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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处惹帝皇-第11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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曲漓一贯不喜用武器,竖掌为刀。
两人周遭气势全开,月儿的眼珠子好奇的骨碌碌的转动。
江梧桐却一下子挡在了师娘的面前。
她看着曲漓,“你够了,你若是敢对师娘不敬,这辈子都不用再想见到我。”
师娘对她有培养之恩,知遇之恩,更有养育之恩,她就算是断了双腿瞎了双眼,也不可能让人就这样欺负到师娘头上去。
话一出口,男人的脸色果真变了一变,渐渐的收起了内力。
他盯着她的脸,唇角抿成了一条直线。
江梧桐回看向师娘,她朝师娘拱了拱手,“师娘。”
师娘漆黑的眼从她的身上扫过,关于江梧桐心里的小九九她还能猜不到?
曲漓是护法又如何,她只是敬盟主是个可敬之人,小小年纪武艺高绝。
却不是说,她是畏惧这些年轻人。
好说歹说也活了几十个年头,说句不中听的话,她吃过的盐都还要比曲漓这小子吃过的饭要多。
更何况,她一身修为,怎么可能会输给这小子?
不把他揍个鼻青眼肿的,就算是给自家徒弟一个面子了。
曲漓身为神医的确是难能可贵,天下之大,山外有山,人外有人,武学高绝者数不胜数,但医术高绝者,还真是少见。
若能收为己用自然如虎添翼,但他却玷,污了自己的大徒弟
再好的印象也该毁得七七八八了。
她收回了手,冷冷的哼了一声,江梧桐微松了口气,但之前那股恶心的感觉根本还没有压住,她是要歇息的,只是没想到会遇到这档子事。
一松懈下来就忍不住的干呕,江梧桐捂着嘴跑到一侧吐了半天,眼泪都快流出来了。
曲漓拧着眉头上前,师娘挺直了背脊抬手拦下他,“你不许过去。”
男人这会面色是真难看。
他的目光一直漆在江梧桐的身上,见她吐得厉害,连看向师娘的眼神都阴鸷了不少,“你既然身为江梧桐的师娘,难道你看不到她难受?”
师娘依旧冷着腔调,“不过只是害喜罢了,多大的事。”
“什么多大的事,她……”
男人的话,在这里开始停住。
男人本还投落在师娘身上的视线,倏地转移到江梧桐不怎么显怀的肚子上,目光有一瞬间是涣散而破碎的。
……
俗话说,恶人自有恶人磨。
师娘把江梧桐送到他身边来,还打算亲自帮他们主持婚事,曲漓说什么都不敢再放肆。
后续的几天,不论师娘有什么要求,过分的不过分的,他都一一做到。
师娘有心刁难,让曲漓给江梧桐弄洗脚水,替江梧桐洗脚去。
这个师姐虽说民风开放些,但远不至于说男女平等。
江湖男女恩怨分明,却也更突显出男儿的大丈夫主义。
江梧桐听着这个要求都觉得过分,但曲漓却欢欢喜喜的做了。
一边替她揉着脚,一边问她水温如何,师娘是被磨得没脾气了。
这男人就跟妻奴一般,被江梧桐吃的死死的。
事后也听了曲漓的解释,说是有人故意误导他说,师娘是带着江梧桐来嫁人的,但没说是嫁他,所以一开始才对师娘如此不敬。
当时他的心情想必是愤恨难平。
再气再盛怒的情况下,他却还是想到了要护着江梧桐,哪怕那时的他并不知道,江梧桐怀有身孕,需要人保护着。
想着自己和丈夫之间的相处,她由心觉得曲漓这孩子,对江梧桐是认真的,最终还是没太舍得刁难,便放了曲漓一马。
郁唯楚还在纳兰没回来,寒墨夜的病情也大有好转,暂时不需要他出面解决。
眼下江梧桐怀了他的孩子,曲漓怎么说也该带着江梧桐回去,见见他的师父,鬼谷子。
先前江梧桐只是对他冷冷淡淡,说不上亲近但也不至于疏远,提到鬼谷子的时候,她却猛地沉了脸色,抿起了唇角没再和他说过一句话。
都说怀了身孕的女人脾气暴躁的很,曲漓百般好哄,也只是让女人稍稍缓了缓情绪。
“没什么,等师父走了,我会试着将孩子流掉,就算不拿掉,我们也不能在一起,”她低垂着眼睑,清甜的声音没有情绪,“对不起。”
曲漓的脸色一沉,江梧桐转身欲走,纤细的手腕蓦然一重,身子一旋猛地被人拽住了怀里。
男人盯着她抿起的唇,低低沉沉的发问,“我又做错了什么,你要这样不计后果的推开我?”
江梧桐抬手想打掉他的手,但没成功。
”
她看着他幽深湛黑的眸,淡淡的道,“你没有做错。”
“那你推开我?”
江梧桐不想说,低垂了脑袋便想保持沉默。
不到一瞬的时间,男人便伸手抬起女人的下颌,视线对上她被迫仰起的脸,嗓音哑着,有些压抑。
“孩子我要,你我也要,婚书我已经让王爷帮忙弄了,我们先去见师父,见完就成婚昭告天下,没得商量。”
正文 第341章 曲漓番外完结
江梧桐抿着唇,手指蜷缩着,男人倪着她的脸,俯身吻了吻她无意识鼓起的腮帮。
女人的身子僵了僵,曲漓又侧了侧地方,吻在了她柔软的唇上。
一气呵成,毫不犹豫。
也,毫不克制。
直吻的女人眉头皱得老紧,呼吸困难。
她试图推开,只是双手被男人钳住,而后腰身一紧,曲漓已经将她打横抱了起来。
往床边走去。
“曲漓,”她在忍耐,“我说了我不想和你成婚。”
“可以。”
江梧桐看他,男人的唇角上勾着一抹笑,清清凉凉的邪肆不已,一点也没将她的话放在心上,“你只要能说服我就可以。”
被男人小心翼翼的放在了床榻上,差不多要进入冬天,曲漓扯了扯被褥,将床上叠好的棉被盖在女人的身上,江梧桐抓住他的手,张了张嘴,却始终没发出声音来。
他弯唇笑,“你看看,连你都想不到理由来拒绝我说服我,你怀着我的孩子,凭什么不嫁我?”
“我的父母,死在了你师父的手里。”
男人上扬的唇角倏地僵住,脸上的笑意一点点的敛了起来。
江梧桐躺着没动,深深的闭上了眼睛,“虽与你无关,但一日为师终生为父,你既然是鬼谷子的徒弟,那我们之间,就不该存在联系。”
她父母救济苍生,却无奈过早逝世,师父只说是天灾,但她心里比谁都清楚,那是人祸。
她知道她的父母亲在一场瘟疫中过世,因为他们救助了那些患上瘟疫的病人,她自幼体质异常,也是因为父母亲在她还是幼儿的时候,终日给她用不同的药材沐浴,给她服下解毒丸。
她的父母仁慈善良,鬼谷子是他们的朋友,几人在这场瘟疫中救了无数的百姓。
但瘟疫毕竟是瘟疫,她亲眼看到她的父母染上了瘟疫,逐渐的脸色发白,脑袋发晕,慢慢的失去了自控力和自救的能力。
医者不能自医,她想去帮他们,但是被人一直拽着拽着,父母亲也由原来的救治区,被带到了治疗区。
她离的他们,越来越远。
她年纪太小,没有染病不能靠前,整夜哭着要爹爹娘亲的时候,却传出父亲病逝的消息。
后来她不顾一切的冲进去,想尽办法冲进去,看见了躺在地上的,奄奄一息的娘亲,鬼谷子蒙着鼻子,居高临下的看她。
那场瘟疫分明已经得到了控制,为何她的爹爹娘亲还会死?
她哭着问出这句话,鬼谷子站着没动,只是撇开了脸,说了句是他没用。
不是鬼谷子没用,是他根本不想救她的爹爹和娘亲。
因为那场瘟疫在得到控制之后,死的人,只有她的双亲。
只有,她的双亲。
思绪拉得越来越远,眼看话题要收不住,江梧桐死死的攥着手,不敢睁眼看他,直接用一句话完结他们之间的恩怨。
“我不可能会和你在一起的,死了这条心罢。”
男人沉默了很久。
眸色极为深沉。
而不知过了多久,才听到他一声叹息,微微倾身,粗粝的指腹轻轻的擦拭着女人脸上的泪花。
“你不想知道,你父母和师父是朋友,为何师父却见死不救?”
江梧桐睁开眼,眸底血红一片。
“我不想为师父开脱,但有些事情的真相,确实不是我们所想的那般残忍。”他的神色少见的严肃,“你说的应该是三七淮安大瘟疫罢?”
江梧桐抽了抽鼻子,嗯了一声。
“师父说给这场瘟疫,也提到了这场瘟疫的英雄人物,因为事情隔得有些久远,他也没说太多明细的事情。曲漓握住了她的手,放在唇上亲了亲,他说过他有两个好朋友在那场瘟疫中丧生,一个名唤江天,一个名唤林紫衣。”
“我们谷里三个人都是孤儿,一个是大师兄曲天,一个是师姐紫衣,还有我曲漓,皆是由师父赐名。师父终其一生只收过一名女弟子,破格收录,你可知其缘由?”
江梧桐眼角里的泪意仿有卷土重来之意,她哽咽着,“是我爹爹和娘亲的名讳。”
曲漓嗯了一声,“师兄师姐的名字,是为了缅怀师父的故友,我的名字,是为了缅怀师娘。”
他的嗓音低沉,“我之所以能记得这般清楚,是因为师父说,他的这两位故友在那场瘟疫中,不幸感染了瘟疫,但朝廷的救援不及时,抗瘟疫的药材顶不到朝廷救援的那一天。”
“于是他们舍弃了自己被救治的机会,让给了其他人。其实当时的大夫只有四个,除了岳父岳母和师父,还有一个是师父的妻子,他们四人不论不休的照顾病人,师娘最先病倒,她说将机会让给老百姓,之后便选择了自尽,这是你不知道的事。”
他低眸看着她,将她的身子紧紧的揽入怀里,“岳父岳母后期感染上瘟疫,但没有选择自杀的理由,应该是因为你了。”
江梧桐死死的攥着他的衣襟,喉间哽的难以出声,一开口就是哑然,“我凭什么信你?”
眼中的女子泣不成声,却依旧强自镇定,他心疼的蹭了蹭她的额头。
“师父说想将你接回谷里养大成人,但没想到瘟疫的事情还没有解决,你便不见了,他怎么找都找不到,他以为你出了事,觉得无颜面对岳父岳母,回了谷里之后便不断的收养孩童,教他们练武习医,以此来减轻内心的负担。也便是我和师兄师姐。”
江梧桐一把推开了他。
眼睛里的泪还在不停的滚下,她却死死的盯着他,一动不动。
曲漓抿着唇再次抱住了她,没过一会江梧桐才放声哭了出来,双手重重的捶打着他的胸膛。
“为什么要告诉我,我不想知道他们是因为苍生而放弃的我,我不想知道……我一直以为他们是被你师父害死的,他只是个伪装的好人,我不杀他算仁义,你现在告诉我爹爹和娘亲……你为什么要告诉我?!”
男人任由她在他身上捶打,他拍了拍她的后背,安抚着她,“是我不对,你别哭了,对身子不好。”
江梧桐的眼睛红肿,发泄着情绪,最后才深深的闭上了眼睛,回抱着他的腰身,“我爹爹娘亲……在天上过的一定特别的好对不对,对不对?
”
男人摸着她的头发,“嗯。”
她的唇角上扬着,似哭似笑,“我不怪他们,换做是我,我也一定会这么做的。”
曲漓抿着唇,“嗯。”
江梧桐没再说话,紧紧的抱着他,埋首在他的颈间泣不成声。
……
有人曾说,化解悲伤最好的武器,是让自己变得愤怒起来。
就像是相爱的两个人,其中男方意外逝世,女方日渐消瘦萎靡不堪,这时候只要有人出来说一句,男方在两人还相爱的时候,就已经和别的女人有了不该有的关系。
不论这话是真是假,只要女方听进去了,这时候,再多的悲伤也将被愤怒冲刷的不复存在。
可当满腔恨意转化为悲伤的时候,那才是真正的难过。
成婚之前,曲漓带江梧桐去跪拜了他师娘的墓。
一个名唤池漓,心地善良而果决的女子。
江梧桐对着墓碑叩了三个响头,眸底猩红一片。
成婚之后,她将父母的墓碑从梅花剑派转移到谷里来,和池漓的坟墓相离很近。
生育之前每天打理灰尘,清除杂草。
但江湖之主出了事,性命攸关,曲漓一走就是半年,一次都没有回来过。
江梧桐摸着肚子,即将生产的肚子涨的跟球一样浑,圆。
她低低的叹了口气,好生的教育着腹中胎儿,不能跟他爹一样无情无义。
旁人都是重色轻友,他偏生倒好,重友轻色。
谁知道教育完后,腹部倏地一阵疼痛,她的脸色蓦然惨白,单手撑在了一侧的木桩上。
好在紫衣先前被曲漓叫回了谷里,陪江梧桐安胎,远远瞧见她脸色难看之后,马上跑上前把脉。
下一秒,就听见紫衣鬼哭狼嚎的声音,“师父师父,师兄,梧桐要生了――”
……
五年后。
江梧桐被曲漓吻的不耐烦,双手将他推开之后,懒懒散散的开口。
“还有衣服没洗,你要是很闲你就先去洗了。”
曲漓继续圈着她的腰,“我洗了就能亲了?”
女人挑了挑眉,“嗯哼。”
男人转身就走,逮着自家儿子去洗衣服。
小滑头没懂,曲漓开始细心的引导,“你娘一直不让你玩水,现在给你个机会,要不要把握?”
小滑头想了想,点了点头,于是就被曲漓打发去洗衣服了。
他则回屋抱抱美娇娘亲亲我我,四处占便宜,后来小滑头玩的一身水,咧着嘴巴跑到恩恩爱爱的爹爹娘亲面前,乐呵呵的道,“爹爹,好好玩啊,你要不要和娘亲一块玩?”
被撞破亲密,江梧桐面颊本还羞红,一看见小滑头浑身是水之后,立即瞪向了开始望天望地的夫君,“曲漓――”
小滑头老老实实的让江梧桐换着衣裳,等换好后就迈着小胳膊小腿,爬上了椅子。
观看娘亲痛扁爹爹的大戏。
尤其是瞧见自家爹爹被娘亲揪耳朵的一幕,他更是笑的鼓起了掌。
果然啊,比起玩水,他更喜欢看到的是爹爹挨揍的一幕。
正文 第342章 凤执番外完
情不知所起,一往情深。
……
寒绾绾被凤执从郁唯楚手里带回来快五天的时间,虽不哭不闹,却也没多少配合。
连平时最喜欢的膳食都没怎么碰过。
她从顺天国随着凤执一路走到了纳兰,身边的丫鬟全都被他换成了他自己的人。
知道寒绾绾不喜欢红锁,所以凤执便让另一个侍女伺候她。
只是侍女始终是侍女,也不是亲近的人,寒绾绾不吃东西,她连劝的勇气都没有。
天色微暗,诺大的宫殿里烛光明媚。
寒绾绾坐在椅子上,单手撑着自己的下颌,视线一瞬不瞬的望着精致的镂花窗,明亮的眸子一眨不眨的。
像是在走神。
也确实是在走神。
否则怎么会连有人靠近她都不知道?
有人的手搭在她的脑袋上,轻轻的摸了摸她柔顺黑亮的长发,寒绾绾猛地回过神来,掀眸看去,便见男人居高临下的盯着她。
--除了被他打晕强行带回来的第一天,之后寒绾绾再也没见过凤执。
再次见着他,她倒是有些恍惚起来,而后又渐渐的垂下了眼睑,视线往窗外望去。
有些时候,交流最是伤人的,是沉默和疏离。
“今晚没有你喜欢的菜?”男人的嗓音低低浅浅,“你想吃什么,我亲自给你做。”
寒绾绾面上的神色没有变化,声音淡淡的,“我不饿。”
大概就是这样,除了回来的第一天她闹了脾气,哭着骂他混蛋,名义上分明有了其他的女人,却还是招惹她,最后还瞒着他自己的婚事,娶她为妻,害的她现在落得个里外不是人。
她是委屈的不行,越骂越激动越收不住,本来她这个太子妃之位都无条件腾出来了,自己一个人跟着自己的九嫂回国去,已经是够委曲求全的了。
为了不让他被人诟病,她还特地将回国的理由说的好听些,说是回国省亲,见见父皇九哥,他竟还是如此强势,将她打晕带回了纳兰。
她能不骂他么?
一开始他的态度不耐,但好歹只是插,插话,没有对她如何,后来听她又提起想回顺天去,他就彻底变了样,恼怒的将她丢到了床,上,使劲折腾了一宿,最后冷冷的出声警告了句离开,“想都别想,就走了。”
一走,四天。
她其实大概能猜到,这些日子他都在忙些什么。
皇后从小给他挑的太子妃,自降了身份,甘愿成为他的侧妃,等到了五月成婚,现在已是四月下旬,时间很近了,这些天他必定是在操办婚礼的事情。
“冷欢说你好些天没吃过东西了。”
他看着她无动于衷的样子,墨黑的眼睛动了动,“不饿也吃一点,嗯?”
凤执是什么人。
天之骄子。
只是因为历史的原因,所以被迫流放在外。
自幼不是锦衣玉食,只能靠自己存活的男人,心计城府非常人能及。
他的脾气看起来再好,熟知他的人却都清楚,他的耐性是真不怎样。
寒绾绾没说话,凤执抿了抿唇。
他看了冷欢一眼,“去拿点太子妃喜欢吃的菜来。”
侍女应下,俯身退出。
男人回头,垂了眼睛看她,而后揽住寒绾绾的腰身,将她抱了起来,自己坐在了她的位置上,然后抱着她坐在了自己的腿上。
寒绾绾没有挣扎,确切的说,婚后这将近一年的时间里,她特别了解男人的性子,丝毫都忤逆不得。
她不说话,凤执也不是特别擅长扯话题,两人一同沉默,殿内顿时就安静下来了。
好在冷欢很快就将饭菜拿了过来。
寒绾绾平素喜欢的佳肴全都摆在了桌面上,凤执挥了挥手,冷汗便俯身退了下去。
顺便还将殿内的奴才宫婢们,一块遣散了。
殿内只剩下寒绾绾和凤执。
男人单手扶着女人的腰,一只手盛着还在冒着热气的汤,他细心的吹了吹,感知适宜的温度,便递到女人的唇边,“先喝几口汤,暖暖胃。”
寒绾绾生的娇媚,不说话的时候,那双俏丽而妧媚的眼睛气势会显得冷一点。
与江梧桐的美不同,前者更似莲花,气质幽兰。
而她却像灼灼盛开红火的曼珠沙华,妖艳,夺目。
只是她年纪小,性子单纯,所以在她身上才会出现一种魅惑和清纯两种极端的气质。
她不张嘴喝汤,也不开口说话,男人的唇角微沉,低低的唤她,“绾绾。”
寒绾绾似乎听懂他的警告,“我说了,我不饿。”
“你是想我就这样喂你,还是要我用之前的方法喂你?”
好几个月前,寒绾绾也曾一度冷淡过他。
在得知他身份之后的那个月里,她感染了风寒重病,不喜欢他的靠近,甚至是对他的靠近带着一种莫名的烦躁。
只是她从来不对他说重话。
在他的印象中,恐怕寒绾绾也就对他说过一句话最狠――“风之,我突然不想再喜欢你了……”
他是天之骄子,可惜命运多舛,年少时历尽风雨。
她却是真正的天之骄女,从出生开始就注定是锦衣玉食的。
身子也一贯健康良好,根本不会有什么生病的时候,自然不喜欢喝药。
病了之后没胃口很正常,她闹着不吃,他便用自己的方式让她用膳,喂她喝药。
这个经历他们各自心知肚明,寒绾绾身为公主,什么武力值都没有,打不过他不能解气,骂他他就听着也实在是没意思。
寒绾绾笑了下,“殿下这般空闲啊,你的婚事准备好了么?”
凤执眼眸一暗,“绾绾,我不喜欢你提这件事。”
寒绾绾的态度比他冷淡许多。
她终于舍得转眸看他,明亮的眼睛里掩藏了太多情绪,不似当年不谙世事的小女孩。
不喜欢我提,不代表它不存在。寒绾绾抬手握住了覆在她腰间上的手,有一下没一下的摩挲着。
“记得我很早之前就和你说过,我只是想平平淡淡的过一生,没想过嫁入皇家当妃子,更没想过要和别人争夫君。”
男人的喉间一哽,修长有力的手指捏紧了手中的调羹。
生怕是捏碎了,他便将调羹放到了碗里,凉薄的唇角抿成了一条直线。
是,寒绾绾是说过这样的话。
她确实只是想平平淡淡的过一生,所以身份高贵的她,选择对身份卑微的商贾的他一见钟情,最后倾心相付。
几个月前她会妥协,也是因为他说,就算他是皇家人,他也可以给她所想要的生活,他会好好护她爱她,此生只娶她一人。
但他没有想过,年幼时母后玩笑的婚约,至今还作真。
更没有想过,那个女子,竟就这样,真的等了他十年。
一个女子,有多少十年可以荒废?
寒绾绾懂他的难处,从不为难,一再退让再退让,从来没有为难过谁,也从来没有对他发过脾气,乖巧的像是没脾气的好媳妇。
但他更懂她的心思,她只是想知道,究竟能为他退让多少,容忍多少,等一旦到了底线,到了她再无法忍受的时候,她就会彻底的想要离开。
毫不犹豫的离开。
“绾绾,”他还是低头盯着她的脸蛋,“我确实亏欠她,你给我时间,我会处理好的,嗯?”
寒绾绾垂了垂眼睑,细长浓密的睫毛遮掩住了她的眼眸,也一并将她眸中的情绪遮藏了起来。
她调笑般的开口,“其实何必呢,皇后娘娘不喜欢我,我更不喜欢你未来的侧妃,你夹在中间难以做人,既然我愿意无条件退出,也不恨你怨你,我们就这样好聚好散,难道不好么?”
这话再说下去,又会回到他们之前的状态。
这是他们婚亲中出现的问题,暂时解决不了的,就只能避开。
聪明的男人会选择中止话题。
凤执够聪明,这种陷进了死胡同的感情,他不敢轻易的去戳动。
但始终不是圣人,对女人这种随时想要离开,可以离开他的态度,他终究无法容忍。
还是有些难以自控的掐住了她的下颌,然后将补汤悉数喝下全都渡给了她,最后才威胁了一顿,喂着她用完晚膳,便将她抱起,带着她走出寝殿,去宫内四处走走看看。
只是有些事情始终不能太顺心如意,他刚带着寒绾绾出了寝殿,就有小太监急急忙忙的跑过来,与他道,“太子殿下,皇后娘娘有事找你。”
男人拧眉,“可有说是何事?”
那太监不清楚,寒绾绾看着男人望过来的视线,幽深的眸里带着一抹征求。
她淡淡的笑,“你去罢,我自己走一下,累了就回宫歇息。”
凤执嗯了一声,他俯身亲了亲女人额头,动作无比怜惜,“等我回来。”
……
凤执让冷欢陪着她一起走走之后便离开了。
寒绾绾在原地站了一会,夜里的风大,吹的她裙摆翩飞,青丝飞舞,冷欢皱了皱眉头,有些试探的出声,“太子妃?”
女人知道她在想什么,投望在夜色里的视线慢慢的收了回来。
她的唇角勾了勾,“走罢,去未来侧妃的住所看看。”
冷欢一怔,“太子妃……”
寒绾绾疑惑的嗯了一声,她看向冷欢,“这些天我是没出来,所以不知道侧妃的新房在哪……难道你也不知道么?”
这不太好说。
寒绾绾毕竟是自家主子心尖上的宝,但那个侧妃娘娘……也确实是要嫁入东宫。
两位女主子她都得罪不起,尤其是寒绾绾,她不仅是纳兰的太子妃,她还是顺天国的公主殿下……
冷欢咬唇,“奴婢是知道地方,但……”
“既然知道,那就领路罢。”
“……是,太子妃。”
东宫很大,寒绾绾就这样徒步走过去,都要费上一些时间。
她有些无聊的抬手扇了扇,果真还是要轿撵的……
等到了侧妃的寝殿之后,她扫了一眼四周,喜气洋洋,门窗上都贴满了喜字的剪纸。
她走上前,推开门看了看,屋内的摆设和床上的被褥,都是新的,枕头套上边绣着精美的鸳鸯。
忽然间想起了什么,寒绾绾问了句,“听说你们这边成婚,新人的枕套上的花样,都是新娘子自己绣的?”
冷欢不知她为何这么问,小心翼翼的答道,“回太子妃的话,确实如此。”
寒绾绾点了点头,唇角弯了弯,“你们侧妃的手艺不错。”
冷欢觉得她的手心开始冒起了冷汗。
实在是弄不明白寒绾绾的意图,也许寒绾绾根本就没什么意图,只是淡淡的四处看了眼,什么东西都没碰都没摸,更没有一般夫人对侧室的嫉恨,砸了主子的新房。
反倒还笑眯眯的夸了侧妃手艺不错?
她这是……在开玩笑吗?
而寒绾绾看完寝殿之后,转身便离开了,好像真的就是来这儿看一下,没有特别的目的。
冷欢犹豫踌躇在三,还是上前问了寒绾绾一句,“太子妃难道就只是去看一下么,不再多转几圈?”
寒绾绾摇了摇头,“不用了。”
她一双黑眸望向前方,步子不紧不慢,“替殿下张罗筹备婚事,本就是太子妃的事情,殿下替我出头,省我一番功夫,我本是想着殿下始终是男儿身,心思没有女子细,去看看哪儿还有不备之处,这才去瞧瞧的。”
她徐徐的笑了下,“到底是我忘了,殿下做事素来有章法,多转十圈也看不出有什么毛病,我反正是满意的,就是不知侧妃喜不喜欢了。”
冷欢的脚步滞住,寒绾绾的脚步却没停。
也似乎没觉察冷欢顿住了脚步,一路往前没有停歇,冷汗张了张嘴,本想说那婚事筹备,不是太子殿下筹备的,而是皇后娘娘。
但见寒绾绾压根就没放在心上的样子,她便又觉得,自己这话说出来,反倒会显得此地无银三百两。
有些虚假了。
连忙跟上寒绾绾的脚步,她转完了侧妃的新房,其实时辰也不大早了,冷欢也提议回宫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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