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侍宠生欢-第2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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兄妹俩亦视方月白为兄,待他敬重。
可惜,六年前孤山冢一役,谢正翊的一众亲卫皆埋骨孤山冢,其中便有方月白。
当年害她家的人还未伏法,大仇未报,谢瑶华不愿与人提及方月白。
未料到姜弈会查到方月白的事,拿这件事来挑拨离间。
玉子言不蠢,自然明白姜弈的坏心,但心中明白是一回事,介意又是另一回事。
她曾为他取名月白是为了怀念另一个男子,他如何能做到大度宽容丝毫不介意。
更何况她是他心爱之人,被心爱之人当成别人的替身,他难受。
更令他生气的是她的态度,明知他气闷离开,她却不为所动,甚至连主动向他解释的打算也没有。
憋了几天的气,他无奈妥协了。
谁叫他这般没出息呢。
离不开她,才短短几日未与她相见,相思已泛滥成灾,他受不了。
今夜来之前他已自我安慰一番,说服了自己。
他不能这么小肚鸡肠,毕竟方月白已不在人世,往后与她携手终老之人终究只会是他。
故而,来到她身边,拥她入怀后他刻意不提先前与她怄气的缘由,但她主动向他解释了。
她只将方月白视为兄长。
玉子言心中喜不自胜,又要极力克制住,若是被她察觉,指不定会嫌弃他心胸狭隘。
欣喜过后,玉子言又有些难受了。
她说欠了方月白的情,今生无法偿还,许了来世?
“瑶华,来世我与你还要做夫妻,生生世世在一起。”
“……”
突然煽情,谢瑶华一时无语。
她不应声,玉子言只当她是默认了,郁郁之气顿时消散,将她抱得更紧了。
“睡吧,明日你又得累一日,待咱们成亲那日我会安排好一切,尽量让你少受些累。”
谢瑶华闻言,嘴角微弯,原本想说她没那么娇弱受不得累,但似乎是在这一刻更深切地感知到他心意,她便不多言了。
“嗯。”
一切随他的意便可。
几夜孤枕难眠,今夜终于拥她在怀,再不会辗转反侧,玉子言带着愉悦入睡,这一夜睡得踏实。
翌日清晨,玉子言未醒时谢瑶华已起身,见他睡得香便未叫醒他。
玉子言比谢瑶华多睡了小半个时辰,是被儿子给扰醒的。
不知何时,小家伙爬到床上与他躺在一起,软乎乎的小手捏捏他的耳朵又捏捏他的鼻子,咯咯笑。
玉子言醒了,听到儿子的笑声便未睁眼,很快儿子的小手便去掀他的眼皮。
“爹爹,娘亲让我来叫你……”
小手软乎乎的,声音也软乎乎的,玉子言心都要化了,笑着睁开眼,抱着儿子后才坐起身。
“娘亲还说什么了?”
谢修祈咯咯笑,伸出两只小胳膊抱住父亲的脖颈,将小脑袋搁在父亲肩膀上,满是依赖。
“娘亲说屋里有备好新的衣裳,要爹爹帮我换上,今日乃舅舅的大喜之日,我们要穿得郑重一些。”
玉子言笑了笑,将儿子放回床上,径自起身走向衣橱。
将衣橱拉开,他愣了一下。
不仅为儿子备好了新衣,也为他备了一套。
父子俩换上新衣,愉悦的神态几乎一模一样。
谢修祈十分兴奋,“二舅舅与我说,娘亲花了重金请了裁缝与绣娘为爹爹与我做的衣裳,真好看。”
玉子言笑着点了点头,牵着儿子自屋中出来。
候在屋外的楚一也抓紧机会拍马屁。
“小公子今日真俊,这身新衣格外好瞧。”
玉子言淡淡瞥了楚一一眼,楚一尴尬挠头,“属下说的是实话,毕竟小公子与您长得十分相像……”
玉子言未言语,谢修祈倒是兴致勃勃,“嗯嗯,楚一叔叔真有眼光,想来是十分喜欢这款新衣却又囊中羞涩,先前我瞧见楚一叔叔衣服破了个洞,娘亲说让爹爹给你一些银子,改日也去置办一身新衣。”
闻言,玉子言再度看向楚一,皱眉。
楚一下意识伸左手去摸右手腋下,而后更加尴尬了。
“属下这就去换。”
天知道他并非缺衣少食,这些年存的银两少说也有小几千两的。
几日前方在成衣店置办了两身新衣来着,身上穿着的这一身也是半新,不过是昨日不慎划破了而已,昨日他奉命来给小公子送些小玩意儿,未料小公子眼尖竟瞧见了。
瞧主子的神情,楚一羞愧。
唉,给主子蒙羞了,想主子堂堂一国太子,属下衣衫褴褛,这让别人如何想。
楚一飞速消失,玉子言则低头笑看儿子,他知方才那翻话定然不是谢瑶华教的。
“祈儿可是觉得楚一太寒碜了?”
谢修祈摇了摇小脑袋,笑嘻嘻道,“楚一叔叔每日给送小玩意儿,又得暗中保护我,娘说他委实辛苦,怕是连回去换身衣裳也不得空。”
“……”
儿子的这股聪明劲儿随他娘多一些,十分招人喜爱。
谢重华成亲十分顺利,顺利到玉子言无比羡慕。
拜堂时,高堂的位置上谢正翊夫妇与江沥夫妇,沈常青并未出现,便是沈家之人也无一人现身。
礼成之后,目送新人相携回了新房,谢瑶华才低声询问玉子言,“方才我听闻送亲之人是你安排的,沈妙……我嫂嫂是从赵家的别院出嫁的,究竟发生了何事?”
玉子言牵着她避开人,去到僻静处,告知她一切。
“沈常青昨夜已被秘密羁押入狱,沈府已被查抄,且找到了沈常青与晋王暗中勾结的证据,沈常青已认罪,对当年暗害谢家一事供认不讳,那件事晋王是主谋,今日一早,皇叔将姜弈母子召入公子软禁……”
名为软禁,实则皇帝是想保护姜弈母子俩。
谢瑶华意味深长道,“如此看来,你这位皇叔对姜弈母子是真心爱重,便是姜弈对他用了摄魂术图谋不轨亦能得到原谅,到了此时竟想要保住姜弈。”
摄魂术与惑心术乃魅惑之术其中一种秘术,数十年前此秘术便已失传,谢瑶华的外祖母是唯一一个精通此秘术之人,后将一部分秘术传授给了云归。
而姜弈便是云归留下的另一步暗棋。
云归是前朝云氏皇族遗孤。
曾经云归想要颠覆天下,夺回江山,只是他心狠手辣不得人心,便是连与他最亲近的云涯亦离他而去,最后落得个孤家寡人的下场。
云归临死之际曾告知谢重华,除谢瑶华外,他还收了另一个弟子,但未言明是谁。
谢瑶华也是入宫替皇帝看诊那日才确定云归的另一个弟子便是姜弈。
云归将摄魂术教给了姜弈,而姜弈用在了皇帝身上。
帝王心,深不可测,但有了牵挂不免就会有私心,姜弈是他唯一的儿子,而玉子言只是他的侄儿,或许皇帝曾经有过舍弃玉子言选姜弈的念头。
谢瑶华看破不说破,玉子言不在意地笑了笑,“皇叔觉得亏欠姜弈,有些偏袒实乃人之常情,我想要的不需要他施舍亦能得到,事到如今,便是皇叔欲反悔亦来不及了,想保下姜弈,我成全他便是。”
许多事早已成定局。
见玉子言胸有成竹,谢瑶华未再多言。
沉默一瞬,玉子言道,“昨日大表兄江鹤城去见了舅父,原本是去质问舅父为何抛弃妻子,却在得知真相后受到打击,二表兄这边怕是不知情。”
听玉子言所言,谢瑶华并无半分意外,平静道,“舅舅尚在人世一事,外祖父早已知晓,那般放任不管不过是成全舅舅罢了,舅母……鹤逸哥的母亲在结识舅舅之前便怀有身孕,舅舅带她回幽冥谷不过是可怜她,想给她与孩子一个安身立命之所而已,谁知她的野心越来越大,利用幽冥谷报了私仇,又觊觎谷主之位,舅舅与她从未同房,鹤逸哥也非舅舅的骨肉……”
江鹤城此番入京想来是知晓江沥还活着,他觉得只要跟紧谢瑶华便能找到江沥。
他果真找到了。
昨日江沥已将真相告知江鹤城,江鹤城难以接受,江鹤逸怕也是如此。
玉子言叹道,“江鹤城很快便会告知二表兄的,纠缠二十多年的恩怨旧事也该了结了。”
谢瑶华与江鹤逸关系极好,自然不希望江鹤逸受到伤害,但事已至此,他有权知晓真相。
他们兄弟俩不该恨江沥。
……
夜里,谢重华是被青影与楚一两人搀扶着送进洞房的。
谢重华是将军,征战沙场出生入死,与一众将士感情深厚,大喜之日自然少不了被挨个敬酒,一轮下来,谢重华已摇摇晃晃,玉子言适时上前将还要敬酒之人拦下,示意青影与楚一将醉醺醺的新郎官拉走。
青影与楚一并未踏入新房,只将谢重华扶到门口,谢重华便抬脚跨过门槛进屋了。
门外的婢女赶忙将房门关上。
谢重华确实喝醉了,摇摇晃晃来到喜床前,床上端坐的女子身着红嫁衣,面容掩盖在红盖头之下。
站立片刻,谢瑶华伸出手,却在将要碰到红盖头时缓慢收回,转了个身在喜床上坐下。
两人皆未开口,沉默良久,谢重华支撑不住倒在了喜床上,翻了个身脸朝下埋在大红喜被里,呼呼大睡。
片刻后,安静的新房中响起了微微的呼噜声。
谢重华趴着睡不舒坦,呼吸受阻成了呼噜声。
赵霏儿掀起盖头一角便瞧见这样一幕,期待的热情顿时消散,一把扯了盖头,看着新婚之夜呼呼大睡的男子无奈苦笑。
“重华哥哥,总有一日你会将我视为……”
叹了一口气,她起身走向盆架,去了手巾放入水盆中浸湿、拧干,而后再回到床前,将他身子翻转平躺,单膝跪在床上,一手撑着床,一手给谢重华擦脸。
给他擦完脸后又帮他擦手,替他脱去长靴,将他的腿抬到喜床上。
身后喜床上的谢重华睡得很沉,赵霏儿来到妆台前坐下,对着铜镜摘下凤冠,打散发髻,而后就着方才那盆水净面后去到谢重华身边合衣躺下。
后半夜,谢瑶华口渴难耐醒了过来,坐起身时下意识抚上昏沉沉的脑袋,喜烛未燃尽,屋中一切瞧得真切。
无意中瞥见身旁熟睡的女子,他愣了一下,有些懊恼地捶脑袋。
喝酒误事,他进来只后倒床边睡,岂不是给她难堪……
谢重华实在渴得厉害,欲下床找水喝,他方有动作,赵霏儿便醒了。
“重华哥哥……”她呢喃着唤他。
谢重华放下扶额的手,朝她一笑,“你歇着,我渴了而已。”
赵霏儿一下子清醒过来,在他之前下床趿上鞋便去给他倒水。
见状,谢重华未动,愣愣看着她,直到她茶杯递到他跟前才回神。
“温的,能喝。”她微笑看着他。
谢重华伸手接过,微微仰头,大口大口将茶水灌下,赵霏儿又给他倒了一杯。
两杯茶水下肚,解渴了,脑袋也清醒了许多。
“霏儿,对不起,我不该喝醉,你……”
赵霏儿摇头道,“重华哥哥,不怪你,我知你是为了救我性命才娶我的,我明白的,你无需道歉,倒是我该谢谢你。”
话虽如此,她的神情瞧着并不是真的不在意,谢重华一时语塞,垂眸不语。
又是一阵沉默后,谢重华再度抬眼,郑重道,“我答应过舅父,会好好待你,不会让你受委屈的。”
闻言,赵霏儿脸上并不见喜色,反而多了几分失落。
“原来只是因为我爹的嘱托么……”
她口中的‘爹’自然是江沥,在她心里,江沥才是她的父亲,若不是为了谢重华,她不会再回沈家。
谢重华一怔,自知说错话,却不知该如何解释,最终也只有一句听起来毫无诚意可言的道歉。
“对不起……”
道歉之后,谢重华伸手握住她的手,在她疑惑看他时,他轻声开口,“既已成了亲,你我便是夫妻,我会待你好是真心之言,并非只是为了对舅舅的承诺,我……”
他话未说完,赵霏儿已扑到他怀里,紧紧抱住他,脸贴在他胸前,身子一颤一颤的,语带哽咽。
“既已娶了霏儿,重华哥哥便是霏儿的夫君,一辈子便只能有霏儿一个妻子,不能始乱终弃、喜新厌旧,这些是向我爹承诺过的,你不能食言。”
除妹妹外,他未与别的女子这般亲昵过。
怀中娇躯软软的,却又与抱妹妹时感觉不一样。
他却不知究竟哪里不同。
唯一有一点他是肯定的,自今日起,他又多了一个身份,多了一份责任,做一个好丈夫。
“霏……”
他还想说什么,怀中女子忽然仰起头,毫无预兆便吻了他。
谢重华呆住了。
无意识便这样的大胆举动,赵霏儿顿时红了俏脸,亲了一下便将脸埋进他怀里,羞恼道,“重华哥哥你别盯着我!”
谢重华低低笑了起来,胸腔震动,伸手抬起她的下颌,继而捧住她的小脸。
因年幼便耍枪练剑,他的双手皆有老茧,与她脸上滑嫩的肌肤相触,感觉十分明显。
他再开口时声音变得不一样了,比方才更加温柔。
“原来霏儿还如年幼时一般胆大。”
赵霏儿的脸更烫了,拨开他的手,抱住他的腰,脑袋直往他怀里拱。
“明明是你……还取笑我,不理你了!”
作者有话要说: 下一章就是结局章了
第53章 岁月安稳
谢重华被她扑过来的这股力道撞得微微后仰,一只手撑住; 稳住身形; 任由她在怀里蹭。
这也是谢重华头一次感受到被人依赖是怎样的感觉。
自年幼时起他便希望妹妹有朝一日依赖他,有他保护,然而; 他的妹妹比他聪明; 多数时候是妹妹在保护他。
谢瑶华也不曾如赵霏儿一般赖在谢重华怀里撒娇; 一次也没有。
谢重华低头看怀中女子; 在此之前他只将她当成妹妹,他对她的记忆还停留在当年。
那个遇到危险时急中生智抓住他的衣袖唤他一声‘哥哥’的鬼灵精。
多年后重逢,他并未认出她,与她相认后。
皇帝要瓦解晋王的势力,也要收拾沈常青,这些事皇帝交给玉子言,而玉子言并未瞒着他。
担心赵霏儿日后的处境,谢重华思前想后; 最好的法子便是将她纳于羽翼之下; 由他护着。
娶她是最好的法子。
当时未顾虑许多,事到如今却已无退路。
既已娶了她; 他便担起身为人夫的责任,如丈夫待妻子那般爱护她,而不是继续将她视为妹妹。
“霏儿,怎么了?”
他的语气令赵霏儿不安,窝在他怀里不动了; 前一刻的欣喜荡然无存。
她不应,谢重华又唤了她一声。
赵霏儿从他怀里退出来,规规矩矩在他身旁坐下,低着头,闷闷不乐的样子。
“重华哥哥,我哪儿也不去,只想留在你身边,你别撵我走。”
谢重华有一瞬的怔愣,即便他迟钝,此时也明白她为何会感到不安了。
她以为他会赶她走。
“傻丫头,想到哪里去了?”谢重华笑了起来,伸手握住她因为不安而绞动的手指。
赵霏儿抬眼看他,眼神疑惑,“你不是要赶我走?”
谢重华失笑,叹了一声,轻声道,“既已成了亲,如何还能赶你走,往后将军府便是你的家。”
赵霏儿再次扑进他怀里,紧紧抱住他,欣喜不已。
“重华哥哥最好了!”
谢重华犹豫了一下,缓缓抬起双手轻轻将她拥住。
“多给我些时日适应,你亦如此,想好再做决定。”
给彼此机会,慢慢适应新身份,虽然已有觉悟,但却无法一下子便接受身份的转变。
“我早已想好,要留在你身边。”她应声。
赵霏儿心道:我从未真的将你当兄长,一心一意只想让你做我夫君,并不需要适应,我欣然接受。
但她不能说出来,要是她率先主动表明心意,日后岂不是出于弱势。
*
翌日,谢瑶华与玉子言带着儿子围观了兄嫂敬茶。
谢重华携赵霏儿给父母亲敬茶,他先敬茶,唤了爹娘,赵霏儿照做,在唤出‘爹娘’时,二老欣慰含笑点了点头,再无先前的反对之意。
江暮雪饮了茶,抬了抬眼,一旁候着的婢女将手中的短剑呈上。
江暮雪拿起短剑,递给赵霏儿。
“为娘也没什么珍贵之物,这剑是你们外祖父亲手所铸,它跟随为娘数十载,如今为娘将她送你,愿日后你拿着它与重华并肩前行。”
赵霏恭敬接过,郑重应答,“谢谢娘,儿媳定不会让您失望的。”
似乎全家人皆知赵霏儿并非娇滴滴女子,自幼便随江沥习武,武功修为不低,唯独谢重华有点懵。
“娘,您将剑给霏儿,她不会武。”
江暮雪看着儿子,无奈又好笑,“阖府上下怕只有你不知她会武功,与你爹一个月,呆头呆脑的。”
赵霏儿会武功?
被嫌弃的父子俩反应出奇一致,无奈又习以为常,反正他们在家的地位一直如此。
两人方敬完茶,宫中內侍便奉旨而来,说是太后想念谢修祈,要玉子言与谢瑶华带着谢修祈入宫去见太后。
将传话的內侍打发走后,一家人脸上皆不见喜色。
江暮雪与谢瑶华叮嘱道,“以太后的慈爱必不会在今日命人来传这番话,进宫后你与子言多留个心眼儿。”
言未尽便停下,江暮雪一脸担忧,谢正翊也蹙眉。
谢重华夫妇的目光落在玉子言身上。
玉子言往前一步站了出来,朝谢正翊与江暮雪鞠躬拱手,“岳父岳母且放心,小婿定会保护好他们母子。”
听玉子言的作出承诺,二老欣慰点头。
谢重华则翻了个白眼,还未成亲便改口称岳父岳母了,这厮的脸皮可真厚,怕是牛皮做的。
带孩子一同入宫,谢瑶华便命人备了马车,玉子言也不骑马,跟着上了马车,从谢瑶华怀里将儿子接过抱了坐在膝头。
小家伙最喜欢父亲抱,叽叽喳喳说个不停。
玉子言耐心听着,儿子问什么他都能答上,这时候谢瑶华着实佩服他,胡说八道也能一本正经,将儿子哄的开开心心的。
谢瑶华笑看着父子俩,也只有在父子俩偶尔与她搭话时她附和两句。
马车在宫门外停下,玉子言率先下车,将儿子抱下马车后又向马车上的谢瑶华伸出双手。
谢瑶华白他一眼,“作甚?”
玉子言笑吟吟道,“我不能厚此薄彼。”
言外之意是儿子有抱抱,她也可以有。
谢瑶华没有搭理他,裙摆一撩,利落下了马车。
此时身后传来‘哒哒’的马蹄声及激动的叫喊声。
“太子哥,等等我!”
回头看去,钟槿夜策马而来,笑容满面。
追上他们,钟槿夜翻身下马,眼睛直勾勾盯着谢修祈,得到谢修祈萌萌的一笑后,更加激动了。
“这便是祈儿?我那素未谋面的侄儿啊。”
说话间,钟槿夜也不管玉子言是否冷着一张脸,将缰绳一甩便奔过来抱谢修祈。
“祈儿祈儿,我是你表叔。”
谢修祈打小便只与瞧得顺眼的人亲近,若是入了他的眼,便不会人生,江鹤逸如此,江鹤城如是,渐渐长大,他会认人了,依旧是看得顺眼才给亲近。
钟槿夜将他抱起,他并未挣扎排斥,还懂事地唤了一声表叔。
这软软的一声表叔可把钟槿夜高兴得不行,一个劲地向玉子言嘚瑟。
“太子哥,祈儿认我了。”
不待玉子言开口,钟槿夜的目光便落在谢瑶华身上,很自然地叫了一声嫂子。
“嫂子,祈儿很像你,长得特别好看。”
谢瑶华回以一笑,不由得忆起钟槿夜年幼时的模样,鼻涕虫小哭包一个,转眼这么多年过去,小哭包长成俊朗少年了。
玉子言将儿子抢过来,面无表情道,“你为何此时入宫?”
钟槿夜正色道,“母亲让我来的,外祖母近日凤体抱恙,精神头大不如前,年纪大了便希望儿孙在跟前陪着。”
原来如此,难怪內侍会突然到将军府传话,原来真是太后相见祈儿。
谢瑶华心中的顾虑消了一些。
之后钟槿夜与他们一同去见太后。
太后见到谢修祈,眼中多了些神采,将谢修祈拉到跟前细细看过,笑得合不拢嘴。
“祈儿长得真好,与你父亲幼时几乎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
钟槿夜笑嘻嘻道,“祈儿明明像嫂子多一些,外祖母您再仔细瞧瞧。”
太后闻言还真细细打量了谢瑶华一番,随即点头,“夜儿说的也对,祈儿确实更像瑶华丫头多一些,儿肖母更聪明。”
见到心心念的曾孙,太后精神头大好平日里不怎么入口的点心吃了两三块,笑得十分开怀。
不多时,皇帝身边的內侍来传话,要见玉子言与谢瑶华。
皇帝在御花园,身边只有晋王妃陪着。
见到这一幕,玉子言下意识蹙眉。
“皇叔近来行事越发古怪了,心思令人捉摸不透。”
谢瑶华握住他的手,摇了摇头,“陛下时日无多,随他想如何便如何罢。”
玉子言未再多言,与她并肩朝前走去,去到皇帝跟前行了一礼。
“见过皇叔。”
“见过陛下。”
而后谢瑶华朝晋王妃看去,颔首示意,晋王妃微微一笑,笑得温和,只是保养得宜的脸上终究显现了岁月的痕迹。
但晋王妃的眼神变了,似乎比以前多了几分平和。
皇帝面容憔悴,便是连声音听起来也十分虚弱。
“叫你们来是有事要与你们商议。”
玉子言应了一声,担忧道,“您的身子可还好?”
皇帝摆手,“无妨,我这二十多年是皇兄用他的命换来的,如今你也长大了,待我到了底下也有脸去见皇兄了。”
自称不再用‘朕’而是用‘我’这个词,玉子言沉默下来。
皇帝口中的皇兄是先皇,也是玉子言的亲生父亲。
二十多年前,先皇玉霆中毒而亡,而后当时还是肃王的皇帝玉霁由晋王及沈常青联合扶上帝位。
当年旧事,那些不敢昭告天下的秘密,如今玉子言也知晓了。
先皇身上的毒是晋王妃的父亲沈太傅下的,先皇薨逝当日,沈太傅自戕谢罪。
而这一切的主谋却是晋王与沈常青。
玉子言看着眼前这位只是不惑之年却已白了头的叔父,心下有些难受。
“皇叔正值壮年,是要长命百岁的。”
皇帝笑了笑,笑容十分苍白。
“言儿,玉氏一脉自私稀薄,你是皇兄唯一的子嗣,而我也只有弈儿这一个儿子,你们本该是最亲密的手足,却因命运捉弄走到如今这一步,你能不能答应,,咳咳。。。”
皇帝咳得厉害,晋王妃赶忙将手帕递过去,皇帝将手帕捂在嘴边,停下咳嗽时,手帕上沾了血迹。
玉子言脸色一变,扶住皇帝摇摇晃晃将要倒下的身体。
“传御医!”
晋王妃默默抹泪。
谢瑶华在一旁沉默看着。
皇帝由玉子言扶着回了寝殿,晋王妃没跟着,谢瑶华知晋王妃有话要与她单独说。
目送皇帝的身影走远,晋王妃才哽咽开口。
“我父亲曾是太傅,先皇与陛下皆尊我父亲为师,我与陛下自幼便相识,陛下自年少时便待我极好,而我却不知他的心意,被姜重焕的花言巧语迷昏了头,时至今日才知晓,可却无法长久陪伴陛下了。”
谢瑶华听过不少薄情郎负心汉的故事,晋王与晋王妃之间亦是如此。
晋王妃与皇帝是青梅竹马,而晋王妃却被姜重焕花言巧语哄骗,嫁给晋王不到三个月,晋王便先后纳了侧妃与两房妾室,还容许妾室生下长子。
其实晋王妃嫁给晋王没多久便察觉先皇与她父亲的死有蹊跷,可她并无证据,那时皇帝初登帝位,根基不稳,受制于晋王与沈常青,晋王妃渐渐想明白了。
也是那时她才知晓皇帝对她的心意,可一切已无法挽回了。
晋王将胞妹送入宫为妃,目的在于皇后之位,但晋王的妹妹也只爬到了贵妃之位便因难产一尸两命。
这其中谁动的手脚可想而知。
皇帝恨极了晋王却不得不与其虚以逶迤,自然不会让晋王的妹妹诞下皇嗣,而其他妃嫔诞下的皇子皆早夭,因为晋王不想皇帝有子嗣。
之后,晋王妃有了身孕,孩子是皇帝的。
晋王对皇帝后宫妃嫔做的事,晋王妃以同样的招数用在晋王的后院那些女人身上,晋王妃手段高明,晋王从未怀疑到她身上。
近些年晋王或许有所怀疑,不知何故,他依旧待姜弈挺好。
二十多年,晋王膝下也只有姜弈一个儿子,自然对他十分用心。
姜弈年幼时便知晓自己的身世,不久后姜弈发觉皇帝对冷宫中的玉子言格外上心,觉得玉子言会抢走他的一切,于是对玉子言下手了。
将玉子言推入水中,好在玉子言命不该绝,碰上了以谢重华身份入宫玩耍的谢瑶华。
谢正翊与晋王不同,谢正翊是皇帝的心腹,是皇帝费尽苦心暗中扶持起来削弱晋王势力的。
谢家军日渐壮大,名声越来越好,皇帝渐渐掌权,离间晋王与沈常青的盟友关系初见成效,两人翻脸针锋相对。
后来晋王假意与谢正翊交好,背地里却想置谢正翊于死地,便有了六年前谢家差点家破人亡的惨事。
谢家出事不久,晋王便想除去封王不久的玉子言,皇帝想了法子将玉子言送到锦绣山庄。
锦绣山庄在西越,能远离天辰朝堂纷争,亦能得到西越的保护,毕竟若是天辰的王爷在西越出事,西越难逃干系。
皇帝所做的一切皆是为了保住玉子言,晋王不傻,也是有所察觉的。
四年前,晋王再次对玉子言下手,玉子言差点葬身火海,这些事串起来皆是晋王的狼子野心。
姜弈处处针对玉子言,不仅仅是觉得玉子言夺走了皇帝的关怀,也因为谢瑶华。
晋王妃叹道,“弈儿这孩子,自知晓他的身世后便变得十分敏感,也怪我,是我将他教歪了,教他争抢,时至今日,我才明白,名利私欲到头皆是一场空,人呐,好好活着便是最好的。”
谢瑶华懂了,晋王妃是在看到皇帝变成这样后顿悟了。
爱人的生命与荣华富贵,晋王妃愿意选前者。
谢瑶华看晋王妃这副样子,有些于心不忍,“最后的日子有您陪着,陛下也算是得偿所愿了。”
晋王妃露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
“是啊,他一直这么傻,年少时被我欺负也只会傻笑,记忆中他唯一一次对我动怒便是我答应嫁给姜重焕时,那时不懂他因何而怒,到底还是我傻,唉。”
那些错过的,未被珍惜的情感,终于还是没有成为遗憾。
命运如此残酷,在他们即将有机会相守时要让他们天各一方。
谢瑶华未接话,等着晋王妃继续说。
晋王妃稳了稳情绪,道,“此前弈儿做了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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