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妾本蛇蝎,太子殿下请当心-第6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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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呵……”
宿炎轻轻抚摸着她光滑的脸,与她之间的距离又靠近了几分,嘴唇几乎都要贴上了她的嘴唇,距离越来越近,两人之间的温度骤然升高,司雪黎竟然觉不出来,她的双手寒凉如冰。
司雪黎就那样凝视着眼前这一双幽深迷离的眼眸,有多久没有这么近地看他了?
宿炎的嘴角扯出一丝笑容,眼眸之中有了细微的变化,添了一分嘲弄,添了一分怨恨,他的声音喑哑沉沉。
“司雪黎……既然走了,为什么又出现……时至今日,我还是想问,你,究竟有没有心…呵……”他一字一顿地说着话,司雪黎呼吸之间闻到了这股浓郁的酒气,她深吸一口气,生怕悬在眼眶中的泪水夺眶而出。
宿炎的手又滑到她白皙的脖颈,似是无意地使力,像是要掐住她的脖子一样,随即又轻柔地摸着她的皮肤,笑得慵懒,“多美的公主,哪个男人看了不心动?”他顿了一下,“你为什么不说话?嗯?”
司雪黎凝视着他,忽的嫣然一笑,那笑容满含着无奈,“想让我说什么?是叙旧情还是谈国事?你我之间,该说什么……”我不知道该对你说什么,似是一切无可挽回。
看着司雪黎这样明艳却显孤冷的笑容,他的心猛地揪住,疼痛万分,宿炎的笑容一滞,“你为什么嫁来这儿?”
“我想做一个好人了,就是这样一个荒谬的想法。”
宿炎轻笑,似是嘲讽,“好人?你何曾是个好人?”
司雪黎盯着他的眼睛,她好想说,就在他屡次受伤,她用献血用生命来救他的时候,她以为自己就是个好人,可她没有这么说,“未曾,所以想试试看,看自己在你这里,有几斤几两重,能不能成全我,做这个好人。”
说出这话,她都想咬掉自己的舌头,为什么习惯说话句句带刺?为什么要把自己保护得严严实实,让别人无法靠近?就算宿炎不相信,但她仍然可以说出这些年的相思和当初离开的苦衷啊,可她不想说了,一想到后宫那些莺莺燕燕,她就什么话也不想说了,比起争宠夺爱,她更愿意忍受单相思的痛苦。
“呵……哈哈哈……”她耳边忽然响起一阵狂笑,他的眼眸霎时变得阴沉起来,“世人不过是自己成全自己罢了,想做万花的伟人,看你如何成全自己!洞房花烛夜,皇妃,总得和朕享受这一夜**吧!”此时他的眼神真是讽刺极了。
司雪黎垂眸淡笑,那笑容中满是愁苦和无力改变世事的无奈,既然肩负着那样的使命来到这儿,就应该想到要怎么做。
司雪黎深深吸了一口气,让所有即将涌出眼眶的泪水流回心里,她往后退出了宿炎的怀抱,站了起来,面对着宿炎。
她深深望着宿炎,“我会永远记得,我为什么重新来这儿。”
大红外衣在她手指上下翻飞时便垂垂滑落,柔白的裹胸包裹着少女完美的身材,她轻轻一拉后带,那一块布像是蝴蝶一样飞离了她的身体,白皙莹润的皮肤完全显露在宿炎的眼前。
宿炎眼中闪过一丝痛惜,面无表情地抬头看她,“朕的皇妃,看来是知道太多如何侍奉男人的手段了!”
此刻的司雪黎也不觉羞耻,只是保持着那样淡然又冷傲的笑容,“臣妾只懂得如何侍奉自己的丈夫。”
她走向宿炎,坐在了宿炎的怀中,一双藕臂缠上了他的脖子,她的内心溃然崩塌,像是一堆烂墙破瓦,以色是人,能得几时好?
她竟然要用美貌和身体,讨好她爱的男人……真是讽刺……
宿炎揽住她的纤腰,狠狠地吻上了她的唇,她不仅不反抗,反而是无比的顺从与配合,他们相拥亲吻直至将要窒息,宿炎才撤离了她的唇,眼中浓浓的悲哀一闪而过,他一个翻身将司雪黎压在身下,目光变得嘲讽和怨恨,他喑哑着嗓子。
“司雪黎,今天司炎冥来要带你走,你没走,我再给你最后一个机会选择,否则过了今夜,我绝对不会让你再向上次一样消失在我眼前,你选,是走,还是留……”
她的眼中仍是化不开的浓浓悲哀,她巧笑嫣然,抬手抚摸了宿炎坚毅的轮廓。
“我知道,你不会推开我。”
宿炎那一声冷笑,淹没在他俯首亲吻之中,他将积攒下来所有的情绪,似乎都要在今夜发泄出来。就在刚才他说完话的那一瞬间,他都屏息以待,只要司雪黎说当初她有苦衷,她还爱他,只要她说这么几个字……呵,是他自作多情……
她感觉到疼痛的那一刹那,她咬在了宿炎的肩头,泪水滚滚落下,枕巾湿透了,分不清是汗水多一些,还是泪水多一些。
两个同样受伤的灵魂,两具渴望太久的躯体,在这个月夜融为一体,可彼此的心却越走越远。
红烛燃尽,天明将至。
司雪黎一夜没睡,她浑身的酸痛她都不在意,宿炎就躺在她身边,她都没有勇气睁开眼看他一眼,直至天明宿炎走了,她才缓缓睁开了眼,坐起来低垂着头。
正文 第二百零六章 宿炎就这么需要女人吗
一滴泪打在衾被上,化成了水花。
秋日的薄凉,她丝毫不顾,双臂拥着被子,就呆呆地坐着,从天蒙蒙亮直到阳光和暖照的整个宫殿暖意融融,她才抬了抬手遮了眼睛。
天亮了,他走了。
叩叩叩……
外面有人轻轻叩响门,小竹那谨慎的声音带着些急躁,“皇妃,您醒了吗?”
“怎么了?”她不紧不慢地拉起衣裙,穿戴起来。
“皇妃娘娘,奴婢一时着急才打扰了您……一刻钟前相思宫就传话过来,说是要去皇贵妃那里请安,静安宫的白贵妃每天都去的及时,其他妃嫔也都到了,相思宫又是特地派人来叫的,您……不去不合适吧……”
她系衣带的手顿了一下,冷冷笑了,她不想招惹这些后宫女人,但她们偏偏要来招惹她,云悠悠,你凭什么这么针对我?
梳洗罢,她站在梳妆镜前,将自己的头发高高挽起,手法娴熟地给自己戴上了玉簪钗环,铜镜中的女子容貌绝美,昨夜她眼中的那一丝无奈和凄楚,此刻全然消退,取而代之的是像从前一样的冰冷寒凉。
既来之则安之,她一直相信这句话,如果要在这里生存下来,就必须要做回那个狠辣的褚桑未吧……不,她必须要在这里生存下来,用她这一生,保万花这一世的平安。
一身鹅黄缀银花长裙,素雅的簪子挽起长发,略施粉黛,就这样稍作打扮,司雪黎就足以明艳照人,艳压后宫。
她是带着小竹小兰去的,冬儿夏儿是她的心腹,可她们没有在深宫长年累月地待过,不如小竹小兰两个心思缜密。
她坐着轿撵,一路上走过,侍女侍从都纷纷向她行跪拜大礼,她也只是点点头,什么话也不说,按照从前做皇后的经验,她必须要有气势有威严,才能震慑得住这帮墙头草。
她到相思宫的时候已经比来人催时足足晚了一个时辰,她也不怕,反正已经晚了,但她总归是要来的,看看昔日这位温婉的悠悠表姐会对她做什么。
相思宫门前早就有几个侍从几个侍女等候,司雪黎一下轿撵,还不慌不忙地拂了拂裙摆,这个气定神闲的模样,让小竹小兰头冒冷汗,她们可知道云悠悠现在的脾气有多差。
“皇妃娘娘,不能再耽搁了,快进去吧。”小兰扶着她的手,小声催促道。
司雪黎缓缓回头,对小兰露出一个明媚的笑容,“皇贵妃,很厉害吗?”转头踏入相思宫,却被门口的侍女拦了下来。
看那侍女的穿扮和架势应该是相思宫的掌事侍女,她对司雪黎施了一礼,“奴婢见过皇妃娘娘。”
司雪黎点头,“不必多礼。”她正要进去,却被那侍女伸手一拦,她秀眉轻挑,带着说不出的凌厉,“不让进吗?”
那侍女始终颔首低眉,“皇妃娘娘,众妃嫔都在两个时辰前到相思宫给皇贵妃娘娘请安问好,相思宫派人去雪黎殿请您也是一个时辰前的事,皇贵妃惯不喜欢迟到的人,皇妃您是万花堂堂的公主,更应做好表率,皇贵妃说让您在宫门口站足两个时辰再进来。”
空气霎时间紧张了几分,司雪黎忽而轻笑,这就是云悠悠的下马威吗?她轻垂眼眸,“皇贵妃娘娘倒是有母仪天下的气派,后宫早起请安的规矩,是为皇后专门设定的,皇贵妃倒是先行代劳了……按照后宫的品阶而论,并没有本宫这个皇妃的妃位,也就是说,众人都还不知道,皇妃和皇贵妃两个位分究竟哪个高一些。”
她缓慢而不带感情的说话,让那侍女不禁抬头看,却觉得这趟差事她来得真倒霉,这位皇妃哪里是好拿捏的!
“所以,皇贵妃要惩罚本宫,还需三思后行吧。”
那侍女被压得说不出话来,没有人敢反驳云悠悠,就连皇帝也都对云悠悠的某些行为忍让再三,这位皇妃倒是敢生生往上撞。
“皇妃此言,是说本宫越俎代庖了吗?”
云悠悠的声音从宫殿里传了出来,司雪黎抬眼望去,一袭牡丹红长裙,头戴奢侈宝石珠翠的云悠悠,缓步从宫里出来,身后还跟着白洛水和其他妃嫔。
司雪黎怎么看云悠悠都觉得她和从前判若两人,现在的云悠悠,身上的穿戴都极尽奢华,反而没有以前大家闺秀的灵动气质,什么让她改变了?
气势逼人的云悠悠隔着门槛与司雪黎相视,她的下巴微微扬起,冷声道,“皇妃刚入皇宫,不知皇宫的规矩,本宫在这后宫呆的日子长久,今天是想教一教妹妹,怎么在这宫里生存。”
司雪黎没有说话,目光一扫云悠悠身后,白洛水沉默不语,眼中带着复杂的情感,她身后的一众女子望着云悠悠的背影都有些发颤,可其中一个,其中一个女子窈窕清丽,好熟悉……她脑海中迅速闪过许多人的脸,啊,是露浓!
露儿与司雪黎目光相接的一刹那,露出无奈怅惘的神色,随即偏转头去,不再看她。
司雪黎不解,宿炎就这么需要女人吗?连古威的女人,他都要夺来吗?露儿在这儿,那画儿呢?古舒玄不是说,画儿还有一个女儿?
云悠悠严苛的声音把她混乱的思绪打断。
“司皇妃,纵然你是公主,也要遵守后宫的规矩!来人,搬椅子来,本宫就在这儿陪着司皇妃长记性!”云悠悠广袖一拂,便往庭院当中侍从搬来的椅子上坐了下来,看着司雪黎站在门前。
白洛水一直不吭声,此刻却盈盈上前,显得楚楚可怜,“皇贵妃姐姐,司皇妃她,初来乍到,毕竟是两国友好的使者,还是……还是算了吧……”
云悠悠凌厉的眼神扫过白洛水,白洛水立即敬畏地低下头来,很是无奈地往司雪黎那儿看了一眼,便退到后面去。
司雪黎冷笑,白洛水这场戏,做给谁看?白洛水不就是在告诉司雪黎,瞧,我尽力了,我可没得罪你,我这条小细胳膊拧不过云悠悠这个大腿。
司雪黎心中凉意升起,白洛水这是何必呢?云悠悠为什么也变成了这样?可看起来,白洛水更讨厌些,为什么当初那个可怜巴巴的小姑娘,变得这么虚情假意?就算云悠悠处处针对于她,但云悠悠好歹是光明正大,敢作敢当的。
她失神冥想的那个光景,就这么硬生生地站着,白洛水心底有些压抑,现在的司雪黎竟然是任人拿捏的吗?就连露浓都心里嘀咕,按照司雪黎在相府里的手段,不可能会在云悠悠这儿吃亏的。
其余妃嫔和侍从们都对司雪黎放松了警惕,暗暗耻笑道,这个司皇妃也没什么点石成金的本事,还不是在不可一世横行霸道的皇贵妃这儿栽了跟头。
由于司雪黎的迟到,现在已经快要接近正午,相思宫的宫门口,一到正午太阳就晒了过来,秋老虎来的凶猛,连侍从侍女走过这儿的时候脚步都加快许多,太阳不知不觉就暴晒着司雪黎所站着的那一块地方,而她却没什么感觉,只是两眼直直盯着脚下,若有所思的样子。
妃嫔们看司雪黎时的目光,几乎是嫉妒成狂的,听说昨夜大婚的洞房,圣上留宿在她的雪黎殿,今天早上才走,要知道宿炎这两年从没留宿过哪个妃子的宫里,唯一有一夜就是歇在了白洛水的静安宫,可白洛水位分高,母家又是位高权重的白明丰白尚书,她们明着不敢嫉恨,但司雪黎就不一样了,一个来和亲联姻的小国公主,地位还不如她们这些默默无闻的小妃子。
看着司雪黎罚站不过才是一刻不到的时间,云悠悠座椅身边就有人专门为她撑起竹伞,她手一伸,就有一杯凉茶送上她的手,她就这样优哉游哉地看着司雪黎,曾经盛满温柔的双眼未起一丝波澜。
“刚才,是谁去雪黎殿传的话?”云悠悠幽幽发问。
她身边的掌事侍女说,“娘娘,是小溪。”
“小溪……”云悠悠摸着蔻丹,冷笑了一声,“去告诉小溪,以后该怎么传话!”
她的声音幽幽然,身边的人却都不寒而栗。
司雪黎被她的话语拉回思绪,便静观其变,就见一个怯怯发抖的侍女从相思宫里被拉了出来,猛地一把推到在地上,那侍女跪在地上,一抬头,司雪黎就认了出来,这不是,曾经花贵妃身边的小溪吗?
司雪黎蹙眉盯着,袖口突然被小兰拉了一下,她回头看去,就见小兰有些担忧地望着小溪,又看了看司雪黎,可好像无济于事,便又低下头去。
司雪黎才想起来,小竹小兰曾经是花贵妃的人,而小溪又是花贵妃的心腹,她们三人的交情好也是应该的,她还没回过神来,就听到那掌事侍女说了一句话,便响起了竹条打在脸上的啪啪声。
“以后给主子们传话要说清楚些,这是皇贵妃娘娘的训导。”
正文 第二百零七章 多次欺骗朕的女人
小溪呜呜地不敢放声大哭,脸上添了一道又一道红印,那竹条是沾了盐水的,皮开肉绽,还让你体无完肤,司雪黎心里很排斥这种做法,虽然她曾经做过比这还要狠毒百倍的事,但她始终无法将这件事和云悠悠联系到一起。
“皇贵妃……”司雪黎刚要出言阻拦,就被云悠悠轻笑一声打断了。
“皇妃是想为这侍女求情吗?主子不会犯错,主子迟到了,一定是侍女的话没有说清楚,今天她长了记性,以后本宫也不会再错怪于皇妃你了。”
云悠悠的话说的很全,既告诉司雪黎,小溪是为什么挨打,又警告了司雪黎,这事本就因她而起,就不要再插手这事。
可司雪黎毕竟有些于心不忍,原先小溪,对她也还是不错的,花贵妃从前帮了她那么多,小溪在这其中也出了不少的力,不看僧面看佛面,她怎么也不能放任小溪再被打下去。
“皇贵妃这里人真多,怎么也不叫朕来凑个热闹!”
司雪黎听到身后有宿炎的声音响起,便回头去看,所有人也都看向门口去。
宿炎一身青袍,袖口绣有盘锦龙纹,他眉宇之间满含笑意,举手投足间尽显王者风范,经过司雪黎时,他的目光从她身上一扫而过,便踏进了相思宫的宫门。
云悠悠脸色一僵,随即面色冷淡地站起身来,不冷不热地欠了欠身,后面的妃嫔也都跟着见礼。
“臣妾恭迎圣上。”
宿炎笑吟吟地将云悠悠扶起来,“皇贵妃多礼了,”他对其他人说道,“起来吧。”
“谢圣上。”
云悠悠收回手,恭敬地站着,眼观鼻,口观心,仿佛这一切都与她无关。
宿炎环视一周,便笑道,“这么大的太阳,皇贵妃怎么在这烈日下晒着?可是有什么好看的东西?”
云悠悠微微颔首,“回禀圣上,臣妾请各宫姐妹来相思宫坐一坐,司皇妃却无故晚了一个时辰,让姐妹们等了太久,炎国原是礼仪之邦,上行下效,司皇妃身居妃位,如果她有半点差错,会引得后宫诸人耻笑或者效仿,臣妾掌管后宫事宜许久,教导新人是应当应分的。”
听了云悠悠的描述,让众人都觉得这事一定是司雪黎的错,毋庸置疑,而司雪黎唇角微微上扬,凝视着他们,她的思悠表姐现在变成了一个会玩弄后宫权势的女人,她更想看看宿炎,会把她如何?
宿炎双手负于身后,缓缓转向司雪黎,目光变得凌厉,声音低沉带着不可抗拒的威严。
“司皇妃!皇贵妃诚心相邀,你却迟来,有没有想过皇贵妃的感受?莫说你是公主,你就是平民百姓,也该知道礼数。当着众人的面儿,朕说了你,你心里也不要再生记恨,日后多加改正,常来相思宫听皇贵妃的指教就好了!”
宿炎说完这一通,面色稍作缓和,转头对云悠悠笑道,“这事也是小事,你也别放在心上了,皇妃站在这日头底下,也受了这教训,想必她回去了一定会痛定思痛,好了,朕这就走了,皇妃也回卿知殿吧,大家都散了,别在这儿打扰皇贵妃休息了。”
他这样一说,饶是云悠悠想找茬儿也不好开口,只得给宿炎行了个礼,“圣上慢走。”
宿炎点点头,转身迈出大门,却见司雪黎动也不动,经过她时,宿炎在她耳边低声道,“还不走?”
司雪黎的目光落在了跪着的小溪身上,小溪两个脸颊通红,嘴角滴着血珠子,头发凌乱,还两眼含泪,看起来十分狼狈,司雪黎缓步走向前,经过云悠悠时,她似笑非笑,“皇贵妃,士别三日,真当刮目相看。”她凌厉的目光一扫众人,淡定的云悠悠心也颤了颤。
宿炎转头,便见司雪黎说着话并右手摸着左手的袖口,从里面摸出了什么东西似的,宿炎脸色微变,一个闪身到了司雪黎跟前,大力按住了她的手,“别乱来。”
司雪黎看了宿炎一眼,眼中满是失望,仍旧继续着手上的动作,摸出了一个小瓷瓶,似是嘲讽地一笑,“圣上以为,我会干什么。”便径直走向小溪半蹲了下来。
小溪泪汪汪地看着司雪黎,司雪黎看着她,眼中带了一丝心疼,她以食指碰了碰小溪的脸,小溪“嘶……”地倒抽一口气,司雪黎收回手,便用小指的指甲从药瓶里扣了一点药末出来。
“勿忘……”她突然停下口中的呢喃,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她竟然还能让这个习惯停下来。
所有人都看着司雪黎,司雪黎让小竹端了一杯水来,药末在水中化开后,她用手指沾了水,往小溪脸上洒了些许,小溪红肿的脸竟然奇迹般地好了,伤痕不见了,面色红润。
云悠悠和白洛水都皱了皱眉,她们知道从前的古夕蓝神通广大,可应该没有到妙手回春这个地步吧,只有宿炎知道,这还不算什么,司雪黎最厉害的时候是用她自己的血救了他。
小溪摸着自己的脸,不由得怔了怔,眼泪大颗大颗滚落,她对司雪黎不住地磕头,“奴婢多谢皇妃娘娘,谢谢皇妃娘娘……”
司雪黎拍了拍她的肩膀,便起身对云悠悠道,“皇贵妃,小溪做错了事,惹你生气,想必你也不愿再瞧见她,正巧臣妾也是个犯错之人,不如就把她赏给臣妾,您眼不见心不烦,臣妾初入宫,向您讨一个丫头,应该不是什么大事吧。”
“你说要就能带走,把我云悠宫当做什么地方了?”云悠悠语气也都冷了下来。
司雪黎垂眸轻笑,抬起头来,一双眼睛明亮有灵气,“臣妾再不济,也是万花唯一的公主,皇贵妃认为,云国公和整个万花国相比,孰轻孰重呢?”她说话时,眼神还飘向宿炎。
云悠悠脸色大变,她听得懂司雪黎的意思,司雪黎是在说,炎国皇帝难道会为了一个云国公,而不惜和万花开战吗?
到底还是输了。
云悠悠不再说话,司雪黎便微微扬起了下巴,淡淡道,“小溪,跟在小兰小竹后面。”
众人瞩目之下,司雪黎高贵优雅地迈出了相思宫的大门,对门口的宿炎颔首,“圣上,请。”
宿炎意味深长地望了她一眼,便走在了前面,司雪黎回头躬身道,“皇贵妃,臣妾回去思过了。”
见他们的背影远去,云悠悠铁青着脸,气得坐了下来,一掌打在椅子扶手上。
白洛水目光中带着些复杂的情绪,像是有嫉妒,像是有仇恨,她敛了袖子,低下身子在云悠悠耳边说道,“姐姐,她好像变得,更厉害了……”
回去的路上,宿炎没有乘轿撵,司雪黎只得在一边陪着走路,宿炎走得快,司雪黎竟然脸不红气不喘地跟在他身旁,身后的侍从们吃力地跟着健步如飞的两人。
两人沉默了一路,眼看就快到卿知殿,司雪黎率先开口,“你就这么不相信我?”
宿炎忽的停下,转头看她,一众侍从这才抹了把汗,往后退了几步,以不打扰主子听不到主子们的谈话为原则。
司雪黎迎上他的目光,“在你心里,是不是我的每一个动作看起来都像是要杀人?我一直都是那么狠毒的一个人?”
冷着脸的宿炎忽的露出一个极其讽刺的笑容,“那么爱妃以为,朕会如何看待一个敢弃朕而去,多次欺骗朕的女人?”
司雪黎的眼中流露出惆怅和失望的神色,她在他心里,真的没有一点好?她张了张嘴,“我……”
“难道你又要故技重施,告诉我你有多可怜,曾经有多么为难吗?在阳明山我给过你机会让你回头,后来你入宫后我再度相信了你,司雪黎,再一再二不再三,你怎么就那么肯定,你的招数在一个男人身上百试不爽?”宿炎微微眯起的双眼,仍旧英俊,可那一抹嘲讽和轻蔑,生生地刺痛了司雪黎的眼睛,她的心。
宿炎头也不回地走了,司雪黎站在原地,刚才她几乎要把自己所有的委屈和担忧都要告诉宿炎了……
她身后明明有一大群人,可她却觉得这世上仿佛就只剩她一个孤零零地活着了。
她抬头望了望天,原来这一切,都是她作茧自缚吗?
司雪黎一回到卿知殿就再没出来逛了,她熟知这宫里的每一个角落,没兴趣再复习一遍,午睡了一个下午,一个咋咋呼呼的声音把她吵醒了。
“皇妃呢?本郡主要见皇妃……”
司雪黎不悦地睁了眼,问道,“是谁在吵?”
夏儿端来一杯水,“哦,娘娘你醒了,是琉璃郡主,想着您还正睡着,冬儿和小溪她们就去陪着郡主,可郡主一会儿也等不了就嚷嚷起来,您要见吗?”
司雪黎笑了笑,一掀被子,“快让她进来吧。”
“哦,好。”
琉璃探着脑袋看了看,一见司雪黎正梳头发,便高兴地大叫着跑了进来,冬儿夏儿顺带着就关上了门,让她们好说话。
正文 第二百零八章 谁告诉你的
“夕蓝啊,我好想你啊……”琉璃抱着司雪黎说道。
司雪黎笑着拍了拍她,“我也想你啊,昨天没能和你好好说话,怎么今天你自己就进宫来了?”她让琉璃坐在了床边,也跟着坐下,“诶,我哥哥呢?不是让你陪着他尽一尽地主之谊吗?”
琉璃兴高采烈的脸瞬间塌了下来,“他和那个师紫涵去了来使住的驿站了。”她一转脸,“夕蓝,我还没问你,你这两年都做了什么?怎么会,怎么会成了万花的公主司雪黎呢?”
“是啊,以后还是叫我司雪黎吧,古夕蓝这个名字已经过去了,”司雪黎收起那些回忆的怅惘,笑了笑,“具体的我也没法给你讲,现在呢,我的的确确是万花的公主,是万花国主司炎冥的亲生妹妹,但你还是我的好姐妹。”
琉璃笑眯眯,拍着胸脯,“那当然了!”
“诶,说说你,听说宿炎这两年里,也没少关照你,给你说了那么多门亲事,你就没有一个能看得上?”司雪黎揶揄道。
琉璃撇撇嘴,“那些歪瓜裂枣,怎么能配得上本郡主?”她斜睨着司雪黎,坏坏笑道,“你敢直呼圣上的名讳,你们的关系真是不一般,他关照我,还不都是看着你的面子,当初他一定是想着,你不在了,怎么也得对你的好姐妹好一些不是?”
琉璃说完自己就去桌上端了点心,司雪黎怔了怔,琉璃是这么想的,那宿炎也真的是这么想的吗?
琉璃一屁股坐了回来,一边吃一边说,“嗯,你这儿的点心还是这么好吃,还是你那个丫头做的吗?不如让她跟着我吧……”
司雪黎一指头戳在她的脑门上,“大白天做什么梦?”
琉璃傻呵呵地笑着,连着吃了两三块。
司雪黎说着,“琉璃,你现在也不小了,你迟迟不嫁,真的是心里有人?是谁家的公子踩了臭狗屎呢……唉,啧啧啧……”
“咳咳咳……”半块点心噎住了琉璃,她呛得快流出眼泪来,司雪黎赶紧给她倒了杯水这才顺过气来。
琉璃伸出一个食指,颤啊颤地指着司雪黎,“你……你能不能对我好点……”
司雪黎握住她的手指,戏谑说道,“诶,我对人越亲近,就越没什么顾忌,你应该感到庆幸,从实招来,你心上的那个男子姓甚名谁?”
琉璃抬眼看了看她,又低下头,抬起头来,又低下头,还是鼓起勇气抬起头,握着司雪黎的手说道。
“姓司名炎冥,家住万花月城,职位是万花国主,家中还有一个妹妹叫做司雪黎……”
司雪黎缓缓睁大眼睛,声音有些高,“司炎冥?”
琉璃噘了噘嘴,郑重其事地点头,“嗯,就是他。”
司雪黎古怪地看着她,怎么可能?“就只是昨天见了那一面,就能一见钟情?我从不相信一见钟情。”
琉璃深吸一口气,“这是第二面。两年前,我和云煊要去阳明山救你,却遇到一伙黑衣人,我被他们的头领戏弄了,那个,那个头领就是……就是你哥哥……”她说着就羞得低下了头。
经过琉璃这么解释,将前因后果都说了一遍,虽然简简单单的事情,让她反反复复说了几遍,还是能让司雪黎弄明白事情的原委。
“这就是说,云煊表哥本来想在你面前表现一场英雄救美,我哥这个程咬金后来居上,把你那颗少女心抢走了?”司雪黎总结道。
琉璃红了红脸,“诶,别说这么直接嘛。”
“可怜的表哥,这两年是怎么败下阵来的都不知道,唉……”司雪黎无语地看着她,不禁失笑,“你竟然会喜欢他……”
司炎冥一直都流连于女人的花丛中,从没有在哪里停下来过,师紫涵自负美貌,在他身边潜伏了那么久都没能打动他,琉璃这个傻丫头,一等就是两三年,这不是在自撞司墙吗?
司雪黎倒是不担心司炎冥,反倒是对琉璃这个没心眼的更关心了点,“你了解他吗?你知道他是什么样的人吗?”
琉璃满不在乎,“这个重要吗?我第一次见到他,我的整颗心都被掏空了,这两年我再没见过他,可我每时每刻都能记得他的模样,我确定我喜欢他,到了无药可救、非他不嫁的地步,我还有什么必要了解他是什么样的人吗?我只要知道他是我喜欢的人就足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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