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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权之路-第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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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既然他注定逃不过今晚的局,早一刻放弃,至少没连累她受伤。
  还好她没事,只要看到她安然无恙,他就放心了。纵然没有她,萧澹也会知道她的处境,不会对她不闻不问。
  他已经没有什么可担心的了,只是舍不得她啊……
  “阿珩……”欧阳姌扶起他的头,他的眼睛沉沉合上,安静地躺在她的怀中。她感受到他的生命正随着鲜血正一点点的从她的指缝间流逝。她紧紧保住他,一遍遍喃喃地说;“阿珩,我求你醒过来,不要睡,你带我一起离开好不好,你醒醒啊,我们一起离开这里……”
  好冷。
  天地一片寂静,仿佛周遭的一切在此刻全部死去了,也包括她自己。她用尽全身力气抱住他,却感受不到一点生命的气息。
  几个宫人走过来抓住她的手臂,要将她强行拖起来,她用尽全身力气紧紧抱住温珩。她绝望的看着他紧闭的双眼,阿珩,有人要将我们分开,你为什么不醒过来,为什么不阻止他们,为什么她这么没用,一次次被他保护,当他倒下去的时候,她却不能保护他……
  后脑突然传来剧烈的痛楚,她的眼前一阵发黑,世界陡然坠入无边无际的黑暗……
  天快亮了吗?
  世界又变成灰蒙蒙的一片,她看不清周遭的景物,也不知自己身在何处,远处的他正朝她走来,白衣胜雪,面冠如玉,黑色的眸子里盛满了璀璨的星辉。她向他走过去,脑海中突然浮出夜空下惨烈的一幕,他倒在她的怀里,她却唤不醒他……
  她不知道后来发生了什么,或者她只是做了一场噩梦,眼前的人才是真实的,他们终于可以在一起了。
  直到她睁开眼睛,模糊的阳光透过层层纱帐罩在她的脸上,她呼吸着空气中熟悉的药味,心口倏然揪痛,大颗大颗的泪水沿着眼角滑落。
  “娘娘终于醒了。”宫女的声音传入耳中,如释重负中仍带着一丝小心翼翼。
  她疲惫的合上眼,更多的泪沿着面颊蜿蜒落下。昨晚,她是被人打晕的,而他真的死了,她爱的人,她再也看不到,她爱的人,已经死在了她的怀里……
  后脑的伤并不重,到了晚上,她已经能下床,宫女小心翼翼端来汤药,她自己端起药碗,慢慢喝下去。
  株连被掀开的时候,她并没抬头,室内的宫人跪了一片,她的余光瞥向那到明黄色的身影,心想该怎么做才能杀了这个人?
  夏子熙挥手屏退宫人,宫人全部退下后,他来到她身边,布满血丝的双眸,居高临下的看着她面无表情的脸。
  “一个卑微的臣子,有什么值得你爱的?”他的嘴角勾起快意的笑,用温柔的语气说着世上最残忍的话;“朕已经将他挫骨扬灰,你生生世世都别想和他在一起!你永远是朕的女人,你死后也要与朕合葬,你生生世世都是我的女人!”
  她抬眸看他,眼中是强烈的恨意,挥手将桌上的药碗打落,迅速捡起一截碎片朝他心口刺去。他伸手挡住,掌心却被划开一道几寸长的血口子,鲜血喷涌而出。
  骤然袭来的剧痛瓦解了他的冰冷,他眼中只留下深彻的绝望,那张极致英俊的面孔在绝望中扭曲,他抬起那只受伤的手,狠狠扼住她的喉咙。
  喉咙被扼的发紧,她看着他,眼中尽是轻蔑,艰难的说;“我的心里只有一个人,他就是温珩。你杀了我我也会爱你,皇兄会为了报仇,他不会将你和我葬在一起。只要我心里有他,他心中有我,今生不能生死同穴,来生我们也能找到彼此。”
  他手上的力道骤然缩紧,直到她痛的说不出话来,他冷冷的说;“记住这种徒劳的反抗,没有人能救你,我却能杀你,你拥有的一切包括的命都是我对你的恩赐。”说完,他放开她,头也不回的走了出去。


第45章 第四十五章
  皇后宫外的守卫已经撤去,欧阳姌再次来到凤仪宫,一路畅通无阻的进入宫苑,来到皇后的寝殿。
  风座上的女子形容憔悴,未施粉黛的面颊上泛着病态的潮红。欧阳姌的胸口微微起伏着,克制住将对方撕碎的冲动,眼里充斥着不加掩饰的恨,声音在竭力的隐忍下十分生硬;“你为什么将我和他的事说出来,温玉绾,你到底存了什么心思?”
  皇后面无表情,平静地说;“他死了么?”
  泪水无法抑制地的夺眶而出,她冲到风座上,恨恨看着皇后;“他死了,你唯一的亲人死了,是你害死了他!这就是你想要的结果吗,你用出卖你的亲弟弟换来了自由,可凤印不在你的手上,你仍然是这宫里的一个笑话。”
  皇后的免色更加苍白,声音平静的如一潭死水,“你是被你毁了的,我做的一切,都是为了他。”她起身与她对视,眼中终于有了波澜,翻涌着强烈的恨;“我一直都在为他铺路,包括最后,将他送向绝路。他为了你放下仕途还不如死了好,你根本配不上他。如果说我做错了什么,我唯一错的就是不该过早的杀了温恪,我不该让他的前程太顺畅,我要让他经历和我一样多的而痛苦,这样他就会变成和我一样的人,在这个世上,只有无情的人才能活得更好。”
  欧阳姌合了合眼,声音微微颤抖;“你以为他过得好么,他一直把自己当成罪人,一直生活在负罪感中,他承受的并不比你少……”
  “他就是这样一个喜欢自苦的人,明明是父亲和乌恒勾结,他什么都不知道,在知道后却自责的不行,明明是你对不起他,他却对你心怀愧疚,为了能和你在一起,他不惜放弃一切……”皇后轻轻笑了笑,却有泪水不断从眼中流出。
  欧阳姌的身子晃了晃,踉跄的后退一步,只觉得心仿佛被什么狠狠勒紧,痛得喘不过气。是她害了他,他最亲的人和最爱的人一切将他推到了死路。
  皇后死死盯着她,再开口,声音已经有了哽咽;“他是我在这世上唯一的亲人,从小和我相依为命的亲人,我想亲眼看着他建功立业,娶妻生子,这才是属于他的生活,欧阳姌,他的人生,就是被你一点点毁掉的……”
  稍作停顿,她的语气缓了下来,平静的声音带着一种深长的意味;“欧阳姌,温珩已经死了,你能为他做什么?纵然你有能力杀我,杀了我就算为他报仇了吗?如果你是这种懦弱的人,温珩为你而死也是活该。”
  欧阳姌默默走出凤仪宫,阳光刺入眼中,她望着被阳光照的发白的天空,眼中已经流不出一滴泪。
  是她的一次次辜负,将她最爱的人送入了这场死局中。她爱的人死了,她却还活着,无法挽回他的生命,能做的唯一的事,就是为他报仇。
  贤妃宫中,温玉柔不急不缓的放下茶盏,冷冷看看跪在地上的宫女,“你去告诉皇后,本宫不会去见她。”
  宫女面色平静,态度不卑不亢,对她一字一句的说;“奴婢奉命给娘娘带一句话,昔年温将军和玉筝小姐的旧事,娘娘真的不感兴趣吗?”
  “放肆!”贤妃面色微变,拿起桌上的茶盏向那宫女砸去。
  宫女灵活的闪开,又慢慢站起来,躬身施了一礼,“奴婢只是奉命行事,奴婢是皇后身边的人,纵然有错,也只有皇后能罚,去与不去全在娘娘自己,奴婢告退。”然后恭敬地退了出去。
  贤妃气得脸色发白,双手微微颤抖,身旁的宫女为主出气,轻蔑的说;“一个快被废了的皇后,还以为自己剁了不起呢,皇上一定会为娘娘您做主的。”
  温玉柔双手紧攥成拳,每个字几乎都是从齿缝间吐出;“让人去准备轿辇,本宫要去凤仪宫。”
  凤仪宫里,温玉柔不经通报,直接冲入主殿,见了皇后劈头便道;“我知道姐姐急着想见我,所以没让人通传,就直接进来了,姐姐应该不会计较的。”她的嘴角含着淡淡笑意,声音像抹了蜜,如往常一般亲昵的称皇后为“姐姐”,眼中却没有感情,只有不加掩饰的讽刺。
  皇后笑了笑,道;“本宫何时和你计较过这些虚礼?”
  贤妃悠悠道;“计较又有什么用呢,皇上是不会放在心上的。”
  皇后眼中没有任何情绪波动,对殿中的宫人道;“你们都下去吧。”
  贤妃看了一眼自己的贴身侍女,“你也退下吧。”显然她若不发话,身边的宫女是不会听从皇后的命令的。
  所有宫人都退了下去。皇后看着贤妃,“你终于得逞了,两年前,你为了让苏思筠助你入宫主动接近她的弟弟苏旻。董氏获宠后,你又买通董氏身边的宫女,知道了董氏怀孕的真相,等董氏生下孩子,你又派人散步二皇子的流言,纵然没有苏妙云,你也能想到办法骗董氏出宫。这宫里除了你我心中有数,谁不是认定我们姐妹同心?苏妙云想借着董氏搬到本宫本宫,却不想白白被你利用。现在苏妙云纵然获宠,皇上待她却远不如待你。你没借着二皇子搬到本宫,就买通了那个叫程赟的侍卫,引皇上彻查温府。你为了要本宫的命,真是煞费苦心啊。”她细数着贤妃的算计,声音十分平淡,倒像是在说与己无关的事。
  贤妃轻轻一笑,“你说得都对,不过董氏不是我指使人沾污的,你父亲也不是我害死的,荷香以及那些大夫下人都不是我杀的。你有今天的下场都是你咎由自取,我不过是推波助澜而已。”
  皇后定定看着她;“可你害死了温珩,他可是你的救命恩人,你对他就没有一丝愧疚吗?”
  “我没想到他会为你顶罪,珩哥哥到底还是被你连累。”她轻叹道,旋即淡淡一笑;“好在他没死。”
  “他死了。”皇后一字一句的说;“那晚未央宫的刺客就是他,而他去未央宫也不是为了行刺呃,只是为了见欧阳姌一面。”
  “你说……他和欧阳姌……”贤妃惊讶的看着她,却见皇后的神情不是在说笑。她合了合眼,喃喃地道;“难怪回宫后欧阳姌对你处处维护,原来是为了他。可皇上怎么会知道,难道又是你?”
  “妹妹真是冰雪聪明。”皇后虽在夸她,眼中却闪出一抹轻蔑,“你以为皇上为什么会突然冷落欧阳姌,他若不是彻底对那个人死心,又怎会看上你?”
  “可你怎么能出卖珩哥哥?”温玉柔难以置信的看着皇后,叹息道;“世上竟有你这么恶毒的人。”
  皇后仿佛没听到她的指责,一步步走到她面前,“你处心积虑报复我,你父亲是被人刺杀,可要不是他用的酒杯有问题,他就不会被刺客所杀,还有你的那个姐姐,有心夺我的后位,却连身边的奴才都看不住,他们可能到死都不知道身边有多少人是我的眼线,就连你入宫找我报仇,却连自己的孩子都保不住,真是愚蠢至极。你的那些把戏,本宫早就玩腻了。”
  “你住口!”温玉柔气得浑身发抖,举起的手被皇后死死攥住。
  皇后带着无害的微笑,轻声说;“其实,我们的皇上才是最聪明的,他什么都知道,却没拆穿我,因为他需要温家,需要我父亲。”
  “不可能,不可能……”她摇了摇头,自觉浑身瘫软,半分力气都使不上。皇后狠狠甩开她的手,她踉跄的后退几步,差点跌坐在地上。
  皇后一步步上前,欣赏着她苍白的面色,讥诮道;“为什么不可能,别告诉我你还不了解皇上的性情,他为了他的江山,什么都能做得出来。而你呢,是不是已经对他动心了?”
  温玉柔的心被狠狠刺痛,竭力稳下心神,一字字地说;“我凭什么相信你?”
  皇后眼中浮出一丝厌倦,漠然道;“本宫已经懒得再算计,你可以现在离开,继续装糊涂做你的宠妃,也可以留下来面对所有真相。”说完便头也不回的朝门口走去。
  “去告诉皇上,如果过半个时辰他还不来,看到的就是我的尸体。”说完,她取下发髻上的赤金步摇,交到殿外的宫女手中。
  这只步摇还是他送给她的,那时他还是东宫的太子,危机四伏,终日如履薄冰,身边只有她陪伴。而当时的她却没想到,那段在荆棘相互扶持的日子,会成为她这一生中最幸福的时光。
  宫女领命离去。她站在廊下,自嘲的一笑,在心里对自己说,一切,都该做个了断了。


第46章 第四十六章
  不出半个时辰,夏子熙来到凤仪宫。黄后见了他并没行礼,他也没有计较的意思,在一张椅子上坐下。皇后定定看着他,忽然一笑,带着满满地自嘲;“刚才我在想,下次我让人请你,你还会来吗?同样的话听两次就会腻,纵然我真的死了,你也不会动容的。”她看着他没有表情的脸,叹息道;“我让人给你的步摇还是刚嫁给你不久你送给我的,你还记不记得?”
  夏子熙淡然道;“朕送过你很多首饰。”
  皇后叹了口气,突然一阵咳嗽,一滴血珠从嘴角滴出,她用丝帕拭去,眼中弥漫着一层悲伤的雾,略微沙哑的声音平静的如一潭死水。
  “太医说我已经没有多少时日了,最多撑不过两三年,我只怕到了那时,你已经不记得我的样子,所以我现在让人将你请过来,我只想要一个答案,在欧阳姌出现之前,我们就已经回不去了,是不是?”
  夏子熙看着她,她未施粉黛的双颊上有病态的红晕,纵然在病中,她的美依然是倾国倾城的,犹如当年出嫁时的她,只是他对这张美丽的面容已经提不起丝毫兴致。
  “你安心养病,别胡思乱想,你永远都是朕的皇后。”他说着安慰的话,英俊的脸孔笼罩在淡然中,眼中并无太多情感。
  而她却执拗的看着他,“是不是因为玉筝?你曾问过我,叔父的是不是与我有关?虽然我不承认,你依然认定了与我有关。”
  “难道不是你指使人做的?”他虽然这样问,平静的声音就像在说一件与己无关的事。
  皇后微微摇头,“难道我做错了吗?一个要抢我的丈夫,觊觎我的后位的妹妹,我该留着她?既然斩草就要除根,我到底做错了什么?你竟为了他们与我生分……”
  “当年的事朕不合你计较,你也别再提了。”夏子熙的目光一寸寸冷下去,略微停顿后叹道;“你说朕与你生分,可你也没相信过朕,不然也不会对玉筝下杀手。”
  皇后笑了笑,“是,当初你说玉筝永远不会有孩子,不会威胁到我的后位,我不信,你登基后为了迷惑刘氏党羽,收下了他们送进宫的美人,你知不知道我有多难过?我有多想恨你,可我做不到。我必须和别的女人分享丈夫,我能抓紧的只有皇后的凤冠,我必须小心翼翼防着所有对我有威胁的女人。你喜欢玉柔,是不是因为她和当年的玉筝很像?”
  夏子熙静静看了她片刻,感叹道;“玉柔和后宫嫔妃并无不同,即便是当年的玉筝,在朕心中的位置也不及你,是你做得太绝。”
  “是我错了……”皇后低低一笑,慢慢站起身,“苏氏入宫多年也没怀孕,我应该相信你,玉筝纵然入宫也不过是另一个苏氏,而你也不会对我寒心,都是我的错……”
  泪水蒙住双眼,说到这里,她已经走到他的身边,在他下慢慢跪下,脸贴在他的龙袍上。
  夏子熙握住她的手,她和他一起站起来,她紧紧抱住他,他没伸手抱她,却终究不忍将她推开。
  “你再抱我一次好不好……”她的肩微微颤抖着,哽咽着请求道。
  他还是伸臂将她环住,不断有泪水从她的眼中落下,她仿佛要在他的怀里将一生的眼泪哭干。
  不知过了多久,她的手臂慢慢松开他,他也放开她,目光淡然的看着远处,却见一道寒光闪过,他迅速握住她的手腕,可动作还是缓了一瞬,她手中的匕首已经深深刺入了他的体内。
  “哧”的一声轻响后是无以复加的剧痛,剧痛中他仍保持着理智,狠狠将身边的女子推开,却觉得一种深深的无力感已经蔓延到全身。香炉中的熏香袅袅升腾,白色的轻雾带着几分妖娆。他死死盯住她,一字字问;“香里有毒?”
  皇后轻轻一笑,“你一定很奇怪吧,为什么我没受到影响?”话音落下,又是一身轻咳,她嘴角的血珠泛着乌黑的紫色,“我现在已经百毒不侵了……”这句话的意思除了她不会被毒香影响,似乎还有一另一层更深长而绝望的意味。
  夏子熙忍着剧痛要离开,却诶皇后死死抓住。这时远处的屏风后突然走出一个女子,夏子熙惊讶的看着她。
  她正是温玉柔,她一直躲在屏风后,他们的一字一句就像一把尖刀,一下下扎在她的心上。
  与此同时,一个宫女从另一个方向的帘后走出来,手中拿着火折子,摇曳的火焰触到帘子,然后迅速在帘子上蔓延开……然后她又走到窗前,再点燃火折子烧着了窗幔……
  很快,室内能点燃的帘幔都被烧着。皇后死死拽住夏子熙,两个人同时倒下去。因为中了毒香,匕首上还涂了剧毒,他已经使不上半分力气,吃力的转头望向温玉柔,眼中挣扎着最后的希望。
  而她并没有要出去唤人的意思,只是一动不动的站着,死死咬着唇,脸上满是泪水,整个人就像一座会流泪的雕像。
  皇后在他耳边低声轻笑;“夏子熙,你还不知道吧,董氏的孩子敌却是那个刺客的,那个刺客就是我派去的,因为我爱你,所以我不能接受抚养你和别人生的孩子。”她冰冷的指尖轻轻抚摩着他的脸,“我是那么爱你,可我太累了,我要你陪我一起下地狱……”
  夏子熙闻言震怒交加,可他现在连推开她的力气都没哟。心想门外的人很快会发现殿中起火,他一定能活着离开这里。
  “还有,”皇后眯着眼睛,声音温柔而静谧;“其实那次欧阳姌并没去乌恒军营,和温珩一同去的只是一个替身。你为了你的江山将她置于险境,温珩却救了她的命,你凭什么让她爱你?”
  他怔住,心狠狠地一震,仿佛听到了最可怕的事。这一瞬,火焰的灼热和伤口的剧痛都消失了,他能感受到的,只是铺天盖地的绝望……
  未央宫。
  内侍总管冲入殿中,在欧阳姌面前扑通跪下, “娘娘,出大事了……”他声音颤抖地将凤仪宫发生的事向欧阳姌说了一遍。
  夏子熙被救出来的时候已经昏迷,皇后和放火的宫女都是中毒身亡。和夏子熙一起被救出来的还有温玉柔。
  欧阳姌听在心里,眼中露出恰到好处的震惊,问;“传御医了么?”
  内侍总管道;“禀娘娘,所有的御医都传到了。”
  欧阳姌点点头,叹了口气,吩咐道;“传本宫口谕,将所有知情者暂时拘禁,决不能让消息外传。”
  “那贤妃娘娘……”内侍总管欲言又止。
  温玉柔也在现场,作为目击者她却没有出去唤人,行同共犯。欧阳姌在心里叹息一声,她不知道温玉柔到底是怎么想的,但过于偏袒会惹来非议,象征性的惩罚还是要有的,“就暂时将贤妃禁足在寝宫吧。”
  “是。”内侍总管应了一声,领命退下了。
  她站起来,吩咐一个宫女,“去让人备轿吧,本宫要去乾正殿。”


第47章 第四十七章
  寝殿的空气中弥漫着药的苦味,夏子熙仍在昏迷中,所有的御医跪伏在地,沈仲向她禀明了夏子熙的情况,她听说夏子熙没有生命危险,眼里露出如释重负的神色。沈仲还要继续禀报,她却摆手止住,以皇帝身边不能没有太医照看为由,让其余几名御医留在寝殿,只让沈仲一人随她离开。
  走出寝殿,欧阳姌淡淡开口;“本宫听说那把伤皇上的匕首上染了剧毒,皇上体内的毒已经结了吧?”
  沈仲道;“是,因为服下解压及时,皇上中的毒已经解了。只是……”他垂下眼眸,声音多了几分小心翼翼,“能解剧毒的解药本身也带着三分毒性,岁不足以致命,却能损害身体,皇上受的伤不轻,匕首刺入太深,伤口离心脏只有不到三寸……”
  欧阳姌没耐心听他长篇大论的讲下去,只问;“你的意思是不是皇上的时间已经不多了?”
  沈仲垂首道;“从现在的情况看,如果妥善医治,还能撑十年左右,不过皇贵妃放心,具体还是因人而异,体质好的或者撑到二十年,或是更久。”
  欧阳姌看着沈仲,嘴角微微勾起,意味深长的说;“本宫的意思是,十年是不是太久了?”
  沈仲闻言,面色骤变,扑通跪倒在地,“您的意思是……”他的头深深底下去,声音带着一丝颤抖。
  欧阳姌看着他,语气波澜不兴,声音里却透着刺骨的寒冷;“沈仲,你与江夏王世子交好,可你知不知道江夏王世子是怎么死的?”
  被她这么一问,沈仲战战巍巍抬起头,有些艰难地答道;“臣……不知。”
  欧阳姌轻轻叹息,“因为皇上怀疑江夏王对他存有异心,夏宇不但是江夏王的嫡长子,还是江夏王的众多子嗣中最成器的一个,你懂了么?”
  沈仲的眼中满是难以置信的震惊,“这,江夏王怎会有异心?”
  她淡淡一笑,“有没有异心并不重要,重要的是皇上已经对江夏王生疑。历代帝王排除异己都是宁可错杀一万也不放过一个,皇上如果知道你和江夏王世子有私交,你不但官位难保,怕是连姓名都保不住。”
  沈仲握紧双拳,只觉掌心上都是冷汗,他明白欧阳姌的意思,而自己对皇帝的忠诚在是生死攸关之际也是那么不堪一击。“可臣人微言轻,势单力薄,还望娘娘提点。”他一字字地说,神情中带着一种已经将一切都豁出去的决然。
  欧阳姌看着他,意味深长的说;“你虽然只是太医中的一个,如果别的太医查出什么,皇上若还有救,发现的人就是立功,如果皇上没救,发现的人也难逃嫌疑。本宫相信沈大人可以把握分寸,到时即便有人查出什么来,为了明哲保身,也只能将错就错了。”
  沈仲慢慢向她叩首,,双手微微颤抖,“臣……明白。”
  沈仲离开后,欧阳姌回到未央宫,取出皇贵妃的令牌,递给身边的宫女,吩咐道;“你带本宫的令牌出宫请靖北侯来。”
  “是。”宫女双手接过令牌,领命离去。他们虽然都是皇帝安插在皇贵妃身边的眼线,而如今情势已经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皇上重伤昏迷,皇后弑君身死,唯一与皇贵妃协理六宫的贤妃也因涉嫌与皇后同谋被软禁,谁都明白这宫里现在就是皇贵妃的天下。
  成浚来时,已经是黄昏时分。
  天上火云翻腾,落日的余晖为花园罩上一层氤氲的暖色,成浚由宫女引路来到欧阳姌所在的亭中,行过礼后,欧阳姌让他坐在自己对面,并屏退了身边的宫女。
  “墨岚现在如何?”她问。
  气氛旋即变得沉重,她虽然没提到温珩,成浚却知道她心中此时正在想着那个人,甚至能感受到她心里藏着的无从宣泄的凄凉。
  “她的伤已经好了大半,只是因为一直牵挂你终日抑郁。”他答道。
  欧阳姌点了点头,“她没事就好,这些天麻烦你了。”
  成浚道;“举手之劳不足挂齿。”
  “皇上受了重伤,现在还没醒来。”欧阳姌平静的说,她在这个时候召成浚进宫,便不打算向他隐瞒。
  成浚一惊;“皇上是遇到了行刺?”
  她轻叹;“算是行刺吧,伤他的人是皇后,皇后也已经服毒自尽。”
  成浚不再多问,眼中的震惊散去,没留下半点波澜。
  欧阳姌看了他片刻,再次开口;“成浚,你想没想过,乌恒为何常年侵扰大燕边境?”
  成浚微微一怔,她的思维跳跃的太快,他没想到她会突然提起乌恒,不过关于这个话题,他没哟不要避讳她,坦言道;“大燕建国初年,为了换取和乌恒的和平,每隔几年就派出公主与乌恒和亲,并赠予大量财物,可边境还是得不到安宁,乌恒地狱广阔,能耕种的土地却不多,多数乌恒人以游牧为生,每逢雪灾旱灾,大燕都会给乌恒大量粮食,不过多半粮食都和财物一样直接落入了王室和贵族手中,百姓能得到的很少。所以乌恒几乎全民皆兵,那些靠放牧为生的牧民在战场上也是骁勇的战士,因为他们能通过战争获得更多粮食和生存的空间。”
  欧阳姌轻轻插入;“后来朝廷允许互市,乌恒的百姓可以直接用他牛羊皮革从燕国换取粮食,可两国边境还是不太平。”
  成浚道;“因为乌恒的王室还有逐鹿中原的野心,他们会鼓动臣民用侵略的手段得到更多。”
  她深深看着他,“人都是有贪念的,多数人的贪心会在统治者野心的驱使下变成一股可怕的力量,可如果统治者不存在了,人们的贪心也只是一片散沙。如果乌恒再无王室,乌恒疆土划入大燕与北梁的版图中,官吏地方的管理由朝廷直接任命,表面上还是乌恒人管理乌恒人,事实上控制乌恒的还是北梁与大燕的朝廷。这样一来,大燕和北梁的边境都能免受侵扰,乌恒人也能安居乐业。你意下如何?”
  成浚深深对面的女子,只感到天地豁然开朗,这是他一直深埋在心中的宏愿,他没想到,世间还有这样一个女子能在万人中央看到他的理想和抱负。
  “如果现在有一个机会,你可以领军出征,直捣乌恒王庭,”她一字一句问道;“你有没有把握实现这个理想,愿不愿抓住这个机会?”
  他眸光熠熠,一字字道;“纵然战死沙场,我也愿放手一搏。”
  次日,圣旨下,靖北侯成浚奉诏远征乌恒,三日后启程。
  又过了一日,皇帝重伤的消息传到朝野,只是传出去的时间是圣旨颁下当晚,比真实的时间晚了一天。所欲知情人都被拘在宫中,真相已被彻底的封锁在了宫里。
  夏子熙仍在昏迷中,欧阳姌全权受理宫中事务,温玉柔被褫夺封号,废为庶人,依然囚禁在寝宫里,这已经是最轻的惩罚。她能给温玉柔一条生路,却无法阻止温府上下被收押入狱。使君无论结果如何,都是株连九族的重罪。
  成浚出征前一日,夏子熙仍未醒来。欧阳姌再次邀成浚入宫,已然是黄昏时分,落日的余晖照进寝殿,宫人都被屏退,殿中的两人相对人做,桌上放着一壶酒,两只酒杯和几样点心。
  成浚手执酒壶将两人的杯中倒上了酒,然后端起自己的酒杯,将酒一饮而尽。欧阳姌也饮尽了杯中的酒。成浚没动桌上的点心,只是一杯杯自斟自饮,一边饮酒一边向欧阳姌讲述这些年他在沙场上的经历。欧阳姌专注的听着,不时提出问题,两个人都没动桌上的点心,只是饮酒。
  欧阳姌的酒量远不比不上成浚,喝了几杯就有了微微的醉意,双颊浮上醉态的红晕,后来成浚和她说了什么,她已经听不太明白了,目光定定看着对面的人,仿佛要将他看得仔细,眼神越发恍惚,她眯起眼睛,不知道他又对他说了什么,对他轻轻一笑,叹道;“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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