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总有徒弟黑师傅-第2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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形容他成长的惊人。

  这两年的时间,他想他不是来习武的,却是来修炼的,修炼成妖,魅惑众人。

  也许,终究有一日,他会成为他的剑下亡魂。

  颜离强迫自己移开视线,从一开始的惊艳到如今的迷足深陷,就好像一步一步踏入对方的陷阱中,心甘情愿。可是他心底到底还有过不去的坎,男子与男子又怎能在一起?

  他对他又有几分真心?他的接近莫不是为了自己的身份?可转念想自己不过是教主颜申的徒弟,他能徒什么?

  玄衣男子将手中的酒坛隔空扔给了颜离,嘴角上扬:“喝我的吧。”

  颜离稳稳接住,盯着酒坛边缘看了一会儿,这是他方才对着嘴喝过的。

  “天色已晚…早点歇息吧。”

  颜离痴痴的盯着玄衣男子离去的背影,他总是这样,给了他一点点甜头,却又收手的及早。大口喝酒,心中的抑郁散不开,轻声呢喃道:“莫音,你若是女子该有多好。”

  另一边,伍柳在院外树下等着自家主子回来。主子这次挑战的对手是西域有名的毒喇嘛,若是别人少不得恶战一番。可偏巧毒喇嘛遇上了他主子,主子不畏毒,听说很轻松的做掉了对方。

  如今看来,主子在西域的名号已然不亚于教主了。

  他还记得两年前,毒王被抓住的第二天,他踏进囚禁毒王的地方。只瞧见毒王的脑袋横放在地上,脸庞是惊悚骇然,眼睛睁的大大的,七孔流血。可是脑袋以下的身子却是不见了,地上是一片片暗红,细细寻去,墙角处有这一堆又一堆剁碎的肉,密密麻麻,堆成了座小山。

  伍柳想起以往在古书里看到皇宫里有一种刑罚,名为磔刑,割肉离骨,断肢体,再割断咽喉,剁碎之。

  他看到千古蹲坐在角落里,不悲不喜的睁着眼睛。视线聚焦在那堆肉,嘴角挂着诡异的笑容。

  疯了,那一刻伍柳是这么想的。

  伍柳看着千古转过头,盯着他,笑意愈发冷冽,他扭曲着自己的嗓音,沙哑着喉咙道:“伍柳……要跟着我吗,为我生,为我死,呵呵……”

  千古赤红着双眼,问出最残忍的话语,下达着最骇人的命令。

  “来吧,和我一起吧,要让每个人都记得莫音,要让莫音永垂不朽……咯咯咯”

  听着那笑声,仿佛骨头都能被震碎。

  伍柳扑通一声,匍匐在地,跪着慢慢过去,靠近了他才看到阴影处的千古脸上血泪横流,身上没有一处是干净的,他听到自己的声音道:“我把我所有的忠诚都献给你。”

  他知道,千古此一生完了,无可救药了。

  这个年仅十四岁的少年太早的领略了江湖的残酷,坏的太早了。

  他所能做得除了陪伴,就只剩下助纣为虐了。

  离开无花岛,他和他说千古已死,他如今名为莫音。伍柳望着他眼底的疯狂,可他内心不愿意叫他这名字,便以主子唤之。

  主子带着他来到西域,让他在一处等着,几日后便派人将他接去了摩尼教。常年在无花岛,伍柳自是不知摩尼教乃是歪门邪教,中原人不齿,西域人害怕。

  主子有主子的计划算计,他只需要安安分分静守一处听从主子的命令就可以了。

  两年时间,他看着主子在摩尼教游刃有余,拿捏人情恰达好处,恶以恶处之,善以善处之。他总是戴着最完美的面具,隐藏着祸心,但凡是于他有用的人,定然是将其榨得干干净净。

  不过是为了将莫音二字,”扬名立万”。

  有时候他真的忍不住恨莫音,她知道因为她的死,自己的徒弟已然走上不归之路了吗?为了害怕忘记,他偏激的选择让所有人都替他记得。

  抬头看见自家主子回来,眼神中泄露着稍许的厌恶。无花岛的四年,摩尼教的两年,有时候他觉得也许自己是最了解主子的人(但也限有时候)。主子定然是刚刚与颜离相处,可能有些许的亲近。

  虽然他很想提醒主子,那个颜离看上去是在不像玩断袖之癖的人,但是想到主子花在他身上不少的心血,他想凭借主子的容貌,男子又如何?

  伍柳朝着迎面而来的主子笑了笑,一脸恭顺,他所求的不过是陪伴在主子身边就够了。

  “蛊,养的如何?”

  “怕是还要三五年……”跟着毒王多年,对于毒物他自然也是有颇多研究。来到西域,更是令他眼界大开,西域的蛊当真是令人大吃一惊,原来身处无花岛的自己看来是那井底之蛙了。

  主子抿了抿嘴,挥了挥手,踏进院子。

  伍柳看着主子离去,每次主子回来他都会站在门口迎接着主子的凯旋而归。他对他的痴心,始终一如既往,但时间教会了他隐藏。

  远处一粉衣女子蹦跶着双腿迈向他这儿,年芳十六,衣着清爽,眼睛圆滚滚的,隐隐有点婴儿肥,腰间别着一把鞭子,整个人看上去阳光明媚。

  “伍柳……你家主子回来了吗?”粉衣女子俏皮问道。

  伍柳有点头疼,大麻烦来了:“刚睡下…”

  其实对主子来说,若是得到半夏的欢心比得到颜离的欢心更有用处。毕竟半夏是教主的女儿,而颜离不过是教主的关门弟子。但是,不知为何主子对半夏忌讳莫深,有几次他亲眼看见主子不经意间偷偷瞥眼看半夏,露出厌恶的表情可是却带着点渴望。

  虽然阴暗的主子如果有活泼的小姑娘陪伴驱散黑暗,这个设定很不错,但是主子吩咐过他,不准半夏靠近。

  半夏露出不可置信的表情,明明她方才得到消息,莫音刚刚从颜离那儿离开,转眼就睡下?

  伍柳这小子黑她阿!转着眼珠想了想,半夏点点头,离开。实际上是躲在不远处,猫着身子看着伍柳盯着院内,过了一会儿伍柳才提步走人,

  欢快的进入莫音所处的院子,院中央光秃秃的除了一棵树傲然挺立,听说这是莫音托人从中原带回来的,好像是叫相思树。枝干交错,叶子星星点点,为什么叫相思树?

  耳畔传来滴滴滴声音,半夏甩甩头,没走几步就看见莫音倚在栏杆上细细地擦拭着无名剑,神情泛着往日少见的温柔。那柄剑,莫音好似非常珍视。

  他用布轻轻抹着剑身,竟让她觉得好似在抚摸珍爱女子的身子,柔和温存。突然好想化身为那柄无名剑,若得到他这样的珍惜,太值得了。

  千古抬头,看见站在不远处痴痴望着他的半夏,垂眸,隐藏自己的神色,道:“何事?”

  半夏咬着嘴唇,回忆了下自己先前来刚组织好的话语,磕磕绊绊:“我……我听说你你打败了……那个毒喇嘛……好厉害……”

  对上他的眼神,接下来要说的话全都忘了,只觉得自己的脸一下子红透了。

  “是吗……”

  “对的对的,你好厉害的!怪不得爹爹那么器重你,大家那么信任你。莫音,我……觉得你很好。”

  半夏本是个性格豪爽的女子,可是遇到了莫音,偏巧讲话什么的都不利索了。这会儿明明应该说她应该表达自己的感情,结果变成了认同,怎么自己那么没出息。

  “夜深了,回去吧。”

  又是这样赶她的话,还想说点什么,可是又怕惹得他不开心。张嘴说了句“那你好好休息吧”,便跑了,明明想要说的话好多,可是他总是有那么多说法让她走,路过那棵相思树,又听到滴滴滴声,眼前好似出现一团白色的踪影,模模糊糊,似有似无。

  也许是自己要哭了吧,相思相思,莫音是在相思谁吗?

  千古仔细耐心用白布条一圈一圈将无名剑缠绕,为什么他不动半夏?

  因为半夏的眉眼竟然与师傅有三分的相似。有时候看着半夏,竟然能让他想起师傅……待日后夺得了摩尼教,便剥了半夏的脸贴在自己脸上吧,这样好像离师傅更近了吧。

  阴影中,莫音的眼底是无尽的疯狂。

  只听到相思树那边传来“咚”一声,皱眉大步走去。

  相思树前躺着一白衣女子,万千发丝飘散在空中,两手放置于腰间,握着个木头雕像。紧紧闭着眼睛,容貌艳美,四周一片安静,静的仿佛能听到女子一呼一吸的声响。

  千古的眼中再容不下任何景物,全然被眼前的女子占据。

  喃喃道:“莫音……”

  

  





第51章 如痴如魂
    无尽头的道路,莫音跑了好久,她知道自己不能停下,停下一定会被抓到。是什么在身后跟随着她,想要将她吞入腹中?不敢往后看,一旦往后看就会被抓住,就再也逃不出去了。

  可是路好长,每跑过几步,前方就会延生出百八十米的距离。

  身后传来阵阵熟悉的叫唤声,温柔和善。

  莫音情不自禁轻轻歪头,只觉手臂被冰冷的物体缚住,眼前一道魅影。低头对上一双赤红的双眼,神色诡谲,她看到对方嘴角缓缓流出红色液体,狠戾的瞪着她,喊道:

  “师傅……我疼。”

  猛然惊醒,以胳膊肘支撑起身子,心中一片凉意,全身上下犹如被万蛇缠身,油腻寒凉。

  吸气吐气平稳心中的不安,四下望去,果然是又回到这里了么。

  这次宋然对她那么好?将她安安稳稳传递到床榻之上?只是可惜了没问到宋然她上次的死因是什么,但是不知道为何总觉得和方才的梦境隐隐相关。

  可是,方才她梦到什么了?怎的忘得怎么快,只记得最后好像是被抓住了。

  看来是个悲剧阿。

  正准备下床打探一下这里是哪里,只听到门咯吱一声,抬头望去,白光中入目是一双勾人魂魄的桃花眼,眼尾微翘,给人一种似醉非醉的朦胧感。白雪凝琼貌,明珠点绛唇,如何这般男生女相,魅惑人心?

  心尖儿微颤。

  “师傅……”

  这一声低沉的呼唤将莫音唤了回来,她眨巴了下眼睛,这个少年竟然是千古!

  无意间瞧见千古身后跟着一淡蓝衣色的男子,约莫二十左右,他手里抬着一个小碗,毕恭毕敬的跟在千古身后,默默低着头,掩盖自己的存在。

  视线又回到千古身上,为何她有种千古又长大了的感觉。

  “这里是哪里?”屋内的摆放装饰着实不像是无花岛的风格。

  千古不动神色从伍柳手中接过了小碗,碗里装着黑黝黝的液体,散发着淡淡的恶臭,用汤匙捣鼓了几下,道:“这里是摩尼教。”

  “师傅,你还记得什么?”停下了手中的动作,也许,他应该换个说法。

  师傅,你还记得多少?

  “我只记得我应该是去毒王那里接你了,后来发生的事情都没印象了。”再后来的事情自然是不能和徒弟讲,但是宋然不愧是神助手,这下子直接把她送到了摩尼教,近水楼台先得月,她得拦住半夏,不让她去中原与那易离尘来“二次”相遇。

  “千古……你是怎么到摩尼教的?现在离无花岛过去多久了,我不太记得了……无花岛发生了什么事情?对了,司明和司南的病……”想问的事情太多,可是看到徒弟低垂着脑袋,隐隐约约觉得很不对劲。

  一旁呆着的伍柳细细打量着那个传说中的人物,心中钝痛。

  “过去了两年。去摩尼教是遵从莫一的遗愿……”

  “至于无花岛,发生了很多事情……”千古低着头,望着手中装载着黑黝黝液体的小碗,晦暗不明。

  很多事情?莫音以为会有后续,可是左等右等,千古就是捧着那小碗不说话。至少她知道了时间点不是嘛,现在过去了两年,半夏好像是与千古同一年龄的,那么今后的每一天都至关重要。

  “师傅,真的什么都不记得了吗?”千古突然俯下身子,靠近师傅的耳畔。

  【师傅……我好疼】

  脑中晃过啼血的嘶喊,使得她身子一震。不自然的远离了徒弟,拙劣的岔开话题问道:“你手中的药是给我喝的吗?”

  千古晃了晃手中的小碗,回应:“不……是我喝的。”语毕,一口闷下,空碗递给了伍柳。

  舔了舔嘴旁留下苦涩的药汁残留,轻轻呢喃:“师傅……你累了,睡吧。”

  她才刚醒,怎么可能会困?只觉眼皮沉重,身体好似不能抵抗这声音的命令,鼻尖闻到浓郁的香味,身体无力,垂眼,睡了过去。

  千古右手有一下没一下的触碰师傅的脸颊,睡眠中的她无辜乖巧,他还记得她曾经决绝的模样。

  弯下腰,贴近她的脸颊,热气扑在她的耳朵里:

  “迷恋我吧……”

  “把你所有的情感都给我吧,喜、怒、哀、惧、爱、恶、欲……只要是你给的,我都要。”

  媚香弥漫在屋中,从未有过的浓烈。

  伍柳畏缩在远远的角落里,望着床榻旁的主子疯癫模样,前所未有的将媚香用到极致。媚香只能蛊惑有意识的人,而若是昏迷或沉睡的人闻到,效果并不如清醒时的好用。

  他想主子之所以在那个人睡觉时用,怕是清醒时对她用的次数太多了。媚香有一致命弱点,重复使用太多次,效果会一次比一次弱。反观无意识的时候,只需日积月累,日以继日,只要解决了时间问题,那么一切都不是问题了。

  伍柳注意到床上女子的手无意识的抓紧被褥,五指紧紧扣住,也许是她的心在抵抗。

  望着手里端着的空碗,这是主子亲手熬制了大半夜的药,是可以使人痴呆疯癫的药。他想主子原本准备喂给那女子的,可是结果还是自己喝掉了。

  微微发了会儿呆,起头发现主子似乎结束了对那女子的暗示行为,偷偷瞥了眼那女子,面色酡红,微张着嘴巴,注意到被褥下她的身子弓了起来。低头看到主子的手指上沾染了些许的液体,往衣袖内侧抹了抹。

  他觉得自己好像知道了什么不得了的事情。

  主子跨步出去,他仔细的替屋内的女子关上了门。平日里与主子保持半步的距离,此刻他谨慎妥当的离他五步之远。主子来到相思树旁,随手折了树上的枝条,插在了土里。

  屏气凝神,转动了下。

  用枝条挖着泥土,伍柳只能说主子的武功越来越厉害了。

  约一盏茶的时间,只见一朱红色箱子盖印入眼前。将箱子旁的泥土一一剔除,千古扔了手中的枝丫,右手五指覆盖在箱子上。若在,如何?不在,又如何?

  开箱,空无一物。

  月光映照在千古身上,明明是黑夜里,地上仿若有一团黑影紧紧连接着他的脚后跟。那团黑影仿若一只张着嘴的怪物,突然出现点点猩红,诡异恐怖。原来不过是千古打开了火折子,扔进了古色古香的箱子里。

  “伍柳,你说……死而复生是为了什么?”

  那火折子扔进了木箱正中央,一时半会儿燃不起来。

  伍柳凑近了三四步,想了想认真道:“也许是因为放不下什么。”

  他看到主子的嘴角勾了勾,眼睛弯了弯,嗤笑了一声。从怀里拿出了一个木头的雕像,扔进了木箱里,轻轻盖上木箱。将原本弃置的枝条捡回,慢慢将拨开的泥土重新盖了回去。

  “即使过了两年,我还是渴望着她……”

  伍柳不言,自然清楚主子对她的执念之深。单单是这两年浴血奋搏,负过多少伤,流过多少血,不过是为了可笑的话语,想要使莫音不被人忘记。

  因为害怕自己忘记莫音,所以主子偏激的选择让所有人记住莫音。

  有些将被遗忘的事情成了注定的牵绊,而后狠狠将人推进深渊。

  “那您接下来准备怎么做?”无论主子想做什么,他都甘心效力。早在六年前的初遇,他便将自己的心割给了主子。

  少年纵使心思深沉,不过才十六左右,根本不懂情爱二字,只有满心眼的算计,得到占有。

  “得到她……”

  这口气听着就知道主子准备使阴招,主子完全没想过和那位女子摊牌明说,但这恰恰也是他的性子使然。他深切地感受到主子对那女子怀有浓浓的自卑感,在那女子面前,主子根本不愿强势,只会一味示软讨好。

  “那原先的计划?”伍柳犹豫了会,问。

  “暂不变。”停下手中的活儿,原本凹进去的地方如今却凸出来,像是死人用的坟包,埋藏着过往的一切。

  夜色如浓稠的墨砚;深沉得化不开,一片静谧祥和中;一片片旋转的薄片缓缓自夜空飘落,轻盈的雪;和着夜的舞曲;来了。银白的月光洒在地上,一片雪花落在千古的发梢,不一会儿变成了水珠。

  “今年的这场雪倒来的挺早。”伍柳深出手,接住了几片雪花,手心一阵湿意。

  千古直起身子,想到了什么挥了挥手,示意伍柳不必跟随,便走了。

  寒风吹来,伍柳呵着手觉得有点冷意。这些年来,他好似追随主子的影子,除非是他力不能及的地方,否则他一贯陪在主子身边。倒不是他贪生怕死,只怕连累主子。可是明明靠的很近,离他的心却很远。他不知道那女子是如何走近主子的心,只是有时候会羡慕的要死。

  那么可惜,那个填满主子内心的人不是他。

  该知足了,至少主子允许他的陪伴,默认他的存在……

  蹲下身子用指尖戳了戳那小小的坟包,他知道坟包底下的箱子中装了什么。

  一个剔干净血肉的头颅,和一个用药汁浸泡干燥定型的心脏,这两样东西都属于一个叫莫音的人。如今这个人回来了,主子不问,他便也不好奇,回来的到底是个什么东西。

  

  

  





第52章 雪夜难释
    夜,像死水一般沉寂,柔和的月色照进了床前,透过窗户,屋外的飘雪像轻纱,像烟岚,像云雾,挂在树上,绕在屋脊。白茫茫的一片白,这个世界干净的可以。

  这是她看到的第一场雪,与徒弟相伴两年,因身处南方,见到漫天飘雪并不容易。而后四年的寻找更是无心观赏。推开了屋门,凉风吹来,身上单薄的衣衫根本无法御寒。可是她并不介意,于走廊中随意走走,看看。

  不远处的凉亭,她看到有人微微倚靠在栏杆上赏月饮酒。

  身影像极了她的徒弟。

  刚跨出一步,“咚”地一声,莫音便陷入了深雪中。雪涉及到小腿,顿时一阵冰凉感从下往上袭来。正欲收脚,只觉脚上如千斤般沉重,没稳住身子重心,扑通一声便扑向了雪中。

  因着身体的温度,一身的湿意,还砸出了个不小心的坑。

  自暴自弃的抬头,看到徒弟俯身牵住了她的一只手,一使劲儿,便扑进了他的怀里。

  脚底还是冷冷的寒意,面上却是红扑扑的。徒弟一只手拦住她的腰肢,脚下借力,便飞向了凉亭。期间莫音羞得连脸都不敢抬,这动作往日她也曾对徒弟做过,怎么如今换了徒弟就那么令她不好意思呢。

  心脏在扑通扑通的跳动。

  腰上一松,身上披上了一件黑色大氅,徒弟低着头细心的替她系上。

  两年未见,他竟又比她高了许多。

  “师傅,你在想什么……”

  望着千古的红唇一开一闭,莫音头一次明白美色在前四字的意思。一遍又一遍的告诫自己这是徒弟,不能动心思,兔子不吃窝边草……

  别过头,强装镇静:“没想什么。”

  千古眼色暗了暗,即使有大氅包裹着师傅的身子,顺着他的视线望过去,还是能看见她的衣衫紧贴着胸部,朝上看,白泽细腻的脖颈,红的鲜艳可口的双唇。冻的发了红的鼻尖,眸中带水的眼睛。

  莫音转身拿起地上的酒坛,对着坛边缘小口抿了抿:“这酒好香…”

  那酒坛方才他喝过,想到师傅的嘴刚刚也许抵着他曾经碰触的地方,久违的兴奋感又回来了。

  莫音又拿起酒坛,小口抿了几下,知道自己酒量不行,自是量力而喝。瞥见不远处竖在柱边的无名剑,轻声喊了一下。

  拿起无名剑,那种久违的力量感油然而生,似是觉得这寒冷也不怕了。

  “千古,你看着!”解了无名剑上的白布条,莫音提剑而飞,停在了白雪皑皑的土地上。

  剑如白蛇吐信,嘶嘶破风,又如游龙穿梭,行走四身,时而轻盈如燕,点剑而起,时而骤如闪电,落叶纷崩。真是一道银光院中起,万里已吞匈虏血。雪落于剑身而不化,剑身冷而冽,原本寒意浓,如今更浓了。

  收剑,飞回那凉亭,莫音完美的诠释了什么叫做踏雪无痕。

  “怎么样,厉害吧!”莫音眼中带着点小骄傲,因刚喝了点酒面色潮红,脸上是一派得意之情。

  “很厉害……”千古倚着栏杆,漫不经心的回了句,又仰头喝了口酒。

  “哇……你这敷衍的态度。你给我来一段!”有点不服气,她原本还想听着千古的赞美,隔空将剑扔给了千古,其实内心也有点小小的期待。多年未见,千古的功力变得如何了呢。

  千古将手中的酒坛递给了莫音,莫音忍不住又小口抿了下,抬头却是再也移不开视线了。

  月色如水,剑若霜雪,周身银辉,长剑如芒,气贯长虹。

  他握着剑,舞动在漫天飘雪中。身形利索,招式干净。不像是在舞剑取悦众人,却像是在武剑杀害敌人,而这敌人便是这无数的飞雪。

  从第一招到最后一招,踏雪而归,身上未沾染一片白雪。

  荡气回肠,惊心动魄。

  若说她方才的舞剑,不过是穷尽奢华,一时兴起但到底少了几分干净。而徒弟的已然不能说是舞剑了,悚目惊心令人难以释怀。

  “师傅……”

  这一声叫唤,惊得莫音松开了手中的酒坛,一地的碎片。

  “我……对不起阿,可惜了这好酒。”莫音愧疚的低着头,不敢抬头。她知道因着徒弟的那声呼唤脸上已然红的不正常了,就连心脏的跳动也好不正常了。从未有过的紧张感,茫然感全然袭上心头,搅着她不知所措。

  千古随手将无名剑插在不远处雪堆中,走近,慢慢抬起了师傅的手,舔了舔手背,上面沾染了刚刚酒坛落下时滑出的液体。

  很甜,千古张嘴,含住了师傅的食指。

  莫音瞬间抽回,退后好几步,断断续续:“你……你在干嘛!”

  “这样就不可惜了。”千古抹了抹嘴角流出的液体,笑了笑,道:“师傅在介意什么阿。”

  介,介意?

  莫音颤抖着身子,那根刚刚被千古含着的手指就像着了火,动弹不得。心里又苦又涩又泛着点甜,错综复杂。理不清情绪,可是被徒弟注视着她又觉得身子燥的难受。

  侧过头,装作不在意:“我没介意什么。”

  千古低声笑了几下,跨过碎了一地的酒坛,抓住了师傅的手臂,在师傅发出“阿”的一声时,快速的扣住她的手腕,将方才他含过的手指送入了师傅口中。

  整。根。吞。入。

  搂住师傅柔软的腰肢,靠近她的脸庞,低哑的声音道:“师傅,你嘴里有了我的……。”

  在师傅下意识反抗的时候,松开了手,后退了几大步。沉着脸望着师傅一脸狼狈的模样,因着他的话语而表现的尴尬,她的样子似乎,很可爱?

  她的嘴里,有千古的唾沫!

  千古竟然敢对她那样!

  那只手指,莫音死死地往大氅上擦了几下,可是擦不去心里的不适感。抬头瞧见千古在旁边看着她一脸窘态,神色是她所不理解的。难道会有徒弟这么对师傅吗?逗趣?

  “千古……你这下子太过分了!”咬着嘴唇,一想到千古方才说的话,就觉得心里很不是滋味。

  “师傅……我觉得你好像对我动心了。”

  莫音呆住,不敢相信会从徒弟口中听到这样的话语,徒弟顿了顿,莫音只见他启唇:“你刚刚盯着我的嘴唇好久,是不是想要亲吻我?你刚刚贴着我的身子,我都能感受到你的心跳声。你舞剑给我看也不过是想要让我注视着你……是吗?”

  “师傅?”

  千古抓住师傅的手,连带着她的身子后退了几步。他背后靠着柱身,斜倚着使师傅与他视线相对,她在他身前,扣住她的手强迫着她压住自己。

  莫音张嘴不知该说什么,就像是心里所有的小秘密都见了光。

  “我……”想要解释,想要否认,不想承认这种突然的心情。

  却被徒弟一直手指封住了。

  “可以喔,师傅想对我做什么都可以的。我不过就是你捡来的孩子,你若是看中了我的肉。体,也没什么不行的。”

  莫音的一只腿抵在徒弟的双腿间,身子几乎是伏在千古身上。

  听到千古满不在乎的话,只觉得心里有股怒气。想要离开他身子,却被千古死死扣住手腕,到底是她在压他,还是他早已锁住了她?低头是他清澈水润的双眼,干净的不得了,心里不由的产生了一种罪恶感。

  “我……只是觉得你长得太媚人了,然后心就跳的好快好快。我没有想对你做什么,真的……我不是那样的人!我很不习惯你现在的样子,明明还小,可是可是一举一动都太让人脸红心跳了。我没想利用师徒关系对你做什么,强迫你做什么……我没有。”说着说着,莫音就觉得自己好委屈,对美色抵抗能力太弱了所以被徒弟误以为是女魔头女色狼。

  自己实在是太糟糕了。

  “师傅……你还是对我心动阿。”

  莫音抿嘴,没有办法否认,抗拒,因为是事实。现在她和他近距离接触中,心脏的跳动声根本瞒不过他。可是明明她喜欢的应该是吴良啊,这是再肯定不过的事情。但是抵挡不了眼前的诱惑,这种诱惑如附骨之蛆一样,割舍不了。

  “我……那该怎么办。千古,我已经有了喜欢的人了,不可以一心二意的。我不想成为水性杨花的女人……该怎么做,千古帮帮我。”仿佛千古是最后一根救命稻草,莫音任性妄为的提出要求。

  莫音很信任千古,毋庸置疑。她从未细究过心底心动的深层含义,因为太害怕背叛原来的情感,所以她选择逃避。

  千古用拇指抹去师傅急哭的泪珠,敛去眼神中的阴霾。

  “师傅需要习惯我阿……以前师傅也亲吻我抱过我,可是心里很坦荡荡不是吗?如今突然这样,不过是太久没相见觉得陌生了。”千古望着师傅幽暗的瞳眸散发出妖冶的神采,身子微微动了下,愈发紧密的贴近师傅:“只要我们多亲密接触下,师傅习惯了,就好了。”

  媚香扑鼻,惑人心神。

  只有这句话,千古要让师傅永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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