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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生撩人-第2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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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是怎么了; 你若是觉得不舒服,那我待会儿叫人将它们埋了。”君楚瑾说道。
  梅幼舒摇了摇头,说:“我只是觉得您说得话很是耳熟; 方才……也有人这样说过……”
  君楚瑾来了几分兴趣,问她:“是么,你是听谁说的?”
  梅幼舒低声说:“是王姑娘,皇后娘娘说; 王姑娘以后也许会成为珩王妃; 她与您的想法又这样的像; 也许这会是一桩极好的姻缘。”
  君楚瑾道:“都是些捕风捉影的事情,你无须想太多; 她一个女子的想法与我何干?”
  梅幼舒靠在他身上,只觉得自己手脚都没什么力气了。
  “是不是有人还与你说了别的?”君楚瑾摸了摸她的额头; 觉得她也不像生病的样子; 一时又多了几分担忧。
  小姑娘有多娇弱他是清楚的; 就像个瓷娃娃似的; 哪里需要旁人欺负; 只消动动手指推她一把,她就自己把自己摔得粉碎了。
  “我觉得太累了; 想先回珩王府行吗?”
  小姑娘破天荒地提出了这样一个任性的要求。
  按理说圣上这般高兴; 至少也会留个两三天再走; 而梅幼舒又在皇后面前露过了脸; 突然无缘无故离开; 倒有些失礼了。
  而以小姑娘的性子; 别说没生病了,就是生病了,也绝不会主动提出这样的要求。
  她一向都是乖巧的,从不愿意给人添麻烦。
  君楚瑾道:“我让微珀送你回去吧。”
  梅幼舒点了点头。
  待她走后,君楚瑾却叫来微珀,问她道:“你知道今日谁与她说过话了?”
  微珀想了想说:“我站得远了一些,但也能知道个大概。”
  在她的角度看来,中途无非就是王若筠让人给了小姑娘一个玉镯子。
  君楚瑾听罢说:“我知道了,待你回去后也备一份礼回给王家。”
  “只怕这样不妥吧。”微珀不赞成道。
  君楚瑾道:“既然东西已经收下了,珩王府自然也是明白礼尚往来的道理的。”
  他可不是个傻子。
  送人礼物自有送人礼物的一番态度与做法,而那王若筠从头到尾的做派仅是为了敲打着小姑娘。
  她在那么多人的眼皮子下又以那么高的姿态让丫鬟将东西递给小姑娘,其中意味自是不言而喻。
  微珀心中亦是了然,见他决定了,也就应下这事。
  只说后来王若筠收到了一支前朝皇室中名贵金钗时,她当场便气红了脸。
  这是个什么意思她便是再想装傻也不成了。
  换句话说,她当众让丫鬟拿了玉镯送给梅幼舒,为的就是要包括梅幼舒以内的所有人都明白,她梅幼舒就算是坐着,于王家的人而言也不过是个下人,是个该欢天喜地捧着未来珩王妃赏赐的不入流角色。
  结果便是这样一个不入流的人,偏偏还以珩王府的名义拿出来了个比她赏赐的东西还要精贵的东西以更高的姿态回赠给她。
  这无非就是在赤、裸、裸地打她的脸。
  王若筠金娇玉惯长这么大,何曾受过这样一份羞辱。
  “她怎敢这样嚣张,她一个妾室有什么资格赠东西给姐姐,我这就替你将东西退回去。”说话的却是王若筠的妹妹,王若诗。
  “别去了,送东西来的是珩王府的微珀嬷嬷,那是珩王殿下一直都亲信之人。”王若筠低声说道。
  王若诗听了这话便又止住,“姐姐,这珩王殿下该不会是个宠妾灭妻的吧?”
  王若筠摆了摆手,说:“上回的事情是我自己做的过分了,只是姑婆叫我敲打她一番,我才照做了,我也没想到这事情竟会传到珩王的耳朵里去,想来他一定觉得我是个小人了。”
  王若诗道:“那就是那个女人在他耳边嚼话了,不然他怎么就知道了这事情?”
  王若诗冷哼,说:“她这是把自己活路给堵死了,姐姐还算个好心的,若日后成为珩王妃,也许还能留她个容身之地,她现在这样嚣张,只怕哪家女子嫁去,都会头一个先收拾了她去。”
  王若筠不说话,目光却落到了手上的金簪上了。
  话说当时,梅幼舒先一步回了府去,君楚瑾则在那里又留了两日,而后也不知是哪个嘴闲不住的,当众打趣他与王若筠。
  话里话外的意思无非就是拉郎配。
  这才传出来些闲言碎语。
  梨云埋怨道:“您就这样回来,空子全都给别人钻了去了。”
  梅幼舒伏在引枕上,情绪不高。
  “梨云,你为何总希望我生孩子?”
  梨云听她问这话,便说:“自然是因为孩子可以帮您稳固地位啊。”
  梅幼舒听得这话,迟缓地回过头去看她。
  “可若是那样,我的孩子就会和我一样,变成个庶子女,是不是?”
  梨云被她说得一愣,却仍旧结巴道:“可、可就算庶子女也是王爷的孩子,往后不管嫁人还是娶妻,门第也是与外面不一样的。”
  梅幼舒说:“往后王妃也会有孩子,逢年过节,他都会去陪王妃的孩子,而我……我的孩子只能随着我一起向小世子请安,而且……”
  她说着,目光也有些飘忽不定。
  “姨娘是怎么了,而且什么?”梨云的心提了提,有些不安地抓着她的手臂。
  小姑娘眼中这时才重新在她身上凝出了焦点,“而且,其他人也会说他们是小娘养的,是不是?”
  梨云心里被她说得发拧,又觉得这样不对。
  “可是旁的人挤破了头都想给王爷生个一子半女的,不都是为了日后的荣华富贵吗?”梨云道:“您……您现在是不是应该先为自己打算打算,毕竟其他的事情都还太久远了。”
  她话里叫梅幼舒先紧着自己明哲保身的意思已然明了。
  在梅幼舒这样处境的人,也正应该生个孩子,让自己在珩王府中扎根稳固。
  往后便是梅幼舒犯了天大的错,只要有孩子在,都不会有人敢轻易动她的。
  梅幼舒神色黯了几分,直到今天,她终于明白了。
  明白了王氏当初为什么能够将她当做工具,能够半点爱都不肯施舍给她。
  利字当头,爱子的同时,亦可以作为工具。
  在爱与利用的天平秤上,也许王氏对她有那么丁点的爱,但利用却占据了压倒性的地位。
  单看是爱浓,还是利重。
  梅幼舒幼时与梅幼盈和梅幼岚在一起时,如何会半点感觉都没有。
  梅幼盈可以有名声最好的先生来授课教学,而梅幼岚任性地捅破了天,都好似能永远肆意笑骂而无后顾之忧。
  因为她们是嫡女,她们的母亲更是伯爵之女。
  “梨云。”梅幼舒望着窗外,侧颜恬然。
  “我做庶女的时候,很辛苦。”
  最重要的是,她的身份,给不了孩子们应有的体面与地位。
  梨云轻轻叹了口气,也说不出什么劝慰的话来。
  小姑娘的想法全都写在了脸上。
  她本该是个随波逐流的人,可连孩子都没有的时候就要先为他们考虑那么多的东西,只顾着心疼孩子有一个这样不堪的母亲,心疼到……宁可不生。
  做她的孩子,是何其不幸,又是何其之幸。
  梨云走出屋时,却见梨月一脸不赞成,道:“姨娘又在矫情什么,我爹妈就是做奴婢的,我也是个奴婢,以后我的孩子还是奴婢,难道我就不心疼他了?”
  梨云扫了她一眼,跟了梅幼舒这么就也能揣摩出对方几分意思来,只问梨月道:“你孩子会因为他爹更疼爱其他人的孩子而备受冷落吗,会因为他娘是个奴婢而抬不起头吗?”
  “啊?”梨月愣住,本来就都是做奴婢的命,有什么抬不抬得起头的。
  “你不懂,我猜依着咱们姨娘的心性,也许她宁愿她生来就是个奴婢。”梨云低声道。
  梨月皱了皱眉,更不能理解了。
  等君楚瑾回来看小姑娘,却见她还是那副乖乖的样子,好似半点也不需要人来操心。
  他见她乖巧软糯的样子实在喜欢得紧,便想趁着没人的时候亲她,却被她抬手挡了挡。
  “您身上好大的腥味……”小姑娘掩鼻,甚是嫌弃。
  他出去像是玩野了,胡子都密密地冒出了一圈,刺得她雪白的脸颊都泛着红。
  “嗯,已经叫人准备了热水,这就去洗个干净。”
  等他换了衣裳过来,将她抱入怀中,只耐心地替她理着头发,心里却也揣了事情。
  他向圣上提了要提拔小姑娘的意思,可圣上虽然答应了,却只同意在他娶王妃后才能让小姑娘成为王府的侧妃。
  他觉得不妥,却又说不上哪里不妥,这才被圣上堵了回来。
  “你有什么不高兴的事情,可以告诉我。”他搂住她的手臂用了些力气,叫她回过了神来。
  梅幼舒道:“我就是觉得,您最近给我送的衣服多了些,衣柜里好些衣服我都还来不及穿,宋嬷嬷便又拿了外面好多制好的成衣过来,每次一拿都是四套,柜子都放不下了。”
  “你不早与我说。”君楚瑾闻言便道:“待明日我便叫人替你将这屋里的柜子换成大的,这样就不会放不下了。”
  梅幼舒扯住他的衣襟,讷讷道:“您明明知道我不是这个意思……”
  君楚瑾轻笑,“说起来你竟都不知道与我讨要些什么,你是傻的吗?”
  梅幼舒想,她从前没有,现在就更是什么都不想要了。
  “那您能准我出去逛逛街吗?”小姑娘软声请求道。
  君楚瑾说:“自然是可以的,不过我要派着人跟着你。”
  梅幼舒的脸上这才有了笑意,“那您能给我点钱吗?”
  她这里的钱已经全部都被对方给没收个干干净净的,可以说是非常穷了。
  君楚瑾翘起唇角,说:“只怕你拿了钱又有力气跑了,我好不容易有个暖床的,要是再跑了,只怕哭都没地哭了。”
  梅幼舒的脸一下便红了,“我知道了,再不敢乱跑了。”
  她以为君楚瑾没有反驳便是答应了。
  岂料第二日去街上的时候,对方竟将钱袋子放在了随从身上。
  就连梨云也是贴身跟着她的。
  梅幼舒想买什么,都要那随从上前去付钱。
  若是除去她一点点私心,这样的安排自然没什么影响。
  但她出来便是夹杂了不好的心思,一时之间限制也就跟着多了起来。
  “这个百善堂是个妇人开的药铺,专门治些女子的疑难杂症,若是想要什么求子方,在这里就是再好不过的。”梨云与她说道。
  梅幼舒点了点头,便带上了帷帽下了轿子,往里进去了。
  后面两个随从便彼此互相看了一眼,守在了门口。
  只等小姑娘重新出来后,他们又随着她逛了一段路,她才了家去。
  晚上君楚瑾陪她一道用过了晚膳,却还有些公文要处理,索性就带着小姑娘一道去了书房,逼着她陪自己。
  梅幼舒则是替他磨磨墨,添添茶,外加给他抱抱亲亲,摸摸小手,等他将所有的东西都过目了一遍,确保无遗,才叫人进来将东西封存好。
  “殿下,您吩咐奴婢去办的事情,已经有了结果。”微珀这时进来说道。
  君楚瑾则是叫小姑娘先回去洗澡,他待会儿就到。
  梅幼舒出了门,便有梨云搀着她走,生怕她摸黑磕着碰着了。
  等梅幼舒洗过了澡,便见君楚瑾也跟过来了。
  待他也上榻后,只搂着小姑娘问道:“你白日里可有什么中意的东西?”
  梅幼舒摇了摇头说:“您每个月给我的衣裳和头饰都够多的了,也比外面那些东西都要好看呢。”
  君楚瑾捏了捏她脸颊,说:“我派出去的随从都说你没怎么买东西,你向我要钱袋子又不用,是何道理。”
  梅幼舒说:“这不是为您省钱吗,咱们虽然当下家大业大,但也不能乱用钱,您说是不是?”
  君楚瑾说:“你说的是,你如今这里也愈发肯长了,少不得要我花钱为你多费些衣料了……”
  梅幼舒急忙按住了他的手,面颊飞红,似染上了薄霞般,羞涩不已。
  “您怎么可以说这样不正经的话……”
  君楚瑾俯下身去吻住她的唇,将她两只乱推乱挠的小手举过头顶去,心道他还要做不正经的事情呢。
  等后半夜屋里灯都灭了,小姑娘睁着眼睛,只等身旁人呼吸匀称睡熟之后,她便轻轻翻了个身,将手搁在枕头底下摸了摸。
  待她摸到个瓷瓶,又从里面倒出一粒小药丸来,正要送进嘴里,却听见她身后响起。
  “我道你今日怎么一点都不拿乔喊累了,你竟真还敢吃?”
  小姑娘手一抖,那药丸就掉进嘴里去了。


第63章 
  灯嗤啦一声被人点亮。
  梅幼舒遮了遮眼睛,却见君楚瑾一脸清醒地坐在她身边; 正目光沉沉地望着她。
  “药丸呢?”君楚瑾沉声问道。
  小姑娘怔了怔; 片刻才反应过来药丸已经掉进嘴里来了。
  君楚瑾似也察觉到了,脸色微变; 伸手便捏住她的面颊将她嘴里还没来得及吞下去的药丸抠了出来。
  小姑娘被他捏疼了脸,一时也泪眼汪汪; 见他一点也不嫌脏地将那满是口水的丸子捏在手里。
  “这是什么,还要我来问你吗?”君楚瑾的脸上浮现出了一丝冷意。
  这东西是被他从她嘴里抠出来的,可以说是人赃并获; 她当下再想说她没吃; 都是不行了。
  梅幼舒心虚地挪开了眼睛,低声道:“是……是求子的药。”
  君楚瑾闻言冷笑,“好啊,你说的话我自然不会不信,我这就让微珀拿去查一查; 若这不是求子的药; 我便叫人封了百善堂; 若是它害的你往后不能生子; 我就把他们全都拖出去绞死给你肚子里的孩子陪葬。”
  梅幼舒见他毫不犹豫地下了榻朝门口走去,竟丝毫不像在玩笑的样子; 忙连鞋子也顾不上穿就追上去了。
  “别、别去。”小姑娘拦在他面前,小声说:“我没有怀孕; 没有孩子……”
  君楚瑾说:“你焉知你肚子里有没有; 又焉知你吃下了它沾了它的药性; 会不会害了我们的孩子,你可真是心狠……”
  梅幼舒眼泪一下子便落出了眼眶,被他指责地连头都抬不起了。
  “我……我还没有想好。”
  君楚瑾对她可怜的样子没有丝毫动容,只上前去将她枕头掀翻,却见枕下空无一物。
  他转身冷漠地看向她,冰冷道:“东西呢?”
  “没……”小姑娘红着眼睛退后半步,“没有了……”
  君楚瑾闭了闭眼,再度睁开时,眼中满是阴翳。
  “你莫要叫我重复第二遍——”
  他语气中威胁的意味再明显不过。
  小姑娘在他的注视下,最终还是颤颤巍巍将手伸出,将那小瓷瓶递了出去。
  君楚瑾接过手来不到一瞬便立马将它砸在了地上,里面密密麻麻的药丸便当即滚了一地。
  君楚瑾见状忍不住抬手揉了揉眉心,唇角的笑意也愈发冷冽。
  “你准备得这样多,就料定了我离不开你了是吗?”
  小姑娘哽咽了一声,没敢答应。
  君楚瑾的手紧握成拳,再三克制,才能继续平静问她的话:“我明明没有再给你钱,你又是哪里来的钱买东西的?”
  梅幼舒怯怯地望了他一眼,他便在她开口前又说:“你若是再说谎,我便先将你身边丫鬟的手斩去,省得她连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也不知道。”
  他几乎将她的路全部给堵死了,小姑娘哪里还有得选。
  “和梨云没有关系……”她红着眼睛抽噎道:“是我自己,拿了簪子抵给人家了。”
  君楚瑾听罢只觉得自己额角也在突突作痛。
  微珀和他说的时候,他都不敢相信。
  明明已经连钱都没收干净了,她哪里来的本事叫别人把药平白就给了她?
  他让微珀连夜去将其中交易细节查清,本想等明日白天再与她好生谈话,却不想这小姑娘当天晚上就敢在他眼皮子底下吞药。
  她这是当他是死的不成?!
  “你现在是越来越能耐了,我原以为你是顶乖巧的一个,却不想寻常人都不会做的事情,你都做遍了。”
  君楚瑾面色阴沉欲滴。
  “你长腿了会跑,长嘴了会吃,我是拦不住你了,只是日后也不知你还能做出什么事情来,不若你现在一同交代了算了,也省的我日后还要担惊受吓——”
  梅幼舒看着他,竟还真的怔住了。
  君楚瑾险些就被她气笑了。
  妈的,她脑袋里竟然还有那些忤逆不道的想法?
  她是不是觉得自己和猫一样有九条命?
  小姑娘当然没有猫的九条命,就是她当下这条小命都脆弱得可以了,不然也不至于君楚瑾从头到尾都不敢近她身旁。
  就是怕他自己一个控制不住,把她给捏死了——
  梅幼舒拿袖子偷偷地抹去了面上的泪珠子,眼前雾气散去了几分,她才望着君楚瑾弱声道:“您……您是不是还暗中派人跟着我了?”
  这件事情她觉得自己已经做得够小心翼翼了,可是君楚瑾还是立马就知道了,好似在她身上安了一只眼睛般,竟叫她半点事情都瞒不过对方。
  君楚瑾说:“你也不拿镜子照照,你自己瞧瞧你这两天还有没有个人样了?”
  事实上梅幼舒并没有他说得那般夸张,其他人也都没能发现她身上有什么异样。
  只是君楚瑾习惯地关注着她,至今为止他虽不至于她屁股一撅就知道那啥,但他却是能明显地察觉出她这两日的异样。
  她就差把心情写在脸上了,叫他想装瞎都不成。
  她这一路逛过了胭脂铺子,玉石铺子,还有成衣铺子,偏偏在那药铺子里呆的时间最长,他安排去的人自然一早就沿途将她去过的每个地方都打探清楚了,到了晚上微珀才汇总上来报给他听。
  本就是想看看她有没有什么喜欢的东西却舍不得买,却不曾想还有这等“惊喜”还等着他。
  “只是你这话却提醒了我,只怕日后你身边是该需要个人好生看管着你,你爱做什么我自然没本事拦着,至少也能有个人能提前知会我一声,叫我也不能打扰了梅姨娘的雅兴了,你说是不是?”他话中带着十足的嘲意,末了偏偏还要问她一句是不是,摆明了就是要狠狠刺她一顿。
  小姑娘一想到自己做过什么他全部都知道,一时也有些背后发凉。
  君楚瑾见她把自己的话全都听进去了,但还是那副怯怯糯糯的样子,与死猪不怕开水烫竟有异曲同工之妙。
  他气得来回踱步,索性把她床头镶嵌的一块碧玺也抠了下来。
  “瞧瞧,我说梅姨娘怎么这么多手段,就连床上都镶上了宝玉,只怕哪里你要用钱的时候还能直接把身上的衣服脱下来抵押给别人了,是不是?”他噙着一抹笑,眼底却冰冷,那碧玺在他手里变成了五六瓣,像碎石头一般哗啦掉到了地上。
  梅幼舒娇弱的身躯跟着那碎片一道颤了颤,愈发难堪地挪开了眼。
  这床也是他给她换的,上面的碧玺本是棕色,却被他嫌弃不够好看,又换成了蓝色,那些工匠废了好些功夫才替换上去。
  若是他们知道了这么大块且质地通透的碧玺就被他这样给捏碎了,只怕也是要难过得捶胸顿足了。
  君楚瑾对她一顿冷嘲热讽之后只管穿上了衣服,头也不回地走了。
  梅幼舒觉得两条腿像面条似的,好不容易走回了床边,才发现自己刚才连鞋子也没有穿,一双脚冻得没有半点温度。
  她垂眸看着一地狼藉,正弯下腰去想要将那些散落的丸子捡起来,却忽然听得门口一声呵斥。
  “姨娘别动!”
  梅幼舒吓了一跳,以为君楚瑾去而复返,再看清楚门口的人后,发现只有宋嬷嬷一个人,这才松了口气。
  “宋嬷嬷……”她有些难过地缩到了被子底下。
  被君楚瑾惯得久了,小姑娘原本就没有的自尊心也不合时宜地跑了出来,只觉得自己当下甚是丢人。
  宋嬷嬷似能领会她的心情一般,只挪开了眼睛,侧着身子对她说:“殿下方才交代了,要将地上的药丸子一粒不差的收走,若是他知道有一粒落到了您手里,只怕咱们这些下人也不好做了……”
  梅幼舒脸也不争气地涨红起来。
  宋嬷嬷的潜台词已经很明显了。
  那位的意思分明就是暗指她会没脸没皮地去捡地上的药丸子吃……
  她恨不能挖个洞把自己埋起来,见宋嬷嬷带着两个仆妇挨个角落地检查,最终也只能把脑袋埋在被子底下,也不敢再露脸出来了。
  宋嬷嬷见状,也只能无声地叹了口气。
  你说这小姑娘不省事吧,她偏偏从不给人添任何麻烦,更没有娇惯的脾气和难伺候的习惯。
  你说她省事吧,她总能把府上最尊贵的那位惹得摔锅砸瓢,数日不得安宁。
  可是主子们的心思谁又能揣摩透呢,做下人的该装聋作哑的时候还是得看不见听不见。
  待隔日一早上,梨云才知道了这个事情。
  她当即腿就一软坐在了罗汉床上,一副“吾命休矣”的样子。
  “殿下……殿下有没有提到奴婢啊?”梨云的声音都在打颤。
  梅幼舒甚是同情地看了她一眼,说:“提到了。”
  “哦……”梨云怔怔地看着她,又压低了声音问:“他提到奴婢什么了?”
  “他说要把你的手剁掉。”小姑娘弱声道。
  梨云眼前一黑,险些就昏了过去。
  “不过我有和他解释,你莫要担心。”梅幼舒又立马补充道。
  梨云缓了过来,抚着自己的心口觉得自己有些不行了。
  “我去叫梨月进来伺候您,我……我要回去躺一下才能好。”
  她出去没多久,果然就把梨月给换了进来。


第64章 
  梅幼舒伏在窗台上; 心里半点主意也拿不出; 见梨月进来; 便低声问她:“我若是想要叫他解气,还有没有什么好办法了?”
  梨月立马说:“自然是有的,奴婢这里有一贴偏方,只要给男人吃下去就会令他们强肾壮阳; 情、欲泛滥; 保管他对姨娘立马回心转意。”
  梅幼舒听了她这话,除了脸红,也再给不出第二个反应来了。
  梨月见她不太情愿的样子,便又说:“若是您觉得这个不妥; 奴婢还有一个主意……实在不行姨娘就穿的暴露轻薄一些,便是那种半露不露的风情最是迷人了,想来殿下也会对您把持不住的。”
  她过去便是在后宅里伺候那些姨娘偏房的,对于这些私密龌蹉的事情她是再清楚不过了。
  然而小姑娘是个面皮薄的; 梨月说话又不似梨云那般委婉,直接叫小姑娘羞得不敢再听了。
  梨月则是暗暗为对方着急,心道平日里她与梨云收拾床榻的时候; 哪回不是一塌糊涂的情景; 这小姑娘明明在床上就很放得开嘛。
  然而她却下意识忽略了一个客观的现实。
  以小姑娘的体格; 对方远远都不是那位珩王殿下的对手。
  是以在这其中,小姑娘完全只是个躺枪的角色。
  而这厢君楚瑾却已经被人拉却去了青楼寻乐; 太子殿下左右叫来了花魁娘子做陪; 心情甚好道:“这家百花楼是上个月新开张的; 里头的姑娘热情奔放,小叔叔真该试上一试。”
  君楚瑾只阴沉地坐在角落里,将一壶酒都喝干净了,也不需他的吩咐,他身边的小娘子自觉换上了新酒,继续由着他买醉。
  只等君楚瑾三壶酒下了肚子,君盛宁才有些忍不住问道:“您到底是有什么烦心的事情,不如说出来叫侄儿替你分分忧?”
  君楚瑾抬眸扫了他一眼,就在君盛宁料定他不会对自己多说半个字的时候,对方却连掩盖都懒得掩盖了,直接开门见山地问道:“你说一个女人,她为何会不想给你生孩子?”
  君盛宁听了这个问题险些就咬到自己的舌头了。
  他甚至以为是自己耳朵出了差错。
  竟然还有女人不愿意给珩王殿下生孩子?
  他的脑袋里立马便想到了君楚瑾府上的那个妾室。
  “您说的是真的吗?”他还是有些不信地问了一遍。
  君楚瑾垂眸,咔嚓将手里的杯子捏成了两半,君盛宁忙道:“实则这个问题的答案再好回答不过了,桃儿你来说给我小叔叔听,一个女人会在什么情况下不肯给那个男人生孩子。”
  被他唤作桃儿的女子便娇笑了一声,道:“这样的问题问我们这些女人就对了,这世上的女子皆以夫为天,孩子便是唯一将二人的血缘真正融为一体的果实,若是夫君愿意,自然没有哪个不肯生孩子的。
  况且不生孩子还要顶着诸多的压力和白眼,宁愿忍受那些也不肯为她男人生的……那还用思考吗?
  那自然是因为不爱呗,但凡她有丁点地喜欢这个男人,怎么会连个对方的孩子都不肯有?”
  “这种女子嘛,往往都是惯出来的毛病,时间久了就不知好歹了,只要让她吃些苦头,她也就明白了谁才是她的天了。”
  君盛宁十分满意她的答案,只笑着赏了她一杯酒,又在她胸口捏了一把,对君楚瑾道:“您听见了,照我说,回头我再送两个新鲜的到你府上去,到时候你自然就不会再钻牛角尖了……”
  君楚瑾一面饮着酒,一面将他们的话全都收入了耳中。
  只等他摸黑回了府去,人虽还是那个人,但他却好似从酒坛子里捞出来的一般,浑身上下都透着一股酒气,冲鼻得很。
  就是这半夜狗都睡熟的时辰,他抬脚就踹开了梅幼舒的门,下人们或睡或惊醒过来,都一概不敢吭声。
  他走到梅幼舒床前见她还睡得香甜,便更是气不打一处来。
  便是下一刻,梅幼舒身上的薄被就忽然被人揭了。
  她有些茫然地睁开眼,险些就没被床前的君楚瑾给吓死。
  就在她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君楚瑾便揪出她的领子,将她扯到他眼面前来。
  梅幼舒连呼吸都滞住。
  “你还有脸睡觉?”君楚瑾的声音沙哑刺耳,那股酒味就更是铺天盖地地喷了小姑娘一脸。
  把他的心踩在脚底下之后,她还可以这样心安理得的睡着。
  连一丝的忏悔之意都没有,这哪里有半点的爱慕,半点的喜欢?
  小姑娘小心翼翼地喘息,弱声道:“您……您喝酒了?”
  “跟你有关系吗?”君楚瑾冷冷地将她推开,随即自嘲说:“我就是对你太好了,叫你不知道天高地厚,不知道好歹,不知道谁是这府上的主子了,是不是?”
  梅幼舒见他满脸的戾气,怕得不行,却硬生生抿着唇不敢哭出来。
  君楚瑾见她这副可怜的样子,脸上更是多了一抹嘲弄,“你还觉得我会心疼你么?”
  他索性直接抓着她的手腕,也不顾是什么时辰了,硬将她拽去了书房,将她推到了桌前,又翻箱踹柜,弄出好大一阵声响出来,最后不知从哪个旮旯角落里找出了一摞纸来,随即便坐在她对面,在烛光下的脸也因醉酒头疼而皱起了眉头。
  小姑娘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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