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妃常宫闱-第13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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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雪冷冷一笑:“如今四阿哥大事当前,玉妃怎么反倒跟一个嬷嬷计较上了,再则,这是四阿哥身边伺候的人,怎么处置,我有分寸,玉妃还是操心自己的肚子吧。”
嬷嬷感激不已,伏在地上谢恩。
王福全得了皇上的令,来看四阿哥的病情,见四阿哥没一点响动,心里也很是忧虑。
回雪却强打出笑脸来:“四阿哥不过是昏睡的久了一些,或者突然醒了呢,你且回去回皇上,若是过几个时辰,再没有动静,我自然派人去养心殿传信儿。”
王福全哈着腰跑走了。
玉妃探头张望,见四阿哥毫无起色,心里又高兴起来,只是面上装作有些哀伤的神情:“听说这几位阿哥里,四阿哥是极得皇上喜欢的,天天活蹦乱跳,很是精神,怎么突然之间,就这般模样呢?若是太医能查个因由,有好药伺候着,怕也行,只怕这不吭不响的,太医都无处下手啊。”
回雪冷冷盯着玉妃:“你到底想说什么?”
玉妃咯咯一笑:“郁妃娘娘不要紧张,我就是想着,宫里是不是有人嫉妒郁妃娘娘高高在上的位分,且有四阿哥这么个聪明伶俐的孩子,所以才会下了毒手,或是背后打了四阿哥一棍子,或是给四阿哥吃了什么不应该吃的,所以四阿哥才会这样吧。”
烟紫怕回雪着急,急忙道:“主子,大阿哥刚才说了,四阿哥在昏睡前,一直跟他在一起,怎么会有人平白就给了四阿哥一棍子,且阿哥所有嬷嬷,有太监,有宫女,自然没有人能乘这个嫌隙。”
太医也附和道:“确实,四阿哥身上并无外伤。”
大可哥却如梦初醒,他本来坐在床沿,一直俯视着四阿哥,听玉妃在这喋喋不休,他本来有些反感,此时却突然想起了一件事,四阿哥除了吃阿哥所的饭食,还吃过他烤的麻雀,且麻雀小,他一连吃了几只。
回雪似乎明白了大阿哥所想。大阿哥却已脱口而出:“郁妃娘娘,难道是因为……。麻雀?”
“真是笑话,天上飞的麻雀?如今这么冷的天,哪里来那么些麻雀?且四阿哥昏迷不醒,又关麻雀什么事呢?真是半夜做梦,怪花开的太早。”玉妃讽刺起来。
回雪也奇怪,下雪前,曾见麻雀三五结伴的落在院子里找吃的,而下雪后,见麻雀的次数就越来越少了,大阿哥说,最近竹林子里落了不少麻雀,可能是冻死的,所以烤着吃了,难道?回雪不及细想,便问烟紫:“相印殿剩下那一只麻雀,可还在?“
烟紫忙点头:“在,本想让主子吃,主子却不吃。”
“快拿过来。”
烟紫忙出阿哥所,往相印殿跑去。
一路上风如刀割,吹的烟紫几乎睁不开眼睛。她想着,或许麻雀跟四阿哥是有关系的,毕竟四阿哥吃了烤麻雀,心里却又怕麻雀跟四阿哥有关系,若真有关系,那四阿哥的情形堪忧。
跌跌撞撞,有几次险些摔倒,吓的相印殿门口的两个小太监赶紧伸出手来扶住:“烟紫姐,怎么这么慌张?”
烟紫没回答,提了提裙角,抬起衣袖擦了擦额头的细汗,一路奔到内室,那只烤麻雀却没了踪影。之前明明放在桌上的。
烟紫细细翻看,小桌子,床头柜子上,甚至连丝绸桌布都给翻了过来,依然没找到。想来想去没有头绪,只有叫王方:“你可曾见到内室盘子里的烤麻雀了?”
正文 第403章 草药
王方笑笑道:“烤麻雀倒是稀罕东西,咱们早上给主子上了饭食,怕烤麻雀的焦味过重,影响了主子的食欲,所以呢,我就暂且把它收到厨房了。”
烟紫长出了一口气,怕弄坏了焦香的麻雀,小跑去了厨房,端起麻雀便奔阿哥所而去,留下独自疑惑的王方,不明白烟紫为何端着一只麻雀跑的这么心急。
烟紫直接将麻雀递给了太医。
太医先是凑近闻了闻,好像并不能闻出什么来,便撕开麻雀,露出麻雀的内脏,里面也是空空如也,太医又凑近闻了闻,然后依次传给几位太医,几位太医纷纷点头,伏身道:“郁妃娘娘,这麻雀,是被人喂了药了。”
回雪大惊失色,烟紫手里的盘子差一点掉在地上。好不容易才捧稳了,一颗心却在剧烈的颤抖。
“哎呀,被人喂了药了?难道是鹤顶红?或者三步倒?”玉妃听说麻雀被喂了药,心情犹如三春阳光一般灿烂,只是没表现在脸上,但声音却轻巧而欢悦。
鹤顶红,或者三步倒,都是致人死的毒药,在后…宫中,若有妃嫔犯了死罪被皇上赐死,所用毒药,多半是这两种。
烟紫头上布满了汗,听玉妃如此说,心里也急,不禁脱口而出:“怎么会是鹤顶红或三步倒呢,四阿哥这么小,跟宫里人又无冤仇,且,听说用了鹤顶红不是会七窍流血吗?如果麻雀被喂了鹤顶红,也应该七窍流血呀。”
玉妃被问住了。
太医道:“娘娘大可以放心,麻雀里所喂的药,并不是什么鹤顶红。”
“那是什么?”
“因为麻雀已被洗剥干净,且已烤的焦黑,奴才们并不能从麻雀的五脏内找出草药来,但因为麻雀之前被喂食过草药。深入肌里,所以奴才们能闻到草药味儿,从中探出是哪一种草药,并不是难事。”一个太医低头道。
大阿哥的心突突直跳,他开始自责起来:“都是我,都是我的不对,若四弟有什么……。闪失,我自会向皇阿玛请罪,都是我,带着四弟去竹林子里捡麻雀烤的。没想到,却捡到了毒麻雀……。都是我这个为兄长的太不小心了……。”
玉妃冷笑道:“谁知道大阿哥是不是故意的呢,麻雀又不会说话。”
屋子里静的无一丝声音。大阿哥听了玉妃的话,差一点流下眼泪,这是诽谤,也是不信任。
回雪却以手扶桌,声音掷地有声:“我相信大阿哥不是故意的。”
玉妃无言以对。
大阿哥更觉得羞愧难当。只是抚摸着四阿哥的小脸哭起来,一面喊着:“四弟,你快醒醒,你若不醒,让大哥如何活的下去。”
回雪盯着被撕裂的麻雀,幽幽问道:“到底是哪一种草药?”
太医高声道:“据奴才们所查。麻雀是被喂食了过量的酸枣仁,柏子仁,还有朱砂。这三种东西。皆可安眠,若放在一起用,安眠效果更甚,奴才想,或许因为这个原故。四阿哥才睡的特别沉。还好四阿哥并不是常吃这种麻雀,所以身上并无大碍。若是一年四季常吃,且经常这样昏睡,那就大事不妙了,或许长睡不醒,也是可能的。”
听此话,回雪的心放下不少。
玉妃却不大相信:“麻雀这么小的东西,能吃下酸枣仁或是柏子仁?再说什么朱砂之物,也不是麻雀爱吃的呀,总不至于,掰着麻雀的嘴喂下去吧。”
回雪冷冷的撇了玉妃一眼:“玉妃也是用过中药的人,难道太医开给你的中药,诸如甘草,人参,广角,儿茶等,玉妃你都是生吃的吗?难道不是小太监熬好了端给你喝?麻雀虽不吃酸枣仁之类,但有些人大可以将这几种东西放在一起熬煮,然后将麻雀所食之小米等物浸泡在药汁里,这样,麻雀吃了小米等物,不就犯了困,带了药?”
太医们连连点头。
大阿哥也恍然大悟:“我说呢,每次去捡麻雀,那些麻雀大都站立不稳,眯着眼睛,像是快睡着了,一直以来,我还以为它们是冻伤了,飞不起来,却没想到……没想到……我说,这几天,我也常困呢,或许是四弟人小,所以经不住药量,才昏睡的。”
回雪点头。只是一直在心中揣测,到底是谁,背后下了狠手。
太医们看了麻雀之后,心中有数,开了几种应对安眠的草药,阿哥所的嬷嬷们细细的熬了一碗,回雪端着喂给四阿哥,四阿哥喝了有三四个时辰,便醒了,醒了以后,还没坐起身,便喊饿,烟紫擦擦眼角的泪花,确认四阿哥没事,这才指挥着伺候四阿哥的嬷嬷去端了好吃的进来。
四阿哥因沉睡太久,肚子饿的厉害,一口气吃了两个油卷,一盘炒牛肉,还有一碗紫菜鸡蛋汤。直撑的打嗝,回雪坐在床沿,心里这才稍稍放松了一点点,轻轻将四阿哥搂在怀里,默默的念叨:“你这孩子……。”话未说完,眼圈已红了。
四阿哥全身不痛不痒,见回雪红了眼圈,还打趣道:“额娘,你的眼睛里进了沙子了。”
回雪扑哧笑了出来,取出手帕给四阿哥擦擦嘴角。
烟紫也抹抹泪:“四阿哥没事便好,四阿哥大难不……。啊奴婢说错了,是四阿哥得皇上庇护,定当安然无恙。”
玉妃跟太医早回去了。
大阿哥却一直在床前守着,他来来回回的在四阿哥的房间里踱步,走的腿都酸了,脚底像冒了火,见四阿哥转醒,心里激动,跪倒在地道:“郁妃娘娘……都是我的过错……我……。都是我领着四阿哥吃麻雀的……没想到,却遭人……。。我……。”大阿哥泣不成声。
回雪知道四阿哥无事,心中宽慰,但料想着这麻雀背后,有人暗下黑手,又十分惊心,想了想。让大阿哥起了身,低着声音问他:“那些麻雀,落在竹林子里,我瞧着,竹林子里萧条的很,落了不少枯叶,前阵子下雪,雪又埋的深,你们怎么发现,那里有麻雀的呢?”
大阿哥细想了想才回道:“以前也听竹林子里有鸟叫。只是没在意,那天,三阿哥还有五阿哥跑过来告诉我说。竹林子里落了麻雀,冻伤了,飞不走了,我们又闲来无事,便……。”
王方早已得了信儿。一个人跑进竹林子里,林子里湿气大,他的一双薄棉鞋都被水浸透了,来不及换,便跑过来给回雪传信儿:“主子,奴才去竹林子里看了看。或许是因为,知道了大事不妙,竹林子里此时。一只麻雀也不见了。”
“收拾的倒干净。”回雪冷笑一声。
岑梨澜一向不爱沾染宫里的长长短短,直到这会儿,她才听说,阿哥所的四阿哥出事了。她心里不安,当即放下手里的活计。领着婢女苗初往阿哥所赶。
五阿哥,六阿哥都生长在永和宫。所以岑梨澜甚少到阿哥所来。
路不熟,转转拐拐的,倒也麻烦。一路上有婢女或太监屈身给她行礼,因急着赶路,她理也没理。
刚到阿哥所廊下,便听到大阿哥说三阿哥跟五阿哥的事。心里着急,掀帘子进来急着问:“五阿哥又闯下什么祸了?听说四阿哥昏睡不醒,可是五阿哥惹的?”
五阿哥从小跟着岑梨澜,虽疼爱他,但五阿哥的秉性如何,岑梨澜心里一清二楚,所以此刻,她一来怕五阿哥真惹下什么祸事。更加为四阿哥忧心。
四阿哥见岑梨澜来了,倒不认生,笑着下床直扑过去:“岑妃娘娘,我已经醒了。”
“不过是随口提提,五阿哥这么小,能惹下什么祸事。”回雪笑笑,示意嬷嬷进来带着四阿哥,又对大阿哥说道:“你已在床前守了许久了,回去歇着吧,以后还让四阿哥跟着你玩。”
这是对大阿哥极大的肯定,大阿哥自然感激涕零,只是心里却还是放不下:“那——给麻雀下药的事?”
“我自有定夺。”回雪声音十分坚定。
岑梨澜却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什么麻雀?什么下药?”
回雪拉着她的手往相印殿而去。烟紫不放心四阿哥,一面嘱咐嬷嬷好生看着四阿哥,一面蹲下身子,悄悄对四阿哥说道:“四阿哥,以后你万万不敢乱吃东西的,你瞧这一次,你额娘的眼睛都红了,如果你出了什么事,你额娘会很伤心的。”
四阿哥虽不懂为什么不能乱吃东西,但他也不想额娘忧心,于是郑重的点头。
一切头绪,还要等回到相印殿才能理一理,四阿哥人小,若在阿哥所里查麻雀的事情,未免会吓着一帮小阿哥,小公主。
回雪不想他们过早的知道宫里的阴暗,虽然,这阴暗驱之不散。
岑梨澜的性子急,还未走到相印殿,她已问了诸多问题,阿哥所发生的事情,她也知道了个大概,此时瞧着回雪一脸的淡定,她十分佩服:“四阿哥出了这样的事,真是惊心,他可是你唯一的孩子。一定得好好查查,是谁干的。”
回雪点头。
冷风吹着岑梨澜的脸,因来的匆忙,她也没有好好梳妆,此时瞧着有些狼狈,却又为五阿哥忧心:“会不会真是五阿哥干的?”
回雪没吭声。
岑梨澜又摇摇头:“不是我护着五阿哥,他虽做过伤人心的事,可是,他还小,万万不能对麻雀下手,且酸枣仁,柏子仁,朱砂为何物,怕他都不知道,他又怎么会想到,喂食给麻雀呢?”
回雪还是没吭声。
烟紫扶着回雪的胳膊,轻轻的道:“主子,奴婢有句话,不知当讲不当讲。”
“你讲。”
正文 第404章 吃糕点
烟紫叹口气:“会不会是大阿哥……做的呢?毕竟,她的额娘跟您……。”
回雪想了想,又摇摇头:“是大阿哥给四阿哥烤的麻雀,如果真是他要害四阿哥,那不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对他能有好处?我看,他是真心对四阿哥好的,我们不能猜疑他,他跟他的额娘,是不同的。以后这种话,再不可说了,若是让大阿哥知道了,定然很伤心。”
岑梨澜点点头。
烟紫面上一红,轻轻道:“奴婢错了。”
长长的宫道,三个人再无话。
岑梨澜发间米粒般的金簪子随风叮当做响,时不时的,金簪子扫到她的耳朵,像是一个吻,轻轻的,有凉意。岑梨澜伸手扶扶簪子,撇了一眼回雪,然后握紧了她的手,低下了头。
她在想四阿哥为何会这样,但想不通,又怕真是五阿哥惹了什么祸事,到时候要如何面对回雪呢,心里有些忐忑,长长呼出一口气,呼出的气如秋日里的白霜,远远落在岑梨澜的身后,渐渐的,消失不见了。
脚步声孤独而清冷。宫道上的雪已融化,只留下湿湿的水印,踩上去有些黏黏的,白底莲花鞋上的流苏极长,前后摇曳,偶尔沾到水印,也湿成一片。
相印殿前所未有的安宁,因知道四阿哥出事,又见回雪不苟言笑,廊下的太监,宫女个个低头缩手,谁也不愿意多说什么,生怕惹主子心烦。
内室里有发霉的味道。
烟紫将窗户打开,用一支扁扁的木条支上。院子里凛冽的空气新鲜而美好。扑在脸上虽冷,却让回雪的头脑清醒,她吃的麻雀很少,只有一只。且如今过了药效,已没有之前困了。
回雪坐在靠窗的榻上,岑梨澜隔着小方桌与她坐了,烟紫冲了两杯茶来,轻轻放在桌上,这才拿着茶托退守到一旁。
王方小跑进来,将炭盆捧到廊下,细心的换了新炭,然后拿蒲扇将一股黑烟扇走,这才将炭盆又捧了回去。放在回雪与岑梨澜的脚下。
炭火炙热。虽无声音,温度却是升上来了,铜鼎子被烧的发红。上面的花纹比往昔更耀眼,回雪伸手取了取暖,示意岑梨澜喝茶。
王方探头回话:“主子,奴才已遵照主子的意思,交待了阿哥所的众嬷嬷及太监宫女等人。还有太医院看诊的几位太医,四阿哥的事,只说是身上不爽,至于是什么因由,并不让对外泄露半个字。”
回雪笑笑:“这很好。”
岑梨澜浅浅抿了一口茶,以茶盖研磨着茶碗。十分不解的道:“这事非小,回头怕还得回报给皇上听呢,怎么不让声张?”
回雪淡淡的望了眼窗外。往年开的鲜艳的花已落尽,花枝枯黄,迎风发抖:“等把事情查清楚了,再回给皇上知道,也是一样的。”
又有一个小太监进来传话:“主子。三阿哥带到。”
回雪之前便提醒了烟紫,将三阿哥带到相印殿来。相印殿不比阿哥所,人多嘴杂,在相印殿问话,要保险多了。
除了冬至那天,回雪也已很久没有注意三阿哥了。
如今的三阿哥,穿一件芥末黄的袍子,明黄色小棉袄,琉璃白的毛坎肩,头上是一顶狐狸毛的帽子,腰上并不像其他阿哥那般,或是配着荷包,或是配着玉如意。三阿哥的腰间是光秃秃的,什么值钱的物件也没有。
三阿哥跟回雪并不熟,但他这个年纪,已知回雪的威严,便有几分怕意,站在内室门口不肯往里进,一双手背在身后使劲挠着。
回雪笑笑:“三阿哥,进来坐吧,这边有炭盆,暖和的很,门口太冷了,风别刮着你。”
三阿哥往前挪挪,捡了把椅子坐下:“郁妃娘娘叫我来……。有什么事?”
“如今天冷,你也大了些,也是年下了,可有去看看你的额娘?”回雪面上带笑。虽说皇上不喜欢三阿哥,此时回雪却并没有为难他,只是简单的问了问他的近况罢了。
岑梨澜低下头去,捡了一个酸梅子吃了,酸的她直皱眉,心里想着三阿哥那位额娘,在床上躺了这些年,也够不容易的了。
三阿哥显然没想到回雪会这样问他,清清嗓子,搓着手道:“她……我也不知道,我功课忙,没空……”
三阿哥跟他的亲生额娘一向不亲昵,哪怕是他的亲生额娘明天就死,他也不会掉一滴眼泪的吧。
岑梨澜将梅子核吐在盘子里,轻轻道:“我可是听说,三阿哥自从跟着师傅学功课,倒常常疏忽学业呢,不是去捉青蛙,便是去打太监,怎么,这些功夫不能去看看你额娘?你额娘也没有因为忙就不生你呀。”
三阿哥已有岑梨澜肩膀那么高,听岑梨澜这样说,脸上挂不住,他又不是个能忍气吞声的,便仰着脖子反驳:“我去看她,她能认识我吗?当年她生我出来,也不过是想得皇阿玛的宠,她生了我,又没养我,就如五阿哥的额娘一般。”
岑梨澜掐死三阿哥的心都有了,他不孝顺自己的额娘,竟然连带的将五阿哥也扯了出来。只是碍于他是个半大孩子,便也不理他。
回雪收起了脸上的笑容,十分严肃的道:“不管你额娘出于什么目的生下了你,都是你的亲生额娘,你说出这些话,不管是你额娘听到,还是你的皇可玛听到,都不会高兴,你明白吗?”
三阿哥听出了回雪话里的意思,便不吭声了,想了想,又不服气:“你们尽管去找皇阿玛告状,反正我也不受他喜欢,就如他不喜欢五阿哥一样。”
回雪并没有生气,只是抚摸着装酸梅子的花盘子道:“三阿哥时时把五阿哥提在嘴上,是跟五阿哥十分要好了?”
岑梨澜撇嘴道:“五阿哥若跟三阿哥要好,那真是笑话了。”
三阿哥不服气:“我就跟五阿哥要好,他常去阿哥所找我玩呢。岑妃娘娘也别太瞧不起人。”
岑梨澜恍然大悟:“我说怎么五阿哥常让戚嬷嬷带他出去玩,本以为他去玩雪了,原来是去找你。”
三阿哥脸上浮现骄傲的神色,一刹那间如一只五彩斑斓的孔雀,高高的翘着尾巴。
回雪喝光了茶碗里的茶,又让烟紫给三阿哥端了盘点心。点心是白白的米糕,咬在嘴里又软又糯,是小厨房新制的,还在冒着热气。三阿哥将一只脚蹬在椅子脚上,大摇大摆的吃了起来,看的烟紫直皱眉。
宫里的阿哥,或是公主,从记事起,便有专门的嬷嬷教规矩,就像当初秀女进宫要学规矩一样,坐要有坐相,站要有站相,请安也要有请安的样儿,一点也马虎不得,瞧这架势,三阿哥早已将规矩忘的一干二净了。
“三阿哥,我有件事想问你。”回雪试探着道。一面又观察着三阿哥的反应。
三阿哥将吃了一半的米糕吐了出来,又轻轻的握在手里,不敢看回雪的脸色,瞬间低下头去,犹如一只被雷电惊着的小羊羔,眼神迷离,心里没底,说话声都颤抖着:“郁妃娘娘……要问什么?”
“竹林子里落麻雀的事,听说你知道,而且告诉了大阿哥跟四阿哥?”
三阿哥手心用力,已将半块米糕捏成了碎屑:“我……我……。我跟五阿哥都看到了,是五阿哥去告诉大阿哥的,又不关我的事。”
三阿哥将自己推的一干二净,但也没了刚才吃糕点时的逍遥自在,此时缩着肩膀,不敢抬头。
岑梨澜知道事情不妙,便对门口候着的王方道:“去永和宫,让戚嬷嬷把五阿哥给我带来。”
回雪伸手拦住:“还是算了,问三阿哥也是一样的。”
此时岑梨澜在相印殿,回雪不想让她尴尬。
岑梨澜却是一个眼里揉不得沙子的人,眼神里的坚毅让王方心里有了底,转身往永和宫奔去。
回雪又问三阿哥:“三阿哥,那你说说,竹林子又破又冷,你跟五阿哥,为何去那里呢?”
三阿哥有些语塞,显然还没有做好说谎的准备,想了许久,才吞吞吐吐的道:“去……玩的……那里有老鼠打洞,所以我们去看老鼠打洞。”
“听说大阿哥跟四阿哥烤好的麻雀,让你跟五阿哥吃,你们都不吃呢?”回雪接着问道。
三阿哥抬起头来,脸上涨红,依然搓着一双手,看着有些紧张:“是因为……。我们不喜欢吃…。。我不喜欢吃烤麻雀……。五阿哥在永和宫用过饭了,所以也不想吃。”
回雪笑笑:“原来是这样啊。”
三阿哥赶紧辩解:“就是这样……。郁妃娘娘不会以为,是我想……害死四阿哥吧?”
回雪笑笑:“你不必害怕,没有人说你要害死四阿哥,且如今,四阿哥好着呢。”
三阿哥有些气馁似的,轻轻叹了一口气,绷起嘴角,没接话。
“一会儿五阿哥来了,一定得好好问问,最近我只顾看着六阿哥,对他也疏于管教了,若他做下什么事……”岑梨澜像是喃喃自语。
回雪拉了拉她的手:“一切等五阿哥来了再说。”
三阿哥却慌了神,脸色如猪肝,十分小心的盯向门口的帘子,相印殿的一切细微响动,扫地声,咳嗽声,太监的走动声,他都听在耳里。显的有些焦躁不安。
正文 第405章 太监逃跑
五阿哥一身藏蓝色袍子,浅蓝色棉袄,衬着一件土青色的马甲,缩头缩脑的跟在戚嬷嬷背后,他本不想到相印殿,奈何戚嬷嬷不敢得罪回雪,只得拖着他来。
王方掀帘子的功夫,五阿哥看到了坐在椅上的三阿哥,他心里有不详的预感,又往戚嬷嬷的身后缩了缩,戚嬷嬷一只手引了他出来,推着他往前走,一面小声说道:“郁妃娘娘还有你额娘都在屋里,五阿哥胆子大些,别让郁妃娘娘生气,不然,你额娘也护不下你。”
五阿哥这才不情愿的进了屋。
窗外日光很好,透过支起的窗户照射进来,给回雪,岑梨澜的身上披了一层金光。
五阿哥行了礼,并没有站到岑梨澜的身边,而是拉着戚嬷嬷,站到了三阿哥身边,三阿哥难得笑了笑。
戚嬷嬷看看回雪的脸色,赶紧嘱咐道:“五阿哥应该站在你额娘身边。”
五阿哥却不愿意。
岑梨澜也不计较:“让他站那吧。”
回雪叮咛烟紫:“去给五阿哥搬一把椅子,顺便把米糕给五阿哥端一盘来,路上冷,吃些热的,身上暖和些。”
烟紫还未动,岑梨澜便拦下了:“还是问正事要紧,若他犯了事,哪里还给他吃米糕。”
岑梨澜虽说嘴硬,心里却着实不愿意相信五阿哥真的会犯什么错。只是五阿哥站那跟个小大人似的,只拉着三阿哥的手,对岑梨澜这个额娘,好像并不感兴趣,岑梨澜已习惯了。
“娘娘,有什么要问的,就问他吧。”岑梨澜又催促了一句。
回雪笑笑。心知肚明,却又装作惊讶的样子:“刚才在路上,王方不是问过了?”
五阿哥毕竟是个孩子,听不大明白,一脸疑惑的望着戚嬷嬷,刚才在路上,好像王方并没有问他什么。
戚嬷嬷虽知情况不妙,却也不敢张口说话,毕竟她只是一个奴婢,且以前。回雪也因她的不懂规矩惩治过她。
王方是个很机灵的奴才,听回雪的话,便哈着腰跪到炭盆边道:“四阿哥的事。五阿哥是知情的,三阿哥也知情。”
三阿哥本来还握着五阿哥的手,听了王方此番话,如甩一条蛇一般将五阿哥的小手甩开:“你不是说,不会告诉别人的吗?你为什么言而无信?”
五阿哥显的有些委屈:“可是。我没有跟奴才说话。也没有告诉他呀?”
王方笑笑:“奴才也没有说,是五阿哥说的。”
三阿哥才明白,自己上当了。
他是个半大孩子,虽说有胆做下什么事,到底胆子不大,经不住一个小小的圈套。他就露馅了。
“五阿哥,你跟三阿哥做下了什么事?害的四阿哥这样?还不快说?”岑梨澜的脸都红了,她害怕这事牵扯到五阿哥。但天不遂人愿,越是害怕什么,便越来什么。
五阿哥撅嘴,岑梨澜很少对他这般严厉,且还是在相印殿。他觉得十分没面子,便有些不高兴:“额娘。你为什么帮着四阿哥说话。”
岑梨澜正色道:“四阿哥是你的兄长,额娘只是帮着公道说话,并不是帮着四阿哥说话,如今你跟三阿哥害的四阿哥昏迷不醒,差一点出大事,若你皇阿玛知道,若你皇阿玛知道……。你……”岑梨澜又急又气,头上有些眩晕,只得用手支着头,轻轻靠在软枕上。
五阿哥反驳:“不是我跟三阿哥害他的……。”
“那是谁害的?”岑梨澜声音不小。
回雪轻轻拍拍她的手:“别吓着孩子。”
五阿哥看看三阿哥,却不吭声了。
三阿哥看看五阿哥,吸了吸鼻子,十分不情愿的道:“我也不知道。”
“如今四阿哥也醒了,我并不想把你们交给你们的皇阿玛,但若此时不说,到你们皇阿玛那里,经不住盘问,又说了出来,怕是你们皇阿玛,就不会这么好性子了。”回雪冷哼一声:“三阿哥比五阿哥大,自然知道惹皇上生气是什么后果。”
回雪的一番话,果然震慑到了三阿哥,他拍拍子手上的糕点渣,然后将一双手藏进袖里:“并不是我们害四阿哥的,我们只是给大阿哥,还有四阿哥传话,告诉他们,竹林子里有冻死的麻雀。”
岑梨澜的脸更红了,回雪也意识到此事并不简单:“谁让你们告诉大阿哥麻雀之事?”
五阿哥脱口而出:“她是个疯子。”
三阿哥不赞同五阿哥的话:“她才不是疯子。”
回雪心里突然闪出一个人,她的一颦一笑,一举一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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