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妃常宫闱-第14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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锁儿侧福晋摇摇头,泪如雨下:“大福晋恨我,已将所有的解药都扔进井水里化掉了,现如今,连那些医术高明的大夫,也都束手无策,我脸上的这些……怕是再也不能好了。”
锁儿的泪如断了线的珠子。
她本是大好的年华,如今却如鬼魅,甚至,她都不敢正面示人。
回雪安慰她:“总会有解的法子。”一面又交待王方:“去把太医院的太医给请来,也好给锁儿侧福晋瞧一瞧。”
王方答应了一声,往太医院而去。
“你也不必太过害怕,一会儿太医来了,或许就会有医的法子呢。”回雪拉着锁儿的手,暗自安慰她。
锁儿的泪又一次涌了出来。
太医们很快便到了。
看到锁儿的脸,也是吓了一跳,他们行医多年,也没有见过这么恐怖的一张脸。
太医们放下药箱,给锁儿诊了脉,一连换了三位太医,都是摇头:“郁妃娘娘,侧福晋的脸,实在是因为身体内有毒,所以才会长这种脓包,而且,脸肿的甚大。”
回雪道:“既然是这样,太医们理当开了方子,解了这毒才是。”
太医们却伏地磕头,一脸惶恐:“奴才们才疏学浅,侧福晋所中的毒,虽不是致命的毒,但即使如今有了解药,也不能好了。毒药甚猛,而且不是我们所熟知的毒药,等摸索出解药,也为时已晚,奴才们说句杀头的话,奴才们并不知如何才能解侧福晋体内的毒。”
正文 第428章 人不人鬼不鬼
没有什么话,比无药可救更让锁儿伤心。
即便是大阿哥府里,大福晋樱桃已被人看了起来。
大阿哥没想到,樱桃竟然能对锁儿下这样的药,而且,她的诡计被揭穿了以后,她竟然笑了起来:“侧福晋不是爱勾搭大阿哥吗?侧福晋不是跟大阿哥你侬我侬吗?如今侧福晋的脸如鬼一样,大阿哥你不是一样吓的跌倒,你还在深爱着她吗?哈哈。”
大阿哥很是愁苦,他并不是为锁儿的脸而害怕,他只是为不能让锁儿恢复容貌而忧心。
如果锁儿不能恢复容貌,她自己都会十分揪心。
大阿哥不想看着锁儿难过一辈子。
甚至,大阿哥去求樱桃:“求你把解药拿出来。如果你拿出了解药,我可以既往不咎。”
这对大阿哥来说,已是屈尊降贵了。
樱桃缩在墙角,吐了大阿哥一口:“平时我想见你,你都避而不见。我脱光了衣裳躺在你床上,你还要撵我走,我以为大阿哥多么高傲,多么高高在上,怎么如今,也有求到我的时候?”
大阿哥眼里,只有解药二字。
樱桃却不屑于顾:“解药早融入井水里了,再没有了。”
事关重大,本应该交给皇上定夺,奈何皇上的病没有痊愈,樱桃便被带到了相印殿。
樱桃穿一身大红色团花纹长褂,浅紫色及地襦裙,外罩着水红色纱衣。到了相印殿,扫了眼众人,却并不跪。
锁儿本来抽泣的厉害,见了樱桃,心里有些害怕,不自觉的望着回雪。
樱桃盯着锁儿笑:“又来找郁妃娘娘告状的?你无德无能。长相也不过是末流,真不明白,为何大阿哥会看上你。”
大阿哥一心想护着锁儿,锁儿远远看着大阿哥,便赶紧用手捂着脸,即使她脸上蒙着面纱。
大阿哥知道锁儿心里所想,便在门口站住了。
“樱桃,事已至此,你若还有解药,便交出来。等锁儿好了,我自然可以在皇上面前为你求情。”回雪劝她。
如今之计,惩治樱桃不当紧。最当紧的,便是先医好锁儿的脸。
樱桃望着大阿哥笑起来:“侧福晋的脸?哈哈……这一辈子都不会好了,郁妃娘娘这么关心她,也是没有用的,这种药。我在西北国的时候,就研制过两三年的,用了七十七种草药,才炼制出来,如果轻易能解,我又何必费那么大的功夫?下了药以后。解药,我说过了,全倒井里了……。我得不到大阿哥。侧福晋也不要妄想。”
大阿哥急的握紧了拳头。
解药的事,是被堵死了。
回雪只能拉下脸来,装作严肃的样子:“樱桃大福晋,若你能想办法炼出解药,你下毒的事。便可从轻发落,不然。后果你可是知道的?大福晋是大阿哥府里的,如今这事影响恶劣,传到养心殿去,大福晋你未必能留有全尸。”
若一般胆子小的人,此时恐怕要吓哭了。
樱桃却显然有了准备:“自下药的时候起,我就没打算活,先前我试探的往侧福晋饭里下了一点药,算是对她的一个警告,别成天的勾搭大阿哥,从那以后,她的半边脸就僵硬了,谁知,她半边脸僵硬,大阿哥还是喜欢她,她竟然还敢跟我顶嘴,那我只好下狠手了。看着侧福晋人不人鬼不鬼的模样,即便我做了鬼,心里也是欢喜的。”
樱桃倒是一点也不害怕。
回雪才明白,原来前一次锁儿的脸僵硬,并不是她说的那样,睡觉的时候受了风,而是被樱桃下了毒。
回雪盯着樱桃:“上一次,安妃打了你一个耳光,是不是因为,安妃知道你在给锁儿下毒,她打你的耳光,是告诫你不要轻举妄动?”
樱桃呵呵一笑:“郁妃娘娘倒是聪明。”
“烟紫,去叫安妃来。”
烟紫福了一福,很快的往北安宫跑去。
相印殿的气氛很是紧张。
锁儿一直在哭,哭的嗓子哑了,如今身子瑟缩发抖,嗓子里却再也发不出声音来。
大阿哥急的叹气,可又拿樱桃没办法,这个女人,连死都不怕,竟叫人束手无策。
廊下的太监哈腰站着,静静守望着大门口。
院子里的玫瑰花又开败了一层,本来红的像血一样,高高的挺立在枝头,倏地,弹指一挥间,花瓣如逝去的红蝴蝶,飘飘然就落了下来。
落花无声。
一切都还是静悄悄的。
桌上的一杯茶都凉了。茶碗里氤氤氲氲的香气,直往窗棂上扑。
回雪无心再喝茶。
只是盯着茶碗里打着圈的茶叶。
许久,回雪抬起头来,望着樱桃说:“樱桃大福晋本已十分体面,何故做下这样的事,害人又害已,你还年轻,以后的路还很长……”
回雪本是要劝她的。
樱桃却反驳道:“若我没有喜欢上大阿哥,这一切,便都好说,可是在我喜欢上大阿哥之后,这一切就都变了,既然大阿哥娶了我,为何还要娶侧福晋?为何他只终情于侧福晋,却当我是摆设?”
大阿哥冷冷的对樱桃道:“我娶你,不过是安妃娘娘与皇阿玛的意思。”
樱桃冷笑一声:“你的皇阿玛就快死了。”
“你胡说。”大阿哥激动起来。
樱桃又重复了一遍:“你的皇阿玛——就快死了。”
这话如同惊雷。
深宫里,谁也不敢说皇上要死了。
虽说都知,皇上万万岁是骗人的话,但提及皇上的死,都讳莫如深。
正巧安妃来了,听到此话,狠狠的瞪了樱桃一下,这才提着长裙坐下。
安妃穿着石青色对襟褂子,水色襦裙,颈上佩戴着软润的珍珠项链。
她的脸色绯红,或许是一路赶来,气喘吁吁,或许是被樱桃的话所惊吓,她拿着手帕捂着脸,继而,要去揭锁儿脸上的面纱。
锁儿本不应该躲避,见大阿哥往自己身上瞅,便转过身去,安妃扑了个空。
“安妃娘娘又何必揭锁儿的伤疤呢。”岑梨澜领着婢女苗初来了,因晚间入睡时贪凉,岑梨澜身子发热,头上隐隐有细汗。来相印殿之前,刚喝了一剂方子。但头还是疼的厉害,她只能时不时的,以手扶额。但岑梨澜说话的声音,却有浓重的鼻音,显然是病了。
她穿着件水红色小褂,月色襦裙,身上并没有什么贵重的饰品,只在发间插着一支素簪子,她走到锁儿眼前,盯着锁儿的额头望了一眼,便知深浅。
锁儿的额头,一样分布着几个黄色的脓包。
岑梨澜在回雪身边坐下了,捡着桌上的冷茶喝了一口:“这大福晋可是安妃娘娘为大阿哥挑选的,刚成亲没多少时日呢,大福晋就做下这样的事,真是家门不幸。这得让皇上多伤心呢。”
安妃扭过头去,冷冷的盯了樱桃一眼:“怎么回事?你怎么做下这样的事?”
樱桃没吱声。
安妃又强挤出笑脸来对回雪说道:“郁妃,樱桃是我一手给大阿哥挑选的,如今她犯下这样的事,自然应该有我问个清楚,我想把樱桃带到北安宫去,好好的审上一审,到时候有了结果,再回给郁妃,郁妃觉得如何?”
岑梨澜喝完了一杯冷茶,略带嘲讽的道:“安妃娘娘有什么话不能在相印殿问的,还要将樱桃带回北安宫去问?虽说樱桃是你所举荐的人,但锁儿侧福晋,至少曾经是你的婢女,伺候了你一场,安妃不要厚此薄彼才是,锁儿脸上的……是骗不了人的。”
岑梨澜有意将樱桃留在相印殿。
樱桃赌气般的道:“郁妃娘娘把安妃娘娘请来也是无用,我已说过,解药,早已没了。”
安妃问樱桃:“果然不能找出一点儿解药了?”
樱桃低下头:“是。”
安妃想了许久,才吐出两个字:“糊涂。”
除了这两个字,安妃不愿多言。只是坐在那里,用手抚摸着她颈间的珍珠项链。
项链价值不菲。隐隐透着白光,像深秋的一层雾气。
屋子里又静默起来。
还没审完樱桃,安妃却起了身,以手扶额,看起来十分难受:“郁妃,岑妃,我突然头疼的厉害,怕是不能在相印殿久留,且皇上那里,还需要我去照顾,我就先回去了。”
“安妃娘娘是不管樱桃大福晋了吗?”岑梨澜追问。
安妃头也没回,只是冷冷的:“你们爱怎么处置,便怎么处置好了。”
说完这话,安妃径直出了相印殿。
直到她的身影消失在相印殿大门口,岑梨澜还没回过神来。
安妃不是一直护着樱桃么,这会儿是怎么了?将樱桃留在相印殿里,任由回雪处置?
回雪盯着樱桃道:“你也瞧见了,这事,安妃是不插手的。”
岑梨澜打量着茶杯上的福字印花对樱桃道:“劝大福晋还是识相一些,瞧瞧,你做下这样的事,安妃都不愿意管了。到底有解药还是没解药?”
樱桃只是紧锁牙关,再不愿张口。似乎根本没有把面前的两位娘娘看在眼里。
不管回雪与岑梨澜说了什么,樱桃都是软硬不吃的模样。
正文 第429章 闯宫
樱桃做下这样的事,后果严重,按例,不用禀告皇上,便可赐她死。
但回雪却一直没有提到死这件事上。她还是心存着幻想,想着樱桃不死,至少,锁儿的脸还有一线希望。
一直僵持了三个时辰。
岑梨澜都有些犯困了,可樱桃依然嘴硬。
王福全却来了,在门口打了个千儿,嘴里道:“郁妃娘娘,对不住了,皇上说,要奴才把樱桃大福晋带到北安宫,由安妃娘娘处置。”
岑梨澜“嚯”的起了身:“王公公,樱桃大福晋是安妃的人,带她到北安宫去,不是放纵了她吗?”
王福全面带难色,又打了个千儿道:“岑妃娘娘,皇上还说,岑妃娘娘对安妃娘娘出言不逊,让岑妃娘娘跪到北安宫门口请罪。”
岑梨澜跌坐回榻上,只有樱桃,自己伏在地上笑了起来。
回雪问王福全:“公公可是听错了?岑妃并没有对安妃出言不逊,怎么能让她跪到北安宫门口呢?”
岑梨澜,安妃,都是皇上的妃子,即便有时候争论几句,也是无伤大雅的,这次让岑梨澜跪在北安宫门口认罪,跪下是小,后…宫众人知道了,可是丢脸面的事。
王福全叹了口气:“奴才并没有听错,皇上这就让奴才带樱桃大福晋走,让岑妃娘娘去北安宫门口跪着。”
“我不去。”岑梨澜反驳。
王福全只好跪了下来:“岑妃娘娘不要让奴才难做,违抗圣旨,可是大罪,娘娘宫外的亲人也是会受到牵连的……”
王福全已在提醒了。
大阿哥是皇上的亲生儿子,成亲之时,也不敢忤逆皇上。
岑梨澜憋的满眼泪,这才起了身:“安妃一定是在皇上耳朵边吹了风的。她这么爱让我跪着,我跪着便是。”
樱桃给了回雪一个意味深长的笑,这笑里有不屑,也有示威,然后,随着王福全去了。
回雪眼看着岑梨澜被王福全带走,却又无能为力。
大阿哥急的来回踱步:“郁妃娘娘,这可如何是好,樱桃去了安妃那里,自然有安妃娘娘包庇。且如今,岑妃娘娘她……。”
回雪叫了烟紫来伺候梳洗:“我这就去养心殿。”
回雪梳了头,在发间插入一朵深紫色金边纱花。穿一件浅紫色小褂,土灰白襦裙,外罩着一件葡萄紫的纱衣。
岑梨澜与安妃的事,皇上之所以知道,正如岑梨澜所说。安妃去皇上那里吹了耳旁风的。
回雪到了养心殿,门口的小太监却把回雪拦住了,理由是皇上没有痊愈,除了安妃娘娘,不见别的妃嫔。
回雪在廊下等了半个时辰,直到王福全从北安宫回来。依然没有起色。
王福全进养心殿看了一眼,出来小声道:“郁妃娘娘,皇上喝了杯茶。此时正睡着,怕也不好打扰,奴才也不好通传,不如,郁妃娘娘去看看岑妃娘娘吧。她……”王福全欲言又止。
回雪见他脸色有些不好,心想着莫不是岑梨澜有什么事。便赶紧往北安宫去。
岑梨澜果然跪在北安宫门口,连同她的奴婢苗初,也一起跪着。
北安宫门口,本来开阔,此时,不知从哪里搬来几枝荆棘,荆棘刺尖,一条条竖在地上。
岑梨澜正跪在这些荆棘上面,衣料薄,她的膝盖在渗血。
回雪欲拉她起来,岑梨澜却不起来:“郁妃,我不能连累你。”
荆棘入肉,让人心寒。
哪怕是以前,岑梨澜不得皇上喜欢,不过是罚面壁思过,让妃嫔跪荆棘,倒是闻所未闻。
不多时,便有三三两两的妃嫔来看热闹。
当着岑梨澜的面,自然不好说什么,只是安慰道:“岑妃娘娘身娇肉贵,这可如何使得?”
“这样跪下去,身体里的刺……。这得多疼呀。”
她们的目光,犹如夜半的火,照的岑梨澜的脸火辣辣的。
回雪径直入了北安宫。
安妃正坐在榻上喝茶,见回雪进来了,茶碗并没有放下,而是轻轻吹了口茶,浅浅的喝了一口道:“郁妃娘娘可是来喝茶的?”
“岑梨澜不过说了几句不轻不重的话,安妃这样让她跪着,让别的妃嫔看见,未免说安妃你心狠。”回雪单刀直入。
安妃冷着脸道:“如今皇上成天的召见我,晚上也是我陪侍左右,那些妃嫔,早视我为狐媚之辈了,横竖是没有好名声的,我又何必委屈了自己?”
安妃倒是有先见之明。
“岑妃并没有犯下大错,安妃这样对她,怕是不能服众,安妃想让她跪,以便解气,如今她也跪了,安妃你的面子也挣足了,不如就让她起来。”回雪接着道。
安妃却重重的放下茶碗,茶碗里的茶水都溢了出来:“郁妃娘娘,岑妃的一张嘴,总是不长记性,如今我让她跪着,腿疼了,嘴上便不乱说话了,岂不是好?”
“大福晋的事,是人尽皆知的,岑妃她何时乱说了话?大福晋下药毒害侧福晋,证据确凿,难道安妃公报私仇,还想为大福晋开脱?”
回雪四下环顾,却没有看到大福晋樱桃,心想着莫不是樱桃刚进北安宫,安妃便把她给藏了起来?毕竟她是安妃的人。
安妃重新端起茶碗,一下一下的吹着茶碗里的水:“郁妃娘娘是在想,樱桃去了哪吧?郁妃娘娘是觉得,我会包庇樱桃吧?其实,我最是公正的,樱桃她犯下大错,我也不能容她。这会儿,奴婢们正在对大福晋用刑呢,若一会儿能逼出解药,自然送到相印殿去。”
回雪没想到,安妃竟然舍得对樱桃用刑。
但隔着屏风,樱桃的嘶叫十分清晰:“别拿针刺我的手了……我真的没有解药了,安妃娘娘…。。你好狠的心。”
这声音叫的惨烈。烟紫不自觉的往回雪身后缩。
所有人都觉得,安妃会包庇了樱桃,没想到,安妃倒先拿樱桃开了刀。
“安妃,你惩治樱桃,我自然没有话说,但岑妃她跪了有一个多时辰了,安妃你的面子也挣足了,还是让她起来吧。”回雪试探安妃的意思。
安妃长长出了一口气:“我说了,我是公正的,樱桃有如此下场,是她自己造的,岑妃有如此下场,也是她自己造的,且让她跪在北安宫门口,是皇上的意思,郁妃若心疼,不如去跟皇上请旨,让岑妃她起来呢?”
安妃仗着有皇上做后盾,对回雪倒是一点也不客气。
樱桃的喊叫撕心裂肺。
出了北安宫,烟紫小声道:“主子,樱桃大福晋……受这样的折磨,还说没有解药,怕是侧福晋……。的脸……”
回雪轻轻道:“这事别让侧福晋知道。”
烟紫点点头,回望着金碧辉煌的北安宫,不放心的道:“樱桃大福晋是安妃娘娘的人,安妃娘娘却这样对她……真让人琢磨不透,且岑妃娘娘如今病着,还得跪在北安宫门口,如何受得?”
回雪正是担心这一点。
岑梨澜跪在地上,双腿发酸,荆棘的刺直插入肉里,渐渐的,她的双腿没了知觉。
但全身发热却越来越严重,渐渐的头痛欲裂,豆大的汗珠从发间流下,她有些支撑不住了。
周围看热闹的妃嫔也纷纷道:“哎呀,岑妃娘娘的脸色很不好呢,瞧着雪白雪白的。”
正说着,岑梨澜的婢女苗初“噗通”倒地,不省人事。
她跪太久,撑不住了。
岑梨澜却还在忍者。
回雪心中如烧了一团火。
安妃如此,未免欺人太甚。
安妃却跟随着回雪的脚步出来了,她以高高在上的目光扫了众人一眼,目光这才落在岑梨澜身上:“岑妃真是好耐性,皇上让你跪着,你便跪着吧。”
岑梨澜“呸”了一口。
围观的众人赶紧后退了一步,谁也不敢看安妃,生怕哪里得罪了安妃,安妃又要去皇上那里告上一状,说不定,到时候跪的就是她们了。
“安妃,岑妃她身子有病,一直跪着,怕撑不住了,你这又是何必?”回雪欲扶岑梨澜起身。
安妃冷冷的道:“岑妃这不是跪的好好的吗?且是皇上让她跪的,皇上不让她起来,我也不敢让她起来。”
安妃处处以皇上压人。
岑梨澜不愿在安妃面前求饶,她跪直了身子,想尽力坚持,但身子虚弱,汗水直流,一双手伏在地上,正好按到荆棘上面,抬起手时,一双手鲜血淋淋。
回雪起身,冷冷的盯了安妃一眼,便往养心殿而去。
岑梨澜有气无力的道:“郁妃,你不必为我求情,我跪得。”
回雪没有说话,但背影却异常坚毅。
她与岑梨澜一起进宫,彼此颇多照应。
就是最艰难的时候,岑梨澜也没有受过这样的罪。
但今日,她却跪在安妃宫门口,让别人看尽了笑话,还有安妃那不可一世的目光。让回雪如芒在背。
岑梨澜几次欲晕倒,回雪不忍。
“主子,王公公说了,皇上在睡觉,不愿见主子,主子……”烟紫一路小跑的劝着,生怕回雪做出闯宫的事来。
闯宫,是死罪。
王福全赶紧拦在养心殿门口:“郁妃娘娘,皇上……在睡着……。娘娘还是回去吧。”
正文 第430章 苦肉计
回雪实在不能看着岑梨澜晕倒在北安宫门口。
她径直到了养心殿廊下。
烟紫吓的脸色惨白,死死的拉着回雪的衣袖:“主子……万万不能,主子闯宫,不但救不下岑主子,甚至……皇上更加生气,主子……”
王福全已抽出拂尘来拦在前头:“郁妃娘娘三思。”
回雪并没有闯宫。
她提着裙摆,跪倒在养心殿廊下。
王福全没想到回雪会如此,赶紧后退一步。
烟紫这才松了一口气,赶紧跪在回雪身后。
王福全面露难色:“郁妃娘娘,您这……。又是何必……皇上已说了,除了安妃,现今谁也不想见。”
安妃紧随着回雪而来,见回雪跪倒在养心殿廊下;便“嗤”的一声笑了:“郁妃这是演苦肉计呢?博取皇上的心疼?”
安妃如一只骄傲的孔雀,站在回雪身边,以居高临下的眼神瞧着回雪。
回雪只是跪着不动。
“安妃娘娘,您总算来了,刚才皇上还说,有些气短,想跟安妃娘娘说说话。”王福全迎着安妃进去了。
可刚才,他还在跟回雪说,皇上在睡觉。
安妃回眸,给了回雪一个诡异的笑:“郁妃放心,大福晋……我已赐她死了……这做恶的东西,自然留不得,皇上既然信的过我,我自然会秉公处置,这不是大快人心?”
说完这句话,安妃便抬脚进了养心殿。
养心殿内室有些昏暗,悬挂的纱帐层层叠叠,透过那扇朱漆大门,回雪望不到室内的情况,除安妃外,别的妃嫔。好多天不让进养心殿了。
王福全关上朱漆大门,略带歉意的道:“实在不是奴才有意要骗郁妃娘娘,皇上的确没有在睡觉,皇上只是在等……安妃娘娘,奴才只是不想让郁妃奴娘娘你伤心罢了。”
难得王福全竟然还在顾及回雪的感受。
安妃进去没多久,皇上便传出话来,说是让回雪回相印殿去,至于岑梨澜,就让她跪在北安宫门口好好反思。
岑梨澜无大错,还不至于要在北安宫跪那久么。
但皇上却一点不留情面。
王福全叹了口气道:“郁妃娘娘。您回去吧,若还跪在这里,皇上要生气了。”
回雪却坚持。一直跪着。
又跪了有两个时辰,回雪的膝盖已麻木了,头晕的厉害。
皇上已让王福全传了第四次话:“郁妃肆意妄为,跪在养心殿门口,成何提统。罚相印殿面壁三日,扣除月例银三个月。”
王福全伸手去扶回雪。
皇上已然生气了。
回雪跪在廊下一动不动:“求皇上放了岑妃,岑妃有病在身,且跪在荆棘之上,几次欲晕倒,怕是支撑不住。”
安妃坐在床沿。手里拿着剥好皮的葡萄给皇上吃:“皇上,你瞧,郁妃娘娘分明没有把你的话放在眼里。皇上让她起来,是心疼她,可她却不起来,她不过是威胁皇上,若皇上不让岑妃起来。郁妃便不起来,臣妾早说过。她们两个,一丘之貉。”
皇上靠在软枕上,悠悠的道:“你怎么让岑妃跪在荆棘之上?”
安妃脸色一变,又镇定下来:“臣妾不过是想小惩大诫,岑妃有郁妃撑腰,平时说话,太没有分寸。”
皇上轻轻的点点头,又问道:“大阿哥府上的事?”
安妃拿出手帕擦擦手上的葡萄汁水,自己福了一福道:“是大福晋樱桃,心里太过爱慕大阿哥,所以看不得大阿哥对侧福晋好,结果,她便在侧福晋的饭食里下了药,毁了侧福晋的容貌,侧福晋自然伤心欲绝,臣妾已下令,处死了樱桃,以此来给侧福晋一个说法,也好让大阿哥安心。”
皇上幽幽的道:“当初咱们…。。让樱桃做大福晋……。”
安妃知道皇上心里有一丝愧疚,赶紧道:“凡事过则不好,皇上把樱桃指给大阿哥,本来是好事,是因为樱桃她太爱大阿哥,所以一时没忍住,才做下这样的事,如今她已受了应得的惩罚,皇上可以放宽心了。”
安妃一面说,一面给皇上抚着胸口:“皇上就是以前太过宠爱郁妃,郁妃娘娘如今才……瞧瞧……跪在养心殿外,就是逼着皇上改主意呢。”
皇上也叹了口气:“安妃,你说的对,凡事过则不好。”皇上眯眼想想,又叹气,叫了王福全一声:“去传朕的旨,天也晚了,就让郁妃,岑妃起来吧。”
王福全面色沉重的接了旨,刚出养心殿的门,便一脸欢喜之色:“郁妃娘娘,皇上让您起来了。皇上还说,让岑妃娘娘也起来。”
回雪眼角有泪光。
烟紫忙搀扶着回雪起身,回雪的腿已发软,差一点站不稳,只觉得头晕目眩。
王福全忙吩咐养心殿外当值的小太监:“还愣着做什么?岑妃娘娘如今还跪在北安宫门口,还不快去把岑妃娘娘扶起来?”
小太监听了,一溜烟的往北安宫跑。
王福全是皇上的贴身奴才,后…宫中的妃嫔都对他奉承三分,以盼他在皇上面前,为自己美言几句。
王福全一向谨慎,并不掺和妃嫔之间的事,但这一次,却主动要小太监去扶岑妃。
这一切,皆因他尊重回雪的缘故。
回雪由烟紫扶着,一路往北安宫赶。
或许是身子弱,或许是养心殿外的汉白玉太凉,回雪还没到北安宫,便体力不支,只觉得面前一片白光,将自己紧紧的包围,接着,眼前一黑,晕了过去。
再醒来,已是次日。
窗外的阳光星星点点,如白银倾倒在窗纸上。
回雪静静的躺在床上,刚睁开眼睛,便听到呜呜咽咽的哭声。
四阿哥伏在床前,一面扶着回雪的脸,一面抹着眼泪:“额娘,你不要死。”
岑梨澜坐在椅子上,她的双腿扎满了荆棘,回宫以后,两个太医给她瞧了四个时辰,如今她的腿上,还渗着鲜血,她本来应该躺在床上休息,可又不放心,便强撑着到相印殿,一直坐在那,等着回雪醒来。
回雪勉强笑着安慰四阿哥:“额娘很好,你不要哭。”
四阿哥果然听话,赶紧用衣袖揩揩脸上的泪,不哭了。
岑梨澜却哭起来:“都是我不好,你为何要这般舍命的救我。”
“你身上发热,如今好些没有?腿还疼吧?”回雪倒是先关心起了岑梨澜。
岑梨澜泪流不止:“我的病又有何妨呢,养心殿外那么凉,也是能跪的?皇上还罚了你的月例……”
回雪笑笑:“那点月例,算得了什么呢?”
大阿哥站在床头,抽噎着道:“两位娘娘受苦,全因我府上的事,都是我不好……害的两位娘娘这样。”
回雪笑着安慰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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