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妾本蛇蝎,太子殿下请当心-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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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夕蓝眼底冰封一片,笑容却绽开,她缓缓道,“臣女身份低微,能来宫宴已是三生有幸,怎敢在圣上面前卖弄……”
  “父皇,母后。”宿容垣没听她解释,便转头高声叫道,全场都静下来听他说话。
  “上次太子府上,太子府四小姐一曲流水剑舞,博得满堂彩,方才儿臣与四小姐相谈甚欢,希望她能再舞一曲,不知父皇可否同意?”
  夕蓝将自己隐在红漆廊柱的阴影之下,低垂眼眸,众人看不清她的样子。
  看着那个藕荷绿的身影,苍越帝知道宿容垣风流的个性,便随着他去,“有舞助兴,自然好了。”
  夕蓝这才软软开口,“臣女自当尽力,可流水剑舞需两人合力完成,不如让……”
  “儿臣最近也迷上剑舞,不如就让儿臣向四小姐讨教几招吧。”宿容垣这样回话,让古夕蓝再无法拒绝。
  古夕蓝略带些畏惧,点点头,“那臣女先去换装拿剑。”
  宿容垣点头,看着夕蓝的眼神闪过狠戾之色。
  鼓乐声如雨打芭蕉,轻轻点点,鼓点渐密,鼓声从细微到如雷,气势震天响,就在此时,从大殿外飘进一抹胭脂红丽影,她手中的软剑点在地上,整个人借势弹起,飘落到大殿正中。
  每个人都屏住呼吸,细细瞧着这妖娆婀娜的身条,可不管怎么看,也看不到那轻软细薄的红面纱下的脸,只是看着那一双眼眸,清澈如水。
  宿容垣从金台之上提剑飞下,眼中闪过一丝惊讶,却很快又恢复到邪魅狠决,他低声道,“四小姐,剑不长眼,本宫先赔个罪。”说罢他提剑飞起,向夕蓝进击。
  夕蓝张开双臂,向后滑步,身子向下倾倒,贴地从宿容垣的身下滑出,旋转跳起,剑光洒落一室清辉。
  每个人都目不转睛地盯着红衣女子,尤其是苍越帝,他搭在龙头上的手,似乎在颤抖,那双鹰一样的眼睛被红影占满,可眼里却有一丝悲凉。


正文 第二十九章 丞相府古夕蓝恭祝吾皇
  宿容垣这哪是剑舞?若不是碍着面子,恐怕剑剑致命,可夕蓝总是以柔克刚,巧妙化解了他的剑招,可她不会武功,只是凭借跳舞的灵巧和活泛来躲避起舞。
  夕蓝旋转躲避,宿容垣的眼睛微眯,手腕翻转,将剑倒拿过来,侧身快步与夕蓝擦肩而过,夕蓝躲闪不及,大红舞衣的长袖被划开一道口子,露出白皙的胳膊,赫然出现一道血痕。
  夕蓝紧咬下唇,盯着宿容垣,宿容垣却再度飞起凑近夕蓝,低声道,“先前的告罪,现在正好用上了。”
  夕蓝连忙退开,她顾不得伤口,小幅度地舞动着,可宿容垣看似轻柔却狠绝的剑又刺了过来,剑的锋芒就在眼前。
  难道这一世终究难逃悲苦的命运,还是命丧宿容垣之手?
  夕蓝绝望一闭眼。
  “别愣神,继续跳。”没有想象中的疼痛,夕蓝睁眼一看,穿着红衣的琉璃正挥舞着剑,围着她翩翩起舞,而太子炎正和宿容垣比拼剑招。
  “父皇,儿臣和郡主技痒,来凑个热闹。”太子炎的剑术行云流水,看似漫不经心,实则步步紧逼,把宿容垣打得连连后退。
  心知琉璃和太子炎前来救她,夕蓝提剑而起,再度旋转入天,执剑斩红绸,化作漫天红云,她从天而降。
  一曲终,只见夕蓝剑尖拖沓在地,一袭红衣飘飘妖娆,红面纱恰好被下落的风吹开,在唇边随风舞动,而她面容姣好,唇红齿白,左眉眉梢的那一点胭脂红比平时都要妖艳鲜活。
  她不笑的样子,如同不食人间烟火的仙子,高贵美丽。
  没有人发一语,都惊叹于夕蓝的美丽,连古夕雪都觉得自己黯然失色,古夕蓝没有她漂亮,可今日的古夕蓝却胜过在场的所有女子,古夕雪暗暗握拳,只恨她不能杀了古夕蓝而后快。
  苍越帝颤抖着站起身,睁大的双眼盯着夕蓝的脸,那种眼神,夕蓝记得很清楚,和前世里苍越帝第一次见到自己时一模一样,悲哀,凄凉,悔恨,愧疚……
  苍越帝摇摇晃晃地走下台,还推开了正要扶他的公公,他跌跌撞撞走向夕蓝。
  古夕蓝就是不动,没有行礼,没有出声,她知道只要自己站在这里,足矣。
  她曾经看到过苍越帝的寝宫里有一幅画,那画里,是一个提着剑的红衣女子正站在尸横遍野的战场,那女子的眉梢,也有一点胭脂红,而她今天的动作,和那画中女子一模一样。
  前世苍越帝从不许人碰那幅画,却独独让夕蓝看过,夕蓝知道,那是苍越帝的心结。
  “月……月……”苍越帝伸出颤抖的手,在所有诧异的目光之下,就抚上了古夕蓝的眉梢。
  夕蓝盯着苍越帝布满皱纹的眼睛,她觉得,苍越帝是在透过她看另一个人,可到现在她也没想明白是谁。
  可无疑,苍越帝在意的,是她眉梢上的胭脂红胎记,这恰好是她最大的疑惑。
  苍越帝就那样细细看着,用手指摩挲着胭脂红,眉头皱着,眼睛的泪光闪闪。
  “圣上,丞相府古夕蓝,恭祝吾皇万世永安。”夕蓝向后推开,恭敬拜倒。
  身后的琉璃、太子炎,还有冒火的宿容垣也都跪下,“恭祝吾皇万世永安。”


正文 第三十章 怎么还穿着这红舞衣
  苍越帝这才找回那个威严霸气的皇帝仪态,他再看了夕蓝一眼,便回到宝座之上,微微一笑,“好,好一个剑舞。”
  四人随着他的挥手而起身,在场众人都应声鼓掌,赞美不断。
  “古夕蓝?”苍越帝琢磨着这个名字。
  夕蓝向前一步,握剑拱手,“是,圣上。”
  苍越帝苍老的脸化开一个欣赏的笑容,“你会武功?”
  “回禀圣上,臣女不会,只是会些不上台面的剑舞。”夕蓝道。
  苍越帝点头,“这剑在你手中真是如同游蛇般厉害,剑舞你都跳得这样潇洒,若学些剑招,定会大有裨益。”
  夕蓝没有抬头,“多谢圣上夸奖。”
  苍越帝疑道,“你这剑……”
  “只是寻常铁剑罢了。”夕蓝回道。
  苍越帝摇摇头,“这怎么行?朕送你一件礼物,就算是对你剑舞的封赏了,来人。”
  一旁的宫人很快将一长锦盒递给夕蓝,夕蓝接过,抬头问道,“圣上……”
  苍越帝笑道,“打开看看。”
  夕蓝打开锦盒,琉璃上前帮她扶住盒子,她取出里面的一把剑,让她眼前一亮。
  剑鞘通身是血玉造就,剑柄镶有一粒猫眼大的红宝石,轻轻拔剑,便会有嗡鸣声在震荡。
  苍越帝道,“这是红玉血剑,是当年朕带兵出征云攸国时,一件珍贵的战利品,朕看你和它有缘,这就归你所有了。”
  夕蓝双手捧剑,跪倒在地,“圣上,臣女与社稷无功,担受不起红玉血剑。”
  苍越帝轻轻一叹,望向殿外的天空,声音细弱游蚊,“担得起,就当弥补朕的亏欠吧……”
  没有人听得清他说了什么,只听苍云皇后一笑,“夕蓝,圣上是看重你的才华,这就是你的功,快谢恩吧。”
  夕蓝咬唇,“谢圣上赏赐。”
  她起身要退下,却听苍越帝展颜一笑,“夕蓝啊,朕不妨再多赏赐你一点,此剑为你所有,但凡不违苍云国之律法,上斩贪官恶吏,下斩蛇虫鼠蚁,丞相以下的官员百姓,见此剑都避让而行。”
  每个人都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这是稳重老练的苍越帝会做出的事?给区区一个灭国之殃的妖女这么大的赏赐?
  夕蓝却把剑高高举过头顶,回以明媚一笑,“臣女夕蓝,多谢圣上赏赐。”
  夕蓝的笑容,像阳光一样,晃了苍越帝的眼睛,他苦涩一笑,摆手示意她们退下。
  “夕蓝,你怎么了?”琉璃大叫一声,扶住夕蓝的右臂。
  夕蓝右臂已经鲜血直流,只是红色舞衣看不分明,她摇摇头,“没事的,就是方才和四皇子殿下对剑时,不小心……”
  宿容垣怒瞪了她一眼,下一秒却是满含关切走来,“四小姐,是我不小心,才误伤了你……”
  太子炎撩起她的衣袖,看见那一道伤口崩裂开来,可夕蓝却一点痛苦之色都没有,他沉声禀报,“圣上,四小姐被剑划伤,伤口崩裂,不及时治疗的话,恐怕这条胳膊就会不保……”
  苍越帝也面露急色,“这是怎么回事?垣儿?”
  夕蓝苍白着脸辩解道,“不,和四皇子没有关系,是我不小心蹭到了他的剑上,没想到这么,这么严重……”
  “夕蓝,夕蓝你忍着点,姐姐在你身边……”不知何时古夕雪跑过来,而且推开所有人,把夕蓝紧紧搂在怀里,哭得梨花带雨。
  夕蓝很是嫌恶,可并没有表现出来,疼得额头上冒出冷汗。
  “好了,就让夕蓝先住在未名宫养伤吧。”苍越帝一抬手,十几个内侍宫女就要去扶夕蓝。
  古夕雪冷不丁跪在地上,哭道,“圣上,臣女放心不下妹妹,臣女不能让妹妹带着伤独自一人啊……”
  苍越帝一时没明白,只以为古夕雪爱妹心切,“好,你就留下陪夕蓝吧。”
  大家一看,心里明白了,虽然古夕蓝是庶出,可古夕雪并不嫌弃她,反而对她极好,真是个心善的长姐。
  这一举,几乎把在左相府和邱安睿那件腌臜事给淡化了,大家现在只是记得古夕雪的大度善良。
  “多谢圣上,为小女周全。”古相心痛不已,向圣上拜谢。
  古威才不是傻子,他知道他这个小小嫡出女儿已经讨得圣上欢心,以后的前程,恐怕是高不可及,他不赶紧表现一下作为父亲的慈爱,怎么能行呢?
  夕蓝心中颇是不屑这父女俩惺惺作态的模样,今天她想要做的都做到了,苍越帝的别样对待,留在宫里。
  古夕雪,既然是你要留下的,那你可不要后悔。
  当下,她就被太子炎抱着回到未名宫安置了,为什么又是太子炎呢?在太子炎怀里的夕蓝瞪着他。
  太子炎在不经意间将头低下,气息喷薄在她的面庞,只听他魅惑的声音低声响在耳边,“你这么深情地看着我,会爱上我的。”
  夕蓝眉头一皱,别过头去,听到太子炎一声轻笑。
  未名宫殿,宫灯照出明红的晕影,殿内的瓷器、宝石,在烛火的映照下反射着星星点点的光泽,香炉里青烟袅袅,名贵的秋羽香的气味充盈着空阔的宫殿。
  寂寂深宫。
  宫医为夕蓝包扎好,一群宫人忙乱收拾好后,现在宫里就剩下古夕蓝和古夕雪两人。
  夕蓝半躺在床上,凉被随意搭在腿上,右臂包扎地很贴合,在衣袖的遮挡下看不出什么,她冷冷的目光飘向正在倒茶的古夕雪,赫然记起前尘往事,想来比这身上血痕更痛千万倍。
  前世里,宿容垣登基,就在她被封后的前一天,对她殷勤以待的古夕雪进宫来,为她梳妆打扮,和她说体己话,素来狠心的夕蓝竟被所谓亲情感动,留古夕雪在皇宫一夜。
  可那一夜古夕雪未归,清晨回来时,说走丢了,就在未名宫睡下了,可夕蓝的贴身宫女悄悄对她讲,古夕雪是从龙啸宫出来的。
  谁能知道背叛究竟是从何时开始的呢?
  古夕雪递来一杯雾丝洛神茶,自己站在床边,优雅地品茗,她望着紧闭的窗棂,道,“十六年,古夕蓝,你真是让姐姐意外啊,深藏不露,就是为了给我致命一击?”
  夕蓝只用嘴唇碰了碰茶水,声音清冷,“大姐说笑了,夕蓝懦弱,胆小,对大姐二姐毕恭毕敬,怎么敢造次呢?”
  古夕雪转头,目光如毒蝎,“一个人一生的好运气只有那么点,我不信你会一帆风顺,你总有一天,不,必定会栽到我手上。”
  她会有好运气,那上一世就不会死得那么凄惨!夕蓝自嘲一笑,迎上古夕雪的目光,“我怎么敢和大姐比?大姐可是天之骄女,拥有所有人的宠爱,拥有最好的东西,而我,只是他人脚下的污泥,大姐何必自贬身价,与我计较?”
  古夕雪冷笑,“你知道就好,古夕蓝,今天不知道你对圣上下了什么蛊,竟然让他对你宠爱有加,但是你别妄想,皇后娘娘怎么会坐视不管?皇宫的手段,可不是府里的小伎俩!”
  夕蓝缓缓起身,整理衣服,目光微有闪烁,“皇后娘娘?圣上喜欢谁,谁才是皇后,世上有什么是永恒不变的吗?就像我古夕蓝,难道永远会被你当烂泥一样踩在脚下吗?”
  “你……”古夕雪微微发怒,没想到夕蓝会说出这么大胆的话。
  “四小姐,在吗?”门外响起左博云清冽如泉的声音。
  夕蓝讥讽地瞥了古夕雪一眼,便向门口走去,一边轻声道,“我要出去了,既然大姐想住在皇宫里,那就好好享受吧。”
  “见过左将军。”夕蓝打开门出去,用含笑的声音问候道。
  古夕雪愤怒地站在原地,听着夕蓝柔柔的声音,心中想象着如何把她碎尸万段。
  “四小姐,你这,怎么还穿着这红舞衣?”左博云问道。
  夕蓝笑笑,停顿片刻,声音故意压低了些,但足以让古夕雪听到,“圣上最喜欢穿着红衣的女子,犹爱执剑的红衣女子,我早就在进宫前打听好了,咱们这就去落霞宫吧,听说每到傍晚,晚霞满天时,若有女子从那南面隐门中偷溜进去,定会讨得龙心大悦。”
  左博云失笑,“四小姐,这些最好还是不要向他人再提起了。现在离傍晚还有一个时辰,咱们先去湖心小筑坐坐吧,呃,还是先换一套衣裙,毕竟舞衣不方便。”
  夕蓝的声音带些惋惜,“唉,好吧,左将军稍等片刻。”
  夕蓝又推门而进,急急忙忙换下红舞衣,随意扔到了床上,自己的铁剑也扔到地上。
  她换上了自己的藕荷绿衣裙,看了一眼坐着喝茶的古夕雪,眼底浮现隐隐笑意。
  夕蓝对褚知瑾笑道,“大姐,我想,你指使宫女应该比我熟练,早些用膳,别委屈自己。”说罢扬长远去。
  离开未名宫,左博云看着身边悠然自得的古夕蓝,便笑问,“四小姐,四皇子不是早让宫人传信来,傍晚去湖心小筑一聚吗?为什么还要让我来找你呢?”
  夕蓝眨眨眼,低头一笑,“就是为了刚才和你讲个笑话,虽然说了些大不敬的话,但我想,左将军不会向圣上告状的。”
  左博云澄澈的眼睛里,盛满了这个女子璀璨如星辰的笑容,他一时失神,“……呵,那我就不多扰,皇兄已经在小筑等着了,博云先告退。”
  未名宫的古夕雪已经不是愤怒,而是在思量,思量夕蓝刚才在门外说的那些。


正文 第三十一章 你哪来的命和我大呼小叫
  一个女子,一生的指望便是嫁个好人家,而她古夕雪,定是非人中之龙不嫁,两个皇子都有可能雄踞天下,可她要等到什么时候呢?
  还不如,抓住眼前的。
  她将目光挪到床上的红舞衣上,迟疑了下便走了过去,捡起地上的铁剑。
  傍晚的天空,漆黑一片,疏星点点。
  落霞寝宫,宫门前站着一排侍卫,一排宫女,红漆梁柱后面的古夕雪,一身明红舞衣,左手持剑,明眸闪烁,红唇诱人,天生丽质。
  她走到宫殿南面,果然有一处没人看管的半掩着的小门,她按住狂跳不止的心,荣华富贵,就赌这一把。
  她推门进去。
  一进宫殿,古夕雪就闻到一股浓郁的花香,并着一丝说不清道不明的甜腻气味,让她心中不安,灯火昏暗,她大着胆子撩开月纱垂帘,往更深处走去。
  “啊……您……别……”
  “呃……哼……爱妃,你可,真美……”
  这断断续续的声音从寝殿里传出,男女交叠,极为暧昧。
  古夕雪大惊,看到眼前的场面,吓得往后轻退了一步。
  哐当!
  古夕雪手中的剑不小心晃了晃,碰倒了脚边的一个装饰水纹冰裂瓷花瓶,花瓶应声碎裂开来,惊动了里面欢爱的人。
  “谁?”苍越帝的声音沧桑严肃,古夕雪愣愣地站在原地。
  “来人啊,抓刺客!”床上那个美貌妖娆的女子抓过衣服快速穿起,怒瞪着古夕雪。
  侍卫破门而入,扣住古夕雪的胳膊,她扑通跪倒,连剑也摔在一旁。
  “圣上,花贵妃,臣下保护不周,还请治罪。”
  那便是花贵妃,宠贯六宫的贵妃娘娘。
  她整理好自己和苍越帝的衣服,便带着几分怒气,冲到古夕雪面前,痛快地赏她几个耳光,厉声喝道,“你是哪儿来的贼人?”
  古夕雪头发有些凌乱,哭着摇头,“不,臣女,臣女……求圣上恕罪,求……圣上……”
  “柔儿,那是丞相的长女,皇后母家的女儿,古夕雪。”苍越帝说道。
  “一身红衣,持剑闯宫……”花贵妃绕着古夕雪转了一圈,“这也是名门闺秀该做的吗?”
  看着古夕雪的红衣和剑,让花贵妃想起,她曾经偷看了龙啸宫里一副红衣女子画,被苍越帝痛斥,更有一次,苍越帝抛下她,去宠幸了一个红衣舞女,自那之后,花贵妃很是痛恨红衣女子。
  花贵妃的眼睛仿佛带了生刺,几乎将古夕雪戳成马蜂窝,她犹然自语,打量着古夕雪,却更加讨厌,又打了她几巴掌。
  “擅闯落霞宫,臣妾要替皇后娘娘和右相好好管教管教她。”
  古夕雪睁大眼睛,这花贵妃丝毫不顾苍云皇后的面子,在圣上面前就敢动手,看来地位不可小觑。
  “圣上,四皇子和丞相府四小姐求见。”一个内侍跑进来通报。
  苍越帝略有疑惑,但回道,“让他们进来。”
  张扬的宿容垣和满脸惊惶的古夕蓝一前一后进来,双双拜倒。
  “见过父皇。”
  “拜见圣上,拜见贵妃娘娘。”
  苍越帝勉强抬手,“起身。”他看着宿容垣,“你和夕蓝,怎么会来?”
  宿容垣眼中笑意难隐,他拱手道,“父皇,右相府四小姐才华出众,一曲流水剑舞,儿臣心……”
  “大姐?圣上,为何臣女的大姐会被压在此?”夕蓝看着哭得快背过气去的古夕雪,说话之间带着些慌张和伤心。
  花贵妃轻哼一声,“四小姐?能一眼认出本宫是贵妃,私下打听了不少吧。”
  夕蓝哽咽道,“能常伴圣驾左右的,除了皇后娘娘,便是美貌动人的花贵妃娘娘了,娘娘盛名,臣女敬佩。”
  花贵妃打量了夕蓝一眼,又厌恶地瞪了古夕雪,“四小姐倒是比你的长姐会讨人欢心。”
  夕蓝泪水垂落,“敢问贵妃娘娘,臣女的姐姐,犯了什么错,怎么会被压在这儿?”
  花贵妃柔声道,“你这姐姐,未经通报擅闯落霞宫,手持兵器面圣,按律当斩。”
  古夕雪呜呜地哭了起来,“圣上,圣上……臣女无心……”
  “哼,小小年纪,心思这么深,哪里不进,偏往这嫔妃侍寝的墨霞宫里闯,即使说到皇后那儿也难逃一死!”花贵妃狠戾的说道。
  古夕雪愣了一下,转向古夕蓝,一股恨意油然而生,她被算计了,“圣上!”
  “圣上,娘娘……”夕蓝猛然跪下,匍匐在苍越帝脚下,凄惨地抓着他的裙角,“圣上,别杀姐姐,父亲禁不起一连失去两个女儿啊……”
  两个女儿?什么意思?
  苍越帝低头一看,夕蓝抓上来的手臂上青痕一片,脖子上露出来的肌肤也是红一道紫一道,他问道,“你这伤,怎么回事?”
  宿容垣还一头雾水,只见夕蓝转向他,一通磕头,惶然哭道,“四皇子,你方才要夕蓝从了你,夕蓝还拼死抵抗,只要您劝一劝圣上,放过姐姐,您就是要我这条命也可以啊……”
  “你,你在说什么……”宿容垣心头一紧。
  宿容垣明明是想利用苍越帝对古夕蓝莫名的宠爱,在来之前,他们在湖心小筑相谈甚欢,两人两心相悦,求圣上赐婚,怎么会这样?他宿容垣什么时候强迫她了?
  夕蓝哭得稀里哗啦,可苍越帝却听出了端倪,他将哭倒的夕蓝强强扶起,交给身后的宫女,便上前,将宿容垣一脚踹到,勃然大怒,“畜生!亏朕对你寄予厚望!”
  宿容垣捂着胸口,死死瞪着古夕蓝,大吼道,“父皇,并非她说的那样!”
  “四皇子殿下,我古夕蓝虽是区区不受宠的女儿,可我心比天高,不愿嫁给你,和众多妾室分享一人的宠爱,这有什么错……可你却威胁我,要我和你一同求圣上赐婚……湖心小筑只有你我二人,我怎么能反抗……若非我以死保住清白之身……我……”
  夕蓝哭得肝肠寸断,胳膊上的青痕显得狰狞。
  “满口胡言!你……”宿容垣该如何反驳言之凿凿的她呢?
  苍越帝斥道,“还敢狡辩!夕蓝身上的伤痕,难道是假的吗?你平日的风流痞性,别以为朕不知道!”
  宿容垣万万没想到,自己打好的算盘竟然毁在古夕蓝身上,明明是他想要利用古夕蓝,可现在却因为她害得丢掉了本属于自己的太子之位。
  可她身上的青痕紫痕是怎么来的?明明在湖心小筑时还是好好的……对,古夕蓝在来落霞宫的路上,去如厕了一趟!这个贱丫头!
  “是!”宿容垣咬牙切齿,不甘心却又不能说出任何有利于自己的事。
  花贵妃拨弄着自己的指甲,“圣上,那这相府大小姐……”
  “求求圣上,求求贵妃……饶过姐姐吧……夕蓝愿代姐一死……父亲不能失去姐姐这个长长女啊,他会心痛的……”夕蓝哭哑了嗓子,扑到古夕雪身上,紧紧抱着她。
  古夕雪低垂着头,半边头发挡着脸,身子不住地颤抖。
  她含恨的眼睛里,眼泪大颗大颗流出,古夕蓝,你害我到如此境地,可我却还得依靠你来保命,有朝一日……
  苍越帝望着夕蓝眉梢那点胭脂红,眼里闪过一丝疼惜,叹道,“夕蓝真是个孝女,相府大小姐,又是皇后亲外甥女,看在你也是为了陪伴妹妹的份上,饶了你这一次,下一次,可不要再随便穿着这么鲜红的衣裳乱跑了……”
  古夕雪咬着下唇,一个字一个字地说道,“谢谢圣上,不杀之恩……臣女定铭记在心……”古夕蓝,你今日给我的羞辱,我也会牢牢记住!
  夕蓝一喜,破涕为笑,向苍越帝磕了个头,又向花贵妃拜谢,“多谢圣上,多谢娘娘宽宥。”
  花贵妃失笑,“你谢我做什么?本宫可是想要治你姐姐罪的。”
  夕蓝笑道,“娘娘在圣上心中举足轻重,娘娘想要天上的星辰,圣上想必也会摘下,若非娘娘善心,宽宏大量,夕蓝和姐姐怎么还能好端端的在这儿……”
  “你这姑娘,倒是乖巧……”花贵妃被夸得心花怒放,还不忘瞪了打扮的妖媚的古夕雪。
  苍越帝目光落在夕蓝身上伤痕上,有些不忍,“夕蓝,今日你受苦了……”
  “呃,圣上,不如,就给四小姐一个郡主封号,就算做您名义上的干女儿了,当做今日之事的补偿吧,如此,四皇子之事,也不会落外人口舌。”花贵妃笑道。
  花贵妃才不是心疼夕蓝,她没有参加宫宴,但她知道惊艳全场的就是这个古夕蓝,夕蓝看起来清丽,不像她姐姐那么妖媚,但也要提防。
  郡主,那就是圣上的干女儿,即便想做什么也做不了了。
  苍越帝却很是赞同花贵妃的提议,和颜悦色道,“夕蓝,贵妃所言,你觉得满意吗?”
  夕蓝略有迟疑,“圣上,夕蓝无功无德,宫宴意外得到您赏赐的红玉血剑,郡主封号更是不敢当……”
  花贵妃将夕蓝拉起,亲热地说道,“夕蓝,你今天受了委屈,更何况,你是个好孩子,本宫和圣上都很是爱重你,你若是不接受圣上的好意,可是违抗圣旨……”
  夕蓝低头,“臣女不敢……”
  “好,”苍越帝朗声道,“那即日起,右相府古夕蓝便是苍云国的郡主了,封号就定为……夕蓝……”
  苍越帝有一丝失神,却很快又笑道,“是了,夕蓝,和琉璃同辈的,夕蓝。”
  花贵妃冲夕蓝一笑,便对宫人吩咐,声音轻柔,却不失威严,“还不快来拜见夕蓝郡主?”
  “见过夕蓝郡主,郡主金安……”一干宫人齐声拜道。
  夕蓝腼腆一笑,“谢圣上,谢娘娘……”她低垂的眼睛却快意地望着趴在地上的古夕雪和孟之吾。
  夕蓝曾经在这皇宫住了多年,哪一间哪一室她都清清楚楚,落霞宫,享受帝王宠爱的宫殿,那个侧门,是宫人送新衣裳给侍寝的嫔妃的,没人敢走那道门。
  还有花贵妃,前世里,夕蓝亲眼见到圣上因为那副画而痛斥宠妃,此后花贵妃周遭,再没见过有红色的东西,可夕蓝偏偏要古夕雪来触这个霉头。
  太子炎完全不知情,前世夕蓝欠你一个皇位,今生就算是还给你了吧……
  古夕雪恨恨流泪,孟之吾青筋暴起,愤恨攥拳。
  灭国之女被封为郡主,简直是开天辟地头一遭,当天夜里古夕蓝和古夕雪回到未名宫里,赏赐就跟着来了,整整十二大箱金银珠宝,让人眼花缭乱。
  夕蓝接赏赐也接的手软,最后还有圣上赐的化瘀伤药,都是珍品。
  “多谢公公了。”夕蓝拿出几锭金子,塞进前来传旨的公公袖子里。
  公公喜上眉梢,“哎,郡主客气,都是老奴应该做的,那奴才们就不打扰郡主休息了。”说完便带着一干人等退下了。
  有圣旨和赏赐过来,古夕雪当然也得一直跪着接旨,她眼睛直直盯着地上,一副不甘心的样子。
  夕蓝轻轻拍了拍那些大箱子,轻描淡写的说道,“大姐,跪习惯了吗?都舍不得起来了?”
  古夕雪慢慢扶着地站起身,走到夕蓝面前,冷着脸盯着她,话也不说,快速抬起手就往夕蓝脸上打去。
  夕蓝眼疾手快,一把抓住古夕雪的手腕,用怜悯又嘲讽的眼神看着她。
  “古夕蓝!都是你设计好的,故意把红舞衣留下,故意在门口说那些让我听到,还装的可怜巴巴来救我,你安的什么心!”古夕雪怒吼着,还试图要再打夕蓝。
  夕蓝一把推开她,悠悠道来,“故意?呵,如果没有我故意在圣上面前帮你说话,你哪来的命和我大呼小叫?大姐,你要是不想爬上龙床,怎么会在墨霞宫被花贵妃羞辱?我瞧着你的脸上,这巴掌印儿还红着呢,圣上刚赏赐的化瘀伤药你拿去用,我可是心疼大姐的脸呢。”


正文 第三十二章 夕雪愿意听你的
  古夕雪不住地喘着气,一连退开好几步,像是看怪物一样地跑出未名宫。
  殿门大开着,夜风呼呼而来,高台上仅有的五根蜡烛又灭了三根。
  幽暗的光影下,古夕蓝唇边的笑容狂傲又狠毒,她要做一朵嗜血的花,而不是任人践踏的草!
  古夕雪哭着一路狂奔出去,喘着粗气趴在一个石台上,望见漆黑的夜空,眼泪簌簌落下,不甘心地用拳头砸在石台上。
  她咬牙切齿地低声泣诉,“我才是相府尊贵的嫡女……你一定会为今日的所作所为付出代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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