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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推理]仵作娘子-第2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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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周云以为然,顾视堂内诸将,忽惊觉,“何不见大理寺少卿景翊至?”
  座间有人安之,“可知非为降祸吾等之事。”
  众人以为然。
  吴江亦曰,“王爷之意,事系社稷安宁。”
  众人一时肃然。
  须臾,安王至,众人参拜,皆神情肃穆,严阵以待。
  安王曰,“圣上日览经籍,得古人言,惊悟吾等有大不足,然身居要职,恐危社稷,敕令本王敦促改之。”
  众人皆道,“吾等必改之!”
  安王曰,“吾辈公门之人,素以清正为上,然圣上之意,至清者尽日隔于污秽,偏执蒙智,难悟污秽之本,遇事恐为奸小所乘,易失大局。”
  众人俯首称是。
  安王曰,“汝等适龄无妻,实乃大患,本王特着景翊循汝等所好,于京中名楼寻花阁为汝等各觅美人一名,共度今宵,明日以千字公文呈报实情于本王,乱性者罚俸百两,有悟者加俸百两,坐怀不乱乃为基本,无赏无罚。”
  众人面面相觑,如临大敌,然不敢抗命,遂并肩凛然而去。
  然王府公文乃系机要,内情无可悉,唯知此夜后,七人皆得百两加俸,深感皇恩浩荡,而景翊藏于府中,宅门紧闭,守卫森严,数月不得出。
  



☆、63景翊种田记

  某日;天朗气清,惠风和畅。
  【景府,后花园小树林,景翊在地上以大字型酣睡,衣衫不整】
  吴江【严肃认真面瘫脸】:王爷急召。
  景翊【打哈欠揉眼】:我卷宗都交齐了……
  吴江【严肃认真面瘫脸】:王爷有要事吩咐。
  景翊【默默从地上爬起来】:哦……
  吴江【严肃认真面瘫脸】:你怎么睡在这儿了?
  景翊【晃脑袋】:昨晚喝多了,不记得……
  吴江【严肃认真面瘫脸】:那这个没穿衣服的女人是谁?
  景翊【迷茫往身边看】:哪有……(⊙o⊙)!
  【安王府;十诫堂】
  王爷【漫不经心看】:这两天天气不错。
  景翊【人畜无害笑】:对对对!
  王爷【漫不经心看】:花都开了,叶都绿了。
  景翊【人畜无害笑】:是是是!
  王爷【漫不经心看】:晚上睡在花园树底下还是冷点儿吧?
  景翊【人畜无害笑】:不冷不……(⊙o⊙)!
  王爷【云淡风轻笑】:如此喜欢接地气;这次任务肯定干得好。
  景翊【心肝颤抖】:什么任务……
  王爷【云淡风轻笑】:王府京郊农场齐伯那里缺人手,正好你闲着。
  景翊【泪眼汪汪对手指】:王爷……
  王爷【一秒钟冰山脸】:四体不勤;五谷不分,何以为官?
  景翊【内心默默挠墙皮】:是……
  【安王府京郊农晨
  景翊【深呼吸勉强笑】:齐伯,王爷让我给你帮忙来的。
  齐伯【笑逐颜开】:好好好……干过农活吧?
  景翊【咬牙厚脸皮笑】:干过……常干!【装模做样四处看】不愧是农活老手;马草都养得如此壮实!
  齐伯【无语凝咽】:景大人,麦子……
  景翊【(⊙o⊙)!】
  【一个时辰】
  景翊【抹汗】:齐伯,鸡都喂好了!
  齐伯【迷茫看鸡栏】:好……但里面那几道栅栏是咋回事儿啊?
  景翊【得意笑】:我数了,一只公鸡配仨母鸡正好,四只关到一块儿不乱跑,生出来孩子就能知道爹是谁!
  齐伯【…_…b】
  【一个半时辰】
  齐伯【迷茫看】:景大人,这是找啥呢?
  景翊【捂着脖子继续仰头看】:你不是让我收花生吗……
  齐伯【迷茫看】:是啊,那你这是干嘛呢?
  景翊【一脸无辜看】:这一片的树我都找遍了,没看见有花生啊……你记错地方了吧?
  齐伯【无语凝咽指脚下】:你脚底下踩的就是……
  景翊【(⊙o⊙)!】
  齐伯【小心翼翼】:景大人,你这回真都弄清楚了?
  景翊【拍胸脯】放心!大土豆放大筐,小土豆放小筐,这有何难~
  齐伯【放心离开】
  【两个时辰】
  齐伯【迷茫看着地上按大小个摆成一大长排的土豆】:景大人,你这又是在干啥啊?
  景翊【暴走抓狂】:你说!中间这些土豆,比前面的大比后面的小,它是算大土豆还是小土豆!
  齐伯【泪流满面】:景大人,你还是回家歇歇吧……
  景翊【握拳】:我不累!
  齐伯【泪流满面】:我累啊……
  景翊【=_=】
  【安王府,十诫堂】
  王爷【饶有兴致看】:成果如何?
  景翊【厚脸皮笑】:甚丰,甚丰……
  王爷【严肃认真问】:此番体验下来,你发现你对人和对作物牲口,哪个更有兴趣?
  景翊【不假思索】:人!
  王爷【若有所思点头】:好……那就别去农场了。
  景翊【热泪盈眶】:是,王爷!
  王爷【云淡风轻笑】:刑部停尸房明日开始清理无名尸体,你就去那帮忙吧。
  景翊【(⊙o⊙)!】
  



☆、64萧玦的幸福

  景翊把萧玦从衙门送回去的时候;吴郡王府的院门已经装回去了,院墙上的青苔杂草被清得干干净净,院子也被收拾过了,整洁而错落有致,一下子从凄冷荒院成了宁静小居,把萧玦看得目瞪口呆;直到景翊把他抱到床上还没回过神来。
  “别这么看着我啊,”景翊给他盖上被子;眯起狐狸眼,“我可没闲工夫给你打扫房子。”
  “那是谁……”萧玦在视线最大范围内茫然地看着;“田管家呢?”
  “我还没来得及查他呢,他就跑了,你放心;早晚查清楚。”景翊展开一个内容饱满的笑,“田坤走了不要紧,皇上派了个更好的人来伺候你……我还有事儿,先走了,你好好歇着吧。”
  萧玦还没来得及出声,景翊已经从窗口跳出去了。
  皇上派来的?
  更好的人?
  萧玦怔怔地看着收拾一新的屋子,窗前桌边还摆着个花瓶,几支黄腊梅插在瓶子里,幽香隐隐。
  他最喜欢的花,摆到在床上躺着的时候最容易看到的位置。
  床头矮桌上摆着一盘下完的棋,萧玦一眼就看出来,那是先前被楚楚掀了的那个残局的解,解得既巧妙又顺理成章。
  屋里四角摆着四个燃的正旺的炭盆,这间屋子里还从没这么暖过,从他受伤之后就特别怕冷,冬天过得极为辛苦,只是他没说过,或许说过,只是没人上过心。
  什么人能既熟悉自己的过去,又了解自己的现在?
  皇上派来的……
  早上就被景翊接去了衙门,一直耗到这会儿日落黄昏,萧玦疲惫已极,被满屋的温暖幽香包围着,还没来得及往远处想,就已经昏昏睡着了。
  这一觉睡得很沉很舒服,三年来还没睡过这么安稳的觉,直到昏昏沉沉里隐约听到一个熟悉的声音在唤他。
  “萧玦……萧玦,醒醒……”
  这声音……那么真实,真实得好像就在身边,但怎么可能……
  他十三岁在宫里第一眼见到那个英姿飒飒的将门千金的时候,心思就全被她牵走了。他从没告诉过她,甚至没跟她说过几句话,他一直在等着一个时机,等凭自己的努力建成功业,就向这个当朝一品大将军的爱女,皇后宫中的侍卫长表明心迹。
  本来他已经准备好了,就在三年前的那个夏天,打完岭南的最后一场仗就回京向她表白,只要她不拒绝,他立马就像冷家提亲,都开始打算着送哪些彩礼了,可偏偏刚开春就出了那件事……如今这副样子……
  能在梦里听听她的声音实在很奢侈,他哪里舍得醒……
  “萧玦……萧玦,醒醒,该吃药了。”
  他何尝不想每日喂他吃药的是她,要是那样,再苦再难喝的药他也一定毫不犹豫地全部喝光……
  可是一个让男人都敬仰三分的女子,怎么会屈尊给自己这样的人喂药……
  一时间脏腑难受得拧成一团,眉头不由自主地皱了起来。
  声音停了,一只手突然轻柔地抚上了他的额头,萧玦一惊睁了眼,模糊的视线里乍现一个熟悉又陌生的轮廓,一时不敢相信,想眨眨眼看看是真是幻,又恐怕是幻觉,一眨眼眼前的人就要消失了,“嫣儿……”
  “哪儿不舒服吗 ?怎么把眉头皱成这样啊?”
  被萧玦见鬼一样地直直盯着看,冷嫣挑起眉梢,“怎么,不认识我了?”
  萧玦还是愣着,贪婪里看着眼前的人,比三年前更成熟了些,更妩媚了些,还是那么一副冷静沉稳的模样,让人看着既心动又心慌,在萧玦这儿,心脏差点儿就不跳了。
  “你怎么……怎么是你……你……你是真的……”
  听着萧玦语无伦次还舌头直打结,冷嫣抬手就在他脑门儿上敲了个结结实实的毛栗子,萧玦疼得叫出声来。
  冷嫣没好气儿地白他一眼,“出息……现在知道我是真是假了?”
  萧玦愣愣地点头,一直到冷嫣端着药碗一勺一勺仔细地喂他把整碗药喝完,萧玦才回过神来。
  是她,就是她。
  但是……
  “你,你怎么来了……”
  冷嫣搁下空碗,揉揉萧玦的头顶,“来找你算账。”
  “什么账……”
  冷嫣抚上萧玦瘦得不成样子的脸颊,微眯凤眼,低身凑得近近的,近到萧玦都能感觉到她头发上清爽的香味,紧张得不敢呼吸,就听冷嫣清清冷冷地道,“我听说有人对我动了歪心思,还动了好多年。”
  萧玦一怔,轻抿嘴唇,把脸别到了一边。
  她是皇上皇后身边的红人,而他一直是皇城探事司的重点监视对象,她要是知道他的想法,那也不足为怪,只是……在她眼中,那竟都只是些歪心思……
  萧玦轻轻咬牙,“没有……”
  “真没有?”
  “没有。”
  冷嫣轻轻叹气,动手把萧玦的脸别过来,“那就要委屈委屈你了……我一直对你有歪心思,等你那么多年都没个消息,都等成老姑娘了,这回就别怪我不客气了。”
  萧玦还没回过劲儿来,苍白的嘴唇就陷进一片温热柔润之中,盖在身上的被子被掀开来,全身衣服迅速被褪得干干净净,看着自己枯骨一样的躯体毫无遮拦地呈现在心上人面前,萧玦痛苦地把脸扭开,连他自己看着都觉得这副身体丑陋得不堪入目,何况是她……
  “别看……”
  “你喜欢我,我知道。”
  冷嫣毫不犹豫地褪去自己的衣衫,露出不知被京中多少公子哥垂涎的高挑挺拔凹凸有致的身子,拿起萧玦使不上什么力气的手贴在她心口上,“我喜欢你,你也得知道。”
  手紧贴在冷嫣柔软细腻的皮肤上,清楚地感觉到她快速而有力的心跳,萧玦反倒清醒冷静了,无力挣开她,就只静静定定地看着她,沉声道,“嫣儿……你别这样,我已经废了……别污了自己……”
  冷嫣跨上萧玦微微发抖的身子,“你废没废,自己说了不算……我试了才算。”
  “嫣儿……”
  冷嫣抱起萧玦虚软的腰,在他腰背上垫了三个靠垫,让他能清楚地看得到她所做的一切,之后伸手握住他最脆弱的部分,认真温柔地对待着,耐心地想要把这安静的小家伙唤醒。
  萧玦几近哀求地看着她,“嫣儿,别……没用了……”
  若非他的身子一点儿反应都没有,他又怎么敢允许绣娘那样折腾……
  可他不想让她失望,不愿让她看到这样的自己……
  “要是有用,你娶我,怎么样?”
  “嫣儿……”
  “娶,还是不娶?”
  “嫣儿……”
  “那就是娶了。”
  冷嫣果断地用一个深长的吻堵住他所有的声音,丁香小舌探进他口中,勾勒着他带着药苦味的舌头,牙齿,手下耐心地侍弄着,渐渐感到沉睡的小家伙苏醒过来,抬头,挺立……
  冷嫣得意地笑看萧玦,“你会骗人,它可不会。”
  萧玦从来不知道,被心上人热烈地吻着,竟是这样一种死而无憾的愉悦,萧玦已然被她吻得意乱情迷,心急却无力地在冷嫣身上求索者,“嫣儿……”
  “还不承认喜欢我?”
  “我喜欢你……喜欢……”
  “娶不娶我?”
  “娶……”
  冷嫣这才重新吻上他,慢慢把他庞大起来的欲望送进自己的身体里,有节律地动着,让他在自己身体里释放。
  “萧玦……我第一眼看见就喜欢你,你怎么敢让我等这么久……”
  “对不起……”
  “你得弥补我。”
  “嫣儿……我不值了……”
  冷嫣叶眉一挑,“我看你还没认识到自己的错误。”
  “嫣儿……”
  冷嫣再次跨到萧玦身子上……
  一直到确定萧玦实在是一点儿力气都没了,冷嫣才饶过了他。
  “还敢胡说八道吗?”
  萧玦累得可怜兮兮的,只管一个劲儿摇头。
  冷嫣满意地在他汗淋淋的额头上打赏了一个吻,翻身下床,把他打横抱了起来,“我去洗个澡……顺便给你洗洗,省得再多烧一份水。”
  “……”
  ******
  冷嫣把他抱进浴室,在浴桶里添上刚才烧好的水,抱他坐进浴桶里,小心地揉过他每一寸瘦得皮包骨的身子。
  靠在思慕已久的心上人怀里,被这样温柔对待着,萧玦又开始怀疑这来得突然的幸福,“嫣儿……”
  冷嫣挑着眉梢看向怀里的人,“想说什么?”
  萧玦咽了咽口水,把原话也咽了回去,胡乱编了个无关紧要的,“饿了……”
  冷嫣勾起嘴角,在他耳后轻吻,“这样都没喂饱你,还说自己没用?”
  萧玦都快哭了,“嫣儿……”
  看他一副可怜兮兮的模样,冷嫣总算是彻底消气了,“说吧,想吃什么?”
  萧玦抿抿嘴唇,“想吃什么都行?”
  “你把我都吃了,还有什么不能给你吃的?”
  “嫣儿……”
  “说,吃什么?”
  “原来听京里人说……你做的红烧肉特别好吃……”
  冷嫣若有所思地摸着萧玦挨在她怀里的身子,“是该补补了,瘦成这样,抱着都咯得慌。”
  “……”
  冷嫣帮他把身子清洗干净,给他仔细擦干,又拿出一团柔软洁净的雪白垫在他身下,帮他穿起衣服,把他抱回床上,一道道伺候得井井有条,娴熟得像是早已铭记于心了。
  “嫣儿……”
  “嗯?”
  “你以前……是不是……”
  冷嫣等了半天都没等见下文,“是什么?”
  萧玦脸色白得厉害,“是不是……这样伺候过别人……”
  冷嫣干脆地赏给他了一个结实的毛栗子,“瞎琢磨什么呢……还不都是为了你,特意跟宫里人学的。”
  “你要是伺候过……也没什么……”
  冷嫣伸手按在他小腹上,眯眼看着他,“你是不是还有力气没处使啊?”
  “没有……一点儿都没有……”
  ******
  冷嫣把肉炖好回来的时候,萧玦已经累得睡着了,睡梦里闻见浓郁的肉香,迷迷糊糊就醒了。
  “好香……”
  “外面传的话都是瞎吹的,你可别期望太高,怨我骗你啊。”
  冷嫣端着一碗红烧肉坐到床边,夹起一块轻轻吹了两下,送到萧玦嘴边,萧玦整块咬了过去,嘴里塞得慢慢的,满足地大嚼着,“好吃……”
  看着萧玦吃得像个玩了一天回到家里饿坏了的孩子似的,冷嫣一阵心疼。
  以前这个人策马跨刀叱咤疆场的,连她征战大半辈子的爹都对这个出身尊贵还吃苦耐劳的后生赞不绝口,现在别说拿刀,他就连双筷子都握不牢……
  “慢点儿吃,都是你的。”
  冷嫣喂他吃了几块,就把碗搁到一边儿了,萧玦怨念地看着,“刚说了都是我的……”
  “胃不好还想贪吃……以后吃饭得少量多餐,剩下的待会儿再热给你吃,没人跟你抢。”
  “嫣儿……”
  “又想说什么胡话?”
  “没,没有……”
  “嗯?”
  萧玦抿抿嘴唇,临时抓词,“我离开这儿之前要跟七叔道个别,你……”
  “你不说我还忘了。”冷嫣笑着俯□来,在萧玦雪白的颈上吮出一朵红。“我得让所有人都知道,你是我的了。”
  感觉着颈上的炙热,看着美得生动鲜活的冷嫣,萧玦神色又黯了下来,“肯定没人跟你抢……倒是肯定有人跟我抢……”
  “这点儿出息,你就不会抢回来啊?”
  “我还凭什么跟人抢……”
  “你说呢?”
  “嫣儿……”
  “你别忘了,我已经是你的了,全都是你的。”
  “我也是……”
  



☆、65香烤全羊(一)

  葡萄美酒夜光杯;欲饮琵琶马上催。醉卧沙场君莫笑,古来征战几人回。
  ——唐?王翰《凉州词》
  第二天两人先后醒来的时候,天已经大亮了。
  楚楚赖在萧瑾瑜微凉的怀里,睡眼惺忪地搂紧萧瑾瑜的腰,蹭了几下,“王爷……疼……”
  萧瑾瑜朦胧的睡意一下子被她吓没了;是,他昨晚喝了不少酒;还服了凝神散,不然不可能大病未愈就精神奕奕地撑下那么折腾的一整天;还在晚上……他之前是没经验,但到底是个成年男人,该懂的都懂;他就算醉得不知道自己姓什么,也绝舍不得伤她,已经很小心了,怎么还是……
  萧瑾瑜刚紧张起来,就听到楚楚的下半句,“腰疼……”
  “……”
  萧瑾瑜哭笑不得地抬起手来,轻轻地打着圈儿揉在她腰背上,楚楚被他揉得舒服了,像猫儿撒娇一样在他怀里蹭蹭,半睡半醒地发出浅浅的哼声,喃喃地道,“王爷……”
  “嗯?”
  “我是你的娘子了吗?”
  “是了。”
  “一辈子都是?”
  “嗯……”
  “那下辈子呢?”
  “也是。”
  “那下下辈子呢?”
  “你想多久就多久。”
  “我想永远都是……”
  “好……”
  “王爷,你真好……”
  听到这个“好”字,萧瑾瑜突然想起昨晚被他忘干净的一件事。
  萧瑾瑜从枕下摸出一个小物件,放到楚楚手里。楚楚一下子没了睡意,赶紧拿到眼前细看,才发现是个红色缎面小包,那模样楚楚很熟悉,就是离她家最近的观音庙里的护身符。
  “王爷……这是你求的?”
  萧瑾瑜认真地点头,“都是照你先前说的……在生辰当日找离得最近的观音庙,念一个时辰平安经……”
  看着楚楚满脸错愕,萧瑾瑜一怔,“我记得不对?”
  对,很对,但是……“王爷,你跪了一个时辰?”
  “嗯……放心,跪满时辰了……”
  京里人要是知道素来不信鬼神的安王爷在观音庙里一连跪了一个时辰,念了一个时辰的平安经,就为了求一个符,估计整个三法司都要炸锅了。
  萧瑾瑜去求符倒不是开始相信神佛菩萨了,只是他记得这事儿对她很重要,既然仍是他能力范围内的,他就一定要满足她。
  楚楚急忙掀开被子,这才发现萧瑾瑜膝盖红肿着,小腿前侧一片淤红。
  昨晚竟然一点儿都没留意到。
  楚楚心疼地轻抚那片扎眼的淤红,“疼吗?”
  萧瑾瑜轻轻摇头,任她轻抚。
  “王爷,我一定会对你更好。”
  萧瑾瑜浅浅苦笑,“我没那么好……有件事答应你的事做不到了。”
  楚楚一愣,抬起头来,“哪一件啊?”
  他答应的每一件事楚楚都记得,因为每一件对她都很重要。
  萧瑾瑜迟疑了一下,才道,“我不能把董先生找回来了……他死了。”
  楚楚的手僵在萧瑾瑜没有知觉的腿上,萧瑾瑜却好像能感觉到从腿上传来的微颤,不禁把她搂进怀里,“对不起,我去迟了……”
  那个温软的身子在他怀里僵了好一阵子,才听到一个带着浅浅哭腔的声音从他怀里传来,“那……他是怎么死的啊?”
  “被秦郎中折磨死的……我在地窖里看见了他的尸体,已经被分尸了……”
  “董先生是好人……”
  “嗯,我知道……他想揭发秦郎中的罪行,才被秦郎中害的。”
  “他真厉害……跟神捕一样厉害!”
  萧瑾瑜轻轻蹙眉,抚着楚楚的头发,“楚楚,我得告诉你……这世上没有六扇门,也没有九大神捕……”感觉到怀里的人又僵了一下,萧瑾瑜忙道,“不过,董先生说的那些故事都是真的……”
  楚楚迷茫地抬起头来,隔着一层薄薄的眼泪看向萧瑾瑜。
  “……只是,那些故事讲的都是安王府门下几个官员经办的案子……还有我办的案子。”
  楚楚呆呆地看了萧瑾瑜好一阵子,最后两手捧住了萧瑾瑜的脸,“我就知道,我就知道!你真是六扇门的老大,玉面判官!我找着了……我找着六扇门啦!”
  萧瑾瑜默默叹气,搂紧这个突然破涕为笑手舞足蹈的丫头,他刚才说的,好像不是这个意思吧……
  “你这样说……也对。”
  楚楚高兴得都要哭了,对着萧瑾瑜看了又看,摸了又摸,好像萧瑾瑜是件被她垂涎已久终于到手的宝物一样。
  “王爷,你真好……真好!”楚楚紧紧抱着萧瑾瑜,好像生怕有人把他抢走了,“我一定年年都给董先生烧香,好好谢谢他!要不是他,我根本找不着你……”
  “嗯……算上我的那份。”
  “好!”
  楚楚真想一直就这么在萧瑾瑜怀里赖下去,可到底还是隔不住肚子饿,她可是从昨天中午就什么都没吃过了,萧瑾瑜酒喝多了胃难受得很,又因为前夜服了凝神散而格外困倦,准备再睡一阵,还没重新合上眼就看到楚楚在妆镜前随手绾着头发,萧瑾瑜把楚楚叫到床边。
  “怎么啦?”
  萧瑾瑜从床上坐起来,让楚楚背对着他坐到他身边,抬手散下楚楚的头发,用手拢着重新给她绾了另一个更精巧的式样,这小丫头一下子就有了些少妇的韵味。
  “王爷,你还会梳女人的头发呀?”
  “偷学的……”萧瑾瑜浅笑看着,“总想给你梳梳看,今天总算看见是什么样子了……真好看。”
  “那我以后都这样梳!”
  “好……”
  楚楚刚出去,萧瑾瑜还没来得及躺下来,窗户一开,景翊稳稳地落了进来,勾着嘴角笑得内容丰富。
  萧瑾瑜瞪都懒得瞪他了。
  景翊不打自招,“我没上房梁啊,都是在窗户外面听的。”
  昨晚……
  景翊准准地接到萧瑾瑜递上的白眼,立即换上一副苦大仇深的模样,“这不是我想听啊,安王府的人都要第一手消息,还得详尽真实有效,我要不认真点儿,就甭想回京城了!”
  整个安王府的人……
  萧瑾瑜一张脸一阵红一阵白一阵青黑。
  他建什么不好,偏偏给这群兔崽子建起那么强大迅速的消息传递网……
  赶在萧瑾瑜开口之前,景翊赶紧自救,“萧玦想见你一面。”
  萧瑾瑜果然微微怔了一下,转而静定如常,“有事?”
  “他有事儿也不跟我说啊……”
  “在哪儿?”
  “离他家最近的埠头。”
  “好。”
  萧瑾瑜到那个埠头的时候,一条船靠在埠头上,萧玦就在埠头上等着,松垮垮地靠坐在一张轮椅里,旁边站着一个英姿飒飒的高挑女子。
  女子就站在风吹来的方向,刚好为萧玦挡开大部分冷风。
  那身形他还记得,京中这样英姿飒飒的女子不多,大多姓冷。
  萧瑾瑜惊了一下,心里一暖。
  当年萧玦对这女子的心思他还是知道一二的,若不是三年前……如今看到这幕,萧瑾瑜有种压在心里的大石突然被化为灰烟闪瞬消散的轻松。
  越离近了,越觉得比起上次见面,如今的萧玦像是找到了魂儿,虽然还是那副苍白消瘦的模样,但眼睛里明显已有了神采。
  “七叔……”
  “卑职冷嫣拜见安王爷。”
  萧瑾瑜轻轻点头,女子很知趣地退到十步开外,走前迅速地帮萧玦理了理从腰间滑下的毯子。
  萧瑾瑜看出来,萧玦腰间缠着一根柔韧的带子,将他瘫软无力的身子固定在轮椅中,那张围在他腰间的毯子既为他挡风保暖,也遮着那根带子,最大限度地保护着他的一点儿骄傲。
  萧玦带着几分歉意微微颔首,“之前事态不明,言语冒犯七叔,七叔莫怪。”
  “无妨……准备去哪儿?”
  萧玦浅浅苦笑,“去办个皇上的差事……不知怎么会落到我身上,只能尽力而为。”
  “尽力就好。”
  萧玦在身上摸出个信封,手微抖着递给萧瑾瑜,轻笑,“七叔成婚,这个就当是我送的贺礼吧……但愿七叔不嫌弃。”
  萧瑾瑜打开信封往里看了一眼,一怔。
  看得出来,那是份房契。
  萧玦补道,“惹出这么些是非,我应该是不会再回紫竹县了,那房子嫣儿已经收拾好了,空着也是空着……倒不如给你,偶尔来岳父家看看,还有个自己落脚的地方。”
  “好……我就收着了。”
  “还要多谢七叔,把传说中的医仙顾先生请来为我治病……”
  “举手之劳,你听顾先生的话,好好养病。”
  “那……七叔保重。”
  “嗯。”
  女子走过来把萧玦和轮椅一并抬上了船,直到船划远,景翊才从树上轻轻落下来,抱手看着一脸风平浪静的萧瑾瑜,“你这么不冷不热的,是这辈子都不准备再见他了?”
  萧瑾瑜微蹙眉心,轻抿嘴唇,“还是不见的好。”
  “你就不纳闷皇上给了他个什么差事?”
  萧瑾瑜转头静静瞥了他一眼,“你给他求来的差事,能有什么正经事?”
  他什么都不问,什么都不说,不是他不关心,而是都猜得到。
  景翊差点儿没被他吓到河里去,“你怎么知道?!”
  萧瑾瑜没答,直接把话岔了出去,“出门前刚收到京里一封密函,北疆有些麻烦,我需要去一趟……你随我去。”
  景翊跟火烧屁股似的“噌”地往后一跳,“不去!这……这北疆都是带兵打仗的事儿,我一窍不通,你让我去干嘛啊!找吴江……让吴江去!”
  萧瑾瑜眉梢微扬,“你是怕见打仗,还是怕见岳父?”
  景翊退后三步,“还说我,你也没比我好哪儿去啊,楚家爷爷一说话你不也连大气都不敢出嘛!”
  萧瑾瑜脸色一黑,这人到底悄默声地偷听了多少东西……
  “你跟我去北疆……或者我给你爹去封信,跟他说说清楚……”
  萧瑾瑜话音没落,景翊忙道,“别别别……我跟你去,跟你去!”
  “你要真不愿意去……”
  景翊硬挤出一脸卖乖的笑,“愿意愿意,求之不得……漠北嘛,我长这么大还没去过呢,听说这时节那边很……很……很凉快嘛!”
  “那就好……收拾收拾,入夜启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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