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妃常宫闱-第1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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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遭的一切,让人压抑。
平时无事的时候,回雪不爱到养心殿附近走动。或许,这也算是一个原因,离皇上近了。觉得空气里的味道都不一样了。肃静的可怕,每一步都觉得沉重许多。
小太监给回雪行礼,声音轻轻的:“郁妃娘娘请留步,王福全公公在伺候皇上喝药。”
皇上又在喝药,不知是又怎么了。
这两年。皇上好像一直在喝药。身子也越来越弱了,若是轻微的病症,那么些太医天天守着,怕是一两剂药就好了,可皇上整日的喝药,身子却每况日下。不能不令人担忧。
皇上的病虽由太医看诊,但开的方子,写的脉案。都有专门的小太监保存,寻常人想看都没地方看去,就连熬药剩下的药渣子,也会晒干了以后包起来,留着一年以后再扔。以免有太医对皇上不利。
回雪停在养心殿廊下。看着空旷的栏杆蜿蜒而去,突然有了一种孤独之感。加上寒风凛冽,她不禁环抱着胳膊。
烟紫赶紧护在来风的方向,想给回雪挡着,可她身子也很单薄,终是做无用功。
还好王福全很快出来了,手里的药碗还有半碗药汤,看来皇上并没有喝完。
黄色团花碗,配着黑黑的药汁,有一种莫名的凝重,王福全站在门口,叹了口气,探头看看养心殿,伸出一只手来关了门。
见回雪来了,忙将碗放在地上,自己哈腰给回雪行礼。
两人借了一步说话。
烟紫会意,站的远远的。
“皇上如今又怎么了?成日的喝药,没有见好呢?”回雪问。
王福全凑近了,皱着眉头:“奴才说出皇上的病情,那是万死,是要诛九族的。”
这一点,回雪知道。
历朝历代,皇上生了什么病,包括什么时辰驾崩的,都不能从一个太监嘴里说出来,有时候,皇上驾崩了三五天,身边的人还对外宣称,皇上还活着,怕内乱,怕动荡,为的是稳住局势。
而皇上的病情,也是大忌讳,即便知道,也不敢讲出来。
皇上身边的太监,换了好几茬儿才定下来,他们知道其中的厉害,也不敢拿自己的人头开玩笑。
回雪也不为难他:“既然如此,那得麻烦王公公好生侍候着了,如今天一日日的凉了,病人不好将养。”
王福全点头称是:“最近皇上出去走动的时候越来越少了,太医说,要多在床上躺躺,可奴才瞧着,唉……。”王福全唉声叹气,像有难言之隐。
“皇上会没事的。你不必太过忧心,且后…宫一切安好,前朝也没什么大事,方便皇上将养。”回雪淡淡的。
王福全跪地行了大礼,回雪不明白他为何要这样,虚扶了一把,让他起来。
王福全哽咽着道:“郁妃娘娘主理六宫,按道理,奴才也不应该欺瞒郁妃娘娘您,皇上的事,虽说讲不得,但奴才知道,郁妃娘娘是个信的过的人。”王福全环顾四周,养心殿院子里很是空旷,白玉台阶下,一块接一块的长条青砖一直延伸到宫门口去。王福全跟皇上,虽不能说是交情,但一块生活了几十年,王福全心中,把皇上看的比他自己都重要,他不想皇上出事:“太医们说……。”
“太医说什么?”
王福全又四下打量,确认四周没有什么生人,也没有人偷听,才压着声音道:“太医们说,皇上怕是得了肺痨了。”
肺痨,是一种慢性传染病。
它起病可急可缓,多低热,盗汗,乏力,消瘦,咳嗽,咳痰,咳血,胸闷,胸痛等。
回雪以前在府上时,曾亲见一个赶马车的下人得了这种病,当时也给他抓了不少药,但最终药石无灵,他还是死了。死的时候,瘦的只剩下一副骨架。
再次听到肺痨这种病,回雪还是觉得有些害怕。不知是风太凉,还是觉得有些骇然,回雪觉得全身发冷。
王福全叹着气道:“这种病,如今虽听说有治好的,可……”
回雪问他:“太医们确诊了吗?有没有把握?就是这个病吗?”
王福全点点头,又摇摇头:“太医哪敢说皇上得了什么大病呢,只是无意间,他们私下谈话的时候,被奴才给听到了,不然奴才也不懂什么叫做肺痨。太医们跟皇上说起时,不过是说,皇上龙体有火。需要降热,又开一些清痰利口的方子罢了。如今皇上都不知道自己得了什么病呢,娘娘也万万别跟其它人提及才好。”
回雪点头:“我知道。”
“娘娘今日来可是有事?皇上喝了药,不过只喝了一点,剩下半碗。说是太苦,实在喝不下去。这不,奴才又端了出来,这会儿皇上怕是躺在床上发呆呢,最近皇上睡的不好,半夜总醒。晚上是睡非睡的,朦朦胧胧,白天想补一觉。也睡不踏实。”
回雪淡淡的道:“我……没有什么事,不过是来看看皇上,既然皇上在休息,那我就不打扰了,改天再来。也是一样的。”回雪转身欲走,王福全追了上去:“郁妃娘娘。听说,焚化场的那口井里,有个宫女投了井?宫里传的这么厉害,是真的吗?”
“是。”
王福全一脸吃惊的表情:“这宫里,也有奴才们做错了事,被责打而死的,可活的好好的,怎么就投了井呢?不想想自己,也得想想宫外自己的爹娘亲人。”
同样是做奴才的,王福全有点兔死狐悲。
回雪问他:“皇上知道死了一个宫女的事吗?”
王福全点点头:“皇上昨晚上还在默念呢,说是,焚化场那投井的宫女,不知为何就投井了,是不是因为自己的命数不好,还是气数将尽,所以庇护不了宫中诸人了。还发了好一阵子的感慨。”
皇上身子有恙,空余的时间多了,便会胡思乱想。
“气数这种东西,哪能是乱说的呢。”回雪默默的整了整衣裳。
王福全紧随其后:“谁说不是呢。气数可是关系着兴衰。”
“宫女投井而死的事,既然皇上已知道了,那我便进去给皇上讲一讲吧,免的皇上一直惦记着,要把宫女之死跟宣国的兴衰联系到一起。”
王福全脸上带着笑意:“那是最好的了,若郁妃娘娘能说通了皇上的心结,怕是皇上连药也肯喝了呢。”王福全端起那碗药,轻轻用手试了试温度,又摇摇头:“这药凉了,怕是不能给皇上喝了。”
“那公公让小太监们再去煮一碗吧,我这就进去。一会儿药煮好了,公公端进来即可。”回雪交待着。
王福全忙哈腰:“是。”一面说着,一面轻轻的推开朱红的大门,迎着回雪进去。
养心殿有两扇正门,刚才回雪走的门口便是,另外还有几扇角门,平时有前朝的人来传话,会走角门。
如今两扇正门关上,角门也紧闭着,外面的光线又灰暗,养心殿里看着昏昏沉沉,不见风的缘故,屋子里除了浓重的檀香味儿,还有一股子药味儿。
龙床上挂着明黄色的帐子,帐子左右各有三个龙形的香包,而床上的锦被,也是明黄色的。养心殿里最为亮眼的地方,应该就是龙床了。
皇上躺在精美的龙床上,一只胳膊耷拉下来,一脸萎靡之色。他身上穿着一件明黄色的小衣,小衣左右开襟,在胸口打了个结儿,皇上更瘦了,是枯瘦,手腕细了很多,胸口起伏,喘气都变的难受。
见回雪来了,皇上挣扎着要坐起来,却直不起身子。
正文 第349章 蜜枣
回雪在床头站了一会儿,拿了个羽毛软垫垫在皇上身后,扶着皇上靠在软垫上,不过是轻微的动了一下皇上的身子,皇上便剧烈的咳嗽了起来。
王福全搬来一个软凳,请回雪坐下,便忙活熬药的事去了。
“皇上近来身上……如何?”回雪算是明知故问了。
皇上喘着粗气:“春夏两季的时候,还好一些,一到秋冬季节,身上懒的厉害,觉得胸口闷的慌,太医说,是有火气的缘故。”
“那皇上便安心歇着吧,如今四海升平,皇上只需放宽心养病。”回雪淡淡的。
皇上却一脸忧虑之色:“这让朕如何安心呢,本来春夏两季,天气燥热,最易有火气,如今天渐渐的也冷下来了,怎么还会有火气呢,这帮庸医。”
回雪低下头,握着手帕子,想了想,没有说话。
如今皇上的病体,太医们都瞧的出来,只是谁也不敢说出来罢了。
但在皇上眼里,他们就是庸医。
外面的风呼啸着,拍打着养心殿的窗户,窗户本来关的紧紧的,那些风还是能从缝隙里钻进来,一缕凉意从回雪肩头掠过,回雪紧了紧衣衫,皇上的身子抽动了一下,拉着身上的锦被往胸口盖了盖,他身子虚弱,经不得一点风寒,但闷在屋子里,吸着一屋子的檀香气跟药味儿,他又胸闷的厉害。
“外面的树叶子掉光了吗?”皇上歪着头,一只手抓着帷帐上垂下来的香包。皇上的饭食有御膳房打理,每一顿都有几十上百个菜式,但皇上的手,却露着青筋。
“外面的树叶子……都还绿着哪。”回雪往养心殿院子里看了看,可什么也看不见。只有层层叠叠的帷帐,随着偶尔钻进来的风。轻轻的摇曳,阴森而恐怖。
皇上笑了笑,又咳嗽起来:“连你也说谎话逗朕开心了,听着这风声,怕是树叶子早就黄了,御花园的那些花,都枯败了吧,季节到了,留不得它们了。”
皇上语气沧桑,一双眼睛大而无力。
“朕喜欢春天。满树的绿,不管是灌木,还是合欢树。还是御花园的那些花,都抽了芽儿,噌噌的往上长,这绿色的生命让朕觉得自己很年轻。”皇上脸上浮现出笑意。
回雪坐那听着,不接话。
“朕也喜欢年轻的女子。当初朕如你们一般年轻的时候,随着先帝去打猎,一支箭,便能射杀一头鹿,在所有阿哥里,朕是最有力气的一个。”皇上回忆起当年的情景。脸上都是自豪的神色,但很快,这种自豪的神色一闪而光:“如今……那弓箭还放在养心殿。可朕,连弓也拉不动了。”
回雪无法体会皇上此时的悲凉,他并没有到满头白发的时候,大阿哥也不过二十来岁,但皇上的心。却老了,或许是因为生病的缘故。
“以前。朕也曾做了不少……。让你不高兴的事,比如那个尼姑的事。”皇上似乎有些自责。
回雪明白,皇上说的是小佛堂的灵真。
提起灵真,回雪的心里也郁结起来。
“朕以前,从来没有想过,要怎么她,只是有一日,闲来无事,翻看书籍,上面有记载,说是这些尼姑一心向佛,成天的焚香祭拜,是离神灵最近的人,神灵也庇护她们,书上说,若能跟她们……那便能延年益寿,若生下孩子,也是聪慧过人,从小便有福相。”皇上说着说着,垂下头去:“朕以为,全天下的女人都喜欢朕,只是没想到,那个尼姑,却不愿意,一直都不顺从。”
回雪想到灵真的脸,那么纯真的一张脸,心中突然像塞了一团棉花,她虽是尼姑,但她也是一个人。
“朕那日过于冲动了些,后来,朕一连做了好几晚上的噩梦,朕谁也没有说过,朕梦见各种天神来索朕的命。”如今提起这噩梦,皇上还心有余悸,一双手不停的哆嗦。
做皇帝最怕死,若民间有人刺杀皇帝,会被诛九族。
而皇上却无法控制自己的噩梦,或许,他也是怕天神的,所以,他才显的这么无助跟害怕。
“皇上以后还是少看那些书吧,尽信书,不如无书。”回雪淡淡的,她虽不能责备皇上,但这句话里的意思,已是替灵真鸣不平了。
皇上当然听的出来,却并不生气,而是用手揉着胸口道:“或许你说的是对的,就像古人炼金丹求长生,不过也是骗人的,从古至今,人都称万岁,其实哪一个皇帝又万岁了呢,就连康熙爷,也没活过一百岁去。”
这一点,皇上倒是有自知之明。
“对了,你来养心殿是有什么事?”
回雪起身福了一福:“臣妾是来跟皇上说一说,焚化场死了一个宫女的事。”
“这件事朕也有耳闻,你讲来听听,宫里很久没有婢女投井了,这恐怕都是做主子的残暴,做下人的才寻死觅活吧。”
回雪简单的将水仙之死讲了一遍,其间并没有添油加醋,只是照实了说。
皇上沉默许久,咳嗽的脸都红了:“秦答应……。玉妃……这对表姐妹……。很好,呵呵。玉妃的哥哥,还在前朝为国卖命,秦答应这个可有可无的人……。”皇上思索着。
如今玉妃,皇上还不舍得动,但新进宫的秦答应,皇上虽有些印象,到底印象不深。
王福全端着药进来了,又是黑黑的一碗,不同的是,这一次,茶盘上除了放一碗药,还有一个小碟子,碟子里放着两粒蜜枣,想来是皇上喝完药以后,去苦味的。
“怎么又要喝……。”皇上猛烈的咳嗽,王福全赶紧将茶盘放在小几上,用手帕子细细的给皇上擦脸,一面又给皇上揉着胸脯,好一阵子,皇上的咳嗽才平缓了。
王福全折折手帕子,看了看,赶紧将手帕塞进他的袖里。
借着微弱的光,回雪看到,手帕上有血。
皇上又在咯血了。
养心殿的两扇门还开着,隐隐约约的,门槛外好像跪着一个人,皇上靠在床上,像一条失了水的鱼。
“那是上官秀女……”王福全小声告诉回雪:“上一次她侍寝,出了差错,上官秀女心中不安,这会儿来养心殿,想看看皇上的身子好些没有。”
上官月跪在门口,低着头,虽然上一次侍寝,她只得了一个难堪,回到储秀宫还被别人奚落了一回,但她还是偷偷来了养心殿,就是想看看,皇上怎么样了。
皇上身子不爽,自然没有心情见上官秀女,回雪想了想,福了一福道:“皇上,上官秀女进宫不久,心中对皇上怀有殷切之感,如今来看皇上,也是她的一片心意。”
回雪在帮上官月说情。
皇上自然没有扫回雪的面子:“让上官……秀女进来吧。”
上官秀女穿着一件米黄色的衫子,一条拖尾裙子,腰里系着一条水青色的绦带,站在离龙床三步远的地方,跪下磕头:“秀女上官月给皇上请安。”
皇上只是浅浅的恩了一声。
病体重,他跟回雪说了好一会儿话,也累了,如今只想靠着休息。
回雪给王福全使使眼色,又瞧了瞧那碗热热的汤药,王福全会意,将茶盘放到上官月的手里,回雪行了退礼,退了出来。
回雪没有立即回去,而是站在养心殿的大院里等着上官月,直到上官月出来,这中间大半个时辰,回雪就靠在白玉台阶那,用手抚摸着冰凉的栏杆,一遍又一遍,以前刚进宫的时候,她也曾抚摸过养心殿的栏杆,那个时候,她觉得这栏杆白净,透着灵气,如今却觉得,这栏杆透着一股子沧桑之感。
它们见证了皇上的半生,皇上的荣耀,皇上的病态,皇上少年的飒爽,皇上如今的颓废。
但白玉栏杆,还是白玉栏杆,它们还硬朗的立于养心殿。
“这天气,怕是很快就要准备手炉了,新进宫的秀女们,到冬天也没有炭火,也不知道她们熬不熬的住。”烟紫默默的道。
“熬的住要熬,熬不住也要熬,等熬出了头,自然不用屈于储秀宫了。”回雪也默默的。
上官月推门出来,脸上有一点欣喜之色,茶盘上的药汁已被皇上喝完了,喝的一点不剩,两粒蜜枣也不在了,王福全高兴的哈着腰:“上官秀女真是帮了老奴一个大忙,皇上一直不喜这药汁味,且也不爱用蜜枣,每次皇上服了药,老奴都劝皇上,用一个蜜枣吧,皇上总也不用。”
上官月脸上绯红:“两粒蜜枣,是我吃的。”
不言而喻,皇上喝了药汁,但却让上官月吃了蜜枣,这蜜枣自然不是上官月主动吃的,而是皇上赏的。
回雪走在前面,上官月自觉的跟在后面,她脚步很轻,回雪不说话,她便不敢说话。
“前几日,我本来邀你到畅音阁赏花的,只是……”回雪转头看着上官月。她头上的银簪子发着冷冷的光。上官月赶紧停下脚步,双手在腰间福了一福:“我知道,那一日是娘娘故意没有去,皇上却去了,是娘娘给我制造的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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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350章 吉言
回雪点点头:“只是那一晚,好像……”
“那一晚的事,是我运气不佳,也不懂如何伺候皇上,惹的皇上犯了病,怨不得郁妃娘娘。郁妃娘娘一片好心,上官月谨记于心。”
“储秀宫那边,没有人欺负你吧,因为那一晚的事?”
上官月轻咬着嘴唇,不敢看回雪的眼睛:“没……。有,她们对我都很好。”
上官月不过是在撒谎罢了。她逆来顺受,别人欺负她,她也不想惹事生非。
回雪心中清楚,却并没有点破:“皇上如今身上不爽,你若有空,而皇上又愿意见你,便多来看看皇上,对你有好处。”
“是。”
见上官月走远了,烟紫才压着声音道:“主子,皇上知道水仙投井的事了,听皇上的口气,好像不是很欢愉,还说秦答应是一个可有可无的人,这话是什么意思呢?”
回雪笑笑,点了点烟紫的鼻头:“你呀,皇上的意思,也是咱们随便猜测的?随便猜测皇上的意思,那可是死罪。“
烟紫果然不敢吭声了。
回雪逗她:“吓你的。”
烟紫的担心也不无道理,宫里的人都在猜测皇上会如何处置秦答应呢,如今秦答应连延禧宫也出不了了。
很快有消息传来,不过却有两个消息。
一个消息是,皇上封了上官月为上官常在。另外赏赐了两箱的首饰,还有六套冬季的衣裳,每一套都是精工细制,价值不菲。
第二个消息是关于秦答应的,皇上剥了她的答应之位,把她撵出了延禧宫,说是还让她搬回储秀宫去住。如江答应,陈答应这般的女子,如今都有绿头牌,每天会有小太监端着绿头牌给皇上挑选,但秦答应的绿头牌,却被扔了出来,换言之,以后再也不用她侍寝了。
上官月自然是高兴的,虽说是一个常在的位分,但已经比秀女好听多了。至少是皇上亲封的,别人不会小看了她,且还赏赐了不少东西。上官月进宫的时候,穿戴很是寒酸,甚至连一点值钱的首饰也没有,皇上赏赐的簪子,手镯。或是珠花,正好供她应急。
而秦答应就惨了,本来从储秀宫搬了出来,如今又被扔了回去,出来的时候,一脸风光。前呼后拥,如今却是灰头土脸,被关在储秀宫里。至少还有个念想,皇上的旨意一下,秦答应这一辈子怕都不得翻身了。
且秦答应这个称呼,以后再也没有了,她甚至算不得一个秀女。只能被称做秦欢。
就跟储秀宫里倒泔水的下等奴婢一样,被别人呼来唤去。秦欢。秦欢的叫着。
掌事嬷嬷偷偷来告诉回雪,秦欢回储秀宫两天了,滴米未进,靠在窗前也不知在想什么。
请安的时候,回雪对玉妃说:“无论如何,秦欢也是你的表妹,听说如今她在储秀宫饭也不吃,这样下去,怕是对身子不好,玉妃不去看看?”
玉妃身上的病好了,头上戴着双串珠簪子,眉毛画的浓黑,唇色也涂的大红,听回雪这样说,很不屑的道:“她不过是自作自受罢了。若不是郁妃娘娘揭穿了她的诡计,如今,被废了位分的,怕就是我了。”
岑要澜坐在回雪身边,她身子越来越重,除了每日的请安,她很少出永和宫了,玉妃不喜欢秦欢,她也看出来了,只是又提醒了一句:“秦欢如今被关在储秀宫,主子不是主子,奴婢不是奴婢,玉妃娘娘至少也为她的前程打算一下。”
管嫔冷哼着道:“玉妃娘娘身边的水仙死了,不是正好缺了一个奴婢伺候吗?依我说,玉妃娘娘可以把秦欢叫到承欢殿去,至少做个贴身伺候的婢女,自己的人,用着也放心。”
玉妃却不答应:“她能撺掇水仙投井,谁知道她会不会趁黑杀了我呢,这样的人,皇上都不愿意让她伺候在侧了,我又为何收留她。”
玉妃的话如冬天山谷里的冰,冷的人打哆嗦。
回雪轻轻喝了口茶,注视着玉妃:“当初秦欢进宫,好像玉妃你并没有什么意见,若说她这个人不好,以前在宫外时,你们表姐妹就没有一个了解?怎么你们蒋家还推举她进宫参选?”
玉妃无言以对。直到回雪喝完一碗茶,才听她嘟囔了一句:“人都有失查的时候,我们蒋家也是被她的外表给骗了。”
“玉妃知道自己失查,那以后用人,要多加小心才是,若是发现哪个奴婢不中用,只管退还给内务府,让他们重新安排奴婢伺候你,我可不想,过了一阵子,又传出玉妃你身边的哪个婢女死了,若又一次惊动皇上,怕皇上就会让玉妃你亲自去说道说道了。”回雪严厉的道。
玉妃讪讪的,她身边的奴婢,比起别宫的奴婢,倒也不是不中用,只是她自己百般挑剔罢了,回雪的话,明显是给玉妃施压,让她以后对奴婢们好一些,别再因为她惹出了什么人命。
玉妃见众人都瞧着她,只有答应的份儿。
请安的人都走了,只有上官月留了下来。上官月今日穿着一件团花白色长衫,下衬一条素面水葱色裙子,腰里系着一条墨绿色的绦带,不同的是,绦带上还挂着一个圆圆的,金线绣成的荷包。
自然,这个金线绣成的荷包是皇上赏赐给她的。
请安的时候,上官月一句多余的话也没有说,只是坐在妃嫔的后面,静静的听着大家说话。
她一直谨慎,话说言多必失,何况她这样的出身,一个庶女,她不想惹乱子。
上官月伏身跪倒,低头的瞬间,她头上带的素银簪子反射了阳光,照的回雪睁不开眼。
上官月的发间除了一支素银簪子,还有一支石榴石簪子,石榴石本来也不是什么贵重的东西,且要看成色,成色好,能卖个好价钱,但上官月头上的石榴石簪子,外表红色,里面却分散着白白的絮状物,看来是下等的石榴石制成。
“皇上不是赏了上官常在一些首饰吗?上官常在头上戴的簪子,是宫外时所佩戴的?”回雪虚扶一把,让上官月起身,上下打量着她。
上官月有些拘谨,站在回雪对面道:“是宫外时佩戴的,皇上赏赐的东西,除了荷包,其它的,我还没舍得动。”
“上官常在是真的不舍得动吗?”回雪浅浅的笑。
上官常在像被看穿了似的:“郁妃娘娘明鉴,我不过是庶女出身,比起宫里的各位娘娘,算是卑贱的,虽说皇上赏赐了我一些首饰,但若我都拿出来佩戴,别人会笑我麻雀飞上枝头,就急着炫耀,我不想太过招摇。”
回雪让她上前,拉起她瘦瘦的手:“谨慎总是没错的,但也不用太过谨慎,且,什么庶女不庶女的,都是以前的事了,如今你是皇上身边的常在,是一个主子,你要记得你现在的身份,抛开什么庶女之说。”
上官月感激的点头。
“上回你去伺候皇上喝汤药,好像这期间,皇上并未让你侍寝?怎么上官常在,就被封了位分呢?”回雪笑着,算是打趣,也算是她心中的疑惑。
若皇上在畅音阁哪怕宠幸了一个洒扫的婢女,只要皇上喜欢,当日便可封她为官女子。
但前提是,皇上宠幸了她。
为什么上官月有了位分,却没有被宠幸的记录呢?
回雪心中一直有这样的疑问。上官月又不是安妃。
上官月脸上绯红,显的更为拘谨,低头垂手间,她头上的发簪轻轻的摇曳:“其实,正如郁妃娘娘所说,皇上并没有宠幸过我。”
“为什么?”回雪更不解了,若皇上不喜欢上官月,万万不会封她为常在,若皇上喜欢上官月,为什么又不宠幸她呢?
“因为……皇上一直病着。”上官月声音低低的。
烟紫识趣,让门口站的婢女都退下,她自己也出了内室,反手将内室的门关上了。
屋里只有回雪,上官月。静的能听到树叶子哗哗落地的声音。
“太医说,皇上病着,最好不要跟妃嫔同床……。”上官月有点难以启齿:“皇上曾经……是想宠幸我……有一回,皇上喝了药,好了些,也没那么咳嗽了。便脱光了我的衣裳……把我按倒在床上,可皇上即便是不咳嗽,全身也没有劲儿,皇上……。不行了……。做不得那种事。”
回雪自然明白上官月的意思。
“皇上也很懊恼,说都是那帮庸医,喝了他们的药,才如此的。之后也有过两回,白天我去养心殿陪着皇上说话,皇上也有意于我,每次都以失败告终。皇上生气过,也发过火,后来,皇上也认了。”上官月叹着气。
原来上官月真的没有被皇上宠幸过。
或许是皇上喜欢她,且心里有歉意,才给了她一个常在的位分。
如今,回雪也只能安慰她:“放心好了,皇上不过是因为生病的缘故,等皇上龙体康健了,自然会翻你的牌子。”
上官月福了一福:“借郁妃娘娘的吉言。”
正文 第351章 孔明灯
秦欢被扔回了储秀宫,延禧宫又是江答应的天下了。
回雪差了小太监,让上官月挪到延禧宫去住,反正,延禧宫又大又宽敞。总比挤在储秀宫要好一些。
上官月搬去延禧宫的那一天,江答应让小厨房做了一桌子的好菜,什么爆炒鹿筋,红烧牛肉,烧全鸡,拔丝藕片,她陪着上官月一间一间的看完了延禧宫,确定了上官月住的地方,江答应又送了上官月两盆子绿叶植物,说是如今天气越来越干燥,弄点绿色的东西放在眼皮子底下,显的有生机。
上官月总不被人待见,那帮秀女看见她都躲的远远的,江答应如此待她,倒让她感动的说不出话来。
两个人的饭还没用完,储秀宫便传来消息,说是秦欢废了。
所谓的废了,便是说等同废人。
之前掌事嬷嬷曾到相印殿跟回雪说过,说秦欢自打回了储秀宫,一直不吃饭,回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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