛一碗,她按着手里的碗说吃不下了,他这才没有勉强。

    郁唯楚擦净了唇角,缓了一下才抬眸看向后厨的大师,“大哥……”

    后厨的大师凝视着她,郁唯楚的眸色很柔和,语调缓慢一字一句的念出口,“我要离开王府一段时间,我会……想念大哥的。”

    后厨的大师忽然就怔了下,“王妃,不是要和王爷成婚了么,还要去哪里?”

    “只是离开一段时间……”她低垂着眸,淡淡的笑了声,“最近王爷的身子不是累垮了么,我打算去寺庙,为王爷祈福。”

    后厨的大师深信不疑,也便没有再追究了,“这样也好,这样也好。”

    他转过了身子,继续摆弄着锅里的佳肴,絮絮叨叨的道着,“王妃就是有心,老奴要有这样的儿媳妇,那可真是……”他一转头屋内竟然只剩下了自己,后厨的大师愣了愣,随即失笑,“这孩子……”

    靖王府内风平浪静,靖王府外却是多生事端。

    太子府的人前来闹事,说是寒子晏要见寒墨夜。

    守卫的人不给放进来,太子府的人便大声嚷嚷着要进。

    千世千离走出府门镇压,千世却是瞥见了戴着斗篷的几个人。

    他眼眸微微一闪,只说寒墨夜已经歇息了,等明日太子再来。

    却没料想,寒子晏当真是在府外的,他坐在轿子之中,声音低淡,“如今本宫想要见见九弟,都如此艰难了么?”

    千离说话较为圆滑周到,“现在天色已晚,主子已经和王妃歇下了,太子爷有事的话,还是明日再来罢。不若现在与千离这些闲杂人等多说,也无法改变主子歇下的事实,千离区区奴才,不能违背主子的命令,还请太子爷恕罪。”

    “放肆。”寒子晏眯了眯眼,“本宫亲自上,门来探望九弟,九弟就是这么对待兄长的么?!”

    千世敛着眸,低声与千离道,“他们就是来找茬的。”

    千离瞟了他一眼,“就算是,你也不能轻举妄动。”

    千世面无表情的看着,并不应话。

    倒是千离轻声开口,一劝再劝,“太子爷请回罢。”

    其中一个戴着斗篷的人不知与寒子晏说了些什么,寒子晏竟忽然说寒墨夜目无尊长,他要硬闯瞧瞧他究竟是不是在休息,还是存心将他晾在府外。

    千世的拳头攥得极紧,并没有什么动作,太子府的人一逼近,靖王府内蓦然便涌出了上百个人来。

    手上皆拿着兵器,一看打扮便是江湖人士。

    更过分的是,那些人一瞧还都不是什么好惹的角色,身上的戾气很重,比不得一般的杀手。

    顾随瞳眸倏地紧缩,不敢置信的看着那些突然冒出来的人。

    寒子晏却猛地将轿帘全部掀开,大步流星的跨出了轿子。

    “竟敢私自动用江湖势力,”他的视线定定的从那些冒出来的人的脸上扫过,温凉的面色彻底沉下,“靖王,你好大的胆子!”

    斗篷之下的男人面色沁凉,他的唇角慢慢的抿紧了些,显然在外边等候的滋味,很是不如人意。

    血莲的药效发挥在半个时辰之后。

    原本郁唯楚的手掌心都还是冰冷的,但如今竟浑身开始发烫。

    郁唯楚站在寒墨夜的房门外,跟曲漓说了情况,曲漓默了一下,便道,“现在可以取血了。”

    落苏和寒长玉的目光齐齐的落在了她的身上,郁唯楚轻轻的敛了敛眸色,“我想和王爷说说话,你们等我片刻就好。”

    曲漓没意见。

    寒长玉和落苏更不会有意见。

    郁唯楚推开房门,屋内的陈设是她熟悉的,屋内躺在床榻上的人,也是她所熟悉的。

    如斯俊美的男人,如今正毫无生息般的躺在床榻上,一动不动,他的脸色难堪至极,毫无血色,唇色也没有一点颜色。

    郁唯楚缓慢的走上前,就静静的站在那里,居高临下的看着他。

    秦风之说寒墨夜已经陷入昏迷多时了,现在他还能撑住的原因不知道是什么,但到底,最久活不过后天。

    郁唯楚稳住自己的呼吸,也调整着自己内心波涛汹涌的情绪。

    她攥紧了自己的手腕,死死的攥着,甚至于细长的指甲划破了细嫩的皮肤,也不得而知。

    她低低的唤着他的名字,“寒墨夜……”

正文 第153章 你想食言?

    床榻上的男人却没有一丝一毫的反应,她轻轻的敛下了眼,视线淡淡的落在了她纤细的,带着相思红绳的手腕上。

    曾经。

    他屈尊降贵俯身亲手为她街头穿相思豆,她站在一侧泪眼婆娑感激涕零他对她的宠溺与深爱。

    他笑颜夺目眸色璀璨将相思红绳牢牢的套进她的手腕上,许她万千宠爱,予她一世情缘。

    如今,,所有的深情皆是泡沫,一针一线穿出来的爱不过只是俘虏人心的手段。

    郁唯楚看着手上圆润光亮,色泽鲜艳的珠子,眼眸轻轻眨动,语调轻慢。

    “这是你给的定情信物……”

    “我想,既然没有情,那物也不必有。”她将红绳从她的手腕上,一点一点缓慢的取下,即使贪恋红绳的意义,却始终敌不过残忍的真相,放到男人床头前的桌子上,郁唯楚深深的吸了口气,凝视着男人俊美而苍白的脸,唇角扯出点弧度来,“下一次,就不要这么轻易把爱说出口了……”

    你不倾心……他人容易沦陷。

    她低了低眼眸,从袖口中取出玉镯来,也一并放在了桌面上。

    寒长玉当初交与她的镯子,所谓他们母妃的认可,她也……一并退还。

    床榻上的男人没有任何的动作,呼吸都如此微弱,面色惨淡的没有一丝一毫的颜色。

    娇俏的女子缓缓俯身,她缓慢伸出手抚了抚他的脸颊,很温柔,如果细细的探究的话,还能看到她白皙如玉的手指微微的颤抖着,若情不深种,她也不会走到今天这般地步,眼眸渐渐溢满水雾,她低低喃喃的笑着,痴痴的看他,“最后一次爱你了……”

    眼眶中的泪珠毫不自觉的滚落,滴落在男人的脸颊上,静谧万分的屋内只有女人低低浅浅的声音,“好好活下去。我不会……再爱你。”

    或许,这就是父亲口中说的命运。

    她再挣扎,命里也始终也这一劫。

    ……

    …………

    寒长玉和落苏并肩站着,寒长玉的神色落寞,落苏紧紧抿着唇,极度不安。

    等屋内的房门一开,候在门外的众人的视线,立即投向了站在门里面的女人。

    郁唯楚朝她们微微颔首,而后看向曲漓,轻描淡写的道,“我们开始罢。”

    曲漓点点头,寒长玉手指一紧,落苏已率先出声,“王妃……”

    郁唯楚侧眸望向她,落苏绞着双手,一瞬不瞬的凝着她,唇角翕动着,却不知该说些什么才好。

    眼前的女人低低的笑了笑,“没事的话,我先进去了。”

    言罢,她再看了落苏一眼,只见落苏抬手捂唇,眼眶红润一片,“你不会有事的。”

    郁唯楚点了点头,倒是没有回话。

    待房门重新关起,屋外又彻底的恢复平静。

    寒墨夜体内的蛊虫,需大量的阴女的血将其引出。

    吸食少量的阴女的血,只是可以达到暂时安抚躁动的蛊虫的目的。

    之后索要的血液便会越来越多。

    曲漓已经将所有需要用到的药材,全都放置在了浴桶里,寒墨夜上半身的衣着被曲漓褪下,进了浴桶里盘腿坐着。

    浴桶里装了一些热水,但是不多。

    曲漓看了郁唯楚一眼,郁唯楚朝他颔首。

    他抬手凝力,往她的后脑那一边重重一劈,郁唯楚闷哼一声,身子一软,倒在了曲漓的怀里。

    男人的眸色微微复杂着,但到底还是抓紧了时间,将她安置在浴桶前坐着。

    他用匕首划破了她双手手腕处的静脉,鲜艳的液体顺着浴桶缓缓下,流,血腥的味道弥漫鼻尖,曲漓的脚僵在原地,久久不曾动过一次。

    府内水深火热,府外也没有好过到哪里去。

    太子寒子晏眸光略显阴鸷,顾随匆匆从城外回来,附耳与寒子晏低声道了句,“盛京城内的巡防军都调遣来了。”

    寒子晏的表情没有什么变化,只是转眸看了那个戴着斗篷的男人一眼,“要强攻进去么?”

    江湖人天下各处皆有,但天子脚下的江湖人走动的是最少的。

    寒墨夜竟还能寻来上百人,估计是有备而来。

    只是巡防军也不是看着玩的,御敌的装备也是一等一的强。

    六王凤澜眸色清淡,声音沉稳,“在强攻进府之前,本王劝太子一句,先行入宫求的圣上的允准之后,再强行攻破,形势会有利于太子。”

    寒子晏如何不清楚,但寒墨夜就在府内,能突然调动这么多人守着靖王府,一定是在做些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

    而郁唯楚又被秦风之的人带走了……

    必定正在试药。

    等他回来再硬闯靖王府的话,那时候黄花菜都凉了。

    寒子晏站在原地,声音铿锵有力,“不必,本宫现在就要进府瞧一瞧,靖王他到底在密谋些什么东西。”

    老皇帝一贯偏爱与他,不论他做什么,他都会支持。

    何况现在寒墨夜私自动用江湖势力,他师出有名,强攻靖王府也未尝不可。

    六王凤澜的眼皮都没有抬一下,似乎是料到他会这么说,他缓缓起身,清冷的声音带着些蛊,惑,“既然如此,那太子爷还在等什么?”

    其实寒子晏是有些忐忑的,不过有纳兰国的摄政王在此,他到底有些底气。

    听凤澜这般说,他立即便发号施令,指挥巡防军强攻靖王府。

    霎时,杀声一片。

    六王凤澜转了转拇指上的扳指,视线轻轻跃过靖王府的高墙。

    他眉心微动,侧眸倪了锦书一眼,而后与寒子晏道,“本王先去寻苏凉,告辞。”

    寒子晏也朝凤澜轻轻颔首,“六王注意安全,靖王为人可是狡诈的很。”

    六王凤澜没有多说,侧身一动便足尖一点,跃高墙之上,身轻如燕落入王府之中。

    锦书紧随其后。

    府内的巡防军和江湖人士也厮杀一片,杀声浩浩荡荡,震耳欲聋。

    千世和千离也在其中。

    落苏和寒长玉在寒墨夜的卧房门外,离府门较为偏院,但那呐喊声还是能听的一清二楚。

    两人对视一眼,落苏面色紧绷,“应该是有人来犯,奴婢出去探探情况。”

    寒长玉连忙拉住了她的手,面色同样严肃,“不行,现在最重要的是守住这里,你不能走,我也不能走。”

    落苏定定的看着她,眸底的水光浮动,“公主……奴婢听公主的。”

    六王凤澜不曾来过靖王府,寒墨夜一直是沉默寡言甚是不受宠爱的。

    四年前他没有什么机会接近寒墨夜,寒墨夜也没有什么机会可以接触到他。

    一般都是寒子晏作陪。

    漆黑的双眸环顾四周,他朝锦书道,“你寻左边,本王寻右边。”

    锦书朝他拱手,“是,主子。”

    两人分头行动。

    凤澜的内力深不可测,剑艺也是精彩绝伦,远在苏凉之上。

    他绕开前厅的厮杀声,挑较为偏僻安静的地方寻去。

    不过他带着斗篷,面容不曾示于人前,虽黑色斗篷易于掩藏在夜色下,身形敏捷不容易被人发现,但到底……

    还是会有被人举剑拦下的时候。

    眼前的男人身着一袭深蓝色的长袍,面容精致眸色深邃,唇角上的笑意沐浴春风,看样子温润如玉,没有多少杀伤力,但凤澜却是微微眯起了眼来,嗓音沁凉,“是你。”

    秦风之的眉眼波澜不惊,淡淡的笑着,“看样子,阁下是识得风之的。”

    怎么会不认识?

    十年前他还曾败于他的手中,眼前这个人,自幼便是天才,而他连陪衬都不是。

    六王凤澜抬眸看他,声音微微沉了些,“本王今夜不是来寻你的,你该知道,苏凉对本王的重要性。”

    秦风之好以暇整,“府里没有唤苏凉的,阁下该是寻错地了,没事就请回罢。”

    “看来你是存心想要拦住本王了……”凤澜微微一笑,深邃如海的眼眸里却没有半点笑意,“十年前你赢了本王,若这一次本王赢了你,你便不能阻扰本王带走她。”

    秦风之高高的挑了挑眉头,并没有言语。

    凤澜手指轻弹,腰间长剑一出落在手上,掌心凝力便直击秦风之的面门,秦风之弯身避开,那把长剑便险险的从他的脸上刺了过去,他的眼眸一敛,一个翻身侧避,便持剑与他对战起来。

    两人的剑艺高超,内力又十分深厚,剑气更是煞气无比,轻轻一挥动之间,身侧的花花草草无一幸免,皆被剑气所截,摔落在地面上。

    两人不知厮打了多少回合,周边的花草树木都被破坏的干脆,两人还没有分出胜负来。

    锦书寻完了左侧的厢房,甚至在过道上还与千离交了手,耽搁了些时间,只是千离身边缠住他的人太多,一时被他得逞,这才脱了身,急急跑来想来与他的主子相会。

    定眼一瞧,却是他家主子被人挑破了斗篷,俊美的脸上逐渐溢出血色来,一条长长的伤口落在了他的脸上。

    长剑落在了他的肩膀处,只消一寸便可刺伤,而他家主子的长剑……却是结结实实的抵在了秦风之的脖子上。

    凤澜的眼眸定在他的脸上,静静凉凉的嗓音在静谧的空中响起,“这一次,是本王赢了。”

    秦风之但笑不语。

    凤澜收剑绕开秦风之,秦风之依旧抬手拦下他,“王爷现在不便见客,阁下还是速速离开罢。”

    凤澜眼眸一眯,“你想食言?”

    “我没有应过阁下什么承诺。”

    锦书见状上前,长剑直指秦风之,“主子,营救世子要紧,这里有属下拦着。”

    凤澜看了他一眼,身形一跃便闯进了走道中。

    他的动静不大,落苏却眸色一震,刚要做出反应,却被突然出现的男人点了穴道,登时动弹不得。

    寒长玉亦然,也被人点了穴道。

    两人的武艺在男人的眼里,简直不堪一击。

    凤澜踹门进屋,然屋内弥漫着的血腥味足以叫他瞳孔紧缩,他快步走进,屋内的女人却奄奄一息的趴在浴桶上,娇俏的面上血色尽褪。

    “苏凉――”

正文 第154章 要你们全都陪葬

    满屋子浓郁的血腥味,叫人闻着都几度反胃。

    曲漓手上拿着纱布和止血的药瓶,凤澜抱住郁唯楚的时候,他面色大变,“别碰她!”

    凤澜的手依旧环住郁唯楚娇小的身子,他额头上的青筋尽显,眼眸猩红一片的倪着曲漓,“混账,你们都对她做了什么?!”

    “她流了很多血,现在应该是止血和休息,”曲漓比他理智,“你别碰她,她手上还流着血,你一碰,她流的血更多――”

    凤澜低眸凝去,果真见郁唯楚的两只手都还畅快的流着血。

    他骤然大怒,小心翼翼的放开郁唯楚的身子,瞬间起身揪起曲漓的衣襟,抬手狠辣的给了他一拳。

    曲漓并没有反抗,硬生生的受住了,等眼前的男人扬起第二掌的时候,他才抬手抓住了凤澜的手腕,眼神冷静的看着他,“我现在要给她止血,你要是打我耽搁了时间,她的命就真的没了。”

    凤澜的动作僵住,曲漓连忙上前为郁唯楚止血。

    早先时候他点了她身上的几处大穴,暂缓了血液的流动。

    只是伤口毕竟是筋脉那一边,止血起来有些麻烦。

    曲漓额头沁着冷汗,熟练的动作看起来很是利索,若不仔细看的话,谁都无法发现他的指尖在颤抖。

    等缠好纱布之后,他单手掐住了郁唯楚的下颚,抬手将剩余的一点血莲水喂食进去,然瓷碗递到了她的唇边,他的动作却又一顿。

    血莲水仅剩一点点,郁唯楚的嘴巴张的不是很开,他看向凤澜,“你过来撬开她的牙齿,我得把药水给她喂进去。”

    凤澜阴沉着脸,视线一瞬都不敢离开郁唯楚的脸,听言他上前,倪了曲漓手里端着的东西一眼,而后直接夺过仰头便喝了进去。

    曲漓面色一变,唇角紧抿着倒是没有说话。

    凤澜俯身下来,他深深的凝视着眼前这个没有一丝活力的女人,覆上她柔软而颜色惨淡的唇,撬开她的唇角将血莲水渡给她。

    屋外秦风之已经摆脱了锦书,赶来的时候顺手将寒长玉和落苏的穴道解开。

    几人迅速往屋内走去,却见凤澜已经俯身,将郁唯楚打横抱在了怀里,转身往屋外走。

    曲漓站在他的身后,看了一眼尚在浴桶里还未清醒的男人,随即又抬眸朝前方望去。

    秦风之的视线投落在凤澜的身上,而后又睇了眼他怀里的女人。

    她被男人有力的抱着,透过落在脸颊上的发丝依旧可以看清她紧闭的双眸和惨白的脸色,过分的安静使人生疑,他的眸色微闪,凤澜已经抱着她错开了他们之间的交集。

    凤澜的脚步微微顿住,并没有侧眸看向站在身旁的人,嗓音像是淬着冰一般,“她若有事,本王,要你们全都陪葬――”

    ……

    ………………

    三个月后。

    大地白茫一片,除夕之夜转眼就过去了,掉落干净的树枝也重新冒出了些嫩绿的芽头来。

    之于顺天国三个月前的靖王府大开杀戒的传言,百姓全都缄口不言。

    靖王销声匿迹三天三夜,便连天子传召都不应。

    七日过后指定的大婚之日也没有人出府迎亲。

    府外始终有人把手着,老皇帝身侧的福公公都进不去。

    寒绾绾和秦风之的婚事在即,老皇帝只能挥手让他们先行成婚。

    对于寒墨夜的态度,天子连续忍耐了几日,到底还是被寒墨夜这目无尊长的态度气的震怒,刚要下令派遣大将扫平靖王府,将靖王活捉入宫面圣。

    恰在此时六公主寒长玉入宫请罪,直言靖王九死一生命悬一线。

    老皇帝传太医去靖王府,发现寒长玉所言属实,这才消了消火气。

    只是寒墨夜私自动用江湖势力,背弃他们当初的约定,寒长玉被扣在了深宫中,而太子因为私自调动巡防军,也被老皇帝罚面壁思过三个月。

    除夕将至时期,皇后有心开罪,老皇帝便将太子放出,靖王入宫请罪之后,紧接着寒长玉也被放出了皇宫。

    江湖传言,江湖之主的名号交给了秦风之,只是秦风之没有搭理,所以原位归返给了寒墨夜。

    而寒墨夜显然是无心打理,往纳兰国往返跑了多次,到底还是没能寻到他想要寻到的人。

    只是后来他的亲生姐姐哭着朝他跪下,他也一同跪了下去,不知寒长玉和他说了什么,此次之后,他到底是回归了正道。

    给寒墨夜下蛊的人一滞寻不出来,十几年前的事情蛛丝马迹一点也没有留下,何况他们当时年纪都还很小,贵妃又不曾说过什么,而看皇后和太子的作风,显然又是不知情的。

    难以破案,寒墨夜的蛊毒解开,却是无心问鼎天下。

    纳兰国的苏府他翻墙进了无数次,也不曾见到过他想要见到的人。

    郁唯楚就像是人间蒸发了一般,可见摄政王的样子却又不似悲伤,也不曾给他们绊子使。

    更不曾传出南离世子病逝的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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