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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后纪事-第2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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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修远因为年纪大,各方面都比另外几个成熟一些。
楼下有说书的先生拉长腔调收钱,几个少年酒至微醺,横七竖八的躺在榻上。
章景明不知从哪里摸过来碰着姜钰小腿,姜钰一脚把他踢滚到地上。
这可碰到硬茬了,章景明捂着脑袋嗷嗷叫,要姜钰赔钱。
姜钰抄起旁边的书就扔章景明脑袋上。
另一边的佟卫笑道:“世子,你这性子也太泼辣了,像个小姑娘似的。”
姜钰伸着腿,活动膝关节,吓得佟卫赶紧夹紧双腿,保护命根子要紧。
徐煊现在还未正式搬出宫,回去晚了怕宫门下钥,得提前回去,王修远不放心他,随他一道走了。
章景明和佟卫蹭着姜钰的马车回去,除了姜钰脑子完全清醒,那两个脑子都有点晕了,徐煊在时,他们说荤话还有些顾忌,徐煊不在,什么话都往外说。
姜钰这个不纯的爷们混在两个嘴没把门的熊孩子中间,真是一点都不输。
马车先到了章府,章府的门房见是二公子,赶紧迎上来。
章景明被两个小厮扛着,到了大门旁扭头嘿嘿笑,露出一口白牙。
佟卫叫了姜钰一声,拍着自己的胸膛,口齿不清道:“我章兄,昨儿请我吃面条了。”
他有些自豪,能从章景明手里抠出一碗面条钱,确实够他吹一阵子了。
四周寂静,只能听到马车轮子辘轳的声音,姜钰半眯着眼,用脚把佟卫抵在马车边,不让他往自己这边倒。
忽然传来一阵马蹄声,喧闹声,姜钰感觉不对劲,掀开车帘子往外边看。
远处有火光,佟卫也让这声音闹的有些清醒,凑过来道:“什么?”
姜钰蹙着眉,心里略微有些凉意:“许是官府拿人了吧。”
“怎么这么大动静?”
姜钰摇头:“不知道,大晚上的,不安全,小侯爷还是早些回府吧。”
佟卫颔首,马车又走了会,停在晋阳王府门口,姜钰下了马车,吩咐马夫道:“小侯爷醉了,务必要亲眼瞧见小侯爷进府了才能回来。”
佟卫这人向来爱热闹,刚刚遇见的指不定是官府拿人,姜钰不放心他。
佟卫笑着说:“世子,你可真磨叽,像个小姑娘似的。”
姜钰不甘示弱:“小姑娘也能把你的鸟踢掉。”
佟卫道:“小姑娘的招数。”
姜钰不和醉鬼计较,挥手让马夫把他拉走。
马车里佟卫闭着眼休息,半睡半醒间被外头的声音吵醒,有些烦躁:“什么东西,吵着爷睡觉。”
马夫是晋阳王府的,见到那些侍卫押着的人是章尚书和章府的大公子,脸色大变。
佟卫听不见回话,自己掀开马车帘子看。
马夫想到世子的吩咐,连忙放下遮着他的视线道:“小侯爷,奴才送你回去。”
可惜已经晚了,佟卫瞧见了被押着的人是章尚书和章景承,目光灼灼。
他这会酒意清醒了大半,脑壳子还没全反应过来。
撑着手臂要蹦下车:“操他娘的,抓我章伯伯和章大哥干嘛?”
他要冲上去理论,马夫死死的拽住他的胳膊:“小侯爷,小侯爷,不能过去,奴才送你回长兴侯府。”
佟卫大怒,一脚踹到马夫的心口窝,再回头时那一队人已经走了。
他那一脚用了蛮劲,马夫让他踹的趴在地上爬不起来,佟卫猛然清醒,拽着他的前襟道:“快,快去章府。”
马夫让他拖着,佟卫嫌弃他动作太慢,从腰间摸出把短刃,割断马连着车厢的绳子,上马拽着缰绳,掉了马头往章府赶。
第60章 、第60章 。。。
佟卫对马屁股挥了一鞭子; 远处火光冲天; 佟卫瞧清楚着火的是章府,眼眸瞬间发红。
他心里急躁; 抽出短刃对着马背来了一刀; 马嘶鸣一声,发了疯似的往前跑。
章府内院燃起熊熊烈火,大门紧闭,门口一群侍卫无动于衷的站着; 佟卫拉着马缰窜入侍卫群中,撞飞了好几个躲闪不及的侍卫,发狂的马也耗尽最后一丝力气; 两条前腿跪到地上。
佟卫从马背上滚下; 皱眉捂着有些擦伤的手臂,再抬头脖子上架了数支长箭; 佟卫也不怕; 照着其中一名侍卫的腿踹去:“放肆,也不瞧瞧小爷是谁?”
“大人。”
身着紫色官袍的刑部侍郎被人簇拥过来,面容严肃道:“佟小侯爷,本官奉旨查办章府; 还请佟小侯爷莫要阻碍公务。”
“放你奶奶个屁; 章家犯了什么法了你要查办。”
佟卫站起身; 也不看他,一门心思向里面冲,被人拦了下来。
再冲; 又被推了回来。
他额角急的全是汗,对着侍卫的腿一通乱踹:“救火啊,救火啊,娘的,救火啊。”
他红着脸喘气,冷汗淋漓,四周没有一个侍卫动作,章府里面一片哀嚎声,他目光冷厉的射向刑部侍郎,控诉道:“你这是谋杀朝廷命官家眷,谋杀。”
四个侍卫控制他的四肢,他寸步难行,对着里面吼道:“景明,景明,你快跑出来,快跑出来啊。”
只有他一个人在吼,好像在梦里一样,周遭一片全是虚幻的。
刑部侍郎道:“佟小侯爷,章尚书贪污受贿数百万遭人揭发,陛下已下旨捉拿章庆生章景承父子,其余家眷封在府中不得出入,等候旨意,你若再不离开,本官可要连你一起抓回去了。”
佟卫抓住他的衣襟,手指颤抖的指着章府:“着火了你看不见吗?你瞎了吗?”
刑部侍郎淡淡道:“火是章家人自己放的。”
“胡扯,我看见了,是你们故意不灭火。”
佟卫捏拳照着他脸砸过去,还未碰着,便被侍卫扯开。
刑部侍郎不欲与他多言,吩咐道:“送佟小侯爷回长兴侯府,顺便见一见长兴侯爷,请他好生管着佟小侯爷。”
佟卫瞧着那一片火光,头痛欲裂:“章兄,景明,着火了,我去找人来救你,你等着,我让我爹来救你。”
“宋建中你这个王八蛋,我章兄要是伤着一根毫毛,我弄死你。”
“宋建中,王八蛋。”
他骂骂咧咧一路,长兴侯爷接到通报带着人来找儿子,见到儿子疯疯癫癫的,赶紧让人把儿子接过去。
“侯爷,我们宋大人也是奉旨办事,得罪之处,还望见谅。”
长兴侯颔首,让人押着儿子走了。
“爹,他们冤枉章伯伯贪污,他们在章府放了一把火,景明还在里面,没有人救火,爹,快带人去救他。”
长兴侯面色冷淡的看着他,道:“来人,送小侯爷回屋,看着他,哪儿不许去。”
佟卫不可置信道:“爹,我要救景明。”
长兴侯对着他脸扇了一巴掌:“闹够了没有。”
“爹。”
长兴侯冷喝:“回去。”
佟卫怦的一声跪到地上:“爹,你救救章家,救救景明,章伯伯是冤枉的,他怎么可能贪污,景明他连一枚铜钱都要斤斤计较,他们要害章家,我看见章伯伯和章大哥被押走了,章家着火了,再不救火,都会死的。”
长兴侯叹口气,对着儿子道:“这是陛下的旨意,太子殿下刚离开,章家就被人举报贪污,刑部晚上就拿了人,什么意思你不明白吗?是陛下要铲除章家,才故意支开了太子殿下,不是旁人要害章家,不是爹不想救,是救不了。”
佟卫迷茫道:“陛下为什么要铲除章家,章伯伯不可能贪污的。”
他垂着头,无力的膝行抱住长兴侯的腿哭道:“爹,求你了,只救景明,把景明救出来就好了,就算是拿人审案也要有个流程,等太子殿下回来就好了,求你了。”
长兴侯让他哭的心里难受,但毕竟经过岁月的磨砺,纵然心中掀起巨浪,还是面无表情,他按住佟卫的肩膀,用父亲的威严命令他:“章家的事,不许你搅合进去。”
佟卫仰头看着他,问道:“爹是什么时候知道陛下要对章家动手的。”
长兴侯道:“就在你回来不久前,陛下提前支走太子殿下,肯定是心中早有计划,却一点风声没有透露出来,陛下铲除章家之心坚决,这次还不知要牵连多少人进去,我长兴侯府就你一根独苗,你该长大了,孩子。”
佟卫捂着眼,哽咽道:“我亲眼瞧见景明进府的,他们只怕一早就守在章家门口了,只等着景明进府了才动手,他还没醒酒呢,就这么被火烧死了,他是我兄弟,我们从小一起长大的,爹,爹。”
“我要去找外祖父,爹,我现在要去找外祖父。”
他爬起来要往外面跑,长兴侯冷声道:“等你人到了庄子上,寻到你外祖父,回来救人,章府也早就是一把灰烬。”
佟卫踉跄一步,长兴侯道:“现在老老实实的待在家里,哪也不许去。”
“陛下怎么可以这么心狠,是何人弹劾章家,可有人证?可有物证?什么都没有,凭什么杀人?”
“这些都与你无关,你不是想娶公主吗?过些日子,爹就向陛下替你求亲。”
佟卫扯了扯嘴角,他觉得他爹真会戳人心窝子,这时候还提什么娶妻。
“章伯伯为官清正,爱民如子,岂是旁人随意诬陷,陛下一把火烧的了章家,却烧不了章伯伯的功绩,他说章伯伯贪污数百万,查抄不到那么多银子,章家烧了又如何,百姓还是不会相信这天大的笑话,还是要骂他昏君。”
长兴侯斥道:“不许胡说。”
“他就是昏君,他把忠臣杀了,天下人都会耻笑他。”
长兴侯知道儿子现在伤心,口无遮拦,打从他一出生,就没经受过苦难,才养成了如今这么天真的性子。
长兴侯觉得是时候让儿子认清现实了。
“今日查抄的不止章家,还有与章家定了亲的顾家,章家查不出银子,顾家能查出。”
没有几人能像章尚书一样,为官不贪,到时候为了自保,顾家必然会咬章家一口,这些都是一早算好了的,陛下想定的罪,就没有定不了的。
佟卫浑身僵硬,长兴侯带着儿子回屋,亲自把他的门从外面锁住。
佟卫面无表情的坐在床上,想到曾经与五殿下,景明,修远,世子在章华殿里的日子,那时候他还自负的以这一身家世为荣,他佟小侯爷要风得风,要雨得雨,如今想来,全都是笑话。
他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兄弟去死,他什么都做不了。
他抬手抹了把脸,掌心湿透了。
晋阳王府里姜钰回了院子一直心绪不宁,如梅替她解着衣带,问道:“世子怎么了?”
她捂了捂头:“总是有些不安。”她抿了口茶,接着道:“可能是太子殿下走了,没人罩着我的缘故吧。”
汀菊噗嗤笑了一声:“难不成那几个人,还敢和世子比武不成?”
姜钰道:“不是怕他们欺负我。”
她心中说不上来的一种感觉,外头传来脚步声,如梅扬声道:“谁?”
门外传来李迹的声音:“世子,马夫回来了,他说路上遇见官兵押着章尚书和章大公子,佟小侯爷去章府了。”
姜钰端着茶的手指微僵,若不是如梅及时将茶盏接过去,估计这会都要摔地上了。
姜钰匆匆披了袍子,让人把马夫唤进来。
马夫一进来就跪到地上请罪:“世子,奴才办事不力,没能亲眼瞧见小侯爷回府。”
“怎么回事,你细细说,章府怎么了?”
“奴才送小侯爷回去,路上遇到官兵押着章尚书,小侯爷瞧见了,盛怒之下斩断马绳骑马走了,奴才跟在后面追,等到的时候小侯爷已经让侍卫带走了,有官兵正围着给章府灭火。”
“章府着火了?”
“是,看那势头,应该已经烧了好一阵子了。”
姜钰挥挥手道:“下去吧。”
汀菊道:“章府着火了,那章二公子呢?”
如梅瞪了她一眼,她讪讪的闭了嘴。
姜钰总算明白自己为何心里不安了,陛下哪里是因为太子说他的梦是假的才发火,这分明就是故意寻个由头支开太子,好对章家下手。
章景明,那个小守财奴。
“李迹。”
“属下在。”
“你去看看章府什么情况?”
“不必看了。”
农和歌从外面进来,面容清冷:“世子想管这件事吗?”
姜钰道:“太子殿下现在只怕还蒙在鼓里呢。”
陛下先是让太子去皇陵,随后二皇子主动请缨保护太子,现在想来哪里是什么保护,只怕是要阻止太子殿下接到消息。
“世子想怎么做?”
“我。。。。。。。”
陛下要除去章家,她能做什么?姜钰嘴唇抖了抖,这个时候最明智的选择,就是假装什么都不知道。
明哲保身。
可她闭上眼,就是小守财奴今晚扭头那一笑。
第61章 、第61章 。。。
姜钰低头; 声音艰涩:“章府家眷是不是都烧死了?”
满室寂静; 陛下出手狠绝,刑部侍郎一早命人守住章府大门; 只等着章景明回府了才动手; 就是为了防着他们这些人会救出他,那个钱眼子,只怕到死还做梦数钱呢。
“先生,我与景明平日里称兄道弟; 他曾说过,若我陷入晋阳王之位的纷争,他会亲自到晋阳为我摇旗助威; 如今章府遭此大难; 景明生死未知,我救不了他; 可他的父兄还在狱中饱受折磨; 陛下支开太子殿下,说明心中还是顾忌太子,太子回来,章尚书与章大公子尚有一线生机; 也不枉我与他兄弟一场。”
农和歌面色凝重; 拱手道:“世子; 皇陵有恭王的人守着,消息恐传不进去。”
姜钰起身一拜:“我本就是质子,不论陛下喜我还是厌我; 都会顾忌我父王,不会向我下手,反而要保护我的性命。”
农和歌叹口气道:“我知我该劝世子不要牵入其中,但世子重情重义,若对此事视而不见,恐一辈子心里难安,此时城门已关,只能等明日一早再出城。”
章尚书章景承人在狱中,不像她们,一闭眼,一晚上就过去了,此事定是严刑拷问,一晚上不知要多遭多少罪,姜钰心里焦急,城门守将是太子的人,她不担心明日出城会受阻,但当今圣上不是明主,心眼小的比针尖还细,自己若晚上出城让城门守将为难,保不齐又要多害条人命,何况这时候,人家也不敢与她行方便。
她往檐下站着,一阵微风吹过,她冻的缩了缩肩膀,阔步向前走去,如梅提着她的外袍跟在后面,欲言又止。
汀菊扯着帕子哭道:“世子,快进屋歇吧。”
姜钰扭头,嗯了一声。
乾元宫外头的地砖上,徐煊已经静静的跪了一个时辰,陛下要除章家,事先一点风声都没有,可临到下了旨,刑部去章顾两府拿人,雷霆之势,毫不拖泥带水。
良安吉跪到徐煊身侧,苦着脸道:“五殿下,您快回去吧,陛下已歇下了,您在这跪着也没用,陛下不会召见您的。”
徐煊冷飕飕的扫了良安吉一眼,那眼神像是吃人了一样。
他向来骄傲,陛下要杀谁,要贬谁,他连热闹都不屑看,但这回不一样,他兄弟还等着他去救。
他回来的早,只知陛下下旨抓了章尚书与章景承,封了章府,并不知章府现在已经被大火烧的残垣断壁,一心求陛下开恩,放过章家。
章尚书廉洁奉公,他是章华殿的总先生,最受父皇重用了,他怎么可能贪污百万两银子。
良安吉劝道:“殿下,您看您先回去,明早陛下下了早朝,您再过来行吗?”
早朝上定有大臣上疏为章尚书求情,就看陛下是铁了心的要杀章尚书,还是找个由头贬官了。
徐煊揉了揉有些僵硬的腿,眼神漂浮着。
“良总管,本王在这里跪着,你当瞧不见就是了。”
良安吉眼皮子抽了一下,这位祖宗可真是会磨人,他在这里跪着,谁敢当瞧不见他。
这位是个倔驴脾气,明知希望不大,还要堵在这里,良安吉叹了口气,小声道:“殿下,陛下这会正在气头上,您仔细想想陛下为何要这么做?”
他点到即止,徐煊身形微顿。
良安吉继续道:“陛下慈父心肠,您与陛下置气,陛下不会将火撒到您身上,可也总要有人承了这火气。”
他见徐煊面有松动,扶住他道:“殿下,您要真为了章家好,就莫要雪上加霜了。”
这话像压死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
今日不仅是先前最有可能接替丞相之位的章尚书因贪污被抓,章家家破人亡。
长兴侯府的小侯爷,景阳殿里骄傲的五殿下,都被实实在在的敲了一棒子。
他们仅是拥有比旁人更尊贵的身份,危难之中,连自保的能力都没有。
皇帝靠坐在榻上,闭着眼道:“福王回去了?”
良安吉点着腰道:“回陛下的话,福王听说陛下已经歇息,便回去了。”
皇帝冷哼一声:“他什么性子朕清楚,这几个孩子都惯会往朕心窝子上戳。”
良安吉笑着说:“那也是在几位殿下心中,陛下仁爱,做子女的跟父亲撒撒娇,陛下您是好福气。”
陛下爱听好听的话,越和他对着干,他心里越不舒服,先头徐煊在外头跪着,陛下已经火冒三丈,这会让良安吉的话说的平静了许多。
“朕想保一个人保不住,倒要看看想杀人能不能杀掉。”
陛下的脸让阴云笼罩着,良安吉噤了声,他是陛下贴身伺候的,最能感受到陛下的变化,从前只道陛下心肠软,对几个皇子都好,他小时候是受过苦的,先帝并不是惯孩子的性子,对膝下皇子要求严厉,陛下幼时就想不明白,身为皇子,本就拥有寻常百姓不能拥有的,何必吃那么多苦,所以他登基后对几个皇子总是很纵容。
陛下幼时性情温和,并不太得先帝的眼,好在诗词做的好,锦绣文章也能写成,瞧着比一般孩子还聪明些,太平盛世,用不着太过严厉的君王,先帝就是这么看走眼的,选了陛下这么个绣花枕头做太子。
他文章确实写的好,却不务正业,只把心思花在女人身上。
要说陛下傻,他其实什么都能瞧明白,只是那性子拧的一根筋。
良安吉托着拂尘站在陛下身后,闹吧闹吧,做帝王的不杀几个人,就感受不到权利的快感。
晨光熹微,天边稍露出一点鱼肚白,守城的守卫推开城门,一群要出城早早在此排队的百姓一窝蜂的涌了上去。
清晨与傍晚排查最严,就已经在排的这些人少说也要查两刻钟。
晋阳王府的马车昨晚被佟卫断成了两半,这会另换了一辆马车,不像从前那辆那么显眼,一瞧就能瞧出是晋阳王府的。
前面排了长长一条队伍,李迹手放在腰际,正要将挡在前面的人挤开,为世子开道,就听马车里传来一道焦急的声音:“各位大爷让一让,让一让嘞,我家护卫生了麻风病,着急出城寻找名医,让一让嘞。”
李迹:“。。。。。。。”
众人都被挤得焦头烂额,一听到麻风病,俱是面露惊恐,往两侧退去。
麻风病传染,众人就是着急,也不敢耽误这种病人出城,若因着急出城不让,把病传到了自己身上,那可真是倒了八辈子霉了。
面前瞬间让出一条道路,众人都以袖遮面,掩住口鼻,露出两只眼等着那个麻风病人出城,和马夫肩并肩坐着的李迹面无表情的在众人的注目礼下行到守卫跟前。
李迹拿出文牒递过去,守卫也下意识的往后退,让他后面的领队踹了一脚,这才哆哆嗦嗦的伸手接过文牒打开看了一眼。
一见是晋阳王府的世子,慌忙恭敬的把文牒还回去,对着马车里的姜钰行礼:“世子出城所为何事?”
城门守卫也都是人精,遇到这种贵人出城不好强行要求排查马车,俱会暗示一句。
姜钰还没着急,后面的百姓先急了:“快让他们走吧。”
麻风病可不得了。
守卫对着排队的人冷喝:“不许喧哗。”
姜钰撩开帘子,守卫往里面瞥了一眼,见马车里只有一人,躬身道:“世子请。”
马车悠悠的穿过城门,身后百姓松了口气,真是晦气,一大早的遇到麻风病人。
有那多嘴的百姓道:“大人,刚刚为何不把麻风病抓起来,这么出去不知要祸害多少人。”
身后众人纷纷附和。
守卫竖眉:“不许胡说,哪来的麻风病,排好队,一个一个过。”
姜钰出了城便命马夫加快速度,一路疾行,皇陵就修在城外天泰山脚下,依山傍水,环境宜人。
远远瞧见皇陵石门,马车不能前行,姜钰让马夫候在这边,只带着李迹往石桥那边走。
皇陵建筑庄严宏伟,姜钰与李迹才到了功德楼便被守卫拦了下来。
“何人擅闯皇陵?”
姜钰道:“我是晋阳王世子姜钰,受太子召见,前来皇陵。”
守卫中有人认出了她,对她行礼道:“世子,您不能进去。”
姜钰诧异道:“为何不能进,是太子召见我。”
守卫一脸为难:“敢问世子,太子殿下何时召见?”
“昨日太子殿下命我与他一同前来,但我府上有些琐事,这才比殿下晚来了一日,总之早来晚来我都来了。”
她睁眼说瞎话,指着李迹肩上的包袱:“瞧,本世子把衣物都带来了。”
她笑嘻嘻的往里面走,毫不意外的被守卫拦了回来。
“世子,请您回去。”
姜钰脸色瞬间沉了下去:“放肆,本世子受太子殿下召见,你们敢拦我,还不速速去太子殿下那里禀报。”
守卫面不改色,他们是二皇子的人,自然不会被姜钰吓到。
姜钰又继续磨了守卫一阵功夫,得到的回应俱是。
“世子请回。”
姜钰深吸口气,撸着袖子准备大干一场。
“怎么回事?”
二皇子被人请了过来,守卫行礼道:“殿下,世子要进去。”
二皇子一脸温和:“世子有事吗?”
姜钰指了指包袱:“受太子殿下之命过来伺候殿下。”
二皇子笑了笑:“只怕是不成,皇陵之内闲杂人等不得进入。”
“闲杂人等。”姜钰扭头看了李迹一眼,把他身上的包裹拿过去挂在身上:“恭王殿下放心,臣不让这闲杂人等进去。”
二皇子道:“世子也不能进去。”
姜钰生气了:“殿下可瞧清楚了,臣不是闲杂人等,臣的祖母乃昭惠公主,臣今日过来一是受太子殿下召见,二是前来祭拜外太。祖父。”
二皇子干咳两声:“世子莫要让本王为难,太子皇兄受陛下旨意入皇陵,不能随意见人。”
姜钰半眯着眼,目光深沉:“恭王殿下也是受陛下旨意入皇陵,为何臣能见到恭王殿下,却不能见太子殿下,难不成恭王殿下是把太子殿下当做罪犯看守吗?”
第62章 、第62章 。。。
二皇子面色一变; 盯着姜钰道:“世子请慎言; 太子乃当朝储君,入皇陵是为国祈福。”
姜钰勾了勾唇角:“太子殿下即是为国祈福; 臣现在为何不能见太子殿下; 还是二皇子您做了什么?不敢让臣见到太子殿下,殿下乃当朝储君,身份贵重,臣现在担心殿下是否安全。”
四目相视; 二皇子眼神冷厉:“世子,这里是皇陵,不是你和五弟可以胡闹的地方。”
“臣实在不明白; 臣奉太子殿下之命入皇陵; 怎么就是胡闹了?”
二皇子负手,淡淡道:“本王说不许进; 就不许进。”
他身侧守卫闻言围了上来; 对比之下,姜钰和李迹两个人就弱势许多。
姜钰冷声道:“恭王殿下真的不许臣进去吗?”
二皇子仰着脖子,拿起架势:“不许。”
姜钰一见硬的不行,她原本就和二皇子不甚相熟; 后来抱上太子殿下的大腿; 更是不理睬二皇子的拉拢; 这会二皇子俨然没有了平日里见到自己的亲热劲,果然天道好轮回,出来混是要还的。
她吸了吸鼻子; 软声道:“恭王殿下,您就通融通融呗。”
二皇子本来还很冷漠,一听姜钰变了语气,整个人愣了一下,刚刚还气势如山摆出一副要硬闯进去架势的姜钰委屈巴巴的撇嘴,那一双桃花眼还冲他挑了挑,有点委屈了。
这。。。。。。可如何是好。
晋阳王世子,面白如玉,唇如胭脂,长的跟姑娘似的,骨子里的教养让二皇子对姑娘硬不起心肠,二皇子虽然知道晋阳王世子是男子,但。。。。。。还是有点纠结啊。
姜钰瞧他面有松动,再接再厉:“恭王殿下,您看臣来都来了,若不见到太子殿下,太子殿下会怪罪臣没有把他的吩咐放在眼里,您让臣进去吧,就一眼,好不好,您说您怎么才能让臣进去,要臣求你吗?求你了,求你了,求求你了。”
李迹:“。。。。。。。”
众守卫:“。。。。。。。”
这是刚刚那个瞧起来就高冷聪明的晋阳王世子吗?
怎么看起来,那么不要脸的样子。
二皇子也被姜钰这个样子弄的有点晕,这小世子瞧着清清冷冷的,怎么这么磨人?
二皇子之前想要拉拢姜钰,姜钰一直都避着他,二皇子知道小世子在家里被侧妃祸害,心中还有点同情她,后来又有刘贵妃把宫人往姜钰床上送,二皇子一直都想靠真本领说服姜钰支持自己,他从小就被太子皇兄压着,无论多么努力读书,在父皇心里都比不上太子皇兄,后来晋阳王世子来了,自己主动接近晋阳王世子,被无情的拒绝了,二皇子心里一直都羡慕太子皇兄,可以和世子关系这么好,把酒言欢。
他虽贵为皇家皇子,瞧着姜钰,总有一种高不可攀的贵气。
就像天边的云彩,看的见,摸不着。
可是如今。。。。。。这朵云彩好像下凡了。
“恭王殿下,求您了,让臣进去吧。”
堂堂七尺男儿,挤眉弄眼,矫揉造作,简直丢人。
姜钰拽上二皇子的袖子:“殿下,臣说了这么久的话,都口渴了,您不让臣进去喝杯水吗?”
二皇子稳了稳心神,想到晋阳王世子是个男人,自己没必要怜惜他,甩开袖子:“拉拉扯扯,成何体统。”
姜钰嘴皮子都要磨烂了,见二皇子还是一副冷漠脸。
想到被烧成碳的守财奴,想到还在刑部大牢遭受严刑拷问的章尚书与章景承,她捏了捏拳,避开二皇子想要闯进去。
二皇子挥手,两侧守卫立马上前要抓她,姜钰咬了咬牙,对准其中一人手中的刀冲了过去。
众人都以为姜钰是要闯进去,李迹一脚踹向她右边的护卫,扭头就见姜钰自己撞向了旁边守卫。
那守卫躲闪不及,姜钰的左臂顿时划过一道伤口,刀尖是锋利的,疼,眼泪不受控制的沁出,姜钰皱眉,把眼泪憋了回去,捂着手臂,看向二皇子:“殿下,现在臣,可以进去了吗?”
那道伤口割的不深,但这么捂着,指缝中留下的血也足以将二皇子唬住。
她是晋阳王世子,和五皇子一群少年打打闹闹可以,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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